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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云小说系列-第2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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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囊,上缠一个‘凤’字……”

“哦!凤舞真的还未有……死?”

“嗯!而当无名打听而得的那个女孩,真的就是当日跌下崖的凤舞!总算她命如石硬,并没有就这样沉尸江河。”

“那……,无名岂非可以和凤舞团聚,再在一起?”

那神秘人影却是无限唏嘘地叹道:“本来是的,可惜,当无名怀着满心欢喜、满心盼望往那条渔村找凤舞的时候,却在途中出了一个岔子!”

“什么?他已是天下无敌,普天之下也无人可再阻他,还有什么岔子?”

“唉……,即使他已是剑中之神又如何?世上有些事情,有时候井非‘天下无敌’四字便可解决!有些命运,即使是无名亦……”

“他与凤舞命中注定的,既然并非男女情缘,始终还是人难胜天,天命难违!要怪便只有怪凤舞自己命如纸薄,没有这样的福气!”

聂风追问道:“到底无名在往找凤舞途中,发生……什么事?”

神秘人影道:“其实那亦是迟早会发生的事!据说当时的无名还距十步,便步至收容凤舞的那家人门前,可是不知怎地,一直罩在他脸上的那层血膜,却突然如蝉壳般剥脱下来……”

“一切皆来得极为突然,快得甚至无名那找到凤舞的兴高采烈之情,还凝留在其血脸之上,接着,他忽然像忘记了一切似的,只见惘然抬着看着四周,完全再记不起自己为何会来到这里,更完全再记不起自己曾唤作小五……”

聂风一怔,又看了看放于眼前案上的那张血脸,终于也明白这张血脸的表情何以如此快乐,却原来是当年无名满怀希望往找凤舞时,凝留在血脸上的“最后一个表情!”

也是最爱凤舞的那个小五,短短一生最幸福的一个表情……

聂风无限惋惜地沉吟道:“他,终于也要变回真正的无名了?”

那神秘人影又叹道:“是的!时限已至,他以小五身份和凤舞的一场缘份亦已尽!本该归去的人,始终也要归去的……”

聂风怅然若失,复又问道:“仅差……十步,他便可再次拥抱凤舞,更可对她再说那句叫她一生幸福的话,他……真的就这样走了?”

“嗯!他真的掉头走了!而且,更回到他原该回到的地方。”

“你是说,他终于也回到他还是无名时的——家?”

“不错!当一切情缘逝去之后,他又再次回到他的老地方,继续当他的武林神话,继续受千人敬万人拜,又有谁会记起当初那个为他受尽万苦、且还不知最后下场的薄命红颜?”

聂风叹道:“但这一切,也并非是无名的错。如果他仍能记起可怜的凤舞的话,相信他亦绝不会丢下她不顾的……”

神那秘人影似亦深有同感,点头道:“是……的!不过,无名这段平静的日子并不长久,很快,他生命中又再出现另一突变……”

“什么突变?”

“就在他因家后的第二个月,他忽然又接到一纸英雄帖!”

“是谁发的英雄帖?”

“十大门派!”

乍闻十大门派四字,聂风当场一愣,问:“哦……?快意老祖不是早已被无名废了?十大门派还找无名干什么?难道要被废之仇?”

那神秘人影饶有深意一笑,答:“这个当然不是快意老祖的意思!事实上,那他在自己徒儿龙袖以命维护下,能被无名只废不杀,整个人已立时有所顿悟,明白自己从前所干一切实在罪无可恕,在感激自己徒儿之余,亦感激无名当日的不杀之恩……”

“所以,快意老祖并未出席那次的英雄大会。那次大会:其实是由十大派中的另一大派‘落暮派’发起!”

“只因那个落暮派掌门‘裘天’,早已和从前的快意老祖一样狼子野心,终日想晋身为十大派的第一人,只是锋芒一直被快意老祖压下去,有志难舒。”

“如今快意老祖既已被废,再也难成威胁,若裘天能藉着一些事情,在十大派中树立威信,便可轻而易举成为十大派第一人!”

说来说去,还是前门去虎,后门进狼!废了一个快意老祖,又来了一个同样假仁假义的裘天,这就是真正的江湖!

江湖,仍然是无休无止的权力斗争之地,所谓十大名门正派。也都不过如此!

聂风不由叹道:“所以,那裘天便想借无名来树立自己威信?”

“嗯!因为若能击倒正在江湖如日方中的神话,试问又有谁敢再其不服?”

“然而,要对付无名,裘天亦知道必须出师有名,他给无名那张英雄帖,便是早已布一个他自以为可将无名陷于必败之局!”

聂风道:“既然如此、无名最后到底有不赴会?”

神秘人道:“无名是武林神话,难道不透彻明白这些所谓英雄大会,总是惹是生非之地?他本已不想前去,免再惹江湖纠纷,但这次英雄大会,却令他心生一股莫名的忐忑不安,仿佛有一些很重要的人或事,会在大会之上出现,因此,他最后还是去了!”

“而当他抵达英雄大会不久,果然,那裘天说不到三句话,便命门下从人群中带出一个人,叫无名这个正日受武林同道崇拜的英雄,为他们审判那人是否有罪!”

聂风听至这里不由眉头一皱,推敲道:“那裘天既然处心积虑要成为十派之首,难道他命门下带出的人,会是……?”

话未说完,那神秘人影仿佛早已猜知聂风想说的话,道:“这位兄弟!你猜对了!不错!裘天要无名审判的,正是任保人也可审判、偏偏无名绝不该审的……”

“凤!”

“舞!”

天!果然不出聂风所料!十大派仍未有放过凤舞!无论凤舞如何在江湖销声匿迹,他们仍有本事将她挖出来秋后算账!

“原来,十大门派亦早已风闻凤舞凄身于一条偏僻渔村之中,全身更已再无半分功力,所以他们很轻易已将她手到擒来!”

聂风关切地问:“那,当时无名所见的凤舞,到底已变为怎样?”

神秘人答:“其时的凤舞不但已满脸满身紫黑,且左臂亦已因救无名而断,她虽然因为曾将天一神气吞入喉头,而暂可延迟体内的天魂劲毒发,但看她那可怜兮兮的中毒样子,即使十大门派不杀她,她自己亦时日无多,距死不远!”

“其实,凤舞在乐山大佛膝上坠崖,仍能顽强不死,亦不能因为她曾将天一神气吞入喉头之故……”

“那……,凤舞既然已……重见无名,她……一定很……高兴了!”

神秘人又道:“唉,劫后余生,恍如隔世,凤舞当然喜出望外了,一来是因为能重见自己想爱却不能爱的人,二来,亦因为见此刻的无名已脱下他那张血脸,回复一身神话色彩!这本来便是她一直的心愿,她终于亦履行自己承诺,将他治好了!”

“不过,凤舞再见无名,当然亦有隐忧,只因为十大派要无名审判她,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所以当她发觉无名原来已无法认出她的时候,才放下心头大石!”

好一个凤舞!已经死到临头,还在担心无名若认出她,便会被她牵连……

聂风听罢为之一愕,道:“哦……?无名……真的无法再……认出凤舞?他真的将她忘得……一干二净?!”

神秘人点头道:“是的!当时的无名只是茫然看着凤舞,并未有即时认出她,只记得凤舞是那个他曾在玄塘江畔救的女孩而已……”

仅此而已?聂风心中当下为凤舞感到不值!

只因她曾为无名牺牲了那么多,此刻却只落得一身风尘,满脸满心落泊!

她一切也没有了,没有家,没有爱,更没有了生命中一个与她紧密相连的男人!

到头来在无名心中,亦只是落得一句……

仅?此?而?已?

聂风不禁问道:“那,无名既然仅记得凤舞是那个他曾救的女孩,他又是否应承裘天审判她?”

“其实,那裘天到底要无名审判凤舞什么?”

神秘人答道:“这正是裘天最绝之处!他对无名说,凤舞是恶魔大梵天之后,体内的魔血随时会发作而遗害人间,他们十大派已一致赞成处死凤舞,但因无名最近崛起武林,成为江湖人人仰望的传奇,故亦希望无名能与他们的意见一致,判凤舞这魔道余孽一死!”

“裘天这一着,其实早已算准无名绝不会像他们那样,判一个己毫无反抗力的女孩一死,因此,他其实是要逼无名与十大派公然作对,好让他们十大派要杀他这个人人赞颂的武林传奇,亦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不会被其他江湖人非议……”

聂风道:“那,裘天是否达到目的?”

那神秘人苦笑道:“这个当然了!即使无名已记不起凤舞,但他亦绝非那些拘于所谓正道的人。”

斯时的他听见裘天要求,当场面色一沉,正色道:“我无名自出道至今,败亡在我剑下的人不计其数!这些人有该死的,也有无奈而死的,但总没有一个死得不明不白!”

‘但今日这个女孩并没做错什么,她唯一的错处,也许便是错生为你们鄙视的魔道之后!因此——’

‘你们要我赐这无辜女孩一死,我若真的如你们所愿,那我才是真真正正的——’

‘邪魔外道!’

‘有时候,真正的恶并非存于猪狗之辈,而是存在于满口仁义的虚伪笑脸下!’

好一句真正的恶原是藏于满口仁义的虚伪笑脸下!真是一语道破在场十大派的私心!那个裘天更即时面色一变,老羞成怒地说:“若无名不赐这女孩一死,他就亲自将她就地正法!说着更已横剑挥出,怒斩凤舞……”

聂风一怔,问:“什么?那裘天竟想将凤舞……就地正法?”

那神秘人道:“嗯!不过,裘天这一剑最后还是未有劈下去,因为……”

“就在千钧一发间,无名竟以一道无形剑气,隔空轰断了他的剑!”

“啊?无名终于也为凤舞……出手了”

“不错!其实他在英雄大会甫见凤舞之时时,虽然始终无法记起她与他有何关连,但脑海总是对凤舞这女孩,隐隐有种异常微妙的感觉,好像与她极为熟悉,正因这股微妙感觉,他更决定不能让任何人——伤害她!”

聂风道:“但……,英雄大会之上,十大派皆齐集,至少也该有千人吧?无名纵是武林神话、却竟然敢为保护一个女孩,而与十大门派冲突?”

那神秘人在帷后笑道:“你这次猜错了!事实上,无名要面对的,根本不仅千人如此简单!裘天今次绝对有备而战!他,早已纠集了十大门派‘逾万门众’,包围整个山头!只要一个借口,他们便要将无名这个日渐威胁十大派的眼中钉连根拔起,要他——”

“永不超生!”

聂风闻言一怔:道:“逾万……门众,那这一役,是否正是江湖流传已久、无名重挫十大门派、最后导致武林萧条那一战?”

那神秘人答道:“正是!”

聂风势难料到,无名当年仅为救一个连他自己也无法记起的女孩凤舞,最后竟不惜重挫十大门派,导致武林萧条,原来冲冠一剑,亦只全为弱女无依……

那神秘人见聂风一片默然,不由问道:“这位兄弟,你是否在置疑,无名竟为了一个凤舞而导致武林萧条,有点小题大造,其或不值?”

聂风连忙摇头道:“不……!我并没这个意思!相反,我觉得即使十大派要就地正法的女孩并非凤舞,无名亦应该那样做!”

“只因大丈夫应有所为有所不为!若因恐防武林萧条而顺从十大派的意思,致枉杀任何无辜女孩,那就尽管让武林萧条好了!”

“反正若武林再多几个像十大派那样假仁假义的门派,更将会是一个令人失望的武林!与其如此,倒不如除掉这十大门派,让武林置诸死地:也许还有更大机会重生!”

那神秘人闻言当场拍手附和,道:“说得好!想不到这位兄弟竟有无名当年的侠骨豪情,若武林有多些像你这样的豪情志士,准会是武林之福!”

聂风道:“阁下这样说,反而令在下深感汗颜!无名敢为自己坚信没错的事‘以一敌万’,甚至与整个江湖对抗,其盖世豪情,我又怎能相比?”

“只是,在下还有一个疑问:江湖传闻,无名有三个忠心仆人——龙王、鬼虎、凤舞!无名既然在这一役重挫十大门派,想必亦己救走凤舞!他和她,到底又是如何成为主仆的?”

那神秘人深深一笑,道:“无名凤舞最后成为主仆,全因为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

“龙袖!”

“龙……袖?”聂风一愣,“是的!无名将凤舞救回去后,终日都因自己对凤舞有种微妙感觉,而怀疑凤舞与他曾有紧密关连,更不时耿耿于怀,致令凤舞亦认为她若再继续留在他的身边,只会令他无比苦恼:于是为了他,又决定要再次离开她一直最仰慕的传奇……”

“不过她的命运,却给突然上门造访无名的龙袖改变了!”

“原来在凌云窟那一役,小五因以为凤舞已死,而陷于一片疯狂杀戮,混乱之间,他更将凤舞的断手遗失,最后还是龙袖心细如尘,暗暗捡回,并以快意门的一种独门寒冰,将凤舞的断手冰封,心想凤舞若然不死,他日或可再驳骨续筋……”

“而最后亦不出龙袖所料,凤舞果然未死,为了令她活得快乐,龙袖不惜登门送回凤舞断臂,并为凤舞向无名说了一个谎……”

“龙袖对无名说,他之所以会对凤舞有种微妙感觉,并非因为什么缘故,而是因为无名在失忆期间,曾收了凤舞为仆,而凤舞这个仆人为了护主,不但身中奇毒,更牺牲了——自己左臂!”

“至此,无名相信这是事实,更不惜耗用自己的无上功力,为凤舞驱走体内奇毒,还四出访寻名医,最后亦成功为凤舞驳回左臂……”

势难料到,无名凤舞这对关系错综复杂的主仆,最后都因一个龙袖而得到个圆满结局,其实,若说凤舞是女中豪杰,那龙袖成人之美的深情,又何尝不是人中之杰?

凤舞和无名的故事说至这里,似已该到结局,聂风却还是有点惆然道:“但,即使凤舞……能以仆人的身份守在她最敬仰的神话身边,她可是真的甘心?”

神秘人又叹道:“人生许多时就是这样无奈,每个人也未必能过自己最喜欢的那种人生,最重要的还是能否在不圆满的人生中随遇而安,苦中寻乐。”

“对于凤舞来说,她本可因为天一神气而成为九天箭神,但最后却选择成为神话之仆,更从未有半分怨言,只因她已逐渐明白,命运安排救她的英雄,其实并非她自小例仰慕的无名,而是……”

“小五!”

“曾经最爱她、却又已经不再存在于世的小五!”

是的!聂风听罢亦深表认同!虽然他以前亦略有所闻,凤舞不但是无名之仆,最后更嫁给龙袖为妻,但听毕凤舞的故事后,他深信,在凤舞的芳心深处,除了无名与龙袖,一定还有第三个影子……

那个曾与她共度患难的小五影子……

一个与真正的无名截然不同的英雄……

凤舞无名的故事终于说毕,那个一直藏身帷帐后的神秘人影,此时亦浅笑一声道:“好……了!关于案上这张血脸的故事,我已——细说无遗,也该是……”

“我离开的时候了!”

此言乍出,聂风只听帷帐后传出“伏”的一声,他连忙冲进帐内一看,只见帐后有个小窗,那神秘人已淹没于窗外的漫无风雨中!

他到底也没看清楚这人是何方神圣!

然而,这人竟对凤舞自出世至今的一切际遇了如指掌,还会是谁?

一定会是一个曾经与凤舞最亲的人。

更极有可能会是一个不惜向陌生人诉说、亦要别人明白自己女儿苦衷的人……

可是,聂风纵然很想知道此人是谁,最后亦没有追出屋外,只因为他忽然感到一股了无生气的感觉!

他不由回头一望,只见一直在庄内暗角静听一切的步惊云,此刻面上竟是再无半点生气,他,仿佛已变为一个行尸走肉似的死人!

到底是什么令他变成如此?

是适才凤舞那令人唏嘘的往事?

还是因迷在步惊云心中,也有一份……

他很想记起、却始终无法记起的情?

到头来终于令他情死心死,俨如死人?

真正的死神……

即·将·回·归?

【第九部 天哭】

第一章 天哭

红尘世间,试问“谁可独尊”?

有人说是天上的“神”。

盖因“神”的地位远在“人”之上,一直睥睨茫茫众生,受千人拜万人敬,地位尊崇无比。

亦有人认为是地狱的“魔”。

缘于“魔”的存在由来已久,天上的“神”却一直无法将“魔”彻底消灭,千秋万世下来,魔道依然横行!

故而,“魔”的本事可能比“神”更强更大,更有资可靠“独尊”于天地之间!

然而,人们的想法全都错了!

若“神”及“魔”代表“正邪”两方力量,那未这个世上,便该还有一种力量,可以比“神”及“魔”更为超然,更有资格说一句“唯我独尊”!

即使强如“神魔”亦须俯乎称臣,逃不出其播弄!

那就是……

“天”至高无上的“天”!

神大魔大,始终不及“天”大!

“人定胜天”这句话更可能是错的!

只因“天”已包罗世间一切,不但操控着“人”的命运、操拄着“神魔”之命,更操控着万物秩序!

“天”要安排“人”哭,“人”又怎能不哭?

毕竟“天”命难违……

可是,既然这世上曾有人自封为“神”,亦有人自号为“魔”,那未,又会否有人自尊为“天”?

若真的有人如此狂妄,以“天”自居,那这个人,又会否身负可与“天”比高的力量?

甚至“野心”?

在“三家镇”的镇民口里,就一直有一个关于“天”的可怕流传……

所谓“三家镇”,原来真的可分“三”家,共有三个不同姓氏的镇民聚居于此,因而得名。

由于聚居者众,故而,三家镇亦可以说是一个大镇,镇上的市集,更是人来人往,由早到晚络绎不绝。

事情就发生在两月前的一个晚上。

那夜,镇上一个占卜老头“字仙”,正又如常坐在市集一个茶买上,为镇民以测字定吉凶,更一直测字到深宵时分,围拢着茶室的人群依然未有散去。

这亦难怪!据闻“字仙”少年时曾得一个玄学高人指点,精于测字神技,经其妙算之下,事情吉凶灵验无比,无一失准!

因此,不单三家镇镇民对其惊为神人,镇外人亦慕名而至,已经挤拥不堪的茶室,每夜更是座无虚设,茶室老板也乐得让字仙继续在此卖艺,以广招来客。

然而今夜,字仙每在测字之际,身躯竟不时轻轻烦动起来,围拢着他的众人见状,亦感到好生奇怪,有人更忍不住问道:“字仙字仙,你今夜为何浑身极不自在似的?身躯还不时颤抖?”

字仙半张垂垂老目,答道:“老夫……也不明所以,今夜总是有股寒意打从心底冒起,心绪极为不宁,仿佛……将有有些可怕的事发生……”

一语至此,字仙忽地一站而起,道:“心不宁……则玄机不难,老天今夜恐……再难为任何人测字,我们就到此为止,各位明日再来吧!”

字仙说走就走,当然令那些苦侯整夜的客人异常失望,但他既然心绪不宁,众人亦知不宜勉强,只有目送他离开。

然而,字仙欲离开这里的决定未免下得太迟了。

因为就在他举步欲离的一剎那,令他今夜一直心绪不宁的原因,终于来了!

霍地,茶室后方一个暗角,竟传来一个异常沉重的男人声音道:“测·字·未·终,”“缘·何·要·走?”

“我,亦想你——”“为——我——测——字!”

来了!真的来了!即使是字仙自己,亦瞩即感到如今这个说话的人,正是令他今夜心绪不宁的主因!

只因来人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已隐隐透发着一股令人心胆俱裂的无上威仪!每个字更蕴含万斤之力,硬生生将字仙正欲离开的步履重重压下!

他的双目,竟真的被其沉厚声音压至动弹不得!

字仙暗暗一惊,他为人测字半生,阅尽奇人异士成千上万,却从未遇过一个可以用声音中的威仪便能令个人止步的人。

这个说话的人,其威仪比诸当今天子,实有过之而无不及,必定是个非凡之辈……

字仙不由无限好奇地回头一望,所有人亦随他的视线回头一望。

只见在那茶室后方的暗角,不知何时,竟真的沉沉坐着一条人影!

但这条人影,还算是一个人吗?

严格来说,众人回头看见的,其实真的不像一个人!只可以也是一条血红人影!

但瞧真一点,这每人影之所以血红,却非因身披一身血红衣衫,而是其浑身上下,竟在激发着一层浓厚无比的红气!

这层红气竟如同“布匹”一样,将其头脸身躯重重覆盖!

字仙与其它茶客眼见这幕诡异情景,不单瞠目结舌,所有茶客更已无限张皇地尖叫:

“哇……这家伙……到底……??是人是妖?”

“大家……快走……啊……”

无法想象的诡奇异象呈现眼前,茶客们第一个反应便是走为上着!可是同一时间,那条不见头脸身躯的血红人影,却突然又再吐出数个字:

“走——不——得!”

声音缓而沉重,然而“走不得”这三字乍送到所有茶客耳中,众人只觉全身如迫雷击,当场如字仙一样无法动弹,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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