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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神传-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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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西天门那几块废料,还不配与我奈何天相提并论。不客气地说,不倒翁还不配替我提鞋,我一个指头,也可要他死一百次。”

“那你……”

“老夫在他这里借住两个多月,他居然一无所知。在江湖道上而言,西天门除了倚众群殴之外,可说一无是处。”

“说吧!你把我用诡计弄来,到底有何所求?”

乐正中脸一沉,说:“我要你投入奈何天门下。”

“在下不是江湖人,只想安安稳稳种庄稼。”

“没出息的东西,你不是种庄稼的材料。你艺臻化境,剑术与飞刀术皆出神入化,跻身于江湖一流高手之林而毫不逊色。我相信你能重振我奈何天的声威,雄霸天下指日可待。哈哈……”

“可是……”

“你已别无抉择。”乐正中阴森森地说。

吴倩倩向他投过情意绵绵的目光,柔声道:“你并末被制软穴,而是服了家师的一种慢性毒药,目下药力已经行开了,不久便可复原。”

他心中暗惊,但沉着地问:“哦!要毒死我?”

“不,每隔十天半月,便给你服用一次解药,毒不致于发作。直至你甘心情愿为家师效力,届时自然会为你拔除奇毒。”

他盯着乐正中,淡淡一笑,道:“看来,在下已经身不由已了?”

乐正中咯咯怪笑,笑完说:“是的,你并不糊涂。你,身怀绝技,却甘心在此隐遁,必有不可告人的身世与令人难解的苦衷。

你跟随我,我会替你铺设一条通向江湖至尊的光明路。如果你愿意……哦!你会愿意的,是么?”

他淡淡一笑,泰然地说:“当然,目下我非愿意不可了,是么?”

“你明白就好。”

“我能不明白么?”

“现在,我要知道你的出身、师承、身世。”

他仍然淡笑,不如思索地说:‘我是个孤儿,自幼追随一个不知名的中年人,我称他为大叔,他除了教我练武以外,从不说练武以外的事。甚至连姓名也秘而不宣,在黄山整整呆了十六年。

我是偷偷溜走的,那天他一去不返,我第三天便偷偷离开。逃至京师弄到一笔金银,路上与那五位仁兄结伴同行,在此买地隐居。”

他信口胡说。居然毫不迟疑。

“你的真名是……”

“真名是辛武。”

“好吧!姑且相信你的话。”乐正中不加思索地说,咯咯一笑又道:“我会查你的底、但愿你没说谎。”

辛五哈哈大笑……

乐正中脸一沉,问:“你笑什么?”

辛五仍在笑,笑完说:“我那几位同伴,提起奈何天使吓得发怔,可知你们的江湖声威是如何惊人了。

既然我能跟着你们闯天下,我还怕你去查我的根底?干脆我就带你们到黄山看看,可好?”

乐正中老奸巨猾,精明老练,居然阴沟里翻船、冷笑道:“你少打歪主意,想让你那位大叔救你么?不要梦想了。从今起,你改名为乐正宏。”

“什么?要改名换姓?你算了吧?”他大叫。

乐正中咯咯笑.说:“改名换姓之后,你便是奈何天的人,没有人会怀疑你的身份,你那位大叔也不会找得到你了。

吴倩倩是老夫的得意门人,她将是你的妻子。因此你便名正言顺是我乐正家的人,奈何天的未来门主。这是奈何天的规矩,这几天我得好好教你。”

他已恢复真力,缓缓站起说:“你倒是一厢情愿呢!”

他又指指玉凤符贞,冷笑道:“你夫妻俩年不过半百,日后养了儿女,我这未来门主身份,不值半文钱。”

玉凤脸一红,转首他顾。

乐正中脸一沉,猪脸掠过一抹难以言宣的愁怅,一字一吐地说:“老夫已预定你是日后的门主,没有人会与你竞争。这是天意,你不必多问。”

“好吧!不问就不问,日后即使有人竞争、我也当仁不让。”他大声说。

“你愿意了?”乐正中问。

“我为何不愿意?你说过的,种庄稼没出息,能有人扶植。我为何放弃日后雄霸天下的机会。”

乐正中大喜,得意地笑道:“好,一言为定。我看你与不倒翁的爪牙动手,下手冷酷无情。便知道你是个不甘人下,野心勃勃的人,正是江湖上上可多得的好人才,果然被我料中了。

过几天等我的伤好了,咱们就动身返家,重整奈何天。办完几件重要大事之后,再重开山门昭告江湖。天色不早,可以歇息了,记住熄灯。”

在咯咯怪笑声中,玉凤扶了乐正中出房而去。

“你不走?”他向吴倩倩问。

吴倩倩娇羞满面、但喜气滚滚,掩面说:“我已是你的妻子了。”

“什么?”他讶然问。

“你不是已经应答师父了。”

“哦!原来如此简单。”

吴倩倩一口吹熄了灯火。幽幽地说:“辛爷,我真害怕你刚才站起来时与师父翻脸拼命。”

他嘿嘿笑,说:“毒药在体,我不傻。你师父说。要办几件大事再重开山门,是什么大事?”

“铲除奈何天的仇家。哦!辛爷,不要谈这些。”吴倩倩说,牵他的衣角将他拉下并肩而坐。

“不谈这些,谈什么?”他信口问。

其实,他正在思索自己的处境。

吴倩倩偎入他怀中,投怀送抱,娇喘隐隐,吐气如兰。

他心中一荡,猛地抓住吴倩倩,哼了一声、说;“你们这些江湖人,惯会用这种手段,在要人办事之前,先赏一个女人,便可役使自如了,哼!”

一阵粗暴的迸发,一阵激情的冲动,揉合着心底满腔的委屈与恨意,他将吴倩倩掀倒了。

“辛郎……”吴倩倩恐怖地叫。

可是,这可怜的姑娘毫无机会,无助地低声饮泣。

终于,他发现有异了。

他讶然问:“怪事,你哭什么?你们不是心愿已偿了么?”

吴倩倩断断续续地低声哀怨地说:“辛郎,我……我怕,我……我要告诉你一些事,不……不要伤害我。”

“到底……”

“轻声,小心师父师母听到了。”

“好吧!轻声些。你说,到底谁伤害了谁?用毒药的是谁?用迷香暗算我的是谁?你说呀!到底谁是受害的人。”他附耳恨恨地问。

“这都是师父的主意……”

“你……”

“我是不得已的。辛郎,你知道么?我……我愿将清白的身子交给你,但……但你得带我走。”

“带你走?”

“是的,一回到奈何天,他们便会将你的脸容毁去,让你变成一个丑怪人。”

“什么?”

“这是奈何天的规矩,奈何天的男人,必须是又丑又怪的,女的则必须有八分姿色以上。辛郎,我不要你变成个又丑又怪的人,因此……”

“因此必须带你远走高飞?”

“是的,这是你我唯一的生路。”

“哼!你想试我么?”

“天啊!你……辛郎,我……我爱你至深,我要好好过正常人的生活……”

“鬼才相信你的话。”

吴倩倩长叹一声,不再抗拒,惨然道:“你既然不信,我只好认命了,只求你不要将这些话告诉师父。不然,我的身子给了你之后,你杀了我吧!死在你的手上,我在九泉之下也暝目。”

久久,他感到怀中的胴体不住战栗。一咬牙,说:“小女人,你师父说过,永远不要信任陌生人。”

吴倩倩绝望地叹息,凄切地说:“我以为我已找到了足以托付终身的人,岂知……唉!你……你会后悔的,你会……会后悔的……”

这一夜,他心情紊乱难以入寐。身旁,吴倩倩温香软玉似的美好胴体,蜷缩在他身畔含泪睡着了。

而他却整夜睁着眼睛发呆。思潮起伏,心潮澎湃、对于自己的处境,不断作种种可能的揣测。

不管怎样,他对目前的处境深感不满,而解脱却无从着手。

除非他能获得解药,不然绝对无法摆脱目前的困境,他除了死心塌地追随乐正中之外,别无他途。

四更天,他听到了声息。但不以为意,猜想是乐正中夫妇昨晚曾经出去过,这时方悄然地返回。

五更天,是他练功活动手脚的时光,这是他保持艺业精进的不二法门苦练、不断苦练。

他悄然起身,轻手轻脚从小窗钻出,在楼前的小林中活动。

他知道乐正中夫妇,正躲在暗处监视着他。

直到东方发白,才满身大汗地返楼,仍从窗口钻入。在暗中监视的乐正中夫妇,总算未出面打招呼。

晓色朦胧,吴倩倩仍熟睡未醒。

他无声无息地走近,悄悄地坐下。

看到吴倩倩眼角已经干了泪痕,他感到有点不忍。

他轻轻摇头,心说、“这小女人,昨晚她所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她的眼泪,是不是流给我看的?”

他在想:到了奈何天便要易容,变成一个丑怪的人,可能么?

乐正中曾经说过,成了奈何天的人,便不怕有人认出本来面目了,那么,吴倩倩该可信。

吴倩倩说,要办的大事是铲除奈何天的仇家,那么,他得做奈何天的刽子手,去诛杀一些与他毫不相干的人,这岂不是有违他自己的意愿么?

愈想愈感到不安,不知该如何自处。

他轻轻拉上夹被,盖住吴倩倩裸露在眼下的胴体。

他开始对吴倩倩的话动心,吴倩倩的话似乎重新在耳畔幻现,如泣如诉的语音似乎比昨晚还要清晰:“辛郎,我不要你变成个又丑又怪的人……”

“带我走!带我走……”

吴倩倩被他盖被的动作所惊醒,一惊而起。看到了他,羞得像受惊的小鹿,钻回被内,将被掩住裸露的胴体。闷声叫:“我……我要起来,请……请你转过身去……”

他抱住这受惊的小女人,贴耳低声问道:“你能弄得到解药么?”

吴倩倩先是一楞,然后战栗着说:“我会去找人配药,只要我们能在十天内赶到湖广岳州府,便可找到解药。”

“那是不可能的。”

“可能,我们昼夜兼程赶路,为了你,我吃得了任何苦,一天一夜赶三四百里应该可以办到。”

“如果有意外呢?不,这样太冒险了,我可不愿用生命来打赌,你师父师母身上带有解药么?”

“这……即使有,也不会给。”

“我问你他身上带有么?”

“据我所知,只有普通的解药。那是一种金黄色指头大的丹九,只能压下毒性发作,不能够拔毒,真正的解药,放置在奈何天。”

“真正的奈何天在何处?”

“在浙江天台山白石谷。”

他不再多问,闭目沉思。

“辛郎,你拿定主意了么?”吴倩倩问。

他虎目生光,语气坚定地说:“是的。”

吴倩倩喜极而泣,问:“今晚就走么?”

他摇摇头,说:“不,这里到浙江,需要一个月以上脚程,就是说,我还有一个月的机会。”

“辛郎,事不宜迟,迟则有变……”

“不要怕。必要时,我向你师父讨取普通解药救急,再往岳州并不晚。”

“可是,师父不会给你……”

“哼!他会给的。”

吴倩倩脸色凛然。一字一吐地说:“辛郎,我不要你向师父讨解药。”

“咦!你……”

“因为你比我师父的艺业强不了多少,再加上师母,你的胜算不多,我不希望你去冒这个险。

再就是师父,师母养育我十余年,虽则待我刻薄寡恩。但我不能忘本,宁可他不仁,不可我无义,你如果伤了他们,我这一辈子将受良心的折磨,一辈子……”

“算了,我不听这些话。”他烦躁地说。

“辛郎……”

“我不要听!”他大声说.站起身在室中不安地走动。

吴倩倩吃了一惊,惊恐地倾听邻室的动静。

幸好邻室声息全无,大概乐正中夫妇尚未睡醒。

她如释重负地吁出一口长气,说:“辛郎,我要起来准备早膳了。”

他背转身子,叹口气说:“你准备吧!我要到农庄走走,告诉我那几位朋友,农庄送给他们,我不会回来了。”

“是的,辛郎,应该去交待一声。”

…………………………………………………

第十四章

用过早膳,辛五向乐正中说:“我要到农庄去走一趟。”

乐正中嘿嘿笑,说:“不行,你已经是乐正家的人,首先你得遵守奈何天的规矩,白昼不可在外走动、明白么?”

他大声抗议道:“我还没易容呢,怕什么?我必须对朋友有所交代,而且得将行囊带来。”

“我说不准去就不准去!”乐正中大叫。

他一跳而起,虎目冷电四射,沉声道:“我去定了,除非你能阻得住我。”

在一旁伺候的吴倩倩花容变色,赶忙说:“师父,辛郎……”

“啪!”乐正中一耳光把吴倩倩打倒在地,怒不可遏地吼道:“该死的东西!刚与汉子做了一夜夫妻,便开始吃里扒外啦!我该奸好教训你。”

辛五向后退,手移向剑把,沉声说道:“不要欺人太甚,阁下!”

“你敢向我动剑,你不要命了。”乐正中怒叫,但显然色厉内荏,哼了一声,口气一软,又道:“老夫不给你保命的药,你活不了几天,届时你将跪着求我。”

辛五哼了一声道:“我告诉你,如果你认为辛某是贪生怕死的人,辛某立即可以纠正你的错误。”

玉凤符贞赶忙打圆场,说道:“宏儿,不可放肆,我看这样吧!今晚可以走一趟农庄,如何?

“第一天你就这样不守规矩,岂不是太不像话了么?急不在一时片刻,等一天你就等不及了?”

这一声“宏儿”叫得他头皮发麻,不是滋味。

他想发作,却接触到吴倩倩投来的恳求目光,这目光是那么惊恐、那么无助、那么惶急……

他吸入一口长气,强抑心头怒火,恨恨地说:“不要迫我,我是个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生死二字等闲看。

不要误认为我在此地种庄稼隐世是贪生怕死的表现,逼急了,保证你有人会垫我的棺材背。”

乐正中支杖站起,悻悻地说:“等我腿伤好了以后,我会告诉你谁是一家之主。”

玉凤突然一蹦而起,变色道:“有人接近。赶快收拾。”

乐正中急趋窗缝向外瞧,脸色大变,说:“糟!是曹州三鬼,还有不倒翁的拜弟飞虎谭一谋,定然是不倒翁把他们引来的。”

玉凤急道:“会不会是曹州三鬼回心转意,赶来相助咱们一臂之力?”

乐正中冷笑道:“如果有意相助,为何追踪而来?你看吧!他们的举动像不像善意而来的?”

辛五在另一处壁缝向下张望,看到北面闪闪烁烁来了四个人逐段掠进,藉草木掩身向大楼接近。

领路的是个佩三梭刺的青衣大汉,另三人穿黑袍,佩剑,身材高而瘦,脸色苍中带灰,相貌狞恶,掠走的身法十分灵活迅疾。

“下去看看他们的来意,先不要行动。”玉凤说,仍存侥幸之心。

辛五冷冷地说:“不管咱们下不下去,终会见面的,他们有所为而来,我猜想他们会叫阵,不下去他们便要上来。”

下面四个人四面一分,三个黑袍人隐身在树下的草丛中,青袍人则站在楼前,大叫道:“乐正中,我知道你躲在上面,还不下来?”

乐正中出现在窗口,沉声问道:“姓谭的,你要找我?”

飞虎谭一谋厉声道:“昨天你杀了敝拜兄的人,谭某不在家,被你逃掉老命,没想到你还没走。下来,不然在下要放火烧楼,不怕你不下来与谭某生死相决。”

乐正中左腿虽受伤,但盛怒之下,顾不了一切,便待出窗……

玉凤却伸手相拦,向辛五柔声说:“宏儿,下去打发他们。”

他冷冷一笑道:“他们不是找我。”

玉凤阴笑道:“你以为他们会放过你?”

吴倩倩向辛五打眼色,说:“师母,倩儿与宏郎下去毙了他们。”

玉凤摇头道:“你还是新娘子,不宜交手。”

吴倩倩红潮满颊,娇羞万状。

辛五心中一动,突然跨窗而出,跃上树枝,吸口气飞跃而下。

飞虎潭一谋火速后退,被他飞飘四五丈的身法吓得脸无人色,退至三个黑袍人埋伏的处所,仍惊恐地继续后退。

辛五大踏步向埋伏区闯,叫道:“那三位仁兄,为何不出来?装兔子么?”

三个黑袍人躲不住,不约而同虎跳而出。

当中的黑袍人冷笑一声,问道:“你就是昨天一招杀了黑煞旗主的人?”

“不错。”他站在三丈外答。

“你不像是奈何天的人。”

“是么?”

“咱们要找奈何天的主人,你不必要趟这一窝子浑水,你走吧!”

“你与奈何天主人有过节?”

“正相反,是朋友。”

“哦!最可怕的敌人,皆是从朋友转变的。”

“你少言中带刺,咱们来此是善意的。”

“是么?”

“咱们确是一番好意,请乐正兄赶快回奈何天去,不要长年在外奔波,连累朋友们送命。他的仇,不报也罢!”

“好,在下替你把话带到,你们可以走了。”

黑袍人被他的话套住了,先是一呆,最后说:“不行!老夫必须与他当面说清楚。”

辛五脸一沉,冷笑道:“你们的阴谋骗不了人。我叫你们走,听清楚了没有?要不要再说第三遍?”

黑袍人大怒,大踏步上前,捋起衣袖,右手像鸟爪般般出,怒叫:“老夫要掏出你的心肝来,不然就不配称摘心鬼王,你该死!”

辛五叉腰而立,冷叱道:“拔剑上!阁下。”

摘心鬼王迫进冷笑道:“对付你一个小辈,用得着拔剑么?你太看重你自己了,你可以拔剑……”

话末完.身形疾射,爪子急伸,闪电似的抢进,“金豹露爪”抓向辛五的胸口,狂妄已极。

“小心……”飞虎急叫。

叫晚了,双方接触,剑以令人目眩的奇速出鞘,幻化一道耀目光弧,“咳!”一声轻响,摘心鬼王的右手齐肘而折,人影倏分。

变化太快,旁观的人根本无法看清出剑的手法。

窗口出现乐正中的身影,及时出声暴喝:“不要活的!”

就在人影乍分的刹那间,剑虹回旋。

摘心鬼王一声闷叫,剑从背胁透心而过。

辛五斜飘八尺,冷然地叫:“你们都上吧!”

“砰!”摘心鬼王扑倒在地,一阵挣扎。

飞虎最聪明,脸无人色地悄然后撤。

另两鬼大骇,火速撤剑并肩立下门户自保。

辛五一步步迫进,脸上杀机怒涌。三剑接触,龙吟震耳,漫天彻地的剑芒以排山倒海似的言势,向二鬼猛袭去,锐不可当。

“铮铮铮”数声暴震,二鬼突向左右急退。

辛五毫不放松,一声低叱,追击右方的一鬼。“七星联珠”紧迫进招,猛烈的冲刺势如电闪雷击。

一剑连一剑,一步赶一步,一口气攻了七剑,把一鬼迫退了三丈左右,要不是有树干可以躲避、早就招架不住了。

左面飞退的一鬼先是发怔,最后见同伴形势垂危,心中一急,一咬牙,跟踪冲扑而上,招发“飞星逐月”,身剑合一猛攻辛五的后心要害。

辛五刚以第七剑将对手迫至一株大树下,后面另一鬼到了,情势不许可他再追击,猛地挫腰左闪、旋身、发招,一气呵成。

其反应之快,骇人听闻。

“铮!”双剑接触,封住袭击后心的一剑。

后袭的一鬼一声惊叫,被震得长剑脱手坠地,人倏地向侧飞退。想要借力脱困,避免他追袭。

可是,来不及了,剑芒如影附形射到,一切都完了。“铮!”一声轻啸,剑已无情地贯入胸口。

“杀了他们!”窗口的乐正中大叫。

最后的一鬼已逃出三丈外,不管同伴的死活,自顾自逃命,胆都快吓破了。

“接飞刀!”辛五飞跃而上叫。

逃走的一鬼听到喝声,闻声知警,仓促间向左一闪,贴在一株大树后。

飞刀擦肋而过,危极险极,这一来、逃走的机会己失。

追到的辛五冷比道:“出来,你还有机会。”

一声厉吼,躲在树后的一鬼临危拼命,贴树旋出,剑发“万花吐芯”,吐出朵朵白莲,剑气进发,行雷霆一击,狂野地冲进,要拼个同归于尽,毫不顾虑自身的安全,有攻无守存心拼命。

辛五沉着地封架,剑如游龙,灵活地挥洒,撤出了重重剑网。

“铮铮……嘎……”

最后传出的一声错剑锐鸣,似要将人的心魄撕裂。

人影倏止,剑气乍敛。辛五的剑,贯入对方的右肩井。

他抽剑飞退,冷哼一声说:“你如果能走,走吧!”

“杀了这无义恶鬼!”窗口的乐正中厉叫。

“锵!”辛五收剑归鞘、冷冷地说:“要杀你就下来亲自动手,我不杀没有抵抗能力的人。”

说完,向西举步。

“你到哪儿去?”乐正中说。

“到农庄取行囊。”

“你不能去……”

辛五身形疾射,如飞而去。

玉凤符贞飞跃而下。但已无法阻止了。

受伤的一鬼见玉凤飘下,知道完了,吃力地抬起长剑,拼全力叫道:“不要再拖朋友进枉死城了。乐正中,总有一天,你会众叛亲离死而后己。”

不等玉凤走近,剑往喉间一抹,横剑自绝了。

…………………………………………………

第十五章

楼上内室中,乐正中大发雷霆,咬牙切齿地说:“娘子,你已看到了,小畜生是何居心。你看出了么?”

玉凤眉峰深锁,苦笑道:“是的,看他不出,居然工于心计呢!以他的造诣来说,飞虎根本没有脱逃的机会。”

“他想放走活口,利用不倒翁来牵制我们。好!咱们等他回来。”

“你的意思……”

“擒下他,把他的脸容先毁了,他就会死心塌地追随我们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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