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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刹神龙-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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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姑抿着嘴儿笑,道:“瞧你,我都不怕,你却怕得这个样子,真是胆子忒小了,我们去的地方,我却早想过啦,听说京城之中,三街六市,繁华得很,人文荟萃,百物杂集,各路武林高人,也多来聚会于此地,况且名胜也多。这一年来,我好几次都想往前一游,但又恋着和我娘三月一次的会晤,始终都没去成,现今有你陪我,我已不孤单了,我们何不前往一游。既可游览风景,更可多见识一些江湖上的奇人奇事。

唐棣忽然心中一动,说:“不可,你若是走远啦,你娘如果前来找你,她不知你远走京城,见不到你,不但使她失望,恐怕还要耽心,以为你遭到了意外她怎能放心得下。俗语不是说过‘儿行母耽忧’的话吗?你到京城玩得高兴,可是你娘却会为你而添愁。古语中所说的:‘父母在游,游必有方。’所以这是你值得考虑的!”

黑姑说道:“我早就想到这一点了啦,我今晚已在那大石之下留下与我娘准会看到,她自会安心的,而且必会知道我和你在一起,放宽心啦!”

唐棣闻言一怔,心想:“她倒像这一切都在她的计算之中,预先在我离开时,便都安排好了。”

但是她并未将黑姑说的话往深处想一想,其中有许多漏洞,竟然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是了,京城之中,倒比那深山大泽,更为安全你师祖就是闻风前去,也有许多顾忌。况且京城之中,人烟稠密商贾云集,就是要寻找我们,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两人商议停当,足下用力,加快脚步,天亮时已到了常德,去到河边,雇了一支船,吩咐船家赶办菜食,毫不停留,即刻开船待船驶入了洞庭湖,孤舟泛湖,四外烟水茫茫,远离陆地,这才安心了,有如湖水平静如镜,不泛涟漪,再也不怕黄衫女来追赶,便问了问黑姑这一年来的情形,他心中所想的,黑姑吃过多少苦头。哪知黑姑一提到这一年来的经历,早已眉飞色舞乐不可支,无非是到处惹是生非,戏耍别人,愚弄人家,听她话简直就是横行霸道,以整人为快乐,戏谑为能事。

黑姑说着说着,忽然咂咂嘴,噗嗤一笑,道:“那些自认为是江湖名武师的,原来全是些酒襄饭袋的窝囊废,有名无实,我捉弄他们也没有劲,只有那醉菩提倒还是个对手,尤其是气得横眉怒目,两眼圆睁时,倒像是锺馗现身。”

唐棣又是一怔,说:“醉菩提?你也曾弄过他?”

黑姑登时目瞪口呆,显然有些失措,但马上又镇静下来,道:“你以为只有那黄……她才敢戏弄他么?”

唐棣忙道:“姑娘休要误会,我是说怎么这么巧,你们两个人倒真像是一师一徒,都和那和尚过不去,找他的晦气,去戏弄他。”

黑姑忽然又嘻嘻一笑,道:“怎么不是,那醉菩提武功虽好,可是小巧功夫上,却是远不及我的。”

一言未了,那唐棣本来是坐在船头,一抬头,只见来路的水面上,如箭射得一般,来了一艘小船。那船直向这面而来。

要知唐棣随时都在小心留意,明察湖上四周一切动静,生怕娲母追来,眼看后面这只小船来得奇怪,显然有异奇怪的是,仅见船疾驰而来,但未见有人划桨,就是有人划桨,也不会划得这么快!

黑姑也顺着他目光看去,忽然喜道:“这不是那秃驴追赶来了么?”

唐棣业已看得明白,只见来船虽远在半里以外,但已然看得见人宽大的僧衣迎风飘飘,并未见其摇桨,而船行却有如箭驰,显然是他以气功催舟,将内功运于于足之上,以脚御舟,船不摇则行,劲力愈大,则其速度也随之加快。.醉菩提突在湖上现身,当然是为两人而来,想报前仇,别无他图。眨眼间。两舟相隔已近,唐棣这只船上的梢公,见两人指指点点,当然也明白后面来船有异,尤其是舟不摇橹,却飞快无比,吏感惊奇,吓得拼命摇桨。

黑姑早从吓得发呆的梢公手中抢过来木桨,只是用力一划,船便躲开唐棣道:“黑姑!小心!今番醉菩提是有行而来,来都不善。尤其是我们现下是在船上,一切动作都难以施展,况且那醉菩提的酒箭,可在大发挥功能,我们在这只小船上,防不胜防,倒要小心方好。

话尚未说完,醉菩提来得更近,和尚狂喊道:“女娃娃,你便易装换衫,岂能瞒得过洒家,洒家今天可要慈慈悲你啦!我看你还能往哪里跑。”

唐棣在这一阵工夫,已然想好了几种应敌之策。他乃北方人向来不识水性,况且现在又是水天无际的湖中,难免不心中紧张当时遥遥一拱手,说:“老禅师,这位姑娘和你并无深仇大恨,何必这么不饶人,况老禅师,乃是出家之人,具有菩萨心肠,处处以慈悲为怀,广渡众生,又何必定将人置之于死地。”

醉菩提的船,相隔已不过十来丈远,只见他两脚前箭后弓,头翘起很高,正是以气功催舟,醉菩提又是连声狂笑,说:“呵呵!非但这女娃娃,今朝我不能放过她,而你这娃娃洒家又岂能轻轻饶过。你们两个娃娃,今天休想逃走,佛爷爷下手把你们抓住后,给你们点儿苦头吃吃,好让你们知道佛爷爷的厉害!”

黑姑气道:“呸!贼和尚,贼秃驴,谁还怕你不成,你不别再打你的如意算盘了,不要满口吹大气来吓唬人。”

唐棣不由一怔,她的语气和神情,怎么像煞那黄衫姑娘,只是面孔黑白不同而已,醉菩提狂笑声落,已将葫芦取下,猛喝了一口酒,白光一闪,已然喷出一口酒箭,但并未攻击二人,而是喷向船舵,唐棣已然明白和尚的心意,若是船舵一毁,可说无法闪避。

醉菩提这一着好生歹毒。便急忙抓起船上一支木桨,向那酒箭挡去,只听卡嚓一声,木桨顿时便断为两截!唐棣右臂震得微微发麻。

小船破浪,已射出数丈之外,远离开醉菩提的小船。

唐棣大喜,朗朗一声长啸,道:妙啊!”

唐棣无意中从醉菩提那儿学得到以气功驶舟的方法黑姑也欢欣的说:原来你也会驶船,我们可就不怕他了,快拐弯儿!”

原来醉菩提一看唐棣驶船离去,便脚下用力,已自后面追赶上来,早又从口中喷出酒箭。唐棣既能以气功催舟,醉菩提要想毁了船舵已是无用,所以他这次不再毁舵,竟向船身喷去要将船身全部击碎,唐棣哪敢怠慢,身躯一斜,但前箭后弓之式一变,小船立即向斜刺里滑开数丈,只听嘭得一声响,浪花四溅。唐棣身在船尾,早溅了全身都是水,便急速催舟,眨眼间,两船又相隔了五七丈远。

虽然无意中学得了以气功驶舟之法,但他这酒箭的威力太大,防不胜防,还是赶快着陆为是。”

忙向那吓得瘫软在舱中的梢公问道:“哪里距岸最近,快说!“那梢公这时那还辨得东西南北,只听风声飒然,黑姑忽地腾身空中,两臂一张,妙翼兜风,已向醉菩提扑了过去!

她的轻功虽然特异,但醉菩提并非等闲之辈,早听醉菩提狂笑道;“小妞儿,你来送死,可怨不得洒家啦!”

迎着她身前,向上空拍出一掌,同时又已猛喝了一口酒,连珠喷出,已非是酒箭,而是满空的酒雨!

唐棣心头一凉,叫道:“黑姑小心!”催舟疾驶,往黑姑身下冲去!

黑姑哼了一声,说:“贼和尚,你可上当啦!”

当即两臂一振,身在空中,陡然腾高了两丈,酒箭全部落空。

哪知就在这同时,醉菩提将口中余酒,突然的迎着唐棣的来船疾喷而出,酒喷出之后,这才狂笑道:“小娃娃,你先下去喝水啦!”

唐棣兀自在耽心黑姑,一时大意,忙不迭斜身转劲,小舟陡横,但左船舷仍未躲过,卡嚓一声响,顿时又被击碎了一块,这次来势更猛,破处更大,小船一晃再晃,早已进水不少,危险到了极点。

那边黑姑却已滑落醉菩提身后,忽然两手齐扬,一二十支铁蝙蝠已向和尚攻到,由上而下,齐向醉菩提头上射下。

只见铁蝙蝠满天飞翔,啸声慑人,那铁蝙蝠虽然同时发出,但每只的劲道不同,皆是划弧拐弯;攻前的突然转后,攻左的又成了攻右。,唐棣已明白黑姑适才所说他上当之意,原来是觑准了醉菩提口中的酒业已喷完,两手中早已扣定的铁蝙蝠,才倏地出手,而攻其不备,企图将醉菩提一下子制住。

那铁蝙蝠何异于漫天飞雨,虽然绝大多数全被佛落,可是两袖也被穿透了好些个窟窿,只听当当两声响完,酒葫芦上也碰到了两个。

醉菩提提狂笑道:“女娃娃,你这点破铜烂铁,岂奈何得了洒家!”

哪知一言未落,只听嗤嗤两声响,原来那被酒葫芦挡开的两只化成弧线左右向酒菩攻去酒菩提心下是实在是惊惶,好在只有两只,两袖猛地一抖,顿将两只铁蝙蝠打落。

黑姑心中又怎么不明白,铁蝙蝠伤不得这和尚,只是发出之可以解除目下危险而已。唐棣迅速催舟到了脚下,忙敛臂下落,见醉菩提手忙脚乱,也是紧张一时,不停瞧着两只衣袖。便嘻嘻笑道:“不害躁,袖子上都长了眼睛啦!!还敢充狠要知道,醉菩提虽然不曾受伤,但江湖上的规矩,衣服被破坏,就被认定是输家,所以醉菩提瞧看两只衣袖不停。

唐棣已接黑姑落到船上,立将前箭后弓之势,立即为为前弓后箭,那小船顿时向后滑开了一丈,忙道:“黑姑休再激怒他,水上可比不得陆上。”

一语未完,醉菩提已是恼羞成怒,就在两人滑开这个工夫,蓦地又又是一口酒箭喷来,劲道之足,前所未有!

唐棣在他喝酒之时,即早作戒备,但醉菩提这次喷来,显然已用足了八成的真力,倍前疾劲,唐棣仅将船尾避过,陡然间船身一震,一声暴响,后舷板上已破了斗大一块,船身一斜,湖水便已涌进,船身不稳,顿时便已翻覆。唐棣急忙叫道:“黑姑快腾空!”

他却在船身倾之时,已脚下一点,腾射起了两丈多高,身躯已向右划了个弧形!

黑姑见到前两次都有惊无险,一时大意,看那船身已翻,方始惊觉,忙振臂要挺身拔起真气一泄,两臂无力难振,噗通一声,便落入水中!

唐棣这时本来已掠到醉菩提上空,心知今夺不到他这只小船,自己和黑姑必然葬身湖中,以喂鱼虾之腹。

醉菩提看到黑姑已然落水,心中才一欢喜,忽见少年突从空中划弧线攻来,突然一惊,心想:“怎么这两个少年男女,都有这特异绝伦的轻功,能在空中飞行而不坠,这还从来没有听过的一种功夫!”

说时迟,唐棣左掌对着和尚面门虚虚一晃,却是翻掌外劈,只听嗡的一声,他却闪电般的到了船沿身后,喝道:“你也下去!”霍地一拳崩出!

唐棣这一身飞起在空中,倒比醉菩提在船上要俐便得多,皆因醉菩提若然蓦地旋身,小船便会失去平衡;唐棣眼看黑姑落水必须立刻救援,这一招崩拳攻势,如雷霆万钧,凌厉已极!

醉菩提翻掌后推,心想他年纪轻轻的,能有多大功劲。哪知唐棣这拳虽猛,却是虚招,在拳掌相接之时,他已五指一伸,变拳为掌,借势旋身,又是嗡的一声响,已滑到醉菩提的右侧,他的右拳才是实,势出有如山崩。

醉菩提要想招架,但因身在船上,移步换形皆不灵便,才忙不迭推掌迎来,但劲道尚未使出,唐棣崩拳早到。

醉菩提闷哼一声,他那胖大的身躯,立即被崩落到水中!

醉菩提实是败在轻敌,万料不到唐棣轻功特异,而拳又如此威猛无俦,何况身在船中,动作有限制,又加上身躯粗重,转动也不方便,有此诸多原因,便被唐棣这一记崩拳,击落水中。

唐棣暗叫一声侥幸,立即落到船上,哪还去管醉菩提的死活,忙催舟将载沉载浮的黑姑救起。

黑姑衣衫尽湿,好在她虽不识水性,但因身具武功,提起丹田之气,一时倒了不会灭顶,气得一抹脸,唐棣却愕然而惊,只见她脸上黑一块,白一块!奇道:“黑姑!你,你怎么了?”

那黑姑却忽然拍着手,笑得格格格格,说:“一口、二口快瞧!贼和尚喝了三口水啦!”

原来醉菩提乃是被唐棣崩拳捣出,可比不得黑姑是滑落,他的身躯又胖又笨,落水之际,何异石沉在海,早喝了一口水,那一口水一喝,又加上一呼吸,水便由鼻腔中喷出,一时间心中发慌,真气就提不上来了,虽然他冲出水面,但已喝了好几口水,这工夫已是两眼翻白,唔唔哇哇吐呕不停!

但唐棣却不瞧他,而是两眼在黑姑脸上,似恍然而大悟,这几天心中疑团,终于解开,又是惊,更是喜。惊喜齐集于心头!”

只见黑姑脸上,那白的地方,顺着她头上的水往下淌,已越来越宽,现出来粉嫩的娇颜,恰似出水芙蓉,同时也记起醉菩提先前的话,说:小妞儿,任你易时换形,岂能逃得出佛爷手去!

唐棣忽然朗声大笑,黑姑听他笑得有异回过头问道:“你笑什么啊?笑得这么开心?”

忽地船身一晃,只见那落水的梢公已翻了上来,唐棣心道:“她不是刁蛮淘气么?我暂时且不说破她,瞧她怎么样?听她怎么讲?”

便说道:“醉菩提害人不成,反害了他自己,怎地不喜,好啊,这梢公来了,我们快走!”

唐棣此时心中喜极,巴不得早到岸上。

黑姑露出了原形,她兀自不觉,忽然抓起了船中两块船板,向醉菩提飞掷过去,说:“这贼和尚其实并无多大罪恶,我救他一命吧!”

唐棣更是心喜,不料她刁钻蛮横,心性倒好。那翻上船来的梢公,真是死里逃生,不待两人吩咐,早抓起桨来拼命摇!

唐棣已在船头坐下。一直笑盈盈地看着黑姑,黑姑并无多衣衫,便有,在舟中也不能换,故尔就在身上左拧两下,忽然抬头着了唐棣的一双含笑的眼光,便生起气来,道:“原来你不是好人,人家一身都湿透啦,你倒好笑。”

唐棣却反而爆发一阵朗声大笑,两只眼睛并不自她脸上移开。

黑姑没好气的说:“我又黑又丑,有什么好看的,她啊,可真美极啦,比仙女还美呢!真是天上少有,地上难寻呀!”

康棣眼珠一转。笑道:“是啊,我顶喜欢瞧她啦,她啊,可真美极啦,比仙女还美呢!真是天上少有,地上难寻呀!”

忽地一本正经的说:“黑姑,昨晚我们在路上,你怎么说的?你不是说……你…我要是喜欢她,你就要她……”

黑姑突然想起来了,脸上陡然由粉而红,那粉白之色,更是鲜红欲滴,说:“我说……我说,要是你喜欢她,我要她作你的媳妇儿,好不好啊!”

那黑姑虽然是个江湖女儿,但亦羞赧不胜,不料唐棣陡然大笑道:“好啊!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心甘情愿,可没有人强迫你的,说话算话。那么你去到船边向水里照照!”

唐棣此言一出,黑姑已知有异急忙俯身探头,只瞄得一眼,尖叫一声,重又腾身空中,振臂一掠,便已在五六丈外。

唐棣大惊,叫道:“你……你……”

只道她羞得要投水,哪知她一跃便已落到岸上,原来两人只顾说话,竟没注意到船已靠近岸边。

唐棣朗声大叫,道:黑姑之名,现在才真要改改啦,你已恢复了庐山真面目,现在应该叫你黄姑啦!丢黑来黄,去鞠存菁,倒是很意义!”

只见她到岸上以后,竟毫不停留,而且连头也不回,飞奔而去。朱棣深悔不该笑她,心想:“我若假装黄衫姑娘即是本来面目,可有多好。”

到了岸上,往怀里一摸,身边没有散碎银子,忙掏出一个金锭子扔给船家,想想他那只船不但已毁坏了,而且又丢在湖中无法拖出来,梢公靠船生活,岂能无船,又受了这么多的惊骇,多给他一点,也是应该的!

唐棣怕她去得远了,追她不上,也是飞身便追,脚程加快,哪知方才和船家讲话,这一耽搁,待他追了一程,哪里还有那姑娘的影子,而且岸边树木又多,视线不清,竟然无法找寻她了。

幸好唐棣看见她打正前方走的,只好认定方向,加快脚步,不敢停,一直往前飞奔而追。

两人在常德落船时,正是清晨时光,现在已是午刻早过了,追了约有一个多时辰,前面已到了一处镇甸,唐棣心想:“她必然进镇去了,哈哈,这小妞儿看到我以后,必然会娇羞不已经,我也倒要听听她再说些什么?”

想到她说的:“我要她作你的媳妇儿,好不好啊!”

唐棣真是甜在心里,笑在面上,心花怒放百感交集,这黄姑性情刁钻古怪,顽皮难缠,常以戏谑为乐事。但是心地善良,纯真无邪,人又生得花容玉貌,仪态万千,又加上轻功绝伦,有妻如此,又有何求!以前我总想黑姑能和黄衫姑娘一般美,那真是一件难得的事,怎料到黄衫姑娘竟是黑姑的本来面目。这岂不是天从人愿!”

昨晚一夜之间,被她戏弄的经过,都涌向心头,满腔怒火,也就立刻烟消云散,非但不以为的刁钻难缠为可恼,反而觉得她天真可爱,当下便喜孜孜的进得镇甸,一问,此间竟是在叉,乃是在洞庭湖之北,原来那梢公吓破了胆,故尔找最这的地方便上了岸,往京城和东北方向不对。

唐棣进得镇甸,见不过只是从南到北的一条街道,镇上并不十分热闹,店铺不多,想来即可找到她,哪知从街头走到街挨户寻看+’都没有看见她的踪影,心中大为疑惑,想是她经过此镇甸时,并没有停,仍然入场前赶路,还是有意隐藏在树林中,等我赶过以后,再行露身,也说不定?

唐棣一怔,心说:“糟啦,不论是有意还是无意,在她说了那句话后,我就立刻揭穿她的庐山真面目,如何不害羞呢,哪还好意思留在此地等我。’随后他街上人打听消息,倒是有两个人说是曾经看到过这么一位姑娘,在半个时辰前,由大街向北去了。唐棣也相信这个说法就是对,便急急忙忙的出了镇口,连午饭也顾不得吃了,急忙两脚加足劲力,往北狂奔而追!

追出了有七八里的路程,遇到个行人,唐棣上前拱手为礼打听消息,是否曾看到一位单身姑娘,由此路过去?那人想了想,说:“不错,有一位姑娘,只是像穿一身白的衣裳,一个人往北过去,在前途不远,如能快赶,一定追得上。”

唐棣谢过行人,心想:“她一会儿穿黑的,一会儿又换黄色的,难道就不会穿白的吗,这真是一位多变多事的人呢!”

当下忙往前赶,他是顺着大路走的,路上无人的时候,便将轻功施展出来,在后急急的追下去,日落时刻,已追到了华容,唐棣因急于追赶她,已是一天未进饮食了,心下不由得又想道:“她非铁打的身子,还不落店么?我便在此地打听她投住的客栈,也就容易找到她啦。”哪知进城以后,一连问了好几家客栈,都说没有这位姑娘。

唐棣只好就近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先行把自己安顿好了,吃完饭后,休息一晚,明天再去寻找,不迟。他虽一时失望,却不心急。

皆因知道她说过要往京城而去。而且此来,虽非向东北而行,但总是向北面,方向并不太差。今天她羞得不愿相见,经过一夜晚的寻思,羞涩的心情,便会消失,就会露面和我相见!便吩咐小二哥开了个东厢房,进房不过刚坐定,忽听对面房间吱呀一声,房门开处,一位白衣女子迈步走出房来,叫道:“店家!店家!”

唐棣一看,心中一阵猛跳,高兴已极,这不是黑姑,还是何人!

真是应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哈!我就猜中她是更换了衣衫。他正高兴得要出房去招呼,但却瞧见她脸上冷冰冰的,不但冷,而且眉目之间,似有无限尤戚,紧锁双黛娥,不展娇媚颜。似乎并不知道唐棣说法住在她对面房中,唐棣一想,便不出房。

原来唐棣心想:“必是我那句开玩笑的话,令她太难堪了,一位年轻的姑娘,对这种和男女有关的玩笑话,多数不大好意思,见面时总会觉得难道为情。我要是忙着和她见面,只怕她此刻正在恼我,见到她,会更之加油,升高她的怒火,不如今夜不和她见面,等到明天,她怒火消尽,羞惭之心已无,那时再和她相见,也不为迟!”

唐棣心中虽然是这么想,但在同时也奇诧不已,自在那船中分手,并未看到她随身带有包袱,她又是一刻没有停留过,那么她的这件白衣衫又从何而来?更不可能在经过的路上买的,这岂不是一大疑团?

退到窗前,从窗上的破洞中再仔细的端详,除了现下面孔之外,那剪水双眸,黛眉叠翠,简直没有一分一毫不像。不是她又能是谁呢?

半晌,才看见小二哥,快步走来,还不停的擦着汗,一面说:“姑娘,好叫人失望,你要找的那位姑娘,并未在这城中,我可不是说句大话,我长嘴乌鸦,在这里作了十多年的伙计无论那一家客栈我都混得很熟,也常相往来,交情不错。只要到了中,除非她没落店,只要落了店,我没有打听不出来的!何况是—位姑娘,那更容易打听了。我看恐怕她还没有来到此,就请你在此地,多留住一两天,等等她吧!我有时间,再去打听!打听!”

那白衣姑娘一皱眉头,说:“好啦好啦,没有就算了。”

想来她必然,心里说:“你这个人不怪叫长嘴乌鸦,喳喳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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