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剑气侠虹-第2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探好振武大会的召开地点后可先行一步预先做好安排,最好搅得那振武大会不能如期举行,无疾而终,便可算是大功告成。

苏探晴又对吴梦通道:“我们尚需要二件行走江湖卖艺的装束,吴总兵可否替我们准备一下。”

林纯奇道:“你要做什么?”

苏探晴神秘一笑:“山人自有妙计。”

过了半个时辰,苏探晴与林纯这一对主仆已摇身一变化装成游走卖药的兄妹二人,并肩走在襄阳城的街道上。

襄阳城位于中原要道,自古为兵家险地。城高墙厚,旌旗林立,虽比不上洛阳千年古都的肃穆矜严,亦自有一份森然气派。这里水陆皆通,过往商客络绎不绝,大多于沿街摆摊叫卖,天南海北的各式货物不一而足,路人亦皆是行色匆匆,少有悠闲。

两人将马匹留在总兵府内,只带上一些必用之物。林纯身着素衣,腰束紧带,头悬双鬟,将银针藏于发际中,还戴着一朵黄花,活脱脱像一个走惯江湖天真可爱的小女孩,既是百般不自在又觉得十分好玩。她自幼长于京师,成年后只在洛阳城呆了几年,见惯了诸般繁华景象,对襄阳城这等规模不大却另有一番风土人情的城市大是好奇,四处游观,自得其乐。苏探晴则将面目微微涂黑,长衫曳地,打扮成江湖郎中的模样,手中还撑着摇鼓与药旗,上书“秦家祖传秘方”几个大字,身后一只大背篓里还胡乱装了一些草药。林纯心想那吴梦通果是准备得细致,转眼看到苏探晴大异往常的模样,更是忍俊不住,一路上又说又笑,尽往人多热闹的地方走动。

两人在街上一路行来,果见许多面目粗豪的江湖汉子成群结帮,交头结耳。林纯左顾右盼,只觉路上行人各各可疑,却也不知应该由何着手,忍不住向苏探晴问道:“我们如何去打探那振武大会的消息,总不能随便抓个人过来拷问吧?”

苏探晴知道林纯虽身为摇陵堂舞宵庄主,江湖上名声不弱,却实在无什么江湖经验,微笑道:“你且跟着我便是。”

林纯眼前一亮:“我看那边有几个身材高大的汉子以布遮面,鬼鬼祟祟,说不定便是那个什么勃哈台所扮的,我们要不要去试探一下。”说罢跃跃欲试。

苏探晴闻言失笑,放低声音道:“你看那几个人还各有残疾,应该是天残门的人物。那天残门主李海自幼双耳失聪,却网罗天下残废之人一力开创天残门,凡入他门下者不但必须身怀残疾,且要用刀划面以示忠心,所以天残门下外出大多皆用布蒙面。”

林纯尚是第一次听到这等事,细看那几个蒙面人中果有两位缺足断手:“这个李海也太坏了,自己有残疾也就罢了,为什么非要把别人也弄得不死不活?”

苏探晴正色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试想那些天生残疾之人处处受人白眼,若非李海将他们聚在一起,还不知要挨多少欺凌。凡事岂可只观表面?”

林纯白他一眼,啧啧而叹:“看不出你还颇有些侠义心肠,我看你也别做什么浪子杀手,改行做大善人吧。”苏探晴知道林纯心中并无什么正邪之分,只得摇头苦笑。

不一会儿,苏探晴将林纯带上一个酒楼中,林纯奇道:“现在离午膳时尚早,肚子又不饿,为何带我来这里?”

苏探晴找一个干净的桌子先坐了下去,悠然道:“这你就不懂了。那些江湖汉子又不是铁铸的,亦要吃饭打尖,而每每酒足饭饱之际便会海阔天空的胡吹大气,将心中的秘密不知不觉的泄露。所以江湖上消息最灵通的地方便是在这酒肆茶楼中。”

林纯听他说得有理,亦在苏探晴对面坐下,以肘支首,嫣然笑道:“却不知你喝醉了又会说些什么秘密?”

苏探晴看那酒楼中有不少江湖汉子,正留意听周围人的说话,随口对林纯应道:“我酒量甚好,从来也未醉过,自己也不知道醉了是什么样子。何况我也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真的没有秘密么?”林纯哼一声:“那我且问你,你师父是谁?”

苏探晴料不到林纯如此问,戒心大起:“是擎风侯让你问我么?”

林纯笑嘻嘻地道:“义父才没工夫理会你师出何门呢。是许先生与我无意间说起时,觉得你的来历有些蹊跷。”

苏探晴想到上次许沸天在洛阳城见到自己时,亦曾怀疑自己出于杯承丈门下,当时自己并未直接否认,只怕已引起了许沸天的疑心。摇陵堂二先生中,段虚寸锋芒毕露,许沸天却是隐而不发,只怕暗中已在调查自己。心中这样想,口中却调侃道:“原来小弟还是颇得姑娘关心嘛,不然怎么会与许先生说起我?”

林纯啐他一口:“谁关心你了?既然要与你同行,当然要顺便打听一下。哼,许先生对你倒是十分看重,对我大大夸了你一通。谁知道你这么诡计多端。”

苏探晴摇头苦笑,乐得转过话题:“我曾见过许沸天一面,此人气度不凡,行事颇光明磊落,可惜无缘深交,你与他很熟么?”

林纯道:“我们由京师同来洛阳,自然比别人要相熟些。不过义父却总是叫我不要与他往来,也不知是何缘故。”

苏探晴只知许沸天加入摇陵堂不久,却不知他亦是从京师来。听林纯的语气,擎风侯对许沸天似乎并不很信任,难怪他虽对自己的身份有所怀疑,却显然并没有对擎风侯禀报,想到这一层,颇有些后悔在洛阳时未能与许沸天多言几句,或许可以从他身上打探到擎风侯的破绽。

林纯见苏探晴怔怔地若有所思,噘起嘴不依道:“你这个呆瓜,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老实交待你师父是谁?”

苏探晴被林纯问得头疼,忽想到上次与许沸天见面时互问问题,微微一笑:“林姑娘身上不也有那么多的秘密么?不如我们做个交换,你告诉我你的意中人是谁?我便告诉你我师门的来历。”

林纯登时语塞,转转眼珠,忽大喊一声:“伙计,给我来两坛最烈的酒。”他两人本是低声说话,酒楼上人声鼎沸,亦无人注意,这一声大喊顿时引来无数目光。

苏探晴吓了一跳:“你想做什么?”

林纯眼露顽皮之色:“你不是说酒后方吐真言么,不如我们拼酒,看谁先抵不住招出自己的秘密?”她少女心性,天生爱玩闹,竟然想出这样一个法子。

苏探晴想不到林纯竟会在这节骨眼上与他较真,低声道:“我的大小姐,现在我们是走江湖卖药的郎中,可不是什么武林豪客,你这么一闹岂不惹人生疑?”早有伙计答应着送来两大坛烈酒。林纯容貌秀美,虽经易容亦难掩天生丽色,起初布衣粗鬟还不甚惹人注意,经这一闹登时成了酒楼中的焦点,顿时有几名酒客在旁边叫嚷起来。

林纯一怔,自知理亏。可又不愿意服软,一跺脚计上心来,从怀中摸出一粒药丸,站起身对周围一拱手,大声道:“初来贵地,尚请各位多多关照。我们秦氏兄妹行走江湖多年,专以卖药为生。这一粒‘清风玉露丸’乃是我秦家祖传秘方,专解醉酒,哪怕是一头牛醉倒了,吃一粒下去也保证立时清醒过来。若是不信,且看我兄妹二人先将这两坛酒喝下去……”又俯下身在苏探晴耳边悄声道:“昨日在汉水边你还对那铁衣人说自己不懂酒道,刚刚又说自己酒量好从来不醉,且让我来试试你的真假。嘻嘻。”

苏探晴暗暗叫苦,林纯如此一说虽可解诸人之疑,却不是把自己往火坑上推?何曾想这姑娘竟是这般大小姐脾气?眼看她明眸皓齿,笑脸如花,犹若小女孩找到好玩物事般的神情,当真哭笑不得,恨不得在桌下狠狠踹她一脚。

旁边人看到,更是起哄不休。林纯倒是习惯这种场面,对周围各等眼光浑若不觉,众目睽睽下端起一大碗烈酒要与苏探晴对饮。苏探晴被她迫得无法,只好硬着头皮连干了几碗,借着碰杯之际一把拉住林纯的手,低声道:“我算服了你,认输就是。”

林纯满面得色:“既然输了,回头可要把你的秘密道来。”仰首又将一碗烈酒饮下,引来周围一片掌声,她拱手作揖答谢。酒意上涌,将她的双颊染上一层红晕,更增俏丽。

苏探晴悄声告饶:“这下如何收场?总不能真把两坛酒都喝了?”

林纯对苏探晴使个眼色,忽探手往怀里一摸,变色道:“哎呀不好,我的荷包被人偷了。大哥,这可如何是好?”

苏探晴看林纯如此装腔作势的演戏,才总算是见识了她的精灵古怪。肚内暗笑,面上还不得不装做着急的模样:“小妹快好好找一下,若是丢了银子可如何结帐?”

林纯又在身上乱摸一气,哭着脸道:“幸好我还有几个铜板,大约可够买下一坛酒钱,唉,真是倒霉,也不知哪个天杀的小偷偷了我的银子,我们还是快回家吧。”扬脸喊一声:“伙计,结帐。”

左首桌边坐了三位麻衣汉子,其中一位身材高挑,脸上长着一个鹰勾鼻子的大汉呆呆看了林纯半晌,嬉皮笑脸地凑过来道:“姑娘何必急着走,你不是卖药么,那个什么‘清风玉露丸’大爷都买下了。”又转过头对同桌人低声淫笑道:“听这丸药的名字,不像是醒酒药物,恐怕倒似是什么春方呢。哈哈。”

林纯将他的污言秽语听得真切,一双杏眼立刻瞪圆了,若不是苏探晴及时拉她一把,只怕手中一碗酒早泼了过去。恨声道:“我偏不卖给你?”

那麻衣人也不生气,贼笑道:“奇了,姑娘既然是卖药,为何上门的生意也不做?大爷我有的是银子,别说买药,便是你这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也买得下来。”说着话就要伸手来摸林纯。苏探晴只怕林纯一气之下动手伤人泄露了行藏,连忙上前挡住他。

林纯不怒反笑:“原来碰上个出手阔绰的大财主。也好,一枚丸药一百两银子,我这里还有八颗,拿八百两银子来?”

那麻衣人如何受得了这份戏弄,大怒:“天下哪有这么贵的药丸?”

林纯道:“我自管出我的价,你若没银子就不要买好了。”苏探晴本还想上前劝两句,看林纯将麻衣人逗得有趣,索性坐下喝酒旁观。

一旁有人插言道:“人家小姑娘丢了银两本就心疼,你又何苦来添乱?”

麻衣人冷然道:“大爷就喜欢看热闹,小姑娘不是要喝酒么,这一顿酒钱便算我的,好歹也要看看这药丸是不是真有她说得那么神妙?”他却不知那药丸乃是林纯师父公孙映雪请宫中御医生炼制的神丹,有起死回生之效,莫说醒酒,便是给昏死多时的人服下后亦可回阳,价格恐怕尚不止百两银子。

林纯嫣然一笑:“原来财主大爷要请客啊,如此便多谢了。”转头将店小二招呼过来:“且将你店中的各式菜肴都来一份,越贵越好。”酒楼中人多看不惯那麻衣人嚣张跋扈的嘴脸,闻言顿时哄笑起来。

麻衣人当众之下被驳了面子,气得一只鹰勾鼻子亦变得血红,猛然长吸一口气一掌拍在桌上。那硬木所制的酒桌竟如豆腐般松软,掉下一块手掌模样的木块,桌面上则留下一个空洞的掌印。酒楼中不少人都是行家,见他露了这一手,一时皆都噤声不语。麻衣人洋洋自得一笑,正要说话,却听林纯抢先道:“哎呀,这本是我们行走江湖骗人的把戏,想不到这位大爷竟是同道中人啊……”这一下惹得笑声更大,苏探晴更是差些将一口酒喷出来。

麻衣人恼羞成怒,蓦然起身,面露凶光,他另两位同伴亦随之欲动,苏探晴见势不妙,怕林纯仓促下受伤,抢先一步拦在她面前。眼见双方就要动手,却听门口一声豪笑,一位眉发皆白的矍铄老者健步而入:“大家有话不妨好好说,又何必动手动脚呢?”酒楼中不少人认得那老者,纷纷起立行礼,口称沈老前辈。

苏探晴看来人形貌,想起一人,暗中拉一把林纯,低声道:“先忍一下气,此人与振武大会有关。”林纯本使着性子与那麻衣人作对,听苏探晴如此说,总算收了声。

那麻衣人听到众人称呼,蓦然抬头盯着进来的那老者:“你可是‘剑底连环’沈思剑?”他身旁的二位麻衣人亦是起身而立,神情颇为紧张。

那老者正是江南名宿沈思剑,当年他以一手七十二路连环剑法在江南少遇敌手,甚得人望,与陆见波、欧阳双风、明镜先生并称为江南四老。沈思剑虽然如今年事已高,一付古道热肠却比以往有过之而无不及,无意间路过这家酒楼,听得里面有人吵闹,便进来察看一番。原只道是江湖人一些无谓争执,但蓦然看到那麻衣人眼中神情不善,知有蹊跷,缓缓问道:“正是沈某人,却不知这位仁兄如何称呼?”

麻衣人冷冷道:“在下孟天鹞,来自神禽谷。”周围人听他报出名号,刹时寂了声。

苏探晴听到神禽谷三个字,立刻想起这三个麻衣人的来历。那神禽谷本是东北长白山外一处神秘的无名山谷,据说那里遍布云涛,谷口终日瘴气缭绕,人畜难至,只有飞鸟猛禽方能越过。但数十年前却有一位名叫左狂的武林异人被仇家所迫逃到北地,独自来到谷中,以猛禽为师、毒瘴修气,潜习武功,竟被他模仿猛禽捕食的姿态练成一种妖邪毒功,起名为神禽八式,再出江湖时凭神禽八式杀尽仇人,名震天下,那无名山谷亦自此得名神禽谷。后来因左狂行事乖张引起武林公愤,武林中几位前辈高人联手迫其金盆洗手,并立下终身不出神禽谷的誓言。左狂为人虽邪,却亦遵循誓言,自此果然不出江湖,但他岂甘愿创下的神禽八式自此失传,入谷前暗中收下了三名弟子,各以猛禽为名,分别便是“凌宵鹞”孟天鹞、“穿云鹫”卫天鹫、“射日雕”蒋天雕,看来就是面前这三位麻衣人了。不过长白山离襄阳何止千里之遥,这神禽门三位弟子几年前出师后一向只在北方活动,如今竟会出现在襄阳城,只怕与那振武大会不无关系。

沈思剑脸上微现惊容:“原来是孟贤侄,令师可还好么?”

孟天鹞旁边一位脸如黄蜡、身材瘦高的麻衣人接口道:“在下神禽谷大弟子卫天鹫,家师一切都安好,只是十分挂念沈前辈当年风范,嘱咐弟子在江湖中若是遇见沈前辈,务必要提醒沈前辈保重身体。江湖险恶,莫要不小心得了什么不冶之病。”众人听他这话内不无怨毒之意,皆想到沈思剑当年亦参与迫左狂退隐之事,看来这神禽谷三大弟子要替师父与沈思剑算一下当年的旧帐。

沈思剑却不动气:“卫贤侄客气,承蒙尊师关照,老夫这些年还算健朗。”

卫天鹫漠然道:“久闻沈前辈七十二手连环剑的威名,既然沈前辈身体无恙,不妨订个日子请教一下。”

沈思剑面色阴晴不定,呵呵一笑:“老夫久已不动刀剑,一身功夫早都搁下,只得叫卫贤侄失望了。”转眼看看四周:“老夫刚刚无意间路过此处,看到贤侄与人争吵,却不知是什么缘故?”周围江湖客皆看不惯神禽谷三杰跋扈之态,本以为沈思剑必会答应卫天鹫的挑战,却不料他竟一言揭过,俱露出失望之色。

却不知沈思剑亦有自己的苦衷。外人不知当年事之内情,只道是沈思剑等人以武林大义相劝方逼左狂退隐,却不知当时几位武林高手联手与左狂大战一日一夜后方才将其击败。那一场恶战至今仍令沈思剑心有余悸,深知神禽八式的厉害。加上他这些年养尊处优,处处受人尊敬,人人亦给他几分面子,早已没有当年拔剑一拼的血性,此时虽被卫天鹫的话挤兑得下不了台,却仍鼓不起勇气当场反目,索性倚老卖老装糊涂。

一直没有开口的蒋天雕冷笑道:“既然沈前辈多年不动刀剑,何不也效仿当日家师金盆洗手之举?”

沈思剑木然一笑,心中大是后悔走进酒楼来,正寻思找个什么方法脱身,又听孟天鹞拍掌阴笑道:“蒋师弟这个提议大妙,沈前辈不如回到家中养几只缩头乌龟玩,也免得在江湖上整日担心仇家寻仇,哈哈哈。”

沈思剑听得心头火起,强自忍耐道:“孟贤侄说笑了。”苏探晴看神禽三杰一再相逼,沈思剑却只是退让,暗自摇头。看样子真如那铁先生所言,这些所谓江湖名宿早被悠闲生活磨去了锋芒,再无当年之勇。

早有几位江湖汉子听卫天鹫说话放肆,忍不住站起身来,只等沈思剑一个眼色便要为他助拳。但看沈思剑只是含糊其词,又被孟天鹞冷寒的目光一逼,忌惮他刚才以掌穿桌的武功,加上深知神禽谷含眦必报的行事风格,复又坐了下去。只有一个身材矮胖二十七八岁的虬髯大汉猛一拍桌子,低声道:“持强凌弱,不算个汉子。”

孟天鹞听得清楚,转头看去,却是认得那人:“姓俞的,我们三兄弟与你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你又出什么头?”

那姓俞的大汉却不惧他,背过身去,闷喝一声:“什么东西?”

孟天鹞双目射出一道寒光,冷冷盯在自己放在桌上的一双手掌上:“你说谁?”看样子只要那大汉再吐一句,便要施出杀招。

那大汉尚未回话,一旁林纯再也忍不住,插言道:“你又何必问?酒楼中除了这三个不阴不阳的怪物,还有谁不是东西?”

孟天鹞大怒,蓄满力道的右爪先曲再伸,绕过挡在面前的沈思剑,直往侧方的林纯面门上抓来,使得正是神禽八式中的一招“探星式”。不过他一向好色,这招虽是含愤出手,但亦怕伤了这个娇滴滴小姑娘的面孔,只使了五成力道,意在林纯粉脸上摸一把。

沈思剑正犹豫是否要与对方翻脸,见孟天鹞出招,只道是向自己偷袭,下意识地伸掌一格,竟先替林纯接了一招。掌爪相接,沈思剑只觉得对方袭来的力道远不若想像中的强劲,后着连发,先使一记缠丝擒拿手,将孟天鹞的右爪锁住,再顺手一卸一推,孟天鹞本是对林纯出手,并未使出全力,力道上吃了大亏,踉踉跄跄退开几步。还幸好是他见势不妙收力得快,不然沈思剑这一推已将他腕骨震断。

酒楼众人早对神禽谷三弟子不满,见双方动上了手,沈思剑大【。52dzs。】占上风,齐齐喝彩。

孟天鹞喝一声:“沈老头,再接我这一招。”猱身正要再扑上去,已被卫天鹫一把拉住。

卫天鹫对沈思剑一拱手:“沈前辈既然要替这对卖药兄妹出头,便请依江湖规矩划下道来,定个日子一决生死,亦了结家师的恩怨。”原来神禽谷三弟子中以卫天鹫最为多智,见酒楼中大多数人都占在沈思剑一边,心想这里江南武林势众,真要动起手来三兄弟未必讨得了好,不若另行约战。

沈思剑暗暗叫苦,他本不想惹上这三个难缠的家伙,刚才出手原是习武之人潜意识的反应。既然如今话已说到这个地步,势必不能退缩,若不硬着头皮撑下去,日后江湖上只怕再没有他立足的余地。可刚才过招时心知肚明孟天鹞未出全力,只看对方变招迅捷,已有当年左狂七八成火候,若真是斗起来,自己久疏战阵,一旦有个闪失,一世英名恐难保全。正头痛间忽灵机一动:“也罢,三位贤侄想必亦是为那大会而来,那就四日后见吧。”料想届时有不少武林人士在场,断不会容这三人撒野。

卫天鹫点点头,再狠狠瞪一眼林纯,领着孟天鹞与蒋天雕头也不回的走了。

第十六章 相逢欢醉且从容

酒楼内众人都看出沈思剑避战之心,虽仍是招呼他来自家桌前,却已远不及初时的热情。沈思剑暗松一口气,亦无心再逗留,匆匆作圈打个揖,勉强留几句场面话,挥手离去。

苏探晴留意沈思剑说起“大会”二字,知道必是那振武大会,却仍不知在何地召开。寻思既然沈思剑说四日后即要举行那振武大会,路程应该不算远,大概就在襄阳城附近的什么地方,慢慢打听总能探出来。正要拉着林纯走,忽听刚才发话的那身材矮胖的虬髯大汉招呼道:“秦小哥,请先留步。”

苏探晴对他刚才仗义出言甚有好感,拱手一礼:“不知兄台有何指教?”

那大汉不过二十七八岁的年纪,独坐一桌,腾出二个座位来:“既然两位丢了银子,不如让小弟做个东道。”

林纯老实不客气地先坐下去:“多谢这位大哥,经这三个家伙一闹,我倒真是有些饿了。”也不避嫌,抓起大汉的筷子先吃了一口菜。

大汉朗声道:“在下姓俞,双名千山,却不知贵兄妹如何称呼?”

林纯对他做个鬼脸:“请客就请客好了,怎地那么多废话?莫非要我们回请么?”

俞千山显然不惯与林纯这般慧黠玲珑的女子打交道,一张铁面上竟有些红了,讪讪说不出话来。苏探晴连忙道:“在下秦苏,小妹秦纯。哎呀……”却是被林纯在桌下踩了一脚。

只听林纯在苏探晴耳边低声道:“怎么我才发现这名字听起来像在夸我清纯?”

苏探晴一想果然如此,忍不住哈哈大笑,又对俞千山苦笑道:“山野中人不懂礼节,倒叫俞兄见笑了。

俞千山连忙道:“无妨无妨。”他显然耳力甚好,听到了林纯刚才的话,偷偷望一眼林纯,看这个“卖药女子”面目姣好,聪明伶俐,目中不免露出几分欣赏之意。

林纯吃了几口,忽停下筷子,转过头望着俞千山:“你在笑话我?”

俞千山大吃一惊:“没有没有,我怎么敢……”

林纯哼一声:“你脸上神情古怪,分明是在笑我吃相难看。”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