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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月江湖-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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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丰笑道:“他身上的骰子纵然没有你的头发多,要找出三五十个,却还是有的。但这人一向自诩赌品之佳,天下再也没有比的上的,又怎会对你这小姑娘暗动手脚。”

云重义笑道:“不错,天下事都可赖得,却惟独这赌之一事最是不可。”

云重义又道:“你今日这般早起,可是要准备君山之行了?”

沈月丰摆摆手道:“君山距此,不过百里,也无须着急。”

三人正说之际,忽然院外一个家丁走到近前,对宋笑笑说道:“二小姐,昨夜你将我赶回客栈,可累我被大小姐骂个半死了。”

宋笑笑笑了笑,说道:“我这不可好是好好的,不曾少了半分。”

那家丁道:“既是如此,这便随我回去吧,大小姐可还在城中等着呢。”

宋笑笑虽然一脸不愿之色,却终究不敢违逆乃姐之命。当下向沈月丰道:“沈大哥,我这便要去了,君山之会你可千万小心,倘若你将我姐姐打伤了,我可不依你。”说罢,又向云重义笑道:“老云,今天我们赌了共计二十余把,你赢了我十三把,这笔帐咱们记下了,日后可是要向你讨还的。”

沈月丰见他呼云重义‘老云’,言语之间,俨然一副成人口气,不觉莞尔。

云重义笑道:“去吧,但得老云不死,倒是要等你这小丫头来讨这笔帐了。”

宋笑笑随着家丁径自去了,云重义笑道:“这小姑娘倒也有趣,只是太也小气了些。”

秋月当空,皎皎生辉。

沈月丰踏月而行,不觉间已至君山脚下。不远处,正立着一个身影,持剑而立。

那人转过身来,正是三年前那个绿衫女子宋苑青。只见她盈盈笑道:‘三载未见,沈大侠一向可好。”

沈月丰笑道:“自然是好。能与姑娘这样的佳人相逢月下,岂非是人生一大乐事?况且今日又逢中秋佳节,正应了那人月两圆,又岂能不好?”他见宋苑青笑颜如花,早已无昔日那般冰冷之气,知其已踏破旧日樊笼,不觉替她高兴。是以出言之间,早无禁忌。

宋苑青笑道:“若非昔日当头之喝,小妹怕是仍困于旧日枷锁,坐井观天,小妹这厢,先行谢过了。”

沈月丰见她笑容可掬,一派真诚。笑道:“依姑娘之天资,纵无在下多口一言,亦必能自省自觉。姑娘此说,倒叫在下汗颜。”

宋苑青正色道:“不然,沈兄昔日所惠,非止于武学一道。小妹幼时体质羸弱,得恩师收录门下,学艺峨眉,眼中只有武学一道,却不知天广地阔,天地间尽有许多人力不可为之事,近年来我息心武道,终日悠游,方明此理,世间万事,本是相同,万汇之繁,不过归一。”

她顿了顿,两目瞬也不瞬望着沈月丰。沈月丰见她于这明月下俏颜生辉,不觉笑道:“姑娘这般望着在下,可是在下脸上有臭虫在爬吗?”

宋苑青笑道;“沈兄风姿雅逸,难道还惧怕小妹看上一眼吗?”

沈月丰笑道:“只怕污了姑娘的美目。”

宋苑青道:“月下论剑,本是人生一大赏心悦事,更难得有沈兄这般高手,人生于此,小妹已别无所求,但请沈兄全力出手,莫教小妹入得宝山,空手而回。”

沈月丰颔首道:“自然如此。”

宋苑青转身向身旁石堆之中探手取出一柄宝剑。笑道:“我知沈兄素来不喜携剑,早已备下。”

沈月丰接过长剑,笑道:“姑娘有心,这便请吧。”

宋苑青持剑在手,剑尖垂于地上,周身门户大开。沈月丰叹道:“短短三年,想不到你已将剑法练成活的。”

宋苑青缓缓道:“旧心已死,剑法即活。”

沈月丰点点头道:“不错,心死神活,看来姑娘早已得了剑中三昧了。”

宋苑青忽然将宝剑横胸而置,沈月丰顿时觉得一股无形剑气,迎面袭来,心知这是她剑意所至,不可退避,否则便如跗骨之蛆,步步紧逼。当下将长剑拔出,也如宋苑青般平剑于胸,二人剑气相抗,两旁草木亦不觉哗然做响。宋苑青忽的将长剑平平刺来,她身体本做前倾之状,却忽而后仰,脚下瞬息之间连点于地。沈月丰见他手中剑势甚缓,行至中途,却突然快的不可思议,加之身体后仰之时,长剑立时上挑,又迅又疾。

沈月丰当下将身形晃动,剑锋急划,恰恰格住来式,长剑相交之际宋苑青忽然间身子倒跃而回,只见她面色凝重,两臂平伸,剑尖向天。沈月丰见她这式子古怪,当下凝神注意。

忽然间,宋苑青将长剑抡圆,划了个剑圈,一时间剑光夺目,沈月丰见她人立于剑圈之内,知她这一划必是蓄力,且那剑圈之内寒光大盛,后招必定可怕,当下凝神关注。宋苑青忽的将长剑脱手掷来,人却借着划圆余力,并指如剑,飞身向前。

沈月丰见那长剑飞来,剑势甚宏,兼之其后宋苑青随剑而至,当下也将长剑掷出,那两柄长剑登时撞做一处,呛啷坠地。宋苑青飞身而至,手做剑状,沈月丰突然间亦是以手作剑,只是他两指岔开,却正正架住宋苑青剑指所向。刹那间,天地似乎为之静止,那天边的明月也似乎为这一招失去了光彩。

二人就这样凝立不动,良久,方才渐渐分开,四目相对,相对无言。

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喝彩之声,两人寻声望去,却正是宋笑笑与云重义立于对面山石之上。

宋苑青回头笑道:“今日与沈兄一战,酣畅淋漓,若非沈兄这样的对手,怕是也不能将我这两招剑法使到如此境地。”

沈月丰道:“姑娘天纵之姿,当真为我平生仅见,日后问鼎巅峰,早晚可及。”

此时,明月映照,清辉点点,二人相视大笑,早已莫逆于心。

君山之饮

云重义与宋笑笑自对面山石跃下,双双行至两人面前。

宋苑青见宋笑笑与云重义结伴而行,自知她必是于回家路上悄悄甩开家丁,偷偷上了君山,当着外人之面,却也不好斥责。

云重义对沈月丰笑道:“今早碰到这小姑娘,吃她纠缠不过,万般无奈才将她带来。”

—文—宋笑笑做个个鬼脸道:“亏你这样年纪,说谎话也不知道脸红,不羞,不羞!”

—人—云重义讪笑道:“老云不小心着了你的道,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书—沈月丰看二人神色,已知云重义必是与宋笑笑打赌输了无奈才带她前来,心想这小丫头也不知用了什么诡计骗了云重义,见云重义一脸尴尬之色,不禁一阵好笑。

—屋—大道之上忽然传来一阵轻笑,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人缓步行来,正是武当痴道人。

沈月丰笑道:“故人踏月至,秋夜分外明。只不知何事劳得道长下山,竟做长夜之游!”

那痴道人打个哈哈笑道:“若非老道今夜前来,又怎能见到两位这神妙奇技,绝世剑法。”

宋苑青道:“道长乃剑道名宿,如此谬赞,愧不敢当。”

那痴道人眼睛定定望着宋苑青,口中啧啧有声道:“怪也,数年不见,大是不同了。当日在那玲珑山庄之内冷若冰霜,今朝却似春风解冻了。当真是三日不见,刮目相看了。”

宋苑青笑道:“前辈取笑了。”

痴道人哈哈笑道:“适才两位一战,当真是惊绝天地。观此一战,老道余生,怕是再不敢说剑矣。”

沈月丰笑道:“道长此言,敢莫是要遁迹江湖,封剑归隐吗?”

痴道人喃喃道:“封剑归隐,封剑归隐。倘若老道有此福分,倒也未尝不是好事。”

云重义见他言语之间,颇有凄凉之意,不禁说道:“道长若有疑难之事,不妨说出,我老云自当义不容辞!”

那痴道人斜眼望了他一眼,说道:“那也不敢麻烦。依老道看来,旁边那小姑娘倒是比你有用些。”

宋笑笑奇道:“多谢老伯伯了,你赞了我,我心里很是高兴。只是我不会武功,你若要与人比试争斗,怕是帮不上忙了。”

痴道人笑道:“挥刀抡剑,自是用你不着。只是我老道常常酒瘾发作时,囊中羞涩,倘若得了你的妙法,时时能打赌骗些银子买酒,倒极是一件乐事。”

云重义见他出言取笑,知他适才已听得宋笑笑与自己打赌之事,不觉讪笑两声,面色发红,又见众人望着自己,不禁尴尬,仰天望了望道:“这月亮今夜这般明亮,此时时辰尚早,不如携酒而坐,痛饮一番。”

沈月丰笑道:“不错,明月当头,时逢佳节,倘若无酒,岂非是人生一大憾事。”

云重义笑道:“这寻酒之事,自然非我老云莫属。”

沈月丰笑道:“若是要酒鬼也寻不到酒来,除非是这世上的酒家都成了卖醋的了。”

云重义哈哈大笑道:“纵然是都便成了醋,也要偷他两坛。”只见他哈哈大笑中,早已纵身而去,不到半个时辰,肋下便已挟了两坛酒大步而回,手中更是拿着几个大碗。

众人席地而坐,置酒膝前。

痴道人笑道:“老道一生,什么酒都喝过,却有一种,至今从未尝过,你们可知道,是什么酒?”

云重义笑道:“自然是这偷来的酒了。”

痴道人笑道:“不错,我武当山上,佳酿之藏,倒也颇丰。是以这偷酒的妙事,老道一直不曾做过。今日倒是沾了你云老弟的光,了却一件憾事了!”

沈月丰笑道:“世间大凡偷来之物,皆遭人鄙薄,然则却唯有这偷书窃酒多被文人雅士传为美谈。”

宋笑笑奇道:“一样是偷,又有什么分别。”

痴道人道:“金银细软,盗之者鄙。皆因贪欲之念,浮与华表。书者,贤圣之遗世,乃世间共有,何有偷盗之说。至于这酒,则更妙了。世间爱酒之人,不胜枚举。然则酒之一物,妙用无穷,非达者不能明其三昧。故魏晋之时,饮者莫不留名后世,皆因其脱形略迹,放荡不羁。故盗本劣行,与酒相合,却成雅事。”

沈月丰笑道:“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世间妙事,莫过于此。”

宋苑青见三人酒兴大作,不禁亦是风发。笑道:“喝酒的道理被你们说了个尽,却不知这酒量到底如何,小妹虽不擅饮,权且抛砖引玉,敬各位一碗。”说罢,仰天一口饮尽。

宋笑笑见大家豪兴大发,不禁为众人豪情所染,当下伸手拿了一碗。宋苑青伸手阻道:“你此刻年纪幼小,岂能饮酒。”

那痴道人笑道;“江湖儿女,何须计较许多。况且今夜又逢佳节,小酌无妨。”

宋苑青见痴道人说情,不好违背,便与她倒了少许。宋笑笑不禁大喜过望,学着几人样子,仰天便是一口,只觉得一股辛辣之气,直冲心肺,不禁口鼻之中满溢而出。三人看的有趣,不禁抚掌大笑。

论酒月下

宋笑笑皱眉道:‘这酒如此难喝,真不明白世上还有这麽多爱喝酒的人。”

痴道人笑道:“酒入愁肠愁更愁,然更可挥发愁绪。是以离别之时,不可无酒。酒入欢肠,益增喜气,故红喜佳事,亦不可无酒······”

云重义截口道:“要而言之,便是高兴要喝,这不高兴也要喝。”

众人纷纷大笑,沈月丰笑道:“自出娘胎以来,你何曾有过不高兴的时候。”

云重义笑道:“我老云生来便是一副笑脸,自幼人家便说我生的喜气。”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宋苑青忽然举碗道:“若我早日便识得你们,又怎会在这大好年华,空自练了一身武功,却活的这般乏味。今夜之聚,只怕是我有生以来最为畅快的一晚。”

痴道人道:“若你与这两个酒鬼交集日久,便会知道。这世上精彩的事本多,只是许多人执心武道,心无旁骛,往往错过。人生于世,本当笑傲风月,遍尝五味,方不负来到这世间走上一遭。”

宋苑青见他说的动情,不禁咀嚼道:“遍尝五味,遍尝五味。”

她忽的一抬头道:“不错!倘若终日只知埋首演武,习练剑道。近年来我息心武道,渐渐明白这些道理,却未如前辈这般说的明澈。”

痴道人笑道:“岂敢,岂敢!姑娘惊天剑术,终老道一生,怕是拍马也赶不上了。”

沈月丰忽然道:“我知你近年来若无大事,已甚少下山。此来必是有了什么事端,莫非是武当有了什么大事吗?”

痴道人叹道:‘大事却也未必。不过是老道心中一点猜疑。我武当自三丰祖师开派以来,颇有盛名。传自我辈,掌门师兄悟真一向勤修道法,妙悟玄机。却于近日忽然无故然恙,请来名医诊断均无结果,大家只道是师兄年事已高,不以为意。我确素知师兄因习太极真气,身体一向健朗。况且又逢三月之前,师兄于大殿中曾言道自觉年事已高,欲从我四大长老中另立掌教。故此心中始终有所猜疑。”

沈月丰道:“我知你素来谨慎,想是已瞧出了些端倪。”

痴道人道:“当日当门师兄说起另立掌门一事,只有我武当四大长老在旁,并无他人。”

云重义接着道:“所以你料定必是其他三人中有人图谋掌门之位,暗下毒手。那人若是掌门属意之人,自然无此必要。你老道终日不过是弈棋饮酒,也不会稀罕什么掌门之位。剩下两人,必然就是那暗下毒手之人。”

宋苑青道:“不错!只要前辈知悉令掌门欲传位于何人,这凶手之疑便只剩下两人,平日稍加留意,必能找出行迹可疑之处。“

那痴道人叹道:“四大长老之中,分别为疯、颠、痴、愚。掌门素日里常说若论武学之高,自然非二师兄疯道人莫属。若论老成持重,则是五师弟愚道人为先。掌门欲传位于五师弟,那是无可厚非的。想不到有人心中不服,竟暗中加害。想我师兄弟五人,自幼相交,今日竟至如此境地,造化弄人于斯,倘若他日觅出真凶,又叫人情何以堪。”

他叹息两声,又对沈月丰道:“此事乃我武当秘辛,你我忘年之交,份属非常,才坦言相告,勿需谨慎。”

沈月丰颔首答应,其他三人亦各自点头,宋苑青道:‘前辈放心,晚辈等自当守口如瓶。”

沈月丰道:“你于这非常之时下山,想必已有了应对之策。”

痴道人道:“我知你艺业博杂,与医道亦有涉猎。所以我想籍邀你上山于师兄诊病为由。一来可找出师兄身上症结所在,二来可相机暗中查访,觅出真凶。”

沈月丰笑道:“尚需宋姑娘鼎力,方才无失。”

云重义忽然道:“那武当山上的松花酿我久已闻名,可惜一直不曾领略,又怎能少得了我?”

宋苑青笑道:“却不知要我做些什么?”

沈月丰道:“那人既属长老之列,必有党羽罗布。况且武当太极剑法,极是神妙,若那人行迹一露,难免要狗急跳墙。悟真掌门卧病在床,毫无抵抗之力。以姑娘的绝世剑法,必能护的掌门周全。我等才好全力捉拿凶手,放手一搏。”

宋苑青道:“我也曾听说昔日三丰真人传得太极剑法之神妙,这次适逢其会,倒是又要长番见识了。”

宋笑笑忽然道:“我久闻武当山上风景之佳,妙绝天下,这次倒要长番见识了。”

大家见她学乃姐口气,甚是古怪,不禁纷纷大笑起来。

武当探诊

晨雾缭绕,武当山。

武当山上香火鼎盛,客房甚多。云重义手中正抱着一坛酒仰天豪饮,宋苑青笑道:“武当松花酿天下驰名,似你这般饮法,只怕再过两日,酒窖之中便要空了。”

云重义道:“难得这老道有求于人,我怎能客气。”

宋苑青道:“沈兄自昨夜进入悟真掌门居处诊病,至今未归。莫非出了什么事端。”

云重义笑道:“这小子表面看来道貌岸然,心里却比狐狸还要精上几分。况且他那双爪子上的功夫硬的很呢,旁人要占他的便宜,只怕难的很哪。”

门外一声长笑道:“承你谬赞,狐狸纵然成了精,这偷酒的功夫,却是无论如何,也是及不上你的。”

沈月丰微笑着走了进来。

云重义笑道:“这武当山上的小道士一个个呆头呆脑,我若再不偷上几坛,只怕那地窖中的酒便要放不下了。”

二人不禁相视大笑,沈月丰接过云重义手中酒坛,也是一口饮下。

宋苑青问道:“沈兄一夜未归,想必是那悟真长老处已有所得了。”

沈月丰笑道:“若是这般容易,痴道人又何必远至君山,邀我等前来。”

宋苑青道:“却不知那悟真掌门的病情如何?”

沈月丰道:“若是普通内伤,断没有数位名医均无着手之理。那悟真掌门脉象看似平和,实则内息早乱,调息之时,几处大穴,真气往往行至则阻。我与他做竟夜之谈,百思不得其解,不觉早已天光。”

云重义笑道:“岂不是忙了一夜,无功而返。”

沈月丰笑道:“也不尽然,悟真掌门执掌武当三十年,一身太极真气早已炉火纯青,若要他这等高手于毫无知觉时受伤,料想只有三个方法可以办到。”

云重义道:“我猜是下毒。”

宋苑青略想之下,笑道:“趁他行功之时隔窗偷袭。”

沈月丰笑道:“若是下毒,以他这样的高手,只怕是入口即以察觉。若要偷袭只怕也不容易。”

云重义道:“那是什么方法。”

沈月丰道:“昨夜长谈,悟真掌门曾说道每日子时必须行功半个时辰,道家所谓‘活子时’。那太极真气本是武当内功秘法,最忌诸般燥热之物。倘若有人于食物热茶之中放下燥性药物,于行功前两个时辰饮服,必真气大乱,气阻诸穴。我料想那凶手本是与悟真长老极为熟悉之人,必然知道这太极真气忌讳所在。”

云重义道:“这麽说我们只要找到那日送饭之人,必能顺藤摸瓜,找到凶手。”

沈月丰摆摆手道:“若那人有心密谋,必然事前经过周密部署,又怎会留下痕迹。纵然是那送饭之人,也不过是代罪受过,又怎能查到真凶。”

宋苑青道:“若那人是为了掌教之位,必然有其后着。”

沈月丰笑了笑,道:“若他并非是为了掌门之位呢?”

宋苑青和云重义不禁奇怪,此时痴道人却已走了进来,身后尚自跟着一个道士。云重义慌忙将偷来的酒坛置于床下。

痴道人一指身后那道人,说道:“鄙师弟悟颠,江湖上都叫他颠道人,知昨夜沈老弟为掌门诊病,彻夜未眠,特前来相谢。”

那道人稽首道:“沈少侠为我武当之事奔波劳碌,贫道深感不安,略备素斋薄酒,聊表谢意。”

他挥了挥手,门外已转进两个道士,各自端着素斋杯盏。

沈月丰笑道:“举手之劳,久闻道长大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颠道人道:“只是不知师兄病况如何,少侠可有解救之法?”

沈月丰笑道:“悟真掌门所染,不过小恙,勿需忧心。”

颠道人道:“诸多名医,均无所断。不知少侠所谓小恙,是何病症?”

沈月丰道:“民间草医,多不识内息运转之道,却也不足为奇。悟真掌门所染,正是坐息之时受外物侵扰所致,只需略略调养,再以循经拨脉之法归息正道,自可痊愈。”

颠道人笑道:“日前四师弟说少侠胸罗万有,艺通百家。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酒菜很快摆上了桌,宋苑青忽然道:“舍妹昨夜略感风寒,此时尚在客房休息,晚辈暂且告退!”

她轻轻的退出门口,来到客房门外。远远望去,数十名武当弟子正在院落中练剑。她忽然发现不远处宋笑笑也正在客房窗口看着武当弟子演练剑法。宋笑笑显然也看到了她。

她慢慢的走了过去,说道:“偷看人家门派弟子练剑是江湖中的大忌,倘若这些道士将你捉了去,割了你的耳朵,削了你的鼻子,倒是好看的很哪!”

宋笑笑吃她一吓,慌忙将窗子关上。宋苑青走到屋内笑道:“你若害怕便好好呆在这屋子里。武当山本是清雅之地,你若闯出什么祸来,便是我也救不了你。”

宋笑笑哼了一声道:“很了不起吗?我才不稀罕学他们那些难看的剑法,我要学就要学沈大哥的剑法。”

宋苑青不由的一怔,随即笑道:“若你沈大哥有暇,定会教你的,目下你且好好呆着。”她轻轻的将门带上,身形忽然如狸猫般迅疾起来,转眼已消失在客房门外。

云重义一向很欣赏自己的酒量,但此刻却已有些天旋地转,不知西东。沈月丰也早已伏于桌上,沉醉不醒。

痴道人笑道:“酒逢知己千杯少,今已业满千杯,云老弟可还能喝得?”

云重义口中喃喃而语,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颠道人笑道:“既然如此,贫道二人这便告辞了。”

云重义见二人竟欲离席,跌跌撞撞扯住痴道人道:“酒未喝完就想离席吗?当罚三杯!”

两人轻笑离去,沈月丰却早已从桌上起身,见他身上一身狼藉,不由笑道:“若要一个酒鬼装醉骗人,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但你也未免太真了些。”

云重义笑道:“那老道抠门的很,请人喝酒却用这指头般大的杯子,若要喝醉,只怕要等到明年的今天了!”

他忽然又问道:“你料定那颠道人就是主使之人?”

沈月丰并不回答,却反问道:“你有没有注意那颠道人喝酒时右手无名指的动作?”

云重义想了想道:“似乎一直是伸向外面。”

沈月丰笑道:“不错。常人握杯,必定拇指与其他四指相握,但他却将手指向下直伸,你可知道这是什么道理?”

云重义又想了想,奇道:“莫非他手中藏着什么暗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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