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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教成皇-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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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娉,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我希望你能帮我做到。”
钟绿娉莞尔一笑,充满了将门虎女独有的潇洒:“姐姐说就是了,还客气什么。”
持盈的目光落在年幼的女儿脸上,小崔娴咬着手指,双目清澈,尚不知道世事艰辛。
“万一有人打到燕州来,请你带着娴儿出关去,去找布夏人,若王爷胜了,我会派人去接你,若王爷败了……”持盈垂下眼帘,声音也含糊不清,“钟家必会受到牵连,你就留在关外,博木儿和桑朵看在我和娴儿的份上,会善待你的。”
弄月不安地问:“夫人,那你自己呢?”
持盈微微一笑,朗声道:“我自然有打算,暂时就不提了,总之一句话,你们都要好好活着。”
年娇娇扑闪着眼道:“王妃姐姐你也是。”
持盈含笑点点头:“我会的。我要说的就是这些,大家都回去吧,该做什么还做什么,好日子不会太远了。”
众女眷都散了,只有钟绿娉没有急着走,她把小崔娴交给奶娘带去玩,自己走上前去,低声问持盈:“姐姐不会是想自己留下来,和燕州府共存亡吧?”
持盈默了一个呼吸的时间,最后无奈地笑了笑,道:“若被人攻破了燕州府,王爷必败无疑,不论是落入呼儿哈纳手中还是落入皇上手中,都只有死路一条,我与王爷今生缘浅,只盼早入轮回,来生再做夫妻。”
钟绿娉一脸难过的表情,持盈又笑起来,抚了抚她的肩:“别这样,只要一切顺利,就不会有那样一天,做最好的准备和最坏的打算,尽人事,听天命。”
“嗯……”钟绿娉黯然点点头。
此时,距离北伐军抵达马泉关遗址,还有六天。
距离崔绎进入伏击地形还有一天。
距离宣州府围剿战还有两个时辰。
由持盈重生所开启的武王之乱,胜负即将见分晓。




134、半路拦截

海东青在天空中盘旋。
杨琼踉踉跄跄地在地面追。马儿已经活活累死了,前不挨村后不着店,他只能下地用脚跑,幸而博尔吉克草原在七月间正是雨季,天上时有乌云笼罩,草丛中更有小溪,不热,更不缺水。
皮革制的马靴已经豁了个口,袜子也破得脱下来就穿不上,久经磨砺的脚底板上早已全是水泡,他只得用布条绑上几层,继续走。
纳央嘎嘎直叫,杨琼满头大汗,一脚深一脚浅地在沼泽中跑。
天空中浓云如铅,随时会下暴雨,他掏出地图参看,知道这里距离马泉关遗址应该已经不远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海东青带着他往偏北的方向走,而不是直直前往密谈的地点。
一道闪电扯过,雷霆万钧,大雨倾盆而下,纳央只得马上降落,杨琼将它抱起来,冒着大雨跑向不远处的山包。
山脚下有个洞窟,杨琼抱着海东青一头扎进去,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被一把短刀抵住了咽喉:“什么人!”
手下人将火把凑过来,桑朵看清了这个入侵者,赶忙把刀收了:“恩公!你可算来了,快进来避避雨。”说着朝里让了一段。
杨琼把纳央还给她,自己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呼地一声,坐在了地上。
洞里有七八个人,除了桑朵以外都是青年男子,杨琼粗粗一眼扫过去,便知道都是武技颇佳的,应该都是来帮着杀呼儿哈纳的。
大雨绵绵,洞外一片银白,能见度极低,杨琼歇了一会儿,缓过来了,有布夏族的汉子递给他草原上的烧酒,他谢过后喝了两口,被呛得眼泪都出来了。
“你们很早就来了?”杨琼将酒囊还回去,问桑朵,“上回你们就帮了我,这次……”
“我们布夏人是有恩必报的,”桑朵本看着洞外,听见他说话便转回头来,“你救了我们全族的性命,这份恩情,就算是用生命来报答也不为过。不过这次也不仅仅是帮你,多的就先不说了,你一个人来?”
杨琼摇摇头:“我带了两千人,不过走的路线不一样,我让他们留在色纶河上游埋伏接应。你哥呢?”
桑朵答道:“他在一年前混入长遥,现在应该在呼儿哈纳出行的队伍中。这场雨不知道要下多久,下雨天纳央没法捕捉到哥哥的气味,我们也不知道要何时才能动手。”
博木儿混入了长遥城?杨琼听到这个消息吃了一惊,他混进去做什么,不会只为了帮自己把程奉仪救出来吧?
这个疑惑很快有了解答。
大雨持续了一整天后,天色放晴,海东青出去巡查,带回了准确的消息——呼儿哈纳的队伍距离他们藏身的山洞只有不到半天的路程了。
桑朵一声令下:“行动!”所有人借着暮色昏黄潜入了草原。
雨季的博尔吉克草原,草足有半人高,布夏族人个个都是耍刀的好手,左右各一把,一长一短,进可攻退可守,弓腰贴着草地急速奔跑,看得杨琼目瞪口呆,敬佩不已。
十人以桑朵为首,身体半藏在草丛中,如蛇一般行动流利,纳央在空中带路,很快就找到了北狄王呼儿哈纳的队伍。
令人眼珠脱框的是,这支队伍居然只有十来个人!其中一名身着北狄王都护卫制服,蓄着络腮胡的正是博木儿,他不动声色地眼向上抬,瞥见了空中盘旋的海东青,便知道妹妹已经来了,却仍旧按兵不动,继续前进。
杨琼不解其意,桑朵低声道:“后面一定还有埋伏,得先把伏兵解决了,走!”
数人掉头向北,不多时找到一处丘陵,一名青年前去探查,发现足有五千的北狄骑兵埋伏着,草原上地势平坦,天又快黑了,一旦前方呼儿哈纳的队伍遇袭,发出信号,后面的人就会潮水般涌上来,将胆敢行刺的狂妄之徒碎尸万段。
呼儿哈纳虽然狂,还不至于蠢,知道自己招人恨,不会拿性命不当一回事。
“太多了,我们不是对手,而且也拖不起。”桑朵发愁了,十个人怎么也不可能杀掉五千人。
纳央不停地拍着翅膀,嘎嘎嘎咕咕咕没完,杨琼问:“它在说什么?”
有听得懂汉话但不会说的布夏族人用土话说了句什么,桑朵解释道:“鹰不会说话,不过纳央通人性,说不定是有什么目的,大家跟着它走。”
数人又跟着鹰在夜色中奔跑,纳央擦着草飞,带着大家来到一处草稀疏的地方,一名青年蹲下查看了一番,大声说了句话,桑朵立刻道:“挖开看看!”
稀松的泥土被扒拉开,里面有个用厚油纸包着的东西,桑朵打开来一看,是数枚小型信号火箭,应该是博木儿事先知道呼儿哈纳的计划,半路上找机会过来埋下的。
“分几个人到别的方向去把伏兵引开?”杨琼眉心微蹙,“可这样一来,万一逃跑不及时,极有可能被北狄人抓住。”
一青年笑着用生硬的汉话说:“我们布夏人,报仇,报恩,不怕死。”
桑朵也说:“这你就放心好了,布夏人世代与草原共存,逃走是再轻松容易不过的事。”
接着桑朵分派了任务,四个布夏族青年分别拿着火箭,到尽可能远而偏离前方队伍的地方去,先后放出,干扰北狄游骑兵的视线,然后剩下的人一鼓作气将呼儿哈纳连锅端了,等五千游骑兵找到正确的方向时,他们的大王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再次追上呼儿哈纳的小队,天已经黑透了,新月之夜,满天繁星,能见度极低,只有寥寥几只火把在草原上移动,成了活靶子。
亥时,第一支火箭拔天而起,瞬间照亮了大片的黑暗,北狄王的马车队顿时一阵骚乱,博木儿守在程奉仪的马车边,同行的亲卫大声向呼儿哈纳报告情况,呼儿哈纳在前面一架车内大声咆哮,下令全速前进。
然而太晚了,桑朵带领着六名刺客从草丛中跳了出来,北狄侍卫们大多甚至还来不及拔出刀就被割断了咽喉,十来个人很快就躺了一地,呼儿哈纳亲自跳出车厢,一手挥九环金背刀,一手夺过火把点燃了火箭。
信号火箭一飞冲天,但几乎是同时,又有三支火箭在不同的位置升空,呼儿哈纳眼眦欲裂,发出愤怒的吼声,像一只被困的猛兽,在做最后的挣扎。
“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杨琼怒喝一声,枪头卷上九环刀,内力一黏之下,将刀夺了过来。
呼儿哈纳失了武器,忙又去抓尸体的武器,杨琼手中银月枪一甩,九环刀打着旋飞出去,准准地将他右手的四指齐齐切去,呼儿哈纳痛得大吼一声,握着自己手腕滚倒在地。
桑朵已经带人将十几名侍卫全部解决,博木儿一刀把北狄车夫砍成两段,撩起车帘:“程夫人,下车吧。”
程奉仪已经吓呆了,桑朵伸一手给她搭着,扶她出来。
杨琼背对着这边,大声道:“别过来!”
程奉仪微微愕然,这个声音她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呼儿哈纳的胸口被银月枪刺了个透明的窟窿,躺在地上濒死地抽搐着,杨琼捡起九环刀,一手抓着他头顶的头发,毫不留情地将他的头颅割了下来。
鲜血如喷泉般洒了他满怀,一旁有布夏青年抖开一张布,将人头包了起来。
“你是……”程奉仪迟疑地问。
杨琼也不回头,只淡淡地说:“末将奉武王妃之命来救你,再送你回京城与家人团聚。”
程奉仪瞬间动容:“武王妃……持盈?!她没事?她还好吗?狗贼说要抓她,也不告诉我抓到没有,也不让我们见面,我还以为……”
“夫人请放心,王爷和王妃都安好,不到两百里外有燕州军接应,还请夫人在车上坐好,我们即刻启程。”
程奉仪马上点头:“好,我听你们的,快走吧,狗贼埋伏了好几千人在后面,晚了就怕他们追上来。”
桑朵驾车,其余人捡了北狄侍卫的马骑,趁着天黑迅速朝色纶河上游赶去。
“这位女侠……”程奉仪探出头来向桑朵打招呼。
“夫人叫我桑朵就好,”桑朵笑着道,“我和持盈姐姐是朋友,北狄与我们布夏族有不共戴天的血仇,所以这次是来报仇的,顺便救你,你不用太放在心上。”
程奉仪感激地跪在车厢门口行了个五体投地的大礼:“虽然这么说,但你们对我的救命之恩,我是一生也回报不完的,请姑娘受我一拜!”
桑朵也不扶她,而是说:“我要是不受,你肯定不能释怀,所以我就代他们领受啦,听持盈姐姐说你是神医的弟子,我哥上回受了伤,好像落下了点病根,你回头有空给他看看,开个方子,这所谓的‘恩’啊,就算报了,行吧?”
“这点小事自然没问题!别说是替令兄看病,就是替你们全族看病一辈子,我也愿意!”
骑马走在前面的博木儿能够清楚地听到马车上的对话,忍不住问身旁神情漠然的杨琼:“你不打算告诉她你来救她的真正情由?”
杨琼双目平视前方,声音沙哑:“告诉她了,又能怎样,不过是多一个人烦恼,又是何必?”
博木儿不以为然地笑笑:“在你们中原,女人是娶来的,但在我们草原上,女人都是抢来的。”
杨琼斜了他一眼,本想说“所以你就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拆散王爷和夫人吗”,但考虑到人家刚帮了自己的大忙,转眼就撕破脸皮还是太难看了,于是还是忍了下来,只说:“靠能力抢来的女人,只是屈服于你的威能,而不会真的爱你,这样得来的女人,终究还是要失去的。”
“一个不爱你的女人,就算抢到手了,又有什么意义?”
博木儿眉心动了动,终于还是没有再说什么。




135、空手套狼

七月十五,中元鬼节。
天上下着牛毛一般的细雨,毛绒绒的干扰人的视线,镇反军四万人在主将施邦则的带领下借道江州北,绕过了徐诚把守的双昌,准备给宣州府来个突袭。
经过一夜的守城疲惫,宣州府西城门头上的士兵个个蔫头耷脑,呵欠连天,等着换岗。
施邦则右手无声一挥,大军怒喊着“杀——”,高举手中武器冲出藏身之地,扑向城门。
城头上立刻一片大乱,有人大喊着敌人来袭快去通报,士兵们“急急忙忙”打起精神准备迎战。
山简一夜未眠,闻讯一努嘴,亲兵押解着从前荣海麾下的副将登上城门,刀子抵在后腰上,那副将连忙朝下面喊:“自己人!是自己人!施将军,慢动手!自己人!”
施邦则在毛毛雨中一手搭檐,皱着眉向上望。
副将神情闪烁,冷不防刀子又朝前顶了下,赶忙说:“叛王崔绎与将军徐诚都不在城中,荣将军趁机反扑,现已将叛徒山简擒住,囚于地牢内!”
施邦则眼里掠过一丝不满,狐疑地问:“此话当真?那为何不派人知会本将?”
那副将只得又照着山简编好的台词背:“不敢欺瞒将军,徐诚所在的双昌距宣州府不到二百里,荣将军计划周密,一举而竟,此事动静极小,为的就是等武王返回时来个请君入瓮,将其生擒,所以将军特意吩咐了不得将此事外泄,也不得通知施将军。”
施邦则顿时大怒:“他好大的胆子!这么大的事竟敢一个人闷不吭声地做,还特意不向本将汇报,是想独揽头功吗?简直岂有此理!开门!”
副将为难地道:“可荣将军吩咐了,即使是施将军来也不能放进城,几万人一拥而入,城中百姓必然恐慌万分,到时候可就露馅了啊。”
施邦则气得鼻子都歪了,想去年宣州府失守,就是因为荣海好大喜功,如今竟然一点教训也不长!“少他妈废话!开城门!老子才是主将!”他钢枪朝上一指,怒吼道,“开城门!不然就下令攻城了!”
几百弓箭手一起朝城头上开弓,副将吓得一头冷汗,忙叫唤道:“开开开、这就开这就开!快开城门,迎施将军进来!”
施邦则这才稍微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就对了。”
城门缓缓打开,施邦则趾高气昂地骑着战马进了城,后面浩浩荡荡跟着镇反军,此时店铺尚未开张,街道上鲜有行人。
一名校尉上前来道:“请将军到州牧府暂歇。”
施邦则看他一眼,觉得腰圆臂粗,面目凶狠,而且十分眼生,便问:“你是何人,荣将军呢,黄副将呢?”
校尉答道:“黄副将去北门巡视,荣将军……呃……”
“本将问你话,为何吞吞吐吐的!”
“小将不敢!荣将军他昨夜去了百花楼喝酒,至今……未归。”
施邦则冷笑一声:“才不过取得顶点功绩就飘飘然了,要是今天来的不是本将而是武王或者徐诚又该如何?废物!”
校尉唯唯诺诺,施邦则不再起疑,将手下的将士打发去兵营中休息,自己则跟着校尉去州牧府。
去年宣州府未破时,山简利用荣海好大喜功、施邦则缺乏经验、二者又处于京城两大势力的对立面上这三个特点,设计了一个大圈套——施邦则为主将,必然不会一来就亲自出马,而是会先让荣海去试试水,既然如此,己方就不战而退,让他以一天一座城的速度迅速收复宣州,成就虚拟的功劳。
荣海一举拿下了四五座城,施邦则一看这还了得,皇上临行前特意吩咐过不能让荣海抢了风头去,太后娘家正蠢蠢欲动着要造反,荣海若立了大功,便不好对荣家下手了。于是施邦则紧急召回荣海,令他守着宣州府不可轻举妄动,自己带着人继续和武王军抢地盘。
崔绎这边继续退让,好容易占领的城又拱手相让,捷报频频传回宣州府,荣海坐不住了,于是只留副将守城,自己带着人偷偷离开,去另一个方向打钟远山。
却没料到他前脚刚走,杨琼后脚就带人换上了镇反军的衣服,冒充他把宣州府给占了,等荣海以为打了几个胜仗,志得意满地回来,刚一进城门,人头就落地了。
荣海的死被隐瞒下来,为的就是再算计施邦则一次。施邦则兵法不行,但心眼不少,没有荣海那么好骗,为防止被他识破,山简不惜把自己关进了牢里。
果然施邦则见不到荣海,便想确认一下山简的下落,校尉便将他引到谢府的地牢里。
山简一身又脏又破,被绑在刑架上,身上还有用刑留下的鞭痕,血肉模糊,听到地牢门开,嘴角一弯,阴险地笑了。
“山符之,”施邦则来到牢门前,傲慢地抱着胳膊远远地看他,“投敌叛国,卖主求荣,如今可落得个好下场了啊?”
山简神情漠然,不卑不亢地道:“士为知己者死,武王信我用我,就算为他粉身碎骨我也在所不辞。”
施邦则哼了一声,说:“皇上当年对你也是恩宠有加,你却不辞而别,一转头,竟投靠了皇上的死敌!像你这种忘恩负义之辈,也只有武王这种头脑简单的人才会用。”
山简抬了抬下巴,冷笑起来:“恩宠有加?呵呵~我还以为你身为镇反军的主将,应该是崔颉的心腹才是,没想到居然连我为何离开也不知道,真是可怜啊。”
施邦则脸色微变:“你这话什么意思?”
“崔颉一开始是待我不薄,可在武王试图招降我的时候,他甚至没有问过我的意思,就擅自将我定义为了内奸,而后更赐毒药一碗,杀了他的亲弟弟、于我有知遇之恩的三王爷,换做你是我,你还愿意继续为他做事吗?”
“你这是强词夺理!”施邦则骤然听到这消息,心下大乱,眼神飘忽起来,但仍据理力争道,“若不是皇上赏识你,你跟着三王能有什么出息?究竟谁对你有知遇之恩?你口口声声说皇上擅自将你视为内奸,可你现在就是武王帐中人,皇上是预见到了你的叛变,仍然给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
山简蓦然大笑,笑得眼泪直流,上气不接下气,木架子都跟着摇晃起来。施邦则怒火中烧,转头怒令狱卒:“把烙铁拿来!本将要烫烂这畜生的嘴!”
“只怕你是没这机会了……”山简缓慢而低沉地说着。
下一刻,施邦则只觉颈上一凉,便看到自己的血发疯一般喷溅出来,穿过牢房的栅栏,落在山简的脚边。
他难以置信地抹了一把自己的颈边,满手鲜红。
施邦则喝醉酒一般踉跄了几步,就倒地咽气了,那校尉用袖子一抹刀上的血,山简笑道:“杀猪的师父,下手果然专业,回头我禀明了王爷,自会重重地赏你。”那屠夫扮成的校尉大喜,赶忙向他道谢。
狱卒帮他松了绑,山简小心地下地来,一身伤碰到囚衣就疼,于是又笑:“这拷问的鞭子也十分劲道,难怪能把施邦则骗了过去。”狱卒大惊失色,还以为他要怪罪,赶忙跪下求饶,却听他轻飘飘地说:“你功劳也不小,同样有赏,起来吧。”
狱卒吓出一身冷汗,正要起身,山简一摇晃,竟直挺挺地倒了下来,吓得狱卒和那屠夫连忙将人扶起送回房中休息,又派人去请大夫。
镇反军的两员大将就这样先后死在宣州府里,四万镇反军还在兵营里,徐诚带着人回来时还以为会遇上什么大场面,谁知城门开了,只见繁华夹道,根本没有半点打过仗的模样。
城没事,守城的士兵没事,城中的百姓更是连发生过什么都不知道,唯一的伤兵只有山简自己。
由于没有被告知计划的详细内容,当徐诚回来听了其他人的转述,险些要摔倒了:“他为了骗过施邦则,就叫人把自己捆起来抽了一顿鞭子?”
身为当事人的狱卒战战兢兢地缩着肩膀,徐诚怒道:“谁打的?不知道下手轻一点吗?王爷都不敢大声说话的人,被你们抽得遍体鳞伤,躺在床上发高烧,你们都活腻了吧!”
“谁打的!拖出去三十军棍!”
狱卒大哭着求饶,被亲兵拖到了院子里,打了两棍,疼得哭爹叫娘,徐诚想了想又道:“停!这事真是……算了算了,既然是他让你打的,我也不好罚你,还是等他醒了再论赏罚。”狱卒千恩万谢,捂着屁股跑了。
摒退了这一干搭戏的人后,徐诚坐在椅子里发呆。
两次兵不血刃地接手宣州府,如果说第一次自己只是听说,没有什么实感,那么这一回就是切切实实地体会到了战与不战的区别。宣州作为武王之乱中的交锋前线,在山简的谋划之下,受到的伤害几乎是被降到了最低,这和从前自己在百里赞口中了解到的他大相径庭,完全不像是同一个人。
但仔细一想,又完全是山简的风格,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哪怕是对自己也能心狠手辣,一个人,一顿鞭子,轻而易举地打消了施邦则最后的疑心,使其放松警惕,被一刀割断了咽喉。
实在是个自相矛盾,而又深不可测的人啊,他心想。




136、满城巾帼

曹迁百里赞离开燕州府后的第十八天,攻城的军队果然来了——却不是镇反军,也不是北狄游骑兵,而是甘州军。
年初新上任的甘州牧白迎春原本是崔颉跟前的马屁精,听说甘州多战事,每年朝廷都会拨大量钱粮过去,便打起了歪主意,在前任州牧卸任之际,主动请缨来接手甘州的事宜,为此还得到了崔颉的褒奖。
可是人来了大半年,别说钱粮没有,就连北狄人的头发丝都见不到一根,想要立功请赏也做不到。
别的州牧都唯恐有战事,只有他巴不得打起来,又有功劳又有钱,于是没事就派人到关外去巡逻,没有战争创造条件也要打,也就是这样,出巡的甘州军发现了停留在色纶河上游等待接应杨琼等人的两千燕州军。
燕州军怎么会跑这儿来了?白迎春狐疑地想,武王在中原和皇上争得不可开交,这些人也不像是出来打猎的,那到底是做啥什么的?
没等他咂摸透,甘、燕二州交界处又传来消息,曹迁带着两万人急行军南下。
白迎春忽然就福至心灵,明白了武王这是要破釜沉舟,和皇上一决生死了,燕州留守将领曹迁也离开了,那燕州府岂不是一座空城了?
正常人这个时候想的应该是立刻通知崔颉早做防范,但白迎春却一意孤行,下令发兵攻打燕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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