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汉魏文魁-第45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到的时候啊。曹洪说倘若我得为帅,多少可以看顾一二,就算死,也让他们死得不失尊严——“如此,上报先帝之恩,下安曹某之心也。宏辅其允。”
是勋手捻胡须,沉吟良久——一则是在琢磨曹洪到底是真心还是假话,二则考虑类似事情,可有什么解决的方法。曹洪也不敢催促,只是瞪着一双大眼睛,眨都不眨、万分紧张地盯着是勋的表情。良久,是勋这才放下手,缓缓问道:“即乐文谦、于文则,亦先帝所简拔,夙竭忠悃也,乃虑二将辱王孙乎?”
曹洪说人心隔肚皮,谁都保不准,我还是最相信我自己——“即吾讽之,亦恐阳奉而阴为也,故请宏辅,欲自往之。”
是勋嘴角微微朝上一扬,突然间伸手抓住了曹洪的胳膊:“若吾能使彼等不死,卿将何以报我?”曹洪闻言先是大吃一惊,接着转念一想,是宏辅智计无双,又口才便给,说不定真能说服皇帝,法外开恩,饶过那些无辜者一条小命哪!于是喜道:“宏辅若能从吾之愿,即千金可许!”
是勋心说看起来曹子廉是玩儿真的,就他那悭吝的个性,一张嘴就能许我千金……于是微笑摇头:“吾岂索贿者耶?但子廉亦许我一事,吾必竭力相助。”
是勋说了,我有一名弟子诸葛孔明,一直在首都搞后勤工作,虽有弥天之志,却无上阵的机会,你要是想率兵出征,就请上奏,把他也带在身边,让他立下功劳——“孔明多智,抑且谨慎,子廉善听取之,必可致胜。”
曹洪说这事儿简单,当即指天划地,立下誓言。二人这才算是把正事儿说完了,随即是勋轻轻一拍桌案,扬声问道:“膳得无齐备乎?”
其实晚餐早就准备好了,只是没有是勋的召唤,是复他们根本就不敢往堂上送。如今听得是勋此言,这才推开屋门,指挥仆役们端着食案,一样样往二人面前呈现。
是勋近年来越发贪图口腹之欲,把后世各种美食的大致做法和口味,全都教授给了甘氏,再由甘氏去反复尝试,谋求“复原”。所以这回给曹洪端进来的,很多都是外界压根儿就见不到,甚至听都不可能听闻的后世菜肴,比方说:挂炉烤鸭(焖炉则尚未试制成功)、宫保鸡丁、鱼香肉丝(辣椒均暂以茱萸替代)、龙井虾仁(当然啦,没有龙井,乃以别类浙中新茶代之)……
是勋还特意给这些菜肴都起一个文雅的名字,譬如:果香鸭炙、青玉白珠(青指胡葱,白是鸡丁)、五彩杂脯、春叶玉苞,等等。
曹洪真是吃得满嘴流油,赞不绝口啊,一边吃还一边向是勋探问各道菜肴的原料、做法,是勋说我明天就派个厨子到你家去,传授技艺吧。曹洪大喜,连挑大拇指:“吾昔在民间,闻仙人点石可成金事,今试卿家肴馔,亦如此也。”因为这年月牛、羊、雁、鹅才算高级肉品,猪、狗、鸡、鸭(鸭子还不如鸡)则都属于平民食物,贵族很少拿来设宴——没想到是家能把猪肉和鸡鸭都做出各种花样来,而且口味上佳,也难怪曹子廉会惊艳了。
从来新旧交替之际,国事最为烦冗,是勋此后就********扑在中书台,作为首相来领袖百僚,运转庶政,力求可以平稳过渡——当然啦,关东既有乱事,想要彻底平稳那终究是不可能的。
大概十天左右,包括天使陈矫、高柔在内,陆续有消息通过信鸽和快马传入洛阳,曹魏君臣这才终于对关东乱事有了大致完整的了解。首谋叛乱的自然是曹冲,大概是得着伊籍的辅佐,又有伊籍手下原蜀汉在中原的间谍网相助,很快便占据了整个历阳郡。继起呼应的是曹植和曹楷——曹楷年方九岁,那必然不是小家伙的本意,但也被胁迫上了贼船——二王向心合击,终在大野泽附近会师。
但是曹丕始终没有动手,而且传言他已经上奏天子,为自己辩诬——目前奏疏还在路上,具体内容只能靠猜测。
就目前打探到的情报,曹冲本部兵马不过数千,至于曹植、曹楷,两家加一起或许也就一千挂零,这是朝廷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否则即二三郡守,便可平定乱事也。光靠这些小猫小狗的,自然难以成事,曹冲也不会莽撞到这般地步,关键是:他还有不少帮手哪!
第一拨帮手,是屯田兵,更准确点儿来说,乃九江郡境内尚未被裁撤的十二屯部卒,总兵力三千左右。这些屯兵的主体,都是过去青州黄巾的第二代。想当年曹操收降青州军以后,简其精锐自用,绝大多数则分散在兖、豫两州屯田,且耕且战。后来平定淮南的袁术势力,乃命部分青州军南下,在寿春和芍陂之间开荒。目前统领这些屯兵的是典农校尉毕防,自子礼,本东平郡人也,而至于是毕防率领屯兵作乱,还是曹冲煽动屯兵,劫持了毕防,尚在未知之数。
曹冲的第二拨帮手,就大范围而言,也属于青州军系统——那便是史称的“青徐豪霸”臧宣高……
第十章、分而制之
臧霸臧宣高幼名寇奴,本为泰山郡华县人。其父名叫臧戒,任县狱掾,因忤逆太守而被逮捕,臧霸时年十八,率宾客数十人路劫囚车,从此父子二人亡命东海。陶谦刺史徐州以后,臧霸往投,谦以其勇健,授予骑都尉之职,使率部驻守琅邪,并自琅邪而入泰山。在原本历史上,陶谦还在世的时候,臧霸就已经聚合徒众,形成了半割据势力,陶谦死后曾一度归从吕布,后受曹操邀约,协同伐吕,被任命为琅邪相——其实曹操将青、徐二州事一以委之也。
而在这条时间线上,因为吕布没能得着机会逃往徐州,所以臧霸更早一些投奔了曹操。加上徐州可以算是“和平解放”的,臧霸在曹魏政权中的受重视程度,以及在青、徐二州的权势,比起原本时空来也大大不如。但因为种种历史遗留问题,臧宣高在琅邪郡内仍然等同割据,且其势力更延伸入西面的泰山和北面的北海、不其等郡。
曹操曾经想利用伐蜀之机,调臧霸入荆,逐步消除他的势力,但随即就因为庞统的反攻关中而不了了之了——臧宣高到荆州打了一个晃,没赶上战事,于是顺顺当当地就返回了老家。
臧霸麾下可用之兵不下万余,若急搜琅邪郡内,或更得二万兵也,这可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势力。目前侦得,臧霸仍然留在大本营、郡治莒县,但其麾下将孙康、孙观、尹礼则率军七千,经泰山前往任城,去与曹植、曹楷会合。
此外,曹冲还煽动起了第三股势力,那就是孙氏残党。想当初是勋献“南人归南。北人归北”计,就此把孙家班底给拆了,跟着孙权留在江南的诸将吏,大多在严密监视下居住,暂且闹不出什么事儿来。但返归江北的那一部分,半数降曹出仕。还有半数归乡隐居,对他们的监控逐渐放松,即趁此时机纷纷背反。
也不知道曹冲是怎么引诱这些人上钩的,总之,庐、豫之间烽烟四起,包括汝南吕据(吕范子)、九江蒋钦、庐江陈武等,纷纷率领宾客、家丁,起兵呼应曹冲。
正是因为有了上述这三股势力的响应,历阳王曹冲才敢大着胆子。悍然掀起反旗来哪。
等到各方面消息汇总中央,关东反叛的轮廓逐渐鲜明,是勋就再次召开了“中书台扩大会议”,而且这次皇帝曹髦也特意跑来旁听。是勋首先发言,说:“贼各起事,烽烟遍于泰、海、兖、豫、庐五州,若即进剿,或不难平。若使聚合,诚恐嵩山以东。非朝廷所有也……”
目前叛军势力还相对分散,要是被他们南北对进,胜利会师,拧成了一股绳,那就比较难办啦。
刘晔认为:“贼分南北,当分而制之。”北边是曹植、曹楷。还有臧霸的青徐军,南边是曹冲、庐州屯田兵,以及孙氏残党,必须先以最快速度切断他们之间的联系,然后再逐一击破。
是勋趁机启奏。说应当任命辅国曹洪为征讨大都督,率军从颍川直下梁、沛,横挡在两路叛军中间,然后再由曹洪调动乐进和于禁,对兖、庐二州的叛军展开全面进剿。
在发起军事攻势的同时,也得发动政治攻势,是勋认为:“今孙康等虽叛,而臧宣高仍在莒城,其意不明,当遣使往,觇其真意。若彼已叛,当使青、登各郡当道立关,阻其北上;若彼尚无叛心,当善慰抚之,使平海、泰。安丰王(曹丕)之意亦不分明也,亦当遣使羁縻之,使助守安丰,不与乱军合。”
贾诩拾遗补阙,又提出一重担忧来:“今孙权仍在会稽,若历阳……曹冲北进受阻,必渡长江以合孙氏也。孙氏党羽,布于吴会、丹扬间,若夫一人攘臂,万夫景从,再恃长江之险,恐不易遽克也。”建议即召孙权入都,封以显爵——不能再把他留在江南了。
是勋摇头道:“不可,孙仲谋或无反意,若急召之,是促其反也。”终究叛军当中有不少孙氏故吏啊,你这会儿召孙权赴京,他会不会担心一旦履足洛中,便成阶下囚?胡思乱想之下,会不会一梗脖子,我干脆也反了吧——“可命魏文长率舟师南下,以震慑之,则权必不敢叛也。”
贾诩闻言点头,心说我倒把东海水师给忘记了……原本吴、会之地,北有大江阻隔,等若天堑,西有丘陵密布而且民风剽悍的丹扬郡,东面是汪洋大海,很方便关起门来自成一统,朝廷在彻底平定庐江以北的战事之前,那是彻底拿他没辙啊,所以我才请求急召孙权——你召他他可能反,不召他,碰上那么好的形势,敢保他就不反吗?可是今时与往日不同,咱们已经有一支能够纵横海疆的大舰队啦,孙权若敢造反,到时候把吴、会各港口一封锁,断绝商路,地方大姓肯定主动绑着孙权来请罪啊,他但凡还有点儿脑子,哪里敢反?
贾诩虽然足智多谋,终究还是传统大陆型的士大夫,此前就没怎么关注过海疆问题——再说这年月也不象后来的元明两朝,常有倭寇侵扰沿海地区——故而虑不及此。他心说魏文长乃是宏辅故吏,舟师亦是氏所肇建,这方面确实是我的短板,却为宏辅之所长啊。
其余细节,不必冗述,总之既然皇帝就跟旁边儿听着,众臣谋断后当即上奏,曹髦首肯,中书即下诏遣使命将,效率非常神速。因恐洛中尚有变动,故而禁军不可多派,仅仅拨了两千兵马给曹洪,并令曹休、夏侯尚为其副将,一并率军东下——于路召集州郡之兵,估计等到了梁郡、沛郡,便可聚齐二万之众。
曹洪得令后果然遵守对是勋的承诺,上奏曹髦,请以兵部侍郎诸葛亮为参军,同往平乱。
这边军队和使臣才刚派出去,曹德、华歆便先后返京。说先帝陵寝已然完工,一应葬仪也准备停当,即向曹髦请旨,定期出殡。
曹魏时期在中国古代礼制史上,也算一个重要的转型期。汉礼原本非常简单,想当年叔孙通制礼。刘邦是要求他怎么方便怎么来,别搞太复杂了群臣都弄不懂;其后武帝罢黜百家,元帝独尊儒术,才把各种仪式都越搞越复杂。曹操本人向来俭朴,做事讲求效率,不尚浮华,不重仪式,故此在位期间即将旧时之礼又重新做了大规模的简化。
在原本历史上,曹操临终前便曾下旨简礼、俭葬。说:“天下尚未安定,未得遵古也。葬毕,皆除服。其将兵屯戍者,皆不得离屯部。有司各率乃职。敛以时服,无藏金玉珍宝。”其陵墓规模,连后世很多中层官员都比不上——当然啦,所谓七十二疑冢云云,皆民间谣传也。但在这条时间线上。终究曹操篡位称帝了,而且临终时中原大定。就连西蜀也已日薄西山,所以于情于理,都不能搞得太不成样子。
曹操在世时即于洛阳郊外择选良土,起造陵墓——位置与东汉诸帝略同,都在北邙山下,但相互间隔开了不远的距离。陵寝规模不大。所以曹德在其驾崩后前往督视,仅仅花了数月时间便彻底完工了。
根据周礼(其实大多是汉儒编造的):天子七日而殡,诸侯五日而殡,大夫士庶人三日而殡;天子七月而葬,诸侯五月而葬。大夫士庶人三月而葬。可这终究只是停留在书本上的理论罢了,以这年月的保存技术,若真停棺七月,很可能会经过夏季,如秦始皇般臭气熏天需要鲍鱼掩盖的可能性相当之大。而且根据华歆等人等研究文献,汉代诸帝从死到葬的时间,高祖二十三天,惠帝二十四天……最短的是汉文帝,仅仅七日,最长也不过汉哀帝的三个月罢了。
所以啊,咱们也没必要硬生生停灵七个月吧。
曹操是冬天死的,尸体倒不虞很快腐坏,原本计划是等诸王至京吊丧完毕,便即出殡。如今榆中王曹昂车驾已入河南,估计再有个两三天便会入洛了,而关东诸王……诏书早已颁发,但未见彼等成行,反报烽烟骤起,估计是都不肯来啦,所以华歆就请问,先帝驾崩也三个多月了,咱们何时行礼呢?
曹髦使司天台观星择日,选定了九天后的二月十六日安葬曹操。可是没想到才刚下旨,曹昂还没到呢,先有一乘马车自安丰而来,急驰入洛阳南门……
原来当日曹操驾崩的消息传至安丰,曹丕大恸,赶紧整理行装,打算前往洛阳去奔丧。就在准备过程中,他突然接到了曹冲的来信,以及遣来游说自己的使者。曹冲表示,愿意奉戴曹丕为主,将来若能顺利夺取政权,便拥曹丕登基,自己只求大其藩国可也。
曹丕便召心腹密商,朱铄说了:“大王本无失德,竟去太子位,此小人构陷及先帝不明故也。帝位合归大王,虽非首倡,历阳王请奉戴之,时机亦不可错失也——然以吾等之势,胜算几分?臣未敢妄言。”
无论在原本历史上,还是这条时间线上,曹丕都扮演了好多年的大孝子,其实完全是假象,此人天性相对凉薄,加上早就料到曹操也就这两年了,所以悲伤归悲伤,倒不至于因此彻底乱了方寸。他跟朱铄说:“若以子盈使所言,兖、泰、海、庐一时俱起……俱反,天子幼弱,辅政皆庸吏、武夫也,是宏辅伐蜀未归,若促起不意,军行谨速,事或可成……”
话说到这里,突然间又一转折:“然而,昔陷吾及害子文者,或疑即子盈也,则其戴孤之心,岂可信耶?若彼煽吾起事,旋横夺之,孤死不惧,但畏贻笑千古。”如今首谋是曹冲,各方势力都是他去联络的——也不知道那小家伙从多久前就开始谋划、准备啦——他把我扛出来只是当一面旗帜罢了,将来想甩掉我也不为难。造反失败,必然是个“死”字,我倒是不怕死啊,就怕为他人做嫁衣裳,会成为天下之笑柄哪。
朱铄一摊双手:“历阳王终少年耳,未如大王曾从先帝,纵横疆场,颇知兵事,待两军合,欲夺其柄,只在大王,何所难耶?臣但恐大王即不肯从,彼亦布散消息,云大王合谋,则欲自清而不可得矣,朝廷必罪。则从亦死,不从亦死,若即从者,尚可期化家为国也,大王三思。”
话音才落,便有一人抗声道:“朱彦才无识之论,悖逆之言,大王若听,必罹族灭之祸也!”
第十一章、首鼠两端
站出来驳斥朱铄之人,年方弱冠,乃太原郡晋阳人也,姓王名昶字文舒。
太原郡内最大的显姓便是王氏,出过一位名闻天下的司徒王允,而王允之侄王凌在是勋牧守河东时被强征为客,后又得王粲等人举荐,如今官至瀛州刺史。不过王允、王凌这一支源出祁县,跟王昶这晋阳王氏,五百年前或为一家,如今却八杆子都打不着了。
只是都在同郡,声气相通,时人都目王凌、王昶并为少年俊彦,王凌年长,王昶乃兄事之,等到祁县王家再次发达以后,晋阳王氏干脆腆着脸凑上去联宗,把两家并为了一家——这在当时也并非罕见之事,大家族总是利用联宗手段,把家族势力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只要保证大宗不易,吸纳越多同姓做小宗,叶茂则枝繁,枝繁则干壮,干壮则本固。
曹丕做太子的时候,就通过王凌的推荐,使王昶为太子文学,因为识见不凡、文章典雅,受到曹丕的敬重。王凌本意既为这小兄弟安排个好职位,又方便将来曹丕登基后,王家可以因此而贵,谁想到天有不测风云,曹丕当了太子没多久,就被人给扳下台了。
王凌失望之余,也觉得挺对不起王昶的,正好朝命放他为瀛洲刺史,便即邀请王昶同往。曹魏改制以后,州、郡属吏多由朝廷任命,而非长官自辟,但长官总还是需要几个心腹之客的吧,哪怕不占编制,也可以寻机安排些临时职差,等累积一定功勋之后,再请吏部授官那比较方便——终究制度初建,漏洞还很多。若根本没人去钻空子,那才是奇怪的事情哪。
然而王昶却一口回绝了,说曹丕待其甚厚,他宁可跟随之藩,为其藩中小吏。曹丕因此更为看重王昶,很快便引为心腹。
朱铄劝曹丕响应曹冲的号召。起兵造反,主要理由有两点:一,这天下本来就该是大王您的啊,您当过太子,乃是受小人构陷才惜失其位;二,不怕曹冲别有用心,他根本就没有打过仗,您可是多次上过阵的人哪,只要在作战过程中稍微使点儿力气。便能夺得军权,到时候还怕他曹冲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吗?
当然朱铄也说了,我只能就政治形势上来帮您分析一二,我本人不懂打仗,咱们若是响应曹冲,起兵“清君侧”,究竟能有几分胜算。这个我可不保准,您再问问别人的意见吧。
王昶站出来驳斥朱铄。首先说了:“若从起兵,是必败也……”
今天的大致形势,以及曹冲打出来的旗号,跟西汉景帝时“吴楚七国之乱”何其相似?但那只是表面上类似,真要是细致对比起来,咱们根本就没法跟吴王刘濞相比啊。刘濞都输了,更何况咱们呢?
“汉初所置皆大藩也,吴、楚之强,三一天下;今则小藩,即关东四王合兵。亦不足天下之十一。汉高芟夷群雄,并灭异姓诸王,经惠、文至景,功臣多故,名将凋零,晁错、魏其之谋,何如萧、张?亚夫之勇,未及乃父也,亦能定吴、楚之乱;我朝先帝亦马上得天下,虽乃薨逝,诸曹夏侯多在,强兵锐卒未老,吾等何以抗之?”
这种叛乱根本就不可能成功嘛,就算曹冲联络了再多的势力,对于天家来说,亦不过癣疥之祸而已。
“且吴、楚之乱,肇于晁错削藩,曲在朝廷;今朝廷无所曲,历阳王所指,亦未称名……”你说有小人蛊惑君王,要“清君侧”,那你倒是提个小人的名字出来啊,结果只是这么笼统地、含糊地一说,那谁能够心服?
再说了——“汉际纷乱,百姓苦战久矣,幸得先帝拔其涂炭,谁愿重蹈兵燹?民既不附,兵又不强,以何为恃?”
曹丕说你提的这几点我都明白,所以我才犹豫着跟你们打商量嘛——朱彦才所言不为无理,如今曹冲要扯我上贼船,我听从是死,就算不肯响应,他到处一散谣言,朝廷真能信我吗?恐怕乱平之日,就是我丧命之时啊。兵无常胜,世事难料,说不定拼搏一把,倒有几分成功的可能性呢?
王昶摇头道:“五五之分,乃可一搏,九一之分,搏之何益,徒伤军民耳。大王昔在洛阳,并无失德,群臣皆知,怜念大王者未知凡几。关东变起,朝廷而能治乱者,唯太尉是宏辅耳,天子必召其归,是公仁厚,但哀告之,必肯相全。且今太皇太后为大王生身之母,天子即欲罪大王,太皇太后岂忍相弃?”
曹丕说那这么着,我再等等看,倘若天子真的召回是宏辅主政,我就归从朝廷,如是宏辅不归……就王景兴、华子鱼那些家伙,哪怕曹子孝、曹子廉,我都信不过,还不如起而一搏算了。
刨去亲戚关系不论,曹丕跟是勋那也是老交情啦,他从少年时代就多次跟随曹操上阵,常跟是勋打交道,初攻邺城时还曾经向是勋请教过“打礮”之法。是勋那是一脸的道貌岸然,貌似人畜无害,但同时又非华歆、王朗那类惯常见风使舵的老官僚,曹丕相信是勋保全自己的心思,要比华、王辈可靠多了。
而至于诸曹夏侯,皆武夫也,既缺乏执政经验,在官僚士大夫当中又声望不著——在军中的声望那是另一回事儿——就算想保全自己,也恐有心无力。
所以还是是勋最靠得住。
他主动就忽略了自家的亲叔叔曹德……曹去疾“小透明”属性再一次大爆发……
于是一面敷衍曹冲,一面密探洛阳形势。过了不久,果然有消息传回来,说天子已经召还是宏辅,并且命为中书令。曹丕再召心腹商议,王昶说您还犹豫什么啊,咱们不是说好了的,一旦是太尉还,即刻归从朝廷——您应该马上收拾行装,赶往洛阳去奔丧啊,还必须预先想好迟到的理由……
曹丕沉吟良久,难下决断。朱铄又给出主意:“臣有一计,或可使大王危而转安也,然恐害大王骨肉,故不敢遽言……”王昶闻言,猛然醒悟,不禁戟指朱铄,怒骂道:“此计甚毒,非为人臣者所当言,亦非为人君者所当闻也!彦才且住!”
曹丕说你们打的什么哑谜啊——他本来也算绝顶聪明之人,但终究身在局中,关心则乱,所以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彦才有计,你就说吧,我绝对不会怪罪于你。转过头去又朝王昶一揖:“孤今待死耳,但能全生,何所不可听闻耶?”
王昶轻叹一声:“吾不愿与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