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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金主-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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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元佐看着一众小童,又见到几个年纪与他相仿的大孩子,颌首作礼。那些十五六岁的半大孩子与徐元佐没什么交情,所以也点头而过,只是见徐家兄弟突然这么阔气,又忍不住回头看他们。
  等孩童们闹得差不多了,陆夫子正好从里面出来,手上还拿着书。
  “徐元佐,你回来了?”陆夫子已经收到了徐元佐的谢礼,心情大好。
  徐元佐给老师见礼,道:“回来拜谢老师,顺便招募帮手。”
  陆夫子知道徐元佐是反着说话,但是心里仍旧高兴,想想这些年在这里授馆,最有出息的怕就是徐元佐了。他又问了徐元佐的近况,这才打发他们回家吃饭,又说下午会去徐家略坐。
  徐元佐猜他是要推荐雇工帮手,自然乐见。
  兄弟两人回到家里,闻得鱼米飘香,又是嘻哈玩笑,直到母亲端了菜饭上桌方才停下来吃饭。
  等吃完饭,徐元佐抓紧时间对弟弟道:“最近我也在苦读《四书》,准备明年下场走一遭。”
  徐良佐面露钦羡:“大哥,你真是开窍了。这就要下场么?夫子说我还要过两年才能开笔呢。”
  “也是你哥哥我的缘分,有贵人提携,所以赶紧下场。”徐元佐又道:“你若是能早一年开笔,说不得还能沾上光呢。”
  “那是最好!”徐良佐兴奋一记,又愁眉苦脸道:“读书果然辛苦,只盼早些考过了,好放肆玩一场。”
  徐元佐也觉得十几岁的孩子不能游戏,只能苦苦读书,实在有悖生物本能。不过科举是人生大事,是家庭大事,乃至于是家族大事,苦也得忍着。他道:“正要与你说这读书之法,绝对不可抱着书本死读。”他当下将何心隐教的分类抄诵法详详细细跟弟弟讲了,怕他领悟不能,又上楼取了纸笔,裁剪妥当,给他做样子。
  “你看,抄的时候,先抄原文。”徐元佐随手翻到《里仁》一篇,抄写下首句:“子曰里仁为美择不处仁焉得知。”然后又道:“然后便不要抄后面的了,只在左边抄录注解。”他脑中一过,默写道:“处,上声。焉,于虔反。知,去声。里有仁厚之俗为美。择里而不居于是焉,则失其是非之本心,而不得为知矣。”
  “这就好了。”徐元佐道:“这张纸头就是第一张,以后《论语》中所有关于‘仁’的论述,就与它放作一叠。再说你看这文义,是说择居要选有仁厚之俗的地方,所以又有‘操行’的意思吧,所以还要再抄一张,放在‘操行’类。”
  徐良佐看得眼睛都直了,道:“哥,你连《章句》都背啦!”
  徐元佐板起面孔拍了他的后脑勺:“关注重点!”
  “唔,字也漂亮,又黑又浓,就是看着有些死板啊。”徐良佐资质的确不错,虽然年纪小,进度却赶得快,字也常被陆夫子表扬。
  “你别管字死不死板。”徐元佐再拍他一记:“这叫台阁体,以后下场考试只能这么写。你就拿我这张做法帖,能写到这个程度,起码不会因为一笔烂字被考官黜落。”
  徐良佐撇了撇嘴,道:“我知道了。”
  徐元佐磨刀不误砍柴工,一边教良佐分类,一边讲解文义,自己也加深了印象。不过徐良佐时常冒出两句“夫子不是这么讲的”,却让徐元佐有些心颤。
  并非担心自己错了,而是知道陆夫子的水平实在糟糕,弟弟就算资质再好,都架不住如此误导啊。
  “你先照把书本背熟吧,等日后哥哥再为你延请名师,自然比哥哥和陆夫子都要强。”徐元佐说着,心中却又算了算人脉关系,盘算着如何让弟弟去徐氏宗学就学。
  徐良佐只是埋头抄书,碰到吃不准的便多抄两份。


第060章 招工
  过得不久,陆夫子果然带了两个少年人前来徐家。正要说话,却见徐家两兄弟正在抄书,便放轻脚步过去看了,只觉得有些奇怪,又觉得有些门道,却是看不出内景。
  徐元佐见先生来了,又带了两个年轻人,连忙叫弟弟收拾东西上楼用功去,自己与陆夫子说话。
  陆夫子与徐元佐对坐,两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坐在后面小矮凳上,抬着头看徐元佐。
  “这两个都是你的学弟,《三》《百》《千》都已经背完了,能写能算,只是家贫不打算读下去了,想谋个学徒,日后好有个安身立命的所在。”陆夫子道。
  徐元佐微笑着问了两人的名字,原来一个叫陆大有,一个叫顾水生。
  “大有,咱们上回是什么见面的。”徐元佐记得这个陆大有的相貌,但一时想不起来交往。
  陆大有笑道:“胖哥,您不记得啦?就是我去上海那日,你坐我船上去湖里捉鱼呢。”
  徐元佐哦了一声,轻轻点了点额角,道:“对,对。”
  这正是当日与徐元佐在船上说话的少年。
  陆夫子见状,道:“这是我堂兄家的小儿子,常走上海,最远还去过舟山呢。交你手里,就是要你严加管教,千万不可放纵他。”
  徐元佐了然,知道这是陆夫子的亲友团。至于没说话的那个顾水生,大概只是关系户,所以夫子不再多搭人情进去。他道:“既然是陆夫子带你们来见我,定是堪用的。”陆夫子连忙摆手道:“你该如何便如何,要打要骂也使得,实在不堪教育便赶回来。我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
  徐元佐笑了笑:“夫子就是办事用心的,我是夫子的学生,哪里能不知道?不过你们还小,按劳付酬,得看你们自己本事。”
  陆大有胆气壮,道:“道理我懂的,照规矩学徒三年没有工钱。我娘说,只要胖哥肯教我本事。”
  “嗯哼!”陆夫子哼了一声:“到了外头,要有体面。胡乱称呼什么?”
  徐元佐见陆大有局促起来,笑道:“无妨,正是有交情才这样。”他又道:“不过到了外头,咱们之间的交情,不值得到处宣扬,否则掌柜面前我不好帮你说话。”他说着,连带看了看那个闷声不响的顾水生。
  “是是。”陆大有连忙应道。
  “都叫我元佐便是了。”徐元佐道。
  “元佐哥哥!”两人连忙定了称谓,岂敢直呼徐元佐的名字。
  陆夫子见徐元佐如此给面子,心中自然高兴,见徐母出来,便笑道:“徐家大娘,你好福气。大哥儿懂事能干,才多少日子,就已经做了人家三五年都未必能成的事。”
  徐母听了喜笑颜开,道:“还是多亏夫子抬举的,我家元佐每次都要说起,不敢忘了。”
  正是花花轿子人抬人,陆夫子听了越发高兴起来,着实夸了两句。他们坐在楼下说话,声音又不小,左右邻舍听得清清楚楚。想陆夫子也是朱里的体面人,说话间便都聚拢过来。
  陆夫子见多了听众,越发替徐元佐吹嘘起来。全忘了当年他说徐元佐“蠢笨痴愚”之类的贬损,只说一早就看出这孩子“谨慎老成”能做得事。
  徐元佐对于自己在徐家打工并不自卑,却也完全谈不上得意。只是视作寻常工作,等于后世的上班族罢了。充其量单位名声好些,工资高些。听陆夫子此刻吹嘘起来,简直就成了事业有成的成功人士!
  在短暂的脑充血之后,徐元佐定下神,一边听陆夫子帮他吹嘘,一边心中思考:虽然大家看书都知道明朝是官本位,觉得只有当官才是“做人”,否则连人都算不上。然而眼下全国的官员加起来也不过八万人,而隆庆时期大明的人口绝不止于八千万。这比例可是千分之一,寻常百姓上哪里去见那么多官?
  就好像后世三姑六婆,因为某个亲戚家的孩子进了五百强做个主管、部门经理,也到处吹嘘“事业有成”。
  此情此景,正是一般。
  徐元佐脸上堆笑,心中却是觉得可笑,不过自然不会拆自己的台。有一份好工作母亲脸上有光,街坊给面子愿意帮忙,家里自然更轻松。这些人情都是环环相扣的,过分谦虚反倒让人看不起,路也会越走越窄。
  “你能做主招人进去么?”一个尖尖的嗓音从人群中冒了出来:“可别误了掌柜的,连你自己都丢了差事。”
  话虽然在理,但这口吻却是让人不悦。
  徐元佐望过去,却是个精瘦精瘦的妇人,皮肤黝黑,一看就是渔家出身。
  这妇人倒也是朱里的名人,乃是秦铁匠的老婆,一张大嘴不知惹了多少怨气。凡是看到人家好的,她就要泼些冷水;凡是见到人家窘迫,她便要出言嘲讽。小说话本中那些恨人有笑人无的市侩愚妇,正是本着她的形象写的。
  徐母也不是个任人欺负的,正要发作,徐元佐已经起身爽朗一笑,将众人的目光拉到自己身上。他当然不会跟个乡间愚妇斗嘴,胜之不武且惹得一身臊气。
  “诸位高邻,小弟我正有话说。”徐元佐朗声说道,却是清脆之中带着沉厚,已然像个成年人了。
  “我在郡城徐阁老家做事,大家都是知晓的。”徐元佐道:“承蒙徐老相国和徐大公子错爱,徐家掌柜关照,如今小弟我也管着一个行号,经手的银子少不得三五千两。正缺人才帮衬,诸位高邻家中若是有十三以上,二十以下子弟,想要谋个差事的,大可来找我,量才安排,酬劳、前途自然无需我多言罢!”
  众人听了轰然大奇,虽然知道徐元佐谋了个好差事,却不知道竟然已经掌管了一个行号。
  “你不会在吹牛吧?哪有人家给你这样稚嫩的孩童一个行号!”那秦家的大嘴娘子先嚷了起来。
  众人再看看徐元佐,也觉得不尽可信。
  徐元佐呵呵一笑:“愿意信的来,不愿信的自便。我岂能强求?只是今日刚巧大家给陆夫子面子,高邻们聚在这儿,我便说一声罢了。”
  众人见徐元佐不解释,反倒信得多些。
  想朱里这地方的居民一半是从商帮忙,一半是从工匠学艺,真正家里有田亩的几乎没有——要是有田亩,也不会住在这儿了。
  此间子弟出路十分狭窄,最好的出路自然是读书,可惜最近几十年,只出了陆家兄弟,那还是沈巷的。真正朱里人也只有陆夫子这位生员了。
  次一等的便是徐元佐这般,出去找个可靠商行当学徒,继而当伙计,熬得年纪大了,做个掌柜,这就算是十分有出息了。若是能够存点积蓄,做上买卖,那简直就是人中精英一般。只要不出败家子,积累三五代人,说不定还能养个举人、进士出来。
  再次一等是从工匠学手艺,只要肯干,终究能够吃饱饭,穿暖衣,过上小康生活,属于中产阶级。只要勤劳俭朴,积德养望,五七代之后,多半也能有子弟进学,改换门庭。
  最差一等的就只有撑船、搬货、去给人当佃农……这些人是社会底层,受累受苦,生活条件也是最差,同时却是人数最多,而且几乎没有改变的机会。
  若非徐贺实在是四六不靠,徐元佐家也应该是小富安康之家。徐母想两个儿子就此进学,固然有些急切,但也未必不可能。即便徐元佐接手之前,徐良佐也是可以一搏的。
  现在嘛,徐元佐固然脱胎换骨,但是家里的境况却……不提也罢。
  “徐家哥,你那儿招多少雇工?有力活么?”当下有人出声问道。
  其他人只是紧张地看着徐元佐怎么答他,再没人去管那个秦大嘴涎言涎语。
  徐元佐道:“力活日结日清,不能两相太远,大多是附近找的。”他又道:“想咱们这儿有陆夫子坐馆,学问好,又耐心教授,不收学费,大家便让子弟去读了《三》《百》《千》,能明加减算法,我那边有多少要多少,还都是办事的职位,不是力活!”
  陆夫子听到徐元佐投桃报李,连带着颜面有光,得意道:“正是,乡党中大户行善事,设的义塾,只要子弟别太愚鲁的,识字总不成问题。”
  “像元佐哥哥这般照顾街坊邻里的可真不多。”一直沉闷不说话的顾水生突然冒了一句,正好说在点子上,引得周围一片交相赞叹。


第061章 考试
  徐元佐见势已经架起来了,当即道:“若是有能默写《三》《百》《千》,心算百以内加减法者,我明天就带走。”
  众人登时哗然。
  陆夫子听了也觉得徐元佐太过于慷慨,不知道错过了多少人情在里面。
  徐元佐注意到了陆夫子的表情,心中暗道:终究是一介村儒,不知道哥哥我理想有多大!
  人常说商场如战场,实在是再贴切不过了。一方面是商场持刀见血,你死我活,另一方面也的确是人多势众者胜!只要手下精兵良将充沛,还担心没有办法抢占市场么!
  再说朱里能有多少满足条件的人?
  能有二三十个就不错了!
  满打满算照三十个录取,三年内淘汰掉愚鲁、懒惰、品行不良者,最后能够得到十五个各方面条件合格的就不错了。这十五个人里面若是再分配专业:业务、市场、财务,最多只能分三组。就以最理想的数字来说,三十人全都是可堪造就之才,也就六个小组。
  在徐元佐的计划中,明年就要选择一个回报稳定,风险和从业要求都低的行当进入,以规模优势占领市场。所以明年必须要有五个左右的管理人员,配套的财务人员就要十人,业务员十五人。而这已经是最低配置了。
  如果达不到这个配置,商业扩张和市场占领就是一句空话,新园所收罗来的银钱便不能投入扩大再生产,只能存在柜上吃息,这无疑是对资本的巨大浪费。
  “徐家哥哥,我愿随你去。”从人群中走出一个瘦高少年,看年纪也已经十五六岁了。
  徐元佐是希望培养一些年纪在十三五之间的少年。这样三年后不超过二十岁,身体有力,又不会太过世故。年纪太小不能委以用处,年纪太大就怕已经沾染了恶习。
  不过此人徐元佐倒是见过,只是不知道名姓。他看了一眼陆夫子,见陆夫子微微颌首,便道:“待我出份卷子放在夫子那边,要想跟我去做工的,便去塾里将卷子答了。成绩合格者,便签订契书,明日与我同去夏圩。”
  他又对陆夫子道:“夫子,您德高望重,公平公正,又熟知各人人品,还请您费神把关。”说着,从怀里摸出一两银子,当着众人的面交给陆夫子。
  陆夫子一愣,没想到徐元佐竟然出手如此豪阔,哈哈一笑,接过这银子,道:“元佐是在千金市马了。”他掉了书袋,知道这里百姓多是听不懂的,又解释道:“像我这般没出什么力气的人都能得一两银子,你们这些跟去做工的,定然不会吃亏了。”
  众人一听,果然是这个道理,一时间奔走相告,热闹得如同过节一般。
  徐元佐知道这个社会最缺的就是敢出头之人,便把那个瘦高的少年留了下来,叫弟弟良佐下来面试。徐良佐早就心痒难耐了,三步并作两步,笑吟吟地要当小先生,考校这个年纪比他还大的少年。
  徐元佐也不去管他们,取了纸笔,稍稍一想,便写下了两道简单的应用题,想了想不该小觑草莽英雄,便又写了一道需要设元计算不等式,进行最优决策,相当于后世中考水准题目。
  因为是应用题,徐元佐设计了比较详细的背景故事,所以字数偏多,正好考察报名者的阅读理解能力。而作答就是一句话,只要能够写下来,自然能算是粗通文墨了。这样也就不用单独再考他们识字写字了。
  等徐元佐一写完,陆大有和顾水生便凑了过来,要给徐元佐拿到义塾里去。徐家庭院太小,又没有那么多许多桌椅,当然还是去义塾方便。陆夫子对文教未必有多么热心,但是日后来求学的人多了,他的束脩自然也多了。
  学费是大户捐助的,束脩是学生对老师的感恩,可是两回事。
  陆大有和顾水生拿了卷子刚走,徐良佐也凑了过来,道:“这姜百里《三字经》《千字文》都背得挺熟,只是字写得不好看。”
  那瘦高少年听了考评,脸上一红。
  徐元佐又不是招人考科举,更不指望培养书法家,道:“可以,跟着我吧。”
  姜百里却道:“徐家哥哥,刚才是我急了。既然有试卷,我愿意和其他人一道考试。”
  徐元佐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一道过去吧。”
  陆夫子也觉得虽然是招工,却有些文教盛会的味道,笑呵呵地一道过去。
  义塾今天下午本就放假,此刻却是聚拢了一圈少年。有些家长听说了,也都过来与徐元佐打个招呼,套套关系。可惜徐家也是外地迁来的,并没有那么多亲戚能认。
  姜百里没有一味跟在徐元佐身侧,自觉地进了塾里,见陆大有和顾水生将徐元佐的试卷贴了出来,两人像是门神一般左右侍立,禁止“考生”交头接耳,还真有些考试的意思。
  他上前先读卷子,只见第一题是:某家有粮仓两座,甲字仓中有米百二十石,乙字仓库里有米百零九石另六升。其家有四五奴仆,从甲仓运走十八石七斗,三分之二运入乙仓,所剩米粮取半归家食用,其余者复归原仓。问此二仓现存粮米孰多孰少,差额几何?
  这题目就是考简单的算术和重量单位的换算,最难的部分也只是分数。考虑到汉语在分数中占了先天便宜,再笨的人都能理解“一分为三取其二”的意思,所以算是入门题。
  几个少年这边看看题目,那边回去算两笔,然后再回来看题目,一时间塾里也乱了起来。
  徐元佐跟陆夫子进了塾里,见状皱眉。他干咳一声,这些少年立刻都拘谨起来,显然是很想博得“考官”好感的。
  徐元佐对陆大有和顾水生道:“你们两个把题目多抄几份,其他人自己寻个位置,不要走动。”他又对姜百里道:“你先不急考试,门口拦一拦,里面的位置空出来再放人进来。”
  当下三人纷纷行动,场面登时就安定下来。
  只要当过班干部,这种小调度都是能够做的。然而在讲究温良恭俭让的时代,不用敬语谦辞就算是狂狷之辈了,徐元佐的控制力无疑显得十分突出。
  陆夫子见了心中服气:此子做事果然是有些头绪的,难怪能得徐诚信任若此。
  徐元佐却没有因为场面安定下来就算完事。他的目光从在座少年脸上一一掠过,看他们是何等性格之人,收入心底。有几个坐立不安的,显然心性过于轻浮,除非答卷很让他满意,否则等闲不会录取他们。
  至于陆大有、顾水生、姜百里三人,也在不自觉中被徐元佐考察。
  考试已经在众人尚未意识到的情况下开始了。


第062章 录取
  徐元佐在设计三道题目的时候,从易而难。
  第一题只要按照题中的数目进行计算,就可以得出最终答案,相当于后世小学四五年级的题目。
  第二题文字量比之第一题更大,甚至还加一首徐元佐自己现编的打油诗。
  大意是两船相对而行,一日之后相遇,又给出了已知的静水速度和水流速度。在两船之间又有一只鸬鹚一刻不停地从甲船飞到乙船,而鸬鹚飞行速度也是已知条件。那么船在行驶,鸬鹚在飞,问题就是鸬鹚一共飞了多少里。
  好几人看到这题目就吓退了,出去再是一传,外面还有人连题目都没看到就散了的,隐约之中还传来徐元佐故意刁难人的话头。
  徐元佐没想到简单两道题竟然有如此强大的筛选力,再看在座没走的,也都一脸郑重,苦思冥想。
  姜百里倒是很庆幸,座位终于空出来了。等他拿到抄出的题目,找了个座位坐下,只是各读一遍,还以为徐元佐出错了题。
  既然知道两船一日之后相遇,鸬鹚在一刻不停地飞,又知道鸬鹚每个时辰所飞的距离,那么一日是十二个时辰,很简单就能算出鸬鹚一共飞过的里数。
  那为什么还要知道船行速度呢?
  尤其是徐元佐还在第二题旁边给出了一个提示:顺流速度等于静水速度加水流速度,逆流速度等于静水速度减水流速度。
  姜百里并不知道徐元佐是故意增加了迷惑因素,考算术是皮毛,考阅读是肌肉,考心理才是骨骼。
  见徐元佐凝神静气地站在前面,姜百里也没有多问,只是将自己的解答写了上去。他又看了第三题:是某大户欲求购十台织机,现有甲乙两种样式。已知每台的价格、日出布匹数,及折旧损耗,各有不同,又这家人家最高只出一百二十两银子。
  求问:其一,有几种买法;其二,若要成布三千匹,为了节省折旧,应选择何种买法。
  姜百里心中暗道:这第一小问倒是简单,要么全买甲,要么全买乙,然后各有增减,可以穷举。不过第二问却有些难了,好像要设出天元、地元……他咬着笔杆想了良久,方才决定放弃,又回到第一题,开始在稿纸上画了图形,代表石米,然后进行罗列计算。
  相比第三题第二问的无从下手,这第一题倒真是难倒了所有人。他们不知道徐元佐本意是想放水,还以为这是个下马威呢。
  徐元佐也发现第一题对很少接触算术的人而言有些偏难,却发现大部分都能很轻松地解决第二题,并不会被各种诱惑因素搞昏头脑。可见这些少年看问题都能抓住主干,或者说思维单纯。
  最后一题却是的确有些偏难了,理所当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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