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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攻略-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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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条布料。
卢栎伸手把布料取下来,再仔细看了房梁两次,甚至让赵杼改变方向让他多角度看了几次,才让赵杼带他下去。
一落地卢栎瞬间欢快了,高兴地举着手里的布条,“我们有嫌疑犯了!”
赵杼非常狠心的打击了他,“未必。”
“窗棂上有湿土,房梁上有脚印,来人还不小心留了下证据……难道不是凶手藏匿于房梁之上,用丝线什么的将毒滴到死者酒里,使其中毒,再跳下来虐打杀之?”卢栎想着之前在电视剧里看到的武林高手给人下毒的画面,觉得这个想象算是合乎情理。
“你太激动,”赵杼抱着胳膊,下颌微动目光睥睨,“不如再仔细看一看房间。”
卢梭觉得赵杼很奇怪,好像他什么都明白似的……不过自己不是王得兴那种自负之人,破案过程引发的想象非常多,会觉得什么都有可能,但真相,只有一个。
他将布条握在手里,沉下心皱着眉再仔细看了一遍房间。
房梁出现的银色粉末,只在窗棂上有一点,其它地方一点没有;那人脚印也只出现在房梁上,整个房间没有任何有关痕迹;最重要的,桌子四条腿留下的痕迹靠着墙,并没有在中间。
卢栎看了几遍,觉得自己怕是想错了,“这梁上出现的,难道是个路过的小偷?”
赵杼微微颌首,“种种迹象皆指向这个可能。”
“可是哪个小偷会用白色布料做夜行衣?”卢栎伸手露出布条,“还有那银色粉末……是什么?”
“总是有些喜欢特立独行的人……”赵杼好像发现了什么,伸手拿过卢栎手中布条。
卢栎觉得掌心微痒,手里就空了,之后手腕被拽住——赵杼拿着他的手调整方向,好像在找光线?
“做什——”
“别动。”
赵杼神情太严肃,卢栎心生怀疑,乖乖的没动,赵杼很快看完了,“果然。”
卢栎:?果然什么你倒是说啊!
赵杼将他的手推回来,“你自己看。”
卢栎调整方向看着自己的手掌,很快发现了不同之处,“我的手在发光!”
赵杼抖了抖布条,“这个贼品味真恶俗。”
“是啊……”卢栎点头,竟然在衣服上洒银粉!
或者说,这个小偷非常富,穿的衣服暗绣了什么银色图案……
有点可惜没找到凶手,但是——
卢栎笑了,“至少我们多了个目击证人,没准这人看到了谁是凶手,只要找到他就能破案!”
“但愿吧。”赵杼略颌首。
卢栎拉着他出去,找黄县令报告这个消息。
凶案刚发,验过尸体问过相关人口供,接下来就是捕快们四面撒网,查找更多痕迹,核实各位相关人口供是否真实准确的时候了,暂时没卢栎什么事,他与黄县令说等孟谦的丫鬟回来问过口供务必告知之后,便回房了。
今日忙碌一天,他觉得很累,需要休息。
沈万沙还是那么贴心,不但准备了上好斋饭,还有各种小点,以及别处喝不到的禅茶。
之后的时间非常悠然,卢栎与沈万沙凑一起聊了很多乱七八糟的精怪鬼故事,入夜就早早睡了。
待房间里的人睡熟,赵杼从容起身,悄无声息的走了出去。
走至院中,他捏着手腕,松了松筋骨,片刻,两个黑影青烟一般落到地上,“王爷安。”
“今日本王让你们查的人……”
赵杼眸色深黑,眉宇间常年有一股杀戮之气,沉沉暗夜映衬下更加清晰,让人不由心生惧意。
邢左略一顿,“属下无用,没抓到人,只得到了这个——”他从怀里掏出一块布料,呈于赵杼。
赵杼接过一看,眸里墨色更深,与今日卢栎在房梁上发现的布料一模一样!
“你们两个也没能把人拿下?”赵杼语气微扬,似是不满,又似是藏着一丝玩味。
洪右眉头紧皱,“回王爷,此人身上功夫极为诡异,我二人未能顺利近身,就被他一滑一闪跑了。”
“此事你二人留心……到时间了。”赵杼将布料收起,从怀里掏出面巾覆脸,脚尖点地率先跃起,邢左洪右立即跟上,三人冲着西方疾速而去。
……
这夜卢栎睡的很好,什么梦都没有做,一觉到天明,醒来后见沈万沙的门关着,上去敲才知道沈万沙竟然也还没醒。昨天天不亮就起来晃,今天都辰时三刻了还没起……
卢栎非常关心的看着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沈万沙,“你该不会昨天被吓着,以后都不敢早起了吧!”
沈万沙想起昨日晨间经历的事立刻清醒了,“一大早的别吓唬人啊!我昨天会早起就是个意外,我平时都是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的,昨天一定是见鬼了……对,一定是这样!”
卢栎:……昨天讲了半天鬼故事还不够么,还在这瞎想!
两人收拾好自己准备吃早饭,去敲隔壁的门,赵杼没在。卢栎不怎么高兴,他觉得这个保镖太没职业道德了,怎么可以不知会主人就消失呢!
沈万沙倒是很和气,“许是咱俩都起的太晚了,赵大哥饿的忍不住,先去吃早饭了。你别生气,没准等我们吃完早饭,他就出现了。”
只能这样了……
卢栎和沈万沙一起去斋房找早饭吃。
出来后他们碰到了要去给黄县令回话的张勇。
张勇和捕快们负责寻找线索,核实诸人口供,现在有了结论,要同黄县令报告。
卢栎想问,又觉得不好,毕竟黄县令是主官,任何消息都要他先听了做决定,如果张勇因为跟自己熟随意将消息告知就是渎职了,他不能害了别人。
哪知张勇一眼就瞧出了他的想法,“没事,我们之前行动时,黄县令说过,若是碰到你问,任何情况都可先行告知。”
卢栎非常惊讶。
沈万沙挤眉弄眼的用胳膊肘撞他:平王未婚妻名头真的好使啊!
卢栎拍了他一下,问张勇,“张叔可是查到了什么线索?”
“经查所有相关人口供大都为实,只是其中是否有未尽之言不得而知。弘然说死者喜往西走,我与兄弟们一路追过去,在大鸦口附近发现很多痕迹,疑为死者留下。然痕迹实有些复杂,死者目的为何仍然不得而知……”
张勇说完,卢栎好奇,“大鸦口是什么地方?”
“我知道我知道!”沈万沙抢着举手答话,“我看过此地县志,大鸦口是个极为凶险的深谷,经常死人的!”
沈万沙给卢栎好生普及了下大鸦谷,黑暗,阴森,有恶鬼阴风,每年七月十四都有众鬼夜游,活人不能靠近,胆敢翻越大鸦口的,十死无生!
“其中还有些传说特别有意思,等空了我慢慢与你讲!”沈万沙一脸得意。
为免耽误张勇正事,卢栎和沈万沙是一起陪着张勇往黄县令的院子方向走的,待事情说完,黄县令的院门已在眼前,左右无事,卢栎就拉着沈万沙,与张勇一同进去拜见黄县令。
哪知一只脚刚踏进门,就听到王得兴熟悉兴奋的声音,“我知道凶手是谁了,是你!”
卢栎无语了,这王大爷又抽什么风了?
沈万沙则“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捅了捅卢栎的腰,“他又知道凶手是谁了呢……”
卢栎摇头,走进去看到房间里的人,就知道王得兴在指认谁是凶手了。
房间里站的,是穿着僧人鞋的孟谦和他的长随余石,有个脸生的穿着桃红比甲,眉清目秀的女子站在他们身侧,观几人神态,这女子应该是孟谦之前提起的丫鬟了。
第29章 丫鬟
房间里气氛有些紧张,尤其孟谦神情特别激愤,好像下一刻就要骂人。
卢栎三人的进入使紧张气氛骤然一缓,孟谦狠狠甩了袖子,冷哼着扭头,给自己的丫鬟使了个安慰眼色。
卢栎很好奇,王得兴这是在指这丫鬟是凶手?这丫鬟看着年纪十七八岁,相貌清秀,柔柔弱弱的,可看不出能杀人的样子。
几人行过礼,黄县令知道张勇有事要报,只是现在境况不大方便……他冲张勇挑了挑眉,指了个方向,张勇微笑着摇了摇头,表示欲报之事并不十分紧急,便照着黄县令指的方向站在一侧。
黄县令这才招呼卢栎,“正好你来了,厅中这位姑娘是孟公子的丫鬟石榴,一直跟在孟公子左右照顾,昨日晨间被派出去办事,刚刚才回来。”
卢栎冲孟谦点了点头,带着沈万沙坐到黄县令下首,颇有兴致地看着站在一旁满脸正义的王得兴,“王先生又得到了什么线索?”
“正是——”
王得兴正要说话,被孟谦给拦了,“还是让我们自己说,省得你空口白牙随意污陷!”孟谦冷着脸,皱眉看了卢栎一眼,“石榴,你自己说。”
孟谦一行也是刚到这里不久,石榴只是回答了几个黄县令问题,还没怎么表述,就被王得兴指为凶手,她心中不服,此时说话声音便急了些。
“婢子自被卖入孟家,就一直跟着少爷,寸步不离,平时不敢逾矩。此次来寺里为夫人做法事,寺里虽是佛门清静地,但毕竟男女有别,婢子除非必要一直都呆在房间,抄经燃香烧纸钱,从未有出格举动。尤其被那五个登徒子……”
说到这里石榴仿佛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帕子掩唇似有些干呕,停了一停才继续道,“那五人言语轻浮调戏婢子,少爷性子冲动,当时便与他们理论,还差点打起来……”
此时她看了眼余石,似乎目露感激,“婢子同余大哥一同劝,少爷才没与人计较。我家少爷性子直率,整个山阳县路人皆知,但少爷心肠好,绝不会随意害人,就算真有相争,少爷亦只会与人明刀明枪,不可能会暗地下手,王先生说我家少爷是凶手,真真是一点道理也没有!”
黄县令看了看卢栎,卢栎表示已明白此刻情景。
王得兴并没有理石榴,而是抚着胡子看卢栎,“卢公子可有看出什么?”
卢栎视线一直看着石榴,眼神微微闪烁,听了王得兴话,他眼梢微挑,声音悠长隐隐有些沉,“……没有。”
王得兴一脸‘不过如此’的鄙夷,挺直身板往前迈了一步,盯着石榴,“我会指人是凶手,自然有根据。”
石榴柳眉倒竖,“有何根据!”
王得兴眯了眼,“老夫所言若有冲撞,皆为破案,姑娘可别记恨。”
“官府破案我记恨不着!但若你说不出个一二三,我必不与你干休!”
石榴气势很足,王得兴神情更加兴奋,声音隐隐含着得意,“那老夫可就不客气了。这位姑娘,你可是有了身孕?”
听得这话,石榴脸爆红,“你这老匹夫胡说什么!”
王得兴倨傲的哼了一声,“你到这里不过一刻钟,却已干呕四次,打哈欠两次,你尽量打着精神,但身体疲累可见,想是有了身孕。你说你与你家少爷形影不离,这孩子是谁的可想而知。观你体态,这孩子怕是才上身。你怀了你家少爷的孩子,正是最宝贝的时候,那五位死者调戏于你,自然触了孟公子忌讳!”
王得兴视线一转,落到孟谦身上,“这孩子月份未知,很有可能就是最近有的,你与你家丫鬟孝期私混本就是丑事,那五位死者还不长眼的凑上来,没准私下调戏石榴之时发现她身怀有孕之事,你担心事情张扬开来有损名誉,遂杀人灭口!你身边有个好长随,武功了得,你又有金银办事,杀了这五人也非难事。你自小高高在上,觉得杀一两个人没什么,连现场都懒的清理,是与不是!”
王得兴一席话咄咄逼人,非常有气势,石榴起初被惊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差点跳起来,白着脸指着王得兴的鼻子,“你血口喷人!”
“是与不是,等大夫给你扶过脉便知!”王得兴不怎么瞧得起石榴,眼神明晃晃写着鄙视。
孟谦看着石榴,神情变化了好几道,石榴咬着唇连连摇头,“少爷……”
孟谦看了屋子一圈的人,再看意气风发的王得兴,气的都笑了,“真真自相矛盾,依你之言,我到底要宝贝石榴,还是要狠心让她落胎?简直荒谬至极!”他指着王得兴问黄县令,“大人就是这么办案的?”
黄县令勒令王得兴回来,起身拱手朝孟道歉,“真是对不住,王仵作一向心直口快,一把年纪也没学会‘事急从缓’四字,本官没料到会如此,在这里与孟公子道不是了。”
黄县令要弯身行礼,孟谦侧身避开,但是仍然没有说话,明显还在表示‘本少爷很生气’。
黄县令叹了口气,“没有证据胡乱指摘猜疑,王先生该得受罚,稍后本官会按规矩罚他,可他之言行方才大家都看到了,石榴姑娘这里……只好取证了。”
“大人随意!”孟谦脸色铁青,牙齿咬的咯咯响,“但若无证据证明我等与命案有关,尔等再来纠缠,休怪本少爷不客气!”
“正是正是,孟公子消消气,消消气……”
黄县令极为和气的将人哄走了。
然后听了张勇的汇报,再然后,卢栎沈万沙就一起同张勇出来了……
因为黄县令要训王得兴,他年纪大了给他留点面子,不好当着人。
外面飘起了零星雪花,洁白晶莹,非常好看。沈万沙拿手去接,看到雪花化在掌心,笑眯眯地去接下一朵。
张勇则皱了眉。大雪会覆盖很多痕迹,看这阴沉沉的天色,这雪怕是要下大。
“小栎自己照顾自己,我得趁着雪没下下来赶些事。”
“张叔自管去忙,无需担心我,下雪天寒,张叔也要注意安全,别光顾着查案不顾自己危险。”
两人说了两句,张勇就迅速离开了。
沈万沙兴奋地拽着卢栎,“小栎子下雪了!我们好好玩一回吧!”
卢栎深吸了一口气,带着水气的冷冽空气进入身体,脑子跟着清醒很多,“好啊。”
沈万沙拽着卢栎顶着小雪在外面散步,边走边聊天,此时的聊天内容就是之前看到的事了。
“你说凶手真是孟谦吗?那个丫鬟真的怀孕了?”
“目前还没有证据证明孟谦是凶手,那个丫鬟有没有怀孕,也得大夫把过脉才能知道。”
沈万沙神情八卦,“王大爷看出丫鬟不一样,你有没有看出来?那孟少爷真敢孝期……那啥?”
“那丫鬟状态确有不对,但是不是怀孕,我不是大夫,不能凭眼睛就看出来。晨间干呕可能是脾胃不和,打哈欠可能是昨夜睡的不好,但她那年纪的女子,会出现这种表现,也非常可能是怀孕。不过就算真是怀孕,那丫鬟大概也不知道。至于孝期行房……这等事不好随意怀疑,就算心里有想法,也不好直接说,一旦证明没这回事,会被人记恨。”
卢栎神情安静,声音也很静,背着手稳着步子一句句说完……跟在他身侧的沈万沙突然拍了拍脑门,“哦我知道了,你在坑王得兴!你明明也看出来了,不想得罪人,就让王得兴往上冲了!”
卢栎咂咂嘴,“他自己喜欢表现,我怎好抢他的风头?”
“哈哈哈哈哈哈……那王得兴真蠢!”
沈万沙捂着肚子笑了好大一会儿,突然又悲观叹息,“王得兴这样的仵作,随意攀指,不知道会害死多少人,黄县令竟然也由着他,不知道会出现多少冤案。”
卢栎笑了,弹了弹沈万沙的脑门,“你不是看过山阳县志?”
沈万沙捂着脑门,有些奇怪地看着卢栎,“是啊……”不过这与刚刚的话题有关系么?
“我亦看过邸报,黄县令在任好像有九年了,虽未升迁,但政绩……”
“政绩还不错,”沈万沙想起来,“我还曾思忖,他没往上调一定是因为上头没人。”
“黄县令年过四十,官场中不算年纪大,他只是举人出身,却能做了山阳县令,还一做十年,政绩上佳,你觉得他蠢么?”卢栎悠悠走着路,缓言提醒。
沈万沙歪着头,“对啊……这是为什么?”
“不要小看了人。”卢栎缓缓呼了口气,眉宇间带出一点佩服。
黄县令出身不足,却很懂为官之道。政绩会有夸大,做假,但他这样的位置,这样的人,想做的太假不大可能,他是真的办了些实事的。
山阳刑律未有出错,便是他功绩之一。
王得兴推理不行,手上仵作本领在他看来差了很多,但些许经验也是对的,于现在社会而言,他应该算是有些技术,但没有口德的人。
黄县令理案情时带着他,任他往前冲得罪人,在这个过程中,黄县令并没有干坐着,而是细细观察着当事人一举一动,心内有自己的判断。
之后,黄县令会根据当时情况圆场,擅后。
卢栎看了很多张勇祖父留下的书,古人对皇权,上位者有极深的敬畏之心,简单纯良,经不住吓,不是胆子特别大的,一经对峙,紧张慌乱之下会露出马脚,就算不露痕迹,一个人不同状态时的表现不一样,是否说谎很容易看的出来。
于是,验尸方面,王得兴是黄县令能依靠的好手,破案方面,王得兴是他使的最好的枪。
黄县令心中有丘壑,顺着方向找出嫌疑犯,适当引导,用刑,破案……所以对王得兴很宽容。
外人会觉得黄县令大义,委屈,其实他受益良多。
沈万沙琢磨了一会儿,也明白过来了,面色严肃地拽着卢栎袖子,“你怎么看出来的?”
卢栎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观察。”再指了指自己脑子,“思考。”
沈万沙巴巴看着他,眼神里似乎在发光,“你真厉害!”
这眼神带了些崇拜,更有直白的欣赏,卢栎有些不好意思,手握拳抵唇咳了两声,“呃……没什么的,你若仔细些,也能看出来。”
“那你说孟公子与那丫鬟是不是真的有染?”沈万沙眼睛眨啊眨,对这个问题充满兴奋,显然非常想知道。
卢栎叹了口气,转身往前走,“你怎么净关注这个。”
“说嘛说嘛……”
卢栎没答,他并不确定。但若说石榴与孟谦有私情,倒不如说与孟谦长随余石关系更近。因为在石榴被王得兴指责时,她在最害怕的一瞬间,是看向了余石并不是看向孟谦。
但一切……都缺乏证据。
卢栎想着是不是去停尸讯再看一遍尸体,没准可以得到更多线索。
沈万沙倒是不介意,二人在外面玩了一会儿,就去了寺里的临时停尸房。
停尸房非常阴冷,温度肯定在零度以下,门窗四周洒了药,不会有虫蚁靠近,所以尸体保存的相当好。
可惜,看了半天也没找出什么……
卢栎很无奈。
雪下大了,外面很冷,卢栎劝着沈万沙不要再玩,二人一起回了院子。
仍然不见赵杼。
卢栎有点担心,沈万沙说赵杼会武功,以前的记忆丢了,现在人又不傻,一定是去哪里被绊住了没回来,等等就是了。
……
这夜过的有点漫长。熄了灯,外面雪色几乎能透过窗户,卢栎仿佛听到了雪落到屋檐,地上的声音,有点轻,有点动听,有点……凉薄。
第二天一早起来,沈万沙带来个消息。黄县令请来的大夫确定石榴有了身孕,但她不说是谁的,只说不是孟谦的。这是人家孟家私事,与案件无关,黄县令不好追问,就算怀疑与案情有关,证据不足,他没有底气抓人上刑问供。
而且,赵杼仍然没有回来。
卢栎不想脑子里时刻担心赵杼,案件在前,这么久没有更多线索,他决定再去现场四周走走,如果可能,出了寺往西走走更好。
左右无事,沈万沙土豪买的御寒衣物也够,听卢栎这么说,他立刻翻箱子,很快找出了各种名贵皮料,颜色还很漂亮的衣服,给自己和卢栎穿上,“走,咱们找线索去!”
……
雪很奇妙,它能埋藏很多东西,也能让一些平时不那么起眼的东西变的明显。
卢栎很庆幸昨天下了雪。
第30章 乌头
有时破案没有头绪去现场走一走很有帮助,卢栎的首要目的地仍然是死者香院。
案子还没破,官府会最大程度的保存现场,房间并未清理,血迹和破碎的东西仍然还在,院外也派了人看守,闲杂人等禁止入内,他能进出,还是因为黄县令的特别交待。
“我在外头等你!”沈万沙扒着门框,坚决不进去,开玩笑,他站在院子里就闻到房间里的血腥味了好吗!说起来小栎子那么瘦,哪来的那么大胆子啊……他眼神复杂地看着卢栎。
卢栎故意有些神秘的朝他眨眼,“真不进去?没准你能发现什么,然后我们顺利破案……”
沈万沙有点犹豫。命案现场呢,神秘又刺激,以后说起来也能显摆,而且卢栎那么厉害,自己也不傻,没准真能破案呢……
卢栎见他神情摇摆,叹了口气,“罢,你害怕的话,我自己一个人进去好了。”
这话声音好像有些高,有些不自然,沈万沙眼珠子一转,贼兮兮笑开,“哦……原来你也害怕。”
卢栎笑出小虎牙,“是啊我好怕,大少爷,你与我一同进去吧!”
沈万沙蹭了蹭鼻子,趾高气昂的往里走,“你这样本少爷怎么放心……好吧,少爷护着你,来吧!”
卢栎暗笑两声,走进了房间。
他知道沈万沙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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