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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伪君子-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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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气吞声,轻轻揭过。

这么一尊凶神,商人们的背景再强大有什么用?搬出来只会引来耻笑,秦侯爷是怕背景的人么?

这就是这些大商人此刻站在秦堪面前毕恭毕敬的原因,在秦侯爷眼里,他们跟一只蚂蚁区别不大,说捏死就捏死了。

朝廷官员通常尽量避免直接跟商贾打交道,免得自污了名声,跟商贾来往传出去不好听,令人不解的是,为何这位侯爷却似乎丝毫没有顾忌名声,主动邀约他们这些商号老板?

屋子里寂静许久,所有老板眼巴巴地瞧着秦堪不紧不慢地品啜着茶水,大伙儿眼皮子不住地跳,大部分人目光惊惧地左顾右盼,生怕眼前这位侯爷忽然把手中的茶盏儿往地上一摔,然后屋外潮水般涌进来无数刀斧手,呼啦一下把他们剁成狗肉之酱……

不知过了多久,秦堪忽然将茶盏儿往桌上轻轻一搁,发出微微的碰撞声,十几位大商人脸颊同时狠狠一抽,纷纷感到心惊肉跳。

“万安商号的彭掌柜,丰达商号的谢掌柜,哦,还有周记商号的周员外,呵呵,周员外曾是弘治年的户部主事,说来还是秦某的前辈,没想到周员外致仕后竟创出如此家业,实在可敬可佩……”秦堪笑吟吟的一个个点名。

众商人愈发惶恐不安,大伙儿忽然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块被狗惦记上的肉骨头,香喷喷的,还冒着热气……

唯独那位周员外比较淡定,毕竟他曾是朝廷官员,致仕后这些年上下交游打点,朝中的人脉不小,他知道秦堪不会拿他怎样。

“秦侯爷屈尊召见我等,不知有何见教?”周员外拱手客气问道。

秦堪笑道:“见教不敢,周前辈折煞我也,今日秦某邀约各位富商,却有一个不情之请……”

周员外咬了咬牙,身旁的十几位商人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这句话他们听多了,所谓“不情之请”只是委婉说法,不论这句话绕了多少弯子,最后的结果必然是从他们口袋里往外掏银子,不用问,银子最后装进了官员的口袋。

天下皆知司礼监刘瑾贪婪,不论官员入京是述职还是公干,必须首先拜会刘公公,送上数万两银子,然后才能开始办正事,否则刘公公会很不高兴,比如一个名叫周钥的巡按御史受调出巡外地,回来时实在太过清贫,没给刘公公送银子,忧愤之下进京的第二天自己吊死在家中。

可大家却没想到,跟刘瑾掰腕子的秦侯爷也有这毛病。

想想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万只黑乌鸦中忽然冒出一只白乌鸦,多不合时宜……

只不过以国侯之尊特意把大家召集到一起,开门见山的说什么“不情之请”,简直是明火执仗打劫,这副吃相比刘瑾还难看,太不讲究了。

“秦侯爷若有难处,我等商贾岂有坐视之理?若侯爷不弃,我周记商号愿奉送侯爷白银三……不,五万两,请侯爷笑纳。”周员外打算出一回血了。

有人带头,其余的人不得不热烈响应。

“我万安商号愿出四万两。”

“丰达商号愿出五万两……”

“……”

秦堪微微蹙眉,抬手往下一压,屋内顿时安静下来。

“各位把本侯当什么人了?本侯是那种占你们便宜的人吗?我乃世袭国侯,会缺你们这区区几万两银子?”

众人一愣,愈发迷茫了,也不知秦堪这话应该正着听呢,还是反着听,是真不想要银子呢,还是嫌银子给少了……

周员外心情却徒然一沉。

若这位侯爷真不想要银子,恐怕他所谓的“不情之请”必是一件很难办的事,相比之下,周员外倒情愿秦堪拿一笔银子走人,大家都落个轻松,就当是花钱消灾,肉包子打狗……

“侯爷请恕我等孟浪之罪,不知侯爷有何难事,我等若能办到,绝不推辞。”

秦堪点点头,压低了声音道:“各位掌柜都知道司礼监刘瑾吧?”

众人点头,刘瑾的名号如今天下皆闻,谁敢不认识?

“本侯的不情之请就是……各位如果不为难的话,不妨各自发动起来招揽绝世高手,抽冷子一刀捅死刘公公,为民除害……”

扑通!

几名胆小的商人立马跪下,面色苍白地颤抖。

没跪下的人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再看秦堪时目光分明像在看一个疯子。

屋内没一个人出声儿,空气仿佛都凝结了。

许久之后,秦堪忽然善解人意地道:“这个请求是不是太难为各位了?”

众人疯狂点头,眼眶泛红。

秦堪和颜悦色道:“那……本侯再换个不情之请?”

众人继续疯狂点头,目光充满了期盼以及……哀求。

秦堪知道,大家显然在哀求他发疯时别拖他们垫背。

秦堪笑吟吟道:“既然大家对捅死刘公公没什么兴趣,不知对投资天津有兴趣否?”

第456章 本末之别

相比拿刀捅死刘公公,投资天津的不情之请无疑如天官赐福般祥和,秦堪清楚看到屋子里好几位掌柜松了口气。

给各位商号大老板精神上受了点刺激后,秦堪终于说出了召见各位掌柜的目的。

投资天津不仅仅因为对唐子禾的承诺,天津的繁荣对秦堪自己也很重要。

要改变这个时代,总要拿出点实际行动,改变天津是秦堪的第一步,一个滨海且汇集漕河的城市,地理位置何其重要,如今竟只是一个小小的土城,这是秦堪所不能接受的。

富民,强国,强军,必先开海禁,开海禁必先繁荣天津,这是秦堪的计划,他知道开海禁对朝堂那些既得利益者是一个多么禁忌的话题,也知道将会面临多大的狂风暴雨的打击,然而这一步终究要走出去。

他目前能做到的,只有不动声色,以润物细无声的方式慢慢将天津换新颜。

繁荣天津必先招商,每朝每代都不能无视商贾的力量,今日召见这十几位京师有名大商号的掌柜,其目的也是如此。

秦堪话一出口,十几位大商人愣了片刻,大家能在京师这种鱼龙混杂的环境里成就一番事业,自然都不是蠢人,一听便明白秦侯爷今日召见他们的目的了。

屋子里一片寂静,十几个人皆不出声,脸上神色有些为难。

跟周员外的想法一样,若秦堪只向他们要点钱财,哪怕几万甚至十几万两银子,他们二话不说一定拿出来,甚至愿意拿更多,因为秦堪的地位值这个价。

可是投资天津……

在商言商,天津那座小土旮旯堆成的小城,在他们眼里可以说是穷乡僻壤了,哪里值得他们出手?大家对经商都有着丰富的经验,一笔投资撒在天津那种小地方,其中风险且先不提,就算见成效也不是一两年能看到的事,回报率太低了。

除了一种情况,如果朝廷忽然决定开海禁,那么天津所处的位置就非常重要了,那时不消秦堪说,大明各地的商人都会蜂拥而上,抓紧时间抢占山头地盘,布开店铺和物流网络,用最快的速度建立起大明和朝鲜,日本,琉球甚至东南亚等小国的贸易路线。

然而,朝廷禁海百余年,海禁是太祖时便定下的祖制,怎么可能会打破它?

没有了这个前提,天津这个小城对商人来说,真没什么投资的价值。

屋子里寂静依旧,大家面面相觑,也不说话,却没一个人出来表态。

秦堪大概明白众人的想法,微微一笑,道:“看大家的表情,似乎宁愿拿刀捅死刘公公也不愿投资天津?”

众人脸颊同时狠狠抽搐几下。

瞎子都看得出,大家的表情分明是两件事都不愿干。

周员外咳了两声,拱手道:“侯爷,周记商号愿奉送侯爷白银十五万两,请侯爷笑纳。”

不仅是众人,连秦堪都微微惊讶。

这周员外好大手笔,好大的气魄,刚才还只送五万两,现在一改口竟多加了整整十万,不过他的言下之意也很清楚,只想请秦堪收下这十五万两之后,再莫提什么投资天津的事了,银子他送得起,投资天津他却实在没什么兴趣,合在座十几位大商人之力投资一座城池,显然不是十五万两能解决的事,它更有可能是一个填不满的无底洞。

周员外一表态,所有人也争先恐后纷纷加价,银子都给得很大方,但透露出的意思却是一样的,投资天津这种事请侯爷另外找人,他们没有任何兴趣。

秦堪皱起了眉,冷着脸不发一语,屋内渐渐安静下来,商人皆善于察言观色,从秦侯爷的表情便可看得出,侯爷不高兴了。

周员外暗叹一声,拱手道:“侯爷,在下斗胆说几句不合时宜的话,天下皆知侯爷与刘公公不合,如今刘公公清查天下田亩官仓和卫屯,新政可谓如火如荼,侯爷也想推行新政在朝中争取威望,大家都能理解,可是侯爷……您为何偏偏选天津?”

秦堪愣住了,接着失笑不已。

可算被人以小人之心揣度了一回,原来这些人以为自己建设天津是为了跟刘瑾争权争宠争威望而刻意捞政绩?

总算明白屈原大夫为何长叹“世人皆醉我独醒”了,眼前有条河的话他也想跳进去。

“你们认为本侯欲繁荣天津是为了捞政绩?”秦堪淡淡笑道。

周员外瞧着秦堪的脸色,却看不出丝毫喜怒,忐忑之下苦笑道:“侯爷恕罪,在下实在想不出侯爷为何对那么一座小土城如此上心。”

“天津是我大明的城池,京师的屏障,建设它繁荣它,需要理由么?”

周员外叹道:“在下不敢问侯爷理由,只是……侯爷,在下再说句放肆的话,就算我们都答应繁荣天津,一座城池只靠我们十几个商人也是没有办法繁荣起来的,商人之所以能创出一番家业,靠的是顺应大势,所谓大势,或许是朝廷的政令,或许是两地的供求,世人皆云商人‘逐利忘义’,‘忘义’是世人对我们的偏见,然而‘逐利’却是丝毫没说错的,有利可图才能吸引我们,而天津……”

话说到这里周员外便住了口,然而意思却很清楚了。天津那地方有何利可图?那里连个正式的行政衙门都没有,只有一个漕运衙门和一个盐道衙门,漕粮掌握在朝廷手里,盐也掌握在朝廷手里,再说整个天津城驻民不过两千户,难道我们这些大商人跑到天津去卖包子炸麻花儿吗?

秦堪前世也是公司的副总,自然对商人的本色非常清楚,知道周员外说的是实话,倒也没怪罪。

周员外见秦堪脸上并无怒色,胆子渐渐大了些,接着道:“侯爷,就算我们都愿意砸银子将天津繁荣起来,可我们毕竟只有十几个人,虽说每个人都薄有家财,相比繁荣一座城池来说,还是远远不够的,哪怕倾家荡产也不见得能改变天津多少。若欲繁荣天津,唯有吸引天下商贾争相而入,百川才能汇聚成海,然而天津拥户不过两千,且以贫户居多,这点人口欲吸引天下商贾,无异痴人说梦……”

“不过呢……朝廷若有政令扩充城区,迁移人口,设立府衙,令天津的人口渐渐增多。人口多了,何愁商事不兴?那时不用侯爷开口,天下商人皆蜂拥而至,各种商铺,工坊,织房,粮仓,车马行等等平地而起,侯爷欲繁荣天津的目的,差不多也算达到了……”

秦堪认真聆听半晌,最后长长舒了口气,脸上露出了笑容。

果然不能小看古代人啊,哪怕是古代的商人,他们的见识也是非常可取甚至是值得学习的,周员外这番话看似浅显,实则却将这件事情的“本”与“末”剖析得非常清楚了。

秦堪前世虽也是商人,但他毕竟不是市长,为公司争取利润在行,但如何繁荣一座城市却力有不逮,说到底也是不明白先有蛋还是先有鸡的问题,一直认为先招了商才会吸引人口,但实际上却是先有人口才能吸引商人。

“如此说来,若天津的人口多了,你们都愿意去投资?”

周员外笑道:“人多自然财源也多,侯爷,我们是商人,商人跟银子没仇的。”

秦堪微微一笑,周员外这话谦虚大发了,商人何止跟银子没仇,银子简直是商人的亲祖宗啊……商人家若不慎着了火,他们第一时间抢出来的绝对是装银子的箱子,而不是祖宗牌位。

秦堪环视一圈,见十几位大商人都是一脸认同神情,顿时便明白了。

简单的说,栽不下梧桐,引不来凤凰。

而招商这种事又不能以权势压迫,否则一座城里有十几个不情不愿的商人,久而久之暗生祸心,有钱人能干出的缺德事不比秦堪少。

※※※

召见商人虽说无功而返,却不是没有收获。

至少秦堪懵懂的思路被这些商人理得很清晰了,以前对建设天津只是一个模糊的轮廓,现在却有了明确的条理。

秦堪在尽自己的努力改变这个时代的同时,有人却在肆意地祸害这个时代。

太监是个很特殊的群体,不仅性别难以定论,而且物种也难以定论,有的是人,有的不是人。

杨一清被拿进诏狱不到两天,西厂便传出了消息,杨一清已被定罪,罪名是滥杀民夫,贪墨军饷,司礼监掌印刘瑾深刻吸取了上回秦堪救王守仁的教训,不再亲自出面,而是指使西厂定罪,然后判了个斩首弃市,三日后行刑。

大明朝廷这个时期的职权很混乱,皇帝怠政,权阉当道,锦衣卫和东西厂权力被无限放大,似乎什么都能管,什么都能判,于是许多案件根本就不经过刑部和大理寺,厂卫直接拿了人犯进诏狱,马马虎虎审了一番后便定了罪,连行刑都由厂卫一手办了,可谓抓审杀自产自销一条龙,有了厂卫这根搅屎棍,朝廷怎能不混乱?不必讳言,秦堪也是搅屎棍中的一员。

杨一清被定罪的消息传出来后满朝大哗,大臣们惊怒交加,这刘瑾愈发张狂了,连三边总制杨大人这样的忠直之臣竟也说杀便杀,天理公道何在?朗朗乾坤难道真变成了阉人的天下?

满朝惊怒之时,有一道焦急的身影为杨一清上下奔走。

这道焦急的身影并不是秦堪,而是内阁大学士李东阳。

确认消息的第二天,李东阳再次登了刘瑾的门,结果再次悻悻而返。

显然刘瑾这回铁了心要置杨一清于死地,当初杨一清很不给面子地拒绝了刘公公的招揽,这倒罢了,居然还狠狠挖苦讽刺了他,刘公公心眼并不大,况且性别也很模糊,也不知是不是对杨一清有了一种“别有幽愁暗恨生”的情怀,反正这回一定要弄死杨一清,内阁大学士说情也不买帐。

李东阳急了,无论公义还是私交,他都不能坐视杨一清被斩首,然而事情似乎已成了定局,刘瑾决定的事从无更改,若说推行那个所谓的新政刘瑾干得拖泥带水,但在杀人这方面刘瑾却从来都是干脆果决,效率奇高。

刘瑾决定要杀的人没人能救,然而……

焦急的李东阳浑身一激灵,一个熟悉的身影浮现脑海里。

别人或许救不了,他难道不能救吗?

※※※

夜幕降临,万家灯火初上。

一乘官轿悄然无息地停在山阴侯府门口,轿旁一位老仆拿着名帖递给了侯府的门房。

后院的秦堪接到名帖,眉头不由深深皱了起来。

“李东阳来找我干嘛?”秦堪喃喃自语。

朝堂上下,被秦堪坑过的大臣不知凡几,连王爷也在秦堪手下吃过大亏,可若说秦堪对谁最忌惮,唯李东阳莫属。

这只老狐狸好像是他的克星,不论他怎样的阴谋诡计,落在李东阳眼里却是一览无遗,老狐狸手里仿佛有一面照妖镜,照得秦堪无所遁形,所以现在秦堪对他尽量能躲则躲,委实对他有几分惧意。

不过人家既然都已主动找上门,再躲就不合适了,秦堪只好迎出门外,亲自将李东阳请进前堂。

李东阳很和蔼,轻拈长须微笑的样子有种道骨仙风般的飘逸感,其实秦堪也很希望老家伙早日位列仙班,别老留在人间妨碍他坑人,一脸洞悉了然的表情非常惹人讨厌。

丫鬟奉上茶水,李东阳端起来轻啜一口,然后笑道:“老夫听说,山阴侯从天津归京后似乎很少回北镇抚司署理公务?”

秦堪拱拱手,笑道:“下官休产假,实在无暇他顾。”

李东阳愕然:“产假?”

“家里夫人快临盆了,下官想多陪陪她,也想亲眼看孩子出世。”说起这个,秦堪脸上难得露出一抹温情。

李东阳沉默半晌,忽然一叹:“为人夫比为官好了千百倍,如能倒过来,实为天下之幸……”

秦堪脸色有点发绿了,老家伙今晚这是上门寻衅吗?

“不知李老大人今晚亲自莅临寒舍,是为了……”秦堪决定直奔主题,不想跟他绕圈子了。

李东阳笑道:“自然有事找你。”

秦堪眉尖一拧,语气有点不满了:“李老大人,朝中同僚们谁家倒了霉你可别怪到我头上,最近除了杀了西厂几百个人放火烧了几栋房子以外,我已经非常安分守己了……”

第457章 营救交易

从内心来说,李东阳其实是很欣赏秦堪的。

当初那个刚来京师便被东厂惦记,千人围攻仍岿然不动,明明身陷绝境却出人意料地反击回去,派人放火烧了李东阳家的房子栽赃给东厂,把皇帝和内阁都强行拉入这局棋里,令当时的王岳吃了一记闷亏。

李东阳当时便对这个年轻人无比欣赏,除了烧他房子这一点令他不太愉悦外,这个年轻人化险为夷的急智委实令人赞叹。

事实证明他的眼光并没错,短短两年时间,秦堪不仅成为了锦衣卫指挥使,而且还位封国侯。

国侯啊,他这个历经四朝的老臣为大明呕心沥血一生,老了也没得到半个爵位,而这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竟已是世袭国侯,照这样的速度下去,将来位封国公甚至封王也不是没有可能。

当然,对这个年轻人欣赏归欣赏,李东阳也不是全盘接受的,比如这个年轻人的一张嘴,有时候就很讨厌,简直人见人憎。

李东阳故作淡定地捋着长须,微微颤抖的手却彻底出卖了他想抽秦堪的想法。

面对内阁大学士,秦堪一点也不惧怕,反倒是两眼含笑地注视着他,不卑不亢。

秦堪知道李东阳上门来找他是为了什么,以李东阳的身份,今日居然屈尊亲自登门,想必不会是特意来祝贺秦堪快当爹了。

“西涯先生对下官有提携爱护之恩,有何吩咐不妨直言便是。”

李东阳眼中光芒一闪,笑道:“山阴侯言重了,老夫怎敢妄言‘吩咐’二字,今晚登门,老夫确有要事相求。”

秦堪赶紧道:“先生请讲,下官能力所及一定尽力。”

李东阳笑容一滞,恨恨白了秦堪一眼。

小狐狸说话奸猾似鬼,话也不说满,只说“能力所及”,给自己留了好大的余地,恐怕今日所求不会那么顺利。

暗叹一声,李东阳面容一肃,压低了声音道:“山阴侯可知三边总制杨一清被刘瑾拿入诏狱?”

秦堪平静道:“下官这几日虽没去北镇抚司,京中消息倒也略知一二。”

李东阳叹道:“杨一清是位忠直之臣,实可称我大明的砥柱……”

“杨大人陕西兴马政,三边修长城,实乃我大明治世名臣,下官曾经在辽东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对杨大人也是非常钦佩的。”

李东阳点点头,叹道:“山阴侯可知,三日后西厂便要将杨一清斩首弃市了?”

“知道。”

李东阳猛地坐直了身子,颌下长须无风自动,面容浮上一层正义的光辉,沉声道:“山阴侯难道眼睁睁坐视阉贼残害忠良吗?”

秦堪也坐直了身子,肃然道:“当然不能!我会帮老大人画个圈圈……”

“画……圈圈?”

“对,诅咒刘瑾断子绝孙。”

李东阳正义的面庞顿时泛起一道淡淡的绿光,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瞬间耷拉下来,没精打采道:“这个不用你诅咒,刘瑾早已不负众望断子绝孙了……”

秦堪一副宜将剩勇追穷寇的表情:“我们可以接着诅咒他下辈子……”

李东阳摆摆手,目光注视秦堪,良久,苦笑道:“你这小狐狸,老夫就知道这招对你没用,你是个正邪不分的性子,没有好处想必打动不了你。”

秦堪展颜笑了,拱手道:“既然西涯先生摆出了正义的面孔,下官怎能不配合一下呢?”

李东阳叹道:“老夫算是拿你没办法了,说吧,怎样的条件你才肯救杨一清?”

秦堪感到淡淡的惊喜。

李东阳的这个条件可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本来当西厂传出三日后问斩杨一清的消息,秦堪便打算出手了,这位大明的治世名臣不可能眼睁睁看他死在刘瑾刀下,秦堪与刘瑾斗了这许多回合,已经积累了丰富的斗争经验,若他出手救人,虽无把握一定能让杨一清无罪释放,却可令刘瑾产生顾忌,不敢再对杨一清下刀。

然而秦堪却没想到,李东阳居然这么沉不住气今晚找上门来了,内阁大学士亲自上门送给他一根竹杠,请他不要怜惜使劲敲,秦堪若不敲狠一点未免太不尊重老人家了……

虽然敲竹杠敲定了,但秦堪倒也没有直奔主题,尽量让自己的吃相文雅一点。

“下官很奇怪,西涯先生为何对杨一清之事如此卖力奔走?还请先生为我解惑。”

这事确实奇怪,不可否认杨一清是名臣,但李东阳营救他的态度似乎过于急切,满朝上下愤慨者有,求情者有,但像李东阳这样为杨一清四处奔走,甚至不惜内阁大学士的脸面,大晚上亲自登他这个后辈的门请求帮忙,这一点实在令人很不解,将心比心,如果秦堪某天这么急切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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