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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伪君子-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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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堪微笑拱手:“侯爷现在相信了?”

“本侯到底有什么危险?”

“下官只是奉命保护,其他的我可不清楚。”

秦堪摆出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寿宁侯越瞧越不顺眼,二人积怨已久,陛下竟派他来保护,这不是故意恶心他吗?

至于陛下和秦堪说什么有危险,寿宁侯是一个字也不信的,虽然横行京师,却没得罪过大人物,无端端的谁会来害他?可笑!

既然是陛下的旨意,寿宁侯也无法反对。

气焰嚣张地指着秦堪的鼻子,寿宁侯恶声道:“姓秦的,陛下叫你保护本侯,你就得用心尽力,直说了吧,本侯很不待见你,有事没事别老在本侯面前晃悠……”

秦堪微笑:“一定。”

“侯府的内院你们这帮家伙不准踏进一步,不然叫人打断你们的狗腿!”

“赞同。”

“本侯出行你们护侍左右,本侯一声令下,让你们揍谁就揍谁。”

“完全同意。”

“酉时以后本侯有家丁护院保护,不用你们锦衣卫在我面前碍眼,有多远滚多远。”

“毫无异议。”

见秦堪笑眯眯的如此配合,寿宁侯也无话可说了,狠狠一甩袖子,扭头便走。

丁顺气得勃然变色,看着寿宁侯颐指气使的背影,不解道:“大人为何如此顺从他?这不像您的为人呀。”

秦堪阴沉道:“我就是要这样惯着他,让他像个王八蛋似的满街横行,将来有一天拖着瘸了的腿鱼肉百姓时,被正义的百姓们活活砍死在街头……”

丁顺愕然:“被砍死可以理解,何谓‘拖着瘸了的腿’?”

“你忘了我说过,我要打断他的狗腿,你以为我是开玩笑的?”

※※※

丁顺一直以为秦堪接近寿宁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谁知秦堪毫无动作,竟然真就这样开始每日贴身保护寿宁侯了。从北镇抚司牟斌手里讨到了调令,秦堪调集了数百锦衣校尉守在侯府四周,每次寿宁侯出行,秦堪不愠不火地跟在后面,无论寿宁侯在他面前气焰嚣张跋扈到何等地步,秦堪也只是微微的笑,从不多言一句,仿佛他的使命真就是保护寿宁侯不受伤害。

丁顺快疯了。

他敢对祖宗牌位发誓,印象里的秦千户绝对不是这么好脾气的人,跟了他一年多了,老上司是个什么德性丁顺最清楚。看似温文儒雅,笑容可掬,但他的内心最阴暗,最狡诈,而且睚眦必报,若说他被寿宁侯呼来喝去毫无表示,反而一副甘之如饴的模样,打死他也不信秦千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善良懦弱了。

有阴谋!秦千户一定有阴谋!

丁顺读书不多,脑子不够使,想破头也没想出秦堪会出什么损招儿,每天还得强装着不动声色,跟秦堪一起保护寿宁侯那烂人,几天下来,丁顺明白苍老憔悴了许多。

真想给秦千户再跪一个,求他把阴谋完完整整的说出来,这样下去丁顺会疯掉的……

※※※

秦堪也快疯了。

杀马示威事件发生数日之后,又有人找到了他,这回是官员。

夜幕降临,秦堪领着丁顺回千户所,寿宁侯立的规矩,酉时之后没锦衣卫什么事了,秦堪自然顺从,若不是为了自己心中那个计划,傻子才愿意贴身这号烂人。

街上行人很少,寒风萧瑟的街头,几片枯黄的落叶被风吹起,又落下。

秦堪紧了紧怜月怜星给他亲手做的貂皮围脖,搓着手往千户所里赶时,一名青衣青帽的家仆找上他,递上一张名帖,然后朝路边的茶肆指了指,微微躬身后,家仆微笑着退下。

丁顺将灯笼凑近,秦堪打开名帖,瞧着上面的名字,不由一呆,接着脸上泛起冷冷的笑。

终于找来了,盐引案的涉案官员直接找上来了,宫里和陛下毫无动静令他们感到了不安,以往无论任何案子,陛下一道旨意,砍几个外围边缘人物的脑袋,案子就此揭过,然而这次盐引案震动京师,陛下却毫无表示,大臣们所有说好说坏的奏本全部留中不发,如此反常的迹象令这群人终于坐不住了。

宫里越平静,代表日后的暴风雨越猛烈。

他们要打开陛下的心,他们要弄清楚陛下到底想把案子查到哪一步,秦堪无疑就是打开陛下心房的那把钥匙。

他们要把这把钥匙掌控在手心里,用他打开陛下的心房,知道陛下的底线后,他们才能决定舍弃什么,获取什么。

名帖上的名字和官位有些刺眼。——“礼部左侍郎李杰”。

李杰,成化二年庶吉士,曾任翰林院编修,累升侍读学士,南京国子监祭酒,弘治十二年调京师任礼部左侍郎。

秦堪看着名帖,眼皮一阵阵的抽搐。

麻烦,永远避无可避,这回他面对的,是掌握着实权的贪官,李杰只是其中之一罢了。

抬起头,街对面的茶肆二楼窗口,一名穿着黑色便装,颌下一缕飘逸青须,长得满脸正义的中年男子正朝他点头微笑,笑容和蔼亲切,却掩饰不住那种居高临下的恩赐意味,一如此刻秦堪和李杰所站的位置。

秦堪也笑了,而且笑得很亲切,很甜。

面对任何敌人前,他总习惯先笑一笑,笑给自己看。

一个人若还懂得笑,还能笑得出,无论多么艰难危急,总会有办法撑过去的。

李杰微笑瞧着秦堪,忽然拱了拱手:“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

李杰站在茶肆二楼的楼梯口等着秦堪,见秦堪上楼,李杰朝他呵呵一笑:“可是‘看生若只如初见’之秦千户?好个少年英才,老夫久仰了。”

秦堪也拱手笑道:“能得李侍郎一赞,秦某虽死无憾。”

二楼显然已被提前清了场,空荡荡的只有秦堪和李杰二人,茶博士恭敬地给二人冲了两盏龙井,哈着腰退了下去。

李杰从见面到现在一直堆着笑,端起茶盏相敬之后,慢悠悠地用盏盖儿拂了拂茶面,轻轻啜了一口,姿态动作十分优雅。

“好茶,别看是市井的粗鄙之物,品之犹觉甘纯香芬,沁人心脾,老夫一生最喜者,唯书与茶二物,居家度日,必不可少呀。”

秦堪笑道:“李大人却是淡泊,下官倒是粗俗多了,茶这个东西,饮之解渴便已足够,如同银钱一样,够用便已知足,多了反而招祸。”

李杰仍旧微笑道:“秦千户这话意有所指呀……”

秦堪笑容渐渐敛住,盯着李杰道:“李大人想跟下官说的恐怕不是茶,而是盐吧?”

李杰也敛了笑容,缓缓道:“秦千户倒是直爽,老夫听说这几日送往你府上的白银黄金美玉俏婢数不胜数,全被你一一拒绝,年轻人里过得了财色一关的,你是老夫生平仅见。”

秦堪叹道:“下官也是爱财爱色之人,只可惜他们送来的财和色太烫手了,不止烫手,而且要命,下官这条命虽贱,却也不是那几箱银子和美女能换得了的。”

李杰语气有些冷意了:“秦千户不妨出个条件吧,你想要什么,我们都可以给你。”

秦堪拱拱手:“李大人何不向陛下要条件?陛下想要什么,你们都给他便是,何苦为难我一个小小的武官。”

砰!

李杰撕去了温和的外皮,拍案而起,瞪着通红的眼睛嘶吼道:“陛下想要我们的脑袋,我能给他吗?”

“不好意思,既然陛下要你们的脑袋,下官不得不帮陛下砍下你们的脑袋,李大人,下官是食君之禄的臣子,陛下说什么,那便是什么。”

见秦堪态度如此坚决,李杰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他发现此事已不能善了了。秦堪的态度,仿佛是陛下态度最真实的写照。

陛下这次……动了杀心啊!

颓然坐下,李杰仿佛苍老了好几岁,喃喃叹道:“我们只不过卖了一些盐引,贪了一点银子而已,大明的官谁人不贪?陛下,你何忍赶尽杀绝?”

秦堪冷眼瞧着他,漠然道:“因为你们触到了陛下的底线。”

“陛下的底线在哪里?”

“底线在百姓,你们卖盐引,勾结奸商哄抬盐价,乱我大明盐法,百姓们连最基本的盐都吃不起了,这便是陛下的底线,你们一定要死!不然我大明就真的从根子上烂掉了。”

第151章 离间哄骗

秦堪看着李杰的目光很冷,像京师冬夜的月。

贪官都说自己无辜,都以为自己不过小小的贪了一点点无关紧要的银子,他们做任何坏事总要想方设法把自己首先摘出去,摘不出去也要试图将罪过减到最低,最好低到可以无视。

人性的贪婪与卑劣,在李杰那张苍老的脸上一览无遗,温文尔雅的神情荡然无存,此刻在他脸上能找到的,只有一片绝望和深深的懊悔。

从秦堪的几句话,李杰清楚地感觉到,陛下已对他们动了杀心,他要把这批卖盐引的官员连根拔起,甚至要把这件案子办成弘治年间的大案!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他们这批官员等待的,将是天子的雷霆。

“不教而诛谓之虐,陛下若无证据,怎能对我等下杀手?何以服天下臣民之众口?”李杰犹自不死心道。

秦堪笑了:“所以陛下找到了我,我秦堪,能找出你们的证据,让你们死得心服口服。”

“哈哈哈!痴人说梦!你知道我们有多少人参与?你知道我们贪了多少银钱,卖了多少盐引?你知道多少知情的人被我们除之灭口?秦堪,我们是一张网,经纬纵横分明,动这张网上任何一根线,你将死无葬身之地!”

秦堪拱拱手,凛然不惧地笑道:“下官拭目以待,也请李大人拭目以待。”

李杰通红的眼眸闪烁着疯狂的光芒,无比怨毒道:“你会付出代价的。”

※※※

不出意料,谈判破裂,感情也破裂了。

二人道别时脸上同时露出冷笑,连最起码的礼仪也欠奉,同时冷哼一声,分道扬镳。

秦堪知道这批人下一步的动作要开始了,先软再硬,最后果断除之,自古以来坏人都是这几步程序。

——秦堪做事差不多也是这几步程序。

秦堪也不能闲着,于是派人从城外府里将杜嫣她们接进了京师内城千户所,无论发生任何事,家小是必须首先保护好的,否则便酿成终生遗恨。

与李杰的碰面仿佛吹响了博弈双方的冲锋号,京师的气氛似乎徒然紧张凝重起来。

秦堪仍旧守在寿宁侯身边保护他,这个举动令丁顺差点撞墙,他真的搞不懂秦千户到底想干什么,不派人紧锣密鼓侦缉盐引案,反而真把自己当成了寿宁侯的跟班,每天亦步亦趋保护他,盐引的案子就算寿宁侯知情,瞧他那副跋扈的样子,后面又有皇后撑腰,他肯说吗?

……

“侯爷肯说吗?”找了一个空档,秦堪也微笑着问寿宁侯同样的问题。

这件案子里,奸商和盐道衙门之间由寿宁侯牵的线,里面的水究竟有多深,奸商背后站着什么人,寿宁侯是唯一最清楚的。

这也是秦堪寻了由头接近寿宁侯的目的。

寿宁侯哈哈大笑,笑得很张狂:“姓秦的,本侯就知道你来意不善,果然憋不住劲儿露尾巴了吧?死皮赖脸跑到本侯身边说什么保护我,你当本侯傻子么?分明想利用本侯查案,我这些日子一直防着你呢,你觉得本侯会说吗?”

秦堪微笑:“侯爷肯定不会说的。”

寿宁侯戏谑地瞧着他:“哦?你为何如此肯定?”

“这件案子涉及的官员太多,侯爷虽然做人做事混帐透顶,但毕竟没有傻到透顶,此事的利害侯爷最清楚不过,无论大理寺还是刑部,或是厂卫来审你,你有陛下和皇后庇护,谁也不敢对你怎样,谁也无法从你嘴里掏出东西,这一点你明白,你那些同伙的官员明白,陛下也明白,所以你的同伙对你放心,你仗着皇后对你的宠溺,所以陛下对你无奈,他知道就算亲自审问你,你也不会吐露半个字,而我,一个小小的锦衣卫千户,打不得你骂不得你,自然更拿你没办法……”

寿宁侯的表情颇似市井泼皮无赖,懒洋洋的掏着耳朵道:“你说得不错,秦堪,这件事我劝你做做样子,杀几个替死鬼交差算了,你若真的一挖到底,结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秦堪笑道:“现在已由不得我了,我和他们必然有一方要从这世上消失,否则彼此都睡不安稳的,侯爷,其实你也和我一样……”

“什么意思?”

“你的同伙真对你放心吗?你仔细想想,你会不会把自己的性命毫无理由地交托在别人的嘴上?你是国舅,是皇后的亲弟弟,跟他们不一样,你若现在马上去大理寺投案,把盐引案一五一十交代清楚,陛下必然龙颜大悦,绝不会加罪于你,而你交代出来的那伙人,他们可就性命不保了,侯爷,将心比心,你会把自己宝贵的性命交托在这样一个不靠谱的人身上?”

寿宁侯呆了一下,接着冷笑:“好低劣的离间之计,你以为本侯听得进去么?”

秦堪摇头一叹:“恕下官直言,侯爷你其实就是那种能共富贵,但不能共患难的人,很难让人产生信任感……”

寿宁侯脸黑了:“我有那么差劲吗?”

“是的,不必怀疑,你真的很差劲,京师臣民有口皆碑……”

寿宁侯大怒,眉毛一挑便扬了拳头,秦堪盯着他冷冷道:“侯爷别跟我动粗,你知道我敢还手的,而且一还手绝对打得连你姐姐都不认识!”

寿宁侯一滞,回忆起当初秦堪与他动手时的种种残暴,拳头顿时慢慢松开。

“侯爷,你以为陛下调锦衣卫到你身边保护是为什么?陛下英明果决,他会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吗?侯爷你已身处险境而不自觉,可怜可叹。”

寿宁侯静默半晌,忽然吃吃笑了起来,笑容充满了嘲讽:“差点让你唬住了,姓秦的,你枉费心机,真以为本侯会被你几句话哄骗得去大理寺投案,交代出同伙吗?秦堪,你是不是把我看得太蠢了?”

秦堪摇头冷笑,目光满是怜悯,这种目光令寿宁侯感到很刺眼,心也仿佛往下沉了一些。

“侯爷真蠢还是假蠢,数日便知,秦某言尽于此。”

……

半夜子时,一只鸽子从侯府内院升空而起,扑扇着翅膀朝南飞去。

秦堪注视着夜空,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喃喃道:“这位侯爷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是真的很蠢……”

第152章 各自张网

心中有鬼的人,再烂的离间计用在他身上都能收到效果。

侯府那只鸽子飞向何方,秦堪懒得管,他只要知道寿宁侯已开始动摇,这便够了,秦堪只需要知道寿宁侯的态度。

秦堪负手立于侯府门前,似笑非笑,治大国如烹小鲜,玩弄阴谋也一样,火候很重要,快一点慢一点,味道便差了许多,他的计划差不多到火候了。

夜幕里,丁顺领着几个校尉兴冲冲地赶来,献宝似的朝秦堪晃了晃手中的……死鸽子。

秦堪笑容僵住,面孔抽搐不已。

“大人,好彩头,属下刚刚在侯府外面射了一只鸽子,正好给大人炖了下酒……”

秦堪:“……”

为何每次秦堪玉树临风,形象帅得一塌糊涂的时候,总有人冒出来破坏气氛?

秦堪觉得自己可能被上天诅咒过,不许他帅得太过分。

哭笑不得地注视着那只壮志未酬身先死的鸽子,秦堪瞪着丁顺道:“这只鸽子是你们刚打下来的?”

“对。”

“你知不知道半夜打鸽子这种行为很无聊?”

丁顺尴尬挠头,他没想到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千户大人难道不喜欢吃鸽子?

秦堪叹了口气,从鸽子腿下摸索几下,掏出一个极小的竹筒,竹筒里有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一句很简洁的话:“共富贵,亦共患难。”

秦堪笑了,寿宁侯终究还是把自己的话记在心里了,所以才写出这么一句仿佛展现自己人格的话,他已开始在思考陛下派锦衣卫贴身保护他的用意,开始怀疑同伙是不是真的有把他灭口的心思,于是才急切地放出了这只鸽子。

可惜这只悲壮的鸽子刚飞出侯府,就被丁顺这杀才一箭射杀,真替寿宁侯和这只鸽子不值……

丁顺见秦堪从鸽子腿上取下字条,不由大惊失色,指着鸽子又指着侯府:“大人,寿宁侯他……这只鸽子,盐引案同伙……”

秦堪收起字条,狠狠瞪一眼语无伦次的丁顺,道:“不用你提醒,我知道怎么回事。”

“大人,这只鸽子是寿宁侯放出去的,它……”

“它很肥。”秦堪淡淡道。

“啊?”

“去把它炖了,给我下酒,就在侯府门口。”秦堪吩咐道。

“……是。”

※※※

红泥小炉里炭火旺盛,陶锅里散发出浓郁的香味,撒上一点磨碎的枸杞,天麻,当归和红枣,活血补气,驻容养颜,喝一口鸽子汤,唇齿留香……

大清早,准备出门遛弯儿的寿宁侯刚出府门,便看到秦堪和一众锦衣卫聚在门口,秦堪一脸享受地品着酒,陶锅沸汤里,一只赤身裸体的鸽子上下翻滚,死不瞑目,侯府大门角落旁的空地上,散落着一地似曾相识的羽毛……

寿宁侯轻蔑地瞥了一眼,刚抬步,动作忽然凝固,接着扭过头,定定注视着地上的羽毛和锅里的鸽子,久久不语,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秦堪笑得有点腼腆:“昨晚打下来的新鲜鸽子,很补的,侯爷要不要来一点?”

寿宁侯指着秦堪,惊怒交加:“你,你你这……他娘的!”

撸起袖子便准备动手,秦堪冷冷一记眼镖射去,寿宁侯气势顿消,恨恨地指着秦堪,气得浑身直哆嗦。

“好,很好……”

寿宁侯怒冲冲扭头回了府。

当天夜晚,五只鸽子不屈不挠地从侯府内院放飞出去……

秦堪目注夜空,喃喃叹道:“侯爷未免太过小心了,他难道不知我已吃腻了鸽子吗?”

丁顺笑道:“大人,属下忽然发现,寿宁侯府的狗颇有几分姿色……”

秦堪点点头:“狗肉大补,可堪一试……”

※※※

凝视漆黑的夜空,秦堪沉吟许久,缓缓道:“丁顺。”

“属下在。”

“你跟随我多久了?”

“大人,属下自从您入南京任东城百户开始便一直跟着您,已经一年半了。”

秦堪有些郁闷地叹口气:“一年半,才只从百户升到千户,太没出息了……”

丁顺有种想哭的冲动:“大人,您谦虚得太过分了!”

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一进锦衣卫便当了百户,一年半的时间升上了千户,旁人一辈子都跨不过的坎儿,他只花了一年半的时间,更别提如今大人已被锦衣卫牟指挥使倚为心腹,与东宫太子交情甚厚,皇帝陛下青眼有加……

这都叫没出息的话,旁人岂不是该一头撞死以谢天下?

“不是谦虚,我还没发达,所以丁顺,你们这批从南京开始便一直跟着我的老弟兄,我暂时还给不了你们富贵前程,不过你们要对我有信心,要相信我的实力……”秦堪抬起头,目注浩瀚苍穹,眼中闪烁着璨璨光华:“……我将来一定会人头落地的!”

丁顺呆了一下,接着大惊失色:“大人!”

“……错了,是一定会出人头地的!”秦堪面不改色地纠正道。

丁顺铁青着脸,捂住心脏软软的坐在地上……

“不好意思,让你受惊了……纯属口误。”

丁顺擦着冷汗,直喘粗气:“……”

夜色里,秦堪的眸子露出莫测的光芒:“丁顺,敢不敢为我干一件无法无天的事?”

丁顺的情绪明显淡定多了,不慌不忙道:“大人,属下已为您干过许多无法无天的事了。”

秦堪想想也是,从秘密拿下宁王府幕僚陈清元,到厂卫之斗时秘密烧锦衣卫千户和李东阳的房子,再到秘密处置宣府镇守太监刘清……秦堪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几乎全是丁顺帮着干的。

从丁顺如今活得好好的,没有被杀了灭口的事实,充分证明秦堪是个善良的人,是个正人君子。

拍着丁顺的肩,秦堪压低了声音:“找几个弟兄,你再帮我干一件无法无天的事……”

寿宁侯府的大门前,两道人影凑在一起窃窃低语,一张无形的大网,被一个小小的锦衣卫千户悄然无声地撒了出去……

※※※

午朝散后,官员们三三两两离开皇宫大殿,各自回衙或回府。

京师内城一家不起眼的茶肆内,几名穿着便服的官员坐在二楼,人人闭目捋着胡须,气度雍容华贵,仿佛睡着了一般。

气氛很沉闷,大家都不说话,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太好看。

良久,礼部左侍郎李杰打破了沉默,摇头叹道:“各位大人,事情越来越紧迫了,今日咱们冒险聚会,大人们不能老是不说话,咱们得拿个章程呀。”

在座的几位皆是朝中大员,他们是工部右侍郎张达治,户部左侍郎李鐩,都察院右副都佥事付纪,还有一位高高端坐于主位,眉目半阖的老者,赫然竟是掌三千营兼右军都督府事,保国公朱晖!

李杰一开口,所有人的目光顿时看向朱晖。

朱晖捋了捋胡须,品了口茶,慢条斯理道:“各位都是久经风浪之人,一个小小千户查案,竟令各位慌张若斯,这些年的风浪白经历了。”

李杰苦笑道:“一个小千户我等怎会放在眼里?可是,国公爷呀,他后面可站着皇帝陛下,他的态度很有可能是陛下的态度,我等怎能不慌张?”

一说到“陛下”两个字,所有人不由浑身一颤,脸色愈发难看了。

朱晖的表情也明显有些晦涩,凝神缓缓道:“那个姓秦的千户,他这几日查了些什么?”

李杰摇头:“最奇怪的也在这里,他什么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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