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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匡九合-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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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听得张力一怔,这德国老头儿还真老实,做商人哪有这样的,连自己的利润都说出来?
张力转念一想,忽然明白了其中的道道。
这老儿貌似忠厚,在这扮猪吃虎呢,肯定成本绝对要不了一百两银子。
不过眼下是第一笔买卖,却也不便大杀价,自己想要的除了这枪,还想要图纸!
技术才是第一位的!
张力笑着道:‘容克什先生,在下经常与澳门的海商打交道,这枪成本可要不了一百两银子哦!‘
容克什见自己的小手段被张力识破,老脸一红,面带尴尬之色。
张力也不继续给他难堪,而是直接开口问道:‘你说这枪是样品,你这一共有多少把?‘
容克什连忙道:‘孙巡抚当初定了二十把。‘
顿了一顿,容克什讪讪地道:‘与孙巡抚议定的价格,也就是一百一十两一把呀。张举人若是有兴趣,就按这个价格卖你。‘
张力微微一笑,淡淡地道:‘二十把两千两,我全部买了!‘
容克什只思索了不到半柱香时间,便点头应允了:‘好,就按张举人说的这个价!‘
张力微微摇头道:‘不过,光卖枪可不行。‘
容克什一惊:‘啊?‘
张力眼睛眯了起来:‘你得将造枪的图纸也一并给我。‘
容克什一听是这,顿时松了一口气,点头道:‘这是自然。不过以大明匠户们的手艺,恐怕是造不出来。‘
容克什这话说得也不假,明末匠户们饭都吃不饱,粗制滥造成了家常便饭。
张力也不管他,朗声道:‘这个就不用先生挂怀了。‘
随后张力又询问了德国工匠和其他军火的事情,容克什答应马上写信让福建那边的商行运作,这些事情一时半会也急不来,保持联系就好。
张力敲定了联络之事以后,便直接将让高元良去家中驶来马车,两千两银子带走了二十把撞击式燧发枪,自然还有几箱子弹丸,约摸一把枪能配五六百颗铅丸。
枪是有了,能使用的却只有高元良一人,这让张力颇为头疼。
原本张力买这这燧发枪,只是想要样品来仿制,可是看见有二十支之多,却又忍不住自己的手。
这尼玛还没到双十一呢,张力看见好货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购物**!
回到家中以后,张力让高元良将这些枪和弹丸全部藏了起来。
正在张力将家伙什藏好,坐在自己房间刚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潘霸天一头撞了进来。
‘张……张举人,我……我母亲不见了!‘
张力一听这话,眉头皱了起来。
自从潘霸天被陈三夺走帮主之位以后,他便和母亲二人住在自己的院子西偏房里。
毕竟潘霸天先前透露消息,让自己逃过了南郊工地一劫,故而自己这些天对潘霸天也还不错。
冷眼观察下来,此人虽说为人狠辣,不过却有一处命门,便是他的母亲。
其实张力看人也有自己的一套,那就是至孝之人,即使有过错,本质也不坏。
诸如高元良便是如此,这种人如果收心之后,最是忠心耿耿。
现在潘霸天跑来说他母亲不见了,张力立刻便让高元良带着人出去寻找。
足足过了两个时辰,天已经全黑以后,一阵喧嚣之声传进了院子。
潘霸天和高元良用一块木板,抬着潘母‘冲‘进了张力的屋子。
张力大吃一惊,只见门板上的潘母满脸鲜血,模样甚是恐怖。
‘怎么回事?‘张力一边说,一边掏出了随身携带金针的鹿皮袋子。
潘霸天眼中噙着泪水,用沙哑的声音吼道:‘张举人,快救救我娘!我们是在朱雀桥下的乱石滩上发现母亲的,想必是被……是被歹人推下桥去!‘
张力也不继续追问,立刻‘唰唰唰‘几针扎入了潘母的人中、涌泉、行间数处穴道。
这几处都是止血回阳的穴道,张力捻转运针一番,屋子内一时间鸦雀无声。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张力悠悠吐出一口长气,缓缓地道:‘还好你们发现及时,老夫人及时止血,应该没有性命之忧。‘
这话一落地,潘霸天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头嘭嘭嘭地便磕了起来,嘴里哽咽道:‘多谢张举人救我母亲性命!‘
张力并不受这大礼,连忙将潘霸天一把扶了起来。
张力看了潘霸天一眼,道:‘潘霸天,你以前作恶多端,可知我为什么要救你母亲吗?‘
潘霸天突遇这么大的变故,心神已乱,怔怔地看着张力,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第一百七十二章擅长火器?
张力沉吟片刻,朗声道:‘你知道孝顺母亲,便证明人性还未泯灭。‘
潘霸天一听这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
屋中的高元良等人,也都低头不语。显然高元良也与潘霸天有共同的特点,那便是事母极孝。
张力不再说话,整个屋子中陷入一片沉寂。
张力来回踱了几步,说了个方子,让站在高元良身旁的天雄下去煎药。
潘霸天眼见此情此景,心中也是如翻江倒海一般。
先前中了陈三的算计,自己丢掉金陵结义帮帮主宝座之后,自己也曾消沉过一段时间。
后来想明白了形势,帮派之中最讲实力,自己的嫡系都被陈三清理掉了,根本不可能再有翻盘机会。
所以自己也只是想等风平浪静以后,带着母亲离开南京,找个安静的小县城谋生而已。
可是今天母亲出门去清凉寺烧香祈福,这一去便出了这么大的篓子。
想必陈三早就安排人盯梢了,这是不弄死自己和母亲誓不罢休呀!
潘霸天看着还在昏迷状态的母亲,心如刀绞!
张力注意到了潘霸天的内心变化,将他的思想斗争猜了个七七八八。张力淡淡地道:‘你母亲的安全我可以保证,若是你愿意,我将你二人安排到一处隐秘之地。‘
张力想的是方以智以后的秘密兵工厂,便是开在东庐山,让潘霸天母子俩隐居在那里,也算是个不错的地方。
张力看着潘霸天的眼睛,缓缓地道:‘先贤有言: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你之前虽说做了不少恶,不过若是能幡然悔悟的话,也是一件大好事,希望你记住我今天的话。‘
说完这话。张力转身坐到了太师椅上,闭目养神起来。
高元良走到潘霸天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道:‘你比我幸运。我想孝顺母亲,却已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唉,子欲养而亲不待,个中滋味,实在不足为外人道也!‘
潘霸天听到这话。浑身巨震!
片刻之后,他走到了张力跟前,躬身长揖之后,语气坚定地道:‘我老潘前几十年的日子活到狗身上去了!今日听了张举人一言,让我茅塞顿开。以后老潘想追随阁下左右,不知张举人意下如何?‘
张力一听这话,也站了起来,点点头道:‘好,既然如此,你便跟随我左右做事吧。不过我有言在先。你需当着你母亲发下重誓,再不可如以往一般作恶!‘
潘霸天也没二话,直接走到躺在木板的母亲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母亲大人在上,不孝子潘霸天发誓,今日蒙张举人啊,不,少爷!蒙少爷开导,便有同新生一般,洗心革面。再活一遭人世,以后唯少爷马首是瞻!若违此誓,让我潘霸天被火雷活活劈死!‘
眼见潘霸天立下重誓,张力将他扶了起来。
张力看着门板上的潘母。皱眉道:‘老潘,以后你便是自己人了。你母亲现在神志不清,我也不能判断她有没有内伤,故而也不敢乱动。这样,先将她连门板一起,抬到我的床上去。我观察一夜看看情况。‘
潘霸天一听这话,连连摆手:‘少爷,不可!这是你的房间,我又怎好叨扰?我等会将母亲抬回西偏房。‘
张力瞪了潘霸天一眼,沉声道:‘怎么?我说的话不好使么?你母亲虽说没有生命危险,可是今夜还需要观察病情。若是落下病根可就不好了!‘
潘霸天一怔,五大三粗的汉子不由得眼圈一红:先前自己与少爷作对,他却不计前嫌,一切为自己母亲着想,今夜还要彻夜观察病情实在是,实在是……
潘霸天想了半天,也找不到词儿来形容,只是死死咬住牙关,含泪道:‘少爷大恩,我老潘没齿难忘!多的话我也没有,以后少爷叫我上刀山,下火海,我眉头绝不皱一下!‘
张力微微颔首,让潘霸天和高元良将潘母抬到了自己的床铺之上。
这一夜,张力果真是彻夜没有合眼,一直到鸡鸣之时,潘母悠悠醒来之后,才闭眼睡去。
好在潘母病情恢复不错,已经可以下地行走,而最让张力高兴的是,潘霸天居然颇擅长火器。
他以前当帮主之时,便喜欢捣鼓火铳,火器玩得还挺溜。
张力大喜过望,便让潘霸天从城内流民中,挑了些条件不错的半大孩子回来,方便以后组建一只兵工厂保安队,保护未来的东庐山兵工厂。
方以智探亲也回来了,经过仔细研究以后,张力便让他带着潘霸天母子和那群半大的孩子,带着四万多两银票,悄悄出城前往东庐山。
方以智的人品张力是信得过的,这小算是一点小小的金手指,毕竟历史上这人的口碑放在那里。
不过张力也多了个心眼,兵工厂账目之事还是李夫子掌管,两人互相监督,也算是一点平衡之术吧。
李夫子夫妇走后,张力又聘请了两名账房先生,帮着安子管理医馆的账目,用以填李夫子走后的坑。
处理完这些琐碎之事以后,张力心情慢慢好了起来,毕竟再过两日母亲宋秀娘的船便会抵达南京。
希望母亲一路平安,不要出什么岔子才是。
这天一大早,张力便前往医馆找安子,主要是盘一下自己的家底,到底还有多少流动资金。
时间已到四月,暮春时节,气温明显高了起来。
张力和高元良走在街上,明显赶到城里的乞丐流民比先前又多了许多。
看着那些头发板结,面黄肌瘦的流民,张力也只能微微摇头,想必北方的情况更加坏了吧。
一路上想着心事的张力,终于来到了医馆之中,找到了安子。
在张力的馆长办公室中,张力翻看着账目,最后眉头深锁,开口问道:‘先前不是说赔偿咱们十二万两银子么?怎么到账的只有八万?‘
安子摇摇头道:‘唉,难啦!少爷,我这段时间天天跑知府衙门,程知府自然是不屑于见我的,都是师爷接待我。每次跟我打太极,我去讨要一次,便给我一些。到了前几天我再去的时候,师爷告诉我那许秀才和陈三已经没钱可赔,说是他们出城筹措银钱,什么时候回来可说不准。‘
张力默然良久,心知这怕是一笔烂账了,很难讨回。
张力对安子道:‘先前方以智带走了四万两银子去筹办兵工厂,现在咱们还有四万流动资金。以前那御赐金针使用权咱们不是卖了一万两吗,这个按名单全部给人家退了,少爷我要进京赶考,实在没有办法。恩科大家也是刚刚知晓,故而用这个借口缙绅们也不会太为难,你找几个伶牙俐齿的人去办。‘
安子点头应诺,很快便出门而去。
医馆中一切正常,病人还是很多,严郎中等人忙得不可开交,不过张力却是一个人在房间里喝茶休息。
到了晌午时分,安子回来禀报说退款之事已经处理妥当,这让张力松了一口气。
南郊工地现在不适宜做工厂了,便开一个医学院吧。先聘请郎中按照中医的路子,教学员一些基础知识,以后自己空了再编写一套教材。
可以先将房子建起来,这事便让安子负责,等房子建好以后,自己再着手解决师资力量和招收学员的事情。
算了,这些事情以后去京师了再细细规划吧。
张力掐指一算,还有一日便是若晨所说的航期,南京所有的事情,基本都交待完毕,只有一个人,自己是必须要亲口再说一声再见的。
这个人,自然是柳如是。
当张力来到病房区,看见正埋头工作的柳如是,不免心中有些愧疚。
‘如是‘张力轻轻叫了一声,柳如是立刻便抬起了头,小脸一红。
由于还有其他护士科的小护士们在,张力便递了一个眼色过去,柳如是心领神会地走了过来。
张力带着柳如是走进了自己的馆长办公室,亲手沏了一杯茶,递到了柳如是手上。
张力小声地道:‘我明天就要走了。‘
柳如是拿着茶杯的小手一颤,茶水便溅了出来,洒得一地都是。
柳如是低着头,连连自责:‘对不起,少爷。这杯是西湖龙井吧,浪费了……‘
张力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觉得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良久之后,张力叹了口气,道:‘先前说的半年,现在我便定下两月之期。两个月以后恩科开考,若是考中了,你立刻来北京;若是没考中,我立刻回南京来与你相见。‘
柳如是一听这话,抬起了头,一脸欣喜地道:‘少爷,你说的是真的?!‘
张力郑重地点点头,道:‘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科举不负卿?便是这科举将你我分隔两地,只要恩科结束,一切都不是问题!‘
这话原文是‘不负如来不负卿‘,张力应着景儿将‘如来‘改成了‘科举‘,也还算妥帖。
柳如是一时间有些痴了,轻轻吟道:‘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科举不负卿……‘
第一百七十三章京师
张力点点头,这是正事,先看看伯母病情再说。
孑然在前,张力和若晨在后,三人走进了英国公夫人的病房。
走入房间之后,首先入眼的是一个小厅堂。
厅堂之中摆设奢华,张力忽然闻到一股淡淡香味,只感觉清凉而有冲劲,张力猛地一惊!
卧槽!
沉香!
后世张力也把玩过沉香木的手串,极品的那种价格也非常昂贵,那还是只是木珠子而已!
而这间屋子的一桌一椅,一案一几,全部都发出这种清凉的香味!
这屋子,要逆天啊!
张力知道后世一把极品沉香木的小椅子,价格至少都是八位数!
这一个厅堂的摆设,金玉瓷器不说,光这些沉香木家具,得九位数软妹币啊!
若晨并没有看见张力震惊的模样,径直走向了里屋。
张力连忙收敛起心思,亦步亦趋地跟了进去。
里屋英国公夫人静静地躺在床上,床前侍立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鬟。
若晨走到母亲病床前,坐在床沿上,轻轻摩挲着母亲的手,眼泪掉了下来:‘母亲,女儿不孝……‘
张力一脸肃容,也不便打扰,躬身立于一旁。
片刻之后,若晨转头对张力道:‘你来给母亲看看。‘
张力点点头,走到了床前。只见伯母脸色比先前在蓬莱县时要红润了许多,显然治疗好牙关紧闭之证之后,身体的恢复还不错。
张力又切了切脉搏,在若晨的帮助下看了看伯母的舌象,也与先前一般无二。
若晨紧张地看着张力,不敢出声打扰。
张力低头沉吟了片刻,看了看一旁的那小丫鬟一眼,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若晨没明白张力的意思,露出了疑惑之色。
张力心中有些焦急,可是又不好说出口。
要辨明英国公夫人这病到底是脑血栓还是脑溢血。必须施展天眼之术。
可是《神医道玄天轩辕太古洞玄法无上真解》里面专门说过,施展法术之时,最好不要有第三人在场!
若有第三人在场的话,施法者施法会受到一些不可预知的干扰。
书中并没有解释到底是什么干扰。张力自然也没法找师傅天医子去问,或者是什么气场磁场的?
若晨眼见张力有些迟疑,心中咯噔一下!
刚才张力看了小丫鬟一眼,似乎有些话不便当着下人说?
莫非是母亲的病势加重,而自己还懵然不知?
若晨有些急了。对小丫鬟道:‘你先下去,叫孑然守住外面的大门,不许任何人进来!‘
小丫鬟应了声喏,转身而出。
若晨看了张力一眼,急切地道:‘怎么,我母亲的病有变化吗?‘
张力一愣,心知若晨妹子会错了意。
也罢,若晨也不是外人,还是告诉她吧!
张力思忖了一下措辞之后,开口道:‘我曾学过一些道法。可以看穿人肌肤之下的皮肉筋骨,能够找出病灶……‘
张力话还没说完,若晨‘啊!‘地一声惊呼,浑身一颤,将胸前的衣领拉了一拉,双手护住胸口!
卧槽!
妹子误会了,我这不是透视眼啊!
张力头上冒出了冷汗,连忙道:‘若晨你别想歪了,我这可不是什么透视之术,乃是天眼之术。只为治病救人。而且每次都必须运功才能施展‘
若晨脸上露出狐疑之色,显然不太相信张力这方面的人品……
张力更急了,苦笑道:‘若是运行天眼之术时,心有杂念的话。必定七窍流血而亡!‘
若晨嘟起了小嘴,依然一副不相信的模样。
张力叹了口气,道:‘好吧,我被你打败了‘
一边说,张力一边从怀中掏出了那本《神医道玄天轩辕太古洞玄法无上真解》,亲自翻到了介绍天眼通的那一篇。将书递给了若晨。
若晨先前以为张力胡说八道呢,这会见他摸出一本发黄的古书,眼睛一瞥之下,看见了‘天眼通‘三个字,心里这才信了几分。
若晨继续扫了几眼,当看到书上写着‘若是心存邪念,轻则双目失明,重则七窍流血而亡……‘这句话时,这才松了口气。
一则是张力会法术这还真有其事,二则他并不能看见自己的……呃,那个。
张力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脸无辜地道:‘若晨,这秘籍是我师父传给我的,说过绝不能给外人看,现在你……‘
若晨一怔,连忙将书关上,递还给了张力:‘还你就是了。‘
张力讪讪地道:‘你看都看了……这书不能给外人看啊!‘
若晨脱口而出道:‘我又不是外人!‘
话一落地,若晨忽然觉得自己上了张力的当,小脸顿时红到了脖子根上!
张力哈哈一笑,将秘籍放入怀中,喜滋滋地道:‘恩,我也是这个意思。若晨自然不是外人了,要不我能给你看么?‘
若晨脸色一寒,嗔道:‘油嘴滑舌,不知这话对多少人说过呢!哼哼,你那如是妹妹也不是外人吧?‘
这话一出口,若晨又嘟起了小嘴,有些恼自己说这个,岂不是显得小肚鸡肠?
张力尴尬一笑之后,岔开了话题:‘呃,我还是施展天眼之术给伯母看下一病灶吧。嗯,这个才是正事。‘
若晨点了点头,继续寒着脸,瞪着张力。
张力思索片刻,道:‘若晨,我也不瞒你。施展天眼之术最需要清静,旁边有人可不行……‘
若晨看着张力的眼睛,幽幽叹了口气,道:‘也罢,我在外厅等你。‘
说完之后,若晨便走到了外面的厅堂之中。
张力也不墨迹,口中念出了天眼通的法诀,慢慢地往双眼中灌注灵力。
这些日子虽说俗事缠身,不过张力隔三差五总会修炼一下神医道的法术,现在眼中灵力越来越强。
张力死死盯住英国公夫人的头部,慢慢地眼中开始出现皮肉筋骨。
张力从左至右,有如扫描仪一般仔细检查起来。
英国公夫人头部的血管果真血管比常人厚一些,而且管腔狭窄,明显便是脑血栓的症状。
只是不知有没有出血点?
现在已经可以确诊是脑血栓了,不过有没有出血却还不知道。
张力足足看了看了小半个时辰,看了一遍又一遍,忽然感到自己头部开始剧痛起来不行了,坚持不了了!
张力撤去了眼中的灵力,整个人才慢慢恢复正常,头部的剧痛也逐渐消去。
若晨在外厅等得也很焦急,不过张力不出声,她却也不敢轻易进到里屋。
张力琢磨了一番,自己来回看了三、四遍,并没有发现出血点,说明英国公夫人乃是脑血栓,而不是脑溢血。
这就好办了,可以用一些化淤清塞的药物,慢慢调理。
想到此处,张力微微点了点头,朗声道:‘若晨,你可以进来了,我看完了。‘
外厅的若晨一听这话,连忙走了进来。
张力微笑着对若晨道:‘伯母之病我已有很大把握可以治好。‘
若晨大吃一惊,失声道:‘什么?有把握?‘
张力颔首道:‘正是。‘
接着张力简单地说了几句辩证之词,自然没法说什么脑血栓、高血脂什么的话,说了若晨也听不懂,反正最后下药方就行。
张力让若晨取来纸笔,亲手写下了药方,连注意事项也附在了方子里,交给了若晨:‘先用这个方子给伯母服用,我再施已金针回阳之术,若是慢慢调理,伯母应当可以苏醒过来。‘
若晨大喜,立刻小心翼翼地接过药方,出去交给了外面的丫鬟。
张力既然已经给英国公夫人看诊完毕,自然也不便在此久待,于是跟着若晨身后,也走了出来。
若晨抬头看了看天色,心中有些踌躇起来。
张力看了若晨有些迟疑,心知肚明,恐怕是自己和高元良不方便住在人家这里,于是便开口道:‘若晨,没有其他事情,我便告辞了。‘
若晨看着张力,蹙眉道:‘这会天色也不早了,你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的……‘
张力笑道:‘找间客栈住呗,实在不行不是还有山东会馆么,我可是举人身份,住那里肯定没问题。‘
若晨摇摇头道:‘山东会馆在南城,你现在过去恐怕要走一个时辰,你还不知道路。再者说了,你是来帮我母亲诊病的,哪有让你寄宿客栈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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