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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良怪医不为夫-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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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揣着长久的念想,芸芸不自觉俯身贴向了他的胸口,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方确认他是真的睡着了。
  “师父,这些年,你可有一刻想起过芸芸呢?芸芸真的好想嫁给你,可是假如有一天你知道了真相,还会像今日一样为我与人打架,信誓旦旦地说要娶我吗?”
  爱应当是毫无保留的,她用层层谎言浇筑出与他之间的缘分,每每想起,都直令她心底发虚,自己到底该不该同他摊牌,表白一切呢?




☆、第一百四十九章 初入陆府

  之后的几日果真如他所言,他没有来。
  吕一笑自那之后也再未见过,楚馆内的生意因当日的斗殴,敢来的恩客也是屈指可数,一时城中大热的花魁票房骤冷。
  红泪难得清闲地于园内亭中抚琴,不必练舞,不必早起吊嗓子。
  时断时续的琴音,一听便知主人心不在焉,兴趣缺缺。骆冰心晨练后坐下小憩,“最近怎么都闷闷不乐的,可不像要做新娘子的人,是不是···他惹你生气了?”
  “他都好几日没见人影了,怎么还能惹我。”
  “这我就明白了,原来是害了相思病。照理说,这将要成婚的男女少见面是对的,可若是你实在想念的紧,去找他也是无伤大雅,顺道去看看他将府内布置的如何了。”
  “管他呢,谁要去了!”
  骆冰心是过来人,摇了摇头,转出后园去。
  适逢陆府一溜小厮捧着几个红盒子匆匆赶来,“亲家夫人,这是我家老爷挑的几盒喜饼样子,吩咐咱们拿过来给您试试,若是吃的合心意了,咱们就去下订。”
  这个挂名女婿想的还真周到,她揭开瞧了瞧,着意在袖下将糕点捏碎了些,又不着痕迹地盖上,“嗯,看着都不错,不过我家女儿惯爱自己拿主意,你们再送去由她亲自品尝吧。”
  “是,小的这就去!”
  骆冰心嘴角漫过一丝笑意,路我都给你铺好了,这下看你还不乖乖就范,名正言顺去陆庄找你的情郎!
  果真,骆红泪瞧了零碎糕点,气恼极了,直言陆茗敷衍行事,当下便随着小厮车驾跟回了陆府,兴师问罪。
  一众小厮只恐牵连,个个伏低做小跟在她后头,是以这位花魁娘子走进陆庄时,是昂首阔步,气势『逼』人。
  庄内多的是耳报神,姑娘的车驾方到半路时,萧针娘便听得了风声,此时已想好了对策正端坐在前厅主位上,宛然主母姿态,先声夺人,“骆姑娘这么风风火火的来,有何贵干呐?”
  骆红泪也是聪敏之人,见她的架势,也知情势不善,这分明是明知故问。
  “我是来找陆茗的,叫他出来,我不想与闲杂人等废话。”
  萧针娘一反常态地未恼,反而亲自为她斟茶递水,“来者是客,我们又岂敢轻慢,来人,去知会老爷一声。”
  一名小丫头子在外应声,也似模似样地去了。
  红泪知她昔年的手段,是以呈上的茶水是碰也未碰,“呵,来者是客,你的意思是,我当随主便喽,可是这里,放眼望去,似乎并没有我可随的所谓主人,难不成有人站错了位置?客就是客,住的再久也不会成为主人,就像鸠占鹊巢,终归只是借来的窝,迟早要还的。”
  两人争锋相对,话中有话,静里硝烟。
  “骆姑娘所言极是,不过纵使是客,好歹也是遵从本心,真我自己,不似有些邻窝鹊儿,东施效颦,竟想与孔雀竞屏,邀宠献媚,就算再像,也不过是个自欺欺人的影子而已。”
  小丫头子一身热汗淋漓,得了信匆忙赶回,“回姑娘,老爷说不论何人,此时一律不见!”
  萧针娘越发得势道,“骆姑娘听到了?就算是做人影子,也有不招人待见的时候,我师父有多日未去看姑娘了吧,各种缘由,姑娘久经风月,应当明白才是!”
  她恼急,愤然起身,“什么影子风月,你到底想说什么?”
  “原来骆姑娘不知道啊,姑娘你的容貌生的与我师父昔年情人颇有几分相似。不瞒你说,我师父是个极念旧的人,约莫三年前因他心里头的执念,还曾收过一个与昔日情人容貌更似的女子为徒,只不过后来明白过来,也便弃了。姑娘你能『迷』『惑』师父多久,还真未可知啊。”
  一番话戳中了红泪深藏心底的痛,令她不由有些失控,“我不信!我要听他亲口对我说!”
  “骆姑娘,别傻了,他多疼得你一刻,你便多一分好处,何必去戳破这层窗户纸,自找不快呢!”
  她不理她的嘲讽相激,令那丫头子带路,径直闯进了书房。
  陈家洛蓦地收起了几卷书册,陆茗亦吃惊地看着她,“泪儿,你怎么突然来了?”
  此时她方知道,那小丫头子通传时,根本未报名讳,是以让自己这般唐突,不知礼数地出现在他面前,且还有个外人在。
  “我···你和陈公子在商量什么,还不让人进!”
  陈家洛神『色』略见慌张,“无甚大事,陆兄与姑娘好事将近,与在下商议些婚礼细节罢了。既然姑娘来了,在下也不便打扰,先告辞了。”
  “商量婚事,需要这么神秘么?”
  陆茗见未婚妻子生疑,忙顾左右招呼她坐下,一贯的油嘴滑舌道,“怎么,夫人几日未见为夫,闺中时日难耐了么?”
  “打你个促狭鬼!你拿的什么鬼喜饼与我挑,全是些碎末边角料,这样的东西送出去岂不贻笑大方!”
  陆茗抓住她打过来的小手,“夫人息怒,许是他们不当心弄碎了,可是夫人,当真只是为了这些喜饼,没有旁的?”
  红泪余光瞥向书房门外,门边角上分明『露』出了双苗风艳丽的绣鞋,立时便换了脸『色』,垂眸娇羞道,“你还说,自从上回你和吕一笑砸了场子后,馆里的生意一落千丈,好生无趣!”
  数日未见,姑娘的娇态更胜从前,令他想起了两人初次**时,红泪面『露』红晕的模样。双臂一搂,将佳人置于双腿上,“还有呢?”
  她俏皮摇头,“没有了。”
  “不老实!”
  陆茗在她耳边一吻,“现在说不说?”
  “我不···”
  话音未落,便化作了一声嘤咛,他动情地含住了佳人芳唇,细齿轻吮,来回撩拨,迟迟不入正题,闹的人心痒难耐。
  骆红泪为进一步激怒门外偷窥之人,双臂柔柔迎上他的颈项双肩,探出丁香小舌相引。他第一次感受到她的回应,如饮甘泉般轻扣住佳人颈项,深吻缠绵,两人皆是双眼『迷』离,享受着个中情趣···




☆、第一百五十章 风月藏针

  情到深处,他的手不老实地自她腰际抚向上,红泪娇羞地推开他,“你干什么,青天白日,中门大开的,也不怕人笑话!”
  陆茗捏了捏她的小脸,“我陆某疼自己的妻子,谁敢笑话,愿意看让她们看去好了。”
  “不行,成亲还有几天呢,现在···咱们不合法!”
  他饶有兴致地盯着她瞧,“夫人是说,你心甘情愿嫁给我做合法夫妻了?那···今晚留下来,恩?”
  红泪搂着他的脖颈,向门外得意扬眉,“那你是不是什么都听我的?”
  “都依夫人!”
  哼,萧针娘,任你如何激将,你的师父,你也是看得见『摸』不着,哪及我将他玩弄于毂掌之上,任我予取予求。
  她挽着陆茗的手,招摇而出,俨然小夫妻模样,引得府中上下啧啧咂舌,议论纷纷。萧针娘气得面『色』泛白,咬牙切齿,这一回合,她输了。
  “骆红泪,算你狠!为何这般狐媚长相的女子都爱同我作对!走了一个傅芸芸,又来一个青楼『妓』户,老天爷,你待我何其不公!我萧针娘定要用自己的方法反转命运,夺回心爱的男人!”
  晚膳时,两人更是腻歪得过份,陆茗当着满厅的下人亲自喂红泪喝汤,她的手则在桌案下置于他双腿上,两人就似黏在一处的糖人,难分难舍。周遭仆从见了她的妖挑举动,打心眼里瞧不上这位新夫人,却又对自家庄主的贴心厚爱羡慕不已。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陆茗盘算着小九九哄着她回房,怎知小妮子见了主院内的陈设,一脸不快,“你就准备这样跟我成亲吗?人家成亲都是簇新的桌椅板凳,帘闱帐幕,你看看你屋里这些都旧成什么样了,颜『色』暗沉,一点都不喜庆,陆茗,你欺负人!”
  “这些都是陆家先祖留下的古董陈设,你们女人家不懂得欣赏。”
  红泪一听恼了,“你什么意思,就是瞧不起我这出身勾栏之人了?不及你陆庄家大业大,书香门第?好啊,既是如此,这亲不成也罢!”
  “好好,换换换,明天一早,我便让人把这里的劳什子都扔进柴房去,咱们买新的,你想布置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
  不管她如何挑剔陈设,布置,园艺,陆茗都一一接招,连哄带骗地将她带进了主卧,“不过此时要委屈夫人,先将就一晚了。”
  “嗯,忙了一天我也累了,你先出去吧,吩咐人进来服侍我沐浴。”
  陆茗坏笑道,“连我也需要回避么?”
  红泪将他往外一推,“去去,你也快去洗个澡,脏死了都!”
  左右一番折腾下来,红泪暗自窃喜,她这般为难,他都温存体贴,委实是个值得嫁的好男人。想到此处,不由红了脸颊,自己什么时候变的这般轻佻而且···了,不过几日而已,便上赶子的主动送上门来,难不成果真如冰姨所说,这回事会上瘾,有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如此恶『性』循环···
  陆茗换上寝衣回房来时,眼前之景霎时惊艳了独属于男人的敏感神经。红泪穿着他的寝衣,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冰肌玉骨横陈榻上,倾泻而下的乌发掩映下,香肩微『露』,丁香核呼之欲出。
  他不自觉喉头一动,上榻自被后抱住佳人,压在身下,“你这小女人,到底还有多少磨人的手段,就不怕把人撩拨急了,生吞了你?”
  含香佳人侧过头,颈项下的一双白兔夹在双臂间,勾出一道『迷』醉的痕迹。
  “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陆茗被此一激,就要倾身吞下她,红泪促狭地将手探入他衣襟内挠起痒来,直惹得他慌忙鸣金收兵,憋得一阵难受。她却在一旁幸灾乐祸。
  “还敢笑,你知不知道这样玩,会影响到咱们婚后的生活质量?你想当活寡『妇』么?”
  姑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倚在他怀中,手指轻柔地划过结实的胸脯,“陆郎对自己,就这样没自信么?”
  陆茗环住她的小腰,眸中蓦地隐现出一丝奇异神采,“你方才唤我什么?”
  “你抓到我,我就告诉你!”
  小妮子脱离出他的怀抱,在高床暖榻上左右躲起来,轻狂浪笑听得门外守夜的婢女都羞愧难当。
  只是姜还是老的辣,陆茗狡黠一笑,便伸手按住了她的脚踝。红泪原以为他会就此将自己绊倒,以带入他怀中,却万万没想到他竟低下头,倾身吻住了她的玉足。从指尖绵延到小腿肌肤,一阵阵酥麻感不断侵袭着她全身。
  直到吻向她腿弯处,他故意使坏地齿间轻咬,惊得红泪软下了身子,柔柔落在他怀中,“陆郎···”
  他托着佳人的小脑袋轻轻放向枕上,锦被将两人遮得密不透光,男子心『性』在此时一展无余。**间,红泪吃痛地扯着枕边锦衾,手边不知扯过了什么东西,触感冰凉,质地柔滑。
  待夫妻事成后,陆茗方揭开锦被欣赏自己的战利品,姑娘香汗淋漓,仍轻喘着娇气。当见到她手中攥着的一缕冰丝发带时,他面『色』骤然冷却。
  “谁让你动这东西的?给我!”
  红泪被他的厉声吼住,倔强的天『性』令她将发带攥得更紧,“我不!你干嘛发这么大火!这是哪个女人的东西?我不能碰么!”
  “谁都不可以,别闹,快还给我。”见到这缕发带与面前衣衫不整,极似的容颜时,陆茗立时风月心思尽消,甚至有几分厌恶此刻的自己。
  “陆茗,我俩就快成亲了,你却在床间枕下藏着另一个女人的东西,还对我发火,你不觉得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他冷下脸起身,“你最好放下它,若是你容不得它,这个亲,不成也罢!”
  红泪攥着锦被,眼角含泪,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男人的变化,方才还对她百依百顺,屈就讨好,事罢便可以这般翻脸无情,说出这样绝情的话。
  姑娘一件件穿回自己的衣衫,骄傲被践踏在地,是一个刺猬最难言说的痛。就好似做了一个长久的幸福美梦,此时被人一盆冷水浇了个通透。




☆、第一百五十一章 漕船一夜

  昏暗的烛火下,她将看不清纹路的发带放在了枕边,幽幽起身,心内揣着的是决绝的恨意。
  “陆茗,你今日这般待我,日后可别后悔!”
  姑娘撑着最后一丝自尊,倨傲地走出门,心中尚存着几分希冀,他会不会,追出来。
  近四十年来脾『性』甚好的陆茗,在此时此刻,长久的压抑爆发,将发带揣进心间,床榻上的**残迹被掀落了一地。该不该追出去,连他心中也失了主意。
  府中这遭突如其来的逆转,令对面廊下的萧针娘不由窃喜,转头向庄子门前先一步截住了狼狈的红泪,“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做替身,终究有一日会被主人玩腻的,不过我可没有想到,你的保鲜期这么短,呵呵。”
  红泪怒目瞪了她一眼,加快步子小跑离去,此刻的情状她已再无心思同她无谓相争了。
  夜阑空旷的苏州城大街,红泪神思恍惚,漫无目的地走了很久,不知到了哪里,也不知当到哪里去。甚至连打更人经过,她都掩面遮住自己蓬头垢面的破落模样,只怕遭人嘲笑。
  她脚步踉跄地仓惶躲至湖岸码头边,放声痛哭起来。
  所有的委屈辛苦都涌上了心头,她迈出半步,任脚底轻踏湖面,感受着静夜微风,有那么一瞬,她只想钻入湖底,了却这段伤人的记忆。
  身后忽有一双有力的臂膀将她猛地带回,来人面『色』凝重,话语里掩不住的担忧,“别做傻事!”
  “弟···吕公子,你怎么在这儿?”
  吕一笑避开她瞧过来的目光,面向码头南岸,“这里是漕帮的地头,你在这里寻死,会让我误会是引我上钩的苦肉计。”
  “我不是···”
  少年展颜一笑,“方才的气氛太凝重,让我很不舒服,同你开个玩笑。”
  骆红泪看着他释然的笑容,总算也了却了一桩心事,“我以为,你以后都不会愿意再见到我了。”
  他望向湖面,“本来也不愿见你,只是方才在船上见你在岸边徘徊的样子,就忍不住下船来了,现在很晚了,你想回哪去,拙玉园还是楚馆,我送你。”
  “我不知道,我哪也不想去。”
  吕一笑也未细问缘由,爽快道,“那就去我漕船上坐坐,要知道,我们的船只上,可是不少美酒的。”
  红泪有些犹疑,他激言,“哦,我倒忘了,骆姑娘如今已是堂堂陆氏『药』庄未来的庄主夫人了,同我这江湖草莽在一处,是怕有**份,引人诟病吧!”
  闻言她丝毫不掩恼意,“以后别在我面前提他了,从今以后,我同那位深不可测的庄主便是两路人了,或许我们根本就不该开始!此刻我只想喝酒,不知吕公子可舍得珍藏美酒呢?”
  “请!”
  漕船上甲板设宴,两人在月下饮的欢快,酒过三巡,红泪便毫无戒备『露』出了自己的本来面目,大吐苦水。
  “姓吕的,你说!在你们男人心里,女人到底算什么!是不是高兴时可以哄来玩玩,若恼了就可以极尽羞辱?呵···你们男人啊,没一个好东西!我对他那么好,心里除了他就没有过别的男人,他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他饮尽一杯,心中义愤难平,落盏极重,“他欺负你了?”
  红泪晃着角杯,半个身子重重趴在圆桌上,“他心里···有别的女人!”
  吕一笑有些不信,“我与他相交多年,他向来都是无拘无束,不似有牵绊之人。这回为你挨了我两顿,也是破天荒的事,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近日来的清心静思后,他决定将情意深埋心底,只盼能看见她幸福,帮她早日达成心愿。今日的这一番真心劝解,她不知,在他心内挣扎了多久。
  “误会?怎么可能!我是在他床上找到别的女人的物件,他紧张珍惜地碰都不愿让我碰,哪里还会有假。我傅芸芸为他做了那么多,竟换来今日结果我不甘心,凭什么那个女人可以住进他心里,占据那么重要的位置!”
  酒后真言,当她说出傅芸芸这个名字时,吕一笑恍然大悟,原来并非自己的错觉,她当真就是昔年在京中仗义出手,侠肝义胆的可爱姑娘,她情深至斯,一路走来爱地艰难,惹人心疼。
  她仍旧不住呢喃着,“为什么男人都喜欢逢场作戏,像骆红泪这样虚情假意的姑娘,却没有人喜欢那个傅芸芸,就连做个影子也不够格···不公道···”
  吕一笑轻触她垂在背上的发丝,只是一瞬便缩回手,芸芸,你知不知道,还有我,喜欢的是最初那个天真烂漫的你。
  他将酒醉的姑娘扶回舱房,一如那晚般以礼相待,敬重珍惜。
  晨雾弥漫的清早里,徐婶娘外出买早点,一启开门,便见陆茗衣衫单薄地立在门口,“准姑爷,您来了怎么不敲门?”
  “『奶』娘,红泪她,起了吗?”
  “我说准姑爷,这话该我老婆子问你才是啊,小姐自昨儿去了陆府就没回来过!莫不是我家小姐出什么事了?”
  未免长者担心,陆茗宽解道,“『奶』娘别急,是我脾气急,昨天同她拌了几句嘴,她便气走了,我这就差人四处找找。”
  他吩咐马车调头,却瞧见吕一笑与她共乘一骑说笑着回府来,一眼也未看他。少年扶她下马的动作极是温柔,拦腰,轻托双脚,暧昧得不成形。
  陆茗为顾大局仍笑着迎上前,“劳烦吕兄弟送夫人回来,在下感激不尽。”
  “送骆姑娘是我心甘情愿的,陆兄不必多礼。”
  红泪着意道,“吕公子,我忽然想起来,昨夜好似有只珠花落在船上了,那支我很喜欢的,一会儿你回去,可否帮我找找?”
  “但凡骆姑娘吩咐的事,吕某何时又拒绝过呢,告辞。”
  陆茗承认,他此时心底的不快,但在徐婶娘面前,与红泪还是恩爱姿态,靠近佳人耳旁,皮笑肉不笑道,“就要出阁的姑娘,昨夜还宿在漕帮船上,你可真是厉害···”




☆、第一百五十二章 总督归来

  “若是传扬出去,你让我陆庄如何在苏州城内立足?”
  红泪只是想激他,原来自己的一夜出走,他在乎的只是陆庄名声,哀莫大于心死,恐怕也只是如此了。
  “昨夜你我不是已然说清楚了么,陆庄主怕辱及名声,解除婚约就可以了。反正经过昨夜,我对吕公子也有了不同的感觉,他悉心温柔,身强体壮,你有的,他都有,你没有的,他也有,毕竟是年轻轻的小伙子,精神头那是好极了!”
  陆茗气极,因二人初次时红泪的举动,坊间诸多传言,皆是隐晦言说陆氏庄主年近四十,已然不举。今次听到当事人如此说,更是辱极。
  “好,既然在下无法满足骆姑娘,那这桩婚事便就此作罢吧,老人家那边我来说,我不想因为你的欢场习『性』,让骆夫人担忧病倒!”
  红泪睨了他一眼,“你要怎么做随便你,我们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庄主自便,恕不奉陪!”
  来时陆茗对自己昨夜的行径尚存自责,心下想着,若她愿意,自己还可以好好疼她,娶她。只是经此一役,令他明白,容颜再似,也不是初时那人。
  历经日久,福康安终自海宁归来,同行造访苏州府的,还有与他同时就任的两江巡抚陈邦直。对苏州这座风雅之城,这位巡抚亦有着难忘的情怯。
  “十多年了,终究还是又来了。”
  听闻同僚如此感慨,福康安道,“陈大人对苏州似乎感慨良多,不如让侍从陪大人四处转转?”
  “不必了,下官还是习惯一个人走走,明日苏州府衙再同大人细商政务,告辞!”
  作别官场寒暄,褔康安即刻转乘小船赶回了府邸,方至府门前便急诏了护卫芸芸之暗卫前来复命。为首的李庸带伤前往,将傅芸芸这些时日来做下的荒唐事如实相告,包括那几夜的情事。
  上等徽墨迎头泼向复命之人,褔康安此刻的心情如遭雷击,“三个晚上,两个不同的男人,衣衫不整,你们还帮着她一起胡闹!”
  年少气盛的侍从有些不服,“总督大人,是您交代属下等保护好小姐,听她号令,属下等无不是听命行事,李大人还为此而负伤···”
  李庸率先一步一拳挥向这个愣头青,“大人说话,岂容你多嘴!还不赶紧下去领板子!”
  “不必了!”褔康安诡异响起,扭动着手上扳指,声『色』俱冷,“拖出去!立斩不赦!”
  “总督大人,主子!他才成亲三月,家中妻子将将有孕,请主子开恩!”
  “李庸,你自身难保,还敢求情!跟本侯过来!”
  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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