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鬼医煞(GL)-第1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华以沫转头望去,不知何时小溪边躺满了尸体,那些人皆双目圆瞪,面色发青,鲜血顺着青草一路流到溪边,染红了整条溪水。

“都是你杀的。都是你杀的。”那个拿着柴刀的布衣男子形似疯癫,目眦欲裂地重新往华以沫扑来。

华以沫又一个侧身躲过。身后忽然又传来一道劲风袭来。华以沫转头,身后不知何时已涌来一大帮男女老少,手里拿着各种工具武器,脸色愤恨地砍杀过来。

华以沫脸一沉,避不过,手上银针一闪,已一把飞往人群之中。

一时间,一个个人倒下去,只是后面的人依旧踩着尸体冲上来。不过是些普通的百姓,华以沫一挥手,便有成片的人倒下,毫无招架之力。血从人身上不断涌出来,渐渐将青草地染得一片血红。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到后来,华以沫已忘记自己是第几次撒针,眼前一片血红颜色,连神智都有些恍惚。触目只有堆得极高的尸体,与依旧不管不顾冲上来的人。

手渐渐酸软,眼前也开始模糊。那些人影憧憧,晃得无法看清。只有下意识地抬手,放针。华以沫的神情渐趋麻木。

下一瞬,背后忽然传来一阵剧痛,华以沫回神用掌往后一劈,将人震得吐血倒地,自己却也向前趔趄了一步,唇角溢出血来。

只这一停顿,眼前的人群已涌到身前,一把菜刀罩头便往华以沫头顶砍来!

苏尘儿学识渊博,对江湖传言里的峥嵘幻境也知晓颇多,虽未曾得见,却隐约明白其原理仍是八卦五行,并借由各种幻境逼迫出人内心最为薄弱的一面。因此一陷入白雾之中,苏尘儿并未选择往前走,反而是深吸一口气,然后原地坐了下来,眼观鼻鼻观心,开始沉静心神。

“小尘儿。小尘儿。”

耳边忽然传来声声熟悉呼唤。

那声音,相隔多年,犹如往昔般清楚,苏尘儿置于膝盖的手微微一颤。

睁眼,入目的早已不是那些缭绕白雾,而是一间熟悉的房间。

岁月恍惚如梭,一瞬间奔涌而来。

“小尘儿,又躲在书房用功呢。”一个有些拉碴胡子的男子俯□来,望着书桌上的墨字,笑道,“小尘儿的字愈发好了呢。”

苏尘儿这才发现自己手中执了毛笔,想起这是在家里,难怪看着熟悉。而这,正是自己的书房。

“别发呆了,快出来用膳罢,等会爹爹有事要出去一趟。”男子拍了拍苏尘儿的脑袋道。

苏尘儿心底忽然闪过一丝不安,伸手执了男子的衣袖,眼神闪过一丝慌乱:“爹爹要去哪里?”

“爹爹要去杀大坏蛋啊。”苏远朝苏尘儿笑笑,“不过很快便回来,尘儿好好读书写字,在家等着爹爹。爹爹回来给你带糖葫芦吃。”

那刚毅的脸上神情温柔,漆黑的眼睛含笑望着苏尘儿,如同以往每一次般宠溺温情。

世人眼里的大侠,在自己眼里,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温柔父亲。

苏尘儿坐在饭桌旁,望着苏远一步步离去的背影时,心底的惶恐越甚,突然站了起来,开始往外跑去。

不行。不行。一定要追上爹爹。

心底有个声音在呐喊。

作者有话要说:嗯,要铺展开一些两人以往的事了~~当然,JQ什么的,会有噢~~~嘿嘿

☆、荣雪之行(五)

华以沫见菜刀劈头盖脸而来,脚方退了一步,便被躺在地上的一个小孩死命抱了住。那小孩嘴里不断涌着血,张嘴咬住了华以沫的脚踝。华以沫一时来不及再退,只得头往旁边一侧,那并不甚锋利的菜刀重重地落在肩头处。

华以沫只觉一股剧痛袭来,脑中本就紧绷的弦顿时断裂,身子一软,便朝地上倒去。

“以沫,以沫?”一个温柔的声音轻轻在华以沫耳边响起。

华以沫艰难地睁开眼来。

“以沫,怎得睡着了,小心冻着。”一盏油灯闪着昏暗的光,眼前女子的脸庞在光晕里模糊开来。

华以沫微微转了转身,只觉得整个身子僵硬得一扭便会发出咔咔的响声来,脖子更是酸涩得厉害。她闷哼一声,张口朝身旁女子道:“沫儿睡着了么?”

话语软软糯糯,带着清脆的童音。一双迷蒙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灵动逼人。此刻泛着水雾望向女子,同时纠结地伸出小手抚着自己的脖子。

“嗯,若是困了,便去床上睡罢。”女子伸出手,帮女孩动作轻柔地按了几下。

华以沫揉了揉眼睛,看到眼前女子手中火红的嫁衣,方才想起来,原来刚才姐姐正在进行最后的绣工,而自己本陪在身边,想等她一起上床睡觉,不曾想看着看着,竟打盹了过去。

“那,姐姐要什么时候睡觉呢?”华以沫睁着大眼睛望向华清扬问道。

华清扬唇边绽出一个温柔的微笑,道:“姐姐这便陪以沫去睡觉,好不好?”

“好——”华以沫欢喜地点头应了,顿了顿,又似想到了什么,奶声奶气地补充道,“姐姐今天也要念诗给沫儿听。”

“嗯。”华清扬点点头赢了,放下手里的嫁衣,打算等妹妹睡着了再把最后一点绣完。她站起来,拉起华以沫的小手,慢慢走到床边,捏了捏华以沫的小脸,道:“以沫乖,到床上去。姐姐去拿诗本。”

华以沫重重地点了点头,脱下外衣挂好,一溜地爬上了床,乖乖躺好,方盖上被子,华清扬已经来到了床边。

“今天晚上沫儿有想听的诗吗?”华清扬手里执着毛诗,跟着上了床,靠坐在华以沫身旁,轻声问道。

华以沫认真地想了想,道:“以沫还想听那首……唔,野,野有什么草,有美,有美一人……然后,然后清扬……兮……”

华清扬听到断断续续的诗句,忍不住笑起来:“是野有蔓草噢。以沫想听是因为诗中有姐姐的名字吗?”

“嗯!”华以沫拉着被子望着华清扬,眼睛亮亮的,“沫儿觉得,姐姐的名字真好听。和姐姐一样温柔呢。”

“甜言蜜语,可是晚上偷吃糖了?”华清扬宠溺地揉了揉华以沫的头发,眼神有一瞬间陷入恍惚,“姐姐倒觉得,以沫的名字,很好听呢。”华清扬的声音轻柔起来,荡漾在静谧的空气里,伸手轻轻拉住了华以沫露在被外的手,“以沫喜欢自己的名字吗?相濡以沫,以沫一定会幸福的。”

“姐姐也是。”华以沫忽然似想到了什么,皱了皱小鼻子,瓮声瓮气道,“虽然沫儿不喜欢夏哥哥,可是如果姐姐喜欢,沫儿就,就勉强喜欢他好了。”

华清扬闻言扑哧一声笑出来,唇角勾出幸福的微笑,嗯了一声,然后道:“古灵精怪,那姐姐念咯?”

华以沫连连点头,闭上眼,听着耳边温柔的声音缓缓响起。

“野有蔓草,零露潯狻S忻酪蝗耍逖锿褓狻e忮讼嘤觯饰以纲狻R坝新荩懵稙彏彙S忻酪蝗耍袢缜逖铩e忮讼嘤觯胱淤申啊!

温柔得像一个不舍醒来的梦。

再醒来时,是被耳边隐约传来的争执声吵醒的。

华以沫揉了揉依旧困顿的双眼,勉强睁了开来,一转头,发现姐姐并没有身影。她皱了皱眉,然后赤着小脚下了床。

不知为何,越靠近房门,心跳便跳的越来越厉害。

房门吱呀被打开了一条缝。

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永生难忘的场景。

一把闪着银光的利剑,正刺在那个有着温柔笑容的女子心口。

“夏于铭!你……为何这般做?”华清扬温柔的脸上布满痛苦与绝望,唇角有鲜血缓缓涌出。

“我承认,你很漂亮,你的身体也很诱人。”说话的正是夏于铭,那英俊的面容上闪过一丝讥讽,“只是,再诱人,也抵不过你华家祖传的《华氏十三针》。既然事已至此,别怪我,清扬。”

话音方落,夏于铭将手中的剑更深地刺入华清扬的心口。

滚烫的鲜血沿着剑刃流下来,一滴滴滴打在灰色的地上。而华清扬眼里神光,一点点湮灭黯淡。

那血红,也一滴滴,映在年幼的华以沫眼中。

一滴,一滴,也打在她心底。

苏尘儿迈脚奔跑着,风声呼呼地从小脸上滑过,刮得生疼。

眼前的男子身影却逐渐远去。

自己沉重的喘息声在耳膜处轰鸣,汗水流进眼睛,生涩得仿佛要流下泪来。

然而不过眨眼间,眼前的空茫便刷的拨了开来,耳边忽然响起了打斗声。

苏尘儿一个趔趄,狠狠地摔在地上。抬头间,正望见一张惨白的脸在自己眼前,喉间一道深可见骨的剑痕。

苏尘儿吓得整个人往后一缩,手却触到一股温热,转头望去,竟是一只断手横陈在手底。

苏尘儿的小手忍不住颤了颤。心底不断回荡着一个声音。

“尘儿,我对不住你……也对不住你爹。苏大哥……因为我牺牲了……”

“不,不会的。”苏尘儿挣扎着站了起来,一眼望去,才发现眼前尸体纵横,血肉模糊。鲜血蔓延到自己脚下,染得那双粉色的鞋子变得鲜红。

苏尘儿往后一退,不敢置信地摇了摇头,忽然似想到了什么,开始蹲□子,一具具开始翻看那些尸体。

有些尸体,脸上被血浸得看不清面容,苏尘儿便咬着牙,抬起手去擦拭对方脸上的血,洁白的衣袖很快也染了红色。

尸体太多,支离破碎地躺在地上。脸上神色皆是怨憎、不甘、以及仇恨,狰狞可怖。苏尘儿颤着手,拖着沉重艰难的步伐,一直,一直,寻找着熟悉的面容。那小小的粉唇早已被牙齿在不知不觉中咬出血来,眼底神色脆弱得仿佛轻轻一击便会碎裂,却兀自靠着一股莫名信念支撑着。

天边夕阳渐红,将这片人间地狱映衬得悲壮凄美。那余晖落在鲜血之上,缓缓流动如同河水。天边也红成一片,乍一眼望去,当真也如同被鲜血浸得饱满一般。苏尘儿小小的影子被不断拉长,那萧瑟背影在行走之中愈显孤独。

终于,在费力地搬开一具尸体后,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

苏尘儿只觉腿一软,已然跪倒在地,将那冰冷的身体使劲拥入自己瘦小的怀里,深深地俯首,将脸埋入那宽阔的、鲜红的胸膛。

良久。

自喉咙深处发出一声绝望的呜咽。

如同一只悲鸣的小兽。

“姐姐!姐姐!”

华以沫挣扎着从噩梦里醒了过来。

外面天色依旧昏暗,月亮仍在天边恋恋不舍,只有地平线处蒙蒙亮了起来。

不过四更天而已。

华以沫擦掉额间因噩梦而冒出的冷汗,然后起身穿好了衣服,靠在墙上,拿过床头的人体穴位图,开始背起来。

窗外终于渐渐亮起来。

一个瘦癯的身影背着手缓缓踱步进来。

华以沫耳中听到脚步声响起,身体微微一僵,然后抬起头来,望向眼前的人。

“背得如何了?”

苍老的声音低沉道。

“回师傅,背了五十八个。”

“很好,都说与我听听。”

华以沫嗯了一声,然后轻轻开了口:“天突穴。”

一根银丝系着细小的银针在老人甩手间已入了华以沫的喉咙下方,锁骨中央。

华以沫忍着疼痛,复又念道:“华盖穴。”

银针从天突穴中被银丝带出,复没入华盖穴。

“神藏穴。”

“上脘穴。”

“中脘穴。”

“大横穴。”

……

随着每一个穴位的吐露,华以沫身上相同穴位便会刺入银针,传来一阵疼痛。

华以沫的手攥得紧紧,忍耐着身体传来的疼痛,小脸沁出汗来,眼睛深处却并无波澜起伏,只一心记忆着身体的穴位。

“天枢穴。”

当针第五十八次刺入华以沫身上时,华以沫抬起头,望向老人:“师傅,背完了。”

“五十八个穴位,可都记得熟了?”老人缓缓问道。

“嗯。”华以沫点点头。

“那便来药房罢。”苍老的声音落下,人已转身离去。

华以沫脸色平静地撑着身子,亦步亦随地跟着来到了药房。仿佛方才一切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一般。

“喝了它。”老人已坐在木凳上,看到华以沫进来,眼神示意了下桌子上的一晚稠黑的药,“记得辨清里面的药材。什么时候写出了,什么时候来找我要解药药方。”

言罢,便转身朝外走去。

华以沫点点头,双手捧起瓷碗,先放在鼻下闻了闻,方慢慢地倒入口中。

药一入喉,腹间忽然一阵剧痛,痛的华以沫整个人蜷缩起来。身子一软,便撞在木桌上,华以沫连忙扶了住。

桌上静静地放着纸笔。

华以沫强撑着身子,执起毛笔,死死压抑腹部的疼痛,让手能够不要颤得厉害,开始下笔。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大概了解事情始末了吧?华以沫不是为了情人来荣雪宫的噢,是为了姐姐报仇来的。苏尘儿的话,想起的是五岁时候苏远为救阮天鹰而死的时。顺便说一句,华以沫比苏尘儿年纪要小噢~~嘿嘿。苏尘儿设定是十七岁。至于华以沫嘛,暂且保密~~~

☆、生死一线(一)

怀里的人忽然消散,苏尘儿抬起头,怔怔地望着自己空荡荡的小手,一时有些恍惚,脑中一片空白。

“尘儿,尘儿。”耳边传来稚嫩清脆的呼唤声,打断了苏尘儿的出神,她转头望去,正瞧见一身锦衣,唇红齿白的男孩子站院子里,边喊边朝自己跑来。

“尘儿,你在干嘛?”男孩立定,轻轻喘着气问道。

苏尘儿缓缓摇了摇头,并未开口说话。

“尘儿,你是又在想苏伯伯吗?”男孩似乎感觉到了女孩身上的悲伤,小小的脸上露出关切来,“不要难过了,尘儿,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炎儿会陪着你,照顾你的!”

阮君炎见苏尘儿只是低下头去,又开始出神,以为她又开始难过了,皱着眉想了想,忽然道:“尘儿等我下!”言罢,便一溜烟地往外跑去。

苏尘儿不知他要作甚,也由着他去。脑海里不断闪现着昔日片段。

“小尘儿。你可喜欢读书 ?''”

“嗯!”

“那,以后小尘儿负责读书说道理,爹爹负责打坏蛋,好不好?”

“爹爹不想尘儿习武吗?”

“小尘儿乖。一入江湖,身不由己,爹爹希望小尘儿懂道理,知人事就够了。平淡是福。”

苏远轻轻摸了摸苏尘儿的头,眼底神色复杂。

“好。尘儿最听爹爹的话了。”

“呵呵。”

……

正在回想间,阮君炎又呼哧呼哧跑了来,将一朵绽放得正漂亮的花塞进低着头的苏尘儿手里,脸上是开心的笑容:“喏,尘儿,送给你。今早我路过花园,便发现这朵花了,好看吧?”

苏尘儿望着手中粉白色的花朵,那层层叠叠如同花浪一般的花瓣,繁复而精致,在手中娇嫩欲滴,一时衬得手也愈发漂亮。

“尘儿喜欢吗?”略带紧张的语气在耳边响起。苏尘儿抬起头来,望着眼前的男孩,那眉清目秀的脸上满满的都是在乎。

忽然间,一阵风过,手中花瓣散落下来,苏尘儿一惊,低头望去,那朵绽放得极为动人的花便似烟消云散般消失在手上。同时响起的,是耳边的闷哼声。

“让你贪玩!竟然将我三日后准备送给你娘生辰礼物的花给摘了!这可是你爹好不容易花重金弄来的!你这个不肖子!”

藤鞭不断落在跪在地上的阮君炎背上,男孩疼得一脸汗水,却只是死死咬着牙没有喊疼。

苏尘儿怔怔地望着男孩有些苍白的脸,在旁边歉疚地开口道:“为什么……不说实话呢?”

男孩朝女孩笑着,声音有些颤抖,却还是故作坚强道:“炎儿是男子汉,说过要照顾尘儿的。而且……花很漂亮,像尘儿一样呢。”

苏尘儿只觉得鼻子一酸,心底缓缓涌起一股暖流。

眼前的男孩却忽然开始变化,只一瞬,那张稚嫩的面容在眨眼间变得温润成熟,男子一身喜庆红衣,朝苏尘儿含笑伸出手来:“尘儿,今日是你我拜堂之日,我……着实欢喜。”

苏尘儿低头,发现自己也身着一袭火红嫁衣,上面用金线绣着振翅欲飞的凤凰。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高亢的声音在大堂回荡,周围宾客交谈声不绝于耳。

阮君炎笑着望着苏尘儿,然后弯□去。

忽然,一声闷哼,阮君炎脸色一青,已经倒在地上。

大堂一片哗然。

“君炎!”苏尘儿心神一震,连忙俯□去。

“尘儿……”阮君炎甫一开口,鲜血便从唇中溢出来,将苏尘儿的嫁衣染得更鲜艳夺目。

“君炎!你怎么了?”苏尘儿略施粉黛的脸上一瞬褪尽血色,将阮君炎搂进自己怀里。

一瞬间,大堂里的嘈杂声皆如潮水般褪去。

“呵,想救他,拿你来换。”一个轻柔软糯的声音在安静中响起。

苏尘儿抬头看去,一身素白衣裳的女子笑着望着自己,那双棕色的眼睛里却毫无温度。

“好。”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坚定地响起。

女子脸上的笑容眨眼间褪去,一片狠戾冰冷:“从此刻起,你的身、你的心,都是我的。如有背叛,必毁之。”

苏尘儿正欲点头,又一个声音焦急地冲出来:“尘儿不可以!”

苏尘儿转头,一身青衣的阮君炎不知何时站在了华以沫旁边,手中一把利剑,低声决绝道:“尘儿,我说过要照顾你,如何能让你为我这般!”然后转头望向在旁边看戏的华以沫,道:“既是你救的我,我还你便是!”

话落,手一横,便欲自刎。

白渊站在天堑边缘,背手长立,目光悠长,不知在想些什么。

背后响起轻微的脚步声,一件白狐大氅静静地披在了白渊背上,与此同时响起的是一个略带关切的声音。

“宫主,外面风大,需注意身体。”落奎站在白渊身后一步处道。

白渊并没有开口,任由那件大氅盖在身上。

顿了顿,白渊忽然开口问道:“几日了?”

虽是无头无尾的一句问话,落奎却知晓宫主问的是何事,低头答道:“回宫主,已经三日了。”

“嗯。”白渊轻轻点了点头,看不出面具下的神色。

“宫主,这样真的好吗?”落奎站在白渊身后,垂下头低声道,“峥嵘幻境变幻万千,若七日之后未能勘破,便到了精神崩溃边缘,再难出来了。”

“你担心她们?”

“不是。”落奎皱了皱眉,接着道,“我只是不明白,为何宫主让苏尘儿一道进了去。虽说苏尘儿如今已卖身给鬼医,然阮君炎却并不这么认为。如今阮家堡虽被一些事耽搁着,然而等麻烦一过,必然会前来寻人。若是……苏尘儿在我荣雪宫的峥嵘幻境里死去,阮家堡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我并无立场阻止。”白渊道,“阮家堡虽在江湖势力不可小觑,然我荣雪宫也并不怕他。何况……”白渊沉默了会,方缓缓吐露接下来的话,“苏尘儿,并非寻常女子。我本不信江湖传言,世人总愿夸大其词。然那日暗中打量下来,却也明白了鬼医当时提出那个交换条件的几分心思。江湖第一美女……我看不尽然。那过分的美貌,反而掩盖住了一些本该熠熠生辉的东西。我倒是十分好奇,阮家堡如何能出这般灵秀女子,怕是峥嵘幻境,也无法奈何得了罢。”

落奎脸上神色闪过一丝惊讶:“我倒不曾注意,苏尘儿一路皆少言寡语,也无甚神色起伏,宫主评价竟如此之高么?”

“呵,正因为如此,所以才说,有些东西反而被忽略了。如果我告诉你,苏尘儿自出生八脉便已开了两脉,且根骨清奇,性子平稳坚毅,是千年难得一遇的练武奇才,你当如何?”

“啊?”落奎神色有些不可置信:“怎么可能?”

“有何不可能。”白渊神色平静道,“那日进峥嵘幻境前,我本只想用灵眼探测下华以沫的功力情况,不曾想也无意瞥见了苏尘儿的,莫说你,我也吃了一惊。一般婴儿,主八脉皆为后天运行真气慢慢开启,只有少数天赋极高的人,会开启一到半条或者一条,这已经相当于别人七八年的基础打底了。苏尘儿体内无一丝真气,想必是先天所筑。”

“那……岂不是若练起功来,短短时日便能达到二十年的基础?这……”

“开两脉的情况,我也只听说过,未曾见过。不过想来发生在苏尘儿身上,也不是不可能。你别忘了,她的爹,是苏远。而她的娘……”说到这,白渊的话语忽然顿了,再开口时,已跳过了这段,只道,“十二年前,苏远死时虽年仅三十又四,其武功却在同龄人中无人可出其右,在当时的江湖之上谁人不知苏远一把悬天平八方。不曾想他的女儿,天资竟是更甚一筹。”

“可是……她身上并无一丝武功迹象……”

“嗯。”白渊轻轻叹了口气,“对于这点,我也很奇怪,许是……经历了那些,不愿习武罢。”

“那岂非很可惜?”

“可惜么?”一片雪花悠然从空中飘落,轻轻沾在那莹白的面具之上,“所以我才说,苏尘儿的心性,早已不是你我这些身在江湖的人可望其项背的了。能轻易将这资质抛却如敝履,何尝不是抛却了无上荣耀。这点……世间人,有多少可以真的心甘情愿地做到?”

落奎闻言,一时也沉默下来。

澄净的天空之上,飘下越来越多的雪花,点点晶莹,落在人的衣裙发肤之上。

“下雪了呢。”白渊的眼神愈发深邃,话语轻得方出口便能被风吹散。

作者有话要说:广而告之,本文将于明日即周三入V,三更奉上~~~之后恢复日更。咳咳,感觉时间过好快难道是因为作者君更太勤快的缘故么……当然,还是希望喜欢本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