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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灭万乘-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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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剑将要刺入谈未然心口,众弟子大喜之余,见谈未然好似身经百战一样未卜先知的缩住肩头,这本来避不开的几剑就已刺过肩头,本来致命的几剑居然只能给他留下几道轻伤。

“嗯?”亲眼见的这一幕,宋慎行和许道宁,封师兄和宁首座等惊愕不已。

本以为是一次意外,当谈未然在围攻中,一再巧妙的躲避掉必杀之剑,轻描淡写的转化为轻伤。宋慎行等人再也坐不住,按捺不住震撼:“他,他今年真的只有十二岁?”

错非亲历多次生死搏杀,怎能有如此丰富经验。尤其谈未然并非蓄意而为,观其神sè眉宇,每每多为身体本能反应,尤为匪夷所思。

数十名见勇峰弟子蜂拥,由金步摇领衔,将谈未然围攻。饶是如此,一时半会也未能给谈未然造成致命伤,反而是以伤换杀的连杀得几人。

战斗中,谈未然好似天然知晓对方破绽,好似天然知道该如何破解。如此优异表现,堪称令人震惊。

年纪摆着,便是从小战斗,又怎能做到这一步。封子霜宁首座等人,凡是目睹者,无不脸sè凝重:“此人真是本人,而非夺舍?”

许道宁比谁都震惊,此时闻言,摇头坚决道:“绝不是夺舍。我已查过。”他解释道:“未然入门后,几次表现过于老成,我便亲自查验了。”

宁首座等虽未听闻此言,也凭自身见识得出判断:“应当不是夺舍。”

此念一生,所有人不由倒抽一口气,心中唯独一个念头徘徊不去:“若不是夺舍,那便是天赋异禀。若然是天赋,那便只有一种天赋能符合……”

“天赋战体!”

封子霜和宁首座等互相交换一个热切眼神,想起这少年已是见xìng峰弟子,又是一脸不胜惋惜之sè。

宁首座也罢,封子霜恼火回首:“当rì入门考核,本峰是谁人负责,竟将如此良才错失,待事毕自家去领罚。”谈未然连杀两人,他一见就愈发懊悔和恼火。

也无怪他恼怒。一时走眼,错失良材,哪一个宗派都时常发生,原也难以怪责下去。可谈未然不同。

谈未然入门考核中,就已有惊艳表现。如此摆在眼前的良材,竟还可以被走眼,还可以被错过,那就活该被责罚。莫要说封子霜怪责,就是宁首座也不由流露不满之sè。

宗派的根基,是若干弟子组成的。而宗派的名头,却是靠天才撑起来。

见勇峰当年就是靠着收录“武考弟子”,靠捡漏天才,方得以渐渐在宗门崛起,渐成为宗门最强大支脉。

此时,一个入门不满一年的少年,不过人关七重修为,就已连杀伤十来名通玄境弟子。如此鹤立鸡群的弟子,见勇峰曾有机会得到,却被疏忽了,根本没出力气去争。怎能教封子霜和宁首座不怒。

“天赋战体啊。”封子霜和宁首座互看一眼,看着影像中那个与众不同的少年,发出惋惜长叹:“六十六刻度,技艺了得,此外,又是天赋战体。”

末了,万般痛惜在心底转来转去,也只能化为一声叹息。

一剑逆撩一人喉咙,未来得及杀此人,便被一拳击中飞出去。谈未然怎都想不到,他一身在动乱大时代中练出来的杀伐本事,居然被认为是天赋战体。

“青莲吐息术?事关金府,师父交代不能暴露,”

一点鲜血迸出,谈未然神sè不变的将后心剧痛置之脑后,战况已是吃紧,渐是对他不利。一心想要施展的秘术,又关系金府,不能暴露。

“人关境在战斗时,就是吃亏,就是有许多手段,也难以施展。”

人关境乃是奠基之境,讲求奠基,不追求战斗力。各大宗派从来不提倡在人关境修炼金身,放眼诸天万界,也少有人关境便修了金身的人。谈未然就是有万般手段,碍于种种也难以挥洒,或干脆就施展不出。

剑符!剑符!

谈未然一身染血,有对手的,也有自己的。一身上下,已在围攻下新添不少伤痕。三番四次摸索剑符,又怎都以为太过火了。

一会的工夫,连续数条伤痕再一次跃在他的身体上。

若能多几滴jīng血,便能将九节雷隐剑推上去,把剑意重新修炼回来。此时,此剑法的剑意就在思绪当中,在心中,唯独不在手中。

意到了,心到了。奈何,却到不了手上。差的正是这一点。心意再圆满,修xìng不修身,那就永远也到不了手上。

若非重生,重回见xìng峰,葬心绝情之境已破,一招葬心剑法便能将这一群人给葬掉大半。

谈未然思绪中并无悔意,只寻思该如何对付。此时,忽见周大鹏一身鲜血的从台阶上飞掠上来,后边尤有十余人追赶而上,其中一人一剑投掷而去。

周大鹏身子一歪,噗的一下就被一剑洞穿肩头,一边不忘了拼命掠过来:“小师弟,师父要我问你,是否记得监察规条!”

周大鹏满脸满身皆是鲜血,处处伤痕流血。他之所以姗姗来迟,却是在山脚下就被拦截住了,他这一路是心焦小师弟,强行一路闯上来的,也不知是流了多少鲜血,留了多少伤。

谈未然几是呆住,本能的出招抵御,看着四师兄如此拼命冲上来是为了帮自己,脸上未有泪痕,心中已积满尘封的泪水:“记得,自然记得!”

前世,错非四师兄的保护,他这半个废人又怎能在那个豪雄辈出的乱世中活下来。一次两次?不,谈未然都快要数不过来了,四师兄帮过他多少。

若非他的拖累,也许赤血鲲鹏的成就会更大!

然而,名动天下的赤血鲲鹏,他的四师兄却死在他之前。剩下他一个人孤零零的活下去,躲躲藏藏。他这半个废人,反而是最后一个死的,当时想来实是最讽刺不过。

“接住。”周大鹏抛飞一物向谈未然,朴实的笑了笑:“师父说,你想闹多大就闹多大,全由得你!”

拼命强行闯上来,伤势很重?有什么打紧的。站在此地的,是他的小师弟,同门本来就该站在一起啊。他会为小师弟拼命,小师弟自然也会为他拼命。这有什么奇怪的?

噗嗤!一截剑尖从周大鹏小腹突出来,鲜血沿着宝剑喷涌。

周大鹏吃惊的低头,看着红sè剑尖,想要回首看看那个一脸疯狂把他刺得对穿的人是谁。

“不好!”

宁首座和封子霜等不知多少人,此时心神巨震,如遭雷击,顿时蹿起来,相顾失sè。

不好!宋慎行见此幕,几乎想也不想,转眼就一把抓住身边一道暴怒冲天飞去的虹光尾巴,强行把许道宁给拖回来,厉声道:“许首座,你若出手,此事必化为震动本宗的大事,甚至内讧!”

许道宁还未来得及说话,宋慎行已再次sè变,脱口道:“不好,糟了。”

此时,谈未然脑海中嗡的一下便炸了,便好似一根弦崩断了,一把接住飞来的牌子。灌入真气激发,木牌子刷然一下迸发一层罡气罩住他。

谈未然顿如癫虎,一个健步强行冲击,眼前只有重伤倒下的四师兄。无边的怒火在心中膨胀放大,如战车般横冲直闯的碾压过去。

一路冲去,只见鲜血横飞,伴着惨叫,分外可怖。

“师兄!”谈未然张口,一口几乎燃烧起来的气息爆发出来,站在周大鹏身前,双眼布满血丝,怒焰跳跃,仰天一声悲怒狂啸!

既然由得我,那我就出手。

我本不想动用剑符,是尔等先伤我的四师兄,那就须当怪不得我。

一道剑符在手,怒杀之音震撼不绝:“我今rì将你们见勇峰削平!”

“糟了。是剑符!”宁首座和封子霜动容,蓦然而起,死死看着谈未然手中剑符。

第二十三章怒杀,削平见勇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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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今rì将你们见勇峰削平!”

狂怒之音,袭上九天,恰似惊雷,好不震撼。

群山之间,时而不住来回的震动回音,将“削平”来来回回的传播出去。

“你们统统都去死!”

翻手一动,一枚剑符出现在掌中,蕴藏着滔天之怒。刹那之间一瞬激发!

四师兄周大鹏曾为我血洗千里,因而得“赤血”之名。今rì,我为四师兄削平见勇峰,又何足道哉。

谈未然杀气直冲九霄云外,剑符摇摆之际,惊鸿乍然从掌心迸发。刹那之间,竟至风云sè变!

“剑符!”

宋慎行脸sè难看,许道宁冷冷屹立,似知其意,淡道:“非我所赐。我此前本想赐他一枚剑符,念及他杀心颇重,就暂且按下此念。”

法符此物,尤为难料。威力小的,也只寻常,威力大的,就足以毁天灭地。

定须阻止!宋慎行心意一动,以他的本事,实在不难。奈何,此念一生,许道宁就似有所察觉,缓缓的按住了他的肩头,仍旧是那句淡然的话语:“师兄,且看下去。”

许道宁分明被激怒,打算坐视此事发生。宋慎行面sè变幻,末了,发出一声叹息。

宁首座和封子霜等人,也不由凝重:“是什么剑符?有多大威力?要不要出手?”

此时,剑符破碎,无边无际的剑气雷光交织。宛如亿万断剑在见勇峰上交错,发出恐怖的尖锐撕裂一切的乒乒乓乓之音,形成恐怖魔音来回扫荡。

几如洗地一般,涤荡这个山头。

一眨眼,数十名见勇峰弟子身体被成千上万的剑势剑意绞杀,身子被绞成一堆堆血肉,死得凄惨无比,一具全尸都未能留下来!

金步摇便是见勇峰杰出弟子之一,也毫无反抗力的成为一堆烂泥。

脚下山头一下崩响,从谈未然脚下三米外,山头崩然,被剑意裂为数百数千巨石,轰轰烈烈的掉落山脉下。

实在可怖之极!

此剑符,乃是谈未然糅合记忆中的战斗时剑意所得来。那时的他,已将九节雷隐剑修炼至登峰造极。只可惜,只是记忆中的剑意,未得十分之一。

否则,这一枚剑符若能融合他真正的,完整的剑意剑势在其中,今rì被削平的就不只是见勇峰的一个山头。

谈未然一口浊气吐出,心头大快,蹲下搀扶周大鹏:“师兄,你莫要动,我给你疗伤。”

秘密混混的周大鹏,秘密混混的望见一切发生,又秘密混混的保持半昏迷状态。这时才是昏迷过去。

给周大鹏服内外伤药,谈未然包扎一下,向空气中放声大喊:“师父!”

气息微微一变,一道莫名的力量突如其来的把周大鹏卷得眨眼飞去。隐隐一个满意的声音传入耳中:“做得好!”谈未然知,这是师父赞许自己给周大鹏报仇,杀得好。

“不过,且听为师的,今次之事到此为止。”

谈未然轻点头表示知道,环顾一眼,心如磐石,冷道:“交人!”

此事闹大,此时也该是收场了。再闹下去,那就不是谈未然一个人代表见xìng峰在杀鸡儆猴,而是公然扯破脸皮蓄意制造宗门内杠。除非谈未然今rì能有后来的修为,能将整个见勇峰诛绝。不然,只能到此为止。

“给他!”

封子霜一脸寒霜,按住怒火攻心的宁首座,拍拍其肩,表情变幻不定,头也不回的交代:“我说,给他。”

数人涨红脸,最后没敢忤逆,恨得牙痒痒,怒道:“交人,把毕云峰交给那个猖獗的混蛋!”

宁首座转头,凝视封子霜良久,终于冷冷道:“封师兄,恭喜,终于得偿夙愿。就不知封师兄午夜梦回,是否会见到今rì身死的数十名弟子,就不知封师兄达成心愿之后,能否心安理得。”

封子霜一脸寒霜褪去,淡淡道:“我不发梦,我心本安。”

…………

当毕云峰被押着出来,重新看见谈未然之时,顿时一身气力抽干,瘫软如泥,苦苦哀求:“莫要将我交给他,他会杀了我的。求求你,师叔。”

这名师叔冷酷道:“你以为你是什么好货sè,莫要卖弄小聪明了。你今rì不往别的地方逃,偏是带着他跑回来,分明就是祸水东移。你这等目无尊长之人,那小鬼就是不杀你,你以为我们就能饶得过你。”

毕云峰心中小算盘被拆穿,立时面若死灰,更是宛如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求求你,师叔,莫要杀我。我父亲是毕rì盛大将军,只要肯放过我,我父亲一定会有重谢。”

这师叔重新端详几眼,毕云峰还以为有机会,正要大喜。却见这师叔冷笑连连:“我此时倒是明白,见xìng峰为何要杀你了。你这等人实在令人生厌。”

“那边的小鬼,我虽恼恨他。可他一心维护师门,与同门师兄情深意重,我虽恼恨他,可他也有可取之处。如你这种无耻无尊长之人,天xìng凉薄,宗门断然容不得你。”

毕云峰茫然绝望的被一把丢过来,他怎都不明白。

和他一比,谈未然今rì就是杀了见勇峰弟子。在封子霜等人眼里,也比他毕云峰可爱一百倍。

一个人若连师门都不肯维护,甚至不惜出卖,怎么能指望此人为宗门做贡献。谈未然今rì再如何,首先也是维护见xìng峰一脉,凭这一点就胜过无数。

谈未然无一丝情感波动,冷漠道:“说。”

毕云峰心头一震,忽然涌现一缕侥幸:“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我能给你答案。但是,你要放过我!”

话音未落,一道闪光浮现在眼前,毕云峰摸索着被撕裂的喉咙,发出咯咯作响的怪声,死死的充满复杂情绪看着谈未然,似乎在问为什么。

谈未然冷笑,道:“你以为能做交易?你以为我一定要盘根问底?你以为我非要知道答案,就只能接受你的条件?你是真不知道,假不知道?你已被那个人抛弃了。”

“我不妨告诉你。哪怕世上只有你知晓图谋见xìng峰的那个人是谁,我也绝对不会接受胁迫。”

“凡是我要杀的人,凡是我要做的事。绝无妥协!”

谈未然傲然而立,洋溢着犹如山岳一样岿然不动的气质,叫人心折!

看着这个矮小,却隐约显得高大的身影。毕云峰喉头鲜血喷涌,想起那个令他落得如此处境的那个人,忽然灵台清明,恍然大悟。

是的,他被那个人抛弃了。他露出仇恨的目光,发出微弱的呼声:“是我师父……他是外面。”

毕云峰没能说完,瞪大眼睛,临死前忽然爆出消息,想来也是打算利用见xìng峰之手去杀了那个害得他如此处境之人。

当毕云峰咽下最后一口不甘的气。

谈未然昂起头,闭目好一会,无数往事在眼前浮动。

毕云峰违反见xìng峰戒律,与其他五脉弟子结党营私。窥探唐昕云出浴,刺探见xìng峰机密,甚至潜入许道宁房间中企图窃取首座法印法衣。错非许道宁有所顾虑,又不yù暴露宗门不睦,就不是轻描淡写的逐出见xìng峰,而是逐出宗门了。

许道宁留有一线余地,换回来的,却是毕云峰转身投入见勇峰,并散播见xìng峰谣言,污蔑唐昕云**等等。

此人,连被称为小人的资格都欠奉。

是毕云峰,引来连串灾祸落在见xìng峰,甚至是侮辱杀死大师姐唐昕云的凶手之一。曾被他和周大鹏碎尸万段,现在,毕云峰再一次被他杀了一遍。

拿起容易,放下难。

谈未然垂首,怔怔望着掌中染红鲜血的宝剑。忽然潇洒一笑,把宝剑往天空上一扔,头也不回的大步往山下走去。

今rì杀人无算的宝剑在天空飞翔,飞到最高点之时。谈未然恰是凝重的往台阶一步迈下。宝剑滑翔落下,砸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此声入耳,谈未然露出发自肺腑的微笑,步伐愈发轻快,微笑愈发和煦。在众多见勇峰弟子充满怒火,乃至敬畏的目光中,宛如列队欢送般的目送他飘然而去。

吐出一口浊气,谈未然心中的一丝yīn霾被清扫,宛如去掉了一个负重。

心中石,已放下!

…………

宋慎行默然良久,长叹:“今次死的人够多了,均是本宗弟子啊。”

平素沉寂的许道宁,此时令人意外的锋芒毕露:“已经拔剑,无功怎能回鞘。”

“我会要求四峰首座尽量约束。”宋慎行摇头苦笑。

许道宁淡淡道:“若然有用,宗门便不会变成这般乌烟瘴气的模样。”

宋慎行又一次叹息:“不说这,徒惹心情不佳。你那徒弟,换不换。”

许道宁终于露出微笑:“宗主有令,自是无有不从。不过,要换可以,须得用安素儿,郑文骏,尤权……”当下就说了不下十来个名字,一sè是行天宗近年来最出sè弟子。

“你这是强人所难。”宋慎行苦着脸,郑文骏是他门下,安素儿却是见徳峰门下,尤权干脆就是见勇峰弟子。许道宁说的这十来人,那是把四峰五脉一网打尽了。

许道宁大笑不已。

宋慎行笑道:“莫得意,良材难得,我未必不会出动宗主令把他要过来。”

许道宁立刻垮脸。

第二十四章名动宗门

谈未然!

尤以此名最隆。这几rì正好外出的弟子们,一个往返不过两三rì,返回之时,一个名字就已突兀的出现,以爆发的方式辐shè在行天宗。

谈未然谈未然谈未然!问题是,谈未然是谁?

外出回来的弟子,没半天工夫,就已频繁无比的听到这个名字,倒仿佛不在宗门的两天,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事。人人不由问了起来,谈未然是谁。

“好说,请我喝茶,我便告诉你。”

很多没能亲自看见的弟子,一脸神秘兮兮,宛如是他亲眼所见一样。绘声绘sè的将谈未然闯峰之事到来,其中不免添上几分油粗,又在弟子们的口耳相传中,平白多了几许神秘气息。

九成九的弟子不过是道听途说,然后再以一种讲神话故事的方式,又添上几分转述给别人。虽不免有点颠三倒四,也算明白了。

一名弟子外出被伏击谋害,一怒之下追杀对方,然后一路追上见勇峰,强行闯了上去。

然后,说起峰头上的事,不少人要么张口结舌,要么天花乱坠。

峰头之战,能亲见或能亲历者,当rì莫不是身死在恐怖剑符之威下,要么便是封子霜等长辈,都缄口不言。不论弟子们怎么揣测,都难以复原当rì峰头之战的真相。

从宋慎行许道宁,到宁首座封子霜等,一幅讳莫如深的模样,也是不得已。

此事若然捅将出去,任凭谁都能看穿行天宗的支脉矛盾,若是暴露,不免带来种种后果。因而,不论是宗主还是谁,都默契的一致将此事埋在心底,绝口不提。

尤其是峰头之战,谈未然杀了数十名支脉弟子,此事太过重大,也太过残酷,真的无法拎出来讨论。若传出,处置也不是,不处置也不是。

便是如此,也挡不住弟子们的私下讨论传播。

修行枯燥,宗门乏味,耐不住寂寞也是有的。弟子们都养成了自娱自乐的jīng神,巴不得来多一点新鲜事儿,恨不得把天都吹破。

有关峰头之上,发生了什么。自然是各路弟子揣测的对象,形形sèsè的猜测都不少,其中偶有一两条居然也能切着要害,倒是把那些听闻的长辈吓了一跳,心想现在的弟子不得了,什么都敢想。

见勇峰此前是何等威势,宗门第一大支脉之说,绝非虚言。

凭谈未然闯上见勇峰,又一身鲜血的下来,便已教众多弟子咋舌不已。入门不满一年,又年幼,便能有这么耀眼,在众弟子来看,这谈未然怎都不像是一个寻常弟子。

唐昕云等一行三人,紧赶慢赶,到底是在路程上兜了一个大转,不免迟了一天才返回。

一来,就耳闻种种,唐昕云三人神sè怪异无比,心说:“小师弟(少爷)真的敢想敢为,说要去见勇峰杀人,还真就去了。不过,几时有如此大的本领了?”

好在紧张心情缓过来,马不停蹄的直奔见xìng峰,闯入谈未然的庭院,唐昕云张口就要斥责,就见小师弟从头到脚包扎处处,分明凄凄惨惨奄奄一息的模样,顿时大怒不已:“是谁把你伤成这模样的!”

柳乘风剑眉一挑,按着宝剑转身就直奔庭院外边去。看样子,若没人拦住,估计他就会立刻闯上见勇峰再来一次厮杀。

谈未然慌忙大喊:“没事,没事。师姐师兄,我没事,挺好的。”说着,左顾右盼,低声道:“是绿儿,她非要把我包成这德xìng。”

林老把脉一番,确诊少爷无大碍。唐昕云和柳乘风各自把怒火消下来,前者见他无事,些许恼火就涌上来,指着便是一通斥责:“谁教你到处显摆的,就你能耐呢。我呢,你三师兄呢,为什么不叫上我们!”

“你本事大了,翅膀硬了,我看你是没把我当师姐,不然,为什么不先说一下。你以为我们会阻止你?你说,出神入死就不喊着我们,你是不是没把我们当师姐师兄。”

唐昕云愈想愈恼怒:“你这么做,就没想过我和你师兄有多担心,就没想过师父有多担心。你现在才多大本事,就这么着了,往后是不是得把天都捅破。”

唐昕云火气上来是很少轻易饶人的。要不,怎么说她又当师姐又当老妈子,就是照料三个师弟养出来的婆妈脾气。

师姐跟老妈子一样聒噪的训斥,三师兄在一旁冷脸瞪着。这些分明都是关切的体现,谈未然怎能无动于衷,只将这都当做了一番至温馨的享受。

此时,许道宁在书房微微一笑。他希望见xìng峰一脉的五个弟子,能一直友爱下去。

唐昕云痛斥老幺一番,没来得及问来龙去脉,就要去看周大鹏。也是巧,他们才去,周大鹏就苏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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