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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劫-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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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有知,千万可别怪我。”
    大概被他气的回光返照,韩敬山的身体竟在一个月内神奇的复原,顺利迎娶了阿玉。
    就像一片无根的浮萍流落阜南道,她根本不知第二任丈夫还能活多久,也不知明天在哪里,王妃的头衔下是一副任人宰割的身体,听说她的家人都死了,听说她还流过一个孩子,若说那时的韩敬已对她有什么好奇的,恐怕也就是好奇她都这么惨了,为何还不去死?
    他在烟雨中第一次遇见她,不禁驻足,充满恶意的打量这个差点嫁给自己的女人,乌黑的瞳仁却悄悄缩了缩。
    她真漂亮,年轻的近乎稚嫩,淡淡的小山眉下是一双空濛如雾的双眸,掩着无尽的惆怅,阜南道的女人穿木屐都不爱穿袜,只有她,又不是未出阁的小姑娘偏偏害羞的狠,纤细的小足裹了严严实实的白袜,踩着木屐从他眼前走过,矜守着往日一个闺中千金或者侯门贵妇的尊严。
    她怎么这么安静,安静的仿佛忘记周围的一切……甚至都不曾发现廊下失神的他。
    如今回忆起来,韩敬已只会挑一些没有她哭泣的画面,但那少之又少。比如,她说木槿也挺好看的,或者抱着那只又蠢又白的傻猫,那猫居然又生了一窝小崽子,她逢人便炫耀,甚至还要送他一只。
    “嫂嫂,好男不养猫,这个你都不懂?”他扔了小猫崽子也伤了她的心。
    可能从未见过他这么变态的人,那天她慌慌张张捡起小猫再不敢跟他说话。
    韩敬山死了之后,他是彻底无人约束了,每天快活的不得了,比如欺负她,看她发抖什么的,不不,他撒谎了,那样的她从未让他感到过一丝喜悦,只有无尽的挫败与羞辱,但她蜷缩起来的时候很小,让他想要将她捧在掌心,然后在她温软的小身体里获得一点短暂的快活,藉此遗忘他与她之间的破烂关系。
    也许还有未来,嫁过两次人的她如今被他欺负了去,再不会有更好的归宿,只要再生个孩子……或许就会认命。御医说她身体不好,有月子病,只能喝药调理,于是边调理边睡她,为了留下她,他暂且做一个她口中的畜生,只要她有了身子,以后他再不会强迫她……
    “阿玉,别怕!”韩敬已从噩梦中惊醒,如果那是她的噩梦,其实又何尝不是他的,但他绝不敢承认,也不会承认。
    既然人可以重新活一回,为何不能选择时间,他想早点认识她,或者一口答应韩敬山的要求,娶她回家,为她治病,堂堂正正的与她生活在阜南道,再接回她的祖母,养多少猫都行,最后和她生一个小孩子……
    ******
    尘埃落定,四个闲帮被送进县衙,当堂就被判定斩首并抄没家产,这就是得罪老百姓和权贵的区别。
    四个人犹记得去年糟蹋了两个大姑娘逼得人家跳河也没犯事,不过是请胥役吃顿好的,如今放火又没烧死人怎么明天就要砍脑袋了?
    四条肮脏的命就此结束。
    而刘玉洁惴惴不安的立在大槐树下等韩敬已。放眼四周一片开阔,还有不少佃农在周围忙来忙去,十分适合呼救或者逃跑。
    苏小宝和绿衣还有绿染分别立在七丈以内,成品字状,一旦有什么意外还能第一时间上前营救,且又不会听见她与韩敬已的小声交谈。
    毕竟谈话内容太过惊世骇俗,有怪力乱神之嫌。
    上一回见面,女孩还挽着双丫髻,如今已是妇人的坠马髻,她本就清丽娇浓,如此更添媚态,韩敬已立在她身后,“树干上有蚂蚁,别再扣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吾将冷眼吃螃蟹投了一枚地雷!

☆、第74章 075二更

是韩敬已的声音!
    听闻熟悉的声音,刘玉洁缓缓收回手,看上去极其镇定。
    倘若此时韩敬已站在她对面,便能看见那张随他声音惊骇不已的神情,仿佛见了鬼。
    她艰涩的吞咽了下,告诫自己这是白天,周围还有好多人,只要大喊就会有人救她,沈肃不也说了事不过三,韩敬已不会再对她无礼,那样元德帝对他的喜欢就会变为不耐烦。
    他不敢的!
    绝对不敢!
    刘玉洁转回身,锁边绣满豆绿色藤萝的藕色绉纱披帛在风中鼓鼓摆动,她十四岁的脸庞深深落入韩敬已乌黑的眼底。
    韩敬已忽然觉得脑中空白了一瞬。
    很多时候,他在她面前总会失了风度,甚至思考,任由她主宰他的喜怒哀乐。但又十分害怕被她取笑为蠢,他唯有用更愚蠢的方式掩饰。
    “抱歉,我来晚了。”他低头盯视她。
    其实不晚,甚至还提前了一点,主要是她来得太早,感觉只有摸清地形,再三确认逃跑路线以及明确自保方式什么的才能安心与他交谈。
    “沈肃怎么死的?”她直奔主题。
    “被箭扎死。”
    “你?”刘玉洁杏眸睁大。
    韩敬已不解,“你想要什么死法?”
    也许是关心则乱,否则她绝不会来此受他戏弄。刘玉洁转身就要走,一只手臂忽然横在眼前。
    韩敬已伸手缓缓摩挲粗粝的树干,也拦住了她的脚步,将她半困于怀抱与树干之间,“我们玩个游戏,互相问答,很公平。”
    原来韩敬已想从自己这里打听什么!刘玉洁总算明白他“热心”的原因,倘若没好处,他才不会透露前世,那等于将自己的优势分给敌人。
    虽然她不敢相信他的话,但不介意听他如何说,当然她也不会轻易回答他的问题,就算回答了也是假的。
    “好啊。”刘玉洁满口答应。
    “你先问吧?”韩敬已望着她笑。
    “沈肃因何而死?”
    “不自量力,行刺我,被禁林卫射杀,哦,得感谢老四送我的禁林卫,非常好使,你知道吗,他都要死了还把身上的箭拔下来,每一下都带出好多血,血肉模糊的一定很痛!”他用很低的声音诉说,每一声都像一根针,深深扎进刘玉洁心脏。
    “你闭嘴!”她听不下去。
    行刺韩敬已?不可能。
    就算真的行刺死的也应该是韩敬已!沈肃的武功那么厉害!
    不能上当,在没有确认之前千万别信他说的任何话。刘玉洁强打精神,努力从他眼中分辨真假。
    “骗子,他若想杀你,你还有命站在那里欣赏他中箭!”刘玉洁讥讽道。
    韩敬已笑意敛去,“傻瓜,你真以为我打不过他?”
    刘玉洁不屑道,“就算赢了,你的手段也不见得光明磊落,算不上大丈夫!”
    再说下去不免沦为与女人争辩,这不是韩敬已的风格。他笑了笑,“轮到我了。你对沈肃掏心挖肺的,那么……他有没有告诉你控鹤楼……裕亲王的事?”
    控鹤楼,裕亲王?她只知道裕亲王的樱花渠,但刘玉洁十分机警,借着个矮的优势,螓首微垂,只及韩敬已肩膀的她便极好的掩饰了诧异的神情,留给韩敬已一个青丝柔美的头顶。
    “告诉了……一点。”她信口开河。
    韩敬已果然一怔,还想再问就被她堵住,“结束,轮到我。四皇子为何借你禁林卫?”
    是有意为之还是无意为之?她想多听一些消息,哪怕是假消息以沈肃的能力只要分析得当也能得出有利的蛛丝马迹。
    “自然是助我除掉你的光明磊落的大丈夫——沈肃。”他慢悠悠道。
    刘玉洁并不理会他言辞之间的讥讽,仰首瞪向他,却发现他一直在凝视自己,那狠狠瞪去的目光不免瑟缩了一下,“四皇子为何要助你?”
    “上个问题已经结束。”他提醒,又道,“不过,你若对我笑一下送你一个也无妨。”
    刘玉洁冷笑。
    “好吧,你问。”他摊手。
    “四皇子为何要助你?”
    “因为你光明磊落的大丈夫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比如控鹤楼。”
    控鹤楼是什么东西?刘玉洁一头雾水,表面上却不让韩敬已有所察觉,又冷笑了下,“你不也知道,为什么不杀你?”
    “你就那么想要我死?”他平静的问。
    是啊,只有你死了,世上便无人知道前世的秘密,不知道就可以当做没发生,她也才能装作那一切不曾发生。刘玉洁努力驱赶脑中的不堪,用力挤了挤眼睛冷静下来。
    “我们一起忘记好不好?”他感到害怕,想要安抚脆弱的她,却只能用力的握住那双冰凉的小手。
    原谅他的怯懦,他不怕死却不想死,他害怕生生世世再也见不到她了。
    死并不可怕,除了刚中箭那一瞬肝脏麻了下,后来就不怎么疼,只是血流出来的样子十分恐怖,竟是乌红色,但当时太绝望,决不能就这样死了,他大吼,“抓住他,别让他跑了,王妃在他手里!”
    可沈肃跑的那么快,抱着她小小的骨灰盒,上面有他亲手为她雕刻的娃娃。
    当韩敬已从沉痛中苏醒,顿觉右脸火辣辣一痛,竟是被她挠了一把,当第二下挠过来,他本能的后倾侧首避开,如此她便够不到,踮起脚也够不到。
    “你怎么不抓能够到的地方?”他哭笑不得,却板起脸,“放肆,你这样让本王如何出来见人。”虽是斥责,却毫无气势。
    刘玉洁仓皇逃走。
    留下身后脸颊横了三道爪印的韩敬已。
    已经没有追上去的必要,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控鹤楼!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遇到 马甲为 Wuduan2825 的高贵冷艳黑,执着的胡言乱语找存在,然而没胆登陆,原本还指望她登陆让大家伙瞅瞅她那高贵的专栏,估摸她也自知几斤几两,愣是不敢登,装视力不好打完嘴炮消失,真是林子大了啥鸟都有。本来我还暗搓搓期待她订阅v章节继续喷,妈蛋,我想多了,她有没有账号还是个问题,现在庆幸她没钱,有钱还了得,不知得给我刷多少负分,到那时我朝哪哭去……
    由于围观了她一会,所以今晚字数比较少,抱歉抱歉

☆、第75章 076

逃走的很顺利,压根就没人过来阻挠,这让刘玉洁既庆幸又生出一点疑惑,但她很快就将这一星点儿疑惑拍散,一门心思侍候卧病在床的祖母,就连煎药也不离左右,总要亲自看着火,每日熬两次,盛在蓝靛描画的白瓷碗,稍稍放凉,一勺一勺服侍祖母饮下。
    期间又修书一封给远在长安的婆婆姜氏,禀明祖母身体有恙,阿爹又不在家,自己须得代替阿爹侍奉左右。
    姜氏翻看信函之时哼了声,她那不争气的儿子早好几天就告了假奔去,好似没戒奶的三岁小儿,离了媳妇一天也不行。心里微酸,不过儿子夫妻感情顺遂……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原来刘玉洁离开的第三天,心慌意乱的沈肃抬眸见春婉嘟着小嘴迈入,脑仁一疼,他简直作死,当下也不顾爱娇的美人儿跟在后头嘤嘤哭泣,直奔衙门告了假便日夜兼程踏上赶往丰水的路途。
    ******
    关在地窖里的六个人,既有自称镖客的,又有自称沈府的,更兼谋害祖母的无赖,情况复杂,有些事还得靠男人去做,而脑子里又盘旋着韩敬已的话,刘玉洁让人好生看管,只等押送回长安。
    祖母出事后田庄的一些琐碎庶务便落在刘玉洁肩上,烧毁的房屋要修葺,石料木料的采买交给叶管事,刘玉洁环顾四周,乡下墙矮,比不得公门侯府,若不养狗迟早会出事。事发当天她便派人去镇上挑了十几只大狗。
    死里逃生的田氏纵然再不喜欢狗也不得不听从外孙女安排。
    诸事繁忙,刘玉洁唯恐遗漏,便挑了重点记在纸上以便将来交给沈肃查阅。
    翌日,她正暗自盘算如何应对瘟神,瘟神的爪牙便自动上门。
    观言笑吟吟上前道,“我家少爷前来向您辞行。”
    辞行啊……其实大可不必。
    但她还没傻到宣之于口,尤其如今是个瞎子都猜出韩敬已身份非比寻常。
    其实她还有几个问题想问韩敬已,又恐被暗算,踟蹰之余刘玉洁走至院外,马车马匹整装待发,果真要走了?当下喜不自禁,问题也抛诸脑后,如此神情尽数落入韩敬已眼底。
    他抄着手立在原地,目光一沉。
    爱不得恨不成,他与她之间的感情从来都不纯粹。
    但总有一天,他会以强者的姿态归来再次向她证明……自己的无可取代。
    韩敬已笑了笑跨上马背,纵马向前径直来到刘玉洁身畔,微微压低上身,“说谎精,骗了我好多答案,却不曾对我说一句实话,你根本就不知控鹤楼对不对?”
    说的好像你讲的那些都是真的一样。刘玉洁侧首看着他处风景,“慢走不送。”
    “阿玉,倘我告诉你前世令尊没死……你会不会少恨我一点?”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偏又那么清晰,仿佛贴着耳畔絮语,刘玉洁浑身一震急忙倒退数步,“没死?”
    “对呀。”
    “等等,你把话说清楚!”她不顾婢女异样的眼神。
    “不行,下回见!”
    韩敬已坏笑,修长的双腿一夹马腹,不等刘玉洁追上前便策马而去,尘土飞扬,扬起他嚣张的笑声,似乎在嘲笑吃了一脸灰的刘玉洁。
    呸,呸!刘玉洁呛的直咳嗽。
    绿衣急忙奔过来,起先只见郡王与奶奶小声说了几句什么,还不等她回味局面就变成一个骑马一个追。
    “奶奶,您没事吧!”绿衣掏出绣帕为刘玉洁擦脸。
    韩!敬!已!
    她心里恨极,脑子却响起那句“令尊没死”。
    真的吗,阿爹没有死!她喜极而泣,又生伤悲,既然没死为何不见她呢?她在阜南道孤苦无依……不,不能怪阿爹,俱兰的路那么远那么险,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事实究竟如何,她暂且无从查证,但不难想象当时的大致过程,阿爹被人救走,官差为了应付朝廷便捏造阿爹病故的消息!
    默然相救者为何人?刘玉洁觉得那应是个盖世英雄。
    此生若能得见,必然倾心相谢。
    ******
    掌灯时分,沈肃才赶到丰水。
    小厮在院里喊“姑爷来啦”,叶管事匆忙披衣出去迎接,一面吩咐下人伺候姑爷洗漱用茶,一面差人去告知二小姐。
    欸?好快的速度,可见那两人真是沈肃的手下。刘玉洁差人去地窖里通传丁在常,谁知小丫头离开没多久又跑回来,“二小姐,人跑了!”
    什么!刘玉洁拍案而起,好好的人怎会跑了?
    小丫头倒是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大壮说早晨送过馒头便将铁盖子锁的严严实实,连只苍蝇都飞不出,方才派人去提却发现大锁被人生生扭断……”
    “另外三人呢?”
    “昏迷不醒。”
    刘玉洁愕然。
    消息传到沈肃耳中,他正在沐浴,又恐洁娘思虑便差人前去安抚她,“丁在常是我的人,待会儿再与你分说。”
    以那二人的身手两天足以完全恢复,他们本就是监视韩敬已的,韩敬已一走,自然也跟着离开。
    不过沈肃让周明给芍余的人传信接替丁在常,此番韩敬已再想发现就没那么容易。
    ******
    来时心焦如焚,恨不能插上翅膀,可当沈肃给田氏问安过后,一步一步迈入洁娘的房间……又有些近乡情怯。
    既怕她生他的气又怕她不生气。
    “姑爷,奶奶在屋里等你。”绿衣浅笑打帘。
    刘玉洁正趴在案上写字,穿一身薄如蝉翼的生绢衣裙,层层叠叠,朦朦胧胧印出里面杏红色罗衫,听闻动静,慌忙撩裙盖住露出的一小截白嫩脚背。
    沈肃见案上有一盒调好的蔻丹,猜测爱漂亮的她染了一半脚趾甲却又着急见他,不得不先搁置一旁。虽不明白女人为何喜欢这种东西,还染在旁人看不见的位置,不过只要想一想那两只小脚丫可爱的模样……骨头都要酥了半边,忙打起精神驱赶不合时宜的想入非非,他一本正经挨着她坐下,“好香的蔻丹,你继续涂,不妨事。”
    哪里香了?她还没加香料。刘玉洁懒得纠正,忙道,“你看,我把事情分主次都整理在纸上。”
    凝神看了片刻,沈肃点点头。“祖母的事我一定处置妥当。地窖里关的三个人是三皇子的,明天当贼寇送入县衙,其余的不要多管。”
    忙活半天……人家两句话就解决。“妥当”二字底气十足,仿佛一切到他手里都不算个事!刘玉洁怔然。
    但纸上没写他是怎么死的,主要这事……简单叙述容易漏掉关键,详细叙述又太残忍。刘玉洁缓过神,“其实还有件事,攸关你的……你别太难过,反正也不一定是真的。”死的可真惨!
    感受到她善意的关心,沈肃心中一暖,轻挑她下颌,引她看自己,“无妨,你大可一字不漏告诉我。”
    这可是你要听的。刘玉洁复述一遍。
    “就这些?”
    “嗯,不过他才没那么好心,这些话多半真真假假,想借我的口迷惑你。”
    沈肃眼底一亮,夸赞她聪明,这样的举动极大的取悦了刘玉洁。
    见她这般高兴,便顺着她又称赞几句,并循循善诱道,“以后不管遇到何事都不要妄自菲薄,在我眼里,你比谁都勇敢都聪明。”
    刘玉洁心花怒放。
    又想起个问题,她问,“控鹤楼是什么?”
    沈肃双瞳猛然缩了下,沉下脸呵斥,“没我允许不得再提。”似乎觉得语气过硬,又柔声道,“乖一点……是为你好。”
    他严肃的时候不怒而威。
    刘玉洁被唬住,不由自主点头,不敢再说。心念电转,忽然顿悟这三个字是不是也是韩敬已借她的口给沈肃的某种警告?
    两人沉默片刻,沈肃心神微乱,控鹤楼,原来韩敬已也知道。
    刘玉洁却满脑子都是沈肃会死……虽不喜欢他,有时候又觉得他很可气,但不知为什么,她一点也不想他死。“你不会死的。”她小声道。
    嗯,不会死,你在一天我便活一天。沈肃目光重新凝在她身上,灯下的美人出落的好像俏立枝头的艳丽花骨朵,含苞待放,让人不禁想象她再长大一些该有多美。
    刘玉洁被他盯的微微困窘,不禁睁大眼睛。
    耳畔碎发被他的手指撩起,很自然的掠过她圆润的耳垂,拨的那小小的玉兰花坠儿乱晃。“其实我也有事要告诉你。”良辰美景不能辜负,先道歉要紧。
    刘玉洁耸起耳朵。
    他厚着脸皮挨近小声道,“我再不敢了,你罚我吧。”
    不敢什么?刘玉洁被他弄得打个哆嗦,咬唇皱眉,“离我远点,这样不舒服……”她挠了挠脸颊,“你若真心悔改就休要动手动脚!”
    显然她认为的“错”与他寝食难安的“错”不是同一个。
    沈肃扶额,认命道,“那天我犯浑,故意抱春婉,其实啥也没发生,以后再也不敢了。”他强行将她的小手按在自己左臂,“所以都是这两只胳膊的错,你掐吧,它们以后听话了。”
    立在外间的绿衣与绿染交换了一下眼神,屋里忽然传来一声短促的惊呼,之后又是男人微微喘息的低笑,羞的二人垂头悄声退到门外。
    沈肃捉住那只试图踹自己的小足,戏弄的亲了口,“真香,用鲜花汁子泡的吗?”却见她脸更黑了,连忙道歉,她打他,他也不恼,却很配合的做出“疼”的表情哄她开心。
    待她安静下来,沈肃才一面为她整理散乱的云鬓一面道,“真漂亮,就连生气也漂亮。”
    这样温柔又甜蜜的男人,既陌生又熟悉,刘玉洁有些困惑,迷人的杏眸凝滞了一瞬,却被他趁机噙住柔软的唇,滚烫滚烫的,烫的她浑身一颤,瞠目僵住。
    满口都是男人的气息,她想骂又不敢张口,牙关正被一条居心叵测的舌来回挑/逗。
    不,不可以!
    纵然这个吻有一点痒一点麻,也未能麻痹她警觉的理智,各种可怕的画面蜂拥而至,不断提醒他身上有个凶器,十分凶恶……
    两人滚在炕上扭成一团,刘玉洁踢打他,他便挠她痒痒,“叫我夫君……便放了你。”逼她开口,却又被她如兰的气息“勾引”,趁机用舌堵住了她,这到底是让她说还是不说?
    刘玉洁扯住他头发,水眸氤氲,哽咽道,“贼厮,我跟你拼了!”
    “别气,”他含糊的哄着,“我不乱来,就亲一下……”他确实没敢乱摸,但亲的绝对不止一下,殊不知亲吻并不能解渴,反倒令他更快的陷入两难境地,直到身子越来越烫,渐渐生出放纵之心……忽地下面一痛,若不是他反应快,这一下就要被她折断。沈肃冷汗涔涔。
    疼!她痛哭出声,手腕仿佛被铁钳箍住,先是一麻使不出力,紧接着又痛又麻。
    劫后余生的他面色通红,梗着脖子喊,“你怎么这么坏!不带这样攻击的。”
    放开我!她哭道,那只手却被他死死攥住,无法逃开那根可怕的东西!
    沈肃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呆呆捏住她不松手,终于忍不住开始胡言乱语,“你看我们……反正都成亲了,你就答应我一回吧,我发誓不弄疼你……欸欸,别哭别哭,我不弄,不弄还不行!”他难受的以额抵住她颈窝,羞耻道,“都怪你,谁让你抓它的!”
    她又踢又咬,沈肃浑身颤抖,哀求的声音都有些走调,“你打吧,打完了帮帮我……就一次,你就让我舒服一次好不好……”
    不!不好!她在他怀里乱扭,扭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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