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顾家小媳妇-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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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金氏突然之间变得多愁善感了。只是这几个月来是真的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这些事情也给家里带来了巨大的变化。
　　像今天桌子上的这些菜在过去他们就算是过年也未必能够吃得上，谁又会想得到不过才短短几个月他们竟然能够在平常的饭桌上看到这么丰盛的菜？
　　她还清楚地记得最初在听到顾小娣说要赚钱送顾圆满去念书的时候，她当时是如何的惊讶和不可置信，甚至隐约觉得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做得到的事情，但如今他们不但有钱送顾圆满去念书了，日子也一天比一天过得更好。
　　而这一切转变竟然……是从顾小娣被毁容后开始的。
　　这让金氏在感到高兴的同时却又有些怅然若失，不禁想，这一切若不是发生在以顾小娣毁却容貌为代价的基础上该多好。
　　这并非是出于人的贪婪，而是，若有人愿意给金氏一个可以自己来做选择的机会，她一定不会选择以毁掉顾小娣的容貌和幸福为代价而得到现在所拥有的。
　　只是，金氏并不知道现在这样的好日子对于顾小娣来说失去的幸福而是上天给了她重新创造幸福的机会。
　　因而从来都不认为自己遭遇毁容跟退婚是一件坏事的顾小娣此刻自然也就不知道金氏语气里的感概除了是在感叹家境的变化之外更是在伤感顾小娣身上所遭遇到的“坏事”，所以很自然地接口应道：“我说过，我一定会让我们一家人都过上好日子的。现在才刚刚开始，我们今后一定会很幸福、很幸福。”
　　金氏的伤感很快就在顾小娣坚定的语气以及自信的眼神中得到了释然，尽管顾小娣的容貌毁了，但是金氏却能够从她身上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对生活的热情，这股热情甚至在从前尚未毁容的顾小娣身上都看不到。
　　这样的小娣今后绝对会幸福的吧？暗暗在心里这样想着的金氏终于彻底地放心跟释然了，她想这样或许也没什么不好的。
　　一家人愉快地吃完晚饭之后，当晚顾小娣竟难得的失眠了。
　　其实，说到失眠，这一世的顾小娣除却在重生的最初的日子里有那么几天睡不着之外，其余晚上倒是夜夜安睡，但是前一世的顾小娣却对失眠有着深刻的体会，自从李贺开始冷落她之后她几乎经常性失眠。
　　原因，自然是因为抑郁。
　　只不过，今晚她会失眠却不是因为抑郁，而是因为隐隐地感觉到有些兴奋。
　　所以在发现身旁的顾冬花已然入睡而自己却依旧大脑十分清明之后，顾小娣终于重新穿上了衣服，然后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走了出去。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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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六章　失眠夜抓小偷

　　现在这样的季节，夜半的时候已经有些入骨的寒意了，但顾小娣却显得并不在意，只是紧了紧自己身上的夹层短襦就出了门。可即便这样，顾小娣却丝毫感觉不到寒冷，反倒觉得有些暖烘烘的。
　　思及此，顾小娣不禁轻笑起来，暗叹，原来心情是真的会影响一个人的感知。
　　心里觉得暖洋洋的，所以尽管天气寒冷却依旧还是感觉到温暖。
　　前一世在李府的日子，尽管她从未吃不饱、穿不暖过——哪怕是被李贺冷落之后，依旧还是能够穿得很好、也吃的不差，但却在大夏天里她也依旧感觉到刺骨的冰冷。
　　仿佛整座李家大宅不管春夏秋冬都始终处于严冬的季节，无论穿多少都会觉得冰冷。
　　现在想想，也许不是李家大宅阴冷冰凉，而是那个时候她的心凉了，所以才会一直感觉寒气绕身。
　　因为睡不着的关系，所以顾小娣就干脆靠在自己屋门前的墙外赏起月来。
　　尽管在顾小娣眼中赏月称不上是一件多么浪漫的事情，但也许是因为心情好的缘故吧，像在这样带着寒意的夜晚独自一人靠着墙壁赏月的感觉竟也让顾小娣觉得十分舒适。
　　正当顾小娣看得入神的时候，她忽然听见屋里传来了一些细小的声音，听上去有点像是轻轻地敲击声。
　　顾小娣一愣，这么晚了，除了我难道家里还有人没有睡着吗？
　　这样想着，顾小娣不禁压低了音量向屋里问了一句：“是谁在那里？”
　　但奇怪的是屋里的人并没有回答顾小娣的话，只是当顾小娣问完话之后那细微的敲击声略略顿了顿，而后又缓缓响了起来并且有逐渐向顾小娣靠近的趋势。
　　不答话，难道不是家里人？这么晚。要不是家里人，难道是……小偷？
　　顾小娣被自己心中的想法给吓了一跳，神经立刻变得紧绷起来，她靠着墙壁摸索着偷偷往厨房的方向移去，因为厨房门口的墙角里对着许多的木柴，如果屋里的人真的是小偷她至少可以捡一根木柴用来对付他。
　　才刚拿到木柴一转身，顾小娣就看到了月影下的一道黑影。她一惊没有多想地举起手中的木柴就朝黑影挥了过去。
　　就在木柴即将落到黑影身上的那一刻。对方突然开了口：“是……小娣吗？”
　　“！”顾小娣一怔，猛地停住了向下挥动的力道想要阻止木柴的下落，但由于一开始用力过猛之后又反应太迟。她手中木柴依旧还是朝对方挥舞着砸了过去。
　　“啊——”眼看着木柴就要砸到对方身上，顾小娣不由惊呼了一声。
　　就在顾小娣以为“惨剧”会就这样在自己眼前发生的时候，意外地一幕却发生了，木柴在砸向黑影的一瞬间。对方竟然身形一晃踉跄地躲开了。
　　只不过，对方仍旧还是闷哼了一声。而后便是物体清脆的落地声。
　　“啊，”顾小娣一惊，扔了手中的木柴快步朝对方走了过去，伸手扶住对方摇晃的身影问道。“水生，你没事吧？”
　　不错，这个黑影并不是什么小偷而正是同样也正好睡不着打算出来走走的水生。
　　刚才在水生问出第一句话的时候顾小娣就认出了他的声音。只可惜那个时候木柴已经挥了出去，想要收回已经来不及。
　　水生稳住身形晃动了一下头部。片刻才轻呼了一口气，道：“我……没事。”
　　他刚刚也是吓了一跳。本来因为睡不着所以打算出来走走，却没想到才刚从房间里出来就听见了顾小娣的声音，但因为声音太过细微，而且现在又是半夜这种大家应该都已经睡着了的时候，所以他不禁想会不会是自己听错了，于是停下脚步来打算再仔细听一下，结果对方也突然静默了下来，就仿佛刚才那一声“是谁在那里”根本就只是他的错觉一样。
　　于是水生便也没有出声答话，直到他走出门听见厨房的方向隐约有东西翻动的声音他才意识到或许刚刚那一声并不是自己的错觉，因而尝试着叫了顾小娣的名字。
　　谁知道才刚刚叫出口他就感觉自己耳旁挥来一阵风，身体下意识地立刻就做出了躲避的动作。
　　可是，因为眼睛看不见的缘故，尽管他躲避了可仍旧还是被打到了后脑侧。
　　不过，躲了一下仍旧还是缓解了一些冲击，所以尽管当下脑子里嗡——了一下，但似乎并没有造成太严重的伤害。
　　“抱歉啊，我刚刚听到了一些动静，可是问是谁又没有听到回答，所以我在想会不会是小偷……”顾小娣一边蹲下身子从地上捡起方才因为要躲开她的袭击而掉落在地的水生用来辨别方向和障碍物用的棍子递还给他，一边满是歉疚地道。
　　“没事，我也有错，我应该早一点出声的，这样你就不会误会了。但，幸好没事。”
　　“是啊，幸好没事，刚刚真是吓了我一大跳。”回想起刚刚的情形，顾小娣仍旧还是觉得心有余悸。要不是她及时地收了下力道，要不是水生动作灵敏的偏头躲了一下，这一木柴砸下去水生绝对不可能还能够像现在这样好好地站在她的面前同她说话。
　　水生原本就因为之前的受伤而导致脑中存有淤血，顾小娣实在不敢想象若是自己这一次再打到水生的头他会变成怎样。
　　所以，幸好没事。
　　“不过，你怎么会在这里？”已经完全从方才的晕眩中清醒的水生疑惑地问道。
　　其实，这并不是他第一次夜晚睡不着一个人偷偷出来走动了，却是第一次在这种情况下碰到其他人。
　　“我有点睡不着，所以出来走走。”顾小娣解释着，而后又反问道，“你呢，难道你也睡不着？”
　　“嗯，有点。”
　　水生肯定的回答让顾小娣微微愣了愣，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问道：“你……是在想家吗？”
　　顾小娣是因为有些高兴而兴奋所以才导致睡不着，但她还不至于得意忘形到以为水生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才会睡不着，以水生如今的处境，能够让他睡不着的必定是与他的“过去”有关。L

☆、第一二七章　月下谈心

　　想家？水生微怔了片刻。
　　对于像他这样失去记忆的人会有想家的情绪吗？
　　至少他并不认为自己的这些所谓的情绪是“想家”。
　　虽然他的的确确是在想着自己那个“家”里的事情，但这个“想”与“想念”却有着很大的区别，因为没有了记忆，所以他对家也失去了一切的感情，没有喜怒、也没有哀乐，更谈不上想念。
　　相对比那个消失在自己记忆中的家他反倒觉得现在这个他住着的地方更有家的味道。
　　顾小娣见水生沉默不语还以为是自己不小心说中了他的心思，不禁有些歉意道：“抱歉，我明知道你……还……不用灰心，你一定可以找到自己的家然后回家去的。”
　　“事实上……”沉默了好一阵的水生在这个时候突然开了口，但却只说了个开口，之后便没有了下文。
　　顾小娣忽然有些弄不明白接下来的话水生究竟是想告诉她还是不想告诉她了，犹豫片刻后最终还是追问了下去：“事实上什么？”
　　“事实上，我已经有了一些线索。”怕顾小娣一下子无法听明白自己的话，水生顿了顿之后又补充道，“对于那个‘家’，我已经有了一些线索。”
　　“欸？”本与水生肩并肩站着的顾小娣闻言诧异地望向水生，疑惑又惊喜地道，“真的吗？那……既然这样你为什么……”没有回家？
　　后面四个字顾小娣竟有些问不出口，她不确定自己为什么问不出口，她只知道当这四个字到达嘴边的时候她心里突然涌现出一抹难过，然后就突兀地停了下来。
　　但这并不影响她与水生之间的谈话，很显然水生知道她后面没有问出口的话想要说的是什么。他有些茫然地回答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当何大夫把情况告诉我的时候我心里隐约有些排斥，虽然没有了记忆，但似乎身体很自然地对那个‘家’产生了反抗的情绪，这让我觉得……也许那里并不是一个拥有好回忆的地方。”
　　“所以，你是因为这样所以才……”
　　“嗯，稍微有点没有勇气。”当然，水生也并不仅仅只是因为这样的理由就失去了面对过去的勇气。更多的是因为他无法在没有确认自己安全的情况下贸然回到家里去。如果说他遭遇的一切是有人故意设计陷害的。而那个人正好又是他身边的人，那么在他想起一切之前贸贸然回去无疑是一个危险的举动，所以他才会一直按兵不动。
　　只是。这样的按兵不动也只能是暂时的。记忆究竟是不是能够恢复又会在什么时候恢复这是完全无法预测的事情，他若是这样一直都想不起自己的过去也不可能就真的这样一直住在顾小娣的家里，他只是还需要一些时间来好好想想自己该怎么做。
　　“原来……是这样啊……总觉得，稍微松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在听了水生的话之后顾小娣竟觉得稍微松了一口气并且不自觉地将这种感受说了出来。
　　“为什么？”水生不解道。
　　“我也说不上来。其实……最初把你带回家的时候我一方面觉得不应该与你牵扯太深，反正你迟早都是要离开的人。但另一方面又稍微替你感到有些担心，因为明明失去了记忆又双目失明，可你却表现得淡然又冷静好像这些事情并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一样，这让我觉得你这个人会不会太过冷静了。冷静得好像连一些正常人最基本的情绪反应都没有了。”说到这里，顾小娣不禁想起了刚捡到水生的那会儿，她对水生所表现出的淡然是真的十分诧异。她在那个时候甚至怀疑过水生是不是一个没有情绪的人。
　　想到这里，顾小娣不禁有些感慨地道：“明明也没有多大。却老成得好像一个历尽了人生艰苦的老头子一样。”
　　“老头子？”水生微微有些汗颜，他都不知道原来在顾小娣眼里，自己竟然像一个老头子。
　　在最初被顾小娣带回家的时候，顾小娣的那一句“捡到的”就让他怔愣了许久，他还以为顾小娣应该不会再有什么言论能够让他再怔愣了，没想到今天他竟然又怔愣了一回。
　　顾小娣大概也听出了水生语气里的不满，突然轻声笑了起来，道：“是啊，是真的很像一个老头子。虽然明明就很年轻，而且长的也很好看，但总觉得像个老爷爷。不过啊……”
　　顾小娣忽然又收敛了笑意，缓缓道：“那个时候我就在想，你究竟是在一个怎样的环境中长大的呢，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不管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地反，想必……应该都不是一个令人愉快的地方吧。但是，刚刚听你说那些话的时候，我突然就有些安心了，因为你原来也是会紧张、害怕的啊，并没有冷淡到完全失去一切的情绪反应。我觉得……这样很好，所以，如果暂时还没有勇气去面对未来的一切的话，你可以继续留在这里，等什么时候你有了勇气去面对再离开也不迟。虽然我们这样的人也帮不到你什么忙啦，但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们大家都会帮你一起去面对的。”
　　也许连水生自己都没有发现，同最初认识的时候相比现在的水生变得有“人情味”多了，但顾小娣却留意到了，她发现水生的情绪一天天多了起来，表情也变得丰富了许多，这多少让她觉得有些欣慰又高兴。
　　水生心头一暖，脸上慢慢地扬起了笑容。如果他能够看见自己脸上的表情，那他一定能够发现自己眼中此刻竟然流露着幸福的感觉，可惜他自己看不见，同样，在夜幕中的顾小娣也看不见。
　　沉默了许久之后，水生突然轻拍了下顾小娣的头顶，道：“总觉得被你小瞧了，不要忘了，我比你大，小丫头。”
　　说完，留顾小娣一人怔愣在原地，水生自己转身而去。
　　许久许久，顾小娣才终于反应过来，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顶，喃喃道：“什么啊……我才不是‘小丫头’……”
　　只是，顾小娣这样说的时候却没有留意到自己双颊的微红，以及嘴角那一抹淡淡的笑意。L

☆、第一二八章　迟到的客人

　　大概是前一天晚上睡得太晚的缘故，今天早上顾小娣竟然睡过头了，要不是顾冬花推醒她指不定还要睡到什么时候呢。
　　面对顾冬花疑惑的眼神，顾小娣微微脸红了一把，小声解释道：“昨晚有点睡不着。”
　　“有心事？”顾冬花比划着问。
　　“没有，只是因为高兴所以有点兴奋睡不着觉。”
　　确认过顾小娣并不是因为有心事才导致的失眠后，顾冬花稍稍放下了心。
　　尽管顾小娣今天比平素要起得稍晚些，但这并不影响他们出发去合方镇的时间，只是平时都是顾小娣亲自来准备的东西今天是金氏跟顾永福来准备的。
　　不过，一同做买卖这么久了，去出摊前应该准备些什么东西金氏心里还是十分清楚的。
　　东西备齐之后，三人又吃了些早饭这才出发去。
　　只是，直到三人卖完东西都打算要收摊了昨天那个约定好要今天来取货的那个客人却仍旧不见踪影。
　　金氏不由担心起来，道：“这……该不会出什么变故吧，怎么都这个时辰了还不见人影？”
　　“不至于啊，毕竟她给了我们很多的押金，如果她不来的话，吃亏的可是她自己。”顾小娣分析道。
　　“嗯，我们再等等看吧。”顾永福也不认为对方会傻到做出自己毁约然后不要银子又不要东西的事情来，于是提议三人再等等。
　　金氏也只得点头。
　　只是，眼瞅着这中午饭的时间都快要过去了，对方却依旧还是没有出现，倒是把顾小娣等三人饿惨了。
　　顾小娣揉了揉肚子。又望了望同在自己身旁等人的金氏和顾永福，开口道：“阿爹、阿娘，饿了吧，我去买几个包子过来吧。”
　　“还是我去吧，万一你一离开那个客人正好又来了，不是麻烦吗？毕竟你对做买卖的事情比较熟悉。”金氏说道。
　　尽管从顾小娣摆摊做买卖开始金氏就一直跟在她的身边，但对于谈买卖、给货品定价这些事情从来都是顾小娣在做。可是说在这一方面顾小娣这个闺女儿比她这个做阿娘的要在行多了。
　　所以金氏想这么大一桩买卖还是顾小娣亲自来处理比较好。
　　想了一想后。顾小娣点点头，“行，阿娘。那你去吧，我跟阿爹在这里等着。”
　　“嗯，好。”应着，金氏就转身离开了。
　　这市场离包子铺也不远。金氏很快就带着包子回来了，可那位客人却依旧还是没有出现。
　　于是顾小娣等三人便就蹲坐在路边吃起包子来。直到最后包子也吃完了，时间也一点点过去了，可对方却似乎依旧还是没有要出现的样子。
　　“她……该不会是被什么事情给耽搁了，今天来不了了吧？”金氏再一次担心地问。
　　尽管昨天他们并没有同对方约定具体的时辰。但是谁都知道这菜市场的买卖都是做早上的生意的，到了下午大家就都收摊回家了，现在这都已经快要到申时了对方却还没有出现也怪不得金氏会想对方是不是不来了。
　　就连顾小娣也都觉得奇怪起来了。按理说对方不应该到了现在还不出现。
　　可顾小娣转念又一想，自己收了对方的押金。与对方约的是今天交易取货又没约具体时辰，这今天还没过若是自己就这样回去了对方来了之后见不到人会不会算他们违约了？
　　因而顾小娣又打消了就此回家去的想法。
　　但一直耗在这里也终归不是一个事儿，于是顾小娣道：“阿爹、阿娘，我看不如你们先回去吧，我一个人在这里等。要是等到申正初刻她还没到的话，我再一人回去。”顾小娣倒是不介意再等晚一点，只是现在天气已经转冷，这天黑的时间也是一天天提前，她从合方镇到牛头村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要是再晚一点估计还没等她走到家这天就黑了，这样的话顾永福和金氏势必不会放心让她一个人回去。
　　可尽管顾小娣已经将安全因素考虑了进去她的提议依旧遭到了金氏的反对：“这怎么能行呢，我们怎么能够留你一个人在这里呢？”
　　“没事，这申正初刻天还亮着呢，不会有什么事。要是阿爹、阿娘当真不放心，你们也可以到半道上接我。”顾小娣再次提议道。
　　“这……”金氏仍是有些犹豫但被顾小娣打断了话，她说道：“阿娘，我都来来回回在合方镇跑了这么多次了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再者说了，我们到现在都还没有回去，家里该要担心了，说不定现在三姐跟满子早就在家里急得跳脚了。昨天才刚刚出了那样的事，总不能让他们太操心。”
　　“那……好吧，你自己一个人可千万要小心一点。”金氏终还是被顾小娣说服了。三人一同收好了摊子，只留了那个客人所需要的菜跟绣品交给顾小娣，之后金氏同顾永福两人便拉着板车回去了。
　　顾小娣就这样一个人抱着东西蹲坐在路边，因为太过无聊，顾小娣干脆用手指在地上写起水生教会她的那些字。
　　就在顾小娣几乎将她全部所学会的字都写了一遍之后，她的头顶突然响起了一道略显急促的声音：“我没想到你还会在。”
　　顾小娣一抬头就看到了昨天留下押金说今天再来取货的那位客人，旋即扬起了一抹笑，“你总算来了。”这样说着，顾小娣双手撑着自己的膝盖站了起来，但大概是因为蹲太久的缘故，她感觉脚一麻踉跄了几下之后才总算站稳脚。
　　对方显得满脸歉意，匆匆解释道：“我很抱歉，因为突然遇到了一些事情所以耽搁了时辰，我原本还以为你已经走了，你还等着我真是太好了。”
　　“没事。”顾小娣摆摆手，“我们本来约好的就是‘今天’，并没有约定具体时辰，现在也还是‘今天’。”
　　说完，顾小娣从地上提起用布包得好好的东西递向来人，道：“这是你定好的东西，要不要检查看看。”
　　“检查就不必了，我相信能够这么信守承诺一直等着我到现在都没有离开的人绝对不会欺骗我。对了，我叫凝香，能不能告诉我你叫什么？”
　　“我叫顾小娣。”
　　“小娣，我可以这样叫你吧，今天的事情真是抱歉，还有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