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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来横犬-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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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重重地叹了口气。
    跟爷爷聊了一会儿之后孙问渠觉得之前方驰做得应该还不错,没有什么需要他再补救的了,唯一就是希望奶奶能缓过来,别因为这事儿再生个病什么的。
    爷爷准备下车回家,孙问渠把礼盒再一次递给了他。
    爷爷接了过来,想想又放下了:“我出来溜达一圈儿回去拿个这个?让奶奶知道你来过可能她又要受不了。”
    “啊是,”孙问渠愣了愣,“说是捡的?”
    “农村里出来转一圈也就能捡着牛粪,”爷爷说,“哪能捡着这么高级的东西。”
    “要不,您拆了揣兜里?这玩意儿您觉得累了乏了的时候含一片儿还挺好的。”孙问渠说,其实他挺想说您给方驰一盒的。
    爷爷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那可以让他奶奶吃点儿,就说邻居老张给了一盒。”
    孙问渠把礼盒拆了,把里面的几小盒放到了爷爷兜里。
    孙问渠要送爷爷回去,被爷爷拦住了:“你别下来了,就直接开车走吧,回去喝点儿姜汤,浓点儿,你肯定要感冒。”
    “我没那么娇气。”孙问渠笑了笑。
    “喷嚏都打成串儿了,”爷爷挥挥手,“你回吧。”
    “爷爷,”孙问渠没再坚持,“谢谢。”
    “谢什么?”爷爷看着他。
    “谢谢您肯跟我这么聊聊,”孙问渠说,“没揍我。”
    “想揍的,感觉你脾气不怎么样,怕你还手。”爷爷转过身拉了拉衣服,带着小子往回走了。
    方驰的手机在响,已经响了几次了,他看了一眼,都是肖一鸣和程漠发过来的,他不想回。
    他已经在床上趴了很长时间,不想动,不想离开个这房间,不想跟人交流,就只想这么闷着。
    就像是他现在做任何一件事,无论是跟人聊天还是走动,对爷爷奶奶的愧疚就会加深一层,他只能这样,像只冬眠的龟子一样趴着,一动不动地凝固了,才可以。
    程漠的妈妈跟爷爷聊得还可以,程漠发过来的反馈他看了,程漠妈妈的意思是感觉爷爷是很好沟通的老人,也愿意试着去听去想去接受,但还是让他也给爷爷一些时间缓冲。
    爷爷接完那个电话之后就没有再跟他说话,他无法知道爷爷的真实想法。
    而现在离过年也没多久了,老爸老妈马上就要回来了,到时又该怎么办?
    家里的亲戚们也都会陆续回来,新盖的房子也都收拾好了,有地方住人回来得就会特别齐,爷爷奶奶这个状态,到时又该怎么办?
    方驰觉得有些喘不上气来,这件事就像一座怎么也爬不到顶的山,怎么也走不完的路,他一边挣扎着往前,一边又不知道还要撑多久,还能撑多,而前方又还会有什么在等着他。
    奶奶今天一天都没有做饭,爷爷奶奶吃了什么他不清楚,反正他还是什么也没吃,塞了块巧克力就完事了。
    本来想多吃一块儿,但都剥开了,又突然觉得爷爷奶奶伤心成那样了,他还在吃巧克力特别对不起他们,于是又收了起来。
    现在感觉很饿,晚饭的时间已经过了,肚子饿得他一阵阵发慌。
    想吃红烧肉,还有鸡翅……
    方驰闭上眼睛,自己大概已经是饿出幻觉了,他闻到了红烧肉的香味。
    真香啊……
    好饿。
    “吃点儿东西吧。”爷爷的声音突然在屋里响起。
    方驰猛地睁开眼睛,看到了爷爷正端着一个碗放到他桌上,他从床上弹了起来,跳下床:“爷爷?”
    “你奶奶不想做饭,我就煮了面条,”爷爷说,“搁了点儿红烧肉,你这两天都没好好吃饭了,饿吧?”
    方驰没说话,瞪着桌上的那碗红烧肉面条。
    “无论什么事,解决起来都是要时间的,”爷爷转身看着他,“越大的事,时间越长,爷爷不能说有多赞成你,但你要给我们时间……”
    “爷爷……”方驰哑着嗓子叫了一声,声音有些发颤。
    “吃吧。”爷爷说完转身出去了。
    方驰过去坐下,看着碗里的红烧肉,什么感觉都还没有,眼泪已经滴进了碗里,他赶紧夹起那块滴了眼泪的肉塞进了嘴里,又抹了抹眼睛,低头开始大口大口地吃面。
    爷爷做饭的手艺很好,面条也煮得特别好,方驰饿得不行,现在吃着更是觉得好吃得连碗和桌子都能一块儿啃了。
    吃完面条,他拿着碗下了楼,洗完了回屋的时候,爷爷叫住了他:“你奶奶在屋里,你去陪陪她。”
    “嗯。”方驰点点头,快步往奶奶的卧室走过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又突然有些害怕。
    “顺着点儿,别跟她争,”爷爷在身后轻声说,“现在我说什么都不管用,就得你去哄哄她。”
    “嗯。”方驰点头,轻轻推开了门。
    奶奶枕着被子靠在床上,面前放着一堆照片,方驰走过去,看到这些照片都是他的,从小到大的各种照片。
    “奶奶,”他拉了张凳子坐到床过,伸手抓住了奶奶的手,“奶奶你还在生我气吗?”
    “你是谁,不认识。”奶奶抽回手,低头继续看照片。
    “我是小王八蛋啊,”方驰再次拉过奶奶的手,贴到了自己脸上,“奶奶,我知道我让你伤心了。”
    奶奶没说话,眼泪哗哗地流了出来,她抬手用袖子在眼睛上按了按。
    “奶奶,我还是我,是方驰,是您孙子,”方驰轻声说,“您这样我真的很难过,我怕你不疼我了……”
    “谁不疼你了,”奶奶哭着往他肩膀上拍了一巴掌,接着又是一巴掌,“谁不疼了你!谁不疼你了!谁不疼你了啊!”
    方驰闭上眼睛没说话。
    “就是疼你!疼你才会想不通!”奶奶又往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不重,拍完以后手也没拿开,顺着往后摸到了他后脑勺上,轻轻按了一下。
    被爷爷用烟杆敲的那块儿鼓了个包,一直肿着,睡觉的时候方驰都不敢仰躺着,这会儿被奶奶一按,他抽了口气。
    “疼吧?”奶奶问。
    “嗯。”方驰应了一声。
    “疼得好!该!不让你疼点儿你不知道我们有多疼!”奶奶又拍了他一巴掌。
    “你们有多疼我就有多疼啊。”方驰轻轻叹了口气。
    奶奶没说话,低头看着照片,一边抹着眼泪一边一张张地翻着。
    “多好的一个孩子,”奶奶轻声说,“多好啊,又懂事,又听话,从来不让人操心。”
    方驰低头慢慢趴到了床上,用脑门儿顶着床沿。
    “你爷爷说,你这毛病改不了了,”奶奶说,“他还说这也不是毛病,说这样的人挺多的,只是我们也看不出来。”
    方驰不出声。
    “我一直盼着看看孙媳妇儿,抱抱重孙子……”奶奶说着又哭了,“你说,是不是奶奶老念叨这些,你烦了,所以……”
    “不是,奶奶,真的不是,”方驰抓紧奶奶的手握了握,“我一直都这样。”
    奶奶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儿才又开了口:“我也知道,我哭啊,闹啊,生气啊,都没有用了,抱不抱重孙,奶奶也不去想了,但是奶奶就是害怕啊,你说人活一世,身边都是嘴,这个一句,那个一句的,奶奶心疼啊。”
    “我不在乎这些,别人多少嘴多少眼睛我都不在乎,”方驰抬起头,“我只要你们,只管你们就可以了。”
    “唉,”奶奶看着他,沉默了很长时间才皱了皱眉,“你说,那个孙水渠有那么好吗,你这么喜欢他?”
    “嗯?”方驰愣了愣。
    奶奶拿起一张照片,轻轻摸着:“不过也不光是水渠,你爷爷说,没有水渠,你也会喜欢别的男人,反正都不会是女孩儿。”
    方驰低下头,重新趴回了床沿上。
    “我就坐在这儿想啊,想啊,什么都想,有的没的,”奶奶擦擦眼泪,“我就想啊,这个水渠啊,刚来的时候,旧床不要,要换新床,还要睡床垫,窗帘被罩都要换,还得是一顺边儿的,不,是一个系列的,椅子都要重买一张躺进去起不来的那种,冬天怕冷,夏天怕热,吃饭嘴还挑,这个大少爷作派……你是怎么受得了的?”
    “奶奶,”方驰笑了笑,“你原来不也挺喜欢他的吗?”
    “是啊,我原来也挺喜欢他的,现在也没怎么讨厌他,”奶奶叹气,想想又突然坐正了,往他背上拍了一巴掌,“你不会是图他的钱吧,我看他挺有钱的?”
    “什……”方驰抬起头,又心疼奶奶,又突然觉得有点儿想笑,“我是那样的人吗?”
    “不是,我大孙子多好的一个孩子啊,”奶奶摸了摸他的脸,眼泪又一次涌了出来,“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啊,怎么了啊这是……”
    方驰搂过奶奶,在她背上轻轻拍着。
    奶奶哭得很伤心,方驰能从她的哭泣里听出担心,害怕,生气,不解和委屈。
    他很心疼,但却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只能抱着奶奶,不断地轻声说:“奶奶你别伤心,我肯定会好好的,那么多跟我一样的人,他们都好好的,没什么不一样的,不会有什么不一样的……”
    从奶奶房里出来的时候,方驰胸口的衣服都被奶奶的眼泪打湿了。
    爷爷还坐在客厅里抽着烟,看到他出来,问了一句:“聊好了?”
    “不知道,奶奶把我赶出来了,”方驰说,“说是要睡觉了。”
    “那就让她睡吧,哭了一下也能舒服点儿,再好好睡一觉,明天再说吧,”爷爷冲他挥挥手,“你回屋歇着吧,我搁了瓶药酒在你桌上,自己擦擦,也早点儿睡。”
    “嗯。”方驰点点头,转身往楼上走。
    “对了,”爷爷又说,“这个事儿,先不要跟你爸你妈说,过完年的。”
    方驰转过头看了看爷爷:“好。”
    “我来跟他们说。”爷爷说。
    “什么?”方驰愣了。
    “我的儿子,我知道怎么说比较合适,”爷爷说,“你自己说,我怕事情会乱。”
    “爷爷……”方驰无法形容自己的感觉,有种再多说一个字就会嚎啕大哭起来的冲动。
    “行了,先休息,”爷爷站了起来,“我想想事儿。”
    手机在响,孙问渠扫了一眼,是方驰。
    他看了看后视镜,把车停到了路边,接了电话:“好点儿了没?”
    “好多了,”方驰笑笑,“你听我声音,是不是好多了?”
    方驰的声音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变化,沙哑得很,孙问渠啧了一声:“没听出来,老鸭嗓。”
    “你吃饭了吗?”方驰问。
    “早吃了,”孙问渠说,“这两天尽吃麻辣火锅,我舌头都快辣破皮儿了。”
    “当心上火,”方驰说,“现在多燥啊,巧克力也少吃,那玩意儿也上火,还胖人。”
    “嗯,”孙问渠笑了,“知道了。”
    “我……”方驰顿了顿,“我有没有说过,有时候我会特别想你,就,我平时也都想你,但有时候会特别想,特别想。”
    “现在吗?”孙问渠问。
    “嗯,想得想哭,”方驰说完又哑着嗓子嘿嘿乐了两声,“哎,真愁人。”
    
    第87章
    
    “起,起来!”马亮进了卧室,把孙问渠扔了一地的衣服裤子都扔到了他床上。
    “不,”孙问渠团在被子里,脑袋也埋了进去,“说了不去医院。”
    “发,烧呢!”马亮搓了搓手,往他脑门儿上摸了一把,“冬,冬天里的一,把火了都!起来!”
    孙问渠不动,也不出声,揪着被子不松手。
    “熊玩意儿!我打,打人了啊!”马亮吼了起来。
    孙问渠不想动,也不想说话,全身发冷,半夜还打了一阵儿摆子,嗓子也是又干又疼的,要说难受吧,也没难受到不能忍的地步,但要挺一挺吧,又感觉挺不过去。
    去医院要起床,穿衣服,穿裤子,洗漱……太麻烦了。
    一想到这些,他又觉得应该勇于挑战,挑战一下自我,看自己到底能扛多久。
    不过马亮没给他挑战的机会,拽着他胳膊把他从被子里揪了出来,在他一拧眉毛准备发火的时候说了一句:“你信,不信我告诉方,方驰。”
    “告诉呗,同病相怜不挺好的么,”孙问渠有气无力地说,但还是把胳膊伸进了马亮给他撑好的衣服里,“我跟你说亮子,你以后要有个孩子肯定能被你烦死,早晚要上父母皆祸害里扒你。”
    “闭嘴。”马亮没好气儿地说。
    孙问渠被马亮弄到医院,还找了个熟人,一通检查完了以后又被拽到输液室躺小病房里挂水。
    “不知道的以为我这儿正进行最后的抢救,”孙问渠躺在病床上,“这床也没个枕头,躺着跟脑充血了似的还不如坐着呢。”
    “少,废话,”马亮皱皱眉,“我去尿,个尿,你想吃,吃点什么吗?”
    孙问渠啧了一声:“这俩能不搁一块儿说么?”
    “吃点儿,什么。”马亮又问。
    “热巧克力加核桃碎最好再搁点儿花生碎……”孙问渠打了个呵欠。
    话还没说完马亮已经转身出去了:“饿着吧你。”
    方驰起了个大早,倒不是多么良好的生物钟,他是这一夜就没怎么睡。
    虽然爷爷的态度已经缓和下来,奶奶也没再怎么怪他,但两个老人带着伤心的妥协还是让他心里跟塞了一团刺似的。
    他想了一夜,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相比有家不能回的肖一鸣,他这算得上是顺风顺水了。
    孙问渠的屋子被奶奶砸得七零八落的,台灯碎了,床垫被柴刀砍出了几个窟窿,桌子上也有刀痕,抽屉也掉在了地上,倒是那张坐上去就起不来的椅子躲过一劫,只是被掀翻了。
    方驰一边轻手轻脚地收拾着,一边感慨奶奶的爆发力,但想想又觉得挺心疼,奶奶这力量纯粹是被自己给激出来的。
    他蹲在地上,捡起起孙问渠没全带走的那些设计图,号都已经乱了。
    他对着编号把图一张张按顺序放好,虽然这些都是废稿,但却还是能看到那套“等待”从最初的样子一点点接近最后参展时大家看到的模样。
    随着这一张张的图,方驰还能想起孙问渠坐在这张桌子前,投入地画着图的场景,看一眼就会让他觉得温暖而踏实的侧脸。
    他把图纸都拿到了自己屋里,放进了抽屉里。
    等哪天孙问渠成了孙正志那样的大师,他就可以把这些图拿出来拍卖了。
    方驰不知道是自己想孙问渠想得太入迷还是想着拍卖这些图想得太入迷,总之爷爷把一叠钱递到他眼前的时候他吓得差点儿蹦起来。
    “爷爷?”他看着钱,“这干嘛啊?”
    “见到水渠了给他,”爷爷看了看屋里,“我看你奶奶这一通砸坏不少,也不知道该怎么估价……”
    “爷爷,没事儿,”方驰站了起来,“我看了一下,也没怎么坏,我奶奶能有多大劲儿啊,你这钱他肯定不可能收啊。”
    “那就买点儿什么东西给他,或者你按这屋里坏了的东西给他重新换一换,”爷爷想了想说,“一码归一码嘛。”
    “那也不用你的钱,”方驰把拿过来塞回了爷爷兜里,“爷爷我跟你说,我兼职赚不少呢,学费我都不用我爸妈拿钱了。”
    “你爸妈……”爷爷一提起老爸老妈就叹了口气,“这次你这事儿如果他俩有什么意见,我还真想说说他俩了,养个儿子比种棵树都省心。”
    “他俩说了什么时候回吗?”方驰有些担心。
    “后天,现在也没什么生意了,收拾收拾就回来了,”爷爷拍了拍他的肩,“你别想太多。”
    孙问渠虽然不像方驰那样从来不生病,但病的次数也挺少的,像挂水这种,几年也碰不上一次。
    他挺怕挂水的,针头一扎进去,他就立马觉得自己这条胳膊废掉了,不敢动,连手换个角度都不敢,总有一种他一动,针头就会破皮而出满地滋血的错觉。
    今天扎的是左手,所以当放在左裤兜里的手机响起来的时候,他保持着左胳膊90度不敢有变化,右手无论如何也没法把手机掏出来。
    “干,干嘛呢?”在一边儿玩手机的马亮看着他。
    “你干嘛呢,看戏看够了没啊,”孙问渠啧了一声,“你第一天认识我啊!”
    “哎,”马亮乐了,伸手过去把手机帮他掏了出来,顺便看了一眼,“你亲,儿子。”
    孙问渠拿过电话接了:“喂。”
    “是不是在忙啊?”方驰在电话那头问,“这么久才接电话。”
    “没忙,就手机塞兜里半天没拿出来,”孙问渠笑笑,“你今天嗓子能听出来好点儿了。”
    “嗯,舒服多了,”方驰嘿嘿笑了两声,“我就说过个一两天就好了的不用担心。”
    “那也别得意,再养养。”孙问渠感觉就听方驰这嗓子,就能差不多判断出爷爷奶奶的态度了。
    这会儿要是再出点儿什么问题,方驰这嗓子立马又得哑。
    “你在哪儿呢?”方驰突然问,“医院吗?我怎么听到有人喊什么皮试?”
    “嗯,在医院呢,”孙问渠看了马亮一眼,“你亮子叔叔昨天喝多了在车上睡了一夜,今儿一早发烧了。”
    马亮啧了一声,凑到电话旁边咳了两声:“大,大侄子,你亲,爱的爹,在医院陪,陪我,一点儿也不,不周到。”
    “亮子叔叔注意身体,”方驰笑着说,“不还说你千杯不醉吗?”
    “说你千杯不醉的怎么醉了。”孙问渠看着马亮。
    马亮做了个口型,你问我?
    “啊,问你呢。”孙问渠点点头。
    马亮啧了一声:“伏,伏,伏尔加,喝,不惯。”
    方驰在那边乐了:“伏尔加啊?”
    “他能说出来就不错了,”孙问渠听到方驰的笑声,心里一直提着的那一点落了地,起码有心情笑了,“工作室这边过两天就休息了,我打算回趟家。”
    “别跟你爸吵啊,”方驰马上说,“好好说,要大过的年加家吵一架,你还真去马亮家么,人两口子也得老人那儿吧。”
    “知道了,不吵,”孙问渠笑笑,方驰这瞬间就开始担心他的状态和方驰目前的处境,让他感觉心疼,又很不爽,“我知道,别操心我了。”
    跟方驰又聊了几句,感觉这小子心情恢复了一些。
    孙问渠挂掉电话,看着前面的地板出神。
    马亮在旁边玩了一会儿手机之后问了一句:“想什,什么呢?”
    “你猜。”孙问渠说。
    “儿,儿子?刚打完电,话就,想了?”马亮笑笑,“不过也正,正常,我以前也这,样。”
    “没想他,”孙问渠说,“想李博文呢。”
    “嗯?”马亮转过头,“脑子烧,化了吧?”
    “我这儿,”孙问渠指了指胸口,“一口气堵了好些天了。”
    “你不是不,乐意跟他扯,扯不清么。”马亮说。
    “把我儿子逼到这份儿上了,”孙问渠说,“我就乐意了。”
    “打算,怎,怎么弄?”马亮笑了笑。
    “你看我现在是不是挺憔悴的?”孙问渠转脸冲着他。
    马亮点点头,又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小可怜儿。”
    “一会儿送我去李叔那儿,”孙问渠勾勾嘴角,“他让方驰过不好年,他也别想过好这个年了。”
    李博文挺孝顺,而且有点儿怕李叔,孙问渠觉得这也是这么多年以来李博文一直跟他装铁子的原因。
    李叔并不是不疼这个儿子,但跟自己老爸一样,多少有些嫌弃李博文作为一个书画家的儿子居然写字画画没一样拿得出手的。
    所以对琴棋书画样样能装一把的孙问渠有些偏爱。
    某种程度上说,李博文跟他一样郁闷,只是他不需要跟老爸维持关系,而李博文一直在争取,一边争取还得一边跟孙问渠“好兄弟”情谊深。
    “怎么不,不上他家去?”马亮把车停在了李叔画廊门口,按了按孙问渠脑门儿,“还烧着呢。”
    “他家人太多了,这事儿我得找李叔单独聊。”孙问渠对着后视镜抓了抓头发,让自己头发稍微乱了一些。
    “注,注意分寸,这是李,叔,不是李,博文。”马亮提醒他。
    “知道。”孙问渠打开车门下了车。
    画廊很清静,孙问渠去进去的,正好碰上了李叔的助理出来,助理姓梁,孙问渠一直管她叫梁姐。
    梁姐一抬头看到孙问渠的时候愣了愣:“问渠?你这是……怎么了?”
    “嗯?”孙问渠摸了摸自己的脸,“没事儿,李叔在吗?”
    “在画室呢,”梁姐笑了笑说,“在喝茶,可以打扰。”
    “那就好,”孙问渠往里走,“我找李叔聊天儿。”
    “我去买点心,李老要豆沙馅儿的,你想吃点儿什么?”梁姐问。
    “一样就行。”孙问渠说。
    李叔平时都在画廊,这里有他一个专门的画室,一片竹木假山之间的小屋,不过现在是冬天,景致有些萧瑟。
    孙问渠敲了敲门,李叔在里面应了一声:“谁?”
    “李叔,我。”孙问渠回答。
    “问渠?快进来!”李叔声音一下扬了起来。
    孙问渠推开门进了画室,李叔正在泡茶,一屋子茶香弥漫。
    “正山小种,”孙问渠笑笑,“李叔最近喝红茶了?”
    李叔笑着指了指他:“这小子,就是对我胃口,来坐着,一块儿尝尝。”
    孙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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