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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婚是我结-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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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夏蔷气极,却挣不开刑怀栩的手。
    眼见她们俩在楼梯上发生争执,大厅沙发上的刑真栎想要站起身,却被旁边康誓庭摁住肩膀,动弹不得。
    “女儿出嫁前,母女俩总要说几句悄悄话,你就别去掺和了。”康誓庭微笑,眼里却没笑意,“姐夫的话,还是要听一听的。”
    刑怀栩和康誓庭被慧嫂送出主楼时,在前庭林荫道上见到埋头踟蹰的刑柚。
    刑柚用脚尖一圈圈划着鹅卵石地面,“大姐,等你嫁给康哥了,是不是就不回刑园了?”
    刑怀栩摇头,“还是要回的。”
    刑柚犹豫道:“那……你能不能也把我接去康家?你不在刑园了,我一个人住在这儿……我不喜欢。”
    “你还有你爸爸。”刑怀栩摸她的头,才发现小妹妹又长高了,“或者等你上大学,就可以自己在外面住了。”
    刑柚瘪嘴,一手拉着刑怀栩,一手拉着康誓庭,依依不舍,“姐姐,我也想像你一样,可是我没有你聪明,也没有你漂亮……我会不会一辈子都留在刑园,像我爸爸一样?”
    “不会。”刑怀栩替她整理鬓角的发,笃定道:“刑园再关不住谁了,总有一天,你能自己走出来。”
    ===
    九月,刑怀栩大四开学,这学期课业轻,因为要结婚,刑怀栩打算先完成毕业论文,下学期再实习。
    她把安排和康誓庭说完,康誓庭立即诚挚邀请她去自家公司实习,实习岗位任她挑。
    同样的话,尤弼然也开玩笑提过一次。
    想起尤弼然和康誓庭,刑怀栩隐隐头疼,这二位如今同在她的船上,却是一方在明,一方在暗。
    她最近总对康誓庭产生莫名其妙的同情心,在感性泛滥的时候,尤其该警醒理性。
    该不该向康誓庭捅破尤弼然的身份,就成了她心里的刺。

  ☆、第27章 余兴节目

第二十七章余兴节目
    等到这年秋风起的时候,刑怀栩便要嫁给康誓庭了。
    婚礼前天,刑怀栩和康誓庭去段家度过整日,因为许珊杉此生不见刑鉴修的誓言,她不能出席女儿的婚礼,只能在家先为她小小庆祝一番。
    许珊杉病体缠绵,不能饮酒,却仍挡不住兴致,小小抿上一口。
    段琥顺利成为刑怀栩的学弟,禁酒令解除,当天痛饮至醉,拉着康誓庭的衣袖嘟哝半天姐夫你要对姐姐好,否则我揍你之类的威胁。
    结果当下就被段和祥揍了屁股。
    众人哭笑不得。
    夜里离开段家,康誓庭送刑怀栩回刑园——刑家长女,自然要从刑园出嫁。
    “栩栩。”康誓庭目送刑怀栩走上主楼台阶,忍不住唤她。
    刑怀栩回身,头微微偏着,双眼亮晶晶看向车里的康誓庭。
    康誓庭轻笑,“明天见。”
    刑怀栩点头,“好。”
    康誓庭没来由心生不舍,没话找话似的,“你放心。”
    刑怀栩轻笑,“我不担心。”
    康誓庭摸摸鼻子,“晚上早点睡,提前祝你生日快乐。快进去吧,冷。”
    刑怀栩却往回走,走到车旁,俯身侧过脸,“晚安。”
    康誓庭笑着倾身,在她脸颊上亲一口,“晚安。”
    ===
    夜里下起小雨,早晨天刚亮,慧嫂领着化妆师和造型师来敲刑怀栩的房门,推门进去,就见昏暗的室内,刑怀栩已经坐在窗边,正望着晨光混沌的天际出神。
    “降温了,担心感冒。”慧嫂走到刑怀栩身边,替她关上窗户,“小姐,新娘子一整天都要笑,婚后夫妻才能甜蜜一生。”
    刑怀栩露出温婉笑容,“嗣枚和刑柚起了吗?”
    “她们是伴娘,也该起了。”
    关于婚礼,刑怀栩只向刑家提出一点要求,就是让刑嗣枚和刑柚做她的伴娘,夏蔷本不愿意,没想到刑嗣枚却毫不犹豫地答应,反倒让夏蔷无从拒绝。
    慧嫂看了她两眼,笑道:“生日快乐,小姐。”
    “谢谢你。”刑怀栩仍是笑。
    康家来接人时,刑鉴修拉着刑怀栩的手红了眼,但他什么也没说,站在主楼前一路目送婚车队驶出刑园,直到再见不到影子,犹然怅惘。
    这场婚礼,康家一改往日低调作风,从公布喜讯起便极尽张扬,当天婚车队已极其惹眼,晚上婚宴更数奢华,号称请尽商圈名流,连媒体记者也不含糊,酒店外光安保便布了五层,令人瞠目。
    刑怀栩挽着刑鉴修的臂弯踏上红毯时,炽白的聚光灯打在她身上,她才真切有了情绪。
    一种无法言明的情绪,百味杂陈。
    康誓庭就站在红毯尽头,他始终在笑,像极去年冬天在山顶雪夜里,他挨家挨户请人开灯,然后揶揄刑怀栩害怕还要逞能。
    刑怀栩一步步走向他,想起去年生日这天,她许愿钱来,康誓庭的到账提醒信息便应验似的响起。
    或许,冥冥之中真有天注定。
    最后,他们握住手,一起站在灯光下,接受黑暗里所有人真真假假的祝福与掌声。
    刑怀栩在二十岁这年嫁给康誓庭,在二十一岁的第一天里,正式和他站在一起。
    一个人变成了两个人,他们约定彼此忠贞,携手扶持,从此由良缘变为姻缘。
    婚宴持续大半后,刑鉴修因为身体原因,只得提前离场,夏蔷本来要和他一起回家,康老爷子却拦住她,“刑太太,今天是栩栩的婚礼,等会儿还有庆生环节,她爸爸身体不好先走,你作为家长,可不能提前离席。我老骨头也熬不住,就让我送鉴修,你们再好好玩吧。”
    老爷子说话虽客气却也不容反驳,周围看客众多,夏蔷笑容满面地答应,眼见康老爷子带走刑鉴修,她也坐回席位,和身边刑嗣枚低声交谈。
    没过多久,工作人员从后台推出一个五层蛋糕塔,按照事先流程,这时会由小妹妹刑柚代表刑家人上台说出事先准备好的祝福语。那边刑柚正拎着裙摆准备从位置上站起来,主持人却走下台,来到刑嗣枚身边,绅士有礼地笑,“刑柚小姐,往这边走。”
    灯光打到刑嗣枚身上,她笑着摆手,“我不是刑柚,我是刑嗣枚。”
    主持人吓一跳,故作夸张地惊疑,“诶?你是刑嗣枚小姐?不是刑柚小姐?那刑柚小姐在哪儿?”
    刑柚与形嗣枚相隔数个座位,忙站起身笑道:“我在这。”
    主持人恍然大悟地笑,“两位小姐实在太像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是双胞胎呢!”
    舞台两束追光灯同时照在刑嗣枚和刑柚身上,这俩堂姐妹今晚穿着同一款伴娘短礼服,连发型首饰也是成双成对,她们本就有几分相似,如今被妆容搅合,除去身高差,简直分不出你我。
    夏蔷并不喜欢别人说嗣枚和刑柚相似,当即沉脸要拉刑嗣枚坐下,谁知主持人存心开那俩姐妹玩笑,堂而皇之便道:“真是太像了,要不是知道你们是堂姐妹,还以为你们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妹呢!”
    说完,他似意识到说错话,轻轻掌嘴向刑柚道歉,“对不起三小姐,谁都知道你是独女,唉,海涵海涵!”
    刑柚的生母去世得早,刑家四叔此后并未再娶,主持人蓦地提起她的独女身份,往后却又说:“但是没关系,你还有这么多哥哥姐姐,尤其是二小姐,真的就像你的亲姐姐!”
    刑柚呆愣愣站在原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有些尴尬地看向刑怀栩。
    刑怀栩始终坐在主位上,脊梁挺得笔直,似笑非笑。她的身边,康誓庭手里轻晃红酒,也是一脸似是而非。
    夏蔷把嗣枚一把拽下,作势给她夹菜,却小声埋怨道:“让你不要当伴娘,偏不听!被拿来和刑柚比了吧!”
    刑嗣枚笑道:“有什么关系?我和刑柚本来就是姐妹嘛。”
    宾客中有人笑道:“刑家真正的双胞胎不就在那儿坐着嘛!喂!銮治!你和淑玲就该再生个女儿,长大了一定比嗣枚更像小柚!”
    宾客多与刑家交好,彼此相熟,听到这揶揄,哄堂大笑。
    刑柘想起身离席,刚动,手腕就被身旁黄淑玲紧紧握住。
    黄淑玲冷笑,咬牙低语,“你给我记住,任何时候,你都是堂堂正正的,要躲的人,轮不到你!”
    这话也被刑銮治听到,他本就拉长脸,此刻神情愈发严峻。
    客桌不知哪个角落忽然传来清晰无比的疑惑,“不过,二小姐和三小姐长得未免也太像了吧?”
    夏蔷最烦别人说嗣枚和刑柚相像,往日亲朋都会顾忌她的脾气,很少当面宣扬这件事,可今晚,先是主持人挑事,接着宾客有人接腔,夏蔷已经意识到不对,再看向身旁空荡荡的刑鉴修座位,她心生不祥,很想立即拉着女儿离开。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附和,说俩姐妹太像。
    那些议论嘈嘈切切,搅得夏蔷心烦意乱,她的理智告诉自己此时沉默才是良策,可身旁刑嗣枚却忽然拉住她的手,笑嘻嘻问道:“妈,你也觉得我和刑柚像吗?”
    夏蔷猛然抬头,主桌对面,刑銮治、黄淑玲和刑柘,一家三口,不约而同直勾勾看着她。
    脑子里有根神经在乱哄哄的声响里忽然绷断,夏蔷冷脸怒道:“你们哪里像了?你比刑柚高,皮肤也更白!你和她一点也不像!”
    她声音陡然拔高,吓得刑嗣枚瞪圆眼,浑然不明白母亲为什么生气。
    主桌四周都听见夏蔷的话,原本笑闹的场面立即安静。
    刑柚倍加尴尬地向父亲寻求帮助,四叔刑銮平拉她坐下。
    就在气氛冷凝时,一直伺机而动的黄淑玲突然笑了,“是是是,大嫂生下来的嗣枚就是好,天仙似的,比谁都好,老四生的刑柚自然也比不上。”
    夏蔷瞪向黄淑玲。
    刑銮治轻拽黄淑玲,低声训斥,“吃你的菜,多嘴什么?”
    夏蔷讥笑,眼带挑衅。
    刑銮治当着夏蔷的面不给黄淑玲面子,比当众训斥她更叫她难堪,这也坚定了黄淑玲的决心,她看向主位上的刑怀栩,微不可查地点了下头。
    刑怀栩微笑。
    本该转移话题缓解气氛的主持人再次搅混水,他走到黄淑玲身边,安慰道:“太太,别生气,都是一家人,她是刑太太,你也是刑太太……”
    这话说得不伦不类,宾客里已经有人在笑。
    刑銮治冲主持人怒目而视,正要叫他滚开,哪知主持人竟然将话筒递到黄淑玲嘴边,并状似无意地侧身挡住了刑銮治。
    刑銮治心生恐慌,就要去拉黄淑玲,黄淑玲却先他说道:“她是刑太太,就不知是刑大太太,还是刑三太太了。”

  ☆、第28章 刑三太太

第二十八章刑三太太
    开始的时候,康誓庭曾问刑怀栩,你对黄淑玲有把握吗?她和刑銮治毕竟夫妻多年,临阵退缩也有可能。
    刑怀栩说,正是因为夫妻多年,隔阂也是多年。刑柘和刑嗣枚同岁,单此一点,已足够黄淑玲恨彻心扉。况且,同为刑家子女,刑嗣枚一出生就拥有刑鉴修转赠的股权,刑銮治却至今未替刑柘谋划出路,也足够黄淑玲寒心。
    夫妻虽能创造出最重要的血脉,自身却不受血脉保障,维系夫妻关系的,往往只有夫妻情感。
    情感一旦破裂,仅剩下的利益又被剥夺,刑銮治与黄淑玲之间,本就岌岌可危,不过是缺点催化剂。
    一旦火点着了,到时黄淑玲就算想退,也无路可退。
    康誓庭又问刑怀栩如何知道夏蔷和刑銮治的龌蹉。
    刑怀栩对此相当不以为然。
    这事对三房而言显然不是秘密,黄淑玲过去考虑到刑柘还小,不愿和长房撕破脸,后来刑柘也察觉到了,同样顾及父母,不愿挑明。
    三房一家三口,加上夏蔷,四个人各自出于不同目的,一起将这秘密守了十多年。
    至于刑怀栩是怎么知道的,这要归功于尤弼然。
    尤弼然名下有家闻名遐迩的贵妇养生馆,全国数一数二的至奢享受,产品不见得能妙手回春,价格却厚颜无耻定到天价,当然,内里服务是极好的,专属技师们不仅手法优秀,各个也都舌灿莲花,进门消费的贵妇们往往半天享受下来,心底秘密也随身体释放的压力一起抖出大半。
    尤弼然只做女人生意,也只套女人嘴里的*。
    黄淑玲是养生馆高级会员,她尽管不明示,也将夏蔷的*骂得七七八八,剩下那块遮羞布,只靠尤弼然连蒙带猜,也昭然若揭。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女人的嘴,尤其漏风。
    ===
    “她是刑太太,就不知是刑大太太,还是刑三太太了。”
    黄淑玲这话一出,夏蔷和刑銮治都变了脸色。
    刑銮治推开主持人,同时夺走话筒,拧了黄淑玲的胳膊就骂,“你在发什么疯?也不看看这是哪儿?”
    被推开的主持人戏演得相当足,刑銮治力气虽大,但不至于推倒他,他却自己扑到隔壁酒桌,顺手扯下桌布,带翻半桌碟碗杯盘。
    乒乒乓乓,这下,全场目光齐刷刷射来,媒体席上蓄势待发的记者纷纷涌来,闪光灯齐发,一时亮瞎人眼。
    黄淑玲仰天惨笑,笑声凄厉。
    刑銮治握紧她手臂,怒喝,“你给我闭嘴!”
    黄淑玲双目通红,看神情竟像恨不得把刑銮治生吞活剥,“敢做不敢担吗?刑銮治,小柘才是你名正言顺的儿子!刑嗣枚是什么东西?就算她是你和夏蔷这贱人的私生女,她名义上也是你大哥的女儿,你还眼巴巴盼着老来她为你养老送终吗?你就不怕你家老爷子半夜来找你吗?”
    啪!
    刑銮治一巴掌重重扇在黄淑玲脸上,直接把她嘴角打破。
    夏蔷见形势不对,站起身,拉着愕然的刑嗣枚匆匆要走。
    黄淑玲却冲出去,一把拖住夏蔷,恶声恶气叫嚷道:“夏蔷!你敢不敢当众发誓,刑嗣枚是你和大哥的女儿,亲生骨血,半点没假?”
    “你胡说八道!”夏蔷气白了脸,仍拉着呆若木鸡的刑嗣枚固执要走。
    刑家这边闹翻了天,康家那边终于有所反应。
    康炎走过来,将纠缠的黄淑玲和夏蔷分开,好心劝道:“夏蔷啊,既然是污蔑,当场澄清最重要,否则等在座客人出了这个门,谣言可就满天飞了!”
    “别想落井下石!”夏蔷咬牙,低声警告康炎,伸手要去拉女儿,才发现刑嗣枚不知何时已经被康炎以保护的名义隔到身后。
    刑嗣枚满脸惶惑,看看夏蔷,又看看刑銮治,嘴里喃喃唤了声,“三叔……”
    黄淑玲听到她的叫唤,讥笑道:“他不是你三叔,他是你亲爸!”
    “黄淑玲!”夏蔷怒吼。
    她环顾四周,丈夫不在,女儿被隔,儿子远在美国,就连刑銮治也无计可施。
    围观者的嘲笑声越来越响,媒体记者的镜头像扫射的枪口,夏蔷心高气傲了一辈子,何时如此丢人现眼过,她捂住胸口,在人们炙热的目光里,突然察觉到这世上最寒冷的敌意。
    她回头,与新娘子冷漠的视线不期而遇。
    刑怀栩见她终于想到自己,嘴角上扬,微微笑。
    “你……”夏蔷只说出这一个字,她的声音就被黄淑玲的叫嚣淹没。
    “你当我不知道?我告诉你,我才是你的正房太太,你们俩那点破事,敢做别怕人说!”黄淑玲激动地抓住了刑銮治的衣领,“小柘才大嗣枚几个月?啊?你告诉我!在我辛苦怀孕的时候,你都在干些什么?”
    她转向夏蔷,多年隐忍和怨恨倾泻而出,吼得声音直颤,“你恨许珊杉毁你名誉,你恨刑怀栩只大刑真栎四个月,结果你就是这样对我的吗?冤有头债有主,你不去找刑鉴修和许珊杉算账,你非要把我也变成和你一样的怨妇!夏蔷!你他妈就是个见不得人好的变态!你怀真栎的时候,是谁一直陪你解闷?是我!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你这个自私自利的疯子!你不得好死!”
    啪,刑銮治的耳光第二次打在黄淑玲脸上,尽管这次力道很轻,黄淑玲还是捂着脸,半晌失神。
    十几年夫妻的最后一点恩爱,如今也被斩断。
    多少年前,也是这样美轮美奂的婚礼现场,那个亲口许下诺言的男人究竟被时光带去哪儿了?
    夫妻呐夫妻。
    等黄淑玲清醒过来,她痛哭失声,肝肠寸断。
    刑銮治自觉理亏,搂住妻子肩膀要将她往外带,“你冷静点!我们回家再说!”
    黄淑玲挣开他的禁锢,用力抹了把脸,收回所有的哭泣与愤恨,冷冷道:“我们已经没有家了。刑銮治,咱们离婚。”
    刑銮治愣住。
    周围相熟的亲朋也一起沉默。
    事已至此,离婚才是理所当然,可他们这样的人家,若没婚前协议,一旦离婚,涉及到的财产分割堪称重创。
    一片死寂中,刑嗣枚跑到夏蔷身边,拉着她的手哭道:“妈!你快和大家说清楚啊!说我是爸爸的孩子,说你和三叔根本没有关系!这种无稽之谈就应该当场否认!”
    她已经丧失理智,受到康炎的影响,也一心催促夏蔷辩驳。
    可这时候,越催夏蔷,只会越把她往绝境逼。
    “你也知道是无稽之谈,让我怎么否认?”夏蔷试图让刑嗣枚冷静,摸着她的脸小声劝:“她空口泼脏水,无中生有的事,怎么去证明?咱们先回家,回家后妈妈和你解释好不好?”
    刑嗣枚被夏蔷一说,也有了底气,“三婶!你别污蔑我妈,也别污蔑我,我什么也不怕,大不了我和我爸爸去做亲子鉴定!让你亲眼……”
    话未说完,夏蔷迅速捂住她的嘴,阻止她再往下说。
    她不知道是谁教刑嗣枚说出亲子鉴定这种话,她紧张地往周围看,看见不少幸灾乐祸的脸。
    为时已晚,黄淑玲冷笑道:“嗣枚,你不用去做亲子鉴定,三婶已经替你做好了。”
    她从包里掏出一份dna鉴定证书,甩给刑嗣枚,“你自己看看,你和刑銮治是什么关系!或者,从今往后你不应该再叫我三婶,从名分上来说,你也应该叫我一声妈。”
    刑嗣枚难以置信,转头去看夏蔷,已是六神无主,“……妈?”
    夏蔷用力吞咽,却只觉喉间异物阻塞,哽得她几乎窒息。
    那份鉴定书被无数双手传阅,最后传到记者手里,刑銮治冲进人群大吼大叫,想阻止他们拍照,可惜没有人给他机会,他就像一个傀儡小丑,沮丧而盲目。
    刑嗣枚坐倒在地,掩面大哭。
    “……吵死了……”夏蔷嘟嘟哝哝站起身,趔趄着转身,执着地走向一个人。
    刑怀栩。
    “是你……”夏蔷眼里血丝尽爆,往日甜美的酒窝就像被填平的枯井,她抬起手,涂着殷红甲油的手指颤颤指向刑怀栩,“……是你……”
    刑怀栩身穿大红礼服,精致妆容也掩不去她脸庞的丝微稚气,可她的眼就像活了百年,苍茫冷冽,绝无怜悯。
    “夏姨,”这是刑怀栩在这场闹剧里第一次开口,声音一如既往平静,“这只是开始。”
    我会一一摧毁你看重的东西,让他们集体陪葬。
    你的名声地位,你的家庭财富,你的子女成双。
    让我毁给你看。
    夏蔷读懂了刑怀栩的眼神,身后有人拍她的肩,她木讷转身,紧接着天旋地转,眼前一白,仰天晕倒。

  ☆、第29章 世事无常

第二十九章世事无常
    康誓庭和刑怀栩的婚礼以高调姿态开场,又以更高调姿态结束。信息时代,宾客们还未退场,这场盛放在豪华婚礼上的豪门丑闻已经在网络上沸沸扬扬传开了。
    作为婚礼主角的刑怀栩和康誓庭反倒被人遗忘,一时间,夏蔷和刑銮治成为众矢之的,不论是现实生活还是舆论力量,皆口诛笔伐,沸反盈天。
    康誓庭和刑怀栩要的就是这些网络看客键盘侠,越是与己无关的丑事,他们越不吝言语暴力。
    嘲笑别人,远比赞扬别人来得轻而易举。
    效果自然出乎意料地好。
    在全民讨伐的节奏里,刑鉴修成了唯一被暂时蒙在鼓里的人——康老爷子办事牢靠,婚宴当晚由他带走刑鉴修后,直接送回刑园。
    听说老爷子亲自在刑园里坐到半夜,确保不会有一丝风声漏到刑鉴修这儿。
    等到下半夜刑家启动紧急公关,夏蔷和刑嗣枚被保安分别送回来,老爷子才施施然离开,临别不忘叮嘱夏蔷好好照顾刑鉴修,顺便提议她们一家三口出国避风头。
    夏蔷一整晚晕头转向,虽愤恨康家阴险,心底也知道刑鉴修的脑袋不能受刺激,她如今被坐实*,负面压力过大,刑鉴修若再有个三长两短,她便千夫所指再不能回头,因此回避才是最好的选择。
    她让助理订机票,想带刑嗣枚一起走,可刑嗣枚一回家便把自己关在卧室里哭,谁也不见。
    夏蔷敲了几分钟的门,脑袋里也蹿上火,最后随她闹脾气,自己去收拾残局。
    夏蔷拼命要灭火,黄淑玲的离婚申请却再度公然添柴加油。
    在全世界都知道刑銮治背德在先的情况下,黄淑玲在婚宴上痛哭流涕的视频更让她的离婚官司赢得顺风顺水。
    那视频角度极好,又经过剪辑,把刑銮治两次动手打人的狰狞模样放大,直接激怒众多网友,顺便在离婚理由里加了条家暴。
    外界闹翻天,康誓庭和刑怀栩这俩始作俑者却在学院路的老屋里大肆翻修,原本荒芜的天井被重新修缮排水渠,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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