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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岭神脉-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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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要稍显年轻,没有老气横秋的霸气。

我模棱两可试探他道:“你是什么时候从将军陵出来的?”

萧飞凤摘掉警察帽子,露出微微卷曲的头发道:“我从小在姑妈家寄养,因为我父亲想要我和外面的世界沟通。”接着他问我道:“怎么,你认识我父亲?将军陵地势奇特,一般人进不去出不来。”

我笑着说:“我有个朋友是乡村医生,和你父亲有交情,所以我知道你们萧家祖传的这种催眠大法,你一施展,我第一个反应就是你父亲,说实话,我刚才也是本能的喊了一声,根本没看出来你是将军陵萧飞凤的儿子,对了,你们家族传统,是不是每一代的男孩都是同一个名字?你们这催眠还是很厉害的!”既然谎话摊开,我就接着冒了个险,编出一个赤脚医生来。

萧飞凤并不怀疑,点了点头,略带歉意道:“不好意思,根据家族遗训,我们必须世代守候这道观,看他们有什么异常举动。刚才看你问那么古怪的问题,我就想探一探你的底细,实在是……”

我拍拍他的肩膀说:“不要紧,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们这家族遗训倒是奇怪,好好的守着道观做什么?”

听我这么一问,萧飞凤神色变得黯然,低声道:“我也不清楚,听出来的人说,我父亲莫名其妙失踪,继母也带着妹妹出了将军陵,不知道改嫁到哪儿去了,这个所谓遗训,对我来说也是秘密,这也就是我在此等待的目的。”我忍不住反问道:“继母?难道……?”

萧飞凤点头道:“我不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是谁,只知道父亲,而且,父亲绝对不让继母知道我的存在!”

听他这么一说,我感觉这个年轻人有了几分可怜,又想到,萧飞凤其貌不扬,竟然还有一个私生子,年轻时候还是个风流情种。

话说到这里,大家似乎已经知无不言了,我问道:“你说的铁牌和头骨呢?”萧飞凤笑道:“其实刚才是为了诈你,这地方我搜了不下三遍,却是一无所获。”

我说好吧,既然对大家都是秘密,我们就一同探索,争取早日揭开谜底。萧飞凤面露忧愁说道:“老哥,如果你纯粹是为了猎奇或者收藏,趁早抽身离开,这老道死的诡异,也许和你要的东西有关。”我点了点头道,谢谢老弟的好意,那你下一步什么打算。

萧飞凤迟疑道:“我走一步看一步,虽然有祖先遗训,但也不能连命都不要了吧。”说完我们握手道别,我心想这年轻人看起来忠厚老实,也不知道说的话,有几分可信,同时又想,萧飞凤或许对我也是类似的感觉吧。

走出真元的小院,我内心顿感沮丧,事情没有任何眉目,萧飞凤倒是多出来一个大胖小子,整个事件又如一团乱麻在脑袋里搅和,莫名烦躁。

因为发展旅游,道观有好几个小商店,我走过去买了一瓶水,一转身,却意外地看到了真元身边的小道童正在我身后。

我冲他点了点头,他也微微一笑,只不过这笑容倒包含了和年龄不称的沧桑。我拿了矿泉水走过去,问道:“现在情况怎么样?”道童还没开口就眼圈一红,哽咽道:“你们那天刚走,师公就眉飞色舞,说是没想到自己临老还有如此机缘。”

我暗想这道童真是过目不忘,观里游客那么多,居然还记得我们,又一想对了,是老道指使他偷换了龙华章的骨头,他当然记忆犹新了。于是我单刀直入:“你师公要那块破骨头做什么用,就算是文物也不至于那么高兴吧。”

小道童往四下看看,示意我往一边去,我们到了大殿,在偏僻处一起跪下装作念经。他这才悄声告诉我这些天发生的事。

我们那天匆匆而去,真元老道一反常态,认认真真去洗了澡,把胡子刮的干干净净,穿上新的道袍,甚至还作了一柄拂尘。

小道童跟真元开玩笑说:“您这是要进京面圣,还是平地飞升?”真元佯怒道:“多嘴,你不知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说法么,老道我得了正果,也把你拉扯上去。”

到了晚间子时,老道嘱咐道童在门口把守,不能让任何人进来打扰,说自己有要紧的事情。

道童不耐烦说,师公,现在深更半夜的,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谁来打扰你。真元一脸严肃:“不要多嘴,老老实实呆着,不要说人,就算大一点的动物,猫狗鼠兔之类,也决不能踏进一步!”

道童说:“师公,我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你还是另请高明吧。”老道沉着脸走进内室,拿了一把宝剑出来,这剑只有二尺来长,拔出来后如一泓秋水深不见底,即使人手不动,上面还是烟波荡荡,似乎有灵物在游走一般。

老道沉声道:“此事不光关系我一人性命,更牵扯本门数百年基业,万万不可大意!”说完教了道童一个掌决,告诉他只需要一手举剑一手捏决,站在门口不动就可以了。小道童心想这个简单,接了宝剑就站到门口。

是夜明月高悬,照得天地清清朗朗,一会工夫,道童就闻见从内室流溢出来的香味,他知道师公是在做法,果然屋里随即传来衣袂破空之声,烛火忽明忽暗摇曳不定,看来师公真的是在做一场很要紧的法事。道童定了定神,全神贯注将注意力放到了守门上。

忽然一股淡淡的幽香飘来,道童四下看看,心想这不是线香和檀香的味道,难道是有人潜在附近?他急忙将掌决捏得更紧,不一会手心都是汗水。

忽然,对面的墙上露出一个女人的脑袋,这女子生得很好看,皮肤白皙,头发盘在顶上,特别是一双眼睛,又细又长,虽然距离很远而且月光暗淡,那眼睛还是娇媚无限,好像一个吸力极强的漩涡。

女子脑后就是又大又圆的月亮,所以女子看起来,竟似月里嫦娥一般,雅致风情。

道童心里半是惊奇半是畏惧,在这样的深夜,无端出现如此女子,若非妖邪定为盗贼,他记得师公的嘱托,只是铁铸一般举着宝剑横在门口。那女子观察片刻后,轻身一跳到了院子中间,她似乎较为忌惮宝剑,绕着门口走了几圈,又贴着窗户看了看。

道童害怕女子施展什么法术,索性闭上眼睛,在心里默念避邪大咒。过了好久,周围风也停了,虫鸟又开始啾啾鸣唱。道童睁开眼睛,四周再无任何异常,不禁送了口气,松了掌决去擦额头汗水。

掌决刚一松开,就感觉似乎从夏天跌入了冰天雪地,道童全身被寒冷捆绑,一时间竟然不能够灵活动作。知道中了圈套,道童急忙要张开嘴警告师公,嘴还没有张圆,眼前一片素白,漫天白雪飞舞,房门已经被劲风震开。

道童回头看到师公正举剑走步,看到房门洞开,立时变了颜色,抓起桌上的一件东西,急忙塞进嘴里。一个冷涔涔潮乎乎的声音响起:“哼哼,你以为吃了它,别人就夺不去了么?”师公冷冷问道:“你是谁,我做什么和你无关吧。”

这时那女人才从古柏后面现身,一边走一边挤着嗓子说话:“我是谁不重要,你乖乖把东西吐出来,今晚就当没事。”师公忽然弹起身子,向道童掠来,去夺宝剑对敌,道童感觉阵风袭来,宝剑莫名其妙就脱了手。

师公拿了宝剑,刚要做出架势,那女子双手平托,掌中升起半轮弯月,一开始光线淡淡柔和,忽然间就光华大盛,切向师公。

道童觉得全身血液瞬间冻结,呼吸也为之停顿。接着,师公缓缓弯下腰,肚腹如同被冲毁的闸门,哗一下裂开,肚里的五脏六腑跌落地上,还呼呼冒着热气。

师公虽然肠子跌落,还是挣扎着说了一句:“冰魄刀!你是九……”可惜尚未说完,就颓然跌倒,没了气息。

那女子将指头嘬进嘴里,轻轻吹了一声,墙外飞来一只黑色大鸟,进屋后张嘴吧唧吧唧大吃,很快一团肠子就入了鸟腹。

小道童因为精神过于紧张,黑鸟刚叼出缓缓蠕动的心脏,他俩眼一黑昏死过去。醒来后已经是凌晨,急忙报警。

道童说完之后,脸色煞白,嘴唇不住颤抖,十分不安地看着我,好像我倒成了杀人如麻的妖魔鬼怪。

我看他神色异常,就安慰说事情过去就算了,你去找一个安静的地方修养。道童怯生生问我:“这位先生,你们带来的那块骨头究竟有什么用,我师公吃了它,那女子又来抢夺。”

我摇头道:“说实话我也不清楚,我们带骨头出来,也只是想要超度亡灵,不想……”

道童站起来向我鞠了一躬,看起来极为悲伤,抽泣着说:“不弄明白师公的死因,我是死不瞑目!”看他小小年纪说出如此沉重的话,我心情沉重,但却是爱莫能助。

我只好说:“等我弄清楚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一定原原本本地告诉你。”小道童含着泪水点了点头,我便起身告辞,走到大殿门口,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觉得小道童在我背后阴森森地笑了……急忙回头去看,他还好好地跪在蒲团上。

自我解嘲地摇了摇头,我心想最近精神可能太紧张了,对谁都没有了信任感。走出道观,我先找了个地方吃饭,接着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理了一遍,每个人似乎都有道理,都可以自圆其说。下一步,就只能按照小道童的说法,追查谁是“冰魄刀”的主人。

我正吃着,看到箫飞凤和同事拎着帽子走来,他们边走边聊,谈笑风生。看到我后,箫飞凤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他们坐到邻桌,将帽子重重一掼,同事发牢骚道:“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天天这么干守着,能守出个鬼来!”

箫飞凤一边喝茶一边说:“说话要注意影响啊,本来风言风语就已经不少,我们可不能推波助澜,弄得满城风雨人心惶惶。”

我端着面条挪到他们桌,笑嘻嘻道:“有什么风言风语啊?”那个同事皱眉道:“嘿,无非是妖魔鬼怪,有人说是鹰鬼,有人说是狐仙,老百姓么,没事就喜欢凑热闹,以讹传讹,乱七八糟的。”

我低头故作神秘笑道:“我也听到一个版本,说是一个女子用什么‘冰魄刀’剖开了老道肚子,抢走了一样东西。”

说到这里我心里忽然一动,有一种隐约的异样,但这感觉转瞬即逝。箫飞凤指着我说:“呵呵,听谁说的这个消息,你再乱传,小心把你当嫌疑人拘起来。”

吃完饭后,我要了箫飞凤的电话,理由还是女朋友是个网络写手,想了解真相。我回到县城先找了一个网吧,搜索了一下“冰魄刀”,结果什么都没找到,心想这道童不会是在骗我吧,可是他骗我的动机何在?

一旦有了道童骗我的想法,我的思路似乎有了方向,翻箱倒柜将每个细节回忆一番,终于找到了那个隐藏的异样——小道童怎么能够那么自然断言,真元老道吃的就一定是龙华章的头骨?看他的样子似乎很想知道这东西的用处,所以编造了一个离奇的故事来哄我。

想到这里,我急忙冲到街上拦了出租车,向道观疾驰而去。我到的时候,真元的小院已经围了一圈人,有更多的警察在忙来忙去,制止众人的靠近。

我隔着人群喊道:“箫飞凤,箫飞凤……”里面有人答应一声,出来看是我,箫飞凤皱眉道:“你不是走了么,又回来干什么?”

我笑道:“忘了一些东西,你们怎么突然又忙起来了?”箫飞凤甩了甩脑袋,苦笑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小道童因为师公突然去世受了刺激,想不开就悬梁自尽了!”听了这个消息我脑袋嗡的一下胀大,头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萧飞凤看我这副样子,挥挥手道:“你就别凑热闹了,忙自己的。”我冲他招收道:“我有重要情况反映!”萧飞凤挤出人群到我身边,拉着我向偏殿去。

到僻静地方,他催促说:“抓紧时间,我那边还有一摊子事情等着呢。”

于是我原原本本,将小道童给我说的话复述一遍,萧飞凤呵呵笑道:“多亏你是遇见了我,要是我们组长,肯定当神经病把你送医院,看你样子也是个知识分子,怎么迷信成这样?”我没有料到他是这种态度,一时张口结舌,不知道如而应对。

一急之下我的倔劲上来了,干脆在道观的招待所订了一个房间,我就不信在这里守上几天,还是没有任何蛛丝马迹。

招待所的小姑娘跟我说:“先生您还真是奇怪,发生了命案,别人都怕不吉利,你要来住几天。”

我说不要紧,我胆子大得很,再说“见怪不怪,其怪自败”,没那么多忌讳。小姑娘说:“您考虑清楚,很多服务员因为害怕,都请假回家了,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守着,服务肯定跟不上。”跟青春洋溢的女孩子讲话,阴霾的心情暂时好转一点,我笑着说:“你真是高风亮节,困难时候冲在前面!”

小女孩双颊飞红,瞟了我一眼,低声说:“招待所是我舅舅承包的,我不看着,别人当然不愿意。”我点了点头,心想人少也好,反而安静一些,转身就上楼去了自己的房间。

临走时专门留意了一下服务员的名字,胸牌上写着:胡阿九。这是我的职业习惯,忽然被人叫出名字,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个礼物,立刻增加对你的好感。

房间位于二楼,窗户正对着大殿门口,我躲在窗帘后面,看到忙碌的警察们蚂蚁一样走来走去,忽然有了一种偷窥的快感。

因为养成了晚睡的习惯,所以直到凌晨两点,我还是迷迷糊糊没能够成功入睡,忽然门外走廊里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好像一个人在轻手轻脚走路,接着就是金属和墙壁摩擦的声音。

我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脑海里浮现出了恐怖电影里常见的一幕:杀人恶魔在楼道里歪歪扭扭的走着,头发凌乱,目光呆滞凶残,砍刀在墙上拖动……

接着就有人敲门,“当当,当当,……当当当!”我死活不敢出声,抓起茶几上的烟灰缸,希望对方破门而入时,可以当作武器。敲门声停顿片刻,一个幽幽的女声传了进来:“先生,您还需要别的服务么?”

我一听哭笑不得,把我吓得半死,原来是一只流莺,又想着生意都做到道观来了,死后肯定要下油锅上刀山,被阎罗王往死里抽,世风不古啊。我一面坐着默默摇头,一面准备起来倒杯水喝。忽然想起,招待所就剩一个女服务员了,这会是谁呢?

门口那人敲了一会,以为我睡着了,又颠着脚步走了,那种金属磨墙壁的声音虽然轻微,还是让我浑身汗毛竖起。

等走廊的声音完全消失了,我下床去饮水机旁边拿杯子,从床到饮水机不足两米,但是当我站在那里时,就仿佛到了冬天,冻得连杯子都拿不稳。

一开始我以为是窗户没有关好,忽然反应过来了,顷刻间睡意全无——又是这种奇怪的寒冷,肯定有情况!急忙要去掀开窗帘看个究竟,这时候老道真元的惨状忽然浮现,我急忙缩回手,心想莫非是真元在天有灵,冥冥中提示了我?

拿出晾衣服的杆子,我隔了一段距离,将窗帘挑开一个缝隙,又将我的摄像机夜间红外模式打开,调大倍数,绑到杆子上推窗帘缝隙处,在心里暗自祈祷,那些不明就里困惑着死去的亡灵们,真元还有小道士,你们可要保佑我这次摄像成功,揭开谜底。

我的摄像机在忠实地工作着,并没有因为周围温度低,就闹罢工或者要加班费,我就这样干坐着,一会稀里糊涂就睡着了。醒来时已经太阳高照,胡阿九敲门说接到上面通知,招待所要关门,请我于中午十二点退房走人。

我急忙起来收拾了没电的摄像机,洗脸刷牙刮胡子。下楼看到服务员似乎一夜未眠,双眼通红,神色沉重地坐在前台,退了钥匙后问我要不要开发票,我说当然要。这个胡阿九聪明过头,居然跟我说她不认识字,不会开票。

我知道这帮奸商的猫腻,不就想逃点税嘛,就笑着说我会写字,我来替你写吧,她说好吧,用左手很费劲地拉开抽屉,去找发票本。我说算了,开玩笑的,我们出差有补助,发票也没有用。

回到古城我第一件事,就是赶快把带子取出来,迫不及待看看录制了一些什么东西。

前十几分钟,都只有透过玻璃朦朦胧胧的院子,空荡荡的一无所有。我越看心里越烦躁,心想这也太失败了,明知道凶手就隐藏在身边,却总是失之交臂。

到了第十七分钟时,一个人影从偏殿走出来,这人身材不高,走路略微摇晃,而且有一个习惯动作,就是每隔一会不自觉地缩一缩脖子,呵呵,萧飞凤,就知道你没那么简单,还装糊涂。我早就怀疑他出现在命案现场,肯定是有所企图。

萧飞凤在院里站了一会,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转过去指手画脚,似乎在和别人争辩什么,果然从他正对的方向,走出来一个人,这人走路扭扭捏捏,像是个女人。两人站在院子中央,好像是在吵架,后来的这人背对着我,气急败坏的指着萧飞凤,浑身都在微微颤抖。

萧飞凤的样子倒是悠闲,甚至于左手插兜,好似在看表演。对面的人骂得累了,萧飞凤忽然举手,指了指我的窗户!这一指,吓得我毛骨悚然。

这个镜头我翻过来倒过去看了好几遍,确信他不是随便一指,他是有目的的,实实在在的指着我的窗户!

难道是摄像机的电源灯露馅了?不可能啊,除了镜头,摄像机全身都躲在窗帘后的。回答不了这个问题,我只能接着往下看。

背对我的人顺着萧飞凤所指,也回头看了一下我的窗户,这人一回头,我吓得几乎从椅子跌下,单看轮廓,竟然是那个女服务员胡阿九!难怪看起来扭扭捏捏。

胡阿九看萧飞凤满不在乎的样子,似乎内心火起,后退了两步,右手往下一甩,手里就多了一把荧光流溢的弯刀!

萧飞凤的身影迅速打起了螺旋,像一阵旋风升起,胡阿九急忙挥刀上劈,天地间竟然如同暴风雪来临一样,白蒙蒙一片,二人的衣袖也临风飞扬。萧飞凤躲过一击徐徐落下,很明显全身挂霜,仿佛一个雪人。

可能是因为过于寒冷,萧飞凤动作较为迟滞,他很费劲地向胡阿九走去,胡阿九举刀再出时,萧飞凤距离她还有一米,但是,他的衣袖毒蛇一般陡然暴长,卷住胡阿九的右臂,随即猛然往下一挫,胡阿九的弯刀黯然失色,收进衣袖内。

萧飞凤随即开始着魔一样,在地上载歌载舞,而且那舞蹈洒脱有力,似乎有一些少数民族祭祀时候傩舞的味道,胡阿九看萧飞凤忽然起舞,吓得倒退几步,落荒而逃。萧飞凤却是毫不在意,自顾对月而舞,身姿婀娜舒展。

就这样过了很久,萧飞凤收起身段,对着西边拜了几拜,合掌祷告一番,起身轻松回到了偏殿。

看了这一段录像,终于明白,为何胡阿九当时不想给我开发票,原来她的右臂已经被萧飞凤折断,而且似乎受了什么内伤。

莫非胡阿九就是小道童所说的那个女人,如果这样,她手里所提的就是“冰魄刀”。这妖刀威力真是惊人,尚未出手就寒气袭人。

至于萧飞凤,看来功夫远在乃父之上,只那一段奇怪的舞蹈,就令胡阿九如见鬼魅,现在这件事似乎泥潭一样,令我越陷越深,抓不到任何有用的思绪。

我给二胖、sheep和木偶打电话,告诉大家有新的发现,一起过来商量。

晚饭后聚在我家客厅,大家屏气凝神看了这段录像,都陷入了沉默。过了许久二胖才说:“这个萧飞凤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跟他爹一样狡诈。”

sheep说:“是啊,他肯定不是好人,但是据目前情况来看,至少有两股势力围绕着道观展开,一是萧飞凤一派,还有就是胡阿九,他们应该分属不同的集团。”

“我对这几个家伙不了解,但是据老王的描述,我判断那个什么萧飞凤好像也在寻找头盖骨,被胡阿九抢走,自然非常恼怒,所以恼羞成怒,要大战一番。”木偶深深陷在沙发里,一边玩弄着他的老烟袋杆,一边徐徐说话。

我接着说:“问题来了,第一,那个头骨有什么用?第二,他们分属什么集团?第三,我们应该如何去突破这些问题?”

二胖站起来一边去到水,一边大声说:“我们别管这个事情了,不要说有危险,一不小心被人当神经病抓起来,就够你受的。”

sheep冷笑道:“没那么简单,我猜想这几股势力目前已经盯上我们了,谁也没办法全身而退。”

木偶一听甚感不安,在沙发里扭了扭身子,举手说:“我现在退出可以不?妈的太危险了,又没有什么好处。”

我指着他说:“软骨头,早知道你会这样,你退出吧,上次被冻还不吸取教训,离开我们,妖怪天天拿舌头舔你。”

听了我的话,木偶面色大变,眼睛突然睁大,似乎受了极大的惊吓。我心道这家伙胆子真小,比较好控制。看到木偶指着我的后背,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我方才觉察事情有异,急忙要回头去看。

还是那股凌厉的寒气,贴着背部向后颈延伸……

来不及细想什么,我前扑到沙发上,随便抓住一件东西向后甩去,同时大声喊道:“趴下!”只听到后面“嗤”一声轻响,寒气顿收。扭头去看,胡阿九吊着右臂,左手直垂,冷冷地盯着我们横七竖八的狼狈样子。

我颤声道:“你想做什么?我可没有惹你。”但是胡阿九似乎充耳不闻,雕塑一样一动不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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