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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末当军阀-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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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是穿着细碎的淡绿色丝绸比甲,下面则是若隐若现的桃红色裙子,一双红袖从比甲的肩膀处从容流泻出来,蜿蜒而下遮住了一双臂膀,末端一双青葱般的玉手从丝袖中伸出,手里握着一盏茶杯。
柳如是拿着白瓷茶杯浅浅了饮了一口,然后将茶盏放在高几上面。
放下杯盏,柳如是叹道:“我不见他,是为他好。”
李香君嗯了一声,她倒是对那个公子有些感触,这公子家是杭州富商,家中有织机千张,而且能够纺出蝉翼纱那样的名纱。
几年前公子在西湖见过柳如是一次,一见倾心,从此追逐左右。
这次听闻柳如是在南京,他竟然追到了南京来。
求见不成后,就一天天站在媚香楼前,一站就是一天。
有这样一个俊秀公子追逐,李香君心中不由有一些羡嫉,虽然自己身边也不乏追求者,可是如此真挚的,她还从没见过。
“姐姐,不然就见一次吧。你不见他,他不会走。”
李香君不由劝说,有时候她觉得,柳如是如果跟了这个人,也许也是个不错的归宿。
柳如是摇摇头:“我已心有所属。”
李香君心中暗叹一声,她这个姐姐心气太高,她看过了太多男人,第一个男人周道登就是个大学士,整日间将她放在膝上,手把手教他诗词歌赋,虽然周道登死后被主母卖到青楼,可是之后遇到的,也都是陈子龙、宋征舆这样的大才子。
如今她真正钟情的,是东林巨子钱谦益。
钱谦益虽然已经被罢官,但是文章风采都是一流的,曾经金榜题名中过探花,再加上钱家也是江南的大豪族,无论是比文采风流,还是比世家门第,这个商贾家的公子都差的很远。
钱谦益跟柳如是一见如故,互相欣赏。
不过柳如是今年才二十三岁,钱谦益已经是一个五十九岁的老头了。
柳如是不嫌弃钱谦益行将就木,愿意委身于他。
钱谦益却顾忌柳如是出身风尘,始终不敢不顾世俗观念,将柳如是这个出身卑微的风尘女子娶回家去。
钱谦益甚至开始躲避柳如是,一年来竟避之不见。
这让柳如是十分伤心,可是坚韧的她却不愿意放弃。
在李香君看来,钱谦益自然是千百般好,可钱谦益是东林大儒,又出身名门望族,门第太高,不可能跟柳如是有什么结果。
反而是这样的商人家庭,门第观念要少一些,更容易接纳柳如是这样的女子。
只是李香君知道,以柳姐姐的性格,是不会喜欢一个没有文采的富家公子的,在她眼中,那些富家公子不过是一堆好吃等死的行尸走肉罢了。
突然门悄悄打开,一个小丫头轻轻走了进来,送过来一张纸,在李香君耳边耳语几句,然后悄然退出。
李香君拿过纸张,也没有打开,直接交给柳如是:“呶,是给你的。”
柳如是此时心绪惆怅,她隐隐听到一阵阵箫声,若隐若现,恍恍惚惚,缠绵悱恻,引动了她心中的愁绪。
此时李香君递过一张纸,她青葱玉手随意捏过,轻轻展开,待看清纸上的字词之后,顿时感觉心中一痛,猛然推开了窗子。
李香君给吓了一跳,接着就好奇起来,不知道那公子写了什么东西,竟然让柳如是一时失态。
李香君悄悄看过去,只见纸上写着几句,诗不是诗词不是词的长短句子:
你见,或者不见我,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里,不来不去。
你爱,或者不爱我,爱就在那里,不增不减。
……
突然之间,一男一女,四目相对。
杨潮在阴影中,看到几步外的公子哥,双目的痴迷刹那间绽放,烈焰一般炽烈。
忽而听到楼上有声音:“周公子,请上来吧。”
只见那周公子猛地一点头,恨不能立刻就飞到二楼柳如是的房里,当即走上前要推门。
“周公子是吧?请留步!”
这时突然有声音响起,让周公子不得不停下来,他这才注意到一直在楼下的杨潮。
周公子当即向杨潮深鞠一躬:“多谢兄台相助。”
接着周公子向书童伸手:“银子!”
书童赶忙拿来一个丝袋,比巴掌略大一些,鼓鼓囊囊的。
其实这时候杨潮叫住周公子,兵不是要银子的,他还没有那么着急。
不过给了杨潮也不客气的收下,手里掂量了一下。
五十两,差不了。
杨潮当即就收进了怀中,明代的衣服里面,有一个口袋,可以装东西。
然后杨潮笑着拉过周公子,帮他理了理衣服,再将洞箫给他别在身后。
“好了,现在可以上去了!”
此时不用周公子推门了,因为门已经打开了,出来了一个丫头。
柳如是请人非常讲究,虽然已经亲自说了,但还是要派个人下来请的。
丫头见到周公子,轻轻屈膝道福:“见过周公子。”
周公子也还礼,可是神色十分急迫,奈何丫头喋喋不休。
“周公子真是大才。几行字就让柳姑娘改了心志。”
“不过周公子,那信可是我转交上去的,你可得给赏钱。”
周公子突然停住,踌躇起来:“大才、几行字、信……”
神色从刚才的兴奋,慢慢变得黯然,最后仿佛无神一般。
他突然看了杨潮一眼,眼神中满是哀怨。
“姑娘,劳烦告诉柳姑娘,在下惭愧之至。后会有期!”
周公子说了一句,竟然转身慢慢走了。
丫头在后面满面惊诧,连忙疾呼:“周公子,周公子,我不要赏钱了!”
杨潮倒是一愣,这个痴情公子的举动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他能在媚香楼门前一站数天,大门现在打开了,他只需要一步,踏进去就能见到柳如是,可是竟然在此时转身,倒是让他刮目相看。
不过刮目相看归刮目相看,但是拿他的钱杨潮却没有丝毫愧疚,反正自己已经帮了他,是他自己不想进去,这就怪不得杨潮了,为了让柳如是答应见他,杨潮自认为自己也是绞尽脑汁,自己当年追班花都没费这么大劲。
“杨兄,杨兄!”
胡全这时一副痴呆样,粗短的脖子费力的抬着,直愣愣瞅着二楼,兴奋的叫着杨潮。
他没想到杨潮真的让周公子见到了柳如是,而且不止如此,柳如是还邀请周公子上去。
不过此时他已经暂时忘记了惊奇,因为他也看到了柳如是,不由得兴奋的喊着,想让杨潮也来看一看这个人气极高的名妓。
叫了两声却发现杨潮没有应他,回头一看才发现事情好像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杨兄,他怎么走了?”
胡全说的是周公子,他这时候才发现,周公子走了,已经走到了十几步外。
杨潮摇头,他也不完全清楚,大概的原因倒是能猜到,就是那个周公子不愿意以这种方式去见柳如是罢了。
应该是出自于雏儿的所谓自尊,要是一个花场老手,才不会管过程,他们要的只有结果。
反而是这种没什么经验的家伙,往往心里的想法多,都希望凭借自己的本事获得美人的芳心,所以当他发现自己竟然是靠别人的本事见到佳人,等于欺骗,顿时就觉得这是对自己,也是对心中的美人的亵渎,于是坚决不肯去见了。
在杨潮看来,这不过是种傻气,不过是迂腐,等真正成熟了,就不在乎了。
“公子,洞箫!”
龟公的声音响起,一脸焦急。
杨潮这才反应过来,媚香楼里的洞箫可给周公子拿走了,赶忙追了过去。
连追了十来步,才终于追到一副失魂落魄,满是羞愧和悔恨的周公子,从周公子后腰一把把洞箫拔出来,接着赶回来。
龟公也追了出来,如果洞箫被人拿走了,他可要吃不了兜着走,媚香楼里就没有便宜的东西,到时候自己得脱一层皮。
杨潮抱歉的把洞箫还给龟公。
然后又给了龟公一点银子:“多谢狎司。”
给的银子,正是书童给的那几块银子,明显看到狎司满意的笑了,借了一只洞箫而已,就能赚一钱多银子,这样的好运气可不常见,而且洞箫也还回来了,这个忙帮的太值了。
“走吧,胡兄!”
还了箫,杨潮看到胡全呆呆的站在楼下,喊了一声,也不由的抬头看了看。
突然看到两个娇滴滴的大美女,正一脸惊讶的看着自己,六目相对之时,杨潮突然有些尴尬起来,竟然被发现了,看来自己暴露了,不知道两个姑娘会不会介意。
尴尬的对她们笑了笑,然后拉着胡全慢慢走了。
第七节被戏耍
香雪看到杨潮和胡全也走了,顿时感觉到莫名其妙,不让他们上去一个个巴望着上去,让他们上去,却一个个都走了。
香雪回去得给小姐一个交代,希望她家小姐不要责怪她。
只是回头前,香雪感觉正往回走的两个人,尤其是那个不断回头偷窥的胖子有些眼熟。
楼上,柳如是和李香君两人,都是冰雪聪明的女子,当即就明白过来。
尤其是柳如是,跟周公子相识多年,哪里会不清楚周公子的情况。
别说那两句小调周公子写不出来,就是洞箫,周公子也不会吹啊。
一切只能是刚才突然出现的那个小子搞的鬼了。
柳如是正想间李香君已经不住的呵呵笑了起来。
柳如是则是连连摇头苦笑。
“姐姐,你被戏耍了啊!”
李香君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柳如是虽然知道自己被戏耍了,但是也不气恼,反倒是好奇起来。
自己也自诩见惯了烟花场中的各种伎俩,那些吃女人饭,手段高明的白面郎君也不是没打过她的注意,可是他们的手段对她从来都不起作用。
可是这次竟然不知不觉间,着了对方的道儿了。
对方竟然通过箫声,勾动了自己心里的愁绪。
接着用了几句话,一下子刺入心中最柔软的部分,对周公子的怜悯之心顿时压过了强忍的冷酷。
本来还以为这一切都是非常自然,可没想到却是完全被另一个人在暗中操纵着。
这个人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绝对是一个花丛老手,而且是其中的佼佼者。
自小就是青楼中人,柳如是对这些吃女人饭的白面郎君们,倒也不是多么的鄙视。
只是这人手段如此之高,绝对不会是一个默默无名的角色,难不成是哪个十分了解自己的好友在故意戏弄她。
柳如是不由问道:“不知道那位公子是何方高人?”
柳如是认定杨潮是南京花场中的某个高手。
李香君也奇怪,只是她确实不知道:“我以前没见过。”
“我知道了!”
突然旁边的香雪叫了一声。
“死丫头,你知道什么了,咋咋呼呼的。”
李香君不由责骂了一声。
香雪连忙低头,轻声说道:“我想起来他们是谁了。”
李香君道:“你认识那位公子?”
香雪点头道:“那就是个无赖!”
这下不仅柳如是,就是李香君都好奇起来。
李香君催促下,香雪把她知道的一五一十都说了出来。
杨潮、胡全两人,还有附近街面不少身家一般的读书人,常常成群结队穿梭在秦淮河两岸的烟花柳巷,倒不是那种成天逛青楼的富家公子,只是一群喜欢秦淮金粉之气的书生。
他们常常一起在画舫外面吵嚷,或者就是悄悄溜进那个青楼想要一睹某个姑娘的芳容,放在后世就是一群青春期整天想着找女孩的坏学生。
但是在明代,却是十足的无赖。
这样的无赖,李香君、柳如是这样的人物自然是见不到的,就是香雪这样的名妓侍婢,都很少有机会接触到,顶多只是听说而已。
香雪之所以认出了杨潮和胡全,还是因为前些天花灯节的时候,他俩就在一群无赖中,往一些名妓的画舫上面挤,而杨潮还被挤下了水,差点就淹死了,被人救起来后都没气了。
当时媚香楼的画舫就在附近,香雪跟几个丫头站在船头看过热闹,因此见过杨潮和胡全的样子。
因为杨潮落水自然让人印象深刻,胡全则是一个在一旁惊慌失措,一个大呼小叫的喊着救人的胖子,一个蹦蹦跳跳的胖子也容易让人记住。
香雪一股脑说完,李香君和柳如是半天没说话。
李香君抬眼看去,只见柳如是阴沉着脸。
李香君正要说话,柳如是连忙厉声喝道:“不许说,也不许笑!”
柳如是没想到,自己竟然被这样一个无赖给戏耍,给逗弄了。
李香君理解柳如是的心情,硬是忍住没有发出笑声,可是心中实在是忍俊不禁。
只有香雪一点都没有察觉出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柳如是实在是受不了李香君心里明明在哈哈大笑,脸上却强装平静的表情,索性将她和她的丫头香雪都赶了出去。
将两人赶走后,柳如是很快就听到李香君银铃般的笑声,离开自己的房间后,她就忍不住了放肆的笑起来。
柳如是也是无奈,谁让自己出了这么一个大丑呢,没想到她柳如是平素交游广阔,三教九流的朋友数不胜数,多少才子名士都被自己折服,此时却被一个街面上的小无赖给戏耍了一番。
这事情如果传扬出去,恐怕所有的姐妹都得笑死了。
想到这里,柳如是不由心中懊恼。
此时看到那张自己刚刚看过的纸片,就放在桌子上面,当即抓在手里,就想一把撕掉,可是突然她停住了,竟然是有些不舍得。
纸上写的东西,虽然算不上是诗词,也不知是哪里不知名的民间小曲,可是字里行间透出一股至情至性的味道,确实很打动人心。
“你见,或者不见我,我就在那里……”
柳如是又看了一遍,最终没有撕掉,反而小心的装进了自己的首饰盒里。
只是心中对被人戏耍这件事,还是耿耿于怀。
……
杨潮一点做错事的觉悟都没有。
自己帮助一个痴情公子去见梦中情人,这是红娘的工作啊,怎么说都是做好事。
最多也只是自己收了点钱这样的区别,不过公子哥有钱,而自己缺钱,各取所需嘛。
杨潮回到家中,母亲才放下心来,一直担忧了一天,儿子病还没好完全,就出去这么长时间,不担心才不正常。
见到儿子平安的回来了,松了口气,又连忙张罗着给杨潮做饭。
父亲还没有回来,杨潮心中知道,家里的经济恐怕很不好,父亲不但天天很早出去很晚回来,母亲都接了许多针线活来补贴家用,这种情况以前可从没发生过。
不过现在杨潮自己赚到了五十两银子,以后就不用再过这种日子了。
如果家里每天吃一两肉,一个月也不过两斤(一斤是十六两),一年不超过二十五斤,不超过半两银子,五十两银子足够吃一百年了。
只是琢磨了一番后,杨潮却没有把钱拿出来给家里。
杨潮觉得自己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告诉父母自己帮一个公子见一个**,然后得到了这些钱?父母绝对不会以为这是青春浪漫的事情,百分之百会认为杨潮是拉皮条去了。
而且杨潮也觉得,这些钱还是留在自己手里更有用处一些,五十两银子虽然不少,对这个家庭甚至可以说是一笔巨款,但毕竟不算一笔绝对的大钱,让家里日子过得好一些不难,要彻底改变家庭的命运,还是远远不够的。
杨潮的目的绝对不仅仅是改善一下家庭生活,这些钱给他做本钱,杨潮有信心做出更大的成绩来,如果有能力的话,杨潮更想彻底改变家庭的命运。
于是杨潮自己把钱小心的收了起来,打算还是找一个机会,用这笔钱作为本钱做出一份事业。
第八节兼济天下?独善其身?
老实说第一次出马,竟然就赚到了五十两银子,杨潮还是很兴奋的,结果半夜才睡着。
“啊!”
杨潮突然惊叫一声,从床上爬起来,已经满身大汗了。
他做了很多梦,一开始他用五十两银子,开始做买卖,做什么买卖都不记得了,或许梦中也没有那么清晰。
反正梦中挣了很多钱,他盖了很高很高的楼,天天锦衣玉食。
妹妹每天有肉吃开开心心。
母亲有很多丫鬟使唤,不用干家务,总是厉声喝骂着丫头们。
父亲不做铁匠活了,身边总带着几个家丁在外面闲逛,威风凛凛。
可是突然无边无际的,穿着黑色铁甲的骑兵攻进了城,到处烧杀抢掠,尸横遍野。
留发不留头,无数百姓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他们面前狰狞的扎着辫子的侩子手用剃刀将他们的头发剃掉,稍有反抗就砍掉脑袋。
地上的人头多极了。
杨潮突然看到其中一颗人头是妹妹的,一颗人头是母亲的,一颗是父亲的,他痛苦极了,接着他又看到一颗头,竟然是自己的。
梦就到此为止,杨潮被吓醒了。
杨潮知道自己身在明末,开始并没有多么强烈的危机感,都没考虑过改朝换代的事情,心思完全在家庭的困苦上,根本就顾不到那些,现在挣了五十两银子后,意识中才慢慢发觉,自己身处的时代,是一个最坏的时代。
此时外面还没有大亮,非常的安静,突然有响动声,杨潮一个哆嗦,此时心情还没有从梦境中恢复。
睡是睡不着了,杨潮起来穿了衣服,然后打开自己的房门,一道冷空气迎面扑来,身上不由起了一层疙瘩。
初春的季节天气极冷,好像比后世的南京要冷多了,这时期听说恰好处在一个小冰河期,天气比后世要冷的多,城市里比后世更冷,甚至要气温要低上十度的样子。
这样的天气出门,简直是受罪。
突然杨潮看到院子里一个身影,身材魁梧高大,只是背略微有些驼了。
那身影正低头往外走,就要走到大门边了。
“爹!”
杨潮喊了一声,那个身影极为熟悉,正是杨潮的父亲杨勇。
突然想到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好几天了,竟然好像没看到过父亲的样子。
父亲回头,脸膛有些发红,常年在火炉边做铁匠活,杨潮父亲的脸色总是又黑又红。
“潮儿啊,起来了。”
父亲看到杨潮点点头道。
杨潮道:“起来了。”
父亲继续道:“听说你昨天出去逛了一天。要小心身子。身子好了,就去书坊念书去。”
杨潮习惯性的嗯了一声。
父亲继续道:“也不急,再多歇几天。”
说完手已经抓到了门栓上,一下子打开门来。
杨潮突然道:“爹。你剃发吗?”
父亲回头奇怪道:“剃什么发?”
杨潮道:“就是剪了头发,剃成半个光头的样子。”
父亲皱起眉头:“你怎么说这个。又不是和尚,剃什么光头。剃了头发,死了祖宗都不认得。”
“你快些回去歇着啊。”
父亲嘱咐杨潮,自己一步跨出了院子,回头还把门给拉好。
透过门缝,杨潮看到父亲最后是一脸担忧,大概以为杨潮身子没好,脑子犯傻吧。
剃了头,祖宗不认,这就是为什么满清入关后,那么多的老百姓因为不肯剃头才拿起武器来反抗的原因吧。剃个头发而已,不过是换一个衣饰文化罢了,可是中国这个民族,他偏偏是能够为了保护自己的文化,而敢于对抗看起来根本不可能战胜的强敌的。
对于谁做皇帝反而不是那么的在意。清军入关后,许多地方是不战而降,可是剃发易服令一下,整个中国几乎是处处烽烟,最文弱的江南恰恰成了抵抗最激烈的地方。无独有偶,清末太平天国横扫南方,到处捣毁孔庙、寺庙,最后才被保卫礼教伦常为目的的湘军消灭。
中国独有的文化,是中国人最为珍视的东西,或许平时根本就不会在意,但是没当剧烈变化发生的时候,却能激发内心深处最强烈的感情来。
这点杨潮以前是不会理解的,因为他没有遇到过。但是假如有一天,有人告诉他,如果不想死,以后就不要说中国话了,不要写中国字了,而且不要在给先人烧纸了,那么杨潮恐怕也会起来造反的。
能为了自己的文化,去做出看起来最没有意义的牺牲,这就是中国古人。作为一个后世的人,其实有些不能理解这种决定。但如果知道,中国人并不是以血统,而是以文化来区分名族的话,就能理解了。对中国人来说,改变文化意味着不仅亡国而且灭种,亡国不可怕,灭种才可怕。
但现在杨潮却极为迷茫。
他不过是一个铁匠的儿子。身份低微,能做什么。
干等改朝换代,杨潮是绝对不愿意的,别说家人不愿意剃发易服,就是自己跪在地上,让人剪去头发,留个可笑的辫子,那也是不愿意接受的。而且最重要的是,杨潮不服!
凭什么这么大的国家,就给人灭了,拥有全世界最多的人口,最发达的文化,最强大的技术能力,却灭亡在一个崛起的游猎民族手里。这对文化的打击,对先进技术的打击,是巨大的,结果就是几百年后落后了西方太多,甚至失去了调整的能力,只能够全盘西化了。
穿越回到古代,改变历史,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这种美梦谁都会做。可是真要做,那就是另一回事了。杨潮知道,不是那么容易的。
首先你要有权。
掌权有两个办法,第一个是走正途,参加科举,金榜题名,然后当官,可杨潮现在连个秀才都考不中,而且就算是现在用功,从明年开始,先中秀才,再中举人,接着考个进士,也至少要三年,才能够保证可以做一个大明官员。
做了官还得一步步往上爬,如果自己情商足够,运气也不坏,那么爬个二三十年,大概就可以爬到宰相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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