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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破唐-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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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江恶狠狠地踹了严秦一脚,严秦伏趴在地,疼的浑身直冒冷汗。郑鄂苦着脸望着他,目露同情和无奈。严秦终于明白这家伙为何一早就苦着脸了,他是早就知道此来尹牧大营没有好果子吃的。这么看义父严砺是知道李茂的计谋的,想到这严秦心里一紧。

张江踢了严秦两脚出了口恶气,粗哑着嗓子对尹牧说:“把这两个砍头贼速速送去剑州城,以证俺们弟兄的清白,或者还能来得及。”

陈春摇摇头,叹道:“怕是已经晚了。”

张江发了阵楞,也默认了这个事实。尹牧出身不正,是凭本事才被韦皋重用的,跟文德昭这些西川老人不同,他的身上不能有丝毫污点。

陈春扶起严秦,让人把二人带出去,又屏退左右,这才劝尹牧道:“大哥,兄弟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尹牧道:“你的意思我明白,只是南康王待咱兄弟不薄。”

三人皆默然。韦皋生前待三人不薄,而今他尸骨未寒,他们就要背叛,这从情理上是说不过去的。

跪在门外泥地里的严秦忽然哈哈大笑道:“南康王若还健在,岂容刘辟那逆贼作乱,尔等身为朝廷命官,食朝廷俸禄,却甘心做逆反的家奴,良心何在,忠心在哪?”

严秦并未听到三人说些什么,只是见三人默然,面带为难之色,料必是想反又被义所困,怕遭人说闲话,这才出言点破。他这话一喊,倒把陈春吓了一跳,严秦离的这么远都能听到他们说话,这万一隔墙有耳……

陈春急提刀跳出,果然见到一个小卒慌慌张张往后营跑。

陈春弃刀取弓来射,那边弓弦想处,张江早一箭要了那小卒的性命。

尹牧当年被李师古打发来西川效命,身边并无一个旧部,后于化隆被软禁郓州,清海军被打散整编,失意者无处容身,才陆续来投。

尹牧麾下因此聚集了一大批清海军旧部,尤其中军卫士多是旧人,众人上前察看,见这小卒面容很生,不是自己人,心中大恐。

严秦见状又哈哈大笑道:“计谋已然败露,此刻不反,等着让文德昭来砍脑壳吗?”

张江怒道:“这厮嘴臭,信不信俺挖个坑把你埋了?”

严秦笑道:“杀我容易,堵人嘴难,文德昭本来就疑心你们兄弟,这大营里岂能没他的耳目?疑心一起,怎能抹的掉。三位将军还是幡然悔悟,随我归顺朝廷吧。”

张江飞脚把严秦踹在泥水里,提脚欲跺他的头。被尹牧喝住——他站的位置恰能看到营门口,却见一名旗牌飞奔而来,报道:“大帅遣宣慰使携羊酒来营慰问。”

三人大惊。严秦又叫道:“五院小儿擅用短刀杀人,尹将军留神挨刀。”

张江拔刀在手,雷吼道:“俺先宰了你。”

一刀劈下,当的一声脆响,张江手腕发麻,虎口生疼,手中的刀被陈春的钢鞭激飞了。张江捂着手问道:“二哥这是何意?”陈春道:“先留着他,看看再说。”

奉命来宣慰的是一名自称观察府巡官的瘦汉子,身后跟着剑州司户参军王达,那巡官满面笑容,衣裳簇新,参军王达的脸却是阴晴不定,笑的十分勉强。

跟在二人背后的是两名年轻小将,配挂短刀,没有披甲,衣裳上沾满了泥。

陈春瞄了一眼,暗中提醒尹牧道:“有些不对劲。”

见礼后,略作寒暄,尹牧正要引宣慰使进大堂,那位自称巡官的人,忽然一抬衣袖,一枚弩箭****而出,正中尹牧心口,尹牧捂胸倒地。

这一出手,预先埋伏在一旁的张江手起一箭,正中巡官脑门,血喷了剑州司户参军王达一脸。王参军白眼一翻,嗷地一声,当场吓昏。

紧随巡官之后的两名小校不管不顾,拔刀奔尹牧而来,只怕他不死,挥刀便砍。张江发箭再杀一人,另一名小校身法极快,避过如雨的弩箭,一跃到了尹牧面前,挥刀骤砍,左右牌手护住尹牧,刀起无影,竟一连劈开数块盾牌。

陈春舞动双鞭,浴血奋战,才将他拦住。

张江再发一箭,中刺客左肩,那人一把扯下箭矢,不顾伤口鲜血疾喷,一刀劈倒陈春,直奔尹牧而去。

张江再发一箭,正中刺客小腿,刺客拖着伤腿向前。

倒地的陈春挥鞭横扫,砸碎刺客好腿的髌骨,刺客支撑不住,跪地。

眼见行刺失败,刺客倒转短刀朝自己脖子抹去。

陈春暴喝一声,凌空劈斩,卸了他的一条手臂,刺客血流如注,昏死过去。

这中间,随行的一干人或被杀或被擒拿,稍一喝问,众人便吐了实情,他们都是附近山民。黄昏时分被里长、村正集合起来,城里一位大官给每人一套衣裳和五十钱,要他们搬运物品进大营劳军,承诺事后另有五十钱酬劳。

众人所说的那位大官正是州司户参军王达,王达被酒醒后,跪地求饶,声称是受文德昭所遣来此劳军,至于行刺之事,却是分毫不知。

张江恨他说谎,一刀劈翻,又在心口补了一刀,了结了他的性命。

挽弓来看陈春,见他虽然倒地,却无大碍,腿上的伤口并无中毒迹象。

二人恐有埋伏,不敢大意,与众牌手一起护着尹牧徐徐退入大帐。

门帘一拉,尹牧推开众人跃了起来,从胸前扯下那枚短弩,骂道:“好毒的伎俩,若非穿了软甲,差点着了道儿。”

张江捡起弩箭查看,咬牙切齿道:“上面涂了毒,是刺客专用。”

陈春闻言大惊,急忙复查伤口,却没有发现中毒的迹象,判断道:“这两个年轻人身上没有一件能证明身份的东西,但行刺的手段却很像五院小儿,当面动刀子,不屑用毒。这个刺客有河洛口音,衣裳簇新,没有一个泥点,应该是在营外才换上的,我推测这是刘辟收买来刺杀大哥的刺客,得手自不必说,万一失手,他可推说不知情。”

刚说到这,有人来报:刚才擒获的那名年轻刺客醒转后咬舌自尽了。

陈春道:“这么看是五院小儿无疑了。”

张江道:“大哥,没路可走了了,俺们反了吧。”

尹牧哼了一声,微笑道:“不是反,是归正!咱们要做忠臣,不给逆贼刘辟卖命了。”

一时把严秦带过来,解了绑绳,三人叩拜道:“我等诚心归顺朝廷,得罪之处,请将军海涵。”严秦扶了扶被张江踢脱臼的下巴,扶起三人,道:“误会就不说了,某非鸡肠小肚之人,今夜可起兵攻取剑州城,献给朝廷一份大礼。”

尹牧道:“蜀地军将半数夜盲,入夜后我部只能做疑兵,却无法建功。”

严秦大喜道:“山南兵夜盲症少,今夜可为主力,诸位但做疑兵,亦是大功一件。”

尹牧大喜,跟严秦约定计划,派人护送严秦回大营。

陈春、张江劝道:“若只是疑兵,这份功劳就没了。”

尹牧笑道:“我诳他回去罢了,这份功劳自然由我兄弟来取。”

张江道:“只怕文德昭那厮已有防备,急切下不得手。”

陈春道:“无妨,城里有咱们的人,只要兵临城下,里面举火,里应外合,剑州旦夕可破。”

众人大喜。

当下陈春领军将监军使帐围住,申明归顺朝廷之意,监军使不敢表态,他的家人尽在成都,若随尹牧归顺朝廷,家小不保。陈春也不为难他,劝他做了俘虏。

张江按照尹牧的布置在中军大帐内外布置了刀斧手,于是传令各营主将入参,待众将到齐,尹牧申明归顺朝廷之意,将领但稍有迟疑者即遭斩首,一时莫敢不从。

当下尹牧兵发剑州,掌灯时前锋抵达剑州城下。蜀地兵多患夜盲症,入夜不战,几成规矩,两下扎营,欲隔日开打。

是夜三更,城中忽然举火,烧的半座城池通红。军民大乱,有人大呼尹牧已归正,有人大呼严砺三万大军已到城下,正在攻城。

剑州百姓承平日久,战火忽然降临,茫然不知所措,得知南城可走,携家带口,卷起细软,蜂拥而去。

州县两衙官吏闻听尹牧已归顺朝廷,深知剑州不可守,恐将来受责,纷纷脱掉公服,混在人群中奔逃。文德昭禁止不住,彷徨无计。

问苏疆如何,苏疆精心策划的行刺计划失败,重金聘请的刺客被张江射杀,心中万分沮丧,闻言冷笑道:“刺史守土有责,某不过是过客,和战大计,问我作甚。”

言讫,领所部打出刺史府,混在逃难的人群中出南门逃逸。

文德昭家眷皆在成都,不敢投降,也不敢逃匿,丢了手中剑,拿了一本书,呆坐于公堂之上,展开书卷,却看不进一个字。

二更初,张江打破大门闯了进来,文德昭开口欲说些什么,被张江一箭洞穿咽喉,尸体钉在座椅上。小卒赶上去一刀斩下脑袋,挑于高竿之上,晓谕阖城军民,言逆首已伏诛。

剑州本属东川管辖,百姓对刘辟殊无好感,对因打仗而扰乱他们的生活十分厌恶,闻听刘辟派遣的刺史被杀,众皆欢悦,纷纷举报藏匿其家的叛军。

尹牧满城搜捕,斩首数千级,堆累于城北空地,迎接李茂、严砺的到来。

第388章 有我的就有你的

严秦出尹牧大营后一路飞奔回山南军大营,身上棒疮发作,痛苦不能言,幸有李茂所遣医官救治,方能言语。

闻之尹牧已答应反正,李茂和严砺俱面露喜色。

李茂在集州处置了吐蕃奸细后,山南后方大定,闻严砺按兵不动,迟迟不肯发兵南下,遂赶到大营督促。他送严砺宝马、良弓,意在催促严砺早日跨马出征,严砺明了李茂的用意,却不动声色地给李茂出了一个难题,他希望李茂能够策反驻扎在剑州城外的尹牧。

严砺的理由很充分,剑州城高池深,地理险峻异常,尹牧和文德昭互为犄角,攻尹则文救,攻文则尹发兵救援,左右都难以下手。

若是强攻,势必造成重大损失,开局不顺将影响后续行动。

剑州若能智取自是上上之策,智取之策当以策反尹牧为先。

李茂虽知严砺是托辞,却也乐得一试,龙首山派驻西川军中的眼线回报,尹牧眼下麻烦缠身,正被刘辟最信任的谋士卢文若所猜忌,与负责监视他的刺史文德昭水火不容,李茂认为有机可乘。

除此之外,李茂肯主动接招还有另外一层原因,他接到了严秦的书信。严秦背着义父严砺私下发信向他求救,虽是出于公心,但此举无疑有损于私情。

驿馆和各地教坊,向来都是各种情报机构重点关注的对象,严砺所在的山南西道是防遏吐蕃和两川,拱卫关中的重要屏障,耳不聪目不明是无法生存的。

李茂所掌握的情况是,严砺很重视情报收集工作,他私下豢养着一批褐衫小儿,人数在六十人左右,平素散布在山南的各处关津渡口,驿站馆舍和教坊,收集各种情报,供节度使决策使用。

因为所做的事不大上得了台面,并不为外人所知,即便是严秦这样的亲信也知之寥寥。

利州现在是对敌前线,大军云集,自是各方情报机构关注的重点,严砺也不可能例外。严秦常去的那户娼妓家在利州小有名气,平素有机会接触各式各样的人物,这样的人自是褐衫小儿重点关照的对象,李茂因此判断严秦的这封信严砺很有可能已经看过了。

他要随他南下的龙首山行动处的两名技侦高手仔细检查这封书信,得出的结论是这封信的确是被人拆看过,拆信的手段很高明,掩饰的非常巧妙,是行家所为无疑。

严秦的好名声,李茂略有耳闻,所行之事也是为公,这样的一个青年才俊,若因此被严砺废弃不用实在有些可惜。

李茂决定拉他一把。李茂说服严砺给严秦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派严秦去尹牧营中行离间计,逼迫尹牧反正。

尹牧的脾气不大好,为人傲慢冷漠,却是个识时务的聪明人,他会做出合理的选择。

至于严秦会不会吃苦,那就不在李茂的考虑范围内了,吃点苦也好,让严砺出口恶气,这桩事或者也就遮掩过去了。

事情的发展基本按照李茂的安排在进行,苏疆探知尹牧正与严秦商议反水,决定刺杀尹牧,他要文德昭给予配合,文德昭派司户参军王达配合苏疆的刺客入营行刺,行刺失败,尹牧无路可走,只能硬着头皮反水。

只有一件事出乎李茂的预料,他没想到尹牧会这么快就打下剑州,更没想到他会砍下这么多的人头作为见面礼。

严砺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这三座用人头堆起的小山包,脸色有些难看,他倒不是害怕或难过,而是有些羞愧。严秦回营后跟他说尹牧已经答应反正,要他立即出兵接应,严砺却有些担心事不能成,他不是信不过严秦,而是另有计较。

剑州城险峻异常,又有重兵驻守,你尹牧既然诚心反正,那就请你去啃这块硬骨头吧。

慢慢地啃,啃的满嘴血,最好把牙齿啃掉几颗,好让自己去捡个现成的便宜。

“尹牧这小子倒有些能耐啊,哈。”

望着城头的大唐军旗,严砺咕哝了一句,然后就堆上满脸的笑容,十分大度地下了马,与李茂肩并肩,步行向正列兵城外迎接安抚使和节度使接收城池的尹牧走去。

严砺虽然资历比李茂老,但李茂是钦差,钦差大臣见官大一级,论制他应该让李茂居左先行,自己居右,稍稍慢上半步,此刻他虽然居左却是与李茂并肩而行,用意无非是借李茂的钦差身份来抬高自己,在众人面前谋个面子。

李茂没有计较,他并不是一个爱计较的人,得行方便处且行方便,与人方便自己方便。

安抚使对归顺的敌方将领握有生杀予夺的权力,尹牧归顺朝廷后要过的第一关就是李茂。面对曾经的下属、晚辈,尹牧丝毫不敢托大,依礼制向李茂诚心叩拜,献上刀剑和利州印鉴图册,李茂以安抚使的身份和天子授权,宽恕尹牧此前犯下的一切罪过,命其暂摄本部军使,听候朝廷正式诏令。

严砺命判官肖成河暂摄剑州,肖成河走马上任,以地主身份在剑州刺史府大摆宴席,犒赏三军。饮宴中,严秦仗着几分酒意,指着自己的脑袋向李茂说道:“安抚使可知我今日是九死一生,这颗吃饭的家伙差点就让尹将军给砍了?”

李茂道:“三郎和尹将军都是聪明人,不会做出自相残杀的闹剧。”

严秦又道:“可这一顿打,我却是实实在在地受了,安抚使不觉得严秦有点冤吗?”

李茂微笑道:“欲立大功,先吃大苦,若非你这身皮肉伤,严帅岂会原谅你擅做主张之罪?”严秦满脸煞白,额头见汗,良久方问道:“义父知道了……那封信?”

一旁秦墨笑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严秦惭然而退,向李茂深深一揖,满面羞红地去了。

见他走了,秦墨问李茂:“严帅真知道那封信?”

李茂笑道:“西川五院军在川蜀一带经营多年,实力恰如铜虎头在淄青,龙首山在关中、河洛,南山社在魏州。严帅能稳坐山南西道节度使之位,麾下岂能没几个耳目?这驿站、馆舍、关津、码头和乐坊,哪一处没有他的耳目?眼下利州正处战时,严帅一眼盯着对手,一眼盯着自己人,哪只眼敢稍有松懈?我们这位严三公子这回是大大的失算了。我也只能让他受这场皮肉之苦,算是向严帅将功赎罪,以保全他们的父子之谊。”

一直闷不吭声的张琦忽然言道:“听说他妹子长的十分美艳。”

秦墨一口酒喷在了桌子上,笑骂道:“呆子,你想什么呢?”张琦道:”没什么,我娘要我娶舞阳伯家的六娘子,那女子我见过,脸上有麻子,龅牙,这且不说,若她脾气好是个本分能过日子的,我委屈委屈也无妨,谁让人家是贵人出身。可她的脾气又大的吓人,第一次见面就骂我大大是老木头,我,我死也不会娶她。”

秦墨道:“兄弟,娶媳妇不能光看长相,当然脾气也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身份出身,那舞阳伯可非一般人家所能比,四世三公,那可是名门望族之家,你要是攀上了这棵高枝儿,我跟你说你这辈子就算逮着了,将来兄弟我跟着你也沾光。”

李茂也劝道:“是啊,这媳妇娶回家是要过一辈子的,就算是朵花,天天看也有看腻的那一天。要紧的是门当户对,家世相差太大,难有共同语言,新鲜劲一过,麻烦事就接踵而来。还有,做夫妻要对脾气,或臭气相投,或能包容互补,万万不能找那些针尖对麦芒,格格不入的,这是一辈子的事,千万马虎不得。”

张琦急道:“茂哥,你也挤兑我。我,我反正就是不娶舞阳家的。”

秦墨亲昵地搂过张琦,安慰道:“好,好,好,不娶,咱不娶坏脾气的姑娘。不过,兄弟,严小将军家的妹子呢也非普通人,人是要相貌有相貌,要才学有才学,你要想娶她,是不是也得谋份军功,弄个大点的官当当?”

李茂咳嗽了一声,拦道:“休要撺掇他,打仗不是儿戏,那是要死人的。”

秦墨闭嘴,张琦道:“茂哥,我不怕死,我就是不想娶舞阳家的。”

李茂道:“婚事以后再说,眼下正在打仗,你休听秦墨撺掇,去立什么战功,老老实实跟着我,只要这仗能打赢,少不了你的功劳。”

第389章 讨价还价

剑州一失,西北门户大开,战事进展神速大大出乎刘辟和高崇文的预料,身为三军主帅,让刘辟抢了头功,高崇文心里是一万个不服气,大军在阆州略作休整后,急行军南下,忽然出现在东川节度使理所梓州城下。

当初刘辟袭占梓州后,听从谋士卢文若的意见,将梓州城墙拆毁,以防止李康旧部复夺城池威胁成都。

刘辟遣牙军大将刑泚出镇梓州,面对被拆毁的城墙,刑泚大骂卢文若愚蠢无度,无奈只得连夜赶工筑墙,城墙才筑两丈高,高崇文部已到城下。

刑泚大惊,急引兵退去,临走前将城中富商大户尽皆迁走,又放了把火,把梓州城烧为平地。

高崇文一举收复东川旧理所,震动三川,虽然得到的只是一座不能驻兵的空城。

成都的刘辟吓的不轻,朝廷进兵的速度远远超出他的想象,原本以为突袭东川得手后,蜀地尽入其手,凭借着天险足可支撑一年,一年之后,朝廷兵老粮穷,只能委曲求全,答应他统领三川之地。

“没想到高崇文会进军如此神速,更没想到严砺会这么快打破剑州。”

刘辟摇头哀叹,向对面的谋士兼多年老友卢文若抱怨道:“文德昭就是头猪,如此险要的城池,怎能一夜就给丢了呢,老夫想发援兵都来不及。”

卢文若没有接话,因为刘辟说的是废话,剑州城外根本就没什么救兵,即便文德昭现在还坚守在那,刘辟也只会看着,而不会发一兵一卒。

自高崇文占据了梓州后,刘辟就把蜀军精锐全部调来成都保卫自己的安全。他本是个恋家的人,此刻又感到了严重的威胁。

作为多年的老友和谋士,这点卢文若看的比谁都准。

“剑州之失只是一个意外,当初我就不主张让尹牧去,此人心怀叵测,果然是靠不住。说起来坏事的都是林蕴这些人。”

调派尹牧去镇守剑州是刘辟的意思,韦皋信得过这个外来户,刘辟却不大信得过,让尹牧镇守双流,刘辟不放心,剑州是对敌一线,让尹牧去当箭靶子,多消耗掉官军的箭也好。

卢文若的确是不主张派尹牧去,不过当时他也没反对,只是后来发了一发马后炮,撺掇刘辟派文德昭去做刺史,说是剑州地位重要,不能委于一人之手。

现在想想,卢文若这主意也不咋地,尹牧未必真的就一开始就心存反意,反而是文德昭去后,处处猜忌他,最终才逼他做了反叛之事。

当然这种事刘辟是不打算公开承认并承担责任的,在这件事上他和卢文若都没错,错的是林蕴。林蕴本是节度推官,因为反对他起兵,而被他贬为唐昌县尉。可就是这个林蕴竟然在被贬为县尉后,还没有忘记两天三封信来劝他不要起兵反抗朝廷,并说什么人心所向,不在西川,若强行起兵,必遭大败。

将士们在前面浴血奋战,后面的人非但不支持,还在恶毒地诅咒,这样的人岂能留他?

刘辟下了一道手札给押衙苏辟冒,要他去取林蕴的脑袋来。

办完了这件事,刘辟意气稍振,于是又坐回到卢文若的对面,问道:

“眼下该怎么办,梓州距离成都不过百里之遥。”

“梓州已是一座空城,无法屯兵,高崇文要想打成都只能假道绵州。我们就在绵州城外集中兵力,给他来个迎头痛击。”卢文若的话掷地有声,显得胸有成竹。

刘辟略感安心,口中嘟囔道:“如此说,成都的兵又要派出去。”

这是卢文若最怕听到的一句话,这位老友什么都好,就是太恋家,什么都要收在家里,摆在自己能看得到的地方。用来成就大事的数万精兵,绝大部分都被他部署在成都附近,乃至四周天险无人驻守,致使官军一日千里,踏险关如履平地。

“成都墙高池深,又有重兵驻守,以高崇文现在的兵力断然不敢进逼城下,那样只会陷入重围,乃是自取灭亡之道。”卢文若先给刘辟吃一颗定心丸,继而为他谋划道:“我们在绵州城北的鹿头关、万胜堆修筑连体栅,拒敌于绵州之北,使其进有坚垒,退又不甘,空耗其粮料,待明年春末夏初,必有大变。”

刘辟想问明年春末夏初这个大变是个怎么变法,却又没好问出口,低头盘算了一会,抬起头,赔笑问道:“鹿头关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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