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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宰大明-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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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李云天本着同僚之谊给他们一个改过的机会,也免得给在官场上留下一个不通人情酷吏的名声。

刑部山西清吏司郎中随即给山西提刑按察司发文,并且附上了李云天疏漏和不合理之处,让他们重审此案。

倘若那些府州县的主官们无视李云天的委婉告诫,那么李云天不介意去清查那些案子,他也算是仁至义尽,外人自然无话可说。

在第三天的交叉抽检中,李云天对那些有问题的案卷也都采取了温和的办法,无论负责审查的监察御史是哪个阵营的人,他都与之进行了沟通,最后都平和地解决了问题。

在李云天的暗中调和下,都察院这次在刑部的刷卷圆满落下了帷幕,也使得刑部各司郎中松了一口气。

刑部被都察院刷卷的同时,工部也在进行刷卷,与刑部不同,内阁和五府六部所属的监察御史趁着这个机会大肆打压对方阵营的工部郎中,结果斗了一个你死我活,直到骞义和夏原吉介入打圆场,事情这才告一段落。

自从大明立朝以来,京城各大衙门的主官们还是第一次如此紧张地面对都察院的刷卷,内阁和五府六部所属的官员们都小心翼翼地应对着,生怕有把柄落在对方阵营的御史手中。

目睹了都察院中两派御史把工部搅了一个天翻地覆后,杨士奇并不想在洪熙帝迁都的时候再整出什么事情来,故而派原本到通政使司刷卷的李云天去了六部中最重要的吏部去刷卷。

吏部是内阁和五府六部争夺的焦点,隶属双方阵营的御史原本憋着一股劲来好好折腾一番对方,不过随着李云天的突然介入,双方之间的剑拔弩张的气氛无形中就消弱了许多。

隶属于五府六部麾下的御史虽然人多势众,但由于忌惮李云天,因此就采取了守势,谁也不想主动招惹他,以免招来李云天的雷霆反击。

而与李云天同一阵营的御史自然已经知道杨士奇的意思,也不会主动挑事,吏部刷卷随之波澜不惊地结束。

不过,如果外界认为李云天性格温和的话,那可就大错特错,就在五月底的一次大朝上,他的表现使得所有人都大吃了一惊。一

第207章天子之怒

洪熙元年五月二十六日,时值京城大朝之日,文武百官进宫参加朝会。讀蕶蕶尐說網

由于洪熙帝已经决议迁都南京城,故而朝堂上的大臣们所奏之事皆与迁都有关,气氛显得有些枯燥。

李云天神情严肃地立在御史的队列中,只不过眼神有些迷离,早已经神游天外,在那里暗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陛下,臣翰林学士李清正有本上奏。”就在李云天无聊地等待着退朝的时候,一个声音从他前方传来。

“李清正?”李云天闻言不由得眨了一下眼睛,随即回过了神。

李清正是永乐二年的进士,后来被选为了庶吉士,进入了文渊阁,说起来还是李云天的师兄,历任刑部主事、翰林侍读,现为翰林学士,曾经在文渊阁给李云天授过课。

李云天之所以对这个本家有着深刻的印象,是因为此人性情刚鲠,敢于犯颜直谏,曾经在永乐十九年向永乐帝上书,提出“停止营建、罢四夷朝贡、沙汰冗官、赋恤饥荒、慎选举、严考核、清理狱囚、罪黜赃官、罢遣僧道、优抚军士”等十五条建议。

当时,永乐帝正打算将京城从南京迁移到北京,李清正摆在第一条的“停止营建”无疑是触犯了永乐帝的天颜,好像永乐帝迁都是为了享乐而导致民不聊生,无视了永乐帝“天子守国门”的长远国策,这使得永乐帝大怒,将其打入了大牢。

直到一年后在当时内阁首辅杨荣的保荐下,李清正才得以出狱。

在李云天看来,李清正向永乐帝提出的那十五条建议,除了“停止营建”外其他的都是空泛之言,毫无用处,因为其中的道理永乐帝岂会不知道,永乐帝需要的是解决那些问题的办法,而不是将问题抛给他。

如今李清正又在洪熙帝迁都的关键时刻开口,难道是以劳民伤财为由阻止洪熙帝迁都?

想到这里,李云天不由得抬头望去,只见一名中等身材的中年人走出了队列,快步来到殿前。

见李清正出列,左侧的文臣纷纷投去了好奇的目光,不知道他今天又有何惊人之语。

“陛下,臣侧闻内宫远自建宁选取侍女,使百姓为之惊疑,众人为之惶惑。天子之宫,古有常制,则大孝尚未终,恐成风化之原,有阻维新之望,所谓谨嗜欲者此也;又闻宫内大兴营建,所谓节民力者此也;陛下数日不朝,所谓勤政事者此也。”

在众臣的注视下,李清正冲着洪熙帝一躬身,义正词严地说道,“陛下,所谓务正学者,不过以上三点也。”

话音刚落,大殿内鸦雀无声,众人神情诧异地望着李清正,显得颇为震惊。

李云天暗地里无奈地摇了摇头,李清正竟然公开抨击洪熙帝,简直就是找死,如果不是他的智商有问题的话,那就是别有用心,博一个冒死进谏的清名。

说实话,李清进谏之言实属偏颇,他对洪熙帝的指责也确实是牵强。

洪熙帝将永乐帝的灵柩送进皇陵后,更换了身边的侍女,这本是一件极其平常的事情,难道要让新皇帝用前朝的旧人?

可这在李清正的眼中就成为了“所谓谨嗜欲者此也”,在他看来洪熙帝应该要给永乐帝守孝三年才对。

另外,洪熙帝登基后,修整一下宫殿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这成为了李清正所说的“所谓节民力者此也”。

不久前,洪熙帝因为感到身子不适,故而几天没有小朝,这就成为了“所谓勤政事者此也。”

如果将李清正的话翻译就过来,就是指责洪熙帝是一个穷奢极欲的**之徒,安于享乐,不务正业。

洪熙帝万万没有想到李清正忽然之间会向他发难,完全没有丝毫的心理准备,一时间怔在了那里,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放在腿上的双手禁不住攥起了拳头。

注意到洪熙帝脸上神色的变化后,李云天心中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虽然洪熙帝性格温和,但李清正在大殿之上当众指责他荒淫无度、法令滋章、教绝四维,犹如前朝的隋炀帝般,令洪熙帝颜面何在?

况且,泥人尚有三分火性,更何况是贵为天子的洪熙帝,他与人为善并不代表着尊严可以被触犯。

不仅李云天,杨士奇、杨荣和夏原吉等人也意识到大事不妙,李清正当众给洪熙帝难堪,让洪熙帝如何下得了台?

“来人,将这个满口胡言的恶徒拖出殿外,乱锤打死!”在众臣关切地注视下,洪熙帝面色铁青地伸手一指傲然屹立在那里的李正清,怒声吼道。

自从洪熙帝登基以来,或者说自从他成为太子以来,从来也没有像今天这样如此动怒。

说完后,情绪激动的洪熙帝不由得咳嗽了起来,他近来身子本来就不好,否则也不会几天没有小朝,如今怒气攻心自然血气翻涌。

立在大殿两侧的几名顶着凤翅铠、身着长身甲、手握金瓜锤、衣着鲜艳的锦衣卫大汉将军闻言,立刻面无表情地快步向李清正奔去。

所谓大汉将军,指的是明代的殿廷卫士。

锦衣卫属下编有1500名大汉将军,身材高大,体格伟岸,以资壮观,凡朝会以及皇帝出巡,侍从扈行,宿卫则分番轮值,故而锦衣卫被称为亲军第一卫。

“陛下,自古以来谏者无罪,请陛下三思。”眼见那几名大汉将军就要来到昂首挺胸地站在那里的李清正时,杨荣连忙出班向洪熙帝启奏,随后冲着李清正大喝一声,“李学士,你此言偏颇,还不向陛下请罪。”

杨荣素来欣赏刚正直谏的李清正,否则的话当年也不会在永乐帝前给他说好话,使得李清正可以逃脱牢狱之灾。

不过这一次,杨荣觉得李清正的言语过于偏激,以至于激怒了性格温和的洪熙帝,像洪熙帝这样待人和善的皇帝一旦发怒,通常会是雷霆之威,李清正搞不好满门都会遭殃。

“陛下,臣……”夏元吉闻言随即出班,也想向洪熙帝求情。

“朕意已决,此恶徒竟然辱朕,实乃大逆不道。”夏元吉刚开口,洪熙帝就怒声打断了他,怒气冲冲地瞪着傲然屹立的李清正,咬牙切齿地说道,“来人,将此恶徒锤毙于殿前,以儆效尤,其家人连坐,流配边疆,遇赦不赦,为之求情者与之同罪!”

说着说着,情绪激动的洪熙帝再度咳嗽了起来,一旁的内侍连忙递过去一条手绢,洪熙帝将其捂在了嘴上。

众臣闻言不由得面面相觑,他们终于见识到了洪熙帝凌厉的一面,尤其是“遇赦不赦”,着实表明了对李清正的痛恨,意味着李清正的家人将永世留在边疆,即使遇到朝廷大赦也不在赦免的范围内。

“臣李清正叩谢皇恩!”面对着勃然大怒的洪熙帝,李清正丝毫没有胆怯,而是跪在了地上,给洪熙帝磕了一个头。

常言道,雷霆雨露皆是皇恩,不仅皇帝的赏赐要谢恩,受到惩处后也要谢恩。

“陛下,忠言逆耳,如果臣一死能令陛下警醒,臣死而无憾矣!”就在人们以为李清正会长跪不起时,不成想他随后抬起了头,大义凌然地望着洪熙帝,宏声说道。

“来人,拖下去,拖下去,乱锤打死,乱锤打死!”洪熙帝见李清正不知悔改,竟然还以忠直谏臣自居,那岂不会意味着自己是昏君,脸色刹那间变得青紫,噌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一边咳嗽着一边指着李清正咆哮道。

面对着眼前的一幕,大殿之内的文武百官面面相觑,噤若寒蝉,谁都知道洪熙帝现在正在气头上,如果开口给李清正求情,无疑是自寻死路。

于是,在众臣的注视下,两名大汉将军架起李清正的手臂,倒退着将其拖走。

按照朝堂上的规矩,天子临朝,文武百官一律面向天子,向后走的时候只能倒退,倘若转身以背部对着天子,那就是大不敬之罪。

李清正毫无惧色,文官重名,他认为今天自己的举动是忠义谏言,纵使一死也必将青史留名,成为大明文官的楷模。

“陛下,臣都察院湖广道监察御史李云天弹劾翰林学士李清正不忠不义、尸位素餐,实乃沽名钓誉之徒。”眼见李清正就要被大汉将军拖出大殿,鸦雀无声的大殿上忽然传来了一个洪亮的声音。

“恳请陛下待臣弹劾完后再将李学士法办,已尽微臣御史的职责!”随后,在店内众臣愕然的注视下,李云天走出了队列,大步来到了殿前,冲着洪熙帝说道。

立在龙椅前高声咳嗽着的洪熙帝望了李云天一眼,见李云天神情严肃,又想到他刚才弹劾李清正“不忠不义、尸位素餐和沽名钓誉”,心中不由得感到一丝畅快,怒火随即平息了几分。

“朕准你所奏。”沉吟了一下,洪熙帝坐下身,将手绢从嘴角移开,沉声向李云天说道,他倒要看看李云天如何来对付李清正这样以忠义之名来逼宫的谏官。

李云天一直望着洪熙帝,他敏锐地注意到了一个细节,洪熙帝竟然没有将手中的手绢交给一旁的内侍,而是攥在了手里。

随着洪熙帝的这句话,被大汉将军推倒在殿前的李清正也暂时得以幸免,否则的话周围的大汉将军将当着太和殿广场上数千名朝廷五品以上官员的面,将他用金瓜锤乱锤锤死,以儆效尤。

不过,李清正并没有感到丝毫的庆幸和欣慰,而是坐在地上,皱着眉头,面无表情地望着殿里的李云天,他倒要看看李云天口中的“不忠不义、尸位素餐和沽名钓誉”从何而来。

倘若李云天有半句妄言,他即使是拼死也要进殿反驳,以维护自己的清誉。

对于李云天的突如其来的弹劾,太和殿内的文官、勋贵和皇族纷纷感到意外,自从李云天担任御史起,这还是他第一次上奏弹劾,而且还是弹劾李清正这个翰林学士。

翰林学士是翰林院的最高职务,士大夫阶层的佼佼者,正五品的官衔,再往上的话就是各种大学士。

对于士大夫们而言,忠义进谏而死是一种莫大的荣誉,更是一种流芳百世的清名,李云天竟然质疑这种忠义之举,在人们看来实乃不智,稍有不慎就会引发朝中文臣的围攻,也是在翰林院中树敌。一

第208章激辩

随着李云天出班弹劾,太和殿上静得出奇,不少人双目流露出了疑惑的神色,想要知道李云天接下来会有何“惊人之言”。讀蕶蕶尐說網

“陛下,诗经有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臣以为,臣等既然食陛下的俸禄,那么自然就要替陛下分忧而不是泛泛其谈,又或者严于律人、宽于待己,又或者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以至陛下忧上加忧。”

在众臣的注视下,李云天冲着洪熙帝一拱手,高声说道,“陛下,在臣看来,令陛下添忧,是为不忠不义,不能为陛下解忧,是为尸位素餐,有此两点而不自知者,是为沽名钓誉!”

此言一出,大殿上众人皆惊,李云天不仅三言两语就将李清正贬得一无是处,而且有理有据,从给洪熙帝添忧与解忧的角度入手,精辟干练,难道洪熙帝给李清正俸禄就是为了让他给自己来添堵的?

谁也没有想到李云天竟然下手会如此之重,实在是出乎文武百官的预料。

洪熙帝闻言不由得感到一阵舒爽,他的口才有限,辩论起来岂是李清正这个翰林学士的对手。

可李云天不一样,与李清正一样都出身科班,斗起嘴来自然是手到擒来,与李清正打擂台自然不落下风。

洪熙帝脸上的神色随即缓和了许多,颇为赞许地看向了李云天,试问满朝文武中,有几个人真正考虑过给天子解忧的?每个人都抱着各自不可告人的目的,李云天刚才的那一番话无疑是扯掉了那些大臣的遮羞布。

这意味着李云天身为翰林院的庶吉士,不仅将得罪翰林院的那些翰林,恐怕朝中的不少文臣也会暗中嫉恨于他。

如此看来还是先帝目光如炬,在如此众多的近臣中选了李云天来传遗照,毫无疑问,李云天不仅是一名忠臣,而且还是一名维护皇权的忠臣,不同于朝堂之上的那些只知道为了各自的利益勾心斗角的文臣。

“陛下,李御史所言乃强词夺理,臣据理谏言,岂是沽名钓誉?”就在这时,脸上涨得通红的李清正跪在殿门外,冲着洪熙帝高声说道,言语中充满了讽刺,“难道要臣向李御史一样,对危害大明江山的隐患视若无睹?”

对于一名文臣来说,尤其是谏臣,沽名钓誉是最凌厉的打击,将被视为人生中最大的耻辱。

“李学士,下官请问,陛下给先帝守孝之时可有逾越之举?倘若下官没有记错的话,去年先帝丧期完结后陛下依然以孝服临朝,当时诸多大臣恳请陛下换吉服,可直至先帝灵柩移到陵墓陛下这才脱下孝服,为天下人尽孝做了表率。”

李云天知道李清正不服气,微微侧身向跪在殿门前的李清正一拱手,沉声说道,“既然陛下换上了吉服,那么何来大孝之期选取侍女之说?”

“大孝者,非形式也,陛下殚精竭虑,振兴大明,对于先帝来说是最大的孝道,我等臣子同心合力辅佐陛下,给陛下分忧,是为最大的忠义。”

停顿了一下后,李云天神情严肃地顶着李清正,“李学士,你觉得先前之举是否忠义?难道李学士认为陛下要像民间一样去先帝陵墓守孝三年?方公之事又当如何?”

面对着李云天的质问,李清正一时间语塞,脸上涨得愈加通红,额头上也不由得渗出了细小的汗珠。

洪熙帝向来尽孝,否则得话也不会在给永乐帝守孝二十七日后依旧着孝服临朝。

而内阁里的阁员之一,文华殿大学士权谨,既不是洪熙帝的近臣,也不是各大部院的堂官,只是光禄寺的署丞而已,就因为他是个有名的孝子,故而得以进入内阁。

故而,用孝道来抨击洪熙帝实在是不明智,要知道当时吕震与杨士奇等人争论洪熙帝是否脱下孝服换上吉服时,李清正并没有开口,无疑于默许洪熙帝换上吉服。

洪熙帝乃天子,岂可像民间一样在父母陵前守孝三年,那么三年中大明的政务由谁来处理?毫无疑问,有这个心思的人其心可诛。

如果洪熙帝不用像民间一样守孝三年,那么永乐帝的丧期过后,宫里选一些侍女也就无可厚非了。

至于李云天口中的“方公”,自然指的是方孝孺。

倘若洪熙帝真的守孝三年,那么方孝孺等人的案子也就断无平反的可能,因为等到三年后洪熙帝才能改变永乐帝的对方孝孺等人的判决,否则就是不孝。

方孝孺是大明文臣的典范,也是李清正最为敬仰之人,岂敢说洪熙帝给方孝孺等人平反错了?

可如果他承认了洪熙帝的做法是对的,那又有何大孝期间选取侍女的说法?

因此李清正一时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进退维谷,不知如何是好。

大殿内的文武百官见李清正面红耳赤地跪在那里,私下里小声议论着李云天的话,李云天刚才可谓是句句实言,没有半丝恭维洪熙帝的意思,洪熙帝对永乐帝的孝道不言而喻。

洪熙帝起伏不定的胸口逐渐平复了下来,冷冷地环视着大殿之上的众臣,刚才被李清正谏言的时候,除了李云天外,满朝文武没有一个人站出来给他说话,这才使得他先前失态。

“李学士,陛下登基,普天同庆,是我大明一等一的喜事,民间百姓遇到喜事尚会修整宅院以示喜庆,而陛下富有四海,不过是让人简单修葺了一下起居的宫殿而已,又有何值得惊讶之处?”

李云天并没有放过李清正的打算,他决定逐条来驳斥李清正的谏言,不动声色地望着他问道,“敢问李学士,家中大小登科之时,可否用的是旧宅?我等是陛下的侍臣,陛下既然不应修整宫殿,我等又岂应该翻新旧宅?这不是僭越?”

大登科指的是科举时候的金榜题名,小登科指的是娶亲时候的洞房花烛,李清正进士出身,连孙子都有了,自然大小登科都有。

民间遇到喜事的时候谁会用旧宅?肯定会将其修葺一新,装饰得无比喜庆,李清正自然也不会例外。

听到这里,李清正的心中不由得咯噔了一下,脸上的神情更加难看,他光把视线对准了朝堂之上的洪熙帝,以谏言洪熙帝为荣,哪里想到自己日常的作为,这就是李云天所说的严于律人,宽余待己。

“李学士,你是翰林学士,天子身边的近臣,数日前陛下为何未能临朝,想必你也清楚,宫中太医来回奔波,悉心为陛下诊治。陛下为了大明呕心沥血,如果不是实在无法临朝,岂会错过朝会?”

紧接着,李云天换了一种略带悲壮的口气,盯着李清正说道,“李学士,每当朝中众臣患病,陛下都会降下恩旨,让其回家静养,难道陛下身体有恙,就不能休养几日?”

李清正的已经面无血色,伸手擦着额头上的汗水,身为翰林学士,时常出入文渊阁,自然对宫内的动向一清二楚,前些天洪熙帝得了一场急病,整个太医院都被惊动了,很是忙碌了一段时间。

只不过为了安抚朝堂百官,才没有将其病情向外披露,只是以身子有恙为由免朝,他以此来抨击洪熙帝,着实显得有些不厚道。

“李学士,下官此言可有偏颇之处?”望着擦着冷汗的李清正,李云天神情严肃地问道。

大殿内的文武百官闻言,纷纷转身看向了李清正,想看看他如何自辩。

李清正抬头看了看李云天和大殿内的众臣,又望了一眼端坐在龙椅上的洪熙帝,嘴角蠕动了一下,随后以头触地长跪不起,脸上充满了苦涩,李云天言辞不仅犀利而且都是实话,他无法进行辩驳。

“陛下,臣有错,请陛下降罪。”见李清正放弃了抵抗,李云天随即冲着洪熙帝跪了下去,高声说道,“陛下日理万机,常因处理公务而夜不能寐,是臣尸位素餐,未能给陛下解忧,才使得陛下如此劳累,实在是罪无可恕!”

“臣请陛下降罪!”杨士奇率先反应了过来,随即也跪了下去,高声请罪。

“臣请陛下降罪!”周征自然会帮着自己的女婿,紧跟着也跪在了地上。

“臣请陛下降罪!”见此情形,大殿之上的文武百官齐刷刷地跪了下去,口中高呼。

“臣请陛下降罪!”片刻之后,殿门外传来了山呼海啸般的请罪声,太和殿广场上的数千名官员纷纷跪了下去。

“我大明地缘辽阔,人口众多,各位爱卿忠于职守,已然尽力,何罪之有?都起来吧。”

望着黑压压跪在大殿里的文武百官,洪熙帝顿时豁然开朗,无比舒畅,李云天刚才的那一番辩言无形中就使得他的形象高大了起来,沉吟了一下后冲着众臣虚空一抬手。

“谢陛下。”听闻此言,殿内众臣异口同声地谢恩,然后起身侍立。

“来人,除去其乌纱,永不录用!”洪熙帝的视线落在了跪在殿前的李清正身上,事到如今他心头的出得差不多了,也没有必杀李清正的心思,沉吟了一下,指着李清正沉声说道。

“陛下,臣有本要奏。”洪熙帝话音刚落,李云天就躬身说道。

“爱卿何事?”洪熙帝闻言望向了李云天,态度和蔼。

“陛下,臣刚才对李学士之言只是臣的猜测而已,李学士自先帝时起就直言进谏,为此不惜被先帝下了大牢,后来先帝认为其谏言是为大明的江山社稷,将其放出并委以翰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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