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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别姬同人之幸-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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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府前一段时间购进了旁边的一栋宅子,全府正在进行合宅的整修,——花家三少还有两个月就要迎娶警备司令署的七小姐了。

“你说得对,老夫人、夫人,还有各位小姐、少奶奶的院子是不能容的,这样吧,让戏班子搬进我的院来吧。”

花清远一副淡然的口吻吩咐完,花福几乎惊悚了,他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了一眼花清远,又看了一眼花清远刚刚合上不久的,放在花清远书桌上的戏谱,越发看不懂花清远了。

第二日戏班子如约搬了进来,花清远把自己东侧园整个小院的屋子腾空,闲坐在西侧院静等。

那院的嘈杂,都被压在低低掠过的秋风里,一如花清远此时平静的心底,吹落桂花满庭芳,人工育植出的金桂娇贵无比,季节一到,它便怎么也留不住了。

那人一身灰袍,就是踏着这纷纷扬扬的桂花瓣,随着前面高大的男子亦步亦趋地走过来的。

花清远上次见到的班主和管家花福并肩走着,跟在两位角儿的后面。

这四个人一同出现,小院立时热闹起来了,花清远坐在藤制的摇椅里,并没有起来,端着一副富贵闲公子的模样,他一眼看到了那人手里拿的剑,正是大前天他去戏院时打赏的那把。

花清远弯了弯嘴角,原来这把剑比之霸王,更适合的竟是虞姬。乌江自刎的那出戏,才能成就它与她的千古绝唱。

“六少爷,这位是段小楼段老板,这位是程蝶衣程老板,”花福上前一步,给后面的三个人引见着,“这位是……”

“在下有幸与六少爷见过一次面了,在下姓那!”

班主拔脚向前一步的速度比花福还要快还要稳,一步间已经挡住了花福,满脸堆笑地站在花清远的面前了,挡住了花清远大部分视线。

“那班主客气了,是花某有幸,能请到你的戏班子并……两位角儿。”

花清远扶着藤椅的把手,不急不缓地站了起来,青竹苍柏般俊挺的身姿,很快就盖过那班主近一个头,竟是直追那班主身后的高大男人的。

“段老板,程老板,久仰!”多余的话,花清远一句未说,却让在场的四个人都觉得他似乎说了千句万句似的,配着他温文尔雅的风度,如沐春风。

“见过六少爷!”段小楼先开了口,洪亮的声响,花清远想起那晚戏院子里,他亮的那一嗓子,霸王的气势倒是有几分的,只可惜这时事造人,不是戏台上的三拳两脚就能成王成霸的。

“谢谢六少爷打赏的剑!”蝶衣开口,则是在小楼之后,大约过了半分钟的时候。

这半分钟里,花清远都没有搭段小楼的话。花福和那班主互望了一眼,也没有接话,蝶衣就是在这静默中道的这句谢。

“原就该是程老板的,”花清远婉转开口,“剑只有在虞姬的手上,才有霸王别姬这出戏啊!”

     

☆、微妙区别

清幽的四合院里,桂花树下,石亭之中,石凳石桌上置着六盘各色小菜,一眼望去,尽是青翠欲滴,不知是何材料做成,看着素淡之极,入了口中却是浓香馥郁的。

一壶清淡的水酒,泛着同色系的颜色,由打磨得精细的翡翠玉碗装着,恰好映出夜空上悬着的那轮明月。

花清远为主人,坐在中间,程蝶衣和段小楼一左一右,分别坐在他的旁边。

“花某是个愚人,听了这么久的戏,只懂得戏的内容,却听不出京戏的无穷回味来,两位老板莫要见笑!”

花清远开门见山,他今晚宴请程蝶衣和段小楼,绝不是为了和他们两个谈戏的,他不是袁四爷,他不是因为戏喜欢某人的,他也从不曾对某人起过不敬之心,他只是真心感念这出戏里戏外、人生的不幸罢了。

“六少爷客气了,六少爷要说自己不懂戏,小楼是万不敢信的。”

段小楼爽朗地笑了笑,花清远并未作答,捏起酒杯,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知道程蝶衣不擅饮酒,花清远只客气两声,并未劝。

段小楼一口气饮了杯里的酒,是那种难求的好酒,味香醇正,喝了又不上头,不伤嗓子,对他们这种指着嗓子为生、唱戏的人,最是难得了。可见花清远用心良苦、心思缜密。只这一点,倒让段小楼心服口服了。

花清远喝得没有段小楼急,雅客般缓缓而入,却也在段小楼放下杯子时,喝空了酒杯里的液体。

“程老板随意尝尝,知道程老板是个极雅的人,这道菜是京郊外新送进来的嫩黄瓜,中间刨开夹了银耳鸡肉,调配了今年春天新采的蜜调制而成的,很是清肺润喉!”

花清远语气亲切温和,就好像对着自家的亲戚,而不是客人,说着,还放下手中自己的筷子,拿起盘碟间摆着的新筷子,给程蝶衣夹了过去。

程蝶衣要起身还礼时,花清远连忙摆手,“程老板不要客气,自此相识,就当是一家人吧,以后还要常来常往!”

“是啊,六少爷说得对,常来常往,师弟,你太客气了!”

段小楼无知无觉,其实程蝶衣也没有听出花清远这简单话里的深意来,更没有注意到花清远说‘常来常往’时,目光专注却是只对着他的。

花清远向来是个求稳的人,做事从不急燥,像一只能结出最好网的蜘蛛,等他人反应过来时,已在他的网中央了。

“那谢谢六少爷了!”程蝶衣的声音很好听,中性的,略带出一丝甜腻腻的娇媚来。

花清远听得一皱眉,这应该不是他本来的声音吧,唱戏唱久了,有些东西想剥离开也剥离不开了。不过,这没关系,花清远不想改变他,花清远想改变的只是命运。

“都说不要太客气了,叫六少爷显得疏远了,叫我清远吧!”

花清远很顺理成章地跟近了一步,像一个小小的圈套,程蝶衣随后就被带了进来,“那六……噢,不,清远,也叫我蝶衣吧!”

这话说完后,连程蝶衣自己都觉得太顺口了也太不妥当了,抬眼去看花清远时,却见花清远笑得一片春光明媚,忍不住的,双颊泛出一丝红来,垂下头去了。

本来挺好的气氛,谁知平地里一声凄厉的女子喊叫划破夜幕,直逼进来。

花清远身边两名得力的小厮,都撕拦不住那女子,磕磕绊绊的竟也跑进小院中来,扑向了他们所在的石亭。

“六少爷……,求你大慈大悲,救救你五哥吧,不管如何,你们总是血亲兄弟……”那女子披头散发,一路嘶喊着,“全家也只有六少爷您能管管他了……”

花清远不动声色地抬抬眼皮,忽而笑了,没有理那被两名小厮死抱着手脚、不敢让她再上前的女子,冲着两旁的程蝶衣和段小楼拱拱手,“让蝶衣和段老板见笑了,今日花某怕是陪不成了,两位尽情享用,花某去处理点家事!”

段小楼和程蝶衣一起起身,段小楼也一抱拳,“六少爷请自便!”程蝶衣却是低着头的,并没有开口。

花清远深深地望了他一眼,没在说什么,转身通过右侧的一条小路,向另一个院子里去了。

那个冲进来的女子,见此情景,立刻会意,连忙再次挣脱开两名小厮的手,连滚带爬地跟了去。

小院瞬时又恢复了刚才的清雅幽静,段小楼和程蝶衣互望了一眼,坐了下去,接着吃起来。

程蝶衣的手下意识地扒在桌子上面,“师兄,你说六少爷是什么意思?”一个堂堂富家少爷,凭什么对他们这么礼遇这么好,他们……说句讲实的,就是唱戏的。

“管他什么意思,人家又没有提什么非份的要求,师弟,咱们只管唱好咱们的戏就是了。”

段小楼大口吃着,并未想太多,程蝶衣却是不舒服的,还说没有提什么非份的要求,刚刚可是叫他‘蝶衣’的……

“师兄,我总觉得他怪怪的。”

那种异样是说不出口的,程蝶衣忽想起当年在老公府上唱的那次堂会,又一思量,又觉得不对了,花清远的目光坦然清正,似乎真的只是想和他结交罢了,可花清远之前明明说过,对戏……是不懂的啊。

“有什么发怪的,上次去唱堂会,主人家慢怠咱们,也没看你怎么去想,如今人家花六少,对咱们和和气气的,还专门摆宴请咱们,你倒开始想来想去了,咦,对啊,他还让你别客气直呼他名字呢,好像……忘了和我说了……”

段小楼夹起一截刚才花清远介绍给程蝶衣的那盘蜜汗黄瓜大口嚼了起来,边嚼还边说:“师弟,你也吃啊,这黄瓜味是和在外面吃到的不一样,看人家这味道做的,清脆爽口,又不水气。”

程蝶衣闷闷地夹起盘中的一块,——那还是刚才花清远夹给他的,吃在嘴里,果然如段小楼所说的,却又不只是清脆爽口,那股子蜜滑过喉尖时,滋润之极。

     

☆、举手之劳

花清远的偏厅里,有一套很欧式的沙发,花清远一身小领西装坐在那里,叠着的双腿使翘起的脚特别显眼,锃亮的皮鞋甚至可以映出沙发上面顶棚处的水晶吊灯的影子。

花清远漠然地看着跪在他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着的女人,这是他父亲第几房小妾,他算不太清楚了,他父亲在这方面放肆了些,后院如过江之鲫,他可没有心情把精力放在数这些女人的位数上。再者,后院的女人除了他母亲和祖母,他轻易都不接触,他父亲的女人他得避嫌。

花清远知道的只是这女人是花家五少,也就是他那个被关进死牢里的五哥的亲娘。

“姨太太是哪里听来的,五哥不过是在牢里受些苦罢了,万万是不会送命的。”

死刑下来的这个消息,他也是近几日才知道的,姨太太后院一个女人……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花清远心有怀疑,面上却是不显的,他淡淡地说完,冲着两旁的人说:“你们都是姨太太身边的近人,姨太太做什么事之前,你们都不知道提点着些吗?就任由姨太太从后院跑到前院来吗?”

花清远刚刚还淡淡的眼神立时变得锋利如寒刀,不留情面地扫过那几个丫头婆子,最后落到了自己院里的管事身上。

说到底要不是自己院子松落,姨太太就是再疯癫再有本事,也是闯不进来的,这个坏事的根源在自己院子里。他该抽出时间,好好整治整治了。

“六少爷不要怪他们,是我……是我执意要来的,我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了,六少爷,五少爷虽说自小在老太太身边养大的,却是我身上掉下的肉,他做错了事,我这个姨娘愿意替他受罚,还请六少爷看在自家兄弟情份上给他一次机会啊……,呜呜……”

又是一顿嚎啕,哭得花清远下了脸子,面沉似水,他多一句不想说,在这种敏感时期,但凡牵涉上党派之争的,总没有好下场,特别是这种机密之事,竟被后院妇人之晓,谁知是不是谁暗下的套子呢?

“姨太太这话说得严重了,五哥与花家早就是脱离关系了,父亲与他断掉父子关系的公告也是登报了的,他死与活都与花家无关,”见着姨太太还要抢话,花清远又紧一句说:“看在姨太太来求的份上,我把这件事告诉父亲吧,父亲是家主,只要他做了决定,一切都是有缓解的。”

“别……别……”姨太太转了下眼珠子,“这事要是让老爷知道了,怕是老爷会……”

“这事要是瞒着父亲,我怕父亲更会气的!”花清远别有意味地说道:“听刚才姨太太替父亲的担心,也不想父亲被气到吧!”

姨太太瞬间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坐在地上。

花清远不是个心软的人,眼泪这东西在他面前不起作用,他借着这个空隙里,冲着姨太太身边的几个人摆摆手,“还不扶你们姨太太回去,这么晚了,闹这样的事,传出去好说不好听,成什么体统。”

花家还是实行极正统的后宅规矩,轻易里女眷是不可以走到三院、二院里来的。

花清远住的这里,虽说也叫后院了,但比后面女眷住着的后院,却还是更外一层的。

这一场闹剧似的事情,就此收场了,花清远仰在沙发后背上,脖颈搭在圆筒状的靠背顶端。

五哥的事,他不会不理的,这几日里他该走的关系该做的手脚都用了,别说他做好事不留名,学什么雷锋,是这个世道,有许多东西都不能说,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这么一躺,竟不知觉中睡着了,再睁开眼睛,外面已经依稀可辩,晨光朦胧。

“啊,依……”

清凉的吊嗓儿声,伴着那流动着的薄薄雾气,婉转地传进来,还有些惺忪睡意瞬间散去。

花清远站起,大步走到门口,推开两扇门,早晨独有的清新气息扑面而来,花清远只觉得心脾顿开,顺着声音寻去,月亮门的那一侧里,水袖翻飞,似白莲盛开,花瓣中间,那人眉眼颦动,唱的正是《贵妃醉酒》里的一出。

抬手看看腕间表针指着的时间,才五点多,这么早吊嗓子已是勤劳,吊的还是这出戏,花清远不免弯了弯嘴角。

他驻足在小月亮门一边,正好是他能看得到程蝶衣、程蝶衣却看不到他的位置。不过,据他估计,就算他此时站在程蝶衣的视线里,程蝶衣也未能见得到他,——这个戏痴。

入了戏里,又怎么会轻易出来呢!

戏里戏外,就如同这小院里外一般,暂时间是泾渭分明的,却是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约摸六点多的时候,有个小厮端着水盆从这里经过,花清远一把拉住了他,轻声问:“程老板的房间,晚上有加炭盆吗?”

北京城的深秋,晚上已是很冷了,因花家后院的地龙暖器是统一给的,一般都在立冬以后。时下冷时,都是各个屋子里面放些炭盆火炉自行取暖的。

“没,没有!”

小厮是这院里的粗使,在花家作了十年工,还是第一次能和真正的主子答下话的,一时竟有些口吃起来。

“告诉夏管事的,今晚给程老板的屋子添个暖炉,还有……把上次英国大使杰克斯送我的那床蚕丝被给程老板送过去。”

程蝶衣自幼学习,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说来艰苦,也是最最伤身子的,入秋时分,应是比平常人更怕冷吧。

“是,是……是六少爷……”

小厮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花清远却不觉做了什么,抬手之间力所能及,以后要是命运使然,需要做的何止这些。

小厮走后,花清远又看了一会儿,直到程蝶衣收了功,他才刻意多走了两步,好似才走过来一般,跨进了小院。

     

☆、喜欢什么

秋风震凉,却也清爽提神,花清远几步进去,正巧程蝶衣绕步回头,两个人碰个对面,中间只隔了半步。

程蝶衣没想到身后会有人,‘啊’的一声,小兔子受惊似地白了白清秀的脸,花清远也不打算道歉,好像很欣赏他受惊的样子,直到程蝶衣微皱起眉来。花清远才说:“蝶衣这贵妃做得受了委屈啊,身边连侍候的人都没有,就说高力士侍候玄宗皇帝去了,蝶衣身边也该有个李力士、常力士吧!”

他进这个院子这么久,都没有看到个小厮随着程蝶衣,心里有些不舒服。就算程蝶衣喊嗓子,身边不需要人侍候着,做下人的也该陪着主子,总不能起得比主子还晚吧。

听着花清远拿自己打趣,程蝶衣颊面白里透了一丝红来,“花六少,噢,”想起花清远昨晚说的话,程蝶衣连着改口道:“清远,倒是会说笑,我哪里用得起什么力士,您倒是可以做玄宗了,这一院子都是力士。”

听着程蝶衣嘴里的味道不对,花清远多么灵透的人,半句不多说,直接冲着院外喊道:“小凳子,去,把花总管叫来。”

“是!”跟在花清远身边的小厮快步跑了出去,程蝶衣还没有缓过什么来呢,小厮已经带着花福匆匆走过来了。

花福见到花清远一张脸面沉如水,没有什么表情,就知道事情不妙,他们家的这位六少爷平时脸上都是风轻云淡的,偶尔带着没有什么内容的笑意,像现在这般,就是波涛汹涌的前奏。

“六少爷……”

未等花福说完,花清远已经打断,“把程老板这屋里不长眼的下人都换出去,前些日新买进府里的,教养好的那几个长相水灵的丫头小子送过来几个。”

府里做久的下人,最惯常懂得眼高踩低,程蝶衣是外面来的,府里请进唱堂会的,在府里呆不得几日,他们明面上私底下,难免就不周到了。

“这……这屋子里的人侍候得……”

花福还想多说什么,被花清远摆手打断了,他不想程蝶衣多心多虑。

花福这个管家早晚他也要换掉,办事不利话还多。最喜欢打听主子隐私,要不是看在他是老夫人的远方亲戚,怕是也用不到如今。

眼见着程蝶衣要开口,花清远先说话了,“不是侍候不周,不过是长得不端正些,不够侍候程老板,”笑着转头看身后站着的程蝶衣,“找不到什么力士那般心比七巧莲的,也至少找些能看得入眼的啊!”

程蝶衣涌在嘴边的话,叫这一句堵得满满的咽了下去,心里却说不出的涌上一股子暖流来,直到晚上看到那送来的一床子蚕丝被和紫铜做制的炭炉,白日里那股子暖劲好像薰到脸上来了。

炉火丰旺时,新调配来的小厮已经烧好热水送上来了,“程老板,刚刚花总管过来传话说,明早的堂会辰时三刻开始。”

“嗯!”程蝶衣心里有事,应了一声,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我师兄那边知会了吗?”

今儿一天没有见到段小楼,去那院几次,都没看到人影,问别人,也只说是一早就出去了。

“段老板那边也通知过了,只是……段老板现下还没有回来呢!”

小厮抬眼,偷瞧了一眼程蝶衣,见程蝶衣神情失落,便不在多说什么了。

隔院那位角儿去做什么了,他虽不清楚,但下面小厮嚼到的舌头根,多少也能猜到些。

白日里换出去那一批,他是知道的,多嘴多舌惹这位主子不快的事,他可不敢做。

小厮出去后,程蝶衣在屋子中央来回走了两圈,越走越是心烦,正这时,门口传来轻轻的叩门声,“蝶衣,休息了吗?”

“啊!”程蝶衣顿住了脚步,听声音是花清远,应着“没”时也没有去开门,只又问道:“清远,有事吗?”

“有点事!”门外的花清远手里拿着戏单子,一边随手翻着一边说:“场次的按排,我想调换一下。”

《霸王别姬》的重头彩放在晚上是应该的,但从早上九点一直唱到晚上,几乎都是程蝶衣打着主场,这……不累吗?花清远有些担心。

“噢,哪场不满意?”程蝶衣一听是与戏有关的,连忙拉开了门,一眼看到花清远手里拿着戏单子,戏单子后面则是花清远淡定温和的眼睛。

这份戏单子是之前就商量妥当的了,里院里的老夫人和夫人们看完后定出来的,送到花清远这里,是刚刚不久的事。

至于程蝶衣,他之前就知道了,戏牌子什么的都是那班主送去的。都是戏班子里角们的拿手戏。至于累不累的,哪会有人管。唱戏吃的就是辛苦饭,早就习以为常了。

“没有哪场不合适的,就是想……调下场次!”

花清远清楚程蝶衣的性子,这人学得是唱戏,不让他唱,他怕是会相当不舒服的,但场次调一调绝对能解决大问题。

比如在《贵妃醉酒》选段和《牡丹亭》选段中,插一段《空城计》,当然不能是选一段而已了。

理由是……为最近十分焦头烂额的政事,泄泄内火,想来他那个带着政客过来小座一会儿的爹会十分满意的,这样正好错过晌午,不会误了程蝶衣的饭食,别人也说不出什么来。

程蝶衣对于调换场次,没有什么意见,这本就是主人家按排的,先上哪场后上哪场,他鲜少发言,上了场他不欺场卖力唱就是了。

“蝶衣除了唱戏,还喜欢什么?”

在戏文这方面,花清远已经较劲两天了,他觉得他真没法子培养出来对这种东西的特殊爱好,而且他也不觉得程蝶衣痴进去的真是这曲这调,不过是执念着一场俗世里没有的戏罢了。

“除了唱戏……”程蝶衣没想到花清远会问这个,除了唱戏,别说喜欢什么,他都不知道他自己还能做些什么了,茫然地摇头,“想不起来喜欢什么。”

没有什么喜欢的更好,可以培养,恰好自己也没有什么喜欢的,两个一起培养吧。

花清远修长的手指点在桌面上,却没有一点声音,“我那里有几本老本的昆曲本子,你若喜欢,我叫人给你拿来。”

“谢谢清远的好意了,拿来……我也看不太懂!”

连名字都是后来班主教着写的,之前学的唱词是师傅一句一句教的,哪里认得什么字,更是看不得懂本子的。

“噢,这样啊,你若喜欢学,我可以教你,读读新故事,多会几出新戏,总是好的。”

花清远弯起了嘴角,轻垂下的眼睫难以掩住狭长眼眸闪出的狡黠光芒,耐心他有都是,方法他亦有都是,斗得过漫长寂寞的岁月,就是天长地久。

     

作者有话要说:快七夕了,又一个人过,悲催的生活……

☆、下得血本

三天的大戏开场了,像花家这样的大户人家,开堂会自然不会只有一个戏班的,三个五个都是请得的,但住进花家的戏班子却只有大红门戏院这一家,拿大头的自然也是这家了。

从早开到晚,压轴重场戏自是段小楼和程蝶衣的拿手戏《霸王别姬》,正日子里,这一场拉起,就是唱了几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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