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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别姬同人之幸-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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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她独自一人甩开保镖闯去后山,只是为了几株野草罢了。她是学植物学的,在别人眼中微不足道的一草一叶,在她眼里,都是无尽的欣喜,看着看着就会入迷的。

她万没想到会遭遇那样的事。

在那荒僻的小树林里,她万分狼狈,反抗不得,心里想着一旦遭人污辱,绝不苟活。她不是武士,没有荣誉做剖腹之事,但或是悬粱或是饮毒药,定不给父兄丢脸,自我了断的。

花先生就是在那个时候,如天神一般出现在她的面前的,给了她生的希望,也给了她朦胧的、不好说出的意味。

田中浊三郎看着妹妹一脸天真,无奈叹息,指着那副画说:“那位花先生是个有礼的人,看出你的心思,也不直接回拒你,只送你这副画,彼此都留了脸面,你看那桃花落水,水流默默卷走桃花瓣后,不留半点痕迹,他无非是用他们中国人最古典最含蓄的拒绝女子的方法告诉你他的心意,——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田中浊三郎随同父兄,久在中国,与北平也住了十年有余。对于中国文化风土了解颇深,几乎算得中国通了。中国话讲得同日本话一样流利,走在市井街头,都无人能分辨出来,他到底是哪国的人。

“啊……”静子被兄长说得失魂落魄,不敢置信,“不,不是的,不是兄长说的……”几欲哭出来了。再去看画里的桃花流水,诛心一般。

“是与不是,兄长替你一问声吧。”

若没有这副画,他只当那位花先生就是普通的中国人,无二样罢了。看到了这副画后,他忽然对那位花先生感了几分兴趣。

他微微拢起的眉,压着渐渐收聚的目光,炯炯如炬,竟比各室里那盏明亮的灯,还要亮上几分了。

田中浊三郎说到做到,第二日就叫来了心腹亲信,去打听花清远。

原还以为要等个半天一天的,哪曾想,他刚开了口,那位姓赵的心腹亲信,马上接话道:“花清远?大佐阁下,认识花清远?”

像姓赵的这帮子人,都是久混在北平街头巷尾的,北平沦陷后,最早地投降给了日本人,做为了汉奸狗腿子,而姓赵的更有所不同,在北平未沦陷之前就是给日本人出过力的。

瞄见下属看自己的眼神,带出别有深意来,田中浊三郎神色一肃,说:“你听过此人 ?'…'”

姓赵的连连点头,蛮不在乎地说:“何止属下听过,这半个北平城,哪个没听过花清远的名字。”

只要有八卦心眼的,都懂。

当然,这位日本大佐虽也久在北平,但北平的名人名事,实在太多了,他的着重点自不会放在谁与谁好了、谁与谁闹了、谁又纳了几房小妾、谁又霸了几位戏子这种事上,他主要收集得是影响两国战争的那些人的消息,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姓赵的意识到这一点后,脸色泛光、绘声绘色地与他的大佐上司,讲起了花清远的风流韵事。

包戏子、养男人、入娱乐场所专找兔儿爷,最后被自己亲爹逐出家门的花边琐事,无所不遗、一一道来。

大佐先生越听脸色越黑,听到最后,他终于明白他之前提到花清远时,他的下属为什么一脸探究和颇有意味的神色了。

他冲着讲得正欢实的赵姓下属一摆手,沉声道:“你是说花清远喜欢男人 ?'…'”

姓赵的一点不犹豫,连忙点头:“是,他现在还和那个破了嗓的男戏子住在一起,叫……叫程蝶衣,当初也是梨园界的名角,一出《霸王别姬》名动北平城。”

田中大佐对中国的戏曲以及中国的男戏子完全不感兴趣,他和他的那位顶头上司青木将军,在这一方面,完全没有共同语言。

他在听了花清远这么多的传言后,更生出了要见一见花清远的意思了。

这与他最开始想要见花清远的意图,有了很大的不同。

他最开始要见花清远,不过是想借着喝酒吃饭的名头,敲打敲打花清远。

哪怕是他妹妹死缠烂打,花清远这边也不能起任何不良的心思。他要警告花清远不要打他妹妹的主意,他是绝对不会同意他妹妹与一个中国人有什么瓜葛的。

哪怕花清远已经含蓄地拒绝了他妹妹,但他害怕这是花清远的一个欲迎还拒的计谋。

如今看来,花清远拒绝他妹妹还是有些理由的,——不喜欢女人、喜欢男人,这事……有些意思。

过年前的日子总是有些难熬,老人们都说年关难过,未尝不无道理。特别是这沦陷区的年关。

时值年头,眼看着还有三、四天就要过年了,一张来自北平日本宪兵队的邀请函,由着两名日本宪兵,陪着一名中国翻译送了过来。

这天刚好花清远和程蝶衣不在家,双双去了袁四爷府上送年礼,请贴是院内总管小凳子颤颤微微接过去的。

那名中国翻译笑得极礼貌了,却还是惊得小凳子一身冷汗。

好在小凳子随着花清远久了,到底见过的达官贵人也有些个了,心里惊慌,面上却是不显的,笑着接过,只说家中主人不在,等主人回来了,定会如实转告。

花清远和程蝶衣是晚上夜禁之前到的家,等花清远看到请贴上的落款时,两侧太阳穴微微发鼓,——田中浊三郎,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作者有话要说:出了一趟远门,未来得及留言,一走四、五天,汗,这差出的,满世界的大风,人家四季如春,我这春如四季。恢复正常更新。谢谢大家的支持。

☆、最新更新

花清远这人向来不喜欢应酬;他觉得但凡应酬;都避免不了牵扯多方面的利益;特别对方还是那种你摸不清楚根底;且还包藏着一肚子坏水的人。

花清远应田中浊三郎之邀,前往日本宪兵队赴宴。程蝶衣不放心;想要跟着。花清远哪里肯让。

当日本宪兵队是什么好地方吗?那是虎狼窝,多少中国人进去;就再也没有出来过。那里高墙电网,处处透着血腥阴森的地方,他如何舍得叫程蝶衣受那份沾染受那份惊吓。

“田中浊三郎没按什么好心;他若真心想请我,请我去他家里就是了,何苦把我往宪兵队里请,不过,你大可放心,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我毕竟救过他的妹妹,”花清远耐心地和程蝶衣解释着,“我一个人可去探探他的虚实,你若随我一同去了,有你在我身边,我必会分心的,面且我也不想田中浊三郎看到你。”

在花清远的个人印象中,日本人的精神世界……太乱套了。那是一个混乱而神奇的国度。他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该提防的,他必须得防。

程蝶衣哪里能不明白花清远的心思,他只是不放心花清远一个人去,却也清楚,他即使陪着花清远去了,也帮不上花清远什么忙的。

哎,只是他陪着去了,到底比在家里,安心许多。

他帮着花清远整理着黑白条纹的领带,勾起弯弯的嘴角,说:“你当是谁,都如你一般,看着我,就打我的主意?”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是美滋滋的。谁不想叫着自己的爱人,如宝如珠的重视着自己呢。

“你的主意自是只有我能打的,”花清远说着,拉住程蝶衣勾在他西服领处的手,紧紧握着,目光炯炯有神地看着程蝶衣,贴着他的脸颊低声说:“谁敢打你的主意,我就送他去地狱,还是十八层的。”

花清远脸上笑得如沐春风,就是在这寒冬腊月里,任谁看到,都不会以为他说的是真的,一句玩笑而已。

只有程蝶衣这个枕边人最是清楚,关于自己,花清远说的话,从来都是真的。对自己尤其真。

在程蝶衣微愣的瞬间里,花清远轻轻地印了一吻在程蝶衣的脸颊处,程蝶衣这才回过神来,一把推开他,嗔道:“别闹,孩子还在呢。”

被程蝶衣推了一下的花清远,顺势退后一步,却还扯着程蝶衣的袖子说:“没关系,孩子看不到,”还瞄了一眼在临窗书桌处,端端正正坐着描红的小笙。

感受到花清远的目光后,小笙很乖觉,连忙垂下头去,装作一切没有看到,陷在无知无觉的梦幻神游中。

嗯,花清远很满意,这孩子越来越懂事了。

日本宪兵队的大门,不是谁都好进去的,花清远的车被拦在门口,司机按例递过去请贴,门口岗哨的一个日本兵又打了一个电话,这才放他们进去。

司机把车停到距离台阶不远的地方,花清远一个人下了车,下车之前,他关照司机,“不要下车,不要随便看,等我出来,咱们就走。”

司机连忙应着,他当然懂得这是什么地方,原有的烟瘾都退了一半。原本等花清远时的中场一根烟,彻底可以省略了。

花清远走到台阶下面时,抬头看到台阶上面,站着一位穿着一身赭黄色日本佐官军装的青年人,约在三十岁左右,身高一米七过些,算是当时日本平均身高的中上游了。

走近了几步,看得更清楚了。

这人皮肤微黑,五官不俊却布排得很好,彰显出一股子勃勃英气来,夹杂出一丝他自己都不一定察觉到的傲慢。

花清远不用问,也猜到这人是谁了,笑着拱拱手,“田中大佐?”

花清远在打量着田中浊三郎的同时,田中浊三郎也在细细看着花清远。

花清远穿着一身低调的黑色西服,无纹无饰,只扎着的领带是黑白条纹相间的。

花清远面色白晳,五官清俊,算不得多么好看的人物,却自有一番风雅,那似揉和在骨子里头的温和淳润,灼灼耀眼,怪不得静子会心生好感。这男人,从里到外,很有得瞧。

“花先生,”田中浊三郎也学着花清远的样子,拱拱手,然后让开一步,道:“请!”

花清远也不客气,抬脚就往里面走,田中浊三郎愣了一下,没想到花清远会如此痛快,好像来的地方不是日本宪兵大队,而是谁家的后花园似的。这种胆量和坦然,让田中浊三郎有点刮目相看。是以花清远走近去两步,田中浊三郎才追了过去。

花清远的步速虽大,但不快,他用眼角的余光左右瞧了瞧。

楼内主厅处是圆型攀上的木制台阶,左右长廊延伸出二十几米,两头各还有直上直下的步型梯。

往来间,有穿着制服的也有穿着便衣的,神色匆匆,偶尔有那么一、两个会瞄上他一眼,却在看到他后面紧紧跟上来的人时,快速地低头快速地走过。

花清远在走到楼梯处时,停住了脚步,恰好田中浊三郎也走到了他的身边。

“我的办公室在三楼,里间是我的休息室,”这回是田中浊三郎先上了楼梯,花清远跟在后面了,只听田中浊三郎问道:“在下听说花先生在英国留过学?”

田中浊三郎调查他,花清远并不觉得奇怪,否则也不会一张请贴把他请到这里来啊。

他微笑着点头,“说是留学,不过是名头好听些,其实是去混日子了,花某瞧着田中大佐精气十足,不知是出于哪所名门呢?”

田中浊三郎并不隐瞒,直言道:“德国陆军学院。”

“花某虽未亲身去过,但听此名头,便觉得如雷灌耳了,”花清远抱了抱拳,“花某在英国学得是纺织,当时学得就不用功,如今早就忘光了,不如田中大佐学有所用。”

花清远这话说得见棱见角,田中浊三郎如何听不出来。他们两这般的关系,这本是浓浓的讽刺,偏偏花清远的语调是温温和和的,叫人挑不出来毛病。

田中浊三郎心里明白,面上却不显,很是敷衍地说着,“还好还好。”

两个人这般说了几句,外人瞧着很是热情,其实他们两个心里清楚,他们各有心思。

到了三楼,主请客让,很自然地拐进了田中浊三郎的办公室。

这间办公室很大,正中摆着宽大的办公桌椅,右侧临墙的一面有一套真皮的组合沙发,沙发中间围着同色系,木制的雕花长茶桌。沙发上方的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中国山水画,落款是石涛。

石涛这个人,花清远是听过的,清代山水画的大家了,只是瞧着这墙上挂的,不像真迹。自己文化修养不高,确定不了,要是袁四爷瞄见了,能指点出来一二的。

沙发对面,是明亮的玻璃窗,窗下面养着一排绿叶植物,枝蔓俱是那种张牙舞爪的,拼命向前延伸,想要抓住些什么,前方却只有茫茫的空气。

“花先生这边请,”田中浊三郎往里几步,推开一扇书格,花清远这才注意到田中浊三郎之前说的休息室,竟是这么一间隐秘的地方。

花清远的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这要是让他们家蝶衣知道,怕是得闹到捅穿房顶。

再说了,也没见过有谁第一次请人,就往密室里领的。这多有说不清楚。花清远可不信田中浊三郎调查他的资料,没写着那一条他是‘好男色’的。

“田中大佐,这……这不太好吧,”花清远稍稍地后退了一步,“我男人先前就有话交待,绝不许我和别的男人共处这么小的一间屋室的。”

这回轮到田中浊三郎的嘴角犯毛病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花清远会大刺刺地把话说出来,毫不忌讳,倒把他说的不自在了。

这一招原是他试探花清远底细的,从最开始那张请柬开始,直到现在,他终于忍不住在花清远这句话里,破功了。随后又在花清远赤果果嫌弃的眼神里,忧郁了。

此时忧郁着的还不只这位日本大佐,有一对父子,也正忧郁着。

小笙最近很郁闷,他觉得自己被森森的鄙视了。

他不过是对着菊仙婶婶的小宝宝叫了一声‘媳妇’,就被菊仙婶婶把他永远地和小宝宝隔离开了。段伯伯更是门神一个,都不让他进屋去了。

他不明白他为什么就会被菊仙婶婶嫌弃了呢?他之前明明很讨菊仙婶婶喜欢的啊。

这段时间,他已经能背下整本的三字经,并且开始学上四书五经了,先生还夸他聪明的呢。

何况当初还是菊仙婶婶拍着肚子说,等小宝宝生出来,就给他做媳妇的啊。如今小宝宝生出来了,菊仙婶婶却反悔了。他觉得很委屈。

每次小笙委屈了,都会和他爹爹说的,这次也不例外。他之前想说来的,可爹爹和叔叔正抱在一起,好不容易等到叔叔走了,爹爹却倚门而立,成了望夫石。

纵使屋内地龙暖炉烧得再旺,也经不住门口的小寒风似刀一般吹着啊。

小笙小大人般地叹了一口气,回了里屋拿了一件狐裘斗蓬。他的个头不够,学不得他叔叔,披不到程蝶衣的身上去,只好拉了拉程蝶衣的袖子问:“爹爹,门口冷,叔叔刚走,一时回不来,咱们屋里等吧。”

程蝶衣低下头,接过小笙手里的狐裘斗蓬,说:“爹爹没在等,爹爹在看雪,回到屋子里面就看不到了。”

程蝶衣伸手摸了摸小笙的头,把他搂进宽大的狐裘里,爷俩个一起站在门口。

门外,确实飘着小雪花,花清远走的时候还没有下呢,大约是他进了宪兵队的楼里后,才下的。

应着花清远这位客人所要求的,田中浊三郎把宴席从密室挪到了外面。

“本想请花先生尝一尝我们正宗的大日本国料理,我密室设置了榻榻米,但花先生……”田中浊三郎很有深意地顿了顿,“那就算了吧。”

日本清酒的味道很淡,花清远抿了一小口,点头笑道:“没办法,中国人老辈子留下的毛病,我惧内。”

花清远笑着说完,又夹了一口青菜,就着刚才的那口酒,消化下去,放下筷子后,花清远笑道:“田中大佐的妻室也在中国吗?”

田中浊三郎三十左右岁的年纪,按着这一时空早婚早孕的状况,应是早有妻儿子女了。

田中浊三郎见花清远的酒杯空了,抬手给花清远满上了一杯,笑道:“花先生说笑了,在下还没有娶妻。”

竟是这样啊,花清远连连点头,“田中大佐,忧国忧民,此情此举,令人佩服。”忙着侵略,连老婆都不娶,也不怕断子绝孙。

这话若是换个人说,田中浊三郎或许会信的。不但会信,还会觉得这种马屁拍得很好,很投他的心思。但这话被花清远说了,他就觉得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明知道花清远说的不是他嘴上想的那般,田中浊三郎却也挑不出来什么。

花清远无论字面还是语气,都是十分关切端正的。可他偏偏就给田中浊三郎一种他很傲骨很不在乎,哪怕你现在轻取了他的性命,他也是一身凛然的慷慨。

田中浊三郎原本想探一探花清远底细的意图,也开始偏离方向了。

     

作者有话要说:在我生日左右的这两天,我竟卡文了,人果然不能长一岁的,越老越磨蹭。

☆、

花清远从田中浊三郎那里出来;已经是傍晚时分;外面的雪下得覆盖住地面。花清远抬头;上空阴气沉沉;一片宁静,仍有稀碎的雪花飘下;不大却接连不断,绵绵不决;——这雪怕是要下上一夜了。

花清远坐进车里,好久没有这么神经紧绷地与人周旋了,颇感疲惫;仰在后车坐上,微微闭眼。司机乖觉的一句话没有,启动车子,绕出日本宪兵队大门,开上回去的路。

等他们到家时,前面的店铺已经关了,车子绕到了后门,停了好一会儿,花清远才睁开眼睛。

在司机下车,给他拉开车门后,他慢慢地移着身子出来,对司机说:“你也早些回去吧,噢,这是你这个月的工钱,后天就是大年了,你初七以后再过来,车子我这段时间我若用,自己开的,你与家人好好过个团圆年。”

花清远从大衣口袋里摸出,他早早准备好的一个信封,递给司机。

司机接过后,一过手就觉得份量不对,“爷,您……”虽说每年花清远年节时,都有另外的赏赐,但像现在这样,直接给块金子的时候,却是从来都没有的。

“红包,你跟爷我这么多年,功劳苦劳爷都记得,如今银行的支票都不甚好用了,还是真金白银的管用,”

这半年来,日本人封了不少的银行,肆意敛钱,连外国有些家银行都受到了波及,除了日本人强制发行的货币,在这北平城里,通用着的,就是金银了。

“爷,如今情势艰难,您……您也留些……,小的家计简单,人口少……”

待司机还要说些什么,花清远摆摆手道:“你家只有你一个人有收入,上有老母,下有妻儿,怎么能叫人口少,爷不是不知道,你还有个幼弟,也随着你过的。”

花清远自己栽培出来的心腹统共就这么几个,哪家的根底他能不熟悉,都是一早跟着他的,对他忠心耿耿,他不愿意薄待。

如前一世里,跟着他的那几个出生入死的兄弟,他到死之前,都安排得妥当了。福祸同享,才不违天理。不好叫人只跟着自己受罪,不给人家甜头的。

花清远从不是贪钱吝啬之辈,特别是对自己身边的人,他向来出手大方,他相信人情虽占第一位,但钱财通神,不可不敬。

“一会儿,你跟着我去院子里,妥一小袋白面和大米,拿家去吧,年夜,总要包顿饺子的。”

如今市面不景器,大米白面这些东西,都飞涨到让人发指的地步了。日本人又下令不许对中国人私自出售大米白面这种细通货,有不少大户,都在吃着私藏的存货了。

司机心头一热,眼眶有些发红。

这几年,他跟着花清远,日子过得算是安稳的。薪酬丰厚,时而有赏。他最是了解六少爷的了,六少爷虽性子冷淡,但待他们向来宽和,只要不做有违忠心之事,六少爷绝不会苛责他的。

“谢谢爷!”司机也是实诚人,又加嘴笨,激动了半天,也只说出这么一句来。

花清远接连摆摆手,试意他把车开进旁边的右进门房里去,便随着他进院子吧。

苦瓜早已等在门口,听了花清远的吩咐后,带着司机出了旁侧的房屋。

花清远自己一个人进了小院。

这时的雪已经不只是覆盖住地面那么简单了,小小地积厚有一指深了。

小院花坛里,有一株几近枯败的梅花,竟迎着这风雪,绽放开了。

花清远停到那处,看着白雪中,点点刺目的红,目光里的清冷越发沉了下去。

“叔叔,你回来了,”花清远正望着红梅出神,不防小笙从台阶上一路小跑着过来,直接扑在他的身上,紧紧抱住花清远的大腿,还蹭了两下,“叔叔,你看。”

花清远被小笙扑得一惊,神智却清醒到极致,他一手摸到小笙的头上揉了揉,顺着小笙的手指望去。

只见堂屋那处,两扇门俱是开着。明亮的灯光,映出金灿的黄,灯光极盛恍照到外面,把个朦朦细雪,照出千姿百态来。

在这天然形成的透纱一般的帘幕里,程蝶衣穿戴一身盛装,长长的水袖慢慢的伸展开来,玲珑配饰璀灿非常,画得粉面桃腮,浓重的眼线把他秀致的眸子敛长,眼神流光百媚,轻启点朱红唇,流畅如大珠小珠掉玉盘的清亮嗓音传出,好一个‘良辰美景奈何天’。

花清远已然看直了眼目,脚下的步子更是控制不住地往前迈了。他手里拉着的小笙,也随着他一起,向前走去。

若说他家蝶衣真是性子温润,何时叫他看了,都能解去心头那抹忧,寻到让他更好地活下去的理由和动力。

他前一世,在影院中,看到程蝶衣第一眼时,那只是宽宽的屏幕里,真切又模糊的影像,这抹浓彩,就抹进他的心上去了,落成心头的一颗朱砂痣。

他清楚地记得,他对跟随在他身边的兄弟说:“我总觉得我前世好像亏欠了他,早晚有点纠缠。”他那兄弟还笑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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