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狂想-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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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公司的长桌边立着一块牌子，一高大青年盯了许久。招装卸工，工作性质是临时工，每天下午3点至9点，时薪30块，接活另算。

“大姐，你们这里还招人吗？”

有了经验的付天青，知道眼前这个只有四十岁看上去却有五十岁的女人，不能叫婶，得叫姐。

不过女人对这称呼并不受用，冷漠的看了看付天青，不咸不淡的说道：“排队去。”

第一次进招聘会的付天青才发现，周围的人都拿眼角瞄自己，眼中还透着嘲笑的青光。付天青对排队的人说了声抱歉，默默走到了长龙的最后。道歉并没有什么作用，那些人眼中看笑话的意思更浓了，来城里也快一个月，付天青对城里人多少有点心得。对于这，付天青没有负担，老神在在的微笑着。

运气似乎不好，还没轮到，前方就传来了招满的信号，一群想去做工的汉子骂骂咧咧散开了，寻找另外的机会。

这个招工的地方是楚雄给付天青介绍的，刘浩那边没有消息传回来，付天青只好来碰碰运气。

付天青顺着人流东张西望，凡是招工的牌子都瞅瞅。

清洁工，要求两年经验？

洗碗工，要求大学文凭？给教授洗碗？

杂工，要求有JAVA编程经验，能简略使用PS图片处理软件。。。。。。。。。。。

“挣钱难啊。”呆呆的站在各色招聘广告片子前，付天青这次是真懵了，不像装的。

之后也有七八个单位也在招临时工，多是些搬运，跑腿的差事，但报酬都不理想，付天青只好作罢，就这么晃晃悠一下午就快过去了。

付天青唏嘘感慨道：“哎，回去吧，要凑齐五千八，还真有难度。”

黑木村穷，但是有山有水，一锤子买卖的活儿很多，再加上付天青不弱的身手，找点钱还真不算难。社会经验为零的付天青哪里知道，在这看似繁华的地界上，几天要找千儿八百块的，一般老百姓几乎是不可能。

败兴而归的付天青买了瓶矿泉水，坐在大厅前的阶梯上，想起了某个电话号码，长叹一声，随即又打了念头。

“小兄弟？”

肩膀被拍了一下，付天青回头一看，来者是个大汉，西裤，黑衬衣，戴个墨镜。

付天青起身，打量了下眼前的汉子，三十来岁，印象中似乎没有这号人，于是问道：“你。。。。是？”

黑衣汉子笑了笑，道：“我叫鲍大山，十多天前，被你一拳一肘子撞飞那个，我可是在医院躺了一个周。”

金燕保安公司！

“鲍大哥，小子出手没轻没重的，给你道个歉。”付天青恍然大悟，略带歉意的拱手道：“我叫付天青。要是方便的话，晚上一起吃个便饭，我请客，算是给鲍大哥赔罪。你看成不？”

“行！但是得改天，这个场子我在看，今天人多，怕出状况。”鲍大山哈哈笑道：“这顿饭我吃，但谈不上赔罪，做我们这行的，哪有光踩人，不被人踩的道理。”

付天青听着鲍大山说的歪理蛮有趣，呵呵傻笑道：“那成，改天我就到这里来找你。”

“小兄弟，你找工作？”鲍大山才想起这里忒么是人才市场。

“恩，有事儿需要用钱，来碰碰运气。”付天青笑道。

鲍大山一脸愤慨的指着会场里面，“这里哪有什么好工作，条条蛇都咬人，都没什么钱挣。就比方说那个，那个看起来不错，就是招装卸工那个，每小时三十块，接活另算那个，一天做6个小时，接活儿还另算，照常算下来一天下来怎么的也得两百来块钱吧？你知道到了他们那公司，他怎么给你算钱？工钱是那么多没错，但是损坏了物资得自己赔。你知道他们公司生产什么的么？生产玻璃壳子！一天下来，再怎么小心也得压碎三四十个。到头来拿到手上的钱就只有七八十块了。”

付天青闻言大汗，这么黑？

“那我还是到别处试试吧，回头找你。”付天青无奈摇头，就准备离开。

“成。”鲍大山掏出烟，想起这个青年不抽，就给自己点了一根。

“小兄弟，你等等。”鲍大山突然叫住了付天青，笑道：“我真笨，你可以到我们公司试试啊，以小兄弟你的身手，肯定没问题的，我看罗总也蛮欣赏你。现在就去，罗总正好没出门。”

付天青想了想，记下了金燕保安公司的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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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城正街26号，1…13，一共四层楼，这是一栋外观朴实的建筑，但细看能发现，这是周围唯一没有贴纸张广告的建筑。想想也是，给黑社会上盗链，傻了还差不多。

付天青推门而入，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金燕保安公司。前门正厅，肃杀的黑色砖石地板在灯光下每一块都反射着淡淡的寒光，欧式大型吊顶灯，贴墙处有待客用的黑色大沙发，水晶茶几，正前方金色柜台，墙上四个浮雕金色楷体字，金燕集团，大气，杀气。

付天青来到柜台前，对漂亮的前台女接待道：“你好，我找罗三阳。”

“找罗经理？请问先生有预约吗？”女人打量了一下付天青，没有出现付天青想象中的不适，依旧挂着职业的微笑，但心里却在想：这种人和罗经理能有什么关系，小地痞来碰运气的吧？

“预约？没有。”付天青疑惑道，找个人还得提前打招呼？

“不好意思，罗经理今天没有在，您下次再来吧。”女人依旧笑容满面。

“哦，这样啊。”付天青憨笑着愣了愣，唬鬼呢？没有预约还不让见，早知道就不来了。

这时大厅一侧的楼梯间走出一个黑衣汉子，他对着付天青问道：“你是付天青？”

这又是哪出？付天青笑答道：“是。”

“你跟我上来吧，鲍大山来过电话了，经理在上面等你。”黑衣汉子刻板的道。

还是鲍大哥想得周到，多半对前台那女人有一定的了解。付天青一边腹诽一边跟着黑衣汉子爬了两层楼梯。

总算是到，黑衣汉子敲了敲挂有保安部挂牌的门。

“进来。”略带沙哑的嗓门很容易分辨，罗半仙。

罗半仙见到付天青一脸欣慰，豪爽的笑道：“你小子总算来，你啥也别说，情况我都听鲍大山那小子说了，你想来的时候就来，随便做点什么，三百块一小时，我罗半仙就想交你这个小朋友。成不？”

“成！”付天青爽快答应。

三百块一小时，在招聘会碰了一鼻子灰的付天青暗道：谁说不成，谁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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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梦与路
到金燕工作已经十来天了，付天青跟罗半仙成天的跑，他触了很多，也见识了很多。

晚上十点，金燕集团门口的小摊上，付天青、鲍大山要了一桌子夜宵，这次轮到鲍大山请客。

三瓶啤酒下去，鲍大山打了个酒嗝，手搭着付天青的肩膀，笑道：“天青啊，你身手这么好，罗总又这么赏识你，你干脆就加入我们公司算啦，还读个什么J8书啊。”

小学没读完，从农村出来做童工，打工到二十六岁把欠账的老板捅了两刀，跑路到新城跟着罗半仙打拼到现在，罗半仙差不多也是这个口味，江湖味极重的人生让鲍大山分不出读书不读书有个啥区别。

“鲍哥，谢谢你的好意，我啊，还是想老老实实读书。”付天青没多喝，他知道要立志篮球事业，这玩意儿不能多喝，把把鲍大山的手拿下来拍了拍，此时他额头上包个纱布。前些天，一帮外地暴发户，喝醉了酒跟酒吧闹事，一帮子人有二十几号，而且都是些不怕事儿的主，付天青跟罗半仙去处理，当时起了冲突，酒瓶子砸碎了，让飞出来的玻璃片子给划的。

“人各有志，我也不劝你。”鲍大山给自己点了支烟，一边吞云吐雾，一边笑道：“不过，我也得说说，大厅那个搞接待的势利眼妹子，有印象吧。来公司一年了，还不是那调调，人前一副嘴脸，人后又是一副嘴脸，还大学毕业呢，别看她长得漂亮，公司里的爷们还真没几个待见她的。这大学，学的什么鸟。”

“经过这几天，我也看出来了，你小子也爱装糊涂，其实精得很，心里边都明白。”鲍大山抽了口烟，顿了顿，道：“不过，心眼实在，跟那个妹子，不一样。哎？那词儿，那词儿，叫什么来着？哦，本质，本质不一样。按说罗总给你开三百块一小时工资，就这，公司好多人都比不上，而且又不给你安排具体职位，摆明了就是送你钱。我知道你，不好意思白拿钱，每天也不在公司多待，有事的时候都跟着我们跑，这些兄弟们都看着呢，现在公司里那帮爷们，哪个提起你小伙子，不是说够哥们？够义气？”

“我也懂罗哥意思。没想那么多，拿了罗哥的钱，虽然帮不上多大个事，但尽力。”付天青微笑道。

鲍大山诚恳的盯着付天青，道：“天青，我掏心窝子给你说句话，我挺佩服你的。这年头，像你这么有头脑又有手腕的年轻人，我真没见过这几个，大老板也是年岁也不大，最喜欢提拔年轻人，你要是肯，跟着罗总干几年，说不定我们以后都得叫你大哥，”

“鲍大哥你喝醉了，这话我可当不起。”

这个花花世界有很多选择，跟着罗半仙跑了几次，付天青也长了许多见识，但黑木村的小狐狸面对万千幻象，八方不动，颇有点要成精的意思，他现在就想快些到那个世界中去。

鲍大山以为付天青不了解公司的能量，继续说道：“天青，我知道你肯定是有大志向的人。不过你还真别瞧不起这只有四层楼的公司。新城的街面上，除了竹楼，哪家店出了事，都得像那天新世界那样，不找警察，先给我们公司通电话。”

“别，鲍哥。我真没看不起的意思。”付天青想起那天和杨微语到竹楼喝过茶，眼睛一动，岔开话题道：“竹楼我也去过，怎么说除了竹楼？”

鲍大山诧异的看了一眼付天青，道：“公司那帮小崽子没和你说过？”

“没呀。”付天青一脸狐疑，看鲍大山的表情，他还真对这竹楼起了兴趣，在他的印象中，竹楼是个门庭冷清，风格低调的地方。

“你知道竹楼的老板娘姓什么？”鲍大山问道。

付天青想了想，“姓陈。”

“那你知道，老板娘叫什么吗？”鲍大山又问道。

“这个就不知道了。”付天青笑了笑。

“陈金燕”

。。。。。。。。。。。。。。。。。。。。。。。。。。。。。。。。。。。。。。。。。。。。。。。。。。。。。。。

回到宿舍已经十点半，楼羽还没睡，塞着两耳机，端着本英文小说。

“杨微语给你来过电话了，叫你回过去。”楼羽眼睛盯着书，眼珠子转也没转半下。他对这类事情实在提不起半分兴趣。

拨通杨微语寝室的电话，嘟嘟的等待声只有数秒，但是听在付天青的耳朵里是慢放的，紧张啊，虽然拨通这个号码也有五六次了，依旧改不了这手抖的毛病。

“你好，我找杨微语。”付天青双手提着电话道。

“不在。”电话那头劈头盖脸砸了两个字过来，好像就准备挂电话。

从盟军阵营到中立阵营，最后到敌对阵营，这就是不可调合的阶级矛盾。

“把电话给我。。。。。。给我。”电话对面经过几轮搏杀，杨MM取得胜利。

“天青，不好意思，莹莹在开玩笑”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了杨微语略带歉意的声音。

“怎么了？室友说你打电话给我了。”听到电话那头传来杨微语歉意的声音，付天青总算是松了口气。

“没事就不能给你电话么，最近怎么老是神神秘秘的，你们寝室的电话总是没人接。”杨微语似乎有些埋怨。

付天青对杨微语的埋怨很受用，对着电话乐呵呵的傻笑道：“我室友基本上都不在寝室，我这段时间晚上也有事，所以寝室一般没人。”

电话里，杨微语沉默了一会儿，“天青，我们明天晚上见个面好吗？”

付天青掐指一算，后天的就是酒会，明天上午要上课，下午要去买那条项链，晚上还要去给罗半仙打个招呼，临时工不做了总得当面辞个别，毕竟这笔钱几乎是从金燕那边白拿的。

付天青老实道：“明天好像没时间。”

我们的小天青总是一到关键时刻，当机呀，当机。。。。。。。。。。。。。。

“哦，知道了，那就这样吧，我挂了。”杨微语失落的挂掉电话。

“哈哈。”女生宿舍里，王莹莹捧腹大笑道：“那小子居然约不出来。你看你，选了根木头，还是朽木。”

“什么选不选的呀，我和付天青只是。。。。。。只是普通朋友。”杨微语微微结舌。

王莹莹光着脚丫子从自己的床跳到杨微语的床，双手按着杨微语的肩，认真道：“微语，我们认识多少年了？七年！我还不看不出你喜欢那傻小子么，我是没办法替你选择，但是我请你考虑清楚。”

“考虑什么？”杨微语满不在乎的偏过头，知道死党又要用歪理来做洗脑工作了。

王莹莹道：“我知道你是认死理的人，但是你也得考虑考虑将来，将来是什么？将来就是柴米油盐，你要是和那么个穷小子过日子，他毕业后顶多做个朝九晚五的小白领，你们每天都要为柴米油盐操持到头痛，那你的梦想怎么办？你不是要当作家吗？你不是想出国旅行吗？你的罗曼蒂克能给你这些？”

“别管我！”杨微语冷冷说了句，然后将被子蒙在头上，不在听一句话。

“倔驴！”往杨微语的被子上敲了下，王莹莹也气呼呼的回到了自己的床铺，“睡觉。”

路是现实的，梦是虚幻的。梦却会引领人生的道路，即使不能，最不济也会影响人们在十字路口时一次又一次的判断。坚持了，犹豫了，退让了，对了，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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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一百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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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身中心，楼羽在仰卧板上机械的训练，时不时擦下汗水。神情冷峻。通过十来天的锻炼，楼羽的肌肉渐渐出现了健康的油亮色，整个人更是多了不少阳刚的味道。

“小弟弟好有型哦。”跑步机上一个少妇走下来，三十来岁，一身红色紧身运动装，有些成熟妇人的风韵。他围着楼羽所在的仰卧板转了两圈，笑盈盈的盯着楼羽，将‘小弟弟’三个字咬得特别重。

楼羽阳光灿烂的起身，默默从兜里摸出一张小卡片，递给少妇，上面只有一串数字。

“这是？”少妇不解的问道。

楼羽优雅的微笑道：“我的出场费是2000，做全套5000。”

碰上行家了！少妇落荒而逃，要是这一幕传到她老公那里，她很清楚是个什么后果。

叮铃铃。

楼羽的包里响起了最原始的手机铃声，这个从欧美回国的少年似乎没用有手机铃声来展示自己品味的习惯。

楼羽翻开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楚雄。

“什么事？”

“羽哥，今天的酒会你真不来啦？”

“我早就说过了，没兴趣。”

“天青老大呢？刚才打寝室电话也没人接。”

“他会去的，毕竟为了今天，他准备了一个月，真是脑袋秀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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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星期五下午四点，天上骄阳释放着剩余不多的热量，九月末的天气，光线充足而不会太热，正是出外郊游的好时机。

新城综合大学，今天的中央广场，地面全部铺上了临时的绿色地毯，大概有3万平米的样子，广场正中央也搭建起了巨型舞台，四周每隔五十步就放有一张铺着白色花边桌布的桌子，上面摆放了呈塔状的玻璃杯子和各国香槟。

大广场上熟识的人都纷纷报群，一簇一簇的，当这些群体也在相互打量着，寻找着能一眼相中的另一半。今天男人都穿着正装，要么西装，要么礼服。女人也穿的正式，多是西式礼服，也有些旗袍爱好者，总之男的都比平时显得挺拔，女的也比日常靓丽三分。

“好一个相亲大会啊！”刘浩穿黑色礼服，最近天天坚持锻炼，再不像以前那般萎靡，整个人的气质一下子拔高了不少，但是色狼天性却不好改，美女实在太多，不是末将给力，只怪敌人太强大。刘浩一个劲的盯着那些装着艳丽的美女们猛咽口水，特别是从艺术学院来参加联谊酒会的那些视觉系MM更让他身体里的某种激素分泌加快。

“这些都没你的份。”王莹莹一色白色洋装，大大方方的挽着刘浩的手，吃了一个酸葡萄的她，没好气的道：“这新城市教委也想得出来，搞什么联谊酒会。”

我的妹妹们啊，刘浩面如死灰，白了王莹莹一眼，道：“那你把礼服脱下来，我给拿回去退了，咱这就回去。”

“切。”王莹莹敲了下刘浩的手臂，小嘴不满的翘得老高。

传说这个联谊酒会是新城大上一届校长提出来的，那位校长据说是从欧洲某著名学院回国后加入的新城大学，他比较信奉欧美贵族那一套，经常搞什么舞会，酒会。

杨微语默默站在王莹莹身边，看着周围的场景有些恍惚，思绪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她今天一身白色旗袍，黑色直短发，细眉杏眼，白色高跟鞋加上168的身高让她显得高挑，庄重，眼角上的美人痣更是给他添了三分媚气。她双手环抱在胸前，楚楚动人如画中人物。

“微语，你今天美极了。”打招呼的男子叫鲁坤，一米七八的身高，样貌不凡，经济系二年级的高材生，一年之内拿满六项经济系科目的学分，按说他已经可以提前拿毕业证了，他是杨微语的众多追求者中最出色的。

“哦，嗯。”杨微语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又陷进了自己的世界。

楚雄今天也是衣冠楚楚，185高大的身材加上不错样貌对很多MM有强力的杀伤性，但是楚雄实在没那个心情去勾搭姑娘，今天，他同辈中最重要的几个人都是肯定要到场的，但是至今他一个人也没看到，焦急啊。

广场上，悠扬的音乐响了起来，香槟塞子瞬间掉了一地，一年一度的三校联谊酒会开始了。

先是领导发言，之后巨型舞台上也开始不断了有人入场。

“怎么还不来呢？”楚雄是真急了，付天青为了这一天做了多少，他是看在眼里的。不过，当付天青真的出现在他视线内的时候，楚雄心里只有两个字，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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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天青额头上依旧贴着纱布，还穿着那件微微变色的白体恤，米色短裤，绿色橡胶鞋。除了一百九十三公分的身高和那块纱布微微刺眼，其他的都很普通，要是在平时，这样的打扮顶多让人联想到贫困生，但是放到这个全体都穿着正装的场合，显得是那么的不和谐，那么另类。

一打进场开始，他就注意到了，周围的人都用他熟悉之极的眼神看着他，嘲笑。但是付天青从不在意这些，也许只有楼羽了解，付天青那烙在骨子里的骄傲，他要是在场，一定知道付天青丝毫不在意这些眼光，是因为这些人不值得他在意。

全场三千人，付天青只在乎一个人的想法。

付天青看到杨微语后，在后者惊讶的眼神中慢慢走了过去，还从包里拿出了那个他戏言全部身家才能买得起的黑色盒子。

“送给你。”

付天青走到杨微语面前打开盒子。开始十分的紧张，但真正的走到杨微语面前，紧张的感觉却消失了，最后归于平静。

盒子里的东西顿时将周围的目光全部吸了进去，项链很美，99颗打磨细致的透明水晶均匀的分布在链子上，项链垂吊的主体是一对水晶雕刻的翅膀，两片翅膀的中间镶嵌着那可以让所有女性迷醉的钻石。

众人短暂惊讶后，纷纷将目光收了回来，再次看向焦点中心的两人。男人们在想，这是标准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女人们在想，这么浪漫的事怎么不发生在自己身上，觉得葡萄酸的女人们再看事件的男主角，多多少少赢回点平衡感。

“这玩意儿得几千块吧？”

“这傻大个，不过日子了么？”

“大蛤蟆想吃天鹅肉。”

“牵头猪来城里找媳妇儿？”

。。。。。。。。。。。。。。。。。。。。。。。。。。。。。。。。。。。。。。。。。。。。。。。。。。。。。。。

窃窃私语如同龙卷风一般狂暴的围着付天青与杨微语。

处于风暴眼，付天青很淡定，他依然幻想着她接过礼物的浪漫场景。

但，杨微语却要崩溃了，说到底只是一个不满二十的普通女孩儿，哪里遭人这样议论过？

你的梦想怎么办？你不是要当作家吗？你不是想出国旅行吗？你的罗曼蒂克能给你这些？

王莹莹的那晚话，如今又在杨微语的脑中想起，如万钧雷霆，轰得她脑子一团乱。

“天青。。。。。对不起。。。。。对不起。。。。。”

半响之后，杨微语红着眼睛，一边摇头，一边后退，带着哭腔一直说对不起，声音越来越弱。

付天青闻言懵了，愣愣的站在原地，没有哀怒，只有深深的迷茫，来到新城后第一次真正的迷茫了。

旁若无人的环视一周，看了看周围的嘴脸，从黑木村扑进城市才两个月的付天青明白了些什么，转过身，淡淡的问已经退到王莹莹身边的杨微语：“你也在乎这些？”

回应他的只有弱弱的抽泣声。

付天青自嘲的笑了笑，将那条钻石项链从盒子里取了出来，拿在手中微微用力，项链瞬间断开。

付天青转身后将手轻轻往天上一垫，径直离开。

漫天的水晶在阳光的反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