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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胎-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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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说得。警察一听,俱是脸色一变。其中一个蹭地站起来,指着她,非常严肃地厉声呵责道:“能得你,还无法无天了,你晓得不晓得我们的摊子是啥?”我大娘冷哼了一声,撇着个大嘴叉子,表示出十分的轻蔑,背负起手,慢慢踱步到窗前,欣赏起外面的风景,没有再说话。
  你说这人要逞能,差不多就得了。可我大娘竟然用力一撅,从那大腚锤子里面冒出了个咕隆隆的大响屁来。
  这,绝对是赤裸裸的挑衅。
  气得那警察一跺脚,又说:“我们的靠山是党,你说掀我们的摊子,就是摆明要跟党做对了!她这属于反动舆论,来,抓走!”
  于是,咔嚓一家伙,我大娘被铐上了明晃晃的手铐,让警察给逮走了。临走前哭得跟泪人似的,不知道自己这辈子还能出来不能啦。交代我母亲要将我伯父的丧事给办妥,再把我二堂姐给找到。
  到了晚上吃饭时,我母亲对我父亲说,你看咱爹又不见了,这剩下一个女尸,咱到底是埋呀,还是不埋呀。我父亲挠着头,皱起眉,不悦地说,我懂个屌啊,你问我不是等于白问哦。那个丧葬主持被我父亲给得罪之后,说啥也不再过来了,除非把他打死给拖过去。
  没办法,丢了碗筷,我母亲又去问那些长辈了。长辈说,没有找到恁老公公的尸体,你凭啥把一具女尸埋到祖坟上去,这名不正言不顺的,实在不妥,还是等把你公公的尸体给找到了,再一块儿给埋吧。我母亲又问,在俺爹没埋之前,能先把俺大哥给埋到祖坟上不。
  长辈气得一拍桌子,羊角胡子颤着喝斥,这不是说胡话么,进堂得有序,进坟得按辈排,他老爹都还没进祖坟呢,你大哥慌个屌啥。我母亲说那咋弄,总不能一直让俺大哥的尸体在这儿晾着吧。那长辈说,你可以先把他埋到别的地方去,等你公公埋了之后,再把你大哥的坟给迁过来。
  长长地唉叹一声,又拍下大腿,我母亲气得骂道,嫁到这个穷窝窝里来,没享过啥王八福,净他妈的屌事儿多,到时候迁坟还不得再另花一笔钱。
  说实话,要不是图人家给返回来的随礼钱,我父母才懒得打理我大伯的丧事儿呢。
  接下来,就是要给我大伯另外瞅一个坟地了。
  可在那个时候,地里都种满了庄稼,土地私有制了,要想开辟另一块新坟地,可谓不易。谁家会白白让你把地给用了呢。用自家的地吧,又心疼得慌。
  这回我父亲脑子里灵光又迸了一下,说张大山家闺女原来的坟地不是空着么,咱们可以埋那里啊。我母亲想了想,觉得这也是个法子。便同意这么做了。
  至于那具女尸,总不能一直搁灵堂里摆着了。明天我大伯下葬了后,灵棚得让人家给收起来。我母亲觉得我大娘家已经没人住了,不如就把这具女尸放她家院子里得了。
  于是,就招呼了几个效劳的,将那副黑棺材给抬到我大娘家院子里了。但又觉得不妥,万一下雨给淋着了咋弄。女尸淋坏了不要紧,就怕把棺材给淋毁了。那不得再破财重新买一副吗。
  于是,我母亲就让把棺材给抬到我大娘家的堂屋里了。
  忙完这些后,已经是深夜了,人疲倦得不行,我母亲就回家睡去了。让我和父亲一起留在灵棚里,给我大伯守灵。
  我父亲往地上抻了张草席子,脱了鞋躺上面,让我盯着点儿,别打瞌睡,他却自个阖上眼皮子,呼噜噜地睡去了。
  也就是大概凌晨四点多那个时候吧。我坐在棺材前,正头往下一栽一栽着的时候,一个女娃子哇哇哭着跑过来了。是二大娘家的三妮,才七八岁。我就问她,三姐,你咋了。她不搭理我,蹲到父亲面前继续哭叫。
  我父亲被吵醒了,就揉着眼坐了起来,问她咋啦哭着,不好好在家,还半夜里蹿出来了。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抽着噎仔,说俺大姐快死了。一听这话,我父亲一惊,霍地站起来了,三妮儿,说你大姐搁哪儿呢。她说在家里,搁床上躺着呢。
  来不及穿鞋,我父亲牵着我三堂姐的手就往我二大娘家跑。
  出于好奇,我也在后面撵着。
  进了我二大娘的堂屋里,一股子血腥味刺鼻子。
  来到床前一看,只见我大堂姐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眼珠子圆瞪着,嘴巴没合上。一探鼻息,没气了。已经死掉了。她的脖子上被咬掉了老大一块肉,露出白森森的喉骨,血往外喷涌着,浸入到被子里面去了。
  据我三堂姐讲。当时她跟大姐是在一个床上睡着的。一同做伴的还有自家二兄弟,也就是我二大娘家的小儿子,才两岁。
  半夜里,这二兄弟突然叫唤了,应该是饿醒了。聒得俩姐姐都睁开了眼。大姐起身,捏了些馍花子泡了水,将小家伙抱在怀里,喂了起来。
  不晓得是咋回事,我二大娘家这小儿子一生下来就没奶水吃。一直吃馍花子喝白水,但吃了老是吐。长得极是孱弱,一摸一把干柴骨头,掂起来感觉跟个病鸡似的,重量十分轻。
  突然噗啦一声,小家伙屙了。大姐就叫起三妮,让她去外面把门口晒好的沙土端过来,用以清理粪便。三妮就揉着惺忪的眼出去了,走到门外,才刚端起沙土,就听得大姐凄厉地嗷起来,紧随着就是砰地一声闷响,响起了一阵哇哇大哭。
  这三妮就赶紧钻屋里一看,见大姐正捂着脖子,鲜血一个劲地从指缝里溢出来。这二兄弟呢,就在地上躺着,四肢乱蹬,大张着满是血污的嘴巴啼哭,小脑瓜旁边有一块血淋淋的肉。她刚想过去,要把弟弟抱起来。这大姐就连忙大呼:“别挨它,它会咬人!”
  突然,扑棱一家伙,这二兄弟从地上翻了身,抓起旁边的那块生肉,给塞到嘴里,吧唧吧唧地咀嚼起来,很快就咽掉了。然后两眼冒起了绿光,从地上爬起来,朝三妮走过去。
  这二姐呢,就睡在隔壁屋里,听见发出这么大的响动,赶紧起床过来了。一看自家小兄弟变成了这个样子,不禁害怕得慌,又恐三妮被它给咬了。就操起个大擀面杖子,从后面抄过去,高高地举起来,使劲往下一抡,重重一杖子敲到它头上了,令其昏厥过去。
  然后三妮就去跑出去叫人了。回来一看,就已经是这般惨烈的情景了。我父亲将她家里都搜寻了个遍,也没能找到那小儿子和我二堂姐。

  ☆、第二十八章:奇迹

  前面早已提过,我二大娘家总共有五个孩子。现在死了大堂姐,小儿子和二堂姐失踪了。至于她家的大儿子,还在镇上念着高中,十七岁了才。好像才过了半个月不到,这家伙给弄得,七口人只剩下俩啦。可谓家门凄惨。
  这小三妮儿基本上算是无依无靠啦!总不让大哥养着她吧,他还上着学,连自己都养不活。所以这三妮儿呢,暂时就在我家过了。
  至于她大哥,我母亲说,上学花的钱不少,还是让他姥娘家那边的人管吧。虽然嘴上是这么说,其实上还不是得让我家给管着。因为两个地方距离实在太远。说来不怕大家笑话,我二大娘是我爷爷从山西给我二伯买来的一个童养媳。两家之间,常年无联络。
  最激动的就属我了,这下总算有了个玩伴儿。虽然三妮儿对我爱理不理的,但总比经常一个人的时候强多了。
  为了避免混淆。有必要的时候,我还是把一些人的名字给说出来吧。我二大娘家的大堂姐叫杨芍月。这不是被她二兄弟给咬死了嘛,总得把人的尸体给埋了吧,她爹娘又不在,这个担子自然就落到我家里啦。
  我母亲合计着,别给杨芍月弄棺材啦,一个半大孩子家的死了,随便找个地方埋起来就得了,弄那么多事儿干啥,又不是不花钱。但我父亲不同意,抹着眼泪说,这孩子真可怜,活着的时候经常喊我三叔三叔的,跟咱亲近得很。这下闺女死了,连个棺材都没落着,我们这当大人的良心上能过得去么。
  可最近一连串子的出事儿,我家已经给振捣得干巴巴的。就剩下一口锅是铁的,最值钱了,总不能给砸掉卖了去吧,再说,就算砸了卖铁,又能卖几个钱。这不是不想给闺女买棺材,是实在买不起了啊。我母亲也哭了,心里难受得慌。
  还有一件让人头疼的事儿呢。
  这不是给我大伯办丧事嘛,本来指望着别人回礼,能落得一笔钱。于是我母亲就向外借了些钱,总算体体面面地把这场丧事儿给办下来了。
  结果,把账算了算,这场丧事儿办下来,还成倒赔钱了。总结了一下原因,原来是我大伯生前给人家随份子钱的时候,随得太少了。一般人都随个八毛一块的,他却给人家随一毛两毛。等人家回礼的时候,自然也是照样儿给随个一毛两毛的。
  把我母亲给气得,骂也骂了,还能有啥法子,也就头疼得晚上睡不着觉呗。
  在我父亲一个劲地坚持下,还挨了两顿狠打,我母亲咬了咬牙,又从邻居家借了些钱,给杨芍月买了一副最便宜的小棺材,勉强将尸体给塞里面去了。
  本以为这事儿差不多办利索了。可我父亲又来事儿了。他提出要给杨芍月再办一个丧礼,将她体面地给送走。气得我母亲浑身打摆子,直将他骂了个狗血淋头。说如果你非要办的话,你自己借钱去。
  可我父亲根本就借不来钱,人缘太差,没多少人愿意搭理他恁些。只能又催促我母亲去借钱。我母亲不肯去,老借人家钱,这脸就不是个脸了么。我父亲掂个板凳盖她头上了,说你到底去不去。
  鲜血顺着头顶慢慢流下来,将我母亲的脸庞给染红了。她坐在那儿一动不动,也不吭气,也不流泪,呆呆怔怔的,仿佛傻了一样。我父亲嘴巴一努,抬起腿又往她脸上给跺了一脚,令其摔倒在地上。
  见我母亲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我父亲又骂了一句,你就在这儿装死狗吧。然后气匆匆地回床上蒙头睡觉去了。
  最后,我们将杨芍月给埋到了她家地里。丧礼自然是没给办。这家里穷得都快揭不开锅了,若再给她办丧礼的话,指不定还得饿死一个。
  本来指望着我俩大伯家没人了,把他们家的地让我家给种,也算是件不错的事儿。我父母俩都计划好了,等到农忙的时候,先从哪块地上收粮食,或者这块地上种啥,那块地上栽果树不栽。
  都是憧憬得好好的。
  结果,让村大队里把地几乎都给收走了。只留下了三妮儿和她大哥,还有我那已沦为囚犯的大娘的地。
  之后,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家再没发生啥事儿,一切似乎都回归于平安了。三年过去了。我爷爷的尸体一直没找到。
  那具女尸一直在黑棺材里躺着,停放在我大娘家的堂屋里。我母亲将那座庄院的大门用把大锁给锁上了。平时没人往里面去。小孩子也不敢扒她家的墙,都知道里面寄存着一具女尸。
  时间长了,那把大锁慢慢地生锈了,上面也布满了蜘蛛网。
  随着年龄越来越大,我右眼眶里的白珠子愈长愈大,都往外突凸出去了。猛一看,跟在脸上挂着一颗白生生的大鸡蛋似的。谈为这个,不管把我送到哪所学校,都没有人愿意收。导致我都九岁了,却还是一个人在家里孤苦伶仃地发呆。至于三妮儿,早都上小学三年级了。
  不管我父母遇到多高兴的事儿,只要一看见我,脸上就会立刻变得愁云密布起来,不是摇头就是叹气。有时候我想自杀,离开这个世界得了。可拿着刀子要割手腕,或者用脑袋撞墙,抑或站在屋顶上准备跳时,却始终没有那个一下子了断的勇气。
  突然有一天,我想起了丑矮子送给我的那一副镜子,和他当时对我说的那一些话。心中燃起了一些激情。我不能再这样沉沦下去了。没有人会可怜我,没有人会帮我,我必须得自己振作起来。
  这么多年了,老子悲伤够了!是该换一种生活态度了。我要变得自信。我要成为第一个喜欢上自己的人。
  于是,我把丑矮子赠与的那副小镜子给翻了出来。不得不说,它做得很精致,侧面很厚,约有两寸,像个圆形的小盒子似的,拿在手中感觉非常厚实。上面布满了灰尘,我用块布给仔细擦干净了。举着照了起来。
  只见镜子里面的自己,眉头紧蹙着。导致眉宇中间已留下了两道深深的痕迹。皮肤白皙光滑,那只完好的眼睛很大,很明亮。拥有层次分明的双眼皮。鼻梁直挺,嘴唇饱满有棱角,脸型窄长,轮廓明显。如果不是这颗大白眼珠子碍事的话,端的是个玉面朱唇的英俊美少年。
  气得我恨不得想把这颗白眼珠子给拽下来。可是,只要我的手一触碰到它,就会疼得受不了。慢慢的,白眼珠子开始变得发红起来,越来越红,到最后是猩红猩红的,好像是一个透明的气球里充满了殷红的血液。看起来十分可怖。连我自己瞧着都感到心惊肉跳。赶紧将镜子给反捂到了桌子上。不敢再照了。
  这颗大眼珠子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是因为天气潮湿了,窗外下起了沥沥细雨。
  正在用手无聊地拨弄着小镜子时,突然发现它的侧面上能摁下去一小块。便将那块塑料给掀起来,往里一看,竟然是个深邃的圆孔。里面藏着一张纸条。
  用根针捅咕着,我将纸条给弄了出来,同时带出一根捻子。慢慢揪起,这根捻子约有四寸长。我虽然没上过学,但三妮一回到家就教我认字,所以对于汉字,我多少也认识一二百个了已经。
  将纸条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孩子,假如你心情不快乐,就点燃这根捻子,你会看到意想不到的奇迹,记住,点它的时候,一手将它端起,保持照镜子的姿势。留笔署名:二桃大师。
  于是,我点根蜡烛。一手端起镜子照着,一手将蜡烛慢慢地凑向那根捻子。
  嗤啦一声,捻子被点燃了。

  ☆、第二十九章:奇怪的事儿

  在紧张和期待中,我还以为会喷出啥绚丽的烟花呢。谁知道这玩意儿竟轰的一家伙,开出个金光灿灿的大黄花。
  确切地讲,是爆炸了。
  威力相当强悍,直接把我给崩晕了。
  等我醒过来时,发现自己正在一张陌生又肮脏的床上躺着。我母亲正坐在前面的椅子上,头往下一栽一栽的,快要瞌睡着了。我脸上和胳膊上俱是疼得要命,想喊一声娘,却喊不出来了,嘴巴张不开,感觉给缝住了,只能发出唔唔嗯嗯的声音。
  母亲醒了,告诉我这是在郎中的家里,我需要在这儿多住几天,让郎中给我好好治疗治疗。
  原来父母回到家之后,发现我倒在血泊里,脸和胳膊上被炸得黑乎乎的。桌子和床都崩烂了。赶紧用个架子车推着,把我给送到最近的一个诊所里了。
  郎中调和着黑糊糊的药剂过来了,和颜悦色地说问题不大,无需担忧生命。然后就把那些黏糊糊的药剂往我身上涂抹。又说男子汉嘛,身上留点儿疤痕还是比较霸气的。又问我是左撇子不是。我摇了摇头。他高兴地说,那就好。
  过了一段时间,我就出院了。
  这个爆炸,在我身上留下了十分严重的后遗症。
  一张脸,不,确切地说,应该是一颗脑袋。被烧伤了百分之八十的面积。连头顶上的头发都给烧没了,光剩下周围圆圈的头发。
  看起来跟金轮法王似的。不过,还没人家好看。好歹人家的秃顶是光溜溜的,泛着油光。而我的头顶却是给烧得疤疤瘌瘌的,红一块,紫一块,凸凹不平。
  再看看脸上,给崩掉了左脸颊上的一大块肉。这就是为啥要把我的嘴唇给缝住了。郎中觉得我脸上的肉不够了,就将下嘴唇给使劲拽过去了一半儿,跟颧骨上的肌肉缭到一块儿去了。因为这样我脸上就不会留下窟窿了。
  其实,还不如让它留个窟窿好看。起码嘴巴还能保持住原形。这让他给一整,真他奶奶的吓人。这嘴巴朝一侧歪得,都快咧到耳头上去了。说个话也说不清楚,张也张不到原来幅度的二分之一。连个囫囵的鸡蛋都塞不下去。
  更别说脸上都是烧得疙疙瘩瘩,肉芽子血红血红的了。
  奇怪的是,我那颗大白眼球竟然毫发无损。还越长越精神了,十分饱满和光溜,已经开始超越普通鸡蛋的体积了。
  再看我的胳膊上,一大片疤瘌就不说了。左掌上的手指头给炸掉了三根,只剩下小指和大拇指了。整一个六的手势。这是啥意思,难不成是预示着我以后的生活会六六大顺,顺顺溜溜的。
  现在一照镜子,就感觉自己跟个蛤蟆精似的。整个脸上,还数这颗大白眼珠子看起来最美观。
  我唯一该庆幸的是,自己还活着。
  其实这种状态,谁说不是生不如死呢!
  但我毕竟还活着。看不到一点儿未来。每天都是坐在院子中的小板凳上,用那颗变小了的眼睛流泪。其实我也不想让它老流着,可它被烧毁了,一遇见风就流泪不止。
  母亲和父亲正张罗着再生个孩子呢。
  不久之后,就发生了一件怪事儿。
  我大娘家的院门被打开了。不是那种开锁的打开。而是让人硬生生地将锁给掰断了。或者是用工具给撬断了。堂屋里面的黑色棺材依然还在。但棺材里面的女尸却不见了。
  据我母亲讲,她最后一次看到那具女尸,是在半年之前。当时她是取我大娘家的铁锅去了。顺便走到棺材前看了看。见那具女尸依然栩栩如生,不仅一点儿腐烂的迹象都没有,甚至还散发出了一股特殊的香味。并且肚子高高隆鼓着,跟怀胎了九个月似的。
  听罢,我父亲埋怨道,你咋不早说啊,那女尸八成是要成精了,说不定会生出个啥东西来呢,你要是早说了,一把火烧了她可干净。
  又过了段时间。张大山又娶了个媳妇。他原先不是邻村的么,现在成我村里的人了。因为他现在搁我爷爷那片庄子上住着。
  也不晓得他是咋跟村大队沟通的。这村大队还把我村里的地分给了他一份。这才算是正式成了我村里的人。
  他原来的那个媳妇,头一天还好好的。还能在村里跟别人叽叽喳喳地嚼舌头根子。可到了第二个早上就突然死亡了。
  装殓的时候,我在旁边看着。好端端的人,也不晓得咋回事,竟成了一副皮包骷髅。仿佛被吸干了一样。有人问张大山,恁媳妇是咋死的啊。他就回答说是得了脱水病。
  张大山新娶的这个媳妇,岁数不大,看着才三十来岁,也算是美丽俊俏的了。却让我父亲犯起了嘀咕。他不止一遍地说,长得真像俺娘年轻的时候。我母亲说,别他妈成天瞎琢磨人家了,天底下长得像的人多了去,我看你是见人家娶个年轻的媳妇,心里骚得慌吧。
  其实,不止是父亲。连我看张大山这个新媳妇,长得确实有点儿像我奶奶。只不过我奶奶从小眼睛就瞎掉了。而这个女的,却拥有一双十分明亮的大眼睛,透着一股子聪颖劲。
  村里的人也感到惋惜得慌。
  尤其是一帮子老爷们。一提起张大山,就恼得牙根痒痒,犯了红眼病。说这狗日的怪有艳福啊,眼看黄土都埋掉身体大半截了,却又让他捡了这么漂亮一女人,这老黄瓜根子又得到滋润了,又可以在被窝里生龙活虎了。
  按理说,家有美娇娘,在不缺粮的情况下,应该越活越硬朗。
  可这张大山的身子骨却一天不如一天了,越来越孱弱。两个眼窝深陷,走路的时候弯个腰,还有些蹒跚。走不了多远就得停下来喘口气。
  别人都嘲笑他,为了满足恁新媳妇真不要命了。他却不恼,还显得非常客气。掏出根烟递给人家,愁眉苦脸地说,唉,别提了,我要是能上她才好哩,可她连碰都不让我碰,天天跟我分床睡。
  他这么说,别人都不咋信。说你这老家伙,得了便宜还搁这卖乖,真让人气得慌。
  也有人这么问他,你这个媳妇到底是打哪儿弄的,咋跟突然冒出来似的。他却又缄默不语了。
  还伴随着一个怪现象。这张大山身体越来越衰败的同时,他那个媳妇却变得越来越年轻了,个头好像还往上蹿了点儿。扭个杨柳细腰打街上过去的时候,就留下一片浓浓的胭脂香味,惹得村里的二流子撵在她后面,使劲嗅着鼻子闻,眯着眼感慨道,要能跟这小娘们睡上一觉,死都值了啊。
  大家都打趣道,张大山这是在用生命浇灌一朵鲜花啊。人家变得越来越娇艳,他却落得越糟了。早晚有一天,这头上非得绿了不可。
  其实,我家里也发生了不寻常的现象。就是我二大娘的家三妮,现在不是搁我家住着了嘛。才刚十岁冒头的年纪,个头却早早的就不再长了,还没我高。
  她光长手和脚。
  一双手大得都撵上我父亲的了。一双脚已经比我父亲的都大了。我父亲穿四十三码的鞋子,往她脚上硬套的话,根本都套不上去。我母亲一提她的脚就恼得慌,说三妮子这王八孙,长恁大个脚,给她做个鞋子可费老劲了。
  保守计算的话,这三妮的脚已经达到四十八码了。并且还在继续生长着。但脚趾甲却变得越来越少,眼看快要没了。
  这种情况下,三妮儿越来越不愿意出门了。虽说学习成绩优等,却宁愿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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