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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杀鉴赏-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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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针见血!”他笑出了声来,然后指着打火机:“你又开始抽烟了?”
    “昨天在弗莱希曼太太家里拿到的。”然后我告诉他本·辛克莱的多数遗物是怎样到了我家地下室的。
    “给我看看,”麦克说道
    “好吧。”我递过去。“你两口子都是收藏发烧友。”
    只要到他家里一看,便知这话不假:客厅里唯一的家具就是一个木制框边的玻璃大立柜,从地面直抵天花板,里面放满袖珍娃娃屋收藏品,全都由他妻子莎伦打理。
    麦克把打火机翻来覆去地审视。“这东西了不起呀,我的朋友。”
    “有什么特别的?”
    “这是一款芝宝6。还挺有历史了。”
    “这表示有价值吗?”
    上帝分发爱好古玩的基因时漏掉了我,对这个疏忽我深表感激;要不然,我家里也会除了一堆旧玩意儿别无他物。
    他点点头。“三十年代的产品。二战中美军随身之物。现在成了热门收藏品。”他“啪”地一声转动了齿轮。随即火星飞溅。“好家伙!六十多年了,一打就着。那时的东西真耐用。”
    “你看值钱吗?”
    “不清楚,不过可以帮你问问。想知道吗?”
    我耸耸肩。“能值多少?”
    “几百美元吧。”
    “我想送给我老爸。”
    “好礼物呀。”他笑了。“跟你说,我想复制这上面的图像,今晚上网查一下,然后才说得清到底值多少。”
    我现在每月的可支配收入还不到几百美元呢。“没问题。”
    “噢,对了,我搞到了盗版的斯科塞斯7,要不要借去看看?”
    “呃,废话。”
    趁着他复制打火机上那男子与灯柱的图像,我闲逛到影像编辑室。汉克正弯着腰,俯瞰着两个显示器。他身材细长,头发凌乱,面色苍白,表明长年累月不见阳光,只是处于电脑屏幕的微光之中。此刻他不断移动光标,调整着一台显示器上的一连串数字,另一台屏幕上高亮度地显示着一系列菜单;然后双击鼠标,把座椅向后滑动几步,双手扣在脑后。
    画面继续播放。广阔的背景中,一个男子走来,形成了一个中景特写镜头。该男子停在了镜头前面。
    “天衣无缝。”我说。
    他扭过头来,看见是我,然后摇了摇头。“再看一遍。”
    他重播这段。这次我看清楚了。第一个画面中,那人右手打着手势,左手靠近腰部;第二个画面中左手却出现于胸部。“你是对的,还需要画面来衔接。”
    “可我没有那些画面。”
    “不能早一点切镜吗?”
    “不行。音频配不起。”
    我点点头。无论事先考虑得多么周到,后期制作时总会冒出意想不到的问题。好影片与杰出影片的区别取决于编辑的剪辑能力。
    汉克突然两眼发光。“有办法了。”
    他俯身于键盘上,调整、点击、预览——折腾了差不多五分钟。然后再次重播。这一次,男子的左手从腰部自然地升到了胸前。
    “难以置信。怎么做到的?”
    “插入。把一些画面这儿加一点,那儿加一点。”
    “可你没有那些画面呀。”
    “我创造的。”
    “怎么创造的?”
    “我的底牌不能都暴露吧,艾利。那你就会以为我只是凡人一个了。”
    麦克走了进来。“别信他那套。都在软件的功能里。老实说,我正考虑要把汉克折价换一个程序员外加季后赛首轮选秀的门票呢。”
    “管住你的嘴,麦克!”汉克说。
    麦克把打火机扔给我。“我得冒这个险。”接着递给我一盒套着白卡纸的录像带。“好好享受吧。”
    我把这两样都装进了我的黑色皮包。“我真是个幸福的女人。”边说边往外走。
    “这就让你觉得幸福,那你也太好打发啦”麦克说。
    我回眸一笑——一个维罗妮卡·莱克8式的微笑——走了出去。
    * * *
    1 后期:(影视片的)后期制作。
    2 欧洲的皇帝或国王爱用什么什么几世为名,例如亨利四世、查理一世等。
    3 这是美国法庭上律师常用的话语。
    4 我的小山雀:出自电影《我的小山雀》,美国20世纪40年代最成功的电影之一。其中男主人公曾在面临绞刑前喊出最后的愿望:“死前我想看一眼巴黎,费城也行。”
    5 A型人格者属于较具进取心、侵略性、自信心、成就感,并且容易紧张。
    6 芝宝:1932年诞生的美国打火机品牌。
    7 斯科塞斯(1942——)美国电影导演,此处指其作品。
    8 维罗妮卡·莱克(1919—1973)美国著名戏剧、电影演员。
    
    第6章
    
    一到星期六上午,无论经过附近哪片空地,都会看到一群群身穿鲜艳衬衫短裤、戴着护膝的少男少女们追着球跑来跑去。现在,有组织的足球赛已经成为一种孩子们不容错过的成长仪式了。当然,父母也得跟着出来,带着折叠椅、咖啡等,还有各自评头论足的立场。
    有个男人,是蕾切尔队友的父亲,特别能“瞎搅和”。他总要设法搅进每场比赛,在场外大声喊叫,指挥他女儿这样那样。而每当他的指挥没起到作用时,就责备他女儿。尽管那孩子是队里踢得最好的一个!但长此以往,恐怕几年后,她就会是一副染着一头蓝发、抹着黑色口红,身上到处打着各种圆环的样子了!
    大多数人认为,这家伙是把自己的积郁都发泄在孩子身上了。或许婴儿潮1出生的人都把竞争看得太重太重了。但我觉得,他应该是还没从越南战争的阴影中走出来。的确,我们这一代人对战争从来没什么好感。我们所经历的不是像凡尔登战役2和诺曼底登陆3那样可称之为“神圣”的战争。相反,有的只是那场不光彩的游击战,我们的青年成了越共4的活靶子;还有另外一场战争,我们甚至怀疑是否应该参战。三十年后,所有压抑着的挫败感,都由那样的家伙发泄出来。遗憾的是,那些人并没有因为这种发泄而变得平和一些。
    场地上空徘徊着阴沉的雾气,偶尔有冷冷的雨点打在脸上。地上有些地方还结着冰,但大部分地面已经开始变得泥泞不堪。我带了一热水瓶的咖啡,但这一节结束时手指还是冻得麻木了。
    蕾切尔踢的是中卫。在一阵特别激烈的对抗后,她抢到了球,然后传给前锋,前锋运球直下,射门得分。“好球……”我们这边爆发出一片欢呼声。我和其他家长一起大声喝彩,完全不顾这种行为是否符合父母身份。突然,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回过头去,眼前突然一亮,顿时又泄了气。该死!真希望我前夫不要长得那么像凯文·科斯特纳5。看来我下半辈子注定要在巴甫洛夫的“条件反射”中度过了。我冲他一笑。
    巴里回给我一个笑脸,那感觉就像在说,我知道我看起来特帅。
    他穿着羊绒背心、高领毛衣、牛仔裤和工作靴,的确看着不错。事实上,他唯一不太完美的地方就是鼻子,太长太窄。但这点反而让他的帅气恰到好处。
    “她表现得怎样?”他看向场上。
    “刚做了一个漂亮的助攻。”我如实描述。
    “不愧是我的女儿。”
    我忽略掉他满是占有欲的虚荣心。“比赛结束后打算带她去哪儿?”
    “可能回我家。”
    “没特别的安排?”
    巴里耸耸肩。我换了个姿势站立。通常,他会迫不及待地向我炫耀他为蕾切尔安排的一连串周末计划,就好像我们在竞相博得女儿的好感,而赢家就是让她在周末晚上玩得最精疲力尽的那一方。
    “你呢?”
    “去我爸那里。”
    “哦。”
    我盯着他:“你还好吧?”
    “很好呀。”他的目光从一个守门员飞快地转向另一个。
    我双手抱着微温的热水瓶。他从来不擅长说谎。
    果然,他接着说,“我要跟你说点事儿。”
    一阵刺痛窜过脊梁;听说,他有了女友。我尽量做出无所谓的样子。“说吧。”
    “我可能暂时无法支付蕾切尔的抚养费。”
    我就知道。“为什么?”
    “我——我最近手头有点紧。”
    我的目光飘到他后面,猜想他会说些关于婚礼、公寓和蜜月之类的话,但场地另一头的欢呼声打断了我的思路。对方进球了。我们这边纷纷发出叹息声。巴里低头看着地面。
    “怎么了?”
    他犹豫了一下,说:“我有支股票亏了。”
    我不知道是该松口气还是该愤怒。“你又开始炒股了呀。”离婚前,我们开过一个网上交易的共同帐户,属于一家小型财团联盟的当日交易,里面没多少钱,因为是心理咨询师建议我们找点事情一起做才开的。离婚的时候关闭了那个帐户,把钱分了。“多少?”
    又一阵迟疑。“大约10万。”
    “10万?”我叫了一声。这一瞬间,球场边缘的吵闹声突然变得空洞,好像从空管子里传过来似的。
    “是个高科技术孵化中心,”他继续说,“他们买了几家新兴的科技公司。但这不是他们的错,”他谨慎地说。“那是一家很棒的投资公司。我对他们做过大量研究,他们是有这个实力的,只是市场形势太糟了。现在他们正转型向房地产发展。会赚回来的。”
    女孩们在场地上闪过来躲过去的,像是泥海里飘来荡去的浮标。
    “赚回来?说什么呀,巴里?”
    “现在已经触底了,马上就会好转,我想继续买下去,等它回升。”
    “等等,你才亏了十万,就连女儿的抚养费都付不起了,还要投钱进去!”
    他的下巴动了起来:“现在正是买进的好时机。这样吧,艾利。你肯定可以撑几个月的,我到时会把钱还给你。”
    “巴里,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支票不会好转呢?如果它越跌越低怎么办?”
    “不会再跌了。我们——我是亏惨了,但现在不跌了,我保证。反正就几个月而已。”
    又来这一套。他总是向我保证,说些甜言蜜语,勾画出诱人的图景,而我总是相信他。但现在我们已经不再是夫妻,我也没必要再陪他玩这游戏了。
    “巴里,我不能同意。你知道我过得有多紧吗?”
    他眼里的暖意消失了。“天哪,艾利,别这样!你还不至于要去申请社会救济吧。”
    激怒我!这是他的一贯做法。很快,股票下跌也会怪到我头上了。“你没搞清楚吧?我没必要让步。法官是这么说的,你必须确保我按时收到支票。”
    我在球门区看完了剩下的比赛——独自一人。
    * * *
    1 婴儿潮:这里指美国1946年…1964年间人口大量出生的现象。
    2 凡尔登战役(19160221…1219),法军大胜,德军大败,成为第一次世界大战的转折点。
    3 诺曼底登陆(19440606…0825)盟军在法国诺曼底登陆,开始了反法西斯战争西线战场的大规模反攻。
    4 越共:越南战争期间,美国人对于越南南方民族解放阵线的简称,也统称一切越南抗美人士。
    5 凯文·科斯特纳(1955—):美国电影演员、导演兼制片人。
    
    第7章
    
    老爸住在司考基的一所养老院里。那座殖民地风格建筑的后面是一个花园,约一英亩大小;大堂里有个很大的休息室,每天有服务人员清洁房间,买菜做饭,人们称之为辅助生活型住房;住在这里不用自己铺床、做饭、搞清洁。我一直恳求院方将我放进等候入院的名单里,但老爸说,你得先挣一大笔钱,然后才能收买那帮强盗。
    我那天下午去得较晚;停好车后,推开玻璃门走进去。老爸正和几个老哥们在休息室里玩梭哈1,牌桌上空弥漫着蓝色的雪茄烟雾。他脑袋发亮,布满了老年斑;甩出一把筹码时,头皮在灯光照射下泛着微光;看上去似乎比一周前更加衰老。
    “艾利,亲爱的,”他从房间那边叫我。“我的好莱坞明星怎样了?”自从《欢庆芝加哥》节目播出后,他就这样地称呼我,半是玩笑,半是自豪。
    “我不是和你说了嘛,爸。好莱坞是俗人的,请叫我里娜·韦特缪勒2。”
    “好吧,这边来,里娜。”
    他立即向我介绍另外几个一块打牌的人,全然忘记了我早就认识他们。阿尔浑身圆肿,活像个老年版的皮尔斯布力面团宝宝;马弗又高又瘦,比阿尔稍硬朗;还有弗兰克,干瘪的脸上戴着厚厚的眼镜。
    “打扰你们打牌了,真不好意思。我就在旁边等着。”
    “不用,反正我输着呢。”
    “不算刚才那一盘的话,你才没输,杰克,”马弗喃喃地说。
    “拿女儿当幌子,土腹蛇?”这是弗兰克说的。“她出现得可真是时候。”
    “你们就是妒忌我有个漂亮女儿。”爸爸收起筹码,向我使了个眼色。他本来就不高,现在背也挺不直了,但彬彬有礼的举止还是会给人值得信赖的感觉。他很爱笑,一笑起来眼睛就埋在皱纹下看不见了。
    老爸领我走向电梯,“谢谢伙计们,赢了不少呢。”
    我们坐电梯上到三楼,沿走廊往里走,绕过停在他房门旁的清洁手推车,进到房间里。老爸的房间是一室一厅,客厅很大,干净整洁。他放上一张本尼·古德曼3的唱片,为自己倒了一杯苏格兰威士忌酒。“听本尼·古德曼一定得配杯酒,”他说。
    “爸,你下午不应该喝酒的。”
    “现在担心这事有点晚了。”他又往杯子里放了三块冰。“要喝什么?”
    “健怡可乐,谢谢。”
    他给我准备饮料的时候,我瞄了一下摊开在沙发上的报纸。有条头版新闻说的是老大党4推出的联邦参议员候选人是玛丽安·艾弗森,对手却是现任的民主党参议员。艾弗森承袭了利迪·多尔5的温和保守,发表的言论句句中肯,甚至主张堕胎合法化。
    爸爸把饮料递给我,然后坐在他那张棕色皮革、金线包边的旧靠椅上,跟着大合唱歌曲《唱吧、唱吧、唱吧》哼了起来;唱完后他双手展开,“Nu?”
    “Nu”是个意地绪语6单词,表意灵活,可以是“有什么新鲜事?”或者“哦,对了”,再或者“找我什么事?”
    我纠结着要不要和他说钱的事情。他向来不喜欢巴里,主要因为我们是德裔犹太人,而巴里的家族来自克拉科夫7东部,他不是犹太人。老爸那个时代的人对这种事情看得很重。在他眼里,巴里从来就不是个成功的房地产律师,只是个不能给他女儿幸福的小混混。我好像都已经听到他说“我早就告诉过你会这样”了;于是决定不给他说巴里的事。
    “我挺好的,爸爸。你呢?”
    “马弗的儿子给他带了一包珍藏的古巴雪茄。”
    “爸,你得注意——”
    “Sorgsichnicht8,艾利。我早晚要被你唠叨死。”
    “你搬来这儿之前从不抽烟的。”
    “所以呢?我应该搬走,就因为在这里可以抽到不错的雪茄?”他打量着我。“搬去和你住怎样?”
    “好吧好吧,你赢了。”顽固的家伙,就是不让我替他操心。
    他舒适地稳坐在椅子里。“蕾切尔怎么样了?”
    “你真应该看看她在球场上的表现。”我说了蕾切尔早上踢球的情况。
    “你们女人要强大起来啦。”他笑着说,“你妈妈肯定会为你们感到骄傲。”
    我母亲一直是个出色的自由主义者,还是在华盛顿长大的,考虑到这一点,她可算是个特别叛逆的人。尽管华盛顿现在风光得很,过去却是个毫无活力的南部小城。妈妈唯一的缺点就是太坚守礼节。她常说,权力归于人民,可你得注意举止。
    爸爸起身去换上《辛纳特拉9与贝西伯爵10》的唱片,跟着响弦鼓鼓刷的节奏打着响指。我的眼睛又飘到报纸上。“还不仅仅在运动方面,”我说。
    爸爸一脸迷惑。
    “女人强大了。”我指向报纸。“她,你怎么看?”
    “她是个政客。”他轻哼了一声。“还是富二代。”
    我们又坐了几分钟,弗兰克11低声唱起《你在我心灵深处》。
    我看着双手——该修一下指甲了。
    “怎么了,亲爱的?”
    我抬起头来,“没事,怎么问这个?”
    “你看起来像是刚破产一样,要不就是和最好的朋友闹翻了。”
    到了晚年,他却非常敏锐。我盘算着该跟他说点什么,“嗯,是有点事,前几天发生一件挺伤心的事情。”
    “什么事?”
    我脱口就说了露丝·弗莱希曼的来信和我在罗杰斯公园的经历。等我说完这些时,太阳从云缝里钻了出来。午后的光线斜斜地从窗户射进来,照出老爸惊讶而伤感的神情。
    “噢,爸爸,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些的。”我顿时感觉非常内疚。一个年老的男人和女人孤零零地死去,死后也没有家人为他们哀悼,他听到这种事肯定会难受。“爸爸,那种事情不会发生在你身上的。”我伸手去搂住他。“其实也不全是糟糕事,”我说,“弗莱希曼太太给了我一样他的东西。一个打火机,好像挺值钱的呢。”
    “是吗?”他脸上恢复了神采。
    “迈克在帮我查它值多少钱。”我伸手到包底把摸出打火机,“就是这个;迈克说这是芝宝。”我递给爸爸。
    他皱起眉头看了一下,然后从衬衣口袋里拿出老花镜戴上,仔细审视着打火机。当他再抬起头看我时,脸上的神采已经退去了。“你再说一下,从哪里弄到的?”
    我告诉了他。
    “你说是,本·辛克莱?”
    “对。”
    他眼里闪烁着一些我看不懂的东西,“怎么了?”
    “我以前见过这个打火机。它只可能属于一个人。”
    “爸,别开玩笑了。”但我从他脸上看出他并没有开玩笑。“你是说,你——认识——本·辛克莱?”
    他抓了抓后颈,“我认识他时,他叫本·斯库尼克——我们都叫他‘砸脑袋’。看这——”他让我看刻在上面的字母:SKL12。
    “砸脑袋?你以前认识一个叫‘砸脑袋’的家伙?”
    “大家都这么叫他。”
    “那是什么名字呀?”
    “我想是因为,如果他憎恨你,就会砸扁你的脑袋吧。”
    我瞟了一眼打火机,又看着爸爸。
    “我还记得他拿到这个打火机的时候。这是第一批有雕刻图案的芝宝打火机。他当时特别得意,总是随身带着,为女士们点烟。”爸爸轻轻拔动打火轮,打出一个火花。
    “等一下,”我有点怀疑。“你怎么知道是同一个打火机?”
    “你看这里。”爸爸指着上面的图案,一个男人靠着灯柱。“他们称这个图案为‘醉汉’。这是第一批雕刻在打火机上的图案,应该是36年出产的。砸脑袋买了一个,也让米勒酒吧的所有男孩使用。你知道,因为混酒吧的关系。”他身子前倾。“再说了,有多少人会这样张扬地把自己的外号刻在打火机上?这一定是砸脑袋的。”
    这时,音乐结束了,屋里的空气更加沉闷。
    * * *
    1 梭哈,又称沙蟹、五张种马,是扑克游戏的一种。
    2 里娜·韦特缪勒(1926——),意大利女导演,具有女权主义思想,作品为社会底层百姓说话。
    3 本尼·古德曼(1909—1986)美国单簧管演奏家,作曲家。
    4 老大党:美国共和党的别称。
    5 利迪·多尔(1936—)美国共和党人,曾任职于里根与小布什两届内阁及联邦参议院。
    6 意地绪语:东欧年老的犹太人使用的一种语言。
    7 克拉科夫:波兰的一个城市。
    8 Sorg sich nicht:德语:别担心。
    9 弗兰克·辛纳特拉(1915—1998),又译作法兰克·辛纳屈,被公认为20世纪最重要流行音乐人物。
    10 贝西伯爵(1904—1984):又译作巴锡伯爵,爵士音乐家,其乐队为爵士乐时代几个主要的乐队之一。
    11 弗兰克,这里指弗兰克·辛纳特拉,
    12 “砸脑袋”的英文是Skull,SKL表示Skull的缩写。
    
    第8章
    
    “你知道的,我年轻时在朗代尔混过一阵子,”爸爸说着,坐进了舒服的安乐椅。
    “那是三十年代最后几年,对不对?”我卷缩在沙发上。以前听他讲过年轻时的经历:他如何在一家名叫戴维·米勒的台球室兼酒吧闲逛;他如何自称“土蝮蛇杰克”;他的铁哥们——“皮条客巴尼”,如何坑蒙拐骗,给地头蛇和妓女之流跑腿牵线。拍摄《欢庆芝加哥》时,他拒绝采访,不过他的一些回忆还是出现在片子里了。
    “巴尼·泰特曼是我的铁哥们。他父母在道格拉斯大道附近开了一间公寓和馆子。”他停了一下。“我父母不赞成我和他来往。”
    “为什么呢?”
    “我们家族是从海德公园迁来的德裔犹太人。”他耸了耸肩。“泰特曼家却不是。当然啦,我那时不大在乎这些。”
    我不安地扭动了一下。人是会变的。
    “我和巴尼混在戴维·米勒酒吧那帮小子中间,很卖力气。砸脑袋也是那帮人中的一个。”他抿了一小口威士忌;杯子里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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