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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踪的上清寺-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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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婆婆说的大佛寺藏宝,其实不新鲜,民间有不少人也那么猜。我以前也想过,难得的是他找到了财政纪录来分析。但是,小敏的爷爷已经确实在人民公园地下找到了藏宝,并且运了一部分来这里,这就说明大夏国的黄金藏在大佛寺只是一个假象。造像的预算过高,并不意味着黄金都运到了大佛寺,只是从国库里取出而已。”

从井里地道逃生出来,眼睁睁看着大夏国的藏宝箱被山洪冲走,我还真不愿意放过眼前这个飞来的线索:“不管怎么说,反正现在没有新的线索,才五点过,不如去大佛寺看看吧,就当陪小敏旅游,完了回来正好到南滨路吃饭。”

潘天棒大声赞同:“小敏还没有看过洋人街,正好去看看。”

老曾笑了:“你们两个去倒没有问题,我和小罗脏兮兮的一身,在洋人街上出洋相所?”

小敏站起身来,得意地笑道:“还是我有先见之明吧。曾伯,我把大家的换洗衣服都带出来了,就放在车里的,一会你和罗哥可以在车里换上。”

潘天棒拿出两把雨伞来:“我也有先见之明。你们下去不久,开始下雨,我就回车上把伞也拿来了,现在雨已经不太大了,可以出发。”

这时,张婆婆从屋里出来,好奇地看着我和老曾的狼狈样子,我知道,我们真的应该马上走了。

向张婆婆支吾几句后,我们做贼般地逃离了谢家大院,还好一路是下雨天,没有人注意我们。

回到车上,潘天棒不同意我和老曾换衣服,说得还有道理:“万一大佛寺有洞子可钻,你们的衣服不是白换了?”

“你真不懂事,曾伯年纪大了,湿衣服怎么能穿啊!”小敏一边指责潘天棒,一边把干衣物找出来,背过身去,嘴里不停催着我们换上。

“对了,老曾,张婆婆的父亲就职那个大川银行在哪里?”我想起来似乎听过这个银行的名字。

“问得好,这家银行就在谢家大院出去,在街边上。它出名的原因是在《红岩》里面提到过,叛徒甫志高就在那里工作。现在这家银行的老房子还在,只是住满了居民,而且成了危房,哪天带你看看去。”

车到南滨路尽头,停到大佛寺大桥下,雨已经停了。向前下坡方向走几步,一个大佛孤单地立在江边,佛像两侧遮着红色布帘,把一尊弥勒佛打扮得像躲在幕布后看戏的观众,从元末明初到现在,这个观众看了好几百年重庆江上的变迁。

老曾说,这尊佛像还是一个好的水位标志,水位再高一点,可以淹到大佛的脚上,当地船工称为“大佛洗脚。”历史上水位最高的时候,水会淹到大佛的头部,称为“大佛洗脸。”

大佛的背后,有树荫覆盖的山坡,坡上有一个关着门的寺庙,这就是大佛寺了。潘天棒带着小敏去坡上庙前张望,我和老曾则在佛像前仔细打量。

佛像边,贴着一个2002年的告示,说是5年前一场特大暴雨造成大佛寺所在山坡塌方,南岸区政府决定对大佛寺区域进行封闭,僧人信众全部撤离。

潘天棒和小敏从坡上下来,告诉我们,大佛寺门锁上了,里面空无一人。潘天棒激动地说:“太好了,一个人都没有,像个废庙,我们正好进去找找。”

“慢!”我不同意潘天棒这么冲动,“你知道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吗?刚才我们看了告示,这里的山体已经塌过方,非常危险。你看那棵大树,这座山坡要不是那棵树的根扯住了山体,早都垮下来了。进去找本来已经是冒险,就算找到什么洞子,只怕钻得进去,活不出来!”

“人在江湖,安全第一,不用去了。”老曾附合我的意见,抱着手臂,没有一点要上去的意思。

也许是刚才的两次惊魂,老曾显得很慎重,也许还因为他确信这里无宝可寻。

潘天棒失望地转头去征求小敏的意见,小敏拉着他的手说:“天棒哥哥,我们说过危险的事情不要再做,还记得吗?”潘天棒于是安静下来。

“老曾”,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原来大佛寺的和尚去哪里了呢?”

“迁到南山上去了。南岸区政府另外建立了一个寺庙,安置了那些僧人。本来这里要修滨江路,大佛寺挡着了。最初准备把这个寺整体搬到南山上,后来听了文物专家的意见,不仅没有搬,而且把第四期的南滨路改了道,向后退十米,保障江面能看见大佛。这是南岸区政府做得最英明的一次决定。”

“还好没有搬到南山上,如果搬上去,就只是一个寺庙,不再是文物。”我感叹道。

“现在重庆政府开始重视文物保护,但建立意识不久,许多人还不清楚保护文物的相关国际惯例。两路口跳伞塔你知道吧?”

我点点头,那是全中国第一个跳伞塔,而且是二战时期,整个远东地区设备最好的顶级跳伞塔。整个亚洲,就这一个二战的跳伞塔还存在着。作为全世界二战的珍贵文物,别说在重庆,就算在整个中国,整个亚洲地区,这样特别的文物没有几处,可惜我一直没有进去跳过伞。

“你知道吗?最近居然政府有计划,要把跳伞塔整体搬迁到江北一个公园去!”

“这个国际玩笑开大了吧?重庆又要损失又一个极其珍贵的历史文物,而且还是一个国际性的文物?”我难以相信。

“搬到江北去,那也没有造成什么损失啊?”潘天棒在一边插嘴。

“闯你个鬼哦!你搞旅游的,连一点常识都没有!”老曾嘲笑着潘天棒:“历史文物是绝不能轻易搬迁的,搬迁后就失去了文物价值,这是常识啊!搬到江北去,只是保护了跳伞塔的运动功能,而这个跳伞塔代表的历史意义却被破坏了!”

“哦,”潘天棒明白过来,“你老人家不要激动了,山城电影院变成大坑坑,菜园坝缆车变成大电梯,现在跳伞塔又要消失,只能说明两路口和历史文物有仇,要么就是有人想借撤迁历史建筑,挖民国时期的宝藏!”

今天惊闻重庆跳伞塔即将撤迁的新闻,如果真的实施,重庆即将失去又一个重要的历史文物,请关注重庆历史与文化的朋友们一起来签名,反对这一缺乏文物保护常识的行为:

失踪的上清寺(五十五)

我们都笑了,潘天棒总是那么善于幻想。

这个世界上,并非只有宝藏才能引起人的贪欲,两路口的地皮本身就是金矿,巨大的地产利益驱动下,要保护文物谈何容易。

小敏突然咯咯地笑起来,手指着远处的一个巨幅广告牌给我们看,广告牌上写着“以把钱存在老婆那点为荣!”这是洋人街的典型恶搞标语。

看来洋人街旅游开发已经把范围扩到了古大佛跟前。滑坡没有摧毁大佛寺,只是让他岌岌可危;南滨路没有摧毁大佛寺,还给大佛留出一个看江的视野;而洋人街的现代文化,已经悄悄地侵入了大佛寺的文化氛围。

有形的宝藏,大佛或许还能守护几百年;而无形的文化,也许守不了几百天。

河边有一个出售冰粉凉虾的小摊,接待着稀稀拉拉的游人。潘天棒殷勤地给我们一人买了一碗冰粉,小敏没有吃过这样的东西,连连称好。

既然大佛寺进不去,还不如带小敏去洋人街走走吧。

搭上洋人街的观光小巴,我们来到洋人街,四处密布的恶搞标语和另类建筑引得小敏阵阵发笑,不断拍照留影。

也许是记挂着中断的线索,老曾对这些都没有什么兴致,看着小敏东奔西跑地拉着潘天棒拍照,说:“花这么大功夫来生造一个景区,怪不得外地人说重庆没有文化呢。”

“老人家,开通一点看问题吧,不止是旧的东西才有看头。重庆的旅游开发一直创意不足,保守有余。不管洋人街这些设计是否合理,总算开了一个大胆创意的好头。”

老曾摇摇头,不以为然:“大佛寺离这里很近,你认为游客是愿意来看世界最大的厕所,还是更愿意看长江上最大的古佛呢?”老曾指的是洋人街上引起非议的大厕所,据说在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

面对老曾的问题,我也摇了摇头。说实在的,我不知道答案。

不到七点,肚子已经饿得打鼓,洋人街没有找到想吃的东西。小敏又提到想去那个跳伞塔看看,潘天棒就建议去跳伞塔边吃烤鱼。

车跑了近一小时才到两路口,晚上八点,正是周末晚餐高峰。跳伞塔烤鱼的生意特别好,我们守着空桌子,鱼却迟迟上不来。焦急地等着,大家饿得无精打采,只有小敏拿着那支金笔细细地看,指望找到一点线索证明是她爷爷留下的。

是的,如果那只笔是小敏的爷爷留下,一定会有被我们忽视掉的线索。

终于,烤鱼端上来了,吓了小敏一跳,这个烤鱼的做法,作料都是成堆地向上撒,盛的餐具是一只生铁方盆,任何一方面,都和上海菜精致套路唱着反调。

谨慎地尝了一口后,小敏的眉头舒展开来,连称“好吃!”到重庆这么久了,小敏已经适应了麻辣味道。

我们三个本地人都来吃过,已经不新奇,也没有觉得特别好吃。但是经过长久的饥饿,仍然吃得猛虎下山,风卷残云。几分钟时间,烤鱼的一面已经吃光,我拿起桌上的木铲子翻转鱼身,脑袋里突然想到一个念头!

顾不上擦干嘴上的油,我叫道:“小敏,快把金笔给我看看。”小敏诧异地停下筷子,把笔从包里取给我,然后继续嘴上的工作,眼睛却不离开我的手。老曾和潘天棒吃得很专注,没有在意我在做什么。

我小心地拧开笔筒上的镙丝,取下那根18K金的笔挂。将笔挂翻过来,轻轻抹掉柱体部分未干透的泥水,果然,笔挂背面向着笔筒的那一边,有我在寻找的东西!

笔挂的背面,出现了密密的小字!

“微雕!”我禁不住叫了出来。

大家放下碗筷,都来看我手中的金笔挂。微雕的字非常小,烤鱼馆里光线不好,完全看不清写的什么,但我们都相信,这就是我们需要的线索。

“这些字比磁器口的米雕字还小,解放前也有微雕的技术吗?”潘天棒问道。

“当然有!”我说:“中学语文课本里,不是学过《核舟记》吗?那说明至少明代就有了。”

“对,”老曾补充道,“陪都时期,许多文人挤在重庆这么大的地方,找不到工作。一些人就以钢笔刻字为业,其中一些人还练就了微雕技术。”

小敏眉开眼笑,收起金笔,装回笔挂,催着我们快快结束晚餐,早点回去查看线索。

匆忙吃完饭,直接回到了老曾在抗建堂的家。进屋后,我习惯性查看了一下,没有发现外人光顾的痕迹,想到上次这里被人撬门而入,仿佛就在昨天,禁不住心有余悸。

虽然急于看笔挂上的字,老曾还是命令大家都去洗了澡,才聚到客厅。沙发前,茶几上,我们摆开阵式欢迎那支跨越60年时空来到我们面前的金笔。

老曾用酒精再次小心清洗掉金笔挂上的泥污,然后转身进书房,居然端出一架显微镜来!我吓了一跳,这老头也太专业了,自从大学毕业后,我还没有用过显微镜呢。于是忍不住抢过老曾的工作,将笔挂小心地固定在显微台上,调好目镜,一个个辨认那上面的字。笔挂背后的微雕是一首诗,标题写着一个“捌”字,老曾取过纸,我念一个,他抄一个,纸上记下如下的内容:

捌给孤荒郊安乐处,洞前远眺江北城岩上观音空悲悯,塔下白骨数新坟崖壁争掘子弹壳,满坡别墅失旧人谁知大夏镇国宝,红墙掩映草木深

那个“捌”字非常明显,难道这就是第8张图纸的位置描述?如果是这样,第八张图也是不需要显影的了。

这首诗,一如前些线索一样,展示着感叹乱世的心境,那一定是小敏爷爷所作。我们传看着这张抄下来的诗,兴奋地开始猜测起来。

“从这首诗来看,这支派克金笔一定是爷爷留下来的!”,对于小敏来讲,这首诗最大的意义,是证明了那支笔的来历“好耍,好耍,我就知道笔上应该有机关!”潘天棒在意的是,这场游戏还能继续下去。

“诗里没有机关句,全是观音岩这一带相关的东西。”老曾确定了解谜的方向。

“老曾,能不能解这首诗?”我问道。

老曾从沙发上站起来,把那首诗从潘天棒手里拿过去:“今天下了雨,还是有些闷热,你们去露台上喝茶歇凉,我去书房查查资料。”

我们在露台上摆好茶桌,我翻出老曾的龙井,小敏烧好一壶开水,潘天棒则找出一套漂亮的茶具,摆足了品茶的架势。

第一开的茶水还有些烫嘴,老曾已经从书房来到露台,神情似笑非笑,也不知道是否有成果。潘天棒给老曾展开一付凉椅,让这老头躺下来。

我忍不住问道:“曾老爷子,地点找到了?”

老曾端起茶来吹了吹茶面,又轻轻的抿了一小口,才说道:“具体地点还不清楚,但我已经把这首诗搞明白了,你们听我讲讲,大家再想办法。对了,小敏怕不怕听鬼故事?今天这首诗里涉及到了两个地方,地名听上去阴森森的,离这里都不太远!”

失踪的上清寺(五十六)

露台上,我们身后有一个苗圃种着些低矮的花草灌木,夜风吹来,枝叶沙沙作响,虽然明知没有人,小敏还是忍不住转身看了一眼,回过身来才对老曾说:“曾伯不要吓我哟,”一只手下意识地把潘天棒的手抓得紧紧的,“而且我也不怕。”潘天棒脸上笑开了花。

老曾指着晒台下,观音岩方向右手那一片高楼林立的背后:“那里的坡上以前有一个塔,叫做白骨塔。下面科协那条去一号桥的路上,以前有一个寺庙,叫寄骨寺。‘寄骨’就是指寄放尸骨。”

果然是两个有点阴气森森的名字。

小敏问道:“可是,寄骨寺?诗里并没有提到过啊?”

老曾指着那张抄录的纸:“小罗,你念一下诗的第一句。”

“给(gěi)孤荒郊安乐处”,我念出来后,突然感觉非常拗口,好像有些不对,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你念错了,念成给(jì)孤才对。给孤指的是给孤寺,寺名来自于佛教典故,相传佛教创始时,有个‘给孤长者’捐出自己的花园,作菩萨道场,所以中国很多地方都有叫‘给孤寺’的庙子。

明清战乱后,城外这一片尸骨遍野,仅华一坡就有三个万人坟。嘉庆19年,重庆来了个总兵叫罗思举,见状于心不忍,就把给孤寺改为义庄(停尸体的地方),更名为‘寄骨寺’,并且组织人拾捡满山的荒骨归葬。由于有这段历史,后来重庆的红十字会医院是先成立在这里的。

寄骨寺集中埋尸骨的洞也在山坡上,称为安乐洞,现在安乐洞的洞子恐怕已经找不到了,那一带有一个地名留下来,叫下安乐洞巷,现在是业成花园一带。“

老曾这样一讲,我才明白,原来诗的第一、二句,是指作者站在寄骨寺上面的安乐洞前,远眺江北城的方向。

潘天棒问道:“嘿嘿,后面的我懂,岩上观音,就是指观音岩,塔下白骨,就是指白骨塔。”

老曾把茶壶倒满水,对潘天棒说:“观音岩的得名,自然是因为岩上有观音,不过你晓不晓得,其实重庆有两个观音岩?”

“两个观音岩?”我还是头回听说,潘天棒也摇头不知。

“是的,一个在通远门城内,一个在通远门城外。城内的观音岩在较场口坎下,十八梯边上;城外的观音岩就是现在中山医院里面的岩上。”

“我经常去十八梯,怎么没有见到过?”潘天棒不服气地问“重庆文史老专家彭伯通专门考证过,1940年重庆被日本飞机大轰炸,十八梯观音庙全部被毁掉了。由于当时庙附近的居民房屋也都被炸毁,国民政府就在原来的庙地修建了房屋,安置百多户居民,观音庙因此大大缩小,只剩一楼一底。据彭老先生说,占地仅10多平方米。解放后,最后这一楼一底的房屋又分给居民,居民就和菩萨同住。到了文革时破”四旧“,红卫兵拆屋毁像,就只能看到没有头的观音菩萨了。最近这些年修地铁,这房子通向十八梯的路也断了,居民另外开了一条路从黄土坡绕道较场口,所以你在十八梯再也找不到观音岩了。”

小敏站起身来,向阳台下观音岩方向张望,好奇地问道:“那现在的观音岩这里,还有没有观音呢?”

“那个观音像破坏得更早,1927年就拆除了,原址在中山医院与中国银行之间。彭老先生1984年专门去看过,那时还有个圆形小短墙,墙内有黄桷树一株,而现在什么痕迹都找不到了。对了,以前那一带有一个观音岩小学,也是占用观音庙的庙产而修建的。”

潘天棒突然一拍大腿:“麻烦了!如果宝藏埋在观音庙里,就肯定找不到,不管是城里的观音庙,还是城外的观音庙,都被洗白了啊!”

小敏忍不住问道:“洗白是什么意思?”

潘天棒解释道:“洗白,是洗得没有了,就是玩完了,不见了,GAMEOVER了。”

我笑着说:“诗里的意思并没有说藏宝在观音岩,而且两个观音岩都在1945年前都已经消失,小敏的爷爷不可能把任何东西放在那里的。”

“对,”老曾说道:“岩上观音空悲悯,塔下白骨数新坟,只是诗里的过渡。”

夜风吹得有些冷了,小敏进屋帮我们取了几件衣服出来披上。

我看着手里的诗问道:“如果塔下白骨是指的白骨塔,这个塔现在还在不在?”

“哦!”潘天棒突然叫了一声,似乎有话要讲,却把半截话吞了进去。

“有想法就说嘛,我们不得笑你。”我准备好了欣赏他的奇谈怪论,安慰了他一句。

“是这样的,我讲出来你们不要笑哈。我认为白骨塔是三峡上的一个景点,我们带三峡团时经常都要解说,可它在西陵峡啊!那里有几个滩:青滩、泄滩、崆岭滩。其中青滩北岸有一座‘白骨塔’,堆积的都是船工的尸骨。”潘天棒一边说,一边眼神不自在地看着我对他的微笑。“但是,好像扯得离这里太远了一点。”

我笑道:“白骨塔是一种乱葬塔,葬的是不清楚身份的荒骨,所以到处都有。重庆有好多个,三峡那一个肯定不是诗里这个,另外,我知道还有十二座白骨塔,也应该不是诗里所指。”

老曾说:“你们都说得对,和重庆有关的白骨塔,至少有三种,天棒说的白骨塔装的遇难船工的尸骨;小罗说的十二座白骨塔,是抗战大轰炸后修的,埋了7000多人,存放的是大轰炸遇难者遗骸,可惜现在12座只剩半座了。”

“是啊,记得2003年时有一则新闻,重庆大轰炸的受害者聚在佛图关公园,呼吁政府保护最后一座只剩半截的白骨塔,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还在呢,靠岩边,走大坪三院的小路旁就能看到。至于观音岩下这座白骨塔,是配合寄骨寺修建的,存放的是明清时期被遗弃的尸骨,与前两种原因无关。不过,这个塔也早就不在了。”

“那‘崖壁争掘子弹壳’又是指什么呢?”潘天棒追问到。

“呵呵,在寄骨寺一带,有一个小山坡叫‘一匹山’,那座山沟里,从四十年代到六十年代都能挖出不少铜制子弹壳来,不少小孩和拾荒者挖去换钱,我小时候都去挖过。”老曾的表情显然是想起了幸福童年。

“怎么会有那么多可挖的?二十年都挖不完?”我觉得理论上讲不太通。

“呵呵,不止是子弹壳多,解放后那里修曙光电镀厂时,土里还挖出了大量的迫击炮弹呢,多得用货车拖走。当时报上讲,原来那里解放前是刘湘建的秘密军工厂,专门造子弹的。刘湘怕蒋介石发现,取名为修械所,名义上只是修理枪支的地方。”

“那么,满坡别墅失旧人呢?”

“这句话才是全诗的关键!前几句交待的方位很大,其实就是观音岩到一号桥整个大山坡,这个大山坡上,有一小块地方修了至少十多座别墅,都是国民党一些比较重要的军事将领在陪都时期住的。抗战结束后,国民党政府撤回南京,这些主人跟着去南京,很多别墅就空着了。”

“这些别墅还在么?”我有些担心,既然当年许多别墅人去楼空,或许大夏国的藏宝,就在哪个别墅里!

“大部分都在修钢铁设计院时拆了,只留下几座,是因为主人身份特殊不好拆。但是,诗里并没有讲哪一座别墅与藏宝有关系,但愿有关系的那一幢,还没有被拆掉。”老曾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端起茶杯,猛喝了一大口。

失踪的上清寺(五十七)

也许是喝得太急,老曾呛了一口,不停地咳嗽起来,我笑着拍拍他的背:“曾大师,是不是想到具体的点了?”

老曾缓过劲来,指着那首诗:“小罗,你来做个总结发言,看看是什么地方?”

我一边看,一边试着分析:“大地方是寄骨寺、安乐洞、观音岩、白骨塔、刘湘兵工厂,这些地方都很散啊。对了,这些地点的唯一联系,是捍卫路!”

捍卫路,这是一条盘山公路,从一号桥盘山而上到达观音岩的路,诗里提到这条路有什么特殊性呢?

“捍卫路这条路很有意思,国民党时期,临江门下出城公路需要修座桥,就是现在的一号桥,老是修不好,一修就垮,成了著名的烂尾工程,沿江的车辆好长时间无法顺利进城;另外观音岩到华一坡这一片,住满了高级官员,只能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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