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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挺传奇-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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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叶挺听来却感到透着一股炮上膛一样的阴森、冰冷、恐怖和寒栗。 看来,蒋介石真要拿新四军开刀了。 这是大雷雨前的黑暗! 不是么?还是在前几天,蒋介石“传令嘉奖”叶挺部队在泾县力挫日寇的功绩,激励新四军继续战斗,保卫皖南;然而,几天以后,蒋介石居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签发了一个诬指新四军“破坏团结、破坏抗战”的电报,即以国民党军委会参谋长何应钦和副参谋长白崇禧的名义,发给第十八集团军总司令朱德、副总司令彭德怀、新四军军长叶挺的那个被称作《皓电》的电报,强令包括皖南、皖北和苏北的全部新四军和黄河以南的八路军于一个月之内无条件地转移到黄河以北,这个“皓电”的时间为1940年10月19日。 这是蒋介石发动第二次**高潮的信号! 内战的导火索已经发出“滋滋”的燃烧声! 不久,蒋介石以特急密电指令第三战区司令长官顾祝同:“该战区对江南匪部,应该照前定计划,妥为部署并准备,如发现江北匪伪进攻兴化,或至期限(本年土·2月3工日)该军仍不遵命北渡,应立即将其解决,勿再宽容。” 第三战区司令长官顾祝同接到《皓电》和蒋介石发给他的“特急密电”后,接连召开长官部例行会议和在徽州召开紧急军事会议,按照蒋介石对新四军的三部曲:后逼、前堵、中打,以及走也要打,不走也要打,就地彻底解决的“死命令”,惟恐“勿再宽容”的力量不够,除在皖南已有的国民党第五十二师、第一一四师、第一五四师和第一〇八师外,又把驻浙东的第七十九师和驻赣东的川军第一四六师以及远在苏南的配有德国制造的夹福式山炮的第四十师紧急调动过来,形成后逼前堵、两面夹击的包围之势。 位于皖南的新四军军部危在旦夕! 可是,作为在新四军中“个人说了算”的项英虽然被蒋介石的《皓电》惊得如雷轰顶,心惊胆战,一时慌了手脚,在昏暗的灯光下佝偻着腰,低垂着硕大的头颅,往日那高傲气盛的神态不见了,发乌的脸上生发出阴沉而惨白的光晕:“怎么办?”他胸中被一股股巨浪惨烈地拍击着,使他感到疼痛难忍。然而,由于项英一贯对国民党抱有幻想,加之他担心离开他在江南多年苦心经营的地盘会变得一无所有,他头上那坚持游击战争的“英雄”光环将会瞬间失色,使他又抬起了头颅和挺起了胸脯,顽固地以各种托辞滞留新四军皖南部队向江北转移。 为此,远在陕北的党中央和毛泽东主席十分焦虑,一方面以朱德、彭德怀、叶挺和项英的联合署名打电报给何应钦、白崇禧(为《佳电》),反驳《皓电》强加在八路军和新四军头上种种莫须有的罪名,并以缓和态度,以期延缓**战争的爆发,明确表示“对于江南正规部队,德正拟苦心说服,劝其顾全大局,遵令北移”;另一方面,接连向中央军委新四军分会的项英发电,字字千钧,急如星火: ……全国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有你们这样迟疑、犹豫无办法无决心…… ……现在,又提出拖或走的问题,究竟你们主张的是什么?主张拖还是主张走?似此毫无定见,毫无方向,将来你们要吃大亏的…… ……除想尽一切办法克服困难外,必须把一切机密文件统统销毁,片纸不留,每日收发稿件随看随毁…… 一封电报比一封电报道出事态的严重,一封电报比一封电报批评严厉,一封电报比一封电报刻不容缓呵! 能不能按时转移到江北,关系到万名皖南新四军将士的安危呀,党中央和毛泽东主席怎么会不焦虑呢? 而此刻的叶挺,却处于又急切又矛盾的心理状态。 对于蒋介石的《皓电》,叶挺看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希望按蒋介石限定的时期内向江北转移。 对于党中央和毛泽东主席发给新四军分会的电报,有些是发给项英和他的,项英签转给他看了,他认为党中央和毛泽东主席对战局的态势看得是极准确的,应该立刻行动,任何托辞都是有害的。 由此,叶挺找过项英,向他陈述了自己认为应该马上将新四军在皖南的部队向江北开拔的意见。 可是这时的项英,对叶挺已不是那么傲慢,而是表面上客客气气尊重有加。一来他是怕叶挺再离开新四军,他将会受到中央和毛泽东更加严厉的批评;二来现在国共两党的矛盾日趋紧张,需要叶挺的特殊身份协调与第三战区乃至与蒋介石的关系。 “叶军长,我也感到内战在一触即发,我们军部危在旦夕呀!可是,”项英将秘书给叶挺沏的一杯茶接过来,送到叶挺面前,显得一副谦恭的神态,他的话锋一转,“我们新四军部队过去都是南方八省的红军游击队,到皖南集中改编,也有三年多时间了,与当地群众建立了生死与共、血肉相连的关系。中央给我们的任务,是开辟敌后抗日根据地,扩大人民武装。我们要走,不仅需要给部队做工作,也需要给群众解释清楚,还要留给地方人民武装一些枪支弹药,才能使他们继续坚持抗日斗争。你说,哪一项工作不重要,哪一项工作不需要时间呀!”项英在说这番话时,不时咂一咂干裂的厚嘴唇,表露出一副“想人民群众所想”的苦涩的样子。 叶挺见项英两眼网着血丝,显然是彻夜不眠造成的;上下厚嘴唇裂开一道道口子,红红的冒着血丝儿,如果他不为新四军和当地人民群众的安危,能急成这个样子么?“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的叶挺,感到要使项英尽快定下向江北开拔的决心,他能够协助做的,就是马上向蒋介石和顾祝同要一批枪支弹药和物资,以解项英在新四军离开的后顾之忧。 于是,他连夜起草了一份《为请求军需补给的报告》,提出要给新四军发放开拔费、伤亡抚恤费和补充五百支步枪、一百挺轻机枪、一百万发子弹、二万个手榴弹以及粮食、医药器材等。 “希夷,你们的胃口也太大了点吧?要这些枪弹,是新四军用,还是留给地方武装呀?”老谋深算的顾祝同以捉弄的目光看着叶挺,嘴角泛着冷笑。 “整个驻皖南的部队要开拔,消耗之大,墨公应该算得出来。”叶挺郑重地对顾祝同说,“我们要的这些枪弹物资,没有超过应发之数。” “希夷,恕我直言,我看你这个军长都要变成后勤部长了。”顾祝同的话语既有嘲弄,又有挑拨,因为他了解叶挺与项英之间的嫌隙。 叶挺知道顾祝同的用意,所以来了个大智若愚:“墨公,古人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再说,我们要的枪弹数目,完全在你的审批权限之内。你总讲同窗之谊,总不会驳我的面子,叫我空手而回吧?” 顾祝同哈哈一笑:“希夷,同窗之谊可是相互的。委座已经规定了你们的开拔期限,军无戏言呀!你们老是拖着不走,委座已经几次迁怒于我,我这个战区司令长官替你们背着罪责,岂不是无辜?”他说到这里,陡地加重了语气,“这样吧,我再给你们增拨二万元开拔费,从今以后任何人都不要再给我提费用问题。如果你们再按兵不动,一切后果将由你们负责!”一向温和的顾祝同突然脸沉似铁,目露威凛,神色里冒着严酷的寒气,似乎马上要进入一种掠杀的神态“墨公,谢谢关照,告辞了。”叶挺觉得再谈下去已经无济于事。这一定是蒋介石给顾祝同下了死命令。 “希夷,留步。我子夜感怀,即兴涂鸦书写了一个条幅,已经裱好,与弟共勉。”顾祝同在书橱里拿出一幅挂轴展开,叫叶挺看: 正直之姿,刚毅之色; 琴心剑胆,慧眼柔肠。 “啊,墨公,想不到你书艺大长。这些字,既有颜真卿多宝塔之风骨,又有赵孟沄胆巴碑之开合,出手不凡呀!”叶挺高兴地接过来,“不过,这样评价之于我,可是愧不敢当。” 叶挺这次虽然只要了二万元开拔费,但还是可以解决一些燃眉之急。至于枪弹,顾祝同不经蒋介石特批他是断然不敢给的。因为,蒋介石的本意是消灭新四军,在战斗即将爆发时,再给你拨枪支弹药,岂不等于双方决斗时将自己的宝剑拱手送给对方! 叶挺刚刚从顾祝同的神色中察觉出国民党部队已经对新四军形成包围之势,以及眷属近两千人输送到江北,随说道:“墨公,我这次来,是向三战区长官通报,我近两千人的非战斗人员及部分家眷,携带一些印刷、被服、修理等器械,马上向江北开拔。”叶挺感到时不待我,急忙表明来意。 “什么时候?说具体点。”顾祝同闻听身子被坐椅反弹一下。显然他感到有些意外。 “十二月一日。”叶挺回答得很干脆。 “秀文也一起动身?”顾祝同关切地问。 “是。但不是去江北,是回澳门。”叶挺以轻松的语调答,极力把夫妻分别的感情死死闸在心里。他知道,当妻子李秀文知道新四军面临严重局面和家眷要开拔到江北时,心情很不好,一来她惦记叶挺的身体,因为叶挺军务一忙,就很不注意饮食作息,警卫员提醒他,他依然会我行我素;二来蒋介石已经向新四军举起了屠刀,一打仗叶挺就不顾个人安危,所以李秀文着实放心不下。可是,不离开又不行,部队打仗,哪能被家眷拖累?李秀文这几天把叶挺衣服全部洗净,熨平,并反复叮嘱叶挺,都四十多岁了,千万要爱惜自己的身体。还真有点中年夫妻依依惜别之意。 “我们的设想,是由云岭出发,沿马头镇、杨柳铺、孙家埠,经郎溪、南渡镇,至竹箦桥、水西地区,然后经苏南北渡长江到苏北。”叶挺如数家珍,好像一幅行军路线图摆在他眼前。 “嗯。”顾祝同急忙站起身走到一份军事地图前,观察片刻,突然转过身子,“希夷,我同意。” 叶挺听罢也站起身来,直言道:“墨公,咱们有言在先,这个路线要经过三战区五十二师和一〇八师防区,他们不许拦截和刁难。不然的话,我这个军长再也不想当了,我再次要求辞职。” 顾祝同微微一笑:“希夷,新四军开拔在即,哪能没有统帅。我以人格担保,绝对保证第一批北移人员安全到达江北。”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啪!”叶挺与顾祝同的手掌击在一起。

  第二十二章 '本章字数:7091 最新更新时间:2015…04…09 17:26:24。0'

  浴血大突围,叶挺立誓:“我的决心是与全军同志同生死,共存亡,打到最后一人一枪。” 自从1941年1月7日凌晨四时整,新四军皖南部队二纵队前卫老三团三营在向江北开拔途中于丕岭纸棚村与拦击的国民党第四十师前哨部队打响第一枪,一场突围和反突围的殊死搏杀在数万名新四军和数倍于新四军的国民党部队展开,四个日出日落,血光伴着硝烟,昏暗了日月;尸骨在烈火中焚烧,世界都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焦糊味儿。 此刻,在状元岭通往石井坑狭窄的山路上,几声呼啸刺耳的炮弹声划过,“轰”、“轰”地爆炸声中,急速向后撤的新四军担架队被炸得向山路两边翻滚,几个伤病员的肢体被抛向高空,又噼噼啪啪落在地上,覆盖住半米来宽的路面,鲜血向路两边的低洼处流淌,实在惨不忍睹。 恰在这时,叶挺骑马而至。他脸色铁青,两眼冒着怒火,翻身下马,向担架队大声喝道:“不要停下来,争取时间,赶快后撤!” 在叶挺不远处,一个担架上的伤员认出喊话者是叶挺,失去理智般猛地从担架上站起来,“吱啦”一声撕开胸前的绷带。露出继续淌血的伤口,用残缺的手指着叶挺,声嘶力竭地怒吼:“叶军长,党中央早就叫我们向江北转移,可你们都迟迟不执行中央的命令,现在又不向北走而往南开,这不是与中央对着干是什么?你说,这是谁的决定?你们这是拿我们当兵的血……”他一句话没说完,陡然倒地,气绝身亡。 叶挺听到这个伤员严厉的斥责,觉得胸口突然挨了一刺刀,鲜血泉一样喷射,疼痛得使他紧咬牙关,两腮鼓起一道石岸般的肉棱子,头上冷汗直冒。这个伤员的悲壮牺牲,像无情的鞭子狠狠地抽击着他的心,他感到一种难言的痛苦咬噬着他的自尊和荣誉,他觉得自己一时间失去了控制,恍惚间身子不由自主地晃动了一下,眼前一片惨烈。 与此同时,一个微弱的声音依稀冲撞着叶挺的耳鼓:“军长一军长——!” 叶挺定神循声望去,见前面不远处的一副担架上,躺着一个面色蜡黄,消瘦得两腮能塞进一对拳头的病人。 “军长,认不出我来啦?我是李子芳呀!”担架上的病人说完,一阵剧烈的咳嗽,胸膛像只风箱,“咕嗒”、“咕嗒”地喘着粗气,看来他病得相当严重。 “子芳,是你呀!”叶挺一听担架上的病人是新四军组织部长李子芳,急忙抢步上前,蹲下身子,关切地问,“你怎么病成这个样子还随战斗部队转移?怎么不跟着非战斗部队和家眷先走呢?!” 平时,叶挺很尊重李子芳这位菲律宾归国华侨。李于芳早年加入共产党,是党的优秀干部。他虽然患有第三期肺结核,却始终带病坚持工作,从来不计较个人得失。在新四军北移前夕,又因盲肠炎做了手术,可他就是不随非战斗队伍向江北转移,非要跟随战斗部队一起行动。他说:“是骏马,就要在硝烟中驰骋;是战士,就要在枪林弹雨中冲锋。”这次大突围,他跟随部队一起战斗,一起冲锋,直到连吐了几次血,昏厥不省人事,才被抬到了担架上。 “军长,战士并不畏死,就像刚才那个悲愤不已的伤员,可是指挥员的彷徨不定造成的错误将使千万个革命的火种……”李子芳竭力想把胸中的块垒一吐为快,但由于又一阵剧烈的咳嗽而失去了说话的力量。 “子芳,你的意思我明白了,马上随担架队撤离这个危险地带吧。”叶挺紧紧握了握李子芳干枯如柴的手,又给他掖了掖垂在地下的军毯,“子芳,多珍重,要多珍重呀!……” 叶挺目送远去的李子芳,当他的目光慢慢往回收时,突然不动了,而且眼眶蓦地撑起,眼球越鼓越大。原来,他惊愕地发现,在担架队通过的山路上,像镀上了火红的一层朝霞,那是伤员们流淌下来的血水呀!这条血路一直通向远方,通向那个令人又愤懑又无奈的极其悲哀的痛苦时刻。 “党中央早就叫我们向江北转移,可你们却迟迟不执行中央的命令,现在又不向北走而往南开,这不是与中央对着干是什么?你说,这是谁的决定?”叶挺在会上质问。这是叶挺被破格列席参加的一次新四军军分会会议。 开会的时间距蒋介石规定的新四军驻皖南部队向江北转移的期限仅有两天。 这次军分会的会议室安排在狭小的参谋处办公室。参加会议的人像沙丁鱼罐头似的挤在一起,除会议本身的议题牵动着每个人的心外,就会场的空间来讲,就使人感到窒息。 项英习惯坐在会议桌冲着门的顶端,使进会议室的人第一眼首先看到他,他也能首先看到每一个参加会议的人。“因为蒋介石已经下令不许我们再走这条路线。假若我们硬走,不正是授人以柄么?蒋介石就可以以违抗命令的理由来打我们。” “但是,我以为,”叶挺不顾项英的硬性干扰,坚持按自己的思路说下去,“现在我们已经是短兵相接,回旋的余地已经很小了,胜负成败均在一着之差。所以,战争中的险与奇是联系在一起的,我们应该出奇制胜,一矢中的,化险为夷……” “叶军长,说具体一点!”项英在叶挺讲话时不住地左右晃动着身子,仿佛屁股下坐着蒺藜,显然他对叶挺讲的“大道理”不耐烦,所以第二次打断了叶挺的话。 “具体地讲,”叶挺双眉微锁,取出一支烟点着,深深吸了一口,以平静一下不断被激怒的心情,“我们走这条路线,主要威胁来自国民党第五十二师。前些日,我去周王村会见上官云相时,陪同我前往的就是五十二师师长刘秉哲。我在五十二师停留时,刘对我很尊重,我有意观察了这个师的情况。我想,我先带一队精干人马,先到五十二师会见刘秉哲,他一定会热情款待。届时,我们立刻将他扣作人质,要他下令放我们大队人马过去,然后再释放他,会一举成功!”叶挺在讲这番话时,脸上的表情很激动,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不行,不行!”项英这次尽量忍着性子听完,马上摇头加摆手,“这样一来会彻底激怒蒋介石,他会来个无毒不丈夫,宁肯不顾刘秉哲的死活,也要将我全部置于死地!”项英说到这里怕不能完全征服叶挺,连忙指着参加军分会的人,“你们说,是不是会这样?你们说,是不是,嗯?!” 其他与会者见项英的“家长制”作风也上来了,一个个面面相觑,只得一点下须儿,来了个“摇头不算点头算。” 这样,叶挺主张的第一条北移路线便被项英彻底推翻了。 这时,会场响起一阵嗡嗡声。与会者好像一时失去了主见,交头接耳,不知如何为好。 “大家静一静,继续听叶军长发表意见。”项英不悦地用目光在会议室划了一个圆弧,制止住大家的私下议论。 叶挺又吸了一口烟,用力将烟蒂捻灭:“我要说的第二条北移路线,这就是蒋介石指定给我们的路线,直接向北,从铜陵、繁昌之间通过日伪军封锁线渡口,到达江北无为北区……” “不行,不行!”项英又一次打断叶挺的讲话,“蒋介石给我们指定的这条路线,中途有国民党部队阻拦,长江上有日寇的舰艇巡逻,这显然是蒋介石玩的借刀杀人的把戏,我们不能上当!” “可是,项副军长,”叶挺感到项英居然霸道地一再打断他的讲话,这不是对他这个军长轻蔑是什么?他猛地一侧身,两只犀利的目光刀一样刺在项英的脸上,“请你记住,战争是充满不确实性的一个领域。实则虚虚,虚则实实,虚虚实实,才是辩证法的奥妙。蒋介石给我们指定这条路线,想借刀杀人,固然不假。可是,走这条路线的优点是路程短,兵贵神速,只要我们决心大,突出奇兵,一天便直达铜陵地区,连夜就可以过江,谁敢说这不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呢?” 与会者立刻都紧张起来,他们通过叶挺眼里那股怒火,感到整个会议室都升腾起一种干辣辣的灼热。 沉默。 一种充满爆炸性的使人局促不安的沉默。 似乎项英感到自己失礼了,干咳了两声,立刻挽回紧张局面地说:“叶军长主张的第二条北移路线,也不失为一种意见。不过,大家集思广益嘛,再想想还有没有更好的路线可供选择?参谋处不是准备了几个方案吗?你们谈谈。” 这样一来,项英既安抚了叶挺,又巧妙地把叶挺主张的第二条北移路线否定了。 叶挺听完项英的话,觉得心里轰地一声爆炸,烈焰燃烧着他的自尊,也燃烧着新四军皖南将士的生命呀! 当参谋处汇报完还有第三条北移路线,即由云岭往南绕道茂林,经三溪镇、桥头埠,沿天目山脚至宁国、郎溪至溧阳,而后待机北渡……这条北移路线,出皖南,经皖东,人苏南,整整向东南方向绕了一个半圆形的大弧。 这第三条北移路线,是与项英迟迟不愿到江北一拍即合。且不讲项英从骨子里就热恋固守皖南和远征苏、浙、闽,去打游击,就是从1940年11月中央宣布成立华中指挥部,叶挺任总指挥,陈毅任前总指挥,***任政治委员,并且决定将中原局与东南局合并成立华中局,由***任新成立的华中局书记,原东南局书记项英回延安听候调遣,项英也会如梗在喉。项英在江南领导了三年游击战争,功勋卓著,这三年又在皖南将南方八省红军游击队改编并缔造了新四军。如果新四军军部一步到达苏北,这样就会是叶挺到江北去接权,而项英到江北却是去交权,他的心态能平衡吗? 所以,尽管这第三条北移路线非常生疏,又是冒险孤军深入到国民党部队的防区,并且还违背了蒋介石“不得向南”的指令,加之茂林一带山丘密布,路陡林深,还有顽军层层布防,项英还是决定选择了这条北移路线。 “叶军长,参加军分会的同志没意见,我看就这样定了吧!”项英名义上是带有征求叶挺意见的意思,实际上是向叶挺宣布军分会的决定。 “嘎巴”一声,叶挺手里的一支笔折断了。 叶挺觉得是自己的心发出了断裂声。他直挺挺地坐着,面部阴得失去了反差。他一言未发。 与会者谁也没看叶挺的脸,谁都怕看他的脸,仿佛他的脸是一颗重磅炸弹,顷刻间便硝烟弥漫,弹片横飞。他们知道,叶挺要是发起火来可是雷霆万钧一般呵! 然而,叶挺却既没有勃然大怒,也没有拂袖而去,而是半晌没有动身。 这需要多么大的克制力啊! 他们今天看到的已不是过去愤然离开新四军的叶挺了,他们今天看到的是集刚正坚毅与恢弘气度于一身的叶挺了。 既然北移路线已经决定,叶挺便积极参加将皖南新四军九千余人编成三个纵队的工作。 第一纵队为左路纵队,辖老一团、新一团,约三千人。由司令员兼政委傅秋涛指挥,由云岭通过球岭,向榔桥地区前进。 第二纵队为中央纵队,辖老三团、新三团。共二千余人。由司令员周桂生和政委黄火星指挥。由云岭进入茂林以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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