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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国-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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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排头兵虽不知这公子身份,但想来能让金婵儿俯首称臣的绝非等闲之辈,恐怕是七君之一。
  “谢公子,谢金使!我等尽力为剑意阁效力,在所不辞,定当今日话语放在心中!”排头兵领着身后兄弟急忙离开。
  金婵儿持伞的手收回,任风雪打在男子身上,愠怒地道:“公子为何保他们,按说他们该死无葬身之地。”
  离开了伞的男子周身散发出一股热气,雪花未落他身便已经化成一缕细烟,一时间氤氲了视线:“原因皆在持弩之人,何必迁怒于他们?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冯家五兄弟也是讲信义之人,以后还有他用,且留着吧。”他又看了眼雪地上的金簪,指尖轻点,指着金簪道:“日后这些金簪用铜打造,上面的花就用黄色轻纱捏朵吧,别用金线了。”
  金婵儿蹙眉撒娇道:“我就是喜欢金色,金灿灿的才美!”
  男子置若罔闻:“还是节俭些的好。”
  金婵儿不满地哼了声,飞身下了山去,将地上的金簪收回:“这金簪我只有十根,以后省着用还不成么?用铜做簪子,怕是剑意阁中人要笑死我了!”她又回到山巅,问道:“我们现在去哪?”
  “我要去下剑意阁,至于你。”他上下打量她:“回去禀告窑君,就说持国公主的上相人头,叶君保了。”
  金婵儿愣了一下,随后点头离去。
  刺凉的搜寻最后以失败告终,他没搜回一人。
  昨夜的突袭过后,苍慕勤一再怀疑那些人是否为禄王所派,趁着刺凉去追凶时,他也派人往来时的路摸去,想寻寻禄王踪影。
  禄王身边的探子回复说,昨夜禄王没派人到这边刺杀持国公主,但更大的可能是,派了人,探子不知。
  在这种高海拔的山谷中实在不宜久留,穿过山谷,下了高海拔便能暖和不少。
  在祁国明明已经见春了,到了苍国就又寒冷起来,果然北地属不毛之地。叶莳坐在马车上,看着整装待发队伍,不由心叹一声,颇有几分哀怨之意。
  “颜月啊,按说,还有多久才能到苍国呢?”
  颜月送了果盘在她手边:“先前听侍卫们说,要通过夹鼓沟,出夹鼓沟后就到晚上了,又得休息一夜,再赶上两天的路,就到苍都了。”
  果然是交通工具落后:“唉,要是有飞机就好了。”
  颜月露出求知欲:“公主,飞机是什么啊?”
  “飞机么,就是一种靠动力在空中飞行的庞然大物,可以运载很多东西。”开口吃了颜月送到嘴边的橘子瓣,甜的她眯了眼。
  “诶?公主是说赤鸟吗?”
  “什么?赤鸟?”叶莳直起身子,神色紧张地问:“你说的那赤鸟是什么样子的?”
  以前听帝君说过,叶国王亲贵胄间,流行玩一种叫赤鸟的东西,大概就是把人的身体绑在很长的羽翼上,然后从山坡上向下跑步加速,而后就会双脚离地飞起来。不过这玩物十分危险,前年摔死了个世子,没人玩也就衰败了。”
  她神色暗淡。
  大概就是人看天空鸟儿飞行得到的启发,继而模仿做出的飞行器才吧,小孩子玩的把戏。
  颜月自顾自地说:“要是公主说的可以运载很多东西,那可需要很大的赤鸟呢。”
  她垂眸微笑:“是啊,很大的赤鸟。”
  启程的命令已经发出,马车在夹鼓沟中行走,一切都很正常,没有再发生刺杀事件,闲来无事时,叶莳抬头瞅了几眼夹鼓沟两旁的山壁,高耸巍峨,山顶还有积雪未化。
  正午时在夹鼓沟中稍作停留吃过午膳后再次启程,夕阳见下,马车晃得叶莳心烦,便吵着想骑马。
  持国公主上的了战场领兵打仗,下的了战场舞文弄墨人尽皆知。颜月见公主坚决,便让车夫停了下来,转头传话给苍慕勤。
  “什么?她要骑马?”坐在马车里的苍慕勤许久后丢出两个字:“不准。”而后继续忙他的事业。
  吃了憋的颜月撅着小嘴回来,替公主委屈的不行:“公主,王爷说不准。”
  叶莳以为自己听错了,问了句“啥?”
  颜月啪嗒啪嗒的落了眼泪,她用衣袖擦了擦,想起公主受辱,不得不和亲苍国,想起帝君送她时那伤情的模样,心里犯苦,苍国人恨死公主了,以后公主的日子可怎么过?
  “诶?你别哭啊!”叶莳从颜月的衣袖里拿出手绢,替她擦眼泪:“他不让骑就不让骑了吗?他管得了我?送嫁队伍中又不是没有我祁国军队,骑他们的马便是,那苍国的矮脚马,我还不稀罕呢!”她凭空向外翻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万分厌恶在其中。
  颜月抽抽泣泣地落了几个眼泪后便停了下来,叶莳将手绢塞到她手中,命令马车再次停了下来,不顾苍国人另类的眼神向天权军的队伍中走去。
  先前在颜月去苍慕勤那时,刺凉就注意到了这边,公主下来,刺凉立刻蹙起眉心,策马直奔她而来。
  高头大马在她面前停下,刺凉翻身下马作揖询问:“公主有何吩咐?”
  眯着眼看了夕阳,更觉美丽:“我想骑马,坐在马车里憋闷的紧。”
  刺凉眉心蹙的更紧了:“公主这身宫装,怕是不妥。”
  她低头看,一身绯色宫装精美绝伦,鞋尖镶着宝珠,怕是造价不菲。
  “应该不碍事吧。”连她自己也带着怀疑的语气说了出来,提着裙角对刺凉十分肃穆的面容道:“要不换一身?应该有带骑马装或简洁的衣服来。”
  他神色间略有无奈,换身衣服岂不是要浪费更多时间?“刺凉只是觉得这衣服骑马不太方便,但并不是不能骑马,这裙摆很宽,到是可以的骑马的。”
  “那好,你给我找匹马来,我要骑马。”叶莳十分高兴。
  “外面风大,公主披上裘衣吧。”颜月下了马车伺候穿衣,又带了手套帽子才满意。
  “公主请上末将的马吧,末将给公主牵马。”
  也好,省的马发疯,稳妥些好。
  本以为上马很容易,但高头大马摆在眼前时她才感觉到上马时的无奈,好在这匹马似乎很乖,任她单脚在脚蹬子上踩了半天才上马也没撅她下去,鼻尖打着的响鼻冒出几缕白气,显露出它的无奈。
  上了马之后的叶莳手扶着马鞍,对刺凉说:“你牵好啊,自从上次跌下马,我就有些不敢碰马了!”
  秋霁生日那次,他也在院子里,看着她从马背上跌落,印象当中公主好像从未从马背上跌落,再烈的马都能被她驯服,恐怕现在也是一朝马背跌,十年怕骑马吧!
  队伍又缓缓移动起来,叶莳也找着节奏跟着马的脚步而动,颠簸之中,她看着暖阳,十分舒服地呼了口气,面前一团白烟,慢慢散去。
  双手扶着马鞍,叶莳忽然有想松手的冲动,张开双臂,拥抱蓝天、白云、群山。
  刺凉偶尔会偷看叶莳的表情,她的笑容挂在嘴边,他太不会用文词描写形容,只觉得她笑着的时候真好看。
  渐渐地,那种小心思平复了他眉心的忧郁,手中的马缰握紧,不让自己的马惊了她的魂。
  大概骑了有一阵子了,天色渐黑,叶莳突发奇想,指着五十米开外的马车对刺凉道:“走,去苍慕勤的马车看看他在做什么。”
  刺凉无奈,只得一路小跑地牵着马到了苍慕勤的马车。
  此处是山路,马蹄声纷乱,故而听不到里面的声音,叶莳伸出右手掀开车帘。
  一双含有地狱火焰般的眸子惊讶地看了过来,神情几欲发怒,他忍了又忍,收回视线掐紧了以跪姿在前在柳腰,狠狠地冲刺着。
  冲刺来的突然,女子紧咬的唇瓣溢出一声酥软入骨的□□,侧面看去,苍慕勤的眉心忽地蹙起,烈焰已经冲瞳孔中爆发出来,他撇过头来,狠狠发问:“你还要看多久,我的王妃!”
  她的手犹如碰到了岩浆,烫的要命,她迅速收回手,抓紧了马鞍:“刺凉,我不骑马了。”
  刺凉在侧面,耳边都是杂音,所以未听清他们的对话,以为王爷正睡着,公主骑马又觉得厌倦,想休息。
  叶莳又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下了马,期间借用刺凉肩膀三次,搭手五次,若在平时到是正常,只是现在的公主站在刺凉面前,他就会产生难以言说的感觉,这等并非亲热的动作,在刺凉心里更是惊天动地的。
  “夕阳下了,公主若是觉得累就小憩一番,用晚膳时奴婢再唤公主。”颜月在旁看着失神的公主说。
  叶莳脱了宫装,穿着棉衣,窝在暖暖的被子里。
  所谓和亲,不过如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那场艳色被悄然翻过,无波无纹,平静的可怕。
  吃过晚膳后的苍慕勤夜会秋白,两人走到隐蔽之处,交谈起来。
  “现在能让她在意的事似乎并不多,她看到了什么?回来时魂不守舍惊慌失措?”秋白极淡的声音从身后划过。
  是落日前发生的事么?苍慕勤不知如何作答,只听秋白又道:“对于公主的提出的合作,王爷今夜该应允了,待后天入了苍都,怕是会有很多变数。”
  “你说的变数是指?”苍慕勤回头看他,寂静的寒空之下,他独身站在枯树边,背影萧索,身影绰绰。
  “自然是紧随其后的禄王,难道王爷未发现,自从你迎亲归来,未再遭禄王暗算吗?”
  “你是说?”
  秋白接过话:“公主受伤昏迷的原因王爷可知晓?”
  “不是从马背上跌落下来吗?”
  “不,她搅乱了我的兄长的寿诞,后被神秘人劫走,再次出现时肩膀带伤,从马背上跌落,摔坏了头。”秋白眯起眼,冷冷道:“被神秘人劫走去了哪里,我派人查过,她去了剑意阁。”
  崇沅大陆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剑意阁吗?苍慕勤蹙眉,他是知道这个组织的。
  传闻,剑意阁掌握武林格局,正邪两面势力均在剑意阁阁主手中操控,在崇沅大陆遍布势力。
  按照惯例,江湖势力不会挑衅皇权,至少不会挑的如此开白。
  但这却在一个人身上起了变数,那便是持国公主。
  不知是何原因,持国公主被下了浩气长空令,长空令出,人人得而诛之,这已经被江湖人传的沸沸扬扬,不需多加打听,已经成为江湖人士酒桌上的谈资。
  即便是苍慕勤也知道一些剑意阁的事,但浩气长空令他却是第一次耳闻。
  本就因政变失败而落魄的持国公主被下了长空令,更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什么样的人都想在她头上踩一脚,以挣自己在江湖上的地位。
  粗浅的人只看到这些,而深思远虑的人则看见了剑意阁干预政权,肆意挑衅皇威。
  叶莳的受伤昏迷,是被江湖人所至,但归根究底,还是因为剑意阁的长空令。
  昔日离皇权最近的人,今日闹到被江湖势力追杀的地步,不免惹人唏嘘。
  秋白曾认真考虑,天权军能否与剑意阁的势力相抗衡,答案在他心中,不敢确定。
  “有剑意阁的长空令在,禄王何须再亲自动手,惹一身骚呢?”
  “有理。”苍慕勤点头,这回他不用前怕狼后怕虎了,若禄王安稳些,他也可少费些脑力消耗在他身上。
  秋白垂眸微笑,击掌两声,远处的随从走过来,搀扶他,踏着夜色离去。
  苍慕勤来时颜月正在表演她的茶道技艺,滚烫的热水烫过紫玉茶杯,蒸腾的热气熏人眯眼,再放上两颗大枣,五颗枸杞,一些蜜糖,以被烫过的茶杯自身带有的热气熏出香气,再倒入八层热的水,晾至六层热时,颜月奉茶过来,请叶莳尝尝。
  “不错不错,颜月,你这是在哪学的这些?”在这种夜晚已经不适合喝茶,这种进步的蜂蜜枸杞红枣茶对于女性来说,很是进补。
  见公主又喝了口,颜月笑着说:“五六岁的时候是跟我娘学的,后来进宫,给帝君泡过一次,帝君也便喜欢了,帝君不喜欢放蜂蜜的,只有枸杞和红枣的一股清香蕴在鼻尖,美味的很呢。”
  苍慕勤见他们两人聊的欢,插言进来:“颜月,给本王也来一杯。”
  “呃,王爷有所不知,这茶要紫玉杯泡制出来的才好喝,紫玉杯珍贵,此次前来苍国,只带了一个出来。”
  “我的洗洗给他用。”叶莳把紫玉杯中的茶一饮而尽,连最后的红枣枸杞也吃到嘴里,将杯递给颜月。
  苍慕勤微微一愣,片刻后才紧忙点头:“就用公主的杯子吧。”
  不稍多时,又泡好了一杯,苍慕勤接过杯子凝视了会,红枣吸足了水份已经沉底,枸杞漂浮在水面,映出点点火光。
  捏着紫玉杯的手在送到唇边时微微停顿了下,唇瓣贴在紫玉杯上,如同吻上了她火热的唇,饮下的茶如同她的津液,甜蜜而淳美。
  叶莳仔细地瞧着苍慕勤的表情,他脸上阴晴不定,这半会已经变化数次,也不知在想什么,旁边的颜月还眼巴巴地瞅着,以为自己的茶泡的不好喝,叶莳便问道:“怎么样?好喝吧?”
  “嗯?”苍慕勤抬头对上她充满期待的眼神,微愣了下,急忙道:“很不错,颜月这等手艺堪比池瑶。”
  池瑶?叶莳眸色一转,咧嘴笑了笑:“是你的小妾吧?”
  迎娶和亲公主绝非小事,能把小妾带在身边,苍慕勤铁定很宠她,在凉亭里和今日下午所见的那名女子同属一人,大概她就是池瑶了。
  仔细回想了下,那女子媚风入谷,婀娜多姿,肌肤雪白,确实是个大美人。
  “不是。池瑶是苍国宰相陆浮的幼女,她是妙兴公主的伴读,幼时在学堂会经常见到,后来我忙于军政,也就很少见面了。”苍慕勤脑海中浮现出池瑶的模样,清秀可人,微笑起来会有两个酒窝,非常可爱。
  叶莳挑了眉梢,苍慕勤笑的十分诡异,嘴角抽筋似地动了几下,最后化作摇头苦笑。
  苍慕勤品了茶后很高兴,从腰间垂坠的香囊里摸出两颗珠子赏给了颜月。
  珠子有黄豆粒大小,呈黑色,扁圆形,光泽润滑,不知先前来自何处:“是黑珍珠,在苍祁两国极少见,产自于窑国,到了苍都,找个工匠,打对耳坠用吧。”
  这等珍贵的黑珍珠,颜月一时不敢接,便以眼神询问自己主子。叶莳忙回了眼神过去,示意她收下。
  颜月万般感谢地接过黑珍珠,小心地收了起来。
  叶莳遣颜月退下,心想马上到帝都了,苍慕勤是否已经想好?“合作的事你想的怎么样了?”
  苍慕勤点了点头:“我已经决定与你合作。”
  叶莳微微一笑,她知道没人能拒绝皇位的诱惑,他也是个大俗人,于是笑道:“那便祝我们合作愉快吧!”
  苍慕勤展颜:“合作愉快。”
作者有话要说:  

☆、别太过火

  不过是一夜,苍祁两地气温骤然不同,祁国已经绿意盎然,苍国夹鼓沟外竟还是霜华浓。
  凤洄的一身绛紫色仍不能将浮躁掩盖,双手将交领腰带整理过后,去面见王爷。他习惯称叶钧为王爷,祁国帝君之位虽然名声好听,却是不如叶国王爷来的地地道道。
  凤洄不是祁国人,他身份较特殊,父亲是叶国王爷,母亲是窑国女子,母亲因受不了王府里的种种而带着凤洄去了窑疆,边疆小地,却有着自己独特的规矩,此地女子为尊,信奉巫蛊之术。
  王爷后悔不已,重病时,托付叶钧寻回他们母子。
  叶钧找到了他们,可一切已经物是人非,那女子已经病死,凤洄被村中孩子欺负,被村民讨厌,被长老厌恶,过着衣不足食的日子,干瘦的只剩一把骨头,显得那双眼睛大的可怜。
  凤洄被叶钧带回亲生父亲面前,不料他却想以巫蛊杀死亲生父亲,如此逆举不被融于法理,无奈之下,凤洄便被带在叶钧身边,从了军。
  军中生活十分磨练人的意志,凤洄又极懂事,叶钧便教其兵法,倾尽所能地将一身本事交给他。
  凤洄第一次见叶莳是在她的生日诞辰,她正抱着秋霁的脖颈坐在他怀里撒娇,一旁的秋白在旁静静地看着,面上没有太多波澜,只有眼神中才透露出那么点悲伤。
  十几年过去,他仍旧记得她当时说过的话。
  “父君,他是谁啊?以前怎么没见过。”叶莳问。
  “他叫凤洄,是岳王的三子,跟在为父身边已经有一阵子了。”
  “长的到是挺漂亮。”叶莳摇摇头:“就是气质差了些。”
  “岳王家境不错,怎么……”
  “莳儿。”秋霁打断她的话。
  叶莳回过神,抱歉地一笑:“对不起,我说话就是直白了些,你叫凤洄是吧?以后就跟在我身边吧,长的这么漂亮。”
  漂亮的人么?凤洄摇了摇头,那秋白比他漂亮更多,却不得她宠爱,反而是容貌姿色均不如秋白的秋霁最得她真情。
  跟在叶莳身边后,他变得完美了,言谈举止,穿着打扮,都完美了,可他的内心总是有一个洞,怎么都填不满,就像一个美丽的花瓶,华而不实。
  “凤洄公子,帝君请您进去。”宫女声打断他的思绪。
  凤洄整理下衣衫,从宫女手里拿过带来的秘谍,进入大殿。
  犹如上次前来,亘古的漆黑,那些微弱的阳光经过窗纸的处理也变得暗淡,他迈着均匀的步子走向后殿。
  “凤洄,你来了。”
  “回王爷,是凤洄来了,您身体怎样?可有好转?”
  轻声笑过之后,流水般的声音传来:“还是老样子,怕是要在这殿里过下半生了。”
  昏暗之中,凤洄低垂的眼睫不知掩盖了什么,过了不消片刻,凤洄将秘谍放到书案上,稳声道:“公主因政变失败颓废已久,恐怕已经放弃大业。”
  叶钧听出凤洄语气里似乎有点不满。
  “随她去吧。”叶钧默了会,又道:“我已经派了人去了苍国,此时已经身在苍国了。到是窑国边境躁动许久,跃跃欲试,现在祁国犹如一盘散沙,内忧外患,那姐弟俩怕是吃不消。”
  “窑国日益强大,今次又有擅巫蛊之人参事,怕是不妙。”
  凤洄思忖片刻道:“王爷为何要留在祁国,先皇早已驾崩,她那双儿女无才无德,任他们折腾,祁国早晚要亡。”
  他起身走到凤洄面前,趁着点点昏暗的光瞧着凤洄,在黑暗里久了,夜视能力到是越来越好:“这个我自有分寸。”
  叶钧又看了看他,提醒道:“把你们那点小心思藏好,有些事做的别太过火。”
  凤洄眉目一凛,恭敬回答:“是。”
  “那些秘谍我看过后,会命人送回去。”
  “如此,凤洄告退了。”
  叶钧轻咳两声,推推手:“去吧。”
  凤洄离开后,叶钧坐到了书案前,拿起了一本秘谍,合目慢慢用手抚摸上面的针孔,这是一种叶钧用来传递信息时专用的文字,只有最接近他的几人方才会用。
  苍白的指尖一一抚摸过那些针孔后,微微愣了下神,而后换了一本继续摸。
  或密集或分散的孔洞就是一列列文字,叶钧接连摸了三本,到后来已经有些疲惫,咳声愈演愈烈,他便停了下来。
  平息了呼吸,他侧目想了会,眉宇间的不解又多了几分。
  到底为什么呢?为什么她要这么做?忽然间叶钧和凤洄一样,都觉得她如此举动实数怪异,所有事都变得没有章法哲理,很多迷雾障在眼前,模糊了他的视线。
  “持国回忆录她有没有带走?”叶钧对着空气问。
  昏暗的宫殿中,仿若有道风从头顶掠过,一声极冰冷的声音犹如从地狱般传来,刺的人心阵阵发寒:“没有。”
  叶钧换手撑着额角,手指饶有节奏地敲打着桌面,发出咔嗒声,指尖时红时白:“去拿来。”
  “是,主人。”鬼魅般的身影快速从眼前划过,瞬息之间,那团黑影已经离开了这座宫殿。
  两座宫殿距离不远,不过半刻钟持国回忆录摆就在了叶钧眼前,出奇意料地,叶钧拿了颗夜明珠出来当作灯火,幽蓝的光芒照亮他的脸。
  叶钧身为人父却不显老,眉如远山,星眸浩瀚,神态之中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叶莳,他们父女俩很神似,相貌却不太像。
  这种光亮下,他的脸色呈现出一种灰白色,唇瓣没有血色,一脸病容浮在脸上。
  夜明珠被放的很远,他这处的光已经很暗,可他还是觉得刺眼,用衣袖遮了遮,才适应过来。
  几声轻咳过后,他开始翻看面前这本极厚的回忆录。
  说是回忆录,不如说是一种以日记来连载的个人记,第一次提笔写下这本记录集是在她五岁,上面会说一些她年幼时的小心思,例如喜欢偷戴长姐的首饰,又或者今日与秋霁谈了美食心里觉得很开心,希望将这样无忧无虑的日子过下去,再或者说她不喜欢秋白,因为他长了一张极好看的祸水脸。
  再后来的一段时间里,她开始评论政事政局,开始关心父亲在前方打仗是否安全,开始展望这个国家的未来,希望祁国能繁荣昌盛。
  然而她的愿望却未能实现,祁国一直处于国破山河在的情况下,变得越来越穷困,百姓流离失所,朝廷苛政,官员收刮民脂民膏,最后逼得百姓上山做匪。
  又过了两三年的光景,长公主成婚之后,渐渐地她从言辞中已经透露出了绝望之意,觉得这个王朝应该重新洗牌,不应该再颓废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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