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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复仇千金归来-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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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一种病,药石无医。
  一个人,一个女人,再确切点说,是一个在感情上没有一点理智的女人,在面对着那些难以释怀的过去的时候,总会固执的令人发指。
  并非是放不下,而是她本身,就不想放下,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够让自己心里的愧疚少一些,而这铭记的过程中会不会因此而伤害到另外一个无辜的人,她已经无暇顾及。
  钟守衡忽然拉开椅子,起身,朝着她这边走过来。
  她的心无意识的慌了慌。
  此时,她甚至都产生了一种很消极的念头,心想:我这么伤这个男人,在感情上这么久都无以为报,让他骂我顿,或者是打我顿,这样我心里还能好受些。
  如果有可能,她倒是真的很想,他打她一顿,或者是骂她一顿。
  可是,钟守衡毕竟是钟守衡。
  他是那种在被眼前这个女人惹怒之后,宁愿一枪崩了她,也绝对不会打她的男人。
  走到她面前,他抬手,摸了摸她的脸,看着她眼角处氤氲的那一层雾气,狭长的凤眸深处是令人无力抗拒的柔爱:“如果这是命,那我认了……唐依心,我真的放不下你的。”
  这个世界上,没有一种爱情,是在拿起之后又能够轻易放下的。
  能够轻易放下的,都不过是镜花水月的虚伪而已。
  “……”
  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他勾唇,自嘲笑一声,问:“知道,一年前我确认季子期就是唐依心的时候,心里是什么感觉吗?”
  她疑惑,“嗯?”
  “……我想,若说多年前遇见你是一场意外的话,那么多年后再遇见你,就真的是我的命了。”
  命格,即为定数,劫难。
  季子期抿紧了唇,不再出声。
  面对着这样一个对她如此长情的他,她真的,好愧疚。
  钟守衡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心里清楚,出身好,从小到大,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没有他做不到的事,狂妄嚣张,且身后有雄厚的资本。
  看着,多么风光荣耀、不可一世的人。
  只是,再风光荣耀、不可一世,到最后,还是没能逃脱那句古时流传下来的谶语——
  英雄难过美人关。
  即便这男人在其他人眼中看来几乎是神一般的存在,但在爱情这回事儿上,到底还是入了红尘俗世,在对生命中这场浩大的爱劫里,他最大的希望,不过是多年后,她的名字之前终究冠上他的姓氏。
  “我只想跟你说一句话,我既然在意了你,就不会因为你在意别人而心存芥蒂,爱我也好,也别人也罢,我爱的,是唐依心的所有,包括爱着别人的唐依心。这么说,听懂了吗,嗯?”
  如果这句话,让别人听了去,估计大多人会有这样一种感觉:这男人疯了。
  钟守衡,呵,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这个世界上,各种女子环肥燕瘦,千娇百媚,倾国倾城的有,温柔大方的有,可爱灵动的有,睿智冷静的有,善良和蔼的有,娇艳动人的有,他挥一挥手,有的是女人倒贴上来。
  然,就是这样一个他,却因一人,而拒绝了所有暧|昧,做了一个专一深情的人。
  倒不是他非她不可。
  这世界上,哪里有什么谁非谁不可,一个人失去一个人,又不是活不了了,只要把心态调整好,照样可以风花雪月,今朝有酒今朝醉。
  可他知道,失去了她,他不会死,但他一定会活的很艰难,自此,人生中再无意义。
  一个人,没了悲欢嗔怒,没有喜怒哀乐,即便活着,那与行尸走肉,又有何分别?
  他生命里所有存在的意义,从失去她的那一刻,会全部终止。
  “你对他放不下,恰巧证明了你不是个见异思迁的人,太过念旧,心里的感情也深重,我知道,你在伤着我的时候,自己心里也不好受,所以我不怪你,我愿意慢慢等你,听清楚了?”他的声音温漠无波,令她在刹那间产生了一种尖锐的痛觉。
  还好,还好,说出来了,她也舒服了。
  该解释的,她都已经跟他讲出来了,至于剩下的,便听天由命罢。
  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个女孩子,都能对过往的情伤快刀斩乱麻的,从一场感情衍变的亏欠当中抽身而退,就像是羽化成蝶的一场蜕变,硬生生的剥掉身上的一层皮,怎能不痛?
  剥掉这一层皮,会流血,会痛,但也有且只有这一种方式,才能让她彻底告别过去,来接受新的人生。
  好似一把刀,劈开一个最混沌的自己,如果劈不好,失血过多,会死去,如果劈得好,从此黑白分明,不再沉湎过去。
  好像就是在这一刻,她忽然就明白了一件事,明白了这男人对她的用情,到底是深刻到了怎样一种地步。
  深刻到,连她心里的结,都了解的这么一清二楚。
  他了解她,忘不掉钟凌锐,并非单纯是因为感情,还因为,一场亏欠。
  他从未背叛过她,而她最终却狠心抛下了他,她的心里,并非是不痛的,并非是没有愧疚的。
  愧疚的根源作祟,让她明明已经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另外一个男人的爱,却依然没办法彻底忘掉那个她曾深爱过的人。
  正是因为他了解她,所以,才会告诉她,他不怪她,他愿意慢慢等她。
  等她放弃过去的一切,以一个崭新的自己,来跟他重新开始。
  她想自己真的不是一个好女人。
  通俗点讲,就是俗称的“贱”。
  “你受了那么多的苦和那么重的伤,不敢再敞开心扉去正视一段感情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所以这件事没关系。而面对着这样一个你,也是真的没办法让我割舍掉的。”他看着她眸中温润的水光,勾了勾唇角:“……你放心,我不会逼着你做什么,包括回应我的感情,只要允许在你受伤最深的时候还让我陪着你,这就够了。”
  换言之,他不需要她爱他,只是要她不拒绝他给她的爱,这样,足矣。
  多令人动容的一句话。
  她的心在那一瞬间,犹如被万箭穿过。
  他了解眼前的这个男人,亦见过他在商场上处事的作风,冷漠、狠戾、肃杀,但是,在面对着她的时候,他却完完全全的隐藏起了这样的自己,取而代之的,是万丈柔情。

  ☆、第188章 反正要被我压一辈子

  这样一个男人,真的好令人心动的,是不是?
  命运的急转直下,让她在二十二岁那一年断送余生欢,自此她对“宿命”二字恨之入骨,觉得自己生来就与幸运无关,像是一个血咒,但在此时此刻,她忽然觉得,其实在某件事情上,命运待她真的是不薄的。
  季小姐此时心里满满的全是感动呐,甚至心底深处很突兀的有了一句很狗血的比喻——“这辈子遇见这么个男人我上辈子是拯救了银河系啊”。
  于是,动情所致,在这样一个朝气蓬勃的清晨,两人做了一件修身养性的事——睡觉。
  钟守衡是连续好几天加班,真的累了,季子期恰巧休班,也没事做,被他缠着,跟他一起躺在床上,不知不觉,渐渐也闭上了眼睛。
  千万不能信某些小言中某男主连续长时间加班,下班后意气风发精神饱满,非但没有感觉到丝毫疲惫,在晚上的时候还能拉着女主当一下“一|夜七次郎”。
  机器长时间启动尚且有磨损,何况是一个以血肉组成的人。
  不累?
  怎么可能!
  没连续加过班的人,哪里能尝试到那种痛苦的滋味。
  小睡了一会儿,一直到上午十点的时候,季子期才从睡眠中睁开眼睛。
  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向身边的人。
  可能真的是身体透支过度了,某人睡到现在还没醒,闭着眼睛,发出低低的呼吸声。
  她从床上起身,刻意放轻了自己的动作,似是害怕吵到身边的人。
  只是,却还没等下床的,就忽然被人从后面给拉住了手,微微用力,她没有防备,一个不防,顿时倒在他怀里。
  男人低低的笑声响在她耳畔,“大意了啊。”
  “神经病,”她笑着骂一声,伸手戳了戳他,“醒了就赶紧起来,都快中午了。”
  “唔……又不上班,起那么早干嘛?”男人兴趣缺缺的回一声,打了个哈欠,“累着呢。”
  “……衡少爷,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现在已经十点了!”
  他闭着眼睛,没说话,似又陷入了睡眠。
  钟守衡连续加了好几天班,她是知道的,也没有吵他的意思,但她又不困,赖床到现在已经不早了,于是,挣扎了下,想从他怀里起身。
  只是,他禁锢着她身子的手却没放松一点力道,紧紧的抱着她,不肯松手,连嘴里说出来的话,也一如他的动作般强势霸道:“陪我会儿。”
  “……”
  体力这一方面,男人本身就占据优势,更何况又是在他有心发挥的情况下,她根本就挣脱不开。
  气馁般的松了手,她嘴上催他:“你快起来啊,都中午了!”
  他把她的话给选择性的忽略掉。
  正处于半梦半醒中的男人毫无意识,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无论怎样都不让自己松手。
  季子期到底没能拗过他。
  也是,通常情况下,他都是有心让着她,但这么一点小事,他要再不趁机占点小便宜的话,那就真的永远只能是被压迫的那个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对他的抗拒,钟守衡手中的力度情不自禁的又大了几分,箍的她死死的,他闭着眼睛,闻着怀中女人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味,低喃道:“别闹我啊,不让我休息好,晚上怎么喂饱你。”
  季子期:“……”
  听听,听听!
  这是人说的话吗!
  她伸手锤他,脸色微愠,“说什么呢!”
  “嗯?没听清楚?”男人依旧闭着眼睛没有睁开,因为刚醒的缘故,嗓音很是沙哑,带着十足的诱|惑性:“要我再跟你说一遍?”
  “……”
  季小姐无语凝噎,看着半梦半醒的人,语气有些无奈,“你是越来越懒了。”
  “啊,”他低笑了下,淳淳诱|惑:“你只顾享受,晚上出力的人是我,当然体会不到我多累了。”
  “……钟守衡,你还能不能再无耻一点?”
  “只要你能接受,我想……应该可以的。”
  季子期扶额,心想他们的无耻程度真的不是一个世界中的。
  气氛沉静了片刻后,“越来越懒”的衡少爷终于睁开了眼睛。
  他看向她,她恰巧在同一时间朝着他那边看过去。
  四目交接,彼此有一瞬间的怔楞。
  然后,未待她反应过来的,便觉一阵眩晕感袭来,等她再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个人的姿势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他低哑磁性的嗓音绕在她上空,“说我无耻……嗯?”
  那架势,大有一种“你敢说我无耻我就立马无耻给你看”的威胁。
  她盯着他灼灼的危险目光,抿着唇,没出声。
  都说一觉醒来后是男人的**最强烈的时候,谁都不能免俗。
  他压在她身上,目光如狼。
  虽说这人身材好,比例标准完美吧,但好歹也是个男人,一百四的体重压上去,让她着实感觉到了不舒服。
  于是,她顺从自己的意愿,伸手去推他,“起来,我快被你压死了。”
  话音刚落,便听到他一声低笑。
  沙哑,带着暧|昧。
  她骤然反应过来他因何而笑,一张没上妆的小脸,顿时不争气的染上红晕。
  虽说刚才她这话语的意思是再正常不过,可偏偏眼下这情景过于暧|昧,尤其是这男人思想本来就不纯洁,听到了,还指不定心里怎么想。
  他凑在她耳畔,低喃,“没事的,反正要被我压一辈子,提前锻炼下,也没什么不好。”
  季子期:“……”
  她是个聪明人,若是细听,定然能听出这话语中的异意,听出那一句“一辈子”。
  可她眼下哪有心情去琢磨他这话的隐晦意思,只觉这人的无耻程度是越来越没下限了。
  季子期微微挑眉,驳一句:“精力这么好,你这是被累到的样子?”
  “唔……”钟守衡睡眼朦胧,浑身上下散发出慵懒的姿态,想了想,很认真的告诉她:“累到是真的,不过……如果你实在想要的话,我倒是可以强撑精神喂喂你。”
  “……”
  他压在她身上,彼此肌肤相触着,都没穿衣服,连对方身上灼热的温度都能感受到。
  也是,昨晚半夜三更才完事儿,完了都困的不行,他强撑着精神抱她去浴室洗了下,然后再回到床上,哪里还记得穿衣服这回事,直接躺下就睡了。
  是以,此刻,就衍变成了这样一副骑虎难下的局面。
  满室的旖旎暧|昧中,他微微俯身,逼近了她。
  季子期反应过来,他刚才没在逗她,是真的动了心思,当下有了几丝恼怒。
  当然,确切点说,也就是“恼”,与“怒”是全然扯不上关系的。
  她忽然发现,自己刚才做了一件大错特错的事情。
  他赖床就赖了,跟她又没有一点儿关系,她是吃饱了撑的才去一遍遍喊他,现在倒好,把他喊醒了,把自己弄成现在这副局面了。
  她抬起手,扶上他肩膀,做出推拒的动作,“你继续睡吧,我不吵你了……”
  男人微微一笑,淡淡吐出两个字:“晚了。”
  说着,俯身,以一种强势且不容人拒绝的姿态咬上她锁骨。
  她半推半就的躲他,“哎你能不能讲讲道理……”
  “不能。”
  他抬手,钳制住了她反抗的小手,硬|邦|邦的甩出两个字。
  跟她,他哪有道理可讲。
  然后,他腾出另一只手,压住她的后脑勺,逼迫着她仰头,对上他的视线,然后覆上她的唇,几乎是强迫着她接受他所给的一切。
  拒绝不得,也无法拒绝。
  在面对着这样一个他,她是真的没有一点儿反抗的能力的。
  深吻,入灵魂,渗透的不止是她的人,还有她的心。
  凭良心讲,衡少的确当之无愧的可以称得上是“调|情高手”。
  虽然以前,没有切身实验过吧,但好歹也是声色场合的常客,见多识广了,自然也就心里有底了。
  俗话说得好,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
  这人学以致用的本事自然也不是假的,连实验都不需要,直接就能发挥到最极致了。
  季子期最终败下阵来。
  他一点点的占有她,攻势温柔,却不留余地,好似糖衣炮弹。
  接着,她便承受了他全部的情和欲。

  ☆、第189章 我心里有她就行

  晨醒。
  这天清晨,程硕跟着老板去了一个常人难以涉足的地方。
  到了目的地,钟守衡从后面打开车门下车,一身黑色正装,白色衬衫的衣领露在外面,与西装的颜色形成鲜明的对比,衬托得他整个人极是深沉。
  终于,在电梯停下之后,他抬眼看了看,然后朝着某个地方走过去。
  程硕跟在他后面,走进去。
  两名黑衣人守在门口,见到他的人影,低声,恭敬打一声招呼:“衡少,谦少等您很久了。”
  终究是在叶战谦手底下做事的人,无论面对何人,都能保持着一贯的风度。
  礼貌、客气,让人挑不到一丁点儿的不是。
  然后,两人一左一右伸手,将会客室的门给他打开。
  钟守衡走进去,眼帘微掀,朝着里面扫过去。
  里面的男人正在泡茶,一身黑色西装,日光将他轮廓分明的脸庞给映射出来,眸色沉重,带着一抹艳色,眼角眉峰间皆是肃杀与冷漠,但是倒水的动作却又何其温柔。
  这是一个很美的男人。
  那张俊美的脸庞上带着波澜不惊的情绪,孤傲而又冷峻,五官分明,轮廓深邃。
  媒体曾给予这个男人的评价是这样十个字:风靡常春藤,震荡华尔街。
  坐在转椅上,以极其柔爱的动作将茶给泡好,男人这才缓缓抬起眼帘,温和出声:“钟家的太子爷亲临,有失远迎啊……”
  这语气,看似温和,但涵盖的概念是什么,不言自明。
  程助理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害怕这俩人万一再一言不合直接拔枪相向。
  到时候,他身为一个助理,自然是要义不容辞的帮上司挡枪的,对面这人心狠手辣,枪法百步穿杨,要是真动了手,他今天这条小命儿算是搭在这里了。
  由上可见,我们的程同学,此时所面对的心理压力有多大。
  只是,出乎意料的,钟守衡并未动气,反倒比他更加温和,眉心微挑,唇角勾起的弧度有些玩味:“我们十一年没有交过手了,叶战谦。”
  叶战谦。
  叶家的准东宫少爷,SKL如今的当家主人。
  骨子里流淌着的血液,让他生来便拥有了这样一张妖艳众生的脸,为人处事向来温和手软,但却鲜少有人能够看得透这个男人心里的本质。
  嗜血。
  是的,唯有“嗜血”二字可形容。
  当年,SKL和钟氏斗的水深火热几乎鱼死网破,本来,叶战谦是有足够的资本让SKL从风口浪尖处全身而退的,最后,却因钟威绑了萧桐,而生生的认了输。
  可想而知,自此之后,这件事在这男人心里留下了多么深刻的印象,而又激发了叶战谦这人心里多少的残暴。
  几天前,两人因商场上的利益,而做足了场面,握手言欢,但是又有几人知晓,这两人心里对彼此是一种怎样惺惺相惜却又残暴相杀的感受。
  时过经年。
  此时此刻,两人再度在这个地方相见,彼此面对面,温和的眉眼之间,皆是旁人看不懂的血性。
  闻言,叶战谦勾起唇角,笑容阴柔且诡异,他的视线与对面的男人望定,唇角微动,放出一句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杀意浓重的话:“很快,我们就能够再次经历曾经的往事了。”
  换言之,在以后不久的日子里,他们之间,是必然要出现一场血腥的对峙的。
  甚至还不等发生的,这其中的惨烈程度,就可以预想到了。
  叶战谦抬手,喝了口茶水,慢慢品着,“能值得钟家太子爷纡尊降贵的亲自前来找我,想必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吧?”
  都是聪明人。
  即便他还没有说出口,叶战谦就已经知晓了,钟守衡的来意。
  “我过来,只想亲口传达你一件事。”钟守衡说话时的态度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像是这世上一种最烈性的毒:“我们之间的恩怨,归咎彼此双方。”
  换言之,不该动的人不能动,谁都不能去破这个例。
  叶战谦闻言,眉峰微微蹙了蹙,却没有说话。
  然后,几秒钟后,他那张俊美的脸庞上划过了一抹阴柔却又令人惊艳的笑。
  呵,钟守衡,好样的,一个曾杀尽天下人都不会眨一下眼睛的男人,如今,为了一个女人,而不惜将自己的身段放到了这样低的一种地步。
  他不语,那阴柔的笑让钟守衡看了只觉刺眼,走到他面前,俯首看向他,却没有居高临下的姿势,眸中厉色一闪而过,分明上了心:“我是什么意思,我知道你心里清楚,我们是什么人,手上沾了多少血,彼此心里都清楚。”
  倘若,单他自己一人,今日,自然是无需费心来这个地方主动跟他谈的。
  但是,他如今已不是一人。
  他的身边,有一个唐依心,无论如何,哪怕将自己的身段放低到尘埃里,他也要且一定要保护好她,不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事关唐依心,这心,便大意不得。
  “她确实招惹到了一些不该招惹的人……”稍即,叶战谦缓缓出了声,移了自己视线,看向别处,语气悠悠的,又觉得这样说似乎有些不妥,纠正道:“不,确切点说,是她的身份给她带来了一些麻烦。外人都知她与方天铭之间的关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欲除方天铭,必然会先毁季子期——”
  除了季子期,就等同于戳中了方天铭身上一个最致命的弱点。
  所以,外面真的很多人在对她虎视眈眈的盯着,不止他叶战谦一个。
  钟守衡的目光被一层飘渺的薄雾笼罩,“其他人我不在乎,但我在乎,你是否会对她下手。”
  “呵。”
  空气中,传来男人一声意味深长的低笑。
  他动一动唇,给了保证:“我不会动她。”
  钟守衡松口气,那就好。
  外面那些对她虎视眈眈的人,他都不必放在心上,但是唯有他,唯有眼前这人,让他不得不防。
  “因为一个女人而让自己树下那么多仇敌,真是一件不划算的买卖。”叶战谦调整了下|身子,视线重新落定在他身上,声音温和似他知己:“你知道的,她的心里并没有你。”
  钟守衡顿时就笑了。
  好似,叶战谦刚才给的这句警告,与他扯不上任何关系一般。
  涔薄的唇瓣轻扯,他放出一句话:“……我心里有她就行。”
  ……
  有些曾经太绝对的话,在日后,时光总会让它以锋利的姿势狠狠的打在你的脸上。
  这天傍晚,程特助给钟守衡带来了一位稀客。
  待看清楚那个人的面容,钟守衡唇角微掀,一句温温和和的话就从唇间溢了出来:“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吧?”
  “啊,我观察过,好像是南边。”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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