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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教主回忆录-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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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痕很不高兴,他伸出又胖又软的手掌,在她脸上摸了一个瞎。
  她是他记事以来,第一个不对他下跪的女人。因为从他记事起,慕容希已变得行踪诡秘,并且很快将自己陈在冰棺里一睡不起。所以当他见到一个不对他下跪的女人,而且还比他高两头时,他只想将她的脸抓花。
  所以当十年后,他在陈棺冰洞前被教使抬着轿辇进来时看到她时,他觉得很惊讶。这人的脸原来没有坏啊。
  她在教中与他对抗三个月,三个月间,她不说不话,他想了多种办法与她沟通,但都没有成功过。
  叶痕说:“你们中原人有首诗,我会背。床前明月光,低头思故乡,举头望明月……”
  叶痕想了半天,着实想不出下一句是什么。他苦思冥想了很久,仍然没有结果。
  他一天问了她一十八遍,她仍旧没有说过一句话。
  后来,当他问起她时,她回答说,她那天其实一直在想这第四句是什么,可惜她也没想到,索性就没有回答他。

  大隐于市

  “这样……真的好么?”
  叶痕动不了,我只好费心费力给他乔装打扮后,将他托着抱在怀里。他郁闷地斜眼看我,然后说了这么一句。
  我说:“这也没什么,虽则我也没见过几个麻麻将十多岁的孩儿抱在怀里走路的,但大约是因为这些麻麻的体力不济,但我不同,我是练了多年的铁臂。”
  叶痕顶着头上垂下的长纱,脸红一阵白一阵,眼睛圆溜溜地转着,从我锁骨的衣襟缝里看下去。
  我也是迫不得已,才将他抱着拖出来的。我的宅子已被人闯入过,若是再多几人,我即便是三头六臂也抵挡不住,只能换地方。
  我本来想将他送去药王谷,一来药王谷在百里之外,叶痕的此时的状况,也不能够长途跋涉。二来这样贸贸然逃出神农山,恐怕会中了敌人的圈套。大隐隐于市,我于是为叶痕就近找个藏身之所。
  这个藏身之所就是王屠户的猪肉铺。
  这事我没有告诉努努。我小时候时常跟她一起躲在她爹的猪肉铺里玩耍。那铺子有个杂物间,平日里没什么用,王屠户没事也不会过去,即便过去,那里堆着些杂物,叶痕藏在深处也是看不见的。只要能够将最艰难的几日安然度过去就无虞了,腥臭也能捱得过去。
  我想,就算蚩灵教的造反长老们再厉害,也不大能在杀猪的地方找到叶痕吧。
  叶痕今日刚吃过谷主喂的还魂大补丹,正在调理内息,理不得我。我一边守着他,一边偷偷往窗外望着王屠户在外面庖丁解猪。
  近来看得多了,我对猪肉已经很有心得。若说最嫩,当属脊骨之下的一条肉;次嫩为臀尖之肉,再次为下臀。脖颈与前腿的肉就没那么鲜美,但做肉丸子确是绝佳。猪耳下酒菜最好,猪蹄那便不用说。因肉铺里时常挂出烧过的鲜蹄子来卖,我时不时便会溜出去,趁着铺里人多忙乱十分从锅里偷两个,拿来和叶痕一起吃。
  叶痕望着我手中的猪蹄,哀叹一句:“这只猪生来不知道他的宿命,长了不过一两载,不知痴爱怨憎,未尝醉生梦死,死的时候凄然引泣,可悲可叹。所以说守规守距,不知何时便死了,和这只猪有什么分别呢,愿圣光照耀这头猪。”
  我想他是很虔诚的,但他说完之后,嗓子里咽下一口唾沫,直勾勾的小眼神顺着猪蹄从我的手接到他的手里,随后埋头下去,顷刻啃完,嘴边挂着憨憨的笑说:“好吃,真好吃。”
  我好希望叶痕一直是小孩,小孩令我不忍亵渎,但我知道他已是个成年的筋骨结实的美男子,所以尽管他身躯仍套在小孩的壳子里,我还是残忍地将他推倒了。
  我说:“那咱们就不规矩一回吧!”
  一大圈的油渍挂在叶痕嘴边,香的很,我将他按在地上,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嘴角,他两眼一瞪,呼吸急促地说:“小七,你要用强的吗?”
  我将他嘴上的油渍舔完,在叶痕耳边说:“你等着,我再偷一个回来。今日的蹄子与昨日不同,昨日的烧得不够火候,今天的这头猪尤其鲜嫩,前所未见啊!”
  他忽然抱住我:“不许走,推倒了哪有不管的道理?”
  我说:“我是看到你就有些忍不住,但仔细想想,你这少年身材,恐怕也不见得会有多大。”
  叶痕脸红扑扑地像极了苹果:“那里原是软骨,缩骨不缩那里。”
  我劝导他:“你看因为你恋慕我,教中都叛乱了你也不管么?上一次我们是被下药中计,还可原谅,这一次若是不管不顾,你性命也不保我更会自责。”
  叶痕说:“我身子已疼得几欲晕死,不如纵我一回,死后堕入地狱也无遗憾了。”
  我终于醒悟,叶痕正像谷主所说的,在经历生死大难。我恨恨地拍了拍自己脑袋,心想怎么能这个时候将他推倒,让他意识都涣散了去。
  他的额头坠落大滴汗珠,我连忙将他扶好,想了个办法给他转移注意力。
  我说:“叶痕,我肚子里的是叶小桃还是叶小酒?”
  我说:“叶痕,床前明月光,低头思故乡……”
  我说:“叶痕,谷主说鸣光教主经历过和你一样的大难,那个女人是谁?或者……;那个人是谁?”
  叶痕在地上颤了一颤,幽幽地说:“叶小酒、想不起来、或许是你师父……”
  我看他气息顺了些,心中长舒了一口气,结果便忘了问,他猜测的究竟是我哪个师父。
  叶痕发了一身的汗,这时候顺了气,衣裳却湿透。半夜时我从猪肉铺子钻出来,溜回宅子去给叶痕拿衣服换。出门时太急,竟然忘记了换洗的衣裳,我着实是笨到了神农山顶。
  这一回去,我就碰到了一个最不想碰上的人。他能找到我,我有了不好的预感。
  我回到师父的院子里,见窗子开着,窗里一灯如豆,有个熟悉的身影靠在我的榻上,目光徐徐地望过来。
  目光对上的那刻,我暗暗叫了一声不好。但愿他不知道叶痕的藏身之处。
  我只好硬着头皮走进去,说:“血阁主,光临寒舍有什么指示啊?”
  血沧澜指一指窗外的桃树,淡然地说:“你方才进来时,没看到我在树上绑了什么?”
  我纳闷地出去看了一看,那张和我一模一样的冰魄脸,嘴里塞了抹布,正朝我怨恨地瞪过来。
  我打个招呼:“冰魄……”却不敢给她松绑。但我仍旧走过去,将她嘴里的抹布扯下来。
  “秋小七,你这蠢货,你一出来,他们就抓了叶痕!”她骂。
  我心里一慌,撒腿像集市上跑了几步,忽然觉得不对劲,收回腿脚转过身来。
  血沧澜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我的身后,手中折扇淡漠摇着走过来,眉眼弯着说:“怎么不走了?”
  我懊悔地瞪着他:“休想从我这里知道叶痕的下落。”
  血沧澜眼中有失落:“你怎么会以为我是在找他?我明明是来找你的。”
  我冷笑:“是么。”
  血沧澜啪地收回折扇:“你要我带冰魄来见你,我做到了。你答应我的呢?”
  我知道他是在说襁褓的事,但叶痕现在独自一人在猪肉铺中,我强装镇定,决不能露馅。
  还好这襁褓我随身带着,之前还给叶痕装扮作掩护用。我将那襁褓从怀中取出来,扔在血沧澜身上。
  血沧澜抓着襁褓的手渐渐攥紧,忽然冲上来问我:“给你这襁褓的主人现在在何处?”
  我震开他:“她行踪不定,但给你留了话,‘杀老娘有罪’!”
  血沧澜忽然抬头一笑:“原来你的师父沙老娘,就是襁褓的主人?”
  这事除了叶痕,根本没人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我于是讽他:“你果然好本领,原来你什么都知道。”
  他眼中却有些惊讶:“这是你在武林大会上自己说的啊。”
  我愣了愣。自从叶痕受伤,我也知道自己怀孕后,就打算一直陪着叶痕,武林大会的事已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看我眼神茫然,于是说:“那人果然不是你……难道就是她?襁褓的主人,你的师父沙老娘?”
  我心沉了沉,问他:“我师父怎么了?”
  他说:“有个女人自称是你,师从游醉派沙老娘,替你参加武林大会。她将一个椅子放在擂台之上,独自坐在椅背上,不用任何兵刃,亦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各派高手以内力打得半死不活。而她自始至终不曾离开椅背,已成了江湖传说。但这个传说的主角,你秋小七,竟然一无所知?”他徐徐迈步,在我身旁转了一圈。
  若不是血沧澜,我都不知道慕容希竟然装作我的模样去了武林大会。她这是要替我到底,最后对决自己的儿子吗?
  血沧澜继续说:“可三日前的比试,她却缺席了。我这才来找你。没有你这个江湖传奇,武林大会都黯然无光,最近上座观战的人数落了几成,众人在剑叱阁门前吵着要你出面。我只好解释,是你胎动了……”

  八卦乃江湖之本

  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想将血沧澜引回屋去。血沧澜忽然走上来握住我的胳膊,低低地在我耳边说:“跟我回去吧。”
  若是没有肚子里的孩子,武林大会我一定要参加的,可现在这一团小小的生命正在我肚子里生根发芽,我只怕有一点点动荡伤了他。为了叶痕,我可以忍耐,所有的事情都要放在以后。
  我自然是不会跟他走,至于慕容希……我只要保证叶小酒完好,其他什么都不考虑。
  我说:“反正我在江湖上也没什么好名声,就说我胎动弃赛呗,你是盟主,怕什么。”
  血沧澜拦在我身前笑着:“怎么,你要带着这个孩子和叶痕在一起吗?”
  我瞥他一眼:“我当然和孩子的爹在一起,难道和你这只妖精在一起?”
  血沧澜的笑是没有一刻停止的,看得我发指。他继续说:“六长老找不到叶痕,难道我血沧澜也找不到吗?”
  我惊异回头:“你与蚩灵教的造反长老勾结?”
  血沧澜不置可否,朝远处望了望:“这神农山下的村镇能有多大,蚩灵教的人不敢在中原现身,只有让我来找。你觉得我若是翻遍神农山,会找不到叶痕吗?”
  我鄙夷地望着他:“你口口声声要铲除魔教,现在却和魔教的人勾结起来,真是可笑。”
  他又开始摇扇子。他摇扇子的时候,扇风将发鬓撩起,面上的笑变得僵硬。他半晌不说话,然后转过头来对我说:“如果魔教不是叶痕的,我杀他们,你又有什么不高兴?这样你们大可以找个地方躲起来,这不也是叶痕的愿望?”
  我冷笑:“你倒很会为我着想,但你会不杀叶痕?”
  血沧澜说缓缓走到我身前,一脸深情地望着我,我哼哼一声,想来他真该去做戏子,演戏的时候,看一根木头一头猪也都是深情的。
  他说:“我毕生心愿就是铲除魔教,无论是谁阻挡我,我都不会放掉……可是我想放过你。”
  我一巴掌扇了过去,啪地一声响亮,打完了我只觉得很痛快,他似乎愣了愣,随后低下头说:“我已经知道叶痕在哪里躲藏,如果你不跟我回去,我就将他交给六长老。你自己选吧。”他说完回头,随手摔下我给叶痕带的假发,钻进了早已经备好的马车。
  血沧澜果然是无孔不入。这江湖都是他武林盟主的,也许我们踏入神农山的那刻,就早已经被人跟上。只是他不想将我们的动向透露给六长老,我们才能安然地待下去。
  我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想凭借一己之力与他斗,我真的是太嫩了。
  我冲上去揭开马车的帘子问他:“你想将叶痕怎么样?”
  他倚睡在座上,困倦而懒散地说:“如果你跟我走,我就放了他。”
  我却怀疑得很:“凭什么相信你?”
  他缓慢地坐起身来,向我伸出一只手:“他受着伤落到叛乱长老的手里,这游戏就有些不好玩。但好不好玩全都在于你,你是想让他成为别人刀俎上的鱼肉呢,还是让他伤好后谋定后动,搅一场江湖风云?”
  我强咽下胸口的酸楚,颤抖着伸出了手。他将我拉了上来,我警觉地作势档他,他却没有欺近我,仍然安逸地睡在一侧。
  我冷声说:“你将叶痕藏在了哪里?”
  他嘴角一弯:“这你无须问,但他伤好了,我会让他见你一面,还让你目送他离开,如何?”
  我无计可施,只有答应。
  忽然想到了仍在树上绑着的冰魄。我问他:“你是怎么抓到冰魄的?”
  血沧澜说:“她常年吃我下的半石花虫散,这种毒若是想解,药引也是极其难找。我只要在能寻得药引的地方守株待兔,还怕她自己不撞上来么?”
  我再次成了他手上的玩物,想来冰魄也是如此,若不然也不会为了求生铤而走险,害我和叶痕。原本我抓她是为了叶痕的伤,但有了谷主的帮忙,也不需再难为她。毕竟她的不幸都是我所造成,我只希望谷主明早从后屋里睡醒出来见到她,将她好端端地带回谷去,最好还能够治好她的容颜,不要再顶着这个她也不喜欢的脸过活了。
  我叹了口气,对血沧澜说:“放了冰魄吧。是我害了她,她所做的并没什么错。”
  血沧澜睁开双眼,远远地打量着我。
  我说:“你看什么?”
  他说:“小七,你有没有想过趁机杀了我?”
  我摇摇头说:“不,我要光明正大地打败你。”
  血沧澜嘴上微笑:“这就是我为什么喜欢你,想让你一直陪着我。只有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而不是江湖上的那个玉面公子、武林盟主、天下第一剑。”
  我说:“你不是天下第一剑,你是天下第一贱。世上再也找不出比你更阴险毒辣,更贱迷心窍的江湖头号的大贱人。”
  他目不转睛地瞧着我,嘴角弯得更大:“小七,我更喜欢你了。”
  血沧澜果然是个举世都找不出来的大奇葩。
  我撩起车帘重新走了下去,血沧澜料定我跑不远,于是只在马车上注视着我。我从屋里收拾了些衣物,虽然不知道叶痕伤好后会不会回到这里,但仍旧写了一个字条留下。
  正背着包袱走到院子里,谷主却从后屋走了出来。大约是今晚动静太大扰了他清修。
  谷主不大高兴地从床上踱着步子走出来,伸了个懒腰,才看到一人倚靠着树干,正颓然地坐着睡觉。
  我离的还有些远,他只瞧见了桃树下的冰魄,还以为是我,于是意味深长地说:“小七,这大半夜的你和叶痕又玩什么把戏?他好歹也是一教之主,不能一步错步步错,你这么折腾想害死他不成吗?”
  冰魄惊醒,望着自己亲切的谷主,眼泪鼻涕一起落下来,人皮面具上满是狼藉。
  我走出来说:“谷主,这是冰魄。她面上被贴了人皮面具。”
  谷主忽然跳起来,老泪纵横地尖叫:“冰魄你这小蹄子……怎么成了这样,来让老夫瞧瞧,哎呦心疼死老夫了,你,你,你怎么不早些来找我……”
  瞧见他们师徒团员,也算了了我一桩心事。
  ——
  我回到钱塘,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本届武林大会最炙手可热的人物,大批武林人士涌到剑叱阁,只为得见传说中的以一敌百的血夫人,还纷纷向我索要笔墨。但我从小没什么学问,只会舞刀弄枪,写得字歪歪扭扭难看得很。
  血沧澜走出来,人模狗样地说了一句:“夫人有孕身体不适,以后这些事由血某来代劳。”随后挥毫题词,将我们两人的姓名全都写上去。
  血沧澜总是故意在人前装出夫妻恩爱的模样,我可不愿跟他装,他既然要写字,我便起身回去,给他一个背影。
  这样的次数多了,江湖上很快传出我耍大牌,不给盟主台阶下的泼妇行径。而盟主为了顾全夫人的肚子和颜面,特地下令武林大会放慢日程,所有我的比试都安排在了六个月后。这一举动为血沧澜收获了妇女群众的爱戴。
  而武林大会的暂缓,也并不是什么好事。八卦乃江湖之本,江湖上没有了什么可供的谈资,于是关于我和血沧澜以及叶痕的旧事,逐渐演变成了狗血三角恋。
  当然有的版本更加稀奇,第一美人白冰魄也被卷进来,使传闻更加扑朔迷离,进而成为了天雷四角恋。
  好在血沧澜在江湖耳目众多,勒令收集此类书册烧毁。但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血沧澜的烧书行为引起了小道手抄的诞生。
  江湖上的人利用鞋底和鞋垫争相传阅,是以现在的江湖风气变得有些不同寻常。从前的两人见面互相拱手一揖,现在却变成两人见面互看鞋底,可谓江湖八卦之盛。
  我在江湖上的声名,可算是越大越臭了。

  取名真经

  两个月间,我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吃饭睡觉晒太阳。
  近来胃里有些恶心,眼皮也时常打架,困得厉害。我时常才起床没多久,在太阳底下歪着坐下,过了没多一会儿便睡着了。
  我心里着实担心着叶痕。这两个月间,我偷偷跑去四处搜查,但这剑叱阁能藏人的地方,我全找过了,始终没有找到叶痕。
  我想血沧澜是早料到我会找他,于是将他安置在我一定找不到的地方。而除了被迫拉去给人留墨宝时,他会作陪,其余时候我也没有见到过血沧澜。听婢女说,他会趁我睡着时过来,我醒着时,他怕惹我讨厌伤了胎气,所以不会来见我。
  我的肚子大了些,走起来不便,今日晌午的时候才好不容易从床上爬起来,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晒了一会儿,隐约觉得有个熟悉的目光在不远处注视着我,我挣扎地拖着困倦的身体坐起来,希冀地望过去。
  果然是叶痕,他站在剑叱阁最高处的房顶上,白发白袍融在顶头的艳阳下。清风拂过,他的袍脚有略微的摆动。
  我趁着婢女不注意,提起轻功翻了几面墙,跃上最高处的房顶,立在他身侧。只是才跑了这么几步,我已经开始喘气。也不知是因为肚子里的叶小酒越来越大的缘故,还是血沧澜给我下了什么昏睡的药,我见到叶痕的时候很高兴,高兴得都哭出来,却是向前一个踉跄跌过去。
  叶痕将我接住。他的下巴有了扎人的胡渣,我便知道他已经恢复成年的模样有些时日了。我抱住他的那刻,他问我:“这些日子还好么,小七?血沧澜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我虚弱地说:“我才正想问你这些问题,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叶痕笑了笑,揽着我的腰提气在一处隐秘的角落停下来。我紧紧地靠在他肩头说:“你快带我走。”
  叶痕抚了抚我的发梢:“八大长老中,二、五、六、七四个长老参与叛乱,老五正在游说教中最德高望重的大长老。虽然我往生回来,这些事着实不愿再管,只想和你一起养大叶小酒,可蚩灵教落入五长老手中,无异于断送给血沧澜。即便我再自私,也不能将蚩灵教百年的基业毁在我手上。“
  我说:“你是怕我跟你一起去,会更加使教众离心吗? “
  他说:“我只怕他们会害你,还有肚子里的叶小酒。“叶痕望着我,双眸里闪亮着:”你对我有多重要,你一定不知道。如果你有分毫的受伤,我心里都不能好受。我已与血沧澜做了交易,他会保你和叶小酒的周全,也不敢做什么。“
  我深深知道和魔鬼做交易的下场,还不是越陷越深么。我心有疑虑:“你同他交易什么了?“
  他笑:“你相信我就是了。难道你忘了我还有前世的记忆吗,我不会吃亏的。”
  我一边抹泪,一边点点头。也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他我就脆弱得成了爱哭鬼,哭得稀里哗啦,实在不像个大侠。
  我说:“我会好好把叶小酒生下来的,到时候你一定要平平安安来见我。”
  叶痕眨着眼睛:“我会瞧着你把小酒生下来。”
  ——
  叶痕走了,我装作散步走回去,果然屏儿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她推着我到桌前来用饭,我早知道血沧澜在饭菜里做过手脚,所以我才会那么昏睡。我倒想知道平日我睡着了之后,他要过来做什么。
  屏儿收拾碗筷时,我趁机将饭菜呕在门外的花池里,随后装作困倦去屋里睡下。我拼命地命令自己想复杂的东西,这样就不会轻易地睡着。我想叶痕到底和血沧澜交易什么,最后越想越清明。
  以血沧澜这样的身份,最怕的是他魔教妖女之子的身份被人知道,最想得到的就是当年慕容希沉睡前扎进心下两寸的那把八荒剑。
  我真是太笨了,想了这么久才猜到叶痕的用意。有了这两样,血沧澜自然乖乖听话。但叶痕是不可能将剑给他的,这一点,血沧澜未必不知道。他留我在身边,也不过是用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掌控叶痕。
  这的确想的很头疼,他们两个在以头脑相斗,我这没头脑的,就只能越想越想不通,索性就全不想了。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我正有些真的迷糊时,血沧澜来了。
  他遣散了婢女坐在我身侧,伸出手来触了触我的肚子,望了我许久,望得我都忍不住又睡过去,才忽然轻声说话:“这孩子虽然不是我的,我却想将他当做自己的孩子养。“
  我心里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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