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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教主回忆录-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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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沧澜想起,她是自己从井里爬出来,直到再也走不动跌在路边,凑巧就碰到了游方的药王谷弟子,这才送她去找白冰魄。他于是命人将他这个久违的师妹叫来问询。
  白冰魄所说与小七无异,他这才放下心来。白冰魄顺便搭上他的脉,和颜悦色地说:“三师兄,您此番为了让小七受孕,将这几年为固阳下得那些苦功全烟消云散,实在让冰魄佩服。重头再来调理实在不容易,下次临幸血夫人,就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好歹您给了她一个孩子,她做母亲才不会寂寞。”
  血沧澜从前就想弄死她,现在更想了。
  她走的时候去看秋小七,秋小七的眼神里满是感激。
  白冰魄叹气:“我不是为你。”
  秋小七知道她是为了谁,心里忽然觉得空落落。
  瓜熟蒂落的那天,血沧澜抱着这孩儿乐不拢嘴。而远在蚩灵教的叶痕,头发白得一根不剩,还全然以为是一直以来渐渐发白的自然反应,不知道乃是被人拿走了处男之身的后遗症。
  当他知道血夫人为血盟主产下一子后,就发誓再也不会踏入中原。可过了才只两年半,他听说了血沧澜火烧药王谷的事情。
  听说血沧澜与白冰魄早年互相算计,他是被她逼出药王谷的。所以血沧澜这几年屡屡在江湖上败坏药王谷的名声,直到今日药王谷被江湖闹事者们群起攻入,一把火把春夏秋冬四谷烧了个遍。
  作为昔日帮自己就了秋小七的恩人,他不能见死不救。
  白冰魄并没有死,可早已经被烧得毁了容。一时失去容颜的她心力交瘁,见他到来时用衣衫将自己裹成了粽子。
  白冰魄站在荒凉焦黑的夏谷上等着他,见到他泪眼婆娑地说:“我知道你会来的。”
  叶痕:“伤可以慢慢治好的,药王谷也会慢慢恢复生机。”
  白冰魄忽然在面纱上猛吸一口,向前走了几步,跌在他怀里:“等谷主云游回来,一定会让药王谷恢复生机的。我是等不到那一天了……我还活着,只是为了再见你一面。我想告诉你……”
  叶痕拥着她:“你想告诉我什么?”
  白冰魄望了他良久,忽然叹了口气,眼泪顺着面上的深深泪痕滴进土里,她低声说:“罢了,我从你的眼睛里,看不到你的心,只能看到我自己的痴。”
  叶痕说:“你是不是要我为你报仇,杀了血沧澜?”
  白冰魄没有撑到回答他。
  叶痕将她安葬在时令山,望了望钱塘的方向。

  前世(终)

  秋小七也觉得是时候该杀血沧澜了。是时候让他知道她孩儿不是他的了。但血沧澜这两年十分显摆自己的儿子,随处带着,连做个采访也不放过,武林盟主在各大擂台扛着穿开裆裤的儿子向群众挥手致意的形象,早已经深入人心。
  孩子才两岁,血沧澜给他起的名字是“血惊灵”,秋小七暗地里吐槽,怎么不叫“血惊呆”、“血惊吓?”
  血沧澜不以为意。自从生子之后,秋小七就过上了明里受夫君冷落,暗里世外桃源的豪华生活。除了两个看守不许她出门,晚上血沧澜扮演完慈父,会将孩子丢给她。她抱着自己的孩子,瞧他一天天地变大,长得越来越像他的生父。
  秋小七喜欢抚摸着他的脸,越是爱怜他,就越想起叶痕。她哄着儿子睡觉,就想起她被抓回他的云灵殿,他们互相看着对方入睡的情形。她为儿子盖被之时,就想起他□□身体将自己抱上床,用被子将她裹紧;她亲吻儿子的面颊时,就想起叶痕掉落的烛火烧到自己的脚边,她却抱住他给了他一个吻。
  那日在时令山上望着放出的萤火虫,和荧光下目光迷醉的叶痕时,她才想通自己为什么要选择他。她从来没想过随随便便怀一个孩子去气血沧澜,只是她看到白冰魄瞧着叶痕的眼神,还有他们坐在一起聊天的情形。他们太登对,太像一幅不可分割的美景,从前不觉得叶痕有多重要,只是因为她的心里还有血沧澜,而叶痕是魔教的教主。可当自己对血沧澜的爱全都变为了一腔恨意和恶心,再回头来望见叶痕的时候,怎么能容忍他不是自己的?
  药王谷被烧,死伤无数,白冰魄也命陨在时令山上。秋小七心里内疚和感激全都变成悲愤,对血沧澜的恨也再不能抑制。
  但她闯了数次,甚至尝试假扮送饭的侍女,也都未成功。血沧澜这只老狐狸早已经运筹帷幄,而且将儿子看得更加紧了。
  这一天的晚上电闪雷鸣,门前两个守卫分了一人去拿蓑笠。又一道闪电劈下时,立在原地的守卫朝天上望了望,随后脑袋便被一人割裂。
  门开的那一刻,叶痕正望见秋小七坐在里屋的床上抱着一个孩子说话。他没有打扰她们,就坐在外面的桌旁耐心地等着。
  秋小七一时的私心拥有了这个孩子,对着他的爱有可说的和不可说的,爱到了骨头里。她每天抱着儿子一边亲吻一边说:“我有一件事没有告诉你爹爹,其实你的娘亲有多么喜欢他,如果娘亲没有机会告诉他,你将来一定要替娘亲说。因为我怕我有一天走了,你爹爹还什么都不知道,不肯收留你。”
  儿子已经能说些流利的话:“爹爹在外面对我可好了,回家就对我不好。”
  秋小七将嘴巴凑到儿子耳朵边上,系如蚊蝇地说:“你记住,你爹不是血沧澜。”
  灵儿懵懵懂懂地重复:“我爹不是血沧澜……”
  重复之后,他才想清楚血沧澜这个名字是谁的,他开始哇哇地大哭,不再理会秋小七说什么。
  秋小七继续悄声说:“将来娘亲要是不在了,你就去找你真正的爹爹,他就住在北方的雪山上,头发和衣服一样白,站在雪中茫茫一片好想辨认不出,但只要他向你走来,你的双眼一定会被他的风姿所捕获。到时候,你就会情不自禁地走上去。等你走到他面前,等他问你:‘你是谁’的时候,你就告诉他,‘我是你和秋小七所生的儿子。时令山上我娘将你灌醉了,你好好地回想回想。’”
  可是灵儿仍然在哇哇大哭,秋小七没办法,便哄他说:“儿子儿子,咱们出去买个糖人吃,你爹说那家的糖人最好吃了。”
  秋小七抱着儿子走下来,等走出了里屋,才望见藏在蓑帽下的一张冰冷的面孔。
  “叶痕,你怎么来了?”她又惊又喜地奔过去,将儿子放在地上推过去给他看:“你猜猜看,他同谁长得像?”
  叶痕深深闭着眼睛说:“小七,我要借你儿子一用。”说罢将小小的灵儿抱起来扛在身后,风也似地窜了出去。
  秋小七措手不及,也随即跟了出去。但叶痕这些年在蚩灵教潜心练功,早已经是绝世高手,她就算是追,也仍旧远远地被甩在身后。
  那一夜叶痕用儿子威胁血沧澜到钱塘外的山崖上打斗了一夜。他手里持着真正的八荒剑,那剑光刺到血沧澜的眼睛里时,便是如同利刃深深扎裂了他的自尊。两人打到后半夜,血沧澜已经有些处于下风。僵持不下时,两人以内力相抗,一动不动如同两具木石。
  放在一旁玩泥巴的儿子看着他爹在同人打架,已经哭得喘气不止。等到自己哭累了,从一旁站起来抹了抹眼睛,看清楚了爹爹和那个穿蓑衣的人站在雨水的中央一动不动,于是带着今天被娘亲吓哭的问题走过去,轻轻拉了拉血沧澜的衣角:“爹爹,娘亲说你不是我爹爹,我记住这句话,就给我吃糖人,爹爹,我害怕。”
  血沧澜大惊,叶痕也是一愣。血沧澜目不转睛地向一旁喊:“灵儿,你再说一遍?”
  灵儿又开始大哭,一遍用胳膊擦泪一边说:“娘亲说你不是我爹爹,娘亲说你不是我爹爹……”
  血沧澜一口血喷出,叶痕出掌将他震飞。他举起八荒剑向血沧澜刺下。临了,叶痕给他留了一口气,好去跟儿子诉说一下遗言。
  旁边便是万丈悬崖,他提着哭成一团的儿子说:“灵儿,爹爹要你一点血,不疼。”说罢他将儿子的手指咬破,低落在自己身子下的水洼中。再将自己流出的鲜血混了一滴进去。闪电闪过时,天地一片大亮。血沧澜借着闪电和自己手中剑上的银光,向身下的水洼看去。
  “哈哈、哈哈。”他忽然仰天大笑,抱着儿子狠狠地哭了两声。随后忽然抬头盯着儿子说:“灵儿,下去吧。”这一声落,他手掌猛地将儿子向外推去。小小的身体带着惊吓的目光后坠下去。
  叶痕在一旁冷眼旁观时打了一个盹,发现时却已经无法挽回。他追上想去抓起孩子,却因为空中太黑而失去了目标,转身望见血沧澜在山崖边凄厉地惨笑,他忍无可忍地拿起八荒剑,准备送他最后一程。
  “他杀了我们的儿子——”
  叶痕将剑刺进他身体里的时候才看见,他的手指凄然地指向孩儿掉下的方向,脸确实朝向山间的另一侧。叶痕转头看去,秋小七向前踱了几步,忽然昏倒在地。
  叶痕来不及去救她。数十个脚步穿梭的声音从山间传来,他无法再想,只能提起一口气,顺着山崖飞下。
  天可怜见,大雨倾盆了一整夜,山崖下已经积了一潭的清水。叶痕飞身下山后,听到水中有挣扎的声音,便立刻游去打捞,正好就是灵儿。
  叶痕抱着这个瘦小的孩儿,在水中哈哈大笑,兴奋地倒像是捡回了自己的孩儿。他对仍在哇哇乱哭的灵儿说:“小鬼,我们很有缘,我三岁便会游泳,你两岁半便淹不死。你娘是秋小七,你爹不是血沧澜。那你爹是谁?”
  灵儿镇定了下来,望着这个样貌和自己相像的人,挠了挠脑袋:“娘亲说……”
  叶痕张大眼睛等着他,灵儿继续:“……娘亲说的我没听。”
  叶痕哼哼一声,等到过了几日剑叱阁将血沧澜的尸体收敛,风光大葬后,寻了风平浪静的一天牵着灵儿去寻找秋小七,但她早已经不在剑叱阁。
  数日寻她不得,灵儿因为找不到娘亲,吃不下也睡不好,最终扛不住染上了风寒。
  叶痕带着他去看郎中,又将他裹着被子哄他睡,这样过了几天还不见好,他只好先带灵儿回蚩灵山去,到了那里有人照顾,他才能再放心去找秋小七。
  旅途的劳累加上蚩灵教的寒风,灵儿的病症有所加重。
  叶痕仍旧陪着他,直到他的烧退了,不再抱着他的胳膊说“叔叔,好难受”的时候,叶痕给他下了一道命令:“要不你叫我干爹吧?”
  叶痕这么说的时候,有些止不住的心酸,“到底你亲爹是谁,咱们将来好好盘问你娘亲。”
  灵儿含着泪点点头睡着了。
  ——
  数日后的夜里,叶痕独自在云灵殿的座上小憩。灵儿的病已大好,等到今夜夜深人静,他便打算在教使的眼皮子底下再次开溜。
  他势必得将秋小七完好无损地带回来,带到她儿子面前,再得意地对她说:“你看我将你儿子照顾得这么好,是否能给个干爹当当。”
  可这梦都还没做完,便有飕飕冷风从耳边而至。
  他没有睁眼,却已经闻到她的味道。那一夜她从云灵殿里蹑手蹑脚地逃走时,他就紧紧闭着双眼,记住了这个味道。他嘴唇微微咧着一条缝,不动声色地笑着说:“秋小七,你回来了。”
  “是啊,我回来了。”他仍旧闭着眼睛,好像怕这个梦醒。他仍闭着眼,笑着向她伸出手,“你过来,靠着我坐,像以前一样。”
  “我问你,你还记不记得时令山的那一夜,我们做了什么?”
  秋小七的声音就在耳边,但却听得他迷迷糊糊。他呓语着说:“时令山……哪一夜?”
  “你说你不记得了吗?”秋小七声音颤抖着,举着剑站在叶痕的身前,剑尖抵在他的衣服上,却始终没有刺下去。
  叶痕仍在梦中说:“你快坐过来,让我搂着你,让我慢慢地想。”
  “你不记得我将你灌醉,你不记得我褪下你的衣物,你不记得我将我自己交给了你吗?”秋小七的声音太大,终于将他惊醒。
  叶痕睁开眼睛望见她的那刻,心口忽然猛地一痛。剑透过衣物发出刺啦撕裂的声响,叶痕低了低头望见银光的闪亮,再抬眼的时候,她的眼睛里有如豆的光亮闪烁着低落。
  “我本来死不足惜,你恨我毁了你的身子也好,可你为什么要杀我的儿子……”
  这一剑刺得太快,他来不及去喊。殿外的灯火忽然通明,教使听到了异动从外面赶来,望见这一幕的刹那,他们呼喊着他的名号冲过来,数只剑戟在小七的后背穿过又拔出,鲜血如瀑。
  小七的身体跌落的那刻,叶痕望着满殿的光亮,忽然回想起夜空的一片萤火……

  大结局(一)

  三个月如梭而过,我们两个雌雄双煞所向披靡,打得对手落花流水,战到了最后。但其实我并不像孟小宝那么威武,有时我想瞧瞧没有我他行不行,于是我就偷懒在一边看着,果然他所向披靡一个挑俩。自从我发觉有我没我都一样的时候,我心情不好了。
  我全无吃力地跟随孟小宝来到了武林大会的最后一场。这最后一场并不是跟旁人打,而是我们两人的对决。
  这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武林大会虽然可以是我们雌雄双煞组合获胜,但天下第一剑道只有一个。
  为了争夺这个名号,我们两个也要与彼此为敌。上擂台的前一夜,我慌张得不得了。我知道自己是打不过他的,但是能撑多久才不至于坏了自己在之前比赛中的雌煞形象,我倒还有些关心。
  我正在院子里望着天祈祷不要输的太惨时,叶痕出现了,这家伙藏在树上对我嬉皮笑脸:“要不要我帮你啊,秋小七,只要我在暗处帮你一把,你就是天下第一剑道了哦。”
  我叹了口气,鄙夷地望着树上这家伙说:“成熟一点。虽然我很想赢,但我不能违背江湖道义,背叛我夫君,这事我可做不出来。”
  叶痕将头撞了撞树,作无奈状对我说:“你还叫他夫君……他身子如此,怎么可能是你夫君?你的夫君此刻正像与你偷情一样藏在树上,你还要视而不见吗?”
  我又气又急,跳起抓他,却没抓到:“你……你胡说。”
  叶痕:“你回想一下记忆的开头,是不是同我躺在一起?除了你真正的夫君,谁能在你甫一醒来就和你躺在一起?”
  “你这混账!”我叫得大声了些,忽然听到孟小宝向门外走来的脚步声,赶忙装作无事地走过去。
  “你在外面喊什么呢?”孟小宝一边抚摸着手中的八荒剑,一边问我。
  “没什么。”我说谎的时候脸有点红,但好在他在看剑,没有注意到。过了半晌,他将八荒剑交给我:“小七,我知道你很想当天下第一剑道,也知道你不想我让你,既然如此,你就拿八荒剑同我打,赢了就算你的,如何?”
  我一看到这把寒光万丈的剑,刹那便忘了树上还有个人,高兴地应承下来,抱着孟小宝的脖颈说:“夫君你对我真好。”
  树上一阵晃动,掉下不少树叶来。孟小宝抬头看,我赶忙说:“猫,猫而已。”
  ——
  武林大会终于来到了最□□的一幕,那就是我与孟小宝的比试。这场比试在开场前已经人山人海。我望见擂台下乌泱泱的人头,脑袋剧烈得疼起来,身子也跟着虚弱。
  我以为我是太害怕了,一个劲地给自己打气。手里握着那把卧在平平无奇剑鞘下的八荒剑,望着对面的孟小宝,心道今天这么虚弱,不会是来葵水了吧。这葵水早不来晚不来,这么一场夫妻大战的时候来,难道是老天要弥补孟小宝,不让他因为我拿着八荒剑揍他而落了下风?
  连绵的锣鼓响起,孟小宝微笑着向我示意,看样子要我先上,他会让我几招。那我便不客气了。
  我踏着轻功猛地冲了过去,将那把举世无双的剑从鞘中拔出,刷刷刷在他面上横竖刺去。那刻擂台下爆发了轰然的喧哗,我知道一定不是我的功夫太厉害了,而是这剑太耀目,闪瞎了他们的眼。
  孟小宝轻松闪过我的十招后,才开始用自己的剑与我相斗。可这说是剑道,其实是孟小宝在同我肉搏,因他的剑一碰到我的剑,一声脆响便立时断裂,众人啧啧称奇。他不慌不忙,闪身与我相斗了五十回合,终于对准我肩膀的穴道一手砍去。
  我本来反应便要慢上半拍,这会儿提着剑正挥在前面,他砍中我穴道之时,我手一抖,八荒剑脱手出去。
  但他似乎仍旧有意让我,并不同我抢夺,我赶忙牢牢将剑握住。只听擂台下一阵嘘声。我知道他们是替孟小宝看不下去了。
  我刚刚握住了剑,忽然脑袋嗡嗡地叫起来,我身子虚得腿一曲,单膝跪在地上。脑中好像大水冲过一般,带着我天旋地转,我以剑称地,口中默默地喊着坚持、坚持……
  我看着擂台上红色的羊毛毯,那毯子上犹如梦魇一般游走着过去的种种。当日我在这个擂台上被血沧澜羞辱的情景犹在眼前,我定了定睛,红毯上又是他对我衣服下药,让我听从他摆布的情景。
  我抬头望见微笑含情等待着我起身的孟小宝,突然觉得好荒谬。
  血沧澜。我的夫君?我这些日子做了些什么?我想要站起,可怎么都站不稳。孟小宝慌忙跑来将我扶起,我却害怕地将他推开,自己一抹脸上,全都是因为太不可理喻而流下的泪。
  这个人分明是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可他用这么纯净关怀的目光望着我,三四个月以来朝夕相处的恩情,竟让我又心痛又恶心!我被这种矛盾的心情折磨着,剑尖从我手中震荡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小七,你没事吧?”
  仿佛七个月前血沧澜在地牢里向我伸出手,他吃下药丸时那可笑的神情我通通都想了起来!
  血沧澜关切地伸手过来扶我,擂台下的众人忽然爆发了怒火,叫嚣起来。他只好安慰地捏了捏我的肩头,随即转身过去,对着台下说:“大家稍安勿躁。我冷随风和师妹虽然武林大会上互为对手,可也是夫妻,我妻身体虚弱,我做夫君的怎么能忍心?大家再稍等片刻。”
  我听到他如此说,手里不知哪来的力气,就这么举起剑,从他的背后刺过去。
  可我还是停下了。剑尖抵在他的背上,虽然只是触碰到衣衫,却也劈开他后背不到一寸的皮肉。我眼泪滚了出来,却是惊愕于双手的慌张,就这么望着他背上的殷虹慢慢在衣衫上绽开。
  他感受到了我的偷袭,那一刻却并没有躲开。他还没有像我一样从七月蛊毒之中醒过来,可我的口中却在喃喃地说:“你醒过来,你快醒过来,只要你醒过来我就不会有负罪感!”
  擂台下早已经惊成一片,各个目瞪口呆地望着上面的我们两人。这是多么一场精彩绝伦的夫妻反目大戏,已有人搬了小板凳坐下嗑起了瓜子,亦有不少人凑在一起下了赌局猜测后续。
  血沧澜转身,望着我的眼睛里仍旧只有单纯的爱怜。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长叹一声,用悲伤的语调对我说:“小七。即使你知道我半个月前就想起了一切,却仍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想同你多一些纯粹如孩提的时候,你也还是会举起剑刺向我的吧?”
  这七月间我的心里挚爱他如生命一般,如今却知道他是我最恨的人,我的心早已如万千虫噬一般,他这样泪眼望着我说话,我手中咣当一声,八荒剑掉落地上。
  有好事之人爬上擂台,望见剑上刻着的字,转头喊道:“八荒剑重现江湖啦!八荒剑重现江湖啦——”
  这好事之人的“啦”字戛然而止。血沧澜不知何时将剑以内力吸附手中,反转轻轻一刺再拔出,那人便从擂台上直直跌了下去。在跌下正中地面的那刻,他的背上才开始汩汩流血。瞬息间便已殒命。
  血沧澜一手执剑,一手负于身后,朗声说:“今日的比试难道还需要继续比吗?适才我与师妹的比试,大家已看在眼里。我不想伤了我的贤妻师妹,所以,我冷随风就是天下第一剑道。”
  他说完将手中八荒剑抛出,令剑如游龙一般在空中转圈。曜日之光刺于周遭人群脸上,使得众人纷纷后退,为八荒剑流出一片圆形的地面来。八荒剑旋转如陀螺,忽然倏忽而下,猛地深入地面一尺,尘土飞荡。
  众人愣了片刻,有人带头跪下大呼:“冷随风是天下第一剑道!”
  “天下第一剑道!”
  “天下第一剑道!”
  正如我幼时看到的一样,血沧澜站在武林大会之上,山呼万岁,而他背手而立,睥睨苍生。这种情景我今日再一次望见,胃里确有血水翻滚。我望见地上他之前所用那把普通的剑,随后拾起,欲再次刺向他,他却看都没有看地伸出一只手抓住剑身。
  剑虽不如八荒剑那般狠厉,但仍旧将他的手割出了两道口子。但他依然不放,任凭血水沿着剑滴下。
  台下再次见我向他发难,已不是刚才看热闹的心态。众人皆知,天下第一道将会是剑叱阁阁主,或许也将成为武林盟主,这一刻的众人望着血沧澜已是新的偶像,如何能令我糟蹋?
  眼看他们蠢蠢欲动要爬上来,我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血沧澜负在身后的手这时伸出来,以熟稔的姿态向众人一挥:“你们不必替我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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