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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一翅相思-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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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再次拜谢大家!




38

38、赎世之银(二) 。。。 
 
 
  那伤口……不……根本就没有任何伤口,所有的伤口都已经愈合,只是在那本应是伤口的地方,有了一道一指来宽,一指来长的铜绿色的纹路,但与肌肤相平,乍一看,还只道是在完好的肌肤之上抹了一道铜绿色的花纹。
  
  她不可置信地抚着那道铜绿色花纹,惊于这“赎世之银”竟有这么大的功效,又喜于所有的感知数倍增长,相信现在掌控法力的能力更强,操控这付身体的能力也会更强。
  喜得跳转了两圈,蓦地想起因为这伤口已好几天没有洗澡,她笑着吩咐雨雁去准备沐浴的水。
  
  雨雁被她的喜悦所感染,笑问道:“夫人要沐浴,是要在澡房用木涌随便洗一下,还是要烧六锅热水和好后倒去小泳池那头,用小泳池洗?”
  “小泳池?”思筠挑眉思忖,原来将军府里还有个小泳池?她做新娘那次的沐浴,也是在澡房里用木桶洗的,这次就换个大点的吧!
  “小泳池!你和云烟都为我准备一下吧!”
  
  汉白玉堆砌成的壁池上,氲氤起潮湿的雾气,泳池房里的每道双绣屏风,每一根朱漆红柱,都仿佛浸润在迷蒙之中。
  
  小丫环们还在一桶接着一桶地往小泳池里倒下和好的温水,思筠脱了绣鞋,□的纤足踏踩在光滑润洁的青砖之上,感受着从青砖之上传来的温暖的水意,几步之后,她立在汉白玉堆砌而成的壁池之上,汉白玉之白与纤踝之白相映成趣。
  
  想不到将军府里,还有这么个好去处。看着往来忙碌的丫环,思筠不由得感慨万千。前世,她也是这样一位籍籍无名的小丫环,仿佛还是昨天之事,可现在竟成了新朝权倾朝野的琥烈将军的夫人,让其它丫环为了自己的一句话而忙碌。
  
  命运的轮盘,转得无律可循。
  温水已浸漫到壁池口,丫环们停了所有的动作,包括雨雁与云烟在内,悄悄退出去,唯留下她一个人和一泓温热的水。想到肩上的伤口,她干脆弄松了衣带,将右衣领剥至右肘处,伸出左手食指轻微着那道呈铜绿色的纹,心里又升起怪异莫名的感觉。自己的身体里,竟然埋了一枚刀币……
  
  将外袍褪去,只着了粉红色扣绣丁香颗的肚兜,□穿了粉红色薄纱小裤,纤足甩掉绸布拖履,她缓缓走下汉白玉阶,一层层石阶浸在波光潋滟的水中,她向下滑了两阶,水波便浸在她的小腿处。被温水这浸,一阵'炫'舒'书'服'网'感立刻袭上心头,思筠缓缓在上一阶上坐下,伸手去撸开束发的丝带,一头如云秀发立刻披散开,化为无数柔丝软线婉延在前胸背后。素手轻移,抄起一掬清水,又化为数滴珍珠落入水池中,无迹可寻。
  
  细碎的脚步声传来,她低下头,长发发尖垂落在水时,荡起一波墨丝。她幽幽叹了口气,没有回过头,道:“雨雁,你把皂果拿来了吗?”
  
  半晌,身后的人并没的回答,她回神过来,转头看去,才发现身后的人并不是雨雁,而是温润如玉的琥烈,只是静静地立着,眸子里盈着如春日般的温意,又浮着一丝若有似无的□。
  在她这付曾背了无数骂名无瑕的胴体之前,谁能够做柳下惠?!
  
  “你……”她粉唇逸出一丝低喃,下意识地想要掩住自己只着了小衣的身体,但转念间,眼前这人是她名正言顺的丈夫,又与自己有过合体之欢,在自己伤病之时看了自己的胸膛无数遍,再要掩避,岂不件极做作的事?
  
  她不禁咬紧了下唇,努力让自己坦然,但还是下意识地蜷起了身体,让自己□的地方更少些。
  “雨雁说……你还没有沐浴,我本来是要看你的伤处……她便让我拿皂果进来……”他有些语无伦次,仿佛进房里见她的半裸胴体,是故意所为似的,眉宇间凝了一丝尴尬。
  
  她垂了垂眼敛,长睫蓦然打开,眸子里仿佛贮了一泓幽梦。向他那张喜欢了两世的容颜看去,怔怔间,眼神一恍。
  “你的伤……怎么样了?”他问。
  
  “已经全好了,想不到好得这么快……只是伤口留了一道纹……”她咬咬唇,决然站起身来,在他的惊艳眼神注视之下,走到他的面前,拂开自己的黑发,露出婉延着铜绿色纹路的肩头。
  他的神情几许讶异,喃声道:“我只知道这‘赎世之银’能够埋植在血肉里,却不曾想呈在肌肤之上,会是这样……还痛吗?”
  
  她摇摇头。
  “那……那就好……”他将手中的皂角递到她的面前。“这是你要用的皂角。”
  她伸手去想要拿住皂果,可因为手中的水膜,一触到那皂果,皂果如滑溜的游鱼从她的指缝间掉落在地。
  
  他与她争着蹲□子去拾,头撞在一起,他与她又立起身子,炯然对视。
  “……咳……那……你自己好好沐浴吧……我走了……”他过身去便要走。
  “你……”她无意识地向前跨了一步,哪知刚巧踏在那个皂果之上,脚下一滑,惊叫着仰后便倒,狼狈摔在汉白玉池壁旁,后脑重重撞在池壁之上。
  
  “啊……”她痛得大叫,只觉得眼冒金星,模糊一片。
  “你怎么了?”他焦急而担忧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感觉被他温热而有力的大力手搂起,她窝在他烫热的怀抱中。
  只是她的眼前依旧模糊,略睁开眼睛,看不清他的模样,只是依旧能在一片黑暗中辩认出他的影子。
  
  “呵……好痛……”她皱眉低低喃,不经意,那低喃竟似在撒娇一般。她伸手去想抚自己的后脑。眼前的昏暗让她闭上了眼。
  “严不严重啊?”他赶在她的手之前抚着她的后脑,黑发间已渐渐鼓起一个大包。
  
  “唉!”他皱起了浓眉:“你怎么这么不小心,都起了大包了,要上点药才……”声音越渐越小,他怔怔地看着怀中的她,鼻间嗅着她身体上幽然的香,手掌间尽是她后颈的滑腻,眼前上她红唇半启的诱惑,以前她起伏胸膛的引人瑕想……那句话卡在喉间。
  
  长睫微颤,她帘幕般的黑睫开启,底下,是贮了一泓心事的墨塘,他焦灼的神情映在墨塘间,拨起了一塘涟漪。剧痛过后,眼前的昏暗渐渐散去,再次睁眼,她终于能看清他了。
  “你……担心我?”她呢声问,眼神迷离。
  
  “我……我是担心你……很担心……”
  四目相交,彼此的瞳仁尽是对方影子,再容不下其它。
  “筠儿……”他呢哝着,声音带着引惑的沙哑,这一刻,他挪不了自己的视线,也舍不得挪开自己的视线,怀中的温软,是他三十几年乍然苏醒的情的流向,他如何能够割舍?她的这一跌,撕去了所有的矜持。
  
  “将军……”她的纤手从他的胁下穿出,抚上他的雄健的背,隔着薄薄的衣料,轻轻摩娑着他背上凸起的十几条交错的疤痕。
  “不要再那样叫我了……”
  “那我该称呼你……”
  
  “傻瓜,该称之为相公的,不是吗……”他缓缓向她的粉唇压下,辗转吻着她。那样用力,仿佛是要弥补曾经的伤害。
  她闭上了眼睛,鼻间尽是琥烈清爽的味道,凭由他的滚热包裹着她,任由他的气息拥触着她,她只觉得这一刻,已没有什么值得遗憾。活了两世,只有现在才真真实实的存在。
  
  上次的洞房,是因为催情之香,失身于寿栩,是因为与他的幻想,而这一次,才是真正的他们的洞房花烛,才是真正的爱意的激荡……
  他的大掌在她的颈后轻挑,解开了肚兜的结,肚兜滑落,露出美好的急剧起伏的山峦。池水的热气越加暴涨,令所的景像都浸在迷蒙之中,恍若梦境。他低下头,攫住了两枚绽放的骨朵儿,手顺势而下,褪去了她身上最后一件覆体之物。
  
  他用自己的唇膜拜着她的体,激起她内心一波又一波的心悸,再解去自己所有的衣物。
  两体合一。
  池水的波纹不住颤动,漾起整池的亮色,波尖不住拍打着汉白玉堆砌而成的池壁。那轻微的“啪啪”之声,蚀骨销魂。
  
  灵魂的交溶,便在深深的接合处,每一个神魂颠倒的撞击,一次次挑起心灵的波峰,峰潮一层叠砌一层,不住的累积。两人互换着位置,渐渐接近池子,停在汉白玉的池壁上,就在那石水相接之处,不住累积的激荡终于累到巅峰!
  
  他向右侧滚去,两人突然掉落水中。
  沉尽在温水里,任由水的暖意包裹着两具坦裸的躯体,窒息,却没有便两人分开,那窒息的水的暖意,却将两人体内的颠峰再造了一个阶!
  从未有过的惊悸回旋在两人的心底,从未有过的震颤萦绕在两人的血肉间。
  “呵……”水底的吐气,两人低喃之声尽相交缠,织着一句颠鸾倒凤的诗……
  
  距寿栩选妃的日子越来越近,距竹猗的三月之约,也越来越近。
  琥烈与他的心腹的密秘会见越来越多,密谈得越来越晚,好几次都是思筠孤枕过夜,看来,琥烈铺向王宫的那张网,也越织越密,越张越广,仿佛是一张蛛网,悄无声息的结集,只等着猎物飞来的那一天。
  
  这夜,思筠从睡梦中醒来,手习惯性地抚往一侧,但依旧抚了个空,琥烈还没有来就寝,思筠翻了个身想继续睡去,但却没有了睡意,睁着眼睛环顾,只见案头那盏罩了印花桑纸的烛灯迷蒙地亮。起头趿着扣绣拖鞋走到窗前,打开窗扇,一袭月华铺洒而下,映落在她的发间颊上,夜风抚弄着她如云的千丝万线,衣袂微卷。她幽幽叹了口气。
  
  竹猗所说的三月之约,仅剩下半个月,她得赶在琥烈行动之前再夜探王宫一次,把离魂珠弄到手,否则琥烈一旦发动兵变,相信一直到琥烈称王的这段时间,王宫里一定守卫森严,更加难以行动。
  
  如是告诉琥烈她需要那颗离魂珠,或许他能轻而易举地把它弄到手,但她又怎么解释她为什么非要得到那颗离魂珠呢?那时,她一定得解释原因与竹猗的关系,说不定,还会把她是个借体还魂的幽灵的事给盘托出来。
  
  她不是想要故意瞒他,而是她还没有做好准备告诉他一切,因为她不知道,她告诉了他:她仅是个借这美丽蝶精身体还魂的幽灵,又循着前世爱恋的梓瑜的脸庞,才与他有了这段情缘,那就算她再怎么解释她并没有把他当做梓瑜,而是真正喜欢上了他,他大概也不会信任她了。她担心,担心一捅破这层隐瞒的纸,一切而今的爱恋便都化为清风,再也寻不见……
  
  等办完一切事情,再告诉他真像吧,到了那时,他还要不要继续爱下去,就凭天而定了……
  思筠伸出素手缓缓把窗扇合拢,掩去了外面如水的月华,正要回到床上再睡一会,忽听得推门之声,她转过头看去,借着烛灯的微光,只见琥烈倚在门柱上垂着头。
  
  她忙奔到他的面前,见他一付摇摇欲坠的样子,忙问:“将……相公,你怎么了?”
  “我……我与那些下属……聊得开心……喝了几杯……”他抬起头,双目微红,脸上也尽是红光,嘴角泛着淡淡的笑意,温暖了一室。
  
  “你不能少喝些么?”思筠颦眉,伸手去抚他,他借力向床这边走来,沉重的身躯压得她脚步不稳。到了床前,他一下子倒在床上,眼神恍散,渐渐的就要睡去。思筠忙帮他褪了外袍,又脱了靴子,从丫环们准备的温壶里倒出温水里为他草草洗了脸脚,又拉好被子为她盖上,看着他酒醉睡去的模样,她俯□去仔细的看着他,那剑般飞扬的浓眉,左侧眉头之上有个细微的不易觉查到的伤疤,他挺直的鼻梁和吻过她多次的柔软的唇。这一刻的琥烈,是宁静的,宛如一池无波的温水,让人舒心而暖意。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我还真是无语了,有生以来第一次收到打负分的评!




39

39、再探王宫 。。。 
 
 
  战场上霸气的他,与寿栩敌对时冷静沉着的他,共商大计时睿智的他,牵着她的小手时温文儒雅的他,看到芮姑死去愤恨切齿的他,这些千千万万个他,有的是她见过的,有的是听过的,有的是想像的,这千千万万个他组成了她那样在乎、那样爱恋的琥烈。
  现在,他是爱着她的,她相信他是真爱着她的,可是褪去这美丽的外表,她仅是个容貌平凡的丫环思筠罢了,如果还原成真正的思筠,他还会爱她吗?
  思筠的心头不安,掠过一丝隐痛。
  “如果我没有这么美丽的外表,你还会爱我吗?”她低声呢喃。
  立起身,她小心翼翼地从衣柜隐密的一角找到夜行衣换穿在身上,又将火折子、勾索等物带齐,深深看了他一眼,悄悄出门去。
  到达王宫宫墙前,她还选择了上一次走的路径,因为比较熟悉,应变突发状况时也好对付些。自上次她闯宫败露,被当作刺客差点被寿栩抓住后,王宫就加强了守卫,便得她每前进一步都更加小心翼翼。
  但她也不是曾经的她了。自“赎世之银”埋入她的体内,所有的感知便深化细化了数倍,让她能听得更远,看得更清。她凝神集精,将感思漫向四面八方,扫视每一种情况,分析每一种危险,找到最佳的切入点,就这样,又来到了临天殿旁。
  临天殿的岗卫表面上与上次来到时没有什么两样,但远远近近的呼吸声,思筠细算下来,暗岗人数不下三十人,明岗的也有二十来人,光是这临天殿,就用了近五十人的兵力来把守,看来上次闯入临天殿,让不明王宫暗道布置的寿栩惊觉临天殿有什么可疑之外,为了防止有人再次闯入临天殿,于是花了重兵把守。
  地面目标太大,她还想借勾索到临天殿之上,向上一次揭瓦而近,当她伏在那株松树树冠之上,正要甩出勾索时,借着明朗的月华,她突然发现临天殿瓦面之上有一层若有似无的蓝色光影。
  她心中一凛,略一思索,伸手去摘了几根松针,借法力甩向临天殿那头,眼看着松针就快落到临天殿的瓦面,突然松针起火,刹那间便燃面灰烬。思筠吓了一跳。
  所幸今夜的月华够亮,让她看到临天殿瓦面之上那层难以辩析的蕴着法力的蓝网,能够燃烧所有靠近它的物体,如果她莽撞飞去,说不定已经成了蛛网上面濒死的猎物了。
  思筠绕着临天殿看一了圈,发现每一面窗口都有两个卫兵把守,每根檐柱一侧又立着一个卫兵,暗岗埋伏在回栏之下的花从中,她又找了一圈,用心聆听,发现东面的暗岗里传来鼾声,想来暗岗岗卫已经睡过去,再看这面的檐柱守卫也依在檐柱上打瞌睡,她略一思忖,决定选择由这面攻进。
  前面的花从传来窸窣之声,左侧的岗卫看到花从不住摇动,不由得起了疑心,他转头看着距他有二十来步的另一个岗卫正要说什么,却发现他的队友耷着脑袋在打盹儿,他忍住了没说什么,前举着枪谨慎地半伏前进,接近那摇动的花从,花从却停止了摇动,他纳闷地又进了一步,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陡地颈侧剧痛,眼前发黑,俯倒向前。
  思筠忙接住那岗卫的身躯,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那岗卫拖进花从……
  不一会,思筠穿着那身岗卫服从花从出来,走向另一个岗卫。那岗卫听到脚步声,强睁着自己的睡意朦胧的眼睛问:“刚才你去哪儿了?”
  “我去花从哪边……”她压低声音凑向他的耳旁,话没说完,手中淬了麻药的银针故技重施地刺向对方的颈侧,那岗卫喉头只逸出半个微弱的“啊”,便重心不稳要向后倒,她忙扶着他让他依旧在墙旁,看起来像是在打盹,然去找檐柱那头的岗卫再施故技,再从花从间拖出第一个被她放倒的岗卫靠在墙下,又避开一拨巡兵,这才用手中的匕首划断窗栓,轻若飘羽般飞进临天殿,又小心地将窗户合拢,让它看起来毫无破绽。
  临天殿里一片黯寂,仿佛是一块与世隔绝的岛屿。
  思筠摸出火折子小心地吹亮,又用手挡去了大部分光线,只有微弱的红光从她的指缝尖泻露,除非外面的守卫有心打开窗户张望,也许还有可能发现。她借着这微弱的光走到王椅台两侧对应的左边巨柱旁,摸到了那根从未引起寿栩注意的帐钩,用力紧扯到另一根巨柱前,努力伸手去抓那头的帐勾,然后扣在一起,再静等着奇迹的出现。可是半晌过去,没有听到任何声响,也就是说临天殿之内根本没有因为两个帐钩的相勾而打开地宫的入口。
  思筠皱眉苦苦思索,又看向另外两个帐帘,难道那两个帐钩也要勾在一起?她匆匆过去用力将那两个帐钩勾在一起,可是临天殿还是寂静得只听得到她的呼吸声。
  思筠百思不得其解。难道她弄错了?以为勾起帐钩就是打开地宫入口的通道,难道根本不是?她有些泄气,难道这次辛苦入宫,又要空手而回?
  思来想去,一个念头闪在她的脑海里——两两相勾没有结果,难道是相勾的对象搞错了?现在是横向相勾,难道是要竖向相勾?她忙将刚才的勾解开,重新两两相勾,但等了半晌,依旧没有什么动静。她泄气极了,似乎真是白跑一趟了。
  只是她还是不甘心。如果她分析错误,那这帐钩何苦要做得这般粗糙,又为何上面有这么多的凹痕呢?她咬咬牙,又动了个念头。
  她用尽全身的力量,将四个帐钩全拉到中心扣成一点。
  还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声音出现,就在她沮丧得快要放弃时,突然她听到了一丝细微的声音,仿佛是石板与石板的摩擦,她心里陡地兴奋起来,惊喜地循声找去,借着火折子的光芒,她发现在王椅之台后侧方的巨大的沙磨石板砖还在一点一点缓慢缩进王椅台里,露出了一个黑黝黝的地洞!
  思筠又惊又喜,想不到还真找到地宫的入口,在这里生活了近半年的寿栩,怕是做梦也想不到在他天天理政的临天殿之下,竟然会这样一个庞大的地宫,而这个地宫的开启机关,就是伺候他的宫女天天用来勾住柱帘的帐钩。
  她小心地护着手中的火折子,向缓斜而下的石阶进入地道内。
  往下行了大约一层楼的高度,脚下就没了石阶,只是斜斜向下的平坦的石板甬道,越向里走,她越是发现她手中的火折子是多余的——在甬道的两侧墙壁上,每隔一段距离就一盏牛油灯成年累月地燃亮,映得甬道内发丝可辩。她盖上火折子的盖子收在腰包内,继续向前行。
  脚下的平坦斜道变成螺旋向下的弯道,地宫的位置始终不离临天殿下,她进入甬道这么长时间也从未觉得气闷,仔细打量之下,她发现在每一盏牛油灯之下有个气似气孔的小洞,不知伸向什么地方汲取地面上鲜新的空气以仅地宫所用,不由得大为惊叹。这临天殿与地宫的建构,真可谓呕心沥血,巧夺天工,当年主持建盖王宫的建筑师的水平真是登峰造级,可惜已无缘见面了。
  再向下一段路程,思筠衡量着大约下降了七八层楼的高度,弯道又开始变直,走不了几步,便被一道嵌玉镂纹铸铜大门挡住了去路。她的心跳得厉害。
  这就是地宫的入口了吧?进入地宫之后,能够在门后的那个宫殿里找到那颗与自己两世都纠缠了清的离魂珠么?只是要怎样才能打开这扇大门?
  她仔细打量着那扇门,发现那门并没有锁,也没有闩栓等物,仿佛一直来便是那样合拢便是,她伸出手去试着推门。
  巨大厚重的门竟然动了动!
  难道这门一推便开?她手中用了劲,那门果然随着她手中的力道向后打开,露出一线黯黑。可是随着门缝开得越大,到了能容一人通过时,仿佛触到了什么机关,只听得一个接一个的“蓬蓬”声,门后的空间越来越亮,思筠惊讶地发现,门后的空间一盏盏牛油灯依次被点亮!
  原来开门就是点然里面牛油灯的开关!
  思筠缓步走进门后的世界,环顾着这个陌生而宏伟的地宫,心灵震颤。
  这是有临天殿两层之高,临天殿两个之大的庞大地宫,她难以想像在这深入地底七八层楼之深的地下,竟然能够创造出这样宏伟的地宫来!周围墙壁上浮绘着别具匠心的花草鱼鸟,穹隆之顶以金丝银线穿织挂吊出弧形的装饰,脚下的地砖光滑可鉴,地砖与地砖之间以金沙相嵌,远处摆设着居大的收藏木架,散发着幽幽的檀香,看来是用极名贵的檀香木雕制而成,还有一套宽阔大气的桌椅,她叫不出那石材的名字,似玉非玉,平面之上如彩汁滴入米汤也似的,流光溢彩,滑如明镜。一旁还凌乱地摆放着几只朱漆镂纹嵌珠箱子,也不知道装了何物。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今夜进入地宫,是来找那颗纠缠了她两世的离魂珠!她的任务仅是这个!她暗自告诫自己。当然,前世身为丫环的她的确孤闻寡陋,而今看到这样金碧辉煌更胜于王宫任何一个地方的地宫,的实眼花缭乱,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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