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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度-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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恼煞蚴歉龊砍妫炔换嶂痔铮植换嶙鍪忠眨商熘辉谧硐缰刑稚睢V苈枭幸桓雠桓龆印E衲晔怂辏右灿惺炅恕H昵埃焦盼椅袷麓蟠蛄艘怀 V苈枰黄拢爰彝犊客蹶'运府上,当了一名上房老妈子。谁知周妈这一投,真好比韩信投了汉高祖,从此一帆风顺,步步高升了。原来,王辏г说钠拮硬谭蛉恕㈡贫荚谒暌郧按鞘懒耍甑耐蹶'运老当益壮,依然豪健风流不减当年。他也不再续娶,把家中几个老妈子当老婆使唤:白天做粗事,晚上为他热被窝。府内府外,人言啧啧,王辏г巳幢康姆绮桑倚形宜兀⒉辉诤酢V苈枰焕矗痛蟮美舷壬某璋ソサ仄挠械愠枳ǚ康奈兜溃沟昧硗饧父隼下枳佣亲永锎蚍艘惶炒祝从址⒆鞑坏谩

  按理说,周妈这样丑陋粗俗的老妈子与王辏г说纳矸菹嗖畈秽刺烊溃厦吭趺椿嵯舶兀吭矗庵苈杳菜淠芽矗睦锶春芰榉骸K屑复蟪ごΑR皇悄芨伞>俪值募椅袼鍪拢傻美魉鳎凫偬匀硕济挥惺裁纯商籼薜模贤纷臃怂6巧平馊艘猓岳贤纷拥钠⑿悦靡磺宥@贤纷右欢家徽Q郏湍苤浪睦锵胧裁矗谑潜闼匙潘男囊馑祷鞍焓拢沟美贤纷佑兴谏肀呔褪嫘模匏谏肀弑悴怀埔狻H怯行募啤K洳皇蹲郑岳贤纷铀恋氖椤⑺吹奈恼滦睦锒加惺M蹶'运读书作文章,常把书房弄得一塌糊涂,每天傍晚,周妈都把它收拾得干干净净。第二天早上,王辏г艘蛱於恋氖椤⑿吹奈恼拢苈枇⑹备依矗⒉淮砺摇@贤纷映3圃匏谐缕街拧

  因为有这三大才干,王辏г吮阋惶於祭氩豢苈枇耍苈枰猜匾酝醺魅俗悦M蹶'运的众多儿女虽老大不舒服,但看在父亲的面上,有时也让她三分,于是周妈便更得意。去年王辏г司腿未绞樵荷匠ぃ苈枳匀灰哺爬戳硕蕖G凹柑欤ㄒ┧伦〕窒染趵炊拚彝蹶'运,正遇着山长在给学子们授课,周妈便出来接待。先觉说,临江盐行起仓库,占用了花药寺的菜地,官司打了两年多,衡州府一直不处理。听说陆抚台到了衡州府,过两天要来拜访王山长。求王山长在抚台面前替花药寺说几句公道话,把寺里的菜地要回来。说完,先觉从怀里掏出二百两银子来,请周妈转给王山长。

  周妈见了这么多白花花的银子,喜得笑眯了眼,忙接过来藏起,对和尚说:“你只管放心好了,抚台大人是老头子的学生,只要老头子一开口,他就得照办。花药寺的菜地,要不了多久盐行就会归还的。”

  其实所谓学生云云,纯粹是周妈的信口开河。先觉也不是个老实人,临走又加了句:“若是事情没办好,这二百两银子还请退给我。”周妈满口答应。她想起女儿到了要办嫁妆的时候了,儿子过两年也得说亲,都要银子用,于是把这二百两银子私自瞒了下来,只对王辏г怂迪染跚笏诼礁媲八盗骄浠埃巡说匾乩础K蹶'运不愿意,说先觉那家伙刁钻,菜地是不是花药寺的很难说,此事不能插手。周妈一听急了,好说歹说,软缠软磨,好不容易说得老头子勉强答应了。不料他连抚台大人的面都不见,这事不就吹了吗?到手的二百两银子再退出去,周妈哪情愿?她想了想,有了个主意。

  周妈走进厨房熬了一碗冰糖莲子羹,又切两片薄薄的人参放在汤面上。她端起这碗羹汤来到书房,格外甜蜜地笑道:“老头子,歇会,喝了这碗汤吧!”

  王辏г朔畔卤剩似鹜肜矗醇瞬纹剩骸澳阍趺捶帕苏舛鳎俊

  周妈说:“我看你这些日子太累,精神没有先前的好了,给你提提神。”

  周妈走到老头子的背后,给他揉脖子,掐肩膀,捶背擦腰。老头子立时觉得通体舒服,问:“你哪来的钱买人参?”

  周妈答:“就是上次花药寺的那个先觉和尚,硬要塞二百两银子,说是孝敬你。我想你只要对陆抚台说句话,还怕他不听?这件事一定办得了,就收下了。”

  “你为何事先不跟我说?”老头子扭过脸来,显然有些不悦。

  周妈忙笑着说:“不告诉你,都是为你好呀!我晓得你爱崽女爱得很,崽女们又不晓得疼你。过两天七小姐就要出嫁了,你若早晓得有这二百两银子,又要拿去为七小姐添嫁妆了。我所以不做声,拿这笔银子在敬一堂买了一斤最好的人参,昨天下午伙计刚送来,打算为你每天放两片。没想到老头子你不愿见陆抚台,先觉以后来讨银子,我如何对付呢?”

  见王辏г瞬淮鹎唬苈璋茨Φ酶笄凇9换幔质蕴阶潘担骸袄贤纷樱愕故悄酶鲋饕庋剑∫唬涯腔刮辞械囊话胪烁匆惶谩2还匆惶媚窍衾习逑蚶词锹舫鋈サ囊┎皇栈氐难剑 

  王辏г四靥牛环⒁簧睦镆恢痹谂趟恪K錾砗兀依锊⑽拮嬉担壳罢夥菁也撬蝗苏趵吹摹2谭蛉松怂淖铀呐粕肆雠3ぷ哟Α⑷哟呔杉疑樱硕蓟乖谀钍椋荒芪彝ピ鲆凰渴杖搿4巫哟崆靶┠瓴∈牛备敬潘米邮毓言诩摇K淖哟参慈⑶祝潘谑樵憾潦椤J雠蕹鋈チ肆觯褂兴母鲈诩摇W印⑴⑾薄⑺锏仁喔鋈耍砍缘睦贤纷右蝗说纳喔瘛A硗饽衅团渡杏惺蝗耍饧又漳瓴欢系目腿恕⒋虺榉岬那灼荩」芾贤纷用艽螅磕甑钠附稹⑷蟊史岩约澳切┑惫俜⒉频睦派男⒕捶延玫鹊龋飨钍杖爰悠鹄匆膊簧伲翟诠谂哟螅3R依锏囊⒊睢V苈枰黄眯奈约郝蛳碌娜瞬危裼性偻嘶厝サ牡览恚恳皇币材貌怀龆倭揭永疵植拐飧隹骺眨慰鱿染跷思檎囊右彩亲吧衽砥吹牟灰逯疲怂男睦锊焕ⅰO氲秸饫铮蹶'运对周妈说:“你去叫门房进来。”

  周妈知老头子有了主意,忙颠起两只小脚,快步向大门口奔去。当门房走进书房时,王辏г酥噶酥甘樽郎弦徽鸥招春玫淖痔跛担骸盎ㄒ┧碌南染鹾蜕欣词保憧沙鍪敬酥教醺础!

  门房拿起字条,念道:“本山长向来不与出家人往来,若僧尼有事求,须贽敬现银二百两。”

  周妈一听,笑得圆胖脸上堆满了肉。

  傍晚时分,王辏г苏绽芍苈枧阕旁谔伊种猩⒉剑砗蟪38乓蝗貉ё樱裉煲膊焕狻K曰羯票纾侠锤且欣下衾希幸?醮铩K谌ü竺媲坝惺鼻甯甙涟叮远袢艘蚕餐娴慊桑脚幌拢嫉憧煲猓辉谳份费ё用媲埃词且桓霭怀ふ撸揭捉耍煌藕推S绕涠阅切┢独Ф猩辖牡那嗄辏蔷×Π镏云渲械淖恳煺撸幌Ы底疰螅胫┩杲弧U蛭耍ё用蔷粗厮不端谒拿媲埃梢晕蘧形奘囟鞒叮部梢运嬉夥⒈砀髦忠槁郏呐戮篮滓膊灰簟KK底约壕陀行矶嗑篮椎木俣嘶钭牛谝灰室猓灰苁浪浊骞娼渎傻墓嘣际

  “湘绮先生,您老年轻时与曾文正公等人交往,有许多好听的故事,讲两个给我们听听吧!”说话的是近日来东洲游学的一位诗僧,四十多岁的年纪,也是湘潭人,俗家姓黄,名读山,出家后法号敬安,字寄禅,又因曾在舍利塔前烧去二指,世称八指头陀。寄禅幼年失去父母,为人拾粪牧牛。有次避雨私塾檐下,闻塾中小儿读唐诗“少孤为客早,多难识君迟”,潸然泪下。塾师怜其孤贫好学,以煮饭烧水为条件,收其为徒。没有多久塾师死了,他也离开私塾。以后白天为人佣工,夜晚在灯下读书。偶见桃花为风雨摧败,感人世无常,遂出家为僧,然心中常悲苦。寄禅在寺中偷偷地养了一只狗,有次正在喂狗食,长老来了,他怕责骂,将狗驱开,自己把残食全吃了。到半夜,他想起白天的事来,很觉恶心,大吐起来。吐后他猛然悟到:白天吃狗剩饭不觉难,夜晚想起当时情景反而难受,可见美丑善恶,均只在一念之间。从那以后,敬安对人生大彻大悟,不再自为悲苦,以念经礼佛、吟诗访友为终生乐事。寄禅初以一句“洞庭波送一僧来”引起当时湖南诗坛的青睐,后来遍游名山宝刹,与各方诗人唱和,诗也越写越好,成为一个著名的诗僧。但寄禅自知根柢浅薄,佩服王辏г说牟┭Ш璨牛35酵趺徘虢獭M蹶'运赏识他的诗,收他做弟子。前些日子,他从浙江宁波天童寺讲学回湘,听说王辏г巳谓毯庵莞愀侠炊蓿肴汕锵壬甘参摹

  王辏г颂司窗参驶昂螅睦锸娉K不侗鹑宋仕朐⒆笞谔牡热说慕煌馐撬仙宰院赖睦贰K晕⑾肓讼拢ψ潘担骸拔医惨桓霭桑 

  学子们听说山长要讲中兴时期故事了,顿时兴趣大增,后面的都走上前来,将他团团围住。周妈像个贴身侍卫似的,紧靠着老头子身边,呵斥着:“不要挤着先生了!”

  “不要紧的。”王辏г死植豢芍В运赜械暮榱量谝羲担澳悄晡掖由蕉桨不掌蠲拧5笔卑睬臁⒔鹆甓蓟乖诔っ掷铮恼毡皇诹浇芏剑绞鹧妹琶坏胤桨冢恼×似蠲盼そ谥亍N乙坏狡蠲牛憧闯瞿堑胤讲灰嗽嫌蛭τ诖陨街校錾街芬坏┍怀っ卸希慊嵊胪饷媸チ担缓米源小N腋恼盗耍挥刑业摹K惶乙裁挥邪旆ǎ盗艘淮尾辉偎盗恕!

  曾国藩死后谥文正,当时人们都称他曾文正公,以示尊敬,而王辏г嗽蛑怀圃恼辉偌印肮弊郑庋觯庠诒砻魉朐瞧降鹊呐笥压叵担扌敫裢獾淖鹁础

  “先生,听说李中堂也跟曾文正公说过这样的话。”一个学子插话。

  “那是以后的事了,李少荃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趁着为李元度说情不准而离开祁门的。李少荃那人向来乖巧。”王辏г诵α艘簧绦迪氯ィ捌蠲拍桓烊撕芏啵砩衔奘拢蠹以谝黄鹚姹懔奶臁S写挝腋墙擦艘桓鲂埃喝嗣嵌贾揽追蜃用畔掠懈龅茏咏泄背ぃ床恢拦背び懈鲂值芙泄倍獭9倍倘タ锤绺绻背ぃㄣ艉优舷腋璨痪樯爬牛盼挛模睦锖苁窍勰剑阋蚕胪对诳追蜃用畔虑笱А9背ご诺艿苴思蜃印7蜃幽鞘闭谟貌停叫值芟刈谂员摺9背に得骼匆猓⒋艿艹噬鲜懀蜃哟鹩α恕K使倍蹋愀绺缤裼铮阋餐穑抗倍坦ЧЬ淳吹鼗卮穑派煌裼铮赐ㄈ铩7蜃犹撕苈狻4耸鼻『糜辛街还吩诓妥老抡豢槿夤峭罚煤芷鹁ⅲ⒊鐾敉舻慕猩7蜃游使倍蹋阒勒饬街还吩谒凳裁绰穑抗倍滩喽艘幌禄卮穑恢还氛诳泄峭罚炖锼档氖呛贸裕贸浴A硪恢蝗デ溃炖锼的愠缘茫乙渤缘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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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道这笑话闯了祸。”见学生们笑得痛快,先生也很快活,“第二天传到曾文正耳中,他大为不快。后来我才知道,前几天九帅的部下与鲍超的部下争战利品,鲍超发脾气说,老九的人拿得,我的人为什么拿不得?曾文正说我是讽刺他的兄弟和部属。其实这是冤枉,我事先一点也不晓得。”

  “难怪曾文正公没有留您老在幕府,恐怕就是因为这个缘故!”寄禅笑道。

  “曾文正网罗了三湘才俊,就是不用我,原因很多,恐怕这也是一个吧!”

  “先生,听别人说,文正公死后,您老送的挽联,曾惠敏公没有挂出来,有这事吗?”

  问话的人三十来岁,名叫张登寿,是壬秋先生门下另一个奇特的学生。两年以前,张登寿还是湘潭乌石山下一个铁匠。他打铁时,不像一般铁匠那样,在炉火上悬一个饭锅,他是高高地悬一本书,一边打铁,一边读书,居然在熊熊炉火之旁读完了四书五经。这位张铁匠尤爱诗词歌赋,常常作些诗,在炉旁吟诵,自我欣赏。别人对他说,要想诗有长进,必须投壬秋先生门下。一个大雪天,张铁匠戴着斗笠,支着木屐,穿着破旧的衣服,冒着雨雪走了三十多里,来到湘绮先生任教的昭潭书院。这时王正在宴客,湘潭县的官绅名流济济一堂。门房见张皮肤糙黑,衣裳破旧,便不让他进。张瞪起大眼说:“我是乌石山张铁匠,非见先生不可!你不让我进,就把我这本诗稿送给先生看。”门房见张面色凶恶,有点怕,便代他将诗稿送进去。王辏г嗽缫逊缥耪盘持煸谙戏词澹哦亮思甘祝闾镜溃骸肮皇俏嵯缫晃徽嬲氖恕!庇谑堑瑰锍雒牛盘秤私矗胨献D切┕偕鹕绿成砩系哪嗨刍盗怂堑暮づ圩樱祭氲迷对兜摹4幽且院螅盘巢辉俅蛱磐蹶'运吟诗填词。

  “我那副挽联,曾劼刚的确没挂,他认为我对他父亲褒扬不够,其实我说的话最公允,后人会有裁评的。唉!”王辏г宋⑽⑻玖艘豢谄霸恼男亟蟊纠淳筒豢恚恼芩帽人共蝗纭!

  “倒是前几年您老挽彭刚直公的那副联,彭永钊把它挂在最显著的地位。”寄禅插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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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学子说:“八指头陀,先生的挽联是怎么写的,念出来让我们学习学习。”

  寄禅说:“先生的挽联是这样写的:诗德自名家,更勋业灿然,长增画苑梅花价;楼船欲横海,叹英雄老矣,忍说江南血战功。时人评论,都说此联为彭刚直公的数百副挽联中第一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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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问话的学子叹道:“先生才华真是横绝一世,再没有人比得上的。”

  张登寿说:“昨夜月光明亮,我吟先生咏月诗,胸中备觉清澄明洁,烦琐之事,一扫而空,尤其是‘夜月明如玉,空山不辨花,云来一庭暗,风去百枝斜’数句,其传神之处,唐贤都不及。”

  “张铁匠,你过奖了!还是你的咏月诗自然率真,我不及呀!”王辏г送蝗蛔忱床寤埃疤焐锨甯咴拢藓蒙模蔡医裣酌模髋吻楹紊睢4蠹姨獠耪娼写窳ǎ 

  “哈哈哈!”四周学子一阵大笑,笑得张铁匠不好意思起来。

  “父亲大人。”代懿急急忙忙地分开众人,走近来说,“夏抚台的大公子来了。”

  “哦,午贻来了,我去见见他。” 



  
 
 
三 新政给古城长沙带来了生机
 
 


  回到东洲后,杨度一头栽进《 大周秘史 》中。由于吴永桢三十多年间一直参与吴三桂机密,对于吴三桂及其部属如何与满洲联络导致了清兵顺利入关,如何为清廷开拓西南疆域,逼杀永历帝,扑灭南明王朝,又如何处心积虑密谋造反叛乱,以及如何策划用兵打仗,攻城略地,到最后如何应付危局,又如何儿戏般的登基称帝,安排后事等等,他都写得十分细致生动。且因为这已是完全失败后的闭门著述,从下笔那天起,他就抱着藏之名山、传诸其人的宗旨,故这部书稿没有所有公开刻印的那些正史野史的通病:为尊者讳为贤者讳,以及其他种种原因而有意无意地篡改历史。

  吴永桢以对天地神明负责的悲壮情怀,秉笔直书,不做任何掩饰。一部三十多万言的稿本,把两百多年前那桩移鼎之变记录得再真实不过了,其中尤以满洲皇室与吴三桂之间或公开或隐蔽的互相利用互相猜忌勾心斗角倾轧诡秘的活动写得更为丰富,超过了历代任何一部史书。杨度从《 大周秘史 》中所获得的帝王之学、纵横之术,也远远超过了从经史典籍、稗官野史里所获得的这方面的知识。从那以后,明杏斋逢五之夜的特殊课程,基本上是师生二人对这部奇书的研讨。王辏г似咀旁ú┑难剩⒔岷霞荷淼氖导椋帜芏愿檬榧拔馊鹗录⒊鲂矶嘌疃认氩坏降暮曷郏背8陨羁痰钠舻稀4夯ǹ镌侣洌荒暧止チ耍潮ё持镜哪昵峋偃擞诘弁踔Т蛳铝死喂痰幕 

  这期间,康有为和他的弟子梁启超已把维新启蒙运动推行得红红火火轰轰烈烈,北京、上海、广东、江苏、福建、广西等省都出现了新气象,其中尤以湖南的新政最为引人注目。

  正当《 马关条约 》签订的时候,江西义宁人陈宝箴由直隶布政使任上升调湖南巡抚。陈宝箴学问优长,为官干练明识有胆魄,是晚清极有作为的官吏,只因出身乙榜,故而一直沉沦下僚。直到五十多岁才为朝廷看中,擢升浙江按察使,又调湖北按察使,再升为直隶布政使。海战失败,屈辱条约的签订,强烈地刺激了陈宝箴的爱国之心。久处官场,他对于国家的弊病也看得很清楚,深知大清要从衰败中走出来,非大变祖宗成法不可。为此他十分欣赏康有为的维新学说,认定康的一系列变法措施是救国良方。他上疏光绪帝,称赞康有为和他的弟子梁启超博学多才,议论宏通,言人之所不敢言,为人之所不敢为,实大清朝的忠臣,请皇上破格提拔,委以重任。疏上不久,就奉旨调任湖南巡抚。他心里很清楚,这说明皇上赏识他的这番见解,赋予他方面之权,鼓励他在所辖之境实行新政。六十四岁的陈宝箴感激皇上的信任,决心在须发皆白的垂暮之年好好地干一番实事。

  布政使俞廉三体弱多病,不大多管事。署按察使黄遵宪四十多岁,是个颇有名气的学者诗人。他多年来出任海外,在日本、美国、英国做过参赞、总领事等职,熟悉西方各国情况,尤其对日本的明治维新研究有素,急切盼望自己的国家也能像日本一样,通过变法而迅速富强起来。学政江标还只有三十多岁,功名顺遂,年纪轻轻便中进士点翰林。他器识明远,雄心勃勃,目睹国家现状,慨然有矫世变俗之志。

  陈宝箴、黄遵宪、江标志同道合,一腔热血,遂精诚团结,和衷共济,在湖南率先推行维新事业。陈宝箴年轻有为的儿子陈三立前年中的进士,如今在吏部任主事,常常把京师的动向通报老父,为湖南的变革出谋划策。在这场震古烁今的变革中,陈宝箴还得力于一个著名人物的襄助。此人即中国近代史上最为壮烈的英雄谭嗣同。

  谭嗣同字复生,号壮飞,其父谭继恂官居湖北巡抚。谭嗣同博览群书,识见高远,鄙视科举,好经世致用之学。他只身游历大半个中国,观察风土人情,结交名士豪杰,常发“风景不殊,山河顿异,城郭犹是,人民复非”的感叹。他愤而著《 仁学 》,发挥王船山的道器观念,认为“器既变,道安得独不变”,力倡变法,尖锐抨击纲常名教,发誓要冲决一切罗网,并决心为此而献身。谭嗣同不仅思想深刻,更兼武功高强,慷慨豪放,是当时声动朝野的名公子,有很大的号召力。

  陈宝箴得天时、地利、人和之助,两年多时间里,在三湘四水大力推行新政。设矿务局、官钱局、铸造局,又设电报局、轮船公司,修筑湘粤铁路,创办南学会、算学馆、湘报馆、时务学堂、武备学堂、制造公司,发行《 湘学报 》《 湘学新报 》,又专从上海购进维新派的重要刊物《 时务报 》,免费分发各州县。尽管遭到了以王先谦、叶德辉为代表的顽固守旧派的反对、诋毁,但维新运动仍在全省各地广泛开展,取得了令人欣喜的成效。湖南所有新政中,办得最为出色的便是时务学堂。

  陈宝箴任命熊希龄为时务学堂的提调。熊希龄还只有二十七岁,湘西凤凰人,与陈三立同年中进士,他有幸被选为翰林院庶吉士,这时正在湖南。陈宝箴接受儿子的建议,礼聘梁启超任中文总教习。谭嗣同又荐举自己的挚友唐才常任中文分教习。熊、梁、唐均一时人杰,更兼梁启超名满天下,遂把一个临时搭起来的时务学堂办得有声有色,引得一批热血热肠的湖湘子弟纷纷投奔,还有不少湖北、江西、广西的年轻士子也慕名前来。

  船山书院有个热血沸腾的青年,也是湘潭人,名叫刘揆一,字霖生。其父刘方峣早年也是湘军中的小头目,后因仗义放走了太平军的一个总制,怕上司追查,便离开湘军回到湘潭老家躲了起来,直到金陵打下后再出来办事,经朋友介绍在湘潭县衙门做了一名小小的衙吏。刘方峣慕王辏г说拇竺鸵阎行悴诺某ぷ愚褚话菰谕跏厦畔隆M蹶'运到东洲任教,身边的一群弟子也追随来到东洲,刘揆一即为其中之一。刘揆一不仅书读得好,而且办事能干,在士子中颇有威信。他对时务学堂的教学甚是仰慕,认为国乱民危之际不是潜心故纸堆的时候,要的是能够拯救社会的真才实学,而时务学堂恰是培养如此人才的摇篮。他在士子中一宣传,便有一批人都听他的。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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