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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侠狄龙子-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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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相对无言,不便多说,坐时已久,只得辞出。
  跟着狄氏母子一同来见,淑华亲身迎出,因听龙子说简老师已定明夜起程,因有事他往,明夜才回,到即起身;对于淑华甚是称赞,只是无暇相见,并说文麟今夜余毒复发,难免痛苦,但不妨事,熬到明日黄昏,简老师一来,上船之后便可安卧,令龙子转告淑华,把船备好,明日黄昏以前,连人带行李一齐运往船上,静候人来起身。
  淑华本意明日请文麟往候冰如,请来赴宴面致谢意,闻言知道异人性情古怪,只得罢了,因闻文麟夜来还要发痛,心甚悬念,老早便命开筵,将龙子之言转告,请其保重,席间留意文麟神色,见无病容,心才略放。哪知文麟还未吃到一半,余毒已发,仗着事前服有灵丹,开头还能忍耐,又恐露出痛苦之容,淑华必要劝令回房安卧,于是强行忍耐。
  到了东山月上,淑华见他借着饮酒故意延挨,先作不解,任其浅斟低酌,只和狄大娘互谈身世,偶然也和文麟问答几句,后见文麟吃酒过量,面红如火,一双俊眼满布血丝,语声异常,仿佛忍痛之状,猛想起异人之言,心中一惊,方才劝说,请其少吃点饭,早回书房安卧。文麟痛苦越甚,周身酸麻胀痛,本在强忍,后来实禁不住,又多吃了几杯,将身上余毒全数引发,忽然奇痛攻心,眼前发黑,知道不妙,方推酒醉要先告辞。
  淑华知他心意,听出语声抖颤,心如刀割,只是无法慰问,强忍悲怀,说:“表弟中毒由煌儿而起,我已万分不安,再如不自保重,岂不使未亡人越发愧对?我知余毒已发,身是寡居,明日又无法亲送,务望宽怀自珍,使煌儿永托护庇,感谢不尽。”
  文麟见淑华目蕴泪珠,语有深意,关切之情自然流露,心甚感慰,本还想再留片刻,席终再走,无奈身上酸痛越甚,头晕眼花,万分难耐,又见龙子和沈煌奉命来扶,只得强行挣扎,苦笑答道:“我得异人灵丹解救,本已脱离危境,余毒复发原在意中,暂时酸痛无足为虑,明日上船,不知能否当面辞别?我去以后,望与狄大娘一同保重,如有什事,可命下人赶往峨眉告知,定必连夜赶回”话未说完,忽又一阵奇痛,当时头晕眼花,冷汗交流,身子一晃,便自昏倒。幸得龙子、沈煌抢先扶住,未曾跌倒地上,神志已快昏迷。
  淑华优心如割,方要喊人,龙子已和沈煌把文麟半扶半抱行前走去,淑华和狄大娘全慌了手脚,一同赶去,将人扶向床上。淑华见文麟面如土色,周身乱抖,忍不住走近床前,伸手一摸,头脸冰冷,双目紧闭。知其痛苦太甚,回顾狄大娘,正忙着取水,除两小弟兄外,只芸香一人在侧,忙喊:“芸香快到上房去取醒酒药来!”大娘已把温热水端过,并绞了一把热手中。淑华随手接过,先用手中把文麟面上的汗擦干,想等药来灌服,忽听文麟昏迷中喊了一声“表姊”,心方一酸,猛想起身是寡居,虽然彼此心迹无亏,终有嫌疑,没奈何叹了口气,凄然叹道:“煌儿,你取醒酒丸来,快与先生服下。”
  沈煌和文麟亲如父子,见他如此惨痛,早急得热泪交流,闻言应诺,芸香药也取到。
  沈煌将药接过,刚灌下去,忽见老仆张福赶进,说:“适才有一小和尚拿了一丸丹药,说:‘奉师父之命,知道周老师今夜毒发病重,事前再如饮酒,痛苦更甚,为此送他一丸丹药,服后即可止痛。只是元气受伤,暂时虽难复原,明日舟中却可减去许多痛苦。’问他庙在何处,师父何人,也未回答,放下药丸便自走去。”
  淑华虽不知对方来历,因见文麟自从喊了一声“表姊”,病势越重,气如游丝,忙命沈煌接过。到手一看,那丹药色如青莲,清香扑鼻,知有灵效,连忙塞向文麟口内,亲自取水灌下,哀声说道:“先夫早亡,周老师本是至亲至友,这几年来,蒙他尽心照应,教化煌儿,才得支持这份门户,就是此次中毒,也由煌儿而起。我已无法报恩,如有差池,岂非终身之恨?”说时泪随声下。正在伤心,忽听文麟又低唤了一声“表姊”。
  淑华走过一看,面色已然好转,身上抖颤渐止,心中一喜,惟恐文麟初醒,神志不清,口没遮拦,只得嘱咐沈煌移卧书房,静心照看。狄大娘说:“小相公怕服侍不来老师,不如由龙子在此服侍的好。”淑华力言:“煌儿如无周老师,哪有今日?就不会也应尽心。”执意不肯,最后才把两小弟兄一同安置书房,服侍先生。
  淑华、大娘才行走出,刚一出门,忽听文麟昏睡中喊了一声“玉姊”,跟着叹息了一声,底下便说起吃语,听不甚真。玉乃淑华乳名,二人幼时常在一起游玩,文麟每呼淑华“玉姊”。淑华见他形诸梦寐,知其痛苦已深,心中好生难过,为防被人闻知生出嫌疑,空自忧急无可奈何,回到房中一夜无眠,恐文麟梦中吐露心事,以后不便再见,天明后正要命人往探,爱子沈煌忽然跑进。淑华见他面带喜容,才放了心,忙问:“老师病体如何?”沈煌答说:“服药之后说了几句梦话,不久清醒,只知酒醉毒发,人便昏倒失了知觉,别的全不知道。”淑华知文麟机警谨慎,用情虽深,却能以礼自防,此是托词,心中伤感,随问沈煌:“老师尚未复原,为何不在书房守候?”沈煌答说:
  “老师因儿动身在即,知娘爱儿,特令人内,和娘多谈些时,井问有无话说。”淑华闻知龙子清早便被简冰如唤去,文麟孤身一人卧病书房之内,心甚悬念,本令沈煌仍回书房陪奉老师,沈煌因母子就要分别,孺慕情殷,依恋不舍,先见母亲不住流泪,意甚伤感,当是惜别所致,再三劝解仍是无用,后来看出尚有隐情,再三盘问,淑华自不肯明言少年经过。沈煌见娘不说,由此便留了意,这且不提。
  时光易过,晃眼便是下午。沈家富有,又经文麟细心调度,行装用具事前开有清单,早命下人置办停当。龙子由早起出门一直未回。眼看天近黄昏,尚无音讯,淑华母子方以为异人事未办完,还要改期,龙子忽然飞跑进来,说:“奉简老师之命,请煌弟同周老师这就上船。”淑华微一寻思,便拉了狄大娘同往书房走去,因事前未曾命人送信,走到门外,闻得文麟呻吟之声。沈煌、龙子已先赶往送信,文麟呻吟立止。入内一看,就这一夜之间,人已面如黄蜡,形容消瘦,望着淑华,满脸感激之容。淑华见状,忍不住一阵心酸,强忍痛泪说道:“表弟病体未愈,本不宜于劳动,无如所中奇毒非与简老师一起不能痊愈,而表弟心坚金石、固执性情我所深知。未亡人身是寡居,无法慰问,仔细盘算,只得任凭表弟带了煌儿一同上路。你我骨肉患难之交,又是至亲,深情大德,终身铭感,所望日常保重,等煌儿内功学成,不负表弟对他厚期,早日谋于功名,莫为煌儿误了前途,使未亡人母子终身抱恨,便心安了。”
  文麟闻言,面带喜容答道:“表姊盛意关垂,小弟永世不忘。煌儿有我一路,决不妨事。所望随时保重,勿以远人为念。方才简老师命龙子来命起身,行李早已发到船上,如对煌儿无什话说,我就要告辞了。”文麟昨夜原是和衣而卧,说完便要起身。淑华忙劝道:“表弟病中体弱,还是命人抬去罢。”文麟笑答:“此时酸痛己止,仅人有些疲倦。此去江边不远,况有龙子下人同行,足可无碍。”淑华不听,仍劝道,“表弟素日听我的话,何必非要步行,使人心中不安呢?”文麟见淑华面带愁急,不忍拂意,笑答:
  “小弟原想借着煌儿此行,日后相机求简老师代为引进到别位异人门下,如其稍微受苦便觉难耐,恐简老师笑我文弱。本意步行前往,表姊既是这等关切,小弟遵命就是。”
  淑华已命人去雇轿马,狄大娘少不得也向文麟慰问了几句。双方都有着满腹心情,一时无法出口,一会,轿马雇好,两小弟兄便上前扶了文麟下床,然后一同起身上轿,淑华和狄大娘一直送到门外,互相叮咛,忍泪而别。
  龙子另有去处,送到船上,简冰如尚未到来,候了一会不见回转。龙子因天明前便须赶往温泉峡拜师,又恋着母亲,急于赶回,便自走去。沈煌和龙子十分投缘,别时再三嘱咐,请其寻到简师仍回船来,等到开船再行分别。龙子也舍不得沈煌,说好回时就便再来话别,不料一去不回。
  师徒二人坐在船上,候到吃完晚饭,简冰如人还未到,文麟连日看出淑华心情,大为欣慰,因知此生无缘重聚,世念已灰,顿起求道之想,欲求简冰如将来代为引进,为示诚敬,忍受痛苦,舟中坐候,不肯就卧,沈煌更不必说。到了子夜,文麟知沈煌连日不曾睡好,恐其劳倦,劝令稍睡,等简师到来再行唤醒。沈煌不肯,力说:“第一天拜师不应失礼,便等天亮也无妨碍。倒是老师病体未痊,理应安卧。天已深夜,便简老师也无见怪之理。”
  当师徒二人互相劝说之时,忽听江岸上有人行动,向窗探头,往外一看,月明如昼,一片清光,江流千里,滩声浩浩,岸上沙明如雪,林木萧森,枝叶扶疏,清荫在地,本是静荡荡的,夜景幽绝,泊舟左近,只有四五户人家和一座小庙,相隔约在十余丈远近,忽由对面松林中走出两人。沈煌毕竟年幼,因在船中久候心焦,急于拜师,以为静夜无人,必是简冰如寻来,才见人影,还未看真,便连喊了两声“简老师”。文麟起初也当冰如寻来,及见当头一人是个身材高大的壮汉,腰间挂有兵器,心中一动,忙嘱沈煌住口,看清再说。话未说完,第二人相继走出,是个中年道士,背插单剑,行动极快,看那来意,似往小庙走去,因听沈煌一喊,忽然改朝船上走来。
  文麟师徒因这两人不曾见过,起初也料是冰如的朋友,及至走近,刚看出那壮汉貌相凶恶,道人的服装神情也颇觉诧异,忽听壮汉对道人道:“吕法师,你说这娃儿声音与寻常不同,是个好资质,莫非这远的路,还带一个累赘走么?”道人笑答:“你哪知道?这娃儿声洪而清,带有刚劲之声,听他急喊老师,十九练过武功,带在路上,怎会是个累赘呢?”
  沈煌闻言还未在意,文麟已听出来意不善,心中一惊,来人已纵身一跃到了船上。
  沈煌年幼无知,又未辨明对方语意,见那停舟之处,离岸约有两丈以上,跳板已撤,来人江边纵身一跃便到船上,连点声音俱无,少年好奇,只觉对方本领惊人,心中欲羡,又误认是简冰如的朋友,毫不寻思,匆匆往船头上跑去,见面不等对方开口,笑道:
  “二位尊客,可是来寻家师的么?”
  来人原是川江巨盗、巡江夜叉卜天龙和青衣江长松观主、恶道赛纯阳吕凌风。因在嘉陵江上劫一行舟,舟中是个清官遗属,母女三人扶枢回籍,被卜天龙看中二女貌美,意欲把人掳走,遭一侠士将恶盗打败,带去的党羽六人全被杀死。卜天龙总算见机,仗着精通水性,乘隙入江逃走,问出侠士名叫许元通,乃东川三侠之一,另二人一名李元化,一名吴元智,曾拜异人为师,剑术武功无不惊人,知非敌手,想起三侠威名,只有恶盗吕凌风的师兄铁行脚姚昌能敌,连夜赶往青衣江长松观求援,不料人已他往。后来访出铁行脚前四年为了一事灰心,已然洗手,独个儿隐居川东小三峡中温泉峡小庙之内,心疑恶道也在当地,展转寻来。到时天已入夜,因知铁行脚性情古怪,以前虽是绿林中人,颇喜劫富济贫,自归佛门便吃长斋,平生未犯淫过;惟恐庙中清苦,想在镇上吃饱再往求助。事有凑巧,还未吃完,恶道吕凌风忽由门外走过,双方不期而遇,自是心喜,连忙赶出唤住,同回镇店痛饮。原来恶道和铁行脚当初虽同师兄弟,但是彼此性情行为多不相同,尤其铁行脚改归佛门以后换了法名,隐居当地小庙闭户清修,除了吕凌风尚念同胞之谊,许其上门而外,谁都不见。吕凌风新近也和卜天龙一样,为东川三侠中的李元化所败,身受重伤,调养三月未得痊愈,立誓报仇,来向铁行脚求助,到时天晚,欲往镇上买醉,吃饱再去。说完前事,互一商量,因铁行脚性情古怪,不通商量,就此前往,未必能够见到,卜天龙事由采花而起,更是无望。后来商定在附近店中住下,到了深夜,乘其诵经夜课未完之时,冷不防越墙而入,先把人见到再说;如若固执不允,索性赶往秦岭,寻一前辈异人出山相助。候到子夜,一同起身,正由庙旁松林绕出,忽见江边小船上幼童高呼。
  恶道吕凌风听出语声清洪,跟踪寻来,这时一见沈煌貌相英秀,二目有神,越发中意,接口笑道:“我不是你师父朋友,见你灵秀可爱,如肯拜我为师,福缘不小,准比你那师父强得多。你如心愿,当时就随我走”话未说完,沈煌看出恶道一张麻脸,目射凶光,口角时带狞笑,同来壮汉额横着一条二指宽的刀痕,一脸横肉,貌更丑恶,由不得心生烦厌,闻言怒道:“你是哪庙的道士,我又不认得你。深更半夜到我船上,既非我师父的朋友,趁早快走,免遭无趣。你也配收我做徒弟么?”说时,文鳞也自扶病走出,看出来人不是善良之辈,惟恐沈煌将他激怒,方要拦阻,话已出口。恶道闻言并不动怒,狞笑道:“你这娃儿怎不识抬举,想找苦吃么?”文麟听出语气不妙,连忙接口劝道:“这位法师,何必和他娃儿家一般见识?他母孀居,只此一子,万无出家之理。请法师不必介意,往舟中小坐奉茶如何?”恶道还未答话,卜天龙突把凶眼一瞪,喝道:“你这穷酸,是他什么人,要你管这闲账!”文麟本意这两人神情凶恶,气势汹汹,就唤起船家,也决打他不过,打算用缓兵之计将其延入舟中,简冰如少时赶回,自能将其打发,否则候到天明,暗命船家去唤慧圆老尼送信求援,免吃他的眼前亏,不料对方这等凶横无理,又见沈煌气得两眼怒瞪,赶紧拳头,似要发作,对方又带有凶器,万分紧急之下,慌不迭先把沈煌拉住,不令开口,故意说道:“侄儿平日所读何书,忘却临深履薄之诚么?”沈煌见老师连急带气,手都颤抖,忽然想起这两恶人带有刀剑,十九打他不过,何况还要保护周老师,只得强忍气愤,故意笑道:“你看这两人多怪!
  素昧平生,无故要收我做徒弟,岂非笑话?我不理他了。”说完,转身便要往舱里走去。
  这时卜天龙本要逞强发作,被恶道吕凌风止住,同时远远天空中忽现出两点黑影,疾如流星过渡,正凌空背月而来。卜、吕二人因黑影来自背后一面,不曾发现,文麟师徒全都看见,心疑前后所见两大黑雕。沈煌知道两雕深通灵性,能辨善恶,又是简老师好友所养,昨听狄龙子说二雕爪如坚钢,飞行神速,铁羽凌空,突然下击,休说常人,多好武功的也未必是它对手,心中惊喜,正要指点,黑影已快飞近。文麟认出果是二雕,料有原因,恐沈煌无知,被敌惊觉,忙使眼色止住,不令开口,沈煌话也说完。刚一转身,卜天龙厉声喝道:“小狗敢走!吕法师好意看中,是你造化”话未说完,文麟见二雕越飞越近,月光之下,黑影中已各现出雕眼金光,来路正对船头一面,越发有了指望,忙把沈煌拉任,故意赔笑说道:“煌侄莫走,这位壮士也请息怒,他一个无知幼童,何必与他一般见识?”
  卜天龙见文麟貌相文秀,一脸笑容,不似武家,又见师徒两人衣饰华美,舟中行囊整洁,料是富家,忽起凶心;欲劫其财,复劫其人,收为徒弟,教以武艺,作他日一臂之助,妄想人财两得,狞笑一声,回手拔刀,待要威吓,刚喝得一声“穷酸”,二雕已飞近二恶的头上。
  卜天龙还在耀武扬威,吕凌风终是久经大敌,武功又高,耳目灵警,长于应变,因见对方长幼二人,小的一个遇见这等猛恶的威势,始终气定神闲,毫无惧容,反把一双黑白分明的俊眼注定自己这面,大有发作之势;年长的一个虽是满脸笑容,气度也颇从容,越看越不像是常人,本在生疑,留意观察,忽听风声呼呼,甚是剧烈,由身后天空中猛袭过来,当晚云净月明,并没有风,心中奇怪,刚一回望,猛瞥见两片墨云,各带着两点酒杯大小的金光,突似流星下泻,自空飞堕,已然离头不远,来势迅疾异常,相隔还有数丈高下,便觉出一股极强烈的风力已将身子兜住,刚看出是两只从来未见的大怪鸟,看那来势,分明由远处飞来,照准自己凌空下击,知道不妙,一面拔剑准备抵御,口中大喝:“三弟留神上面!”说时迟那时快!这就昂头转身、向空仰望、一句话的工夫,忽听一声怪叫,眼前倏地一暗,那两团金光已射到自己身上,百忙中觉出那怪鸟来势万分猛烈,两翅风力更大得出奇,身子都几被震动,晃了一晃才转立稳,鸟腹下两只粗逾人臂、蒲扇般大的乌爪,钢钩也似,已然展开,就快当头抓到,看出厉害非常,正要挥剑去斫,忽想起近年江湖传说的两只金眼神雕的来历,不禁大惊,慌得一慌,猛觉手中一紧,剑被乌爪抓住,力大异常,越发胆战心寒,不暇再顾同党,慌不迭把手一松,一个“靖蜒掠水”之势往斜刺里江岸上飞纵过去,耳听船头上重物落水之声,回头一看,卜天龙已被一只大黑雕一爪将手中刀抓去,人也打落江中,舟人全被惊起,二雕朝着船上长幼二人叫了几声,忽然展翅追来,这才看出果是两只黑雕,与平日所闻一般无二,方才夺剑时,凭自己的功力,竟被将手勒得生疼,如非见机,不特手腕立断,连头也被抓裂,当时吓了个亡魂皆冒,哪里还敢迎敌?忙向路侧纵去。
  恶道身法虽然轻巧,终无雕快,晃眼便被迫上,惊慌逃窜,百忙中刚到林前,闻得呼呼狂风,挟着一股极大力量。由身后猛袭过来,自知凶多吉少,情急挣命,猛力朝前一窜,背上奇痛,已被鸟爪抓住,且听刺的一声,背上衣服已被鸟爪抓破,如非逃窜得快,差一点便送了性命,就这样,连皮带肉也去了一大片。总·算树大林密,雕飞不进,只听二雕在树林上空盘飞怒啸,扇得满林枝叶哗哗乱响,树枝摆动起伏如潮,一片呼呼之声,残枝断叶纷落如雨,同时又听幼童拍手欢呼大喝:“莫放这狗道士逃走!等简老师回来,自会要他的命。峨眉回来,我再谢你!”那雕似是幼童家养,飞舞越急,无论逃向何方,稍现空隙便作下击之势,吓得战战兢兢掩向密林之中,哪里还敢出声行动?
  一摸背上,裂了三条大口,皮开肉绽,鲜血直流,早已痛麻,二雕守伺不退,幼童所说简老师必是异人奇士,身受重伤,再来强敌,更无幸理,匆匆取出伤药,胡乱按了一些在伤口上面,方想铁行脚就在对方庙内,庙外这等声势,怎不出来?卜天龙被雕打落江中,只要不受重伤,此人精通水性,或者不至于死,此林共只数十株松柏黄桶之类,四外皆空,连想穿林而逃都是绝望。铁行脚武艺虽高,也未必是雕之敌,万分危急之中,只此一线生机,此外更无一毫星救星,心正惶急,想起纵横江湖数十年,从未吃过这样大苦,正在越想越恨,忽听幼童在林外呼唤:“简老师来了!”随又听铁行脚和来人说话,与幼童争论之声,二雕也自停止。听出雕听来人指挥,铁行脚也与来人相识,心方惊喜,待要出林相见,忽听迎面有人喝道:“你作死么!”说时迟那时快!一条黑影已由林外飞进,拉了恶道由侧面出林往庙中走去。
  原来文麟、沈煌见对方拔刀威吓,心正惶急,忽然一股大风带着一片黑影当头压到,正是那两只黑雕,只到,便将卜天龙的刀抓去,跟手横翅一击,人便打落江中。这还是二雕近奉师命轻易不许伤人,否则恶贼早被抓裂惨死。同时,另一黑雕已朝恶道吕凌风扑去,也是一爪将剑抓去,正要横翅去打,恶道已见机先逃。二雕本不想追,因沈煌向二雕诉苦,请代报仇,二雕竟和沈煌投缘,重又追去,本心是想沈煌快意,不想杀人,只将恶道背上抓了一下。沈煌天性嫉恶,仍不消恨,不住喝骂,催雕杀贼。二雕正在盘空发威,简冰如忽然走来。文麟师徒大喜,连忙上前拜见,忽由庙墙上纵出一条黑影,到了冰如身前纳头便拜。冰如见那来人生得又矮又胖,浓眉大眼,巨鼻掀唇,阔口丰颐,颔下一口络腮短须钢针也似,齐整整根根见肉,穿着一身黄麻布的短僧装,走起路来微闻丁丁之声,好似脚底钉有铁片,相貌神情均极丑怪,和冰如匆匆行礼,对谈了几句,因是外省口音,没有听清,人影一晃便自隐入林中不见。二雕早已收势向冰如叫了两声,往原路原空飞去。
  三人随去舟中,文麟病后体弱,一夜未眠,因见沈煌强命船家搭了跳板,赶往岸上,虽知二雕在上,恶道决非其敌,心终不放,仍就追去,等冰如到来,天已离明不远,到了船上,料理之后,人便不支,几乎昏倒。冰如将他扶住,细一察看,笑道:“周先生得白眉老禅师垂怜,福缘不小,否则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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