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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聊逍遥兮-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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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郦容与目光绕过沈存章与李延年相视一笑,所有贡士起身又鱼贯而出。郦容与疾步趋向李延年,没想到沈存章恰恰挡住了她的方向,郦容与的鼻子狠狠地撞在了他的后背上。一股清新的气味萦绕在自己的神思之间,恍惚而迷人,郦容与刚刚提上来的怒气一刹那消失得无影无踪,尴尬地后退了一步。沈存章回头淡淡瞥了一眼,心跳如雷。为什么会这样子,他不是已经死了心吗?为什么,他心中幽深的古井还会泛起涟漪,为什么不见她时心急如焚,见到她时心跳如撞。为什么,这个人却是他最恨的人。沈存章,你醒醒!你难道忘记了自己从小受的苦吗?你难道忘了你深爱的娘亲是怎么受辱而死的吗?沈存章闭了闭眼,快步走出。身后,由于他的让位,郦容与和李延年已经并肩一起。那在风中纠缠在一起的两片裙裾莫名入眼,莫名刺痛。
  殿试结果要等用过午膳之后才会知晓,举才宫已经为贡士们安排了饭食。郦容与实在受不了自己的一身汗味,于是和李延年分别后便直奔尚书府沐浴更衣。坐在热气腾腾的浴桶里,掬起一捧清水,又看着它们从指缝里流走,最后只剩下艳丽的花瓣困在手心。似是玩厌了,郦容与轻嘘一口气,头一歪,倒在浴桶边缘,让自己沉浸在浓浓的雾气里。上一世,沈存章便是这次科举的状元,那时十五岁的自己对他芳心暗许,又偏执地各种大出洋相,大闹汴京,将郦府的颜面丢了个干干净净。现在想来,那时候冲动的自己,便是受了朱言玉的挑唆与沈存章的勾引罢……不知道命运的转轮是不是会偏颇她改变方向。。。。。。她会是状元吗?如果可以介入朝廷,那么郦府发生的所有惨剧的缘由,她都可以一清二楚,如果可以拥有实权,那么她可以全力以赴避免……
  沐浴之后,换上了明艳的宫装,郦容与成功地吸引了所有贡士的注意,那些贡士几乎全是男子,一个个注视着她的明眸皓齿,笑靥如花,粉红色的少男心小兔乱撞,突突跳个不停。可惜一见到美人扑向一个温润如玉的公子,两人相视一笑,眼眸里全都是满满的好感,甚至可以说是淡淡的暧昧。一时间,少男心碎了一地,唏嘘不已。其中,只有一个人无动于衷,清冷深邃的瞳孔里无波无澜,宠辱不惊,目光渺远地飘向举才宫。他要有实权,才可以报复一切伤害他的人。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宣沈存章、郦容与、李延年觐见!”
  三人眼眸里闪过不同的讯号,却都没有问询,在太监公公的带领下,朝举才宫翩然走去。
  有好奇者不禁问道:“公公,我们呢?”
  李公公瞧也没瞧他,怪腔怪调地伸出兰花一指,“你们可以出宫了,举才榜刚刚已经贴了出去。”
  “那他们三人是怎么回事?”
  “放肆!状元、榜眼、探花也是你们能够诟病的?也不瞧瞧他们是谁。圣上亲自召见,自然是青睐有加。”
  门庭若市的举才宫一下子变得清静无比,好像从没有喧哗过一样,就连台阶上的足迹也被清扫的宫女太监抹得干干净净。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周文帝放下书卷,目露赞叹,“此次你们三人便是殿试前三名,是由朕钦点的。”
  “皇上圣明!”
  “延年的文章落拓不羁,文采斐然,探花无疑。只不过安民公主、存章,你们俩却都是妙笔生花,才高八斗,又兼针砭时弊,发人深省,对于如何治国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简直不相伯仲,所以朕还有些犹豫。”周文帝紧蹙的眉头忽然舒展,笑道,“索性朕出一个是非题,你们谁答得略胜一筹,便是今科状元郎!”
  “皇上圣明!”
  周文帝略一思忖,深沉的眸光迅速掠过郦容与,便道:“女人是否可以为官?”
  郦容与眉头一皱,敢情这题是算计到她头上来了。余光瞟了一眼沈存章,他嘴唇微勾,似是心中已有满意答案。
  “安民公主,你如何认为?”周文帝“和蔼可亲”地问。
  “回皇上,容与自然认为,女人可以为官,不然就不会站到这里。”

  ☆、天教占尽秋光

  周文帝点了点头,目光看向沈存章,“存章,你怎么认为?”
  “存章以为,女人不可以为官。”沈存章淡淡地说道,如果她不做官,那么可以被紧紧地捏在他手里,任他作为。
  “很好,你们两个人是不同的想法,那么,谁先来?”周文帝眯着眼睛,往后一靠。
  郦容与上前一步,“请问皇上,您是否认为容与是国之栋梁?”
  “安民公主你有治国之才,若能为国效力,自然是国之栋梁。”
  郦容与微微一笑,“请问皇上,招贤纳才是为了什么?我想当然是为国效力。容与不才,却有一腔忠君之心,甘愿为皇上所用,皇上难道不想如虎添翼吗?古人常说,聊胜于无,容与虽然是女儿之身,却自信比一般男子要强。”
  沈存章忽然一笑,郦容与转头看向他,嘴角笑意不减,“沈公子,莫非认为我说的不对?”
  “安民公主,首先,存章承认,你的确是才华横溢,学富五车。可是,我且问你一句话,你可考虑过有朝一日会退隐朝廷转身相夫教子?”瞧见她神情一滞,沈存章继续说道,“妇人之仁,红颜祸水,这些词都说明女人天生不适合从政。况古人有牝鸡司晨之说,也就是指责女人越俎代庖做了男人的份内之事。试想,两军对战,将军非孔武有力,而是弱不禁风,士气何振?传闻兰陵王男生女相,上阵之前还需佩戴狰狞面具以此来恐吓敌军,由此可见,只有男人在与敌军交战之时,才可以扬国威,定军心!眼下,若是洛国来使,亲迎他们的只是一个女官,他们又会做何感想?定然会以为我国无人。虽然,安民公主一腔热血,可是不知情者必定轻视之,或有狎昵之意,周国的国威何在?周国的形象何存?假使有朝一日,安民公主成亲生子,势必要遵守三从四德,那时候,又如何背离三从四德只听皇上一人调遣?最后一点,女人的身体虚弱,每月又有几日不便,又怎么能够全心投身于国事之中?国之栋梁,必定是堂堂七尺男儿,顶天立地,无谓风雨,可扬国威!像安民公主一样的女人,应该藏身于男人背后躲避风雨,而不应该出来抛头露面!”
  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周文帝不住地点头,好像说中了他的心思一般。至此,郦容与也终于明白,周文帝出此题的用意,只不过是想让自己知难而退。可是,郦容与目光坚定,重新噙起那一丝微笑,明眸秀丽,秋波荡漾,樱唇轻启:“不愧是周国第一公子!沈公子唇枪舌剑,思路分明,令容与佩服。沈公子认为,女人不能为官的理由有:一为敌军耻笑,不能扬我国威;二女人要遵守三从四德,相夫教子,是吗?”
  沈存章微微颔首,“正是。”
  “那么,晏子使楚的故事请问沈公子是否听过?晏子不是堂堂六尺男儿,出使楚国,一开始也被楚国的人耻笑,可是晏子却凭借他的聪明才智,使楚国蒙羞。兰陵王虽然男生女相,却英勇破阵,英雄事迹广为人传。如果他的国君因为兰陵王男生女相就不任用他,会有那么多次的捷报吗?如果晏子的国君没有任用晏子,央央楚国又怎么会被羞辱?所以,国君要敢于用人。容与只是尚书之女,为何皇上会册封我为安民公主,难道目的不是为了安民吗?我之所以能够一步一步走到殿试,不也是因为周国有一个圣明的国君吗?第二,三从四德这种东西,是为了家宅安宁而定的。如果容与能够为了国家安宁出一分力,那么,三从四德又算什么?至于相夫教子,我想我若是国之栋梁,以身作则,我膝下子女难道不会以我为榜样吗?这样,忠君忠国,代代无穷已!”
  郦容与字正腔圆,抑扬顿挫,说到心头之处不禁面红耳赤,眉角含怒。一番话说完了犹自余音绕梁,她依然胸脯起伏不定。沈存章定定地看着她,她娇喘微微,腰背挺直,目光坦荡地与自己四目相对,眸光里的波涛汹涌慢慢地平静。良久,周文帝发出一声长叹,不禁拍了拍手,“安民公主,你若是一个男子,绝对不在存章之下。”可惜,你终究是一个女子!
  郦容与美眸微微放大,不解地看向周文帝。只听周文帝挥了挥手,神态疲惫地说道:“够了,你们都下去。容朕再想一想。”
  沈存章三人遂告退出了宫门,郦容与犹自不解,“延年,你说刚才皇上的意思是什么?”
  李延年目光似有所思,“容儿,你方才一番博论入情入理,说得…”李延年淡淡瞥了一眼沈存章,接着道,“说得对手无言以对,自然是更胜一筹。可惜…。”
  沈存章冷冷一笑,“可惜就算你舌灿如莲,妙笔生花,也终究敌不过你是女子这个事实。皇上早已心中有数,你就算是状元,其作用却并不一定高于我。这千百年的男强女弱的观念早就深深扎根于心中,虽说你巾帼不让须眉,可是你自己却得有自知之明,这不过是一个客套话。”
  所谓的巾帼不让须眉,不过是一句客套话!郦容与闻言霎时如被雷击,目光涣散,指节泛白。难道自己如此努力也不敌一个男强女弱吗?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翻江倒海,思绪犹如洪水猛兽,狂乱地叫嚣着。。。。。
  她的脸瞬间苍白,惊慌失措得好像一头刚出生的小犊。沈存章清冷的眸子里起初是无情的嘲讽,极尽挖苦之能事,可渐渐地心却一点一点地痛了起来,有如千万只蚂蚁一起撕咬拉扯。他握紧了拳头,阻止着自己的手会一不小心伸出来,去抚平她的不安。蓦地却还是冷袖一甩,转身离去,苍白的身影终于消失在宫廷之中。李延年松了口气,伸出手去抓她微微颤抖的肩膀,郦容与却往前一步把头埋在了李延年的肩上。只感觉衣襟上一下子湿了一片,她的身体战战巍巍的抖得厉害。风要很静,或许才可以听到那眼泪顺着衣襟落地的声音。
  李延年轻抚着她安静的睡颜,白皙的脸颊上隐隐还有一些泪痕,他伸出手指慢慢揩了去。黄昏萧瑟,郦容与扑在他怀里哭着哭着竟然睡着了,李延年只发觉娇躯一软,便拦腰将她抱出了宫门。宫门外的马车上,车帘只是微微颤了一下。
  翌日皇宫来旨,宣沈存章、郦容与、李延年三人觐见。状元郎人选昨日一出来,便惊动全城。汴京的十六七岁的女子挤在人群里,纷纷妄想目睹状元郎的风采。可惜昨日马车紧闭,连衣角都不曾看到一丁半点。今日,三人骑马进宫,无数少女芳心萌动,娇羞私语,偶尔与沈存章的眼神对上,惊得一阵花枝乱颤。比起那日中了会元,郦容与显然没有那样开怀。无精打采的,脸色苍白。李延年护在她左右,也无心得意。
  终于到了乾和殿,百官俱在,威严肃立。三人翩然而入,霎那间千百双犀利的眼神都落在他们身上。周文帝高坐在龙椅之上,耀眼的金珠条条垂落额前,一袭明黄色的龙袍加身,庄严肃穆,不比昨日举才殿私聊的和蔼可亲。郦容与第一次上乾和殿,不禁余光四顾,一眼就瞥到了目无表情的沈相,他那眯长算计的眼神仿佛也在打量着她。郦明渊就在左边,安慰的微笑一闪而过。这偌大的乾和殿只有她一个女人!郦容与忽然释然,她既然已经迈进了这个朝堂,又有什么不满的呢?总归是比前世强悍,还是知足为好。思及此,郦容与的嘴角不由得噙起了一丝淡笑。沈存章一瞬间失去了心滞的痛楚,轻松无比。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家平身。”周文帝贵手一抬,随即轻轻放在扶手上。李公公拂尘一挥,向前一步,展开手中的圣旨,念道:“今科状元沈存章、榜眼郦容与、探花李延年上前听封!”三人齐刷刷重又跪下,“奉天承运,皇帝昭曰:赐封今科状元沈存章为翰林学士,今科榜眼郦容与为主客司,今科榜眼李延年为翰林院使!钦此!”
  “谢主隆恩!”三人一齐站起来,李延年一把扶住摇摇晃晃的郦容与。在周国,宰相是正一品,尚书令,掌管六部,也就是郦明渊,是一品。翰林学士是正三品,翰林院使是正四品,而郦容与的主客司,不过是一个四品,比她公主的品阶还低了一个等次。而且没有进入翰林院,意味着她不能像沈存章他们一样在皇帝身边参政议政。主客司,不过是礼部门下的一个闲职。国家眼下没有动乱,边界安宁,哪里需要去别国交涉。何况就算是交涉,只怕还轮不到她。难道只是因为她是女人吗?郦容与柔拳紧握,粉颊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她多想在朝堂上驳回周文帝的旨意,可是沈槐心嘴角的阴笑好像知道一切,就在等着她申诉不公的命运一般。郦容与生生压下一口怒气,在收到郦明渊的眼神之后。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沈槐心突然站了出来,“启禀皇上,微臣方才看安民公主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对皇上的旨意有所不满?”矛头一指,所有人都看向郦容与。
  郦容与勉强笑了笑,站了出来,“沈相真是观察入微,容与方才的确是脸色不好,只因为殿试前日被贼人所吓着了风寒,至今还未痊愈。至于沈相所说的对旨意不满,那纯碎是欲加之罪。皇上圣明,一切旨意皆出深思熟虑,容与从来都不曾怀疑,不知沈相又如何有此一说?难道沈相竟然觉得皇上的旨意是不妥的吗?”
  周文帝的眼神若有所思,看向了沈槐心。沈槐心心中一叹,这郦明渊的女儿倒是不可小觑,唇枪舌剑,比之耿直的郦明渊难对付了不止千倍百倍。自己才丢出去的炸弹竟然就这样被她不着痕迹地抛了回来,实在是厉害。眼睛一眯,笑道:“皇上圣明!微臣自然不会觉得不妥。只是素来听闻安民公主胸怀大志,不知道主客司一职是否会让公主觉得屈才?”
  老狐狸,郦容与心中白了一眼,当下笑道:“屈才倒是不敢当。皇上将容儿放在这个位置自有皇上的用意,恕容儿愚钝,暂时还无法揣摩圣心。”言下之意,倒是指责沈槐心妄图揣摩圣心了。
  周文帝也不是傻子,朝堂上素来尔虞我诈都见惯了,说实话,他也知道,主客司这个位置是委屈郦容与了。不过他的用意,并不是谁都懂。治国之策,在于攘外而安内。内,有沈、李二人,外,则靠她了。虽然品阶不高,可是一旦有来使挑衅,便不可小觑。郦容与是个人才,他很明白。见沈槐心还欲反驳,于是便打断了沈槐心的话,说道:“马学士,状元、探花不熟翰林事务,你要悉心教导!”
  “是,皇上!微臣必定竭心尽力!”
  “严尚书,安民公主是你礼部的一司,你也要耐心指导。安民公主素来聪明伶俐,你莫要苛刻了她!”
  “是,皇上!”严鼎元余光瞥了一眼郦容与,这小祖宗又是公主,又是他长官的千金,他敢苛刻吗?再加上周文帝的这句话,礼部尚书的位置只怕以后都是她的。
  “退朝!”                        
作者有话要说:  要开始漫长的备考了~~~~

  ☆、断桥两岸秋阴

  李公公的声音一落,大殿之上的百官一呼百应,振聋发聩,余音回荡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周文帝淡淡扫了一眼俯首恭敬的百官,黄袍一甩,珠链叮当,威严下了大殿。他一走,朝堂之上的百官互相指点,纷纷向沈槐心、郦明渊、李怀远三人道贺。郦容与三人也在一旁,接受百官赐教。郦容与强撑着笑脸,与百官应和。下朝之后又面色淡定与百官周旋,直到天黑担心的李延年送她和郦明渊上了马车。沈槐心看着他们的马车消失在暮色中,一丝狠戾闪过,迟早他会让他和他的女儿付出代价!沈存章凤眼斜挑,神情清冷,立在一侧。
  “存章,你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考上了状元,成为了’内相’。”沈槐心笑得阴测测,青筋泛起的手拍了拍沈存章的宽肩,“以后我们父子里应外合,就算郦明渊再小心谨慎,就算他女儿再口齿伶俐,也必要他身败名裂,家破人亡!”
  沈存章注视着他爹的得意之色,半晌,方问:“爹,孩儿有一事不懂。郦明渊在华阳时不是更好对付吗?您为何要让他到汴京来?”
  “在华阳那个小地方郦明渊是地头蛇,爹奈何不了他。但在汴京,风起云涌,爹的耳目众多,要对付他就容易多了。”
  “可是郦明渊也不是糊涂之辈…。。”
  “越是这样,越有意思不是吗?”
  夜深人静,郦容与立在窗前,更深露重,月光打在身上好像为她披上了一层寒霜。丫头们都去睡了,院子里虫声寂寂,偶尔蛙鸣。初夏的星辰如此璀璨,初夏的梦却如此短暂。无声叹了一口气,柳眉轻蹙,美眸里盛满了无可奈何。主客司,只能用聊胜于无来安慰自己了。还有两年,沈存章是状元的身份无法更改,那郦府的命运,她的前途,是否又无法更改呢?不会的。命运既然已经对她仁慈地开了另一扇窗子,又怎么会立时关上呢?
  礼部的门口徘徊着一个身穿官服的明眸姑娘,那紫红色的官服原本是严肃呆板的,却被她硬生生穿出了一股活泼生动。她青丝都挽,玉冠高束,更衬得脸庞白皙明艳,气质英华出众。青云靴踢着墙角的石子,也不知道是在等谁。远处,一行官员说说笑笑走近。郦容与蓦然抬头,朝人群里的李延年挥了挥手。沈存章就走在另一边,他比李延年更早看到了她,但她眼里却只有他。只有那么一瞬,她生动的目光偶尔一瞥,便撒下一片不期而至的清冷如他,始终也忍不住心旌摇曳。沈存章,你竟然被一个你恨的女人如此牵着心走…。。
  其实,郦容与一直都没有很热情地对李延年,好像永远是在有沈存章在场的时候,也不知为何,她会与李延年显得格外亲昵,余光看见那玉树临风的身影悄然远去,热情洋溢的脸顿时淡了几分,连挽着李延年胳臂的手都放了下来,绞着衣襟。
  “容儿,什么事?”李延年爱怜地问。
  “没什么事…。我想着你去翰林院要经过礼部,因此在这里候着…。。”
  “你就是想见我一面?”李延年嘴唇勾起一丝玩味。
  “谁说的…。”郦容与眉梢飞扬,娇颜靠近李延年耳畔,那呵气如兰惊得李延年差点后退一步,“延年,你要记得把翰林院里有趣的事情告诉我,我们一同回去。”
  终于她迈入了礼部大门,李延年将心一放,差点就忍不住抱她了。这宫廷耳目众多,以后自己还得千万分小心,不可牵累了她。
  在周国,礼部,又分主仪司、主祠司、主膳司、主客司四司,主客司最末。四司同在大厅坐职,便于讨论相关事宜,且偏房设有歇息之处。而严鼎元则在主舍中。郦容与看了一眼摆放在大厅里最角落的一张书案,据说上一个主客司是被折磨得离职的。
  主膳司杨之山从书册里抬起头来,恰好与她四目相对,待看到她身上的官服,不禁冷笑。
  “你就是新来的主客司?”
  郦容与勉强一笑,原来这大厅还有人,不卑不亢地回道:“是。”
  “第一天上任,架子倒是不小,居然比我们都要晚来。”主祠司王沛之和主仪司王敬之从偏门一起掀帘而进,毫不遮掩的眼神从头到脚打量着郦容与。
  王沛之阴阴一笑,“想不到新的主客司竟是个女的。严尚书是怎么了,连女人都弄了进来,难道周国无人了吗?”
  郦容与和颜一僵,她终于明白为何周文帝要在朝堂之上叮嘱严鼎元了,只不过区区三只,她都不可以对付,那又有什么资格去对付沈槐心?随即笑容绽放,“所谓的礼部原来是这样个’礼’法,我今天倒是见识了!”这礼部的四司,原本就是个后勤打杂的,不在皇帝面前走动,因此郦容与的身份也自然不知,还道是哪个女进士,绝不知她却是今科榜眼,还是名满汴京的安民公主。
  杨之山见她被数落还笑得出来,来头必定不小,因此抿口不言。张沛之却上前一步,“哦,被你一提醒倒是记得了。主客司,你第一天来,大概不知道我们的规矩,在礼部,主客司是个闲职,所以礼部的杂务一并由主客司包了。昨夜雨疏风骤,落红一地,你便去扫扫。”
  “哦?我倒不知道这主客司是个闲职这话却是谁说的?皇上圣明,设置了主客司一职,自然有他的用意,你却妄自议论这主客司是个闲职,这是对皇上大大的不敬!”郦容与面不红心不跳说罢,犹自笑眯眯地注视着这俩兄弟。
  “你…。”张沛之在礼部横行这么久,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针锋相对的人,还是个女人!一时气极,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张敬之拍了拍他的肩,“主客司,请问是何方人氏?师承何处?”
  “华阳人氏,师承严…。。”
  “一个乡里来的悍妇…。。”
  “放肆!”严鼎元站在大厅门口,浑身发抖,食指指着张沛之,步履匆匆走到张沛之面前,挥手便是一巴掌。
  连张敬之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们的姨丈居然动手打人!“姨丈,你为何打沛之?”语气里隐藏着一股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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