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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遇是为了爱你-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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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田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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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章类型:原创…耽美…架空历史…爱情
  作品风格:轻松
  所属系列:彼岸流年 之 穿越奇遇
  文章进度:已完成
  全文字数:181130字


  【遇上你】
  ☆、出游遇意外
  1。1
  繁华京城,正是落英飘摇时。
  侯府朱漆的大门悠悠然打开,暮春朝阳投射门上巨大铆钉,灿金晃眼。
  楚衣微微侧头,跟着先自己半步的华服男子一起迈过高高的门槛,身后几个护院紧紧跟随。
  “少爷,还是上车吧,去庙里的路很远。”楚衣站在马车旁边,眼见这人要视而不见的徒步上山,连忙拉住他说道。驾车的四匹高头大马安静的昂首等待,鬃毛乌黑油亮。
  清泠泠的声线,坚持的意味十足,楚袂看着他眉目恳切的样子,无奈的微笑点头:“也好,回头游会再慢慢游玩也不迟。”说着轻巧的跳上马车,还伸手拉一把方才护在身边的楚衣。
  正是盛世太平,太后寿诞,天子大赦,普天同庆,平日难得进京一次的杂耍戏班都赶在这档口进京献演以求扬名日后更好发展,人们一向喜欢凑热闹,这几日真真是万民空巷热闹非凡。
  侯府的夫人韶华早逝,逢年过节都要到国庙添灯油祈福。昨天楚袂刚从外头回来就被老侯爷叫到书房去,想必是说了适逢吉日总该到庙里进香的,于是今儿一早就被叫起来推出门。本来楚袂断不会这么痛快的,他从来不觉得焚香点灯就能体现自己孝顺,但是老侯爷也只能藉此寄托对亡妻的思念,既然没有机会孝敬母亲,自然不能再伤到老父亲。何况,这番胜景也不是常有的,出门就能玩个一整天不得闲。
  从庙里出来,楚袂打头走在前面,楚衣跟方丈啰嗦完,小跑着跟上来,却见他一副听壁角鬼鬼祟祟的样子,诧异的推人一把,楚袂食指竖在嘴边,小声说:“有人。”
  有人怎么了?楚衣想问,但是接着听到了几声喘息兀自脸就红了。
  楚袂猫着腰往前走,楚衣拉着他的衣服摇头,他才不管,干脆就抓着那只手一起前行,压低到嗓子里的声音说:“去看看。”
  楚衣是没法后退了,只好硬着头皮厚着脸皮跟进,只是这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他实在是臊得慌。
  山间的小路曲曲折折,走着转了个小弯路口分叉,那条新生的小路,只是因为走的人多了压倒了丛草,才看起来像条路。顺着走进去,那一处没遮没拦的连树木都很稀少,就看到在一个缓坡上纠缠着两个人,衣衫都是半褪。
  楚衣差点惊得叫出来,连忙捂着自己嘴巴,那个……下面那个……居然是,刚才进庙时候接待他们的那个小沙弥!
  楚袂倒是没有什么惊讶的意思,偏偏眉头却皱着。见他身子向前,楚衣一把拉住,又赶紧拿手捂住他要说话的嘴巴,低声问:“少爷要干嘛去?”
  楚袂拉下那只手,同样用憋在喉咙里的声音,但是却急了几分:“你没听见那人一个劲儿喊不要不要?他正在受人强迫,我且去救他,你立刻去喊护院过来!”
  楚衣闻言实在不知该作何解释,他只能拉着人不放,楚袂挣了几次,又道:“你这是作甚?”
  楚衣还在想怎么解释才自然些,就听到那边纠缠着的人高一声低一声的呻吟,似乎是兴奋的紧了,喑哑的声音混乱的含糊着低喊,一会是深一点,一会又是不要了轻点,这一声还未喊完就要叫道用力用力,看来是连自己究竟想要什么都不知道了,真正的陷入了意乱情迷之中。忽而声音颤抖着拔高,尾音破裂之后戛然而止,粗重的喘息声此起彼伏。楚袂的脸早就如火烧着,死命的低着头一动不动。
  楚衣也是尴尬非常,怕被那两人发现,拽着楚袂赶快离开,两人动作轻巧尽量不出声响,看着远去了,才相视而笑长出一口气。
  一行人沉默不语的下山,很快就看到了已经排到半山腰的杂耍小吃摊子。也正是如此,楚袂坚持不肯坐马车下山,楚衣拗不过他,偏巧又碰上那样的情景。
  也许是人气儿多了,楚袂放松下来,闲谈笑语几句,但是没压下刚才看到的一幕,转来转去,就捏着楚衣的脸说:“那小沙弥还没有你长得好看,怎么就没人到侯府来提亲呢?”
  “少爷,老爷前些日子还说让你看看那些帖子,多少小姐想攀着嫁进侯府,真担得上百里挑一万里挑一了,少爷真的不必担心。”楚衣说得一本正经,有这闲工夫笑话我,还不如想想对策对付那些三姑六婆才好。
  老侯爷那是驰骋沙场的一员猛将,实打实的功勋铸就的荣耀,又兼为官有道,几十年来长青不败。楚袂含着金汤匙出生,他的婚事连宫里的皇上太后都要过问过问,更别说那些想攀高枝的,想稳固地位的,种种想利用姻亲达到的企图的人了。况且老侯爷就这么一个儿子,楚袂那就是一块最香的肥肉,多少人家只恨自己没能生出个如花美眷的女儿来!
  果然,这一说就见楚袂皱起眉头,苦着脸走了两步,看到前面一个皮影戏的快步过去,那些烦心事就先放着吧,反正也不光只有他一个在烦。
  日头渐升,热闹也看得差不多齐了,楚袂一边摇着折扇一边跟楚衣说笑走着。前方湖上浮着画舫,他顿了下脚步,收了扇子上前,楚衣眉头微皱紧随其后。
  但凡是文人,对着美景都喜欢吟咏几句,再有美人相陪那就更妙了,于是这会儿眼前那京城有名的温柔乡——雕楼画舫上,都是这般年纪小有才气的富家公子哥儿。这楚袂更是京城闻名远近的才子,加上身世显赫,适才画舫上有几人齐齐朝他招手,如若不过去就显得太过高傲。但这一去,推杯换盏,逢迎来奉承去,还不知要啰嗦到几时,楚衣心中无奈也只能是默然跟随。
  幸运的是,楚衣走近了才发现,这群人里面正巧有自己主子不喜欢的人,就听楚袂和其中一个招呼自己过来的俊雅男子寒暄几句,说府上有些事情不便多留,带着人又从容离去。
  走在路上,楚衣道:“少爷是看到季公子在场?”
  楚袂摆了摆手上合拢的折扇,有些故作神秘:“非也非也。”
  “那是……”楚衣不解,虽然少爷不是招摇显摆的人,但基于文人墨客的通病,碰到喜好的也会舞文弄墨酸上一酸,既然不是因为那个季公子,又为何这么匆匆离去?
  “日头高了,你不禁热,又讨厌那种脂粉地方,我留在那里作甚。”楚袂笑盈盈说的轻巧,楚衣心中一暖,脸上漾起笑容。
  往前走了一段路,很多人拥挤在一起,楚衣和楚袂对视一眼,难道还有什么戏耍他们错过去了?
  1。2
  两个人费劲的挤到最前边去,看到的却是一个少年跪在地上,头上插着草标,地上铺着白布,上书四个大字:卖身葬母。
  楚袂回头去看楚衣,楚衣正看着少年,眼睛一眨不眨。良久,从钱袋里掏出一锭元宝递给那少年:“小兄弟,这十两银子你拿去葬了你母亲,剩下的钱或是回乡或是找个地方住下讨生计吧。”
  少年抬起脏兮兮的小脸,悲戚的面容满是感激,眼中泛着泪花:“恩人,等我葬下母亲,就随您回府,今生当牛做马!”
  “不不,”楚衣连忙摆手,“我只是帮你葬母,不需要你做什么!”
  楚袂也跟着说:“我们府上不缺人手,你正值好年华,看你写得一手好字定然也是好学之人,我再助你几个钱,回去读书考个功名吧。”说着推了楚衣一下,从他那里接过自己的钱袋取来一锭银子放下,还细心的回头招呼跟上来的护院留一个帮着这少年。
  吩咐完便拨开人要走,迎面来人道:“小侯爷真是慈悲心肠,见着这等卖身葬父母的都慷慨解囊,可惜都没有楚衣这么好福气,能侍候在您身侧啊。”
  楚衣看着眼前人,双手握拳,目光冷峻。这人就是画舫上的季公子季丰,本朝季允大学士的独子,仗着自己有几分学识便一副天下唯我独尊的嚣张德行,屡次挑衅楚袂,结果是次次受措,却是屡教不改。这回更甚,那话语里暗含的意思是再明显不过了,楚衣简直想一耳光给他扇过去封住那张臭嘴!说他什么都没关系,但是他不能容许任何人对少爷有任何污蔑。
  楚袂展开扇子摇了摇,温和的笑道:“季兄如此遗憾,下次多带点银两救济贫苦。至于像楚衣这样的良友那倒是可遇而不可求了,我看那少年也是聪敏的学生,不如季兄也帮他一把?三人行必有我师,说不准哪天还要向那位小兄弟求教呢。”
  这几句话,说的这位季公子又是没有富者仁心,又是目中无人,也给楚衣解了围,楚袂不管他还要说什么,拉着楚衣表情疏离的点个头告辞离开了。
  季丰看着渐渐远去被人群遮住的背影,恨恨的捏紧拳头。他不服,他从小就不服这个人!如果不是有那么一个大靠山,他们凭自己的真才实学,那么他才应该是人们交口称誉的翩翩佳公子,是京城少女倾心之人!而不是长着女人面孔的楚袂!
  走了老远,楚衣才道:“少爷,钱我会还上,刚才真是多谢你。”
  “这是说的什么话,侯府这点银子还要跟你计较,你还要跟我来计较银钱。”楚袂语调生硬,听着已然生气,楚衣却不言不语,似是对刚才那话定了决心。
  楚袂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能忘怀么?”
  楚衣抬眼看看他,又沉默着低下头。
  他怎么可能忘记,八年前,他还是个垂髫小儿,家乡闹灾荒,他跟着爹娘出来讨饭求生,一路上先是母亲熬不过饥饿和病痛的折磨先走一步,跟着父亲也病倒了,那点不多的银钱给母亲买了棺木更是所剩无几,父亲的病一天重过一天,熬了一个多月终于咽了气。
  楚衣成了孤儿。
  但他对这种孤寂和贫苦并不陌生,他原先就是孤儿院的孩子,磕磕绊绊的长大成人,正要享受成功了,莫名其妙的卷进小巷深处的打斗,不知是谁故意还是失手,他被刺了一刀就昏过去了,等醒来,他就在这个男女都留着长发,穿着布衣长袍的地方。而他自己,也从一个身长六尺的成年男子变成了襁褓中的婴孩,用咿咿呀呀的声音表达自己的意思。
  虽然觉得这么一来,那些自己挣扎求活的日子就被委屈了,他争取来的成功这么没了也让人很难过,但是在这里他有虽然贫穷但是疼爱他的父母,每天都有亲情关爱,慢慢也就释怀了,过的很满足很开心。
  可是天不从人愿,十岁,又让他重新回到孤苦伶仃。
  在这个地方,他虽然上过几天书院,但要再次凭着自己的努力取得成功却非易事。眼看着父亲的尸体停了一天又一天,在这个以孝治天下的年代,尤其是他真是非常敬爱这对父母,他喊了十年的那么疼爱他的爹娘,他已经完全的融入了他们的儿子这个角色,他深深的以为自己就是他们的孩子,如果不能好好下葬,他这辈子都会良心不安。
  最后只得做出卖身葬父这样的无奈之举。幸运的是,他摆在侯府必经之路,更幸运的是,他遇到了楚袂。楚袂本来也不想让他做奴仆,如今天一般给了钱让他自己努力,是他苦苦哀求才留在侯府。
  那一刻他也不知在想什么,也许是不想再一个人流浪下去了,他开口相求,终于留了下来,但是楚袂曾不从使唤他,反而因为自己年长两岁就处处维护他,带他一同跟师傅学习,落下的课程都是他熬夜帮忙补上的,亲生大哥也不过如此吧。甚至当初进府改名字也是取了他原名金缕衣一字与楚姓合起来,而非阿狗阿猫小桌子小柜子的,况且这“衣袂”二字连起来,不知情的定是当他们是兄弟。楚袂就是这样毫不显山露水的维护着他。
  楚衣是个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人,你对他好一分他回报你十分,跟着楚袂自然是忠心耿耿,回护的周周全全,老侯爷也很喜欢这个聪敏善良踏实勤恳的孩子。
  一晃八个春秋就这么过去了,当初的纤瘦少年都长成俊美儒雅的翩翩君子,芝兰玉桂让人心生倾慕。
  “我怎么可能忘了!这辈子要追随的人就是你,没有你当日的心软和日后的帮助,我这一介草民活的最好也是像蝼蚁一般,做个鄙野村夫粗俗一生。”楚衣站定,看着楚袂,目光灼灼而坚定。
  楚袂由心而笑,大力的拍拍楚衣的肩膀,朗声道:“我早说过,你我就是同命兄弟,楚衣楚袂,怎么也不能分开的!”
  豪迈过后,楚袂很不应景的拍着肚子说:“到这半晌了,咱们在外面吃了再回府吧!前面醉仙居听说新近来了一个南方的厨子,做的糕点很是好吃,咱们去吃一回。”说着也不管是不是有反对的,大步向前走去,楚衣落下一步跟着过了街。
  有些事就是在一秒之间发生的,楚衣看着楚袂转过身来招呼后面的护院快走,一辆马车驶过来伸出一条手臂,再一捞,转瞬间楚袂就不见了!

  
  ☆、事件之后的侦查
  2。1
  楚衣反应上来一边拼命地追一边高喊着让护院一起追人。可是两条腿的人哪有四条腿的马跑得快,纵然几个护院都是府上高手,也拼不过四匹马拉着的马车,眼睁睁的看着它呼啸而去。楚衣不懈的追着,看到有人牵着马,抢过缰绳翻身上马,狂奔而去。这马受了惊吓没命的往前跑,不时的尥蹶子要把背上的人摔下来,楚衣抓紧鬃毛用手掌拍着马屁股,加紧马肚,迫使它跑得更快。
  这般不要命的追上来,总算是看到希望了,楚衣大喊:“放下我家少爷,多少钱都给你们!放下我家少爷……”这话还没喊完,嗖嗖的就有暗器飞来,楚衣忙的低头趴在马背上,那暗器倒也不是伤人的,朝着马腿打来,其中一颗打中,狂奔着的马陡然停下前腿下跪,楚衣从马背上摔下来,那些后来的小石子暗器悉数打在他身上。
  顾不上疼痛,楚衣爬起来又去追,可是哪里还能再见到那马车的影子,前面是个路口,向左还是向右?
  楚衣颓然跪倒地上,眼泪顺着眼角流出,他愤愤的捶着地面,懊悔着自己当初学好的不是武艺,不然有一身轻功还追不上那该死的马车么!
  筋疲力尽,惊吓过度,懊恼悔恨,诸多滋味堆在心头,楚衣匍匐在地上昏了过去。直到收到护院消息带着人追来的老侯爷发现他和那匹倒霉的马,这才一并带了回府。
  楚衣醒过来,见老侯爷和管家以及一同出门的护院都在,他心头迷茫一阵恍惚,待他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情,顿时面色煞白的从床上爬起起来,扑通一声跪倒地上,垂着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自责,他总是跟老侯爷保证会好好跟着少爷,在少爷犯浑胡闹的时候他一定要是冷静的那个,他必须负责少爷的安全问题。他都答应得好好的,可是现在居然出了这样的事情,他和少爷只隔了一尺的距离,居然没能阻止那只抓走少爷的手!
  刚才少爷还跟他说:楚衣楚袂,怎么也不能分开的,结果现在他就把人弄丢了。
  他在侯府这些年,老侯爷,少爷,甚至管家,这府里上上下下都拿他当自己人,当自己的家人,可是他居然出了这样的漏子,他真的是无地自容。尤其是,还不知道那是些什么人,他们抓了少爷去究竟意欲何为,少爷现在有没有受苦,少爷现在究竟在哪里?一想到那些绑架撕票的事情,他就更加心惊胆战,也越加的痛恨自己的无能。
  楚衣这一跪,惊醒了坐在椅子里蹙着眉头勉强安定下来的老侯爷,看着管家怎么也扶不起地上的人,为难的叹了口气:“楚衣,这不是你的错,不要自责了!”
  这话一出,楚衣更是羞愧难当。老侯爷对发妻情深不移,夫人去世后再没有续弦,因而也就只有楚袂一个儿子,自从他进了侯府,跟着少爷同进同出,这位地位尊崇的老侯爷对他就像个慈爱他父亲一样,可现在他丢了他唯一的亲生儿子,这让他情何以堪。
  楚衣重重的磕了一下头,惊得老侯爷和管家一起硬是把他拉了起来。把人丢回床上,老侯爷再开口已经带了生气的意味:“楚衣!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当时的情形说给我听,不是你在这里认罪求罚!别说你追不上,那几个护院都是府上一等一的高手,他们都无能为力,何况你这个文弱书生!”他深深呼吸一口,声音温和下来:“好孩子,我知道你和少爷感情好,但这件事怪不到你身上,不要再自责了。”
  楚衣忍不住流下泪,忍了又忍,终于憋了回去,擦擦脸上的泪渍,稳稳声音说:“当时太仓促了,我也是根本没看清什么,那辆马车很普通,四匹马也没有任何特点,这些人真的很谨慎,从头到尾没有出声,连阻止我追赶的暗器都是随手捡起的小石子……”越说越觉得没有希望,声音也暗淡下来:“我跟丢的地方是个十字路口,我都不知道他们是左转还是右转了……”
  老侯爷听着脸色越来越难看,这说了简直等于没说,这难度是比大海捞针容易不到哪去啊。
  楚衣低着头,费力的一遍遍回忆当时的情形,脑中似乎闪过什么他却抓不住,越来越用力的皱起眉头让自己回忆,一点一滴都重新回放。老侯爷叹了口气起身要离开,楚衣突然说道:“老爷,我好像看到那只伸出来的手有很浓密的汗毛,但是颜色不深,而且他穿的衣服应该是外邦服饰……”确切的,楚衣是想说那是属于西方人的西装衬衣,硬衬的窄袖口,并排三颗的包扣。
  老侯爷的脚步倏地停下,目光也变得犀利起来:“你说什么!你确定没有看错?”外邦人?中土强盛多年,四方来朝,可是居然有人敢绑架他定波侯的独生子?是什么人敢这么大胆,明目张胆的在闹事抓人!
  楚衣受惊一愣,连忙点头,他不是以前的近视眼,就算做不到明察秋毫也不至于看不清这点东西,而且抓人和抓石子,一共两次。
  老侯爷若有所思起来,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对他说话,声音含在嗓子里:“今日太后寿诞,戈蓝国派使者送来贺礼,他们就是那种体毛浓密但发色很浅的人……来人,”老侯爷抬头跟身边的随从说,“去我书房,找来戈蓝国的风俗画,快去!”
  据说戈蓝国地处寒带,那里的人天生有一层浓密的体毛帮助御寒,而且那些人都是雪白的肌肤,淡色的毛发,衣服也跟其他国家都不一样。
  催着随从去找东西,老侯爷站在一边对楚衣说:“那个风俗画上有他们的服饰,你仔细看看那个袖子,是不是一样。”
  楚衣点点头,他知道老侯爷的意思,如果确定是被戈蓝国的人抓走,那么他们至少有了找寻的大方向。再说,能来到中土的戈蓝国人应该也是上流社会的或者非常有钱的人。
  2。2
  毕竟,单是这万里的旅程,翻山越海的就不是一般的经济能力所能承受,那么范围就更缩小了。并且,他们甚至可以借助于皇上的力量把人救回来。
  但他们都不明白的是,抓人的动机是什么?
  如果是绑架要钱,这会儿也该有人送信来了,可是这半天一点动静都没有。
  如果是政敌,那就更不可能了,老侯爷不问朝堂好多年了,他守着自己的封地安分的颐养天年享受天伦。
  也许还有别的原因,但楚衣实在是想不到了,他想不出在经济政治之外还有什么目的需要绑架别人的独子来达到,更何况这人还是世袭的小侯爷,岂是寻常人家惹得起的!
  听着随从疾杂的脚步声,老侯爷命人打开门接了画卷展开来,给楚衣仔细看。
  这幅风俗画就是现代的油画作图,讲究的就是逼真酷似原型,楚衣还没有忘记这种最基本的常识。他趴在画上寻找最直接的衣袖观看,在仔细谨慎的对比过图中所有男人的衣袖之后,得出他们服饰的共同点之后,和记忆中的那只手一重合,楚衣重重的一拍床板,咬牙切齿的说道:“就是他们!我用这颗脑袋保证!”
  老侯爷带着人出去,楚衣也躺不住,穿好衣服跟着一起来到堂屋正厅。
  在确定不会走漏少爷被绑架的消息的前提下,老侯爷动用所有关系网进行地毯式搜寻,撒大网满天下收捕。
  即便是这样,也是到了第二天早上才收到消息,确认是有外邦的人从京城的南大门离开,巧的是这些人是给太后祝寿使团里的一部分,得来的消息说他们逗留太久没事就先回去了,天热起来海上气候变幻非常,他们趁着现在时节刚好早早回去,避免不该有的意外。
  就算再急也不在一两天,三天后所有的使节团都会离京,那这么急匆匆的离去不是欲盖弥彰么。
  老侯爷握着写着消息的白纸,青筋毕露。敢带走他的儿子,那就准备好铁打的身子来承受他的报复吧!
  虽然熬了一整夜,但是老侯爷仍然精神矍铄,就像那些年他厮杀在战场上,意气风发,气场强大。他召集所有心腹,部署追回少爷的计划。
  楚衣没有听话的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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