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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无痕:中国留苏群体纪实-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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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自费印刷出版了《无私的奉献、永远的纪念》一书,作为对同窗之谊和地质工作者奋斗历程的永恒纪念。

  校友会的凝聚力和影响力,在一次对校友的救助活动中得到了充分的展现。

  1996年8月下旬,北京的赵鸿才学长到洛阳出差,意外得知了三十六年未曾见面的同学黄士杰、张树平夫妇的下落。当她提着礼物,兴冲冲地叩开老同学的家门时,眼前的情景简直让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房间里,家徒四壁。丈夫黄士杰身患帕金森氏综合症,说话战战兢兢不能自已,终日卧床生活不能自理;妻子张树平患心脏病和神经衰弱,一脸病容憔悴不堪。还不到六十岁的两个人,看起来像七八十岁的人一样衰老。

  老同学久别重逢,没想到却是这样一个凄凉的光景。三人执手相看泪眼,未语已先哽咽。

  黄士杰、张树平两人毕业后,双双被分配到洛阳矿山机械厂工作。繁重的任务,日夜加班,严重摧残了两人的健康;再加上操劳过度,营养不良,到老时纷纷病魔缠身。黄士杰的治疗需要服用特效药,每月的药费在四百元以上,都不能报销。张树平自己患病也要治疗,还有女儿在上大学。而由于退休时间早,两人退休金合起来还不到八百元,连药钱都不够,全家的生活陷入极度困苦之中。

  赵鸿才回到北京后,立即联系两位同班同学,马上向洛阳汇去五百元,以解燃眉之急。同时,她向校友会负责学长详谈了黄士杰、张树平夫妇的情况。校友会领导成员马上开会商量应对措施,决定速办两件事:一是向处境艰难的两位学友写慰问信表示关切;二是以校友会的名义汇款五百元。在当期的校友会简讯上,于百川介绍了两位校友的困境,号召大家伸出援助之手。

  一石激起千层浪,各地校友们纷纷来信或打电话表示关心和同情。上海的马在田院士率先捐款五百元。他在来信中写道:

  “了解到洛阳两位同学的近况,心情十分沉重。以前总认为我们这些人还来日方长,殊不知人生旅途的终点已近在咫尺。”

  在半年时间里,先后有三十多位校友总共捐款约六千三百元。一笔笔寄托着关爱的汇款,一封封饱含深情的信函,像雪片一样飞向洛阳。不少校友多次捐款,有的校友捐款不留下姓名。社科院世界历史研究所的廖学盛同志,既不是黄、张二人的校友,也不是亲故。当他得知列矿校友会的捐款活动后,也汇去五百元表示支持。

  1997年10月的一天,赵鸿才收到黄士杰女儿的来信,得知张树平已于当年四月因心脏病突发去世,黄士杰也因长期患病医治无效于五月去世。信中说道:

  “这几年来多次得到各位叔叔阿姨们的关心和经济上的援助,我们全家都非常感动。是你们给了我们向困难抗争的力量和勇气。在我们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向我们伸出了一双双温暖的手,我父母亲的在天之灵会永远记住你们的。父母去世,对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不过在众多亲友的帮助和关怀下,我终于度过难关,开始了正常的工作和生活。我会鼓起勇气继续生活下去的。再次向列宁格勒矿业学院校友会表示感谢!”

  校友们的鼎力相助,固然没有能够挽救同学的生命,但是这份胜似亲人的关怀,再次印证了留苏学子间积淀的“血浓于水”的亲情。61

  不是为了利益,不是有所图报,只因为共同的梦想、共同的誓言、共同的命运,只因为我们属于一个共同的光荣群体——留苏学人!




第十三章 百川入海(5)




     重逢在春花烂漫时

  2007年4月,我得到酆炳林副会长通知,列宁格勒造船学院的历届中国毕业生们将举行一次聚会。

  4月14日下午,我赶到北京市翠微路。在中国船舶总公司某部门院内,往日的寂静被沸腾的人声所打破。

  六十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聚集在庭院里,欢声笑语在天空中弥漫。在这里,同学们留下了一张珍贵的合影。温暖的夕阳,将最灿烂的余晖播撒在每个人的脸上,勾勒出一张张欣喜的笑容。

  事后,我才知道,这是列宁格勒造船学院的中国留学生们,在毕业五十年以后的第一次全体聚会!

  在苏联学习造船和海洋军事技术的留学生共七十八人,毕业后大多被分配到军工单位,长期从事保密工作,因此很多人毕业后再也没有见面。岁月沧桑,不幸有八人已经过世,十一人在国外定居或者失去了联系,能够联系上的还有五十九人。

  如今,当所有人已经步入古稀之年的时候,都想了却一个心愿,那就是能够和同窗五年的同学们再见上一面。

  然而,这并不是一件易事。

  酆炳林告诉我,最初在策划活动的时候,他不无顾虑。

  同学中,年纪最大的已经八十多岁了,最小的也在七十开外;有的人疾病缠身,有的人腿脚不便,平时在一个城市里见一面都已经很不容易,何况要把分散在北京、上海、大连、武汉等全国各地的同学聚在一起。

  “这么多人,分布这么广,组织一次聚会谈何容易。更重要的是,大家年纪都很大了,身体也有这样那样的毛病,就怕出意外。可是,是几位老同学的坚持和热情影响了我,是同学们的积极响应打动了我,使我从怀疑派变成了一个积极推动者。”

  这么大的活动,需要有热心人来组织。王光启、余承安、刘其春就是热心人。但是,组织这种活动光有热心不行,必须还要有经费,几十人的食、宿、游览开销是一笔不小的数字。最终还是上海的校友、著名企业家李培植'U42',为举办这次活动慷慨解囊,提供了赞助。

  4月14日是预定聚会的日子。来自祖国各地的校友们如期来到北京,不少校友结伴而来,有人还带来了第三代。萦绕在同学们心头几十年的梦想,此刻终于成真了。

  母校列宁格勒造船学院(现已更名为圣…彼得堡国立海洋技术大学)校长得知中国留学生聚会的消息后,专门发来了贺电。他在贺电中意味深长的说:

  “你们中的所有人,无一例外,都是优秀的学生,在极短的时间内掌握了俄语和造船的专业知识;

  你们是苏联的热爱者,一如既往地促进着两国间的友谊和合作;

  你们用自己掌握的专业知识为中国造船事业做出了卓有成效的业绩;

  你们中的很多人成了主任工程师、科学家,一些人成为中国工程院院士,还有的走上了中国造船工业的领导岗位。

  时至今日,我们还常怀尊重之情回忆起你们。

  我们深信,中俄两国间的合作和传统友谊将日久天长!”

  欢聚场景非常动人。

  老同学们一见面你拉着我的手,我挽着你的臂,说不完的话语,道不尽的情,诉不完的思念。

  当看到这群早已是爷爷奶奶的老人们嘻笑打闹,看到他们脸上浮现出的年轻的红晕,听到他们彼此称呼对方的昵称,我有一种时光倒转的感觉。时钟仿佛一下子回拨了五十年。此刻,再没有身份、地位、财富的差别,只有同学间最纯真的友情。

  我曾亲眼目睹了这样一幕:

  当刘光宇、吕培忠两位老学长的手握到一起的时候,两个人同时愣住了。他们紧紧盯着对方的眼睛,头脑在飞速地翻阅五十年前的记忆。“你是刘光宇!”“你是吕培忠!”两人几乎同时喊了以来,紧紧拥抱在一起。

  五十年杳无音讯,五十年岁月沧桑。

  昔日的青春少年已经变成垂垂老者。每个人的面貌都发生了如此大的改变,以至于这对五十年前曾经大课、小课形影不离的好友,竟然无法一下子认出对方!




第十三章 百川入海(6)




  我至今还记得,在分别的酒宴上,同学们兴致勃发,一首接一首地合唱青年时代熟知的苏联歌曲《海港》、《在遥远的地方》、《纺织姑娘》,当然还有那首永恒的《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大家激动的情绪如潮水般一浪高过一浪。每个人的眼中都闪烁着光芒,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溢着幸福的红晕。

  我的耳边,至今还回响着严宝兴学长席间饱含激情朗诵的诗篇:

  “不论去到海角天涯,远渡重洋,

  ?? 我那忠实的朋友永远在我身旁。

  ?? 不论动荡的岁月里和暗淡的时光,

  ?? 友谊的火把为我们把道路照亮。

 我们在痛苦不幸的时候也很坚强,

  ?? 彼此帮助,相互鼓励,永不颓唐。?

  ?? 尽管岁月一年年地不再回头,

  ?? 我们的友谊永远放着青春光芒。

 每桩事情都忠于友谊,从不欺诳,

  ?? 同心同德走向目标,实现理想。

  ?? 深厚的友谊好像歌曲,毕生难忘,

  ?? 忠实的朋友肩并肩地一路前往!62

  我至今还记得,离别的时候大家紧紧握着对方的双手,一遍遍叮嘱保重身体,相约两年以后再次重逢。

  目送一位位老校友心满意足地离去,为这次聚会操劳了大半年的王光启如释重负。

  长期积压的劳累、紧张一下子释放出来,他病倒了。

  与此同时,信笺、电话如雪片般飞来,参加聚会的老同学们纷纷对这次活动的成功组织表示感谢。

  然而,欢声笑语犹存,一个意想不到的噩耗却突然袭来。沈士良'sg43'同学因癌症病逝了!

  王老告诉我,在得到消息的当晚,他彻夜未眠。老同学大学生活的点点滴滴,聚会时的音容笑貌,在眼前一幕幕地闪现。当夜空中浮现出第一缕晨曦,他翻身下床。所有的切切深情,从笔端如激流般倾泻——

  士良,你怎么走的那么突然

  五一节刚刚过去,一条短讯击中了我的脑海,击中了我的心头,击的我脑海和心头发颤。我们在列宁格勒造船学院的同窗学友、大好人——沈士良在节日前的最后一刻离开了我们,离开了人间。欲哭无泪,泪流满面。

  士良,你知道,咱们的全国性校友聚会活动虽然已经过去了两周,可是我至今还没能从聚会的疲惫中复原,毕竟都已经是七十岁以上的人了,岁月不绕人,我有了亲身的体验。服药、输液都没能把我治好,整日卧床还得好几天。是的,若把分散在全国的五十九位学友凝聚在一起,这有多难!如果不去办,那就更难。五十多年的愿望只能是梦想,不会实现,那将成为终生的遗憾,成为我和其春、承安三位承办人以及诸多学友的遗憾。

  士良,你知道,聚会活动虽只三日,筹备工作何止百天,至少要再加一番。发出的函电一次次,长途电话打了个遍。个别学友事多、忙,不搭不理把你干,你得耐着性儿、厚着脸皮再把信息传。地址不详退回来,再查再找再发函。报到地点要写详细,避免出租车绕道把人骗,每件事情都得事先想完全,因为我们都已年事高,记忆不再那么健全。

  士良,你知道,二〇〇七年三月初的一天,我发现你在电话中吞吞吐吐,欲言又止定有变。老实人经不住盯着问,从未发过火的你说了一句:‘他妈的,我造什么孽了’后,对我说了实言:“肺癌在扩散!”轰的一下,天旋地转。我不敢把噩耗告诉学友,我愿在即将到来的聚会前奇迹出现,康复的士良高高的站在大家的面前,笑的那么甜。

  士良,你知道,再过两天——四月十四日我们就要相聚了。我问:“你身体怎么样?可以来吗?”你没说别的,只回问:“照相吗?”我忙不迭的说:“照,集体照,分组照,都照。一定和爱人一起来,终身相伴的潘胜凡。我们还专门给你们留了房间呢。”这次你回答的挺干脆:“我一定去。”听得出来你是在那儿笑呵呵的回答我,我很高兴。与此同时,我冥冥中突然预感,这也许就是你的梦,你要圆了的梦,你要把最后的身影留在老同学中间的梦,梦想实现了,那该是多么的欣慰,所以你笑了,所以你一定会来。




第十三章 百川入海(7)




  士良,你知道,时间到了,四月十四日到了。这天从一大早开始,上海的、大连的、武汉的、东北的、西北的各地学友和亲人都陆续到了,那场景怎么形容呢,都记录在摄像机里了,可惜你再也看不见。下午三点你女儿开车把你夫妇二人送到了会场的庭院,我忐忑不安的看着你下了车,只见你面带笑容,红光满面,一一和大家握手,一点也看不出你全身骨头发疼的表现,但愿我以前听到的是谎言!

  士良,你知道,聚会开始了。我在主持会议,但我的目光时时注意着你坐着的方向。你挺直腰板、半张着嘴在那静静地听着学友们的发言,那么的全神灌注,那么的让人心颤。要知道,这短短的半小时,对你来讲,该需要多么大的毅力呀!我再也不敢往你那方向张望了,我要赶紧结束大会的发言,去招呼大家到大院里的大树前摄影留念,去满足士良的心愿。

  士良,你知道,事有多巧。按照原来的计划,前排就座,妇女优先。正在安排,却有人高喊:“年纪大的、名人、领导坐前面。”于是,重新做了调整。空了一个位置,就在你身边。又有人喊:“你就坐在那里吧,看你忙的团团转。”这一刹那,你的左手和我的右手紧紧握成一团。至今,我的手心里还保留你那软乎乎的温暖。

  士良,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我在想五十多年前我们一起在苏联。那时候每当听完课回到宿舍,你总是第一个下到厨房,淘米、洗菜、切肉、削土豆皮,样样抢先。不一会儿,桌上菜肴摆满,虽然还没到达共产主义,大家确实吃的欢。还有一点人们都不会忘记,那就是饭后碗筷洗刷轮不到他人你全包揽,这一切你做的那么自然、随便。五年啊五年,应该说你这五年的付出、默默无闻的无偿付出,在一定意义上保证了每一位学友分数簿的分数门门饱满。

  士良,你为人诚实,性格憨厚,没有歪心眼。你从不与人争雄,也从未与人纠缠。你虽然不是共产党员,可是每位党员都不把你另眼相看。五年多啊,一位大好人给人们留下的印象最为深刻,你这一走,更增加了人们对你的怀念。

  士良,你为什么要那么匆匆忙忙的离开我们,撒手人间?为什么不等到我们下次、下下次、再次、再再次聚会、相见、联欢、畅谈,这也是我们这次聚会后全体学友的一致留言。好吧,你等等吧,耐心的等等吧,我们会陆续的去找你,不过要等十年、二十年,反正等候的时间不会太短!




第十六章 钢铁是这样炼成的(1)




  1952年9月,年轻的朱训和同一批出国的二百多名学子一起,乘坐火车抵达莫斯科。

  出国前,朱训已经从事了多年的生产管理工作,并被选送到中国人民大学工厂管理系学习。按照事先的专业分配,他应当学习工业经济专业。

  在莫斯科的站台上,大家正在忙碌地整理行李。忽然,一位使馆工作人员拿着一张电报大声问:“哪一位是朱训?”找到朱训后,他宣布;“接到国内通知,你改学地质,不学经济了!”

  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变化,朱训在回忆文章中写道:

  “尽管地质一词对我非常陌生,学地质是什么味道,干地质又是怎么一回事也不很清楚,但听从祖国的召唤和服从党的安排是我们留苏学子的天职。我听了这个改变的决定之后,当时感到很突然,但没有任何不愉快和不高兴的感觉,立即就欣然地表示服从祖国的决定,从学经济改学地质专业。”63

  在五六十年代,有许许多多的留苏学子,和朱训一样,在出国时改变了原来的志愿和专业。在我数量有限的采访对象中,就有大量这样的例子:

  沈菊生,自幼对俄罗斯语言文学深感兴趣,出国前是上海外国语学院一年级学生。一直梦想到苏联汲取文学营养的他,最终学习的却是铁路专业;

  出身书香门第,曾立志成为一名医生的籍传茂,最终与水文地质结下了不解之缘;

  从小对无线电感兴趣的郭树言,做梦也没想到会成为一名冶金专家;

  曾经申报“地球物理”专业的谢自楚,成了我国冰川研究的奠基人;

  喜爱俄罗斯语言文学的贾泽林,改学了哲学;

  倾心于铁路和建筑的叶舜赞,却与土地规划相伴一生。

  建国初期,百废待兴。国家在各行各业急需大量的专业技术人才。千挑百选出来的留学人员,无论在人数上,还是专业分布上,都与国家的需求有相当大的差别。因此,临时改变一部分人的专业,就成了必然的选择。

  这种专业的改变,一般是基于专业相通相近的考虑,然而有时却看起来完全“风马牛不相及”。不过,无一例外的是,在改变专业时,都没有征求学生本人的意见。

  每个人的职业方向,乃至于一生的命运,就这样被决定了。作为当事人,他们是怎么想的呢?

  问及当时的感受,沈菊生的神态和五十年前一般地坦诚:

  “能够得到学习的机会,就已经让我无比感激了。我的一切都是国家给的,我已经是属于国家的人了。所以国家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对于另一些人来讲,专业的改变来得更晚,也更加艰难。

  彭士禄1951年赴苏,进入莫斯科化工机械学院学习。1956年,彭士禄以全优的成绩完成了各项专业考试,获得了工程师称号。正当他整理好行囊准备回国的时候,命运突然发生了转折。

  一天,彭士禄被叫到大使馆。一进门,他迎面见到了熟识的陈赓将军。陈赓详细了解了他的学习情况后,突然问道:“你知道反应堆、核动力是什么吗?”彭士禄摇了摇头说:“没学过。”陈赓告诉他,美国和苏联都已搞出了原子弹、氢弹,美国还有了核潜艇,我们国家也要有这些东西。

  “现在搞原子能、原子弹,任务十分艰巨,时间非常紧迫。为了赶时间,不可能什么都从头来。中央的意见是安排相近专业的学生改学新的专业,选一批留学生改行学原子能核动力专业,你愿意改行吗?”陈赓问道。

  彭士禄想都没想,立刻回答:“只要祖国需要,我当然愿意!”64

  就这样,当曾经同窗的伙伴们登上回国列车的时候,彭士禄提起行李,又迈入了莫斯科动力学院核动力专业的大门。

  彭士禄在莫斯科动力学院又进修了三年。1958年毕业回国后,他很快投入到我国第一艘核动力潜艇的研发工作中。

  毕业回国后,每个学生都有科研、生产、教学三个方向的选择。很多人在所有的选项后面填写了相同的六个字“服从祖国分配”。在他们看来,现在正是到了回报祖国的时候,祖国的需要就是自己的选择。




第十六章 钢铁是这样炼成的(2)




  李滔不止一次地向我提起:

  “一九五五年,党中央制定了发展“两弹一星”的决策。这项计划需要大量中层和基层研究人员。国家科委和教育部决定从当年的留苏毕业生中进行选拔。聂荣臻、蒋南翔和我一起向周总理做了人员分配的汇报,当场确定了一千多人的名单,全部分配到负责航天工程的七机部。当时是我给所有人开的动员大会。让我感到惊讶和感动的是,当我宣布分配方案时,一千多人全部服从分配,竟没有一个人提出异议,没有一个人!”

  究竟是什么力量,驱使留苏学子们做出了相同的选择?

  所有的留苏学生都知道,他们在苏联大学学习不是免费的。他们的学费、路费、生活费用中的大部分,都来自于家乡父老乡亲的血汗付出。

  沈菊生:“刘少奇同志对我们讲,培养一个留苏生的费用,相当于三十个农民一年的劳动收入”;

  陈国藩:“刘少奇在留苏预备部讲话:派一名留学生的费用,相当于二十五到三十户农民全年的劳动收入”;

  胡启恒'U44':“一个留苏生一年的费用,相当于一个农民一辈子的劳动收入”。

  大概是时间久远的缘故,1952年9月刘少奇主席在留苏预备部这段讲话中的某些细节,在一批批留苏生口口相传的过程中出现了些许偏差。

  然而,数字在这里并不重要。每个留苏学子心中都有一本帐。

  一位学长在回忆文章中写道:

  “我们走在莫斯科的街头,经常可以看到商店里出售产自中国的鸡蛋和苹果,上面清晰地印有“一等品”三个中文字。每当看到这个情景,我们的心里都会产生强烈的震动:我们的国家需要用多少鸡蛋、水果供养我们到苏联学习啊!我们的父老乡亲节衣缩食,自己吃不上鸡蛋和苹果,却把最好的东西都拿到苏联来,就是为了让我们能够有一个优越的学习条件,尽快学到有用的东西报效祖国。想到这些,自己吃点苦,受点累,又有什么可抱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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