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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颜惑君心-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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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衡阳点点头:“爱卿说的没错,朕许他高位,让他为朕除去奸党,却未能在关键时刻保护他周全,他这是朕的疏忽。朕绝不会再犯第二次这种错误。”
  厉衡阳转过头来,目光转柔,明亮得可以与天上的那弯明月媲美:“爱卿,如今廷方不在,你愿意为他挑下这方重担吗?”
  “为何选臣,就因为臣的相貌与范大人酷似?”萧迦傲反问道。
  “不,朕看得出来。你和他皆是滚滚浊流中皎然不群的杰出人物,朕的梦想也只有交给你们去执行,朕才能放心。”
  厉衡阳的话甚是动听,当然也是出于真心,但是他并未挑明另一点:对于他来说,范廷方也好,萧迦傲也罢,都是心比天高、才华横溢、孓然一身,毫无根基的“寒士”,无疑可以成为帝王手中最锋利的利器,去摧毁任何他想要打击的豪门势力。
  厉衡阳虽然话未出口,萧迦傲心中却如明镜一般,生为天皇贵胄的她,却从小就命运多劫,对于帝王心术的揣度和谋划,都知之甚深,因她父君的缘故,不得母帝的宠爱,虽然才华出众,却无法一展抱负,谁知流落到异国他乡,却偏偏来了这次机会。何况她本来就是异国帝姬,在苍澜国无牵无挂,一旦展才,更无所顾忌。
  “怎么样,爱卿,你答应朕的要求吗?” 厉衡阳依旧固执地问道。
  “陛下,俗话说,士为知己者死。臣若是答应了您,那”
  “爱卿以前是何许人也,都不再重要。朕答应你,绝不追查爱卿的过去。除非爱卿愿意告诉朕真相,否则朕绝不多问。怎么样,爱卿还满意吗?” 厉衡阳马上接口道,其实就此时而言,萧迦傲是男是女,已经不再重要,他迫切想要留她在身边,做他的左膀右臂。
  萧迦傲玲珑的嘴唇弯起一道浅浅的弧线:“那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缙云国,秋波宫,西北废园中。
  秋波宫中的废园原是被女帝冷落的帝侍晚年居住的所在,永乐帝姬萧易殊因“情杀”晋元郡主之后,受了黥刑,被软禁于此。
  本来,萧易殊若是肯交出范廷方,让他做那个“替罪羔羊”,来堵朝野悠悠众臣之口,就毋须受此酷刑,谁知她却执迷不悟,为了保护范廷方的安全,情愿抛弃帝姬的尊号与绝世的美貌,朝野上下,重臣每逢提起此时,都摇头叹息,永乐帝姬一世英明,最后却毁在“不爱江山爱蓝颜”的魔障上。
  与此同时,永英帝姬萧平泉却在国子监大开学馆,礼贤下士,并时时参于朝政,文谦合礼,行止有度,朝廷上下,皆有清名,加之她的亲生父亲章越恪正在永定与离王的叛军决战,声誉之隆,如日中天。是以,朝廷上下早有重臣联名上表,要求立永英帝姬萧平泉为储君,以安天下民心。
  行云帝的三位帝姬,一位远走异乡,一位受刑被废,看来也只有永英帝姬萧平泉堪受此大任。可是,无论有多少重臣上表请奏,奏折都被行云帝压在了案台边,她在等待着,她相信他原本最宠爱的二女才是浴火的凤凰,她希望能够看到她涅槃的那天。
  不过,此时萧易殊的处境,不似受浴火煎熬,到似在冰窖中冷藏一般的清冷。
  深秋的废园枯叶萧瑟,连阳光都好似带着凉意,萧易殊一身粗浅的布衣,斜躺在粗藤条的凳上赏菊花,废园的菊花可不似以前她在秋霜斋中那种丝若垂金的名贵清菊,而是那种极不显眼的雏菊,稀稀落落,寒碜的不是一点半点。
  不过萧易殊喝着清酒,倒也赏得颇为惬意:“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呵呵,一个落第秀才尚有如此豪情,我要是就此颓废了,被长卿知道,肯定会笑话我的。”
  萧易殊一个人,看着满地金黄的残菊,自言自语地说道,原本绝美无瑕的脸上此时却多了一个胭脂色的烙印,使她好似缙云神话中的美罗刹一般,清妍中更带着一种妖异的灵气。
  一阵萧瑟的凉风吹来,吹得地上的金黄色碎片一阵翻滚,有人体贴地从后面为萧易殊加了一件披风,萧易殊微微一笑,此时在废园陪伴她这个被废帝姬的,只有一个人,就是她之前拼尽全力保护的范廷方。
  “帝姬殿下,风渐渐大了,不用一直坐在风口里独自喝酒吧?”范廷方的声音,清澈中带着一股莫可名状的磁性,翠绿的眼眸看着萧易殊清丽的侧脸,眼光甚是怜惜。
  “你管我呢?”萧易殊并不听劝,又自斟了一杯清酒来喝:“对了,最近我可是接到了辛袁景转给我的来信。原来长卿现在苍澜国的朝中,还考中了状元,就住在你的范府。苍澜国的元龙帝对你甚是牵挂,正想尽一切办法让你回去,连内务府的周总管如今也在缙云国。我看,我让叔父想个办法,送你走吧。”
  “帝姬殿下,您为了在下不惜身受黥刑,难道就这样将我放走了?”范廷方含笑地问道。
  “现在的我不比以前,已经不在是一呼百应的帝姬了,我无法好好的保护你。与其让你待在我的身边担惊受怕,还不如让你回去。” 萧易殊语气淡淡地说道。
  范廷方摇摇头说:“在下不走,至少现在还不行。”
  “现在不行,那你要等到何时?”
  范廷方屈膝半跪在萧易殊的面前,清俊的脸上满是坚定的神情:“在下要亲眼看着帝姬殿下登上金銮宝殿,才能放心离去。在此之前,在下愿为殿下的雄图霸业略尽绵薄之力,请殿下千万莫要嫌弃。”
  萧易殊不由地笑了起来,用手托着她白皙的额头,就好似听到很好笑的笑话一般:“你怎么知道我的心中有雄图霸业?说不定我现在正在烦恼着下顿吃什么呢?”
  “在下不才,也曾在元龙帝身边待过不少时日。王者身上都有相似的气息,不管她现今如何落魄。”
  修长的,如玉葱般的手指抚摸着范廷方的下颔,萧易殊的眼闪着异样的光芒:“我真心劝你一句,识相的,现在就走吧。一旦真有那一天,你以为你还走得了?”
  “不走就不走,只要帝姬一句话。”
  萧易殊倏地将手收了回来,道:“你怎么这般坦然,真没趣。”
  就在此时,萧易殊的叔父柳行田来到了废园,萧易殊出事之后,他就由帝卿自贬为帝廷,还要搬出梦亭阁与萧易殊同住,被行云帝强力制止了。
  “易殊,我得到可靠消息,这月月底,章帝君将率十万大军在永定与离王决战。而在永定北面的显王已经投靠了离王,正要发兵增援,左右夹击。看来这次,章帝君是凶多吉少了。”
  萧易殊的脸上露出甜美的笑容:“叔父,您的耳报神功夫,可真是已经出神入化了。”
  柳行田爱怜地揉揉萧易殊的小脸蛋:“叔父这几十年来如一日的治病救人,广积人脉,不就是期望有一天能够帮上你的忙吗?可惜你现在,好好的一张脸,竟然被黥了字”
  萧易殊摆摆手,豪爽地笑道:“身为女子,当以定国安邦为上,红颜易陨,原不用想太多。”
  柳行田对范廷方苦笑道:“你听听,你听听,真是皇帝不急急太监”
  范廷方并未附和,只是问道:“柳大人,若是章帝君此战失利,是否京城就要危急?”
  柳行田点点头:“永定是京城的门户,一旦被攻陷,门户大开,京城就累如危卵”
  “想必到时候圣上一定会派兵前去阻拦叛军,柳大人以为,圣上会派谁去?”
  柳行田还未回答,萧易殊就笑着插嘴道:“三妹近来不是风头正劲吗,还广开学馆,广收门客,一幅极愿为国效力的样子,让她去好了。”
  见萧易殊说话刻薄,柳行田只是宠溺地笑了笑,对范廷方说:“永英帝姬文采颇佳,只是用兵之术嘛,倒是未曾听说。以前永清帝姬在的时候,骁勇善战,当是讨伐叛军的不二人选,如今她不在了,那就”
  柳行田的目光落到了萧易殊的身上:“易殊,离王叛变纯是由你而起。此次若是章帝君兵败永定,陛下肯定会让你带军出征的,你可要好好戴罪立功。”
  还未等萧易殊回答,范廷方就说:“在下以前也曾为元龙帝远征异族出谋划策过,此次若是帝姬挂帅出征,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萧易殊对范廷方浅淡一笑:“随你吧,你如今又不肯回去。真要有那么一天,若不带着你,我也不放心。对了,叔父,待会我亲自写一封信给长卿,对她说范廷方一时还不能回到苍澜国,让她再稍待一些时日,你托人代我送出去吧。”
  “行,这事我来想办法。”柳行田一口应承下来。
  等柳行田出了废园,却见范廷方悄悄跟在他的后面,便说道:“怎么了,有什么事,当着易殊的面不能说?”
  范廷方将一封书信塞在柳行田的手中:“这是在下写给永清帝姬的信,也烦请柳大人转给帝姬殿下。”
  柳行田细长的丹凤眼自范廷方清逸的脸上扫过,见他神色坦然,便道:“你是否要将易殊的近况,告诉永清帝姬?”
  “正是,在下知道永乐帝姬性情高傲,又对永清帝姬极为看重,所以不想让她知道她的境况。但是听闻永清帝姬聪明绝顶,万一永乐帝姬真的挂帅出征,她定有锦囊妙计。还有,在下还有一些私事,要告知永清帝姬。”
  见柳行田沉默不语的样子,范廷方有说:“柳大人若是不放心,可以先行查阅信件。”
  柳行田也不客气,立刻就把信抽出来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看罢就说:“也难为你了,一心为易殊着想。你说的对,易殊向来心高气傲,又如何愿在心爱的姐姐面前示弱。这封信由你写来,再合适不过了。”
  “那大人你”
  柳行田笑着将信收起来道:“这件事,就包在我的身上了,你放心吧。尝闻苍澜国的元龙帝用兵如神,你在他身边多年也应该能学得几分。到时候易殊真若挂帅,就要烦劳你了。”
  “那是自然,廷方一定略尽绵薄之力。”
  半月之后,范廷方的信随着萧易殊的信一齐来到萧迦傲的手中,萧迦傲见萧易殊的信中一片云淡风轻的笔致,只说范廷方近日不能归来,并未多言其他,便觉得蹊跷,接着翻看了范廷方的来信,才知道萧易殊如今受刑被废,可她性气清傲,不愿在萧迦傲面前透露半句。
  萧迦傲一边看一边摇头苦笑:这个易殊,在我这个做姐姐的面前,何必如此逞强呢?
  萧迦傲再看范廷方的来信,信中好似有些字体颇为特别,并非行楷,而像隶书,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句藏头的话:“尝言士为知己者死,在下受永乐帝姬大恩,无以为报,只能以鲁末之才,略尽绵薄之力,是以近日未能回乡,希冀永清帝姬原谅。听闻帝姬今在苍澜为官,在下尚有一些未尽之案线索,转托帝姬。他日若有缘相见,当亲自拜谢帝姬厚恩。虽阻隔万水千山,亦遥望清音,廷方敬上。”
  萧迦傲看罢此信,不由地升起高山流水得遇知音之感:易殊以后若是得夫若此,也是她的幸事。不知我与那范廷方,可有得缘相识的那一天?
  想毕,萧迦傲便开始仔细记录范廷方信中所提一些大案的细微线索,一边看一边深知,她以后所遇之艰难险阻,并不亚于她如今被打入冷宫的妹妹萧易殊。
  易殊,风雨之后才现彩虹,患难之中方证真情,长卿我与君共勉。
第二十一章 同寝
  苍澜国一年之内,有两个多雨季节,五月梅雨季与十月秋风季。每年每逢这两月都会大雨滂沱,洪水泛滥。特别是秋风季,正是水稻小麦成熟的季节,一旦天降暴雨,扬子江水流泛滥,冲毁河堤,总有数万顷小麦被毁损,沿江居民流离失所,苦不堪言。
  为此,厉衡阳每年都让户部出重资,工部下重力加固河堤,可惜河堤年年加固,年年却依旧被洪水冲的七零八落,致使扬子江西岸,流民无数,实在无法维生,导致卖儿卖女的惨事,屡禁不止。卖儿为奴,卖女则为妓,殷红楼的玉琼就是这样进入殷红楼的。
  今年,洪水来得比往年更加猛烈。从十月初开始,就暴雨不止,一连下了一月有余,到了十一月,扬子江的水位比往年又高出三尺,西堤溃败,扬州已西的百姓房舍,在洪水的肆虐下,被淹去无数,庄稼颗粒无收,饿孚遍野,更有甚者,有些受灾严重的地区已经一片汪洋,再也看不到半点人烟。
  灾情由户部传到厉衡阳手中的时候,他心情沉痛,不能言语。苍澜国在他的父皇宣武帝手中的时候,经过长达十余年的休养生息,国力日盛,库内粮食充足,百姓安居乐业。厉衡阳继位之后,虽偏好武功,但是国内的文治,却是一刻不敢耽误。没想到接连三年,扬子江洪水泛滥,冲毁河堤,致使沿江百姓受灾,流离失所,无家可归。这在厉衡阳看来,不仅是天灾,亦是上天对他的警醒,若不能治愈水患,以后他祭祀太祖庙之时,有何面目去面对苍澜国的各任先皇?
  为此,厉衡阳中断早朝,在宣室中单独召见工部尚书赵骊,定要将此事问个究竟。
  “赵骊,户部今早所呈上来的灾情,想必你已经看过了吧。” 厉衡阳冷冷地问道,眼神幽暗地如同黑水潭的沉水,波澜不惊,语气却如冰绡一般,伴着十一月的寒风,刮过赵骊的面颊。
  “罪臣看过了。” 赵骊匍匐在厉衡阳的面前,额头抵着宣室的金砖之上,语气中颇有任命的感觉。
  “看过了?” 厉衡阳的尾音微微上挑:“看过了,是怎样一个感觉?”
  “臣有罪。”
  整修河堤是工部尚书的职责,如今扬子江河堤的西岸全线溃败,他责无旁贷。唉,横竖整样都是个死,死在“疏忽职守”上面,也许还是幸运的,至少这样不会连累家人。
  “赵骊,朕要你一句实话。扬子江的西堤年年被毁,到底是天灾,还是有其他的原因。为什么每次都是百姓人数众多的西堤受灾最严重,东堤那里渺无人烟,却为何总能平安无事?”
  “陛下,这件事臣实在是不好说。陛下就算赐臣死罪,臣也只有认了。”
  厉衡阳的星目渐渐眯了起来,眼中的神色越发凌厉,自他登基之后,深知朝中门阀势力纵横,他原想慢慢顺藤摸瓜,清除异己,将皇权慢慢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如今看来,他的不动声色,无疑助长了某些人的嚣张势力,越发肆无忌惮。
  也许,是该到时候了,就算朕能忍下去,百姓也不能忍了。
  “死罪?结党营私,藐视朝廷,贪赃枉法,鱼肉百姓,一百个死罪都有了。还是你以为,苍澜国不是朕在当家说话?来人,将赵骊抓起来,先关入诏狱,等朕处理了百姓受灾事宜之后,再亲自审他。”
  接着,厉衡阳转头吩咐道:“传工部员外郎陈关河。”
  此时,玄墨宫的外面正下着滂沱大雨,萧迦傲一柄轻幽淡雅的油纸伞,由公使领着进入了宣室,额发、鬓角都被潮湿的水汽沾湿,一眼看去,就如同江南水墨画中的青影一般。
  “爱卿,工部的奏报想必你已经知晓了?”
  萧迦傲点点头,扬州西堤受灾一事,萧迦傲早已知晓,看了地方传来的奏报,自是触目惊心。不过更让她震惊的是,是范廷方的书房之中秘藏的有关“每年决口必决西堤”的奥秘,每一个字都好似裹着沿岸百姓的生命和血泪。
  “对于此事,你有什么看法?”
  “这件事,赵大人怎么说?”
  “他?他现在正在诏狱之中,和老鼠和蟑螂为伴呢。朕知道此事必有内情,赵骊他想保别人,朕第一个就饶不了他。”厉衡阳狠狠地说。
  萧迦傲垂下眼帘,修长的眼睫毛如翠鸟的翅膀一般微微颤动:“赵大人不说话,并非因为想保人,而是因为害怕。”
  “害怕?苍澜国中,还有人可以比朕更让他感到害怕?” 厉衡阳反问道。
  萧迦傲点点头:“是的。”
  厉衡阳脸色顿时阴沉了几分,因为他知道,萧迦傲并未夸大其辞,相反的,这其中势必隐藏着更为重大的内情。
  “爱卿,你说吧。朕听着”
  “扬子江的河堤分东西两岸,西岸人口密集,百姓众多,东岸却人烟稀少,都是一连几百亩的大农庄。每次江山泛滥,工部都要派人去泄洪,泄西案,百姓遭殃,泄东岸臣只怕有些人会不答应吧。”
  “你说,不答应的人都有谁。那些,都是谁的地?”
  “工部尚书赵大人,扬州刺史杜大人”
  厉衡阳轻轻哼了一声:“朕就知道有他们,你继续说。”
  “太国舅李大人。”
  厉衡阳的目光顿时严厉了起来,不过脸上依旧不动声色:“还有呢?”
  “还有”萧迦傲顿了一顿,碧绿的眼眸含有深意地看着厉衡阳:“还有一千亩绝好的良田,是您的田。”
  “朕的田?整个苍澜国的土地都是朕的,朕要那一千亩良田干什么,简直荒唐!”
  “范大人的府上,有一本户部历年的税务报表,臣近日稍稍翻阅了一下,那一千亩良田的税收,的确是收归宫廷内库所有。这不是陛下的田,又是谁的田?”
  在萧迦傲看来,这件事的确太过禁忌,除非厉衡阳下狠心,否则谁也动不了。
  厉衡阳慢慢站了起来,负手伫立了好久,黑色的衣袖在朱红色的雕漆屏风前缓缓散开,莫名的有种肃杀的气氛。
  “爱卿,你说这样的话,指责朕昏庸无道吗?”
  “江山社稷,百姓亲情,陛下心里自然有一杆秤的。臣不再多言。”
  突然,萧迦傲的面前寒光一现,一柄长剑出鞘,剑身如秋水清泉一般,明晃晃地照着她清晰的侧脸,萧迦傲的睫毛动也不动,只是静静地端坐着。
  厉衡阳用手缓缓抚摸着长剑如冰玉般的剑身,叹道:“这是我国祖传的碧水剑,可上斩昏君,下斩奸臣。今天,朕就将这把剑赐给你。爱卿立即去扬州一趟,决东堤泄洪。那一千亩良田不是朕的吗,爱卿看着顺眼,就泄那一块,不必顾虑。”
  说着,厉衡阳将宝剑入鞘,稳稳地递给萧迦傲,面不改色,眼中却好似有一股柔情隐藏在深处:“去吧,爱卿,这件事,除了你没人能办到。满朝文武这么多人,也只有你敢告诉朕真相。”
  萧迦傲郑重其事地接过长剑,使才抬眼望着厉衡阳,眼中自有一股坚定的信念:“陛下,臣一定不辱使命。”
  “等一下。”等萧迦傲走到宣室门口,厉衡阳突然让她停住,拿了一件玄色的羽纱披风,亲自披在萧迦傲的身上:“爱卿,秋凉了,披上这件披风上路,莫要脱下,朕看谁敢在路上动你。还有,扬州刺史养有府兵,你带一队朕的锦衣卫去,谁要是敢阻拦你,就用朕赐你的尚方宝剑格杀勿论。”
  厉衡阳对她如此珍而重之的表示,倒让萧迦傲有些感动:“陛下不必担心,臣不日即可归来。”
  望着萧迦傲披着玄色披风远去的背影,在雨中好似淡墨一般渐渐隐去,厉衡阳不由地暗暗低语:“朕知道,送你去的是一条九死一生之路,但是朕,一定全力护你到最后。”
  此后,萧迦傲就押着扬州刺史回到咸阳,人还未进京,弹劾他的奏章就铺天盖地地飞到厉衡阳的御案之上,有人告他越权行事、图谋不轨、有人告她滥用私刑,讨伐异己,更有人告她利用美色迷惑圣上,居心叵测,厉衡阳看了奏折之后,令秉笔太监一一记下递奏疏人的名字,好在事后一一秋后算帐。
  不知不觉,时已到隆冬腊月。腊八那日,李太后邀厉衡阳到她的慈宁宫喝腊八粥。
  席间,李太后颇有深意地问道:“皇儿,最近朝中,可有大事发生?”
  厉衡阳一边喝着腊八粥,一边轻描淡写地说道:“没有,一切照旧,母后不用多加挂怀。”
  “哀家可是听说,扬州水灾泄洪,淹了不少官家的良田呢”
  厉衡阳将手中的镶金瓷碗放下:“东堤拆了之后,是淹了不少良田。但是为此西堤那边的洪水退了,数万名百姓的性命得以保存。怎么,母后,您觉得朕这么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李太后用纤长的红指甲轻轻拈起一朵金盏玉瓣的水仙花来闻:“你如今是皇帝,有些事自然可以自己拿主意。但是哀家在你幼年时,也曾因为先帝病重,掌过一段朝政,朝中的世家大族崔家、王家、杜家、李家,哪一个是好惹的?为了你的皇位,哀家也曾费心竭虑的周全。如今有人,事先招呼也不打一声,就将扬州刺史杜大人给捆了送入大狱,又将四大家族的良田给淹了个遍,也未免太张狂了吧。想是贫家小子,一点不懂规矩,仗着皇儿的宠信就胡作非为。皇儿,你可是做正统江山的一代明君,可莫要让那些心术不正的人给迷惑了。”
  厉衡阳笑道:“母后,朕是那么糊涂的人吗?朕可是您的儿子呀。”
  厉衡阳此话,颇有些绵里藏针的味道,李太后听后,便笑了一笑,也就不提及此事,只和厉衡阳说一些闲话家常,等厉衡阳走了之后,李太后便道:“去,将上次扬州刺史进贡的那坛琥珀酒,赐给新科状元陈关河。”
  萧迦傲开堤淹良田一事,在京城里闹得沸沸扬扬,众多豪富乡绅固然是咬牙切齿地骂,却有很多平民百姓感佩萧迦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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