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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颜惑君心-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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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归舟死后,柳家将柳归舟的胞弟柳行田送到宫里,依旧做太医院的副院判。柳行田与柳归舟生的颇为相似,同样是白皙的皮肤,清澈的眼眸,含笑的嘴角,如沐春风的感觉。
  行云帝一见他以后,就将他从太医院调了出来,做她的御用医官。
  三个月之后,柳行田被封为帝卿。
  宫里有这样一个传闻,行云帝再封章越恪为帝君之前,原本是想封柳行田的,却被他婉言拒绝了。
  对于这样一个传闻,柳行田一直缄口不言。
  成为帝卿之后,他依旧像以前在太医院当副院判的时候一般,为普通的宫人看病,并将他哥哥的女儿萧易殊当成亲女抚养。
  梦亭阁不比漱玉殿的华丽秀美,反而显得十分清雅,一溜的黛瓦白墙,里面数间小小的修舍,种着高大的梨树和翠绿的芭蕉,春来梨花盛开,落花如雪,夏来芭蕉茂盛,亭亭如盖,自是修身养息的上佳所在。
  萧易殊踏入梦亭阁的时候,柳行田正在撰写一本名为《本草药典》的医书,专门记录生长在缙云国的各种草药的外形、药性、用法和用量,这本书,他已经写了整整有十年了。
  柳行田希望,在他的有生之年,可以将这本《本草药典》写完。
  “叔父” 萧易殊轻唤道,声音如黄莺一般的清脆悦耳。
  柳行田抬起头来,一见是萧易殊,忙放下手中的象牙八仙狼毫笔,笑道:“易殊,今天怎么有空来了?”
  “刚才我在夏晶阁作画,长卿突然来了,题了一首词,又弹了一曲曲子,没说什么就走了,我觉得有些蹊跷。”
  萧易殊凡是有疑难烦恼,都会向柳行田倾诉,对于在娘胎里就失去了柳归舟的她来说,柳行田就是一个类似父亲的存在。
  柳行田静静地沉默了一会,然后问道:“有何蹊跷?”
  “长卿好似有心事,看她提的字,听她弹的曲,都有一股愤懑不平之气,不知为什么。”
  柳行田眼看着镂空雕花窗外如凝碧一般翠绿的芭蕉叶,问道:“你真的不知道为什么?”
  “怎么,出什么事了?”
  “迦傲有没有向你提到别的事情?”
  “她提到母帝要她去外省巡查,我还替她高兴呢。是不是母帝终于想通了,想要立她为储君?”
  柳行田浅浅地微笑了一下,然后摇头说:“陛下是要派迦傲去外面,可惜不是外省,而是他国。”
  “他国?” 萧易殊如黑葡萄般的眼珠顿时凝结了起来:“难道母帝将长卿作为抛玉的人选,要将她送到苍澜国去?”
  柳行田点点头:“正是。”
  萧易殊倏地站了起来,愤然道:“母帝怎么可以这样,迦傲是我们的皇长姐,以后是要继承缙云帝位的人。她怎么可以把她送到苍澜国去为官或是为妃?这简直荒唐。”
  “易殊,你到哪里去?”
  “我现在就去求见母后,我一定要问个明白。”
  柳行田突然伸手抓住萧易殊皓如白玉似的手腕,力道大得出奇:“易殊,你冷静点。这件事,不该你管。”
  “母帝不该那么任性。那件事情,又不是长卿的错,为何要让她承受这样的罪孽,我”
  柳行田打断萧易殊的话:“你母亲是皇帝,她如果想要任性,你能如何?”
  柳行田冰棱般铿锵的声音将萧易殊的冲动压了下去,她缓缓坐了下来:“我真的什么都不能为长卿做吗?”
  “你要知道,你的母帝为何会这么安排。迦傲是长女帝姬,你是次女,陛下心中是怎么想的,你真的不明白?”
  痛苦的水雾将萧易殊的明眸蒙了起来:“自小到大,我已经夺走长卿太多的东西,不能连缙云的帝位也夺走,这不公平。”
  “在这个世上,原本就没那么多公平的事,你的母帝,也不是什么讲求公平的人,你应该很清楚才对。”
  “还好,母帝对叔父一向都是不错。”
  “我吗?” 柳行田笑了起来,笑容中颇有自嘲的意思:“你的父亲,是陛下心中神圣的白月光,而我只是那月光下的干草粮,形似而已。陛下看我的眼神,就好似透过我的躯壳,去看另外一个人。”
  “那叔父你为什么还”
  柳行田静静地看着萧易殊,眼中的波光隐隐闪烁着,只要陛下的眼光投向这里就可以了,我不介意他看的是谁。”
  萧易殊沉默了下来,有些事,并不是她可以介入的。
  “长卿什么时候走?”
  “三天以后。”
  “我去送送她。”
  “易殊,莫要任性。”
  “我一定要去送她,一定。”
  三日之后,萧迦傲穿着一身白衣,裹着墨色的披风,独自站在南月城港口的码头,在她的前面,是一条硕大无匹的巨轮,正准备扬帆远航,清风吹过她如墨的青丝,整个侧脸如玉塑的一般清晰,一双翡翠似的明眸,异常晶莹,好似含着无穷无尽的灵气。
  此次行程的长使官来到萧迦傲的身边,压低了声音道:“帝姬殿下,为了防止您的身份暴露,下官为您安排了新的名字和户籍,请殿下过目。”
  萧迦傲低头一看,自己竟然成为了京都程氏家族的二小姐,擅长女工与绘画,不由地有些哑然,不过还是说:“就按照你的安排吧,我无所谓。”
  长使官躬身退下了,萧迦傲又裹紧了身上的披风,回头看了看她的故土,万里江山,风景如画,可是,她以后也许永远无缘再相见了。
  突然,萧迦傲听到“得得”的马蹄声,萧易殊一身藕合色的骑装,骑着一匹赤兔马而来,那马浑身赤红,无一丝杂毛,只在马头上有一处白色的月牙纹,奔腾起来,足不起尘,片刻之间,就到了萧迦傲的面前。
  萧迦傲脸色微显惊讶:“易殊,你怎么来了?”
  萧易殊骑在马上,将她的紫色头巾摘了下来,挂在了萧迦傲黑鸦鸦的青丝之上,眼中带着如水柔情:“长卿,一路顺风。”
  “是柳帝卿告诉你的?”
  萧易殊跳下马来,明眸顾盼,见四下无人,便说:“长卿,你放心,我一定会尽一切方法,早日接你回来的。”
  萧迦傲笑了一笑,将手搭在萧易殊的肩膀之上,低头在她耳边说:“妹妹,你的前途无可限量。不要老想着我了。真的到了那一天,我回来,对你未必是好事。”
  萧迦傲说完,刚要松手,萧易殊却将她的手压住,柔嫩的掌心贴着滑腻的肌肤,两个人俱是屏息闭气,只是用如水的明眸相互对望着。
  终于,萧易殊好似在萧迦傲平静无波的碧眸之中,找到了她想要的答案,渐渐松开右手。
  “长卿,我说到做到。”
  萧迦傲没再回答,只是深深看了萧易殊一眼,头也不回地走向了扬帆的大船,白衣黑氅之间,如空谷幽兰一般的紫色纱巾随风摇曳,及至再不可见。
  她的未来,真在大洋彼岸的那一方?
第六章 为臣之道
  苍澜国的国君,自古以来,就有个癖好,喜好男色。
  不过,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所谓盗亦有道,喜龙阳之好,也是有规矩的。
  第一,国君不可因男宠而荒疏后宫,喜欢男人不要紧,为了江山社稷,儿子要给我生下来。
  第二,国君不得任男宠为官,为官不得当男宠,否则的话,就是昏君无道,奸佞当道,六部九卿一人一份奏章,唾沫水都能把人淹死。
  就是有这些铁规立着,是以苍澜国建国七百年来,虽有大把皇帝爱蓝颜更胜爱红颜,国家倒也相安无事。
  但是到了苍澜国上代皇帝,情况又自不同。
  宣武帝厉鸿高少年明敏,立志中兴苍澜,既是明君,又得贤臣,他的贤臣就是八岁便有神童之名,十五岁通过乡试第一,十八岁高中状元,乡试、会试、殿试连中三元的范云鹤。
  范云鹤不仅文采出众,且仪表堂堂,玉树临风,更奇的是,眼眸竟是碧绿色的,好似老油翡翠一般,所以也有“碧鹤”的别称。
  范云鹤自十八岁在金殿之上被厉鸿高亲点为状元之后,二十入翰林编修,二十五岁任户部员外郎,二十八岁任户部侍郎,三十二岁官任户部尚书,三十五岁拜相,那上升的速度,真如春天的新竹,节节高。
  厉高鸿与范云鹤在国家政务上,所谓珠联璧合,厉鸿高善断,范云鹤善谋,厉鸿高善于识人,范云鹤善于用人,此时,苍澜国的国力蒸蒸日上,“宣武中兴”,指日可待。
  可是,即使在那极辉煌的时刻,依然带着隐忧。
  宣武帝厉鸿高早已过了三十而立之年,膝下却空空如也。虽然后宫嫔妃众多,却没有一个怀有子嗣。
  传言宣武帝天天在宣室中处理政事,几乎从不驾临后宫,致使后宫冷得如冰窖一般,就算是李皇后,出生名门,姿容明秀,端庄温婉,也一年也未必会有几次机会见得到皇上。
  而范云鹤身为宰辅,位极人臣,生的又极为英俊潇洒,却也是好像不近女色的样子。
  多少达官贵人,皇亲国戚想要攀范家这门亲事,请来的媒婆将范家的门槛都踏破了,但是范云鹤丝毫无动于衷。
  宣武帝与范云鹤这对君臣的大部分时间都在一起,不是在金殿上朝,就是在宣室中处理国事,日日如此。有时处理国事迟了,宣武帝就和范云鹤同睡在宣室中,次日再一起上朝。
  宣武帝有时还称:“朕得此贤臣,愿与范卿共享天下。”
  坏了,奸情,这其中一定有奸情。
  至少当时苍澜国大部分文武百官是这么想的。
  于是,高太后哭天抹泪,恳求儿子回心转意,宣武帝立誓毫无此事,此后依然我行我素,行为不改。
  接着,六部言官依次上本,弹劾范云鹤以色媚君,恃宠而骄,把持朝政。
  宣武帝对此的回复是:谁上本弹劾范云鹤,就罢官,廷杖,流放。
  这样一来,整个朝廷可算是炸了锅了,因直言犯荐处罚言官,绝对是昏君暴君之行。
  于是,不只是言官,就连六部九卿的朝廷重臣,都纷纷上书弹劾范云鹤,就连范云鹤当考官时钦点的门生,都纷纷上书,与恩师划清界限。
  宣武帝震怒了,一向待下宽厚的他,这次毫不容情,依旧是罢官,廷杖,流放,管他是天子门生,还是国家重臣,谁也不放过,哪个也不宽贷。
  事情,终于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再这样下去,整个朝廷都要没人了。所谓“宣武中兴”,就要功亏一篑。
  终于,长期承受舆论压力的范云鹤撑不住了,提出辞呈。宣武帝不允,辞呈拆都没拆,就退了回去。
  范云鹤再次请辞,宣武帝再退。
  再辞,再退。
  于是,范云鹤跪在金殿之上,当庭宣读他的辞呈,并称,宣武帝若是不允,他就永不起身。
  宣武帝依旧不允,文武百官就陪范云鹤一起跪在金殿之上,整整跪了三天之久。
  三天以后,范云鹤支持不住了,长年的心力交瘁,使他的身体疲惫到了极点,终于晕倒在大殿之上。
  宣武帝百般无奈,终于妥协了,虽然依旧没有批准范云鹤的请辞,但是答允高太后,以后不在宣室单独召见范云鹤。
  高太后听后,并没有罢休,接着又以太后之尊,为范云鹤主婚,令他娶了南阳世家严家的大小姐,这场风波才算罢休。
  此后发生的事情,就更让人唏嘘不已。
  不久之后,由于宣武帝开始宠幸后宫,李皇后怀孕了,全国上下,举国欢腾,若能一举得男,厉氏江山也算是后继有人。
  与此同时,范云鹤却得了重病,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宣武帝曾亲临范府,去看过他几次,不过两人见面怕惹起留言,也是匆匆寒暄几句,宣武帝就摆驾回宫了。
  半年之后,范云鹤因病重不治而亡,她的妻子范夫人为他留下一个遗腹子范廷方。
  范云鹤原先并非世家子弟,乃是由布衣而一路晋升为相,家中并未有多少根基,去世之后,家道就贫寒下来,宣武帝怜悯范廷方幼小失父,在他四岁的时候召他入宫,当太子伴读。
  太子厉衡阳与范廷方从小在一起长大,一起逃过学,一起爬过树,一起放过风筝,一起受过罚,感情甚笃。
  范廷方和父亲一样,少小就有才名,此后乡试、会试、殿试一番风顺,入翰林,入吏部,二十三岁已经是吏部侍郎,看来以后封侯拜相,也只是时间问题。
  自元光二十五年,范云鹤病逝之后,宣武帝好似一下子老了十岁,头发花白,不苟言笑,整日操劳国事,身体也一日不如一日。到了元光四十八年,宣武帝终于熬不住了,于冬至那日驾崩,传位给太子厉衡阳。
  厉衡阳继位之后,被称元龙帝,与他的父亲文治不同,他却偏好武功,常年在外征战,平定四夷,将从小的伴读范廷方提封为吏部尚书兼宰辅,料理国中一切大事。
  厉衡阳有时得胜归来,带军返京,也是在宣室单独召见范廷方讨论国家大事,常常日以继夜,有时候过于劳累了,就一起同宿在宣室之中。
  于是,二十五年前的流言蜚语,又再次在京城各地蔓延。
  不过这一次,当年的李皇后,如今的李太后,准备趁厉衡阳再次出征百越的时候,将这个未来的祸根彻底赶出苍澜国。
  深夜,范府书房内,书案上一灯如豆,范廷方正在看各省各部递上来的奏章。
  范廷方的父亲范云鹤病逝后几年,范夫人也重病去世,范廷方的童年、幼年几乎都是在宫里长大的。所以范府虽然是宰相之府,却只有一个老管家和几个仆役,非常冷清。
  就在这一片寂静之中,突然有人敲响了范府的大门,老管家陈升前去开门,却见一众锦衣卫冲了进来,个个带着明晃晃的刀箭。然后宫里的一位老太监搀着衣着华贵的中年美妇,缓缓走了进来,九龙六凤点翠冠戴在头顶,身上穿着深青的翟衣。
  陈升一看,顿时吓坏了,元龙帝厉衡阳至今并未封后,天底下唯一能穿这种礼服之人,只有一个,就是元龙帝的生母,当今苍澜国的李太后。
  虽然不知道李太后深夜带兵到访所为何事,陈升还是连忙跪了下来,说道:“草民参见太后。”
  李太后黑白分明的细长凤目微微一扫,整个范府,只有书房里面的烛火还亮着,便道:“宰辅就在里面?”
  “是的,我家老爷还在书房里看折子呢。”
  李太后轻轻哼了一声,抬脚就走了进去。
  此时,范廷方正在看地方的灾情奏表看得入神,连锦衣卫闯进府门都恍然未闻,一直到李太后踏进了书房,他才抬起头来,一见之下,未免大吃一惊。
  “臣范廷方参见太后。”
  李太后冷冷的看着范廷方那如范云鹤年轻时几无二致的清绝风貌,转头道:“你们先退下,让哀家和宰辅单独谈谈。”
  满身甲胄的锦衣卫依次退了下去,皮靴踏在地上“咯咯”直响,范廷方不由地心生警惕,太后此次前来,好似来意不善
  “太后,您有何事,只要招臣进宫就可以了。何必亲自跑一趟呢,让臣如何能担当得起?”
  李太后的泥金绣凤宫靴一点一点的移动着,她坐到了一张花梨木的镂空雕花圈椅上,说道:“有些事,哀家不想让别人知道。宫里人多口杂,还是这里比较清静。”
  “那太后凤驾来此,到底所为何事?”
  范廷方知道,李太后一直让他跪在地上,是要给他难堪,但是,他依旧不亢不卑的问道。
  “这件事,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宰辅点一点头,也就过了。”
  李太后从绣着五彩凤尾的锦袖中,拿出一个牙白素纹描金的名册:“这是朝廷此次抛玉的名单,你先过目一下吧。”
  “抛玉”?
  就是派良家男子到西边的缙云国入学或是入宫的名单?
  户部前几日拟好,我不是已经批复传到宫里去盖印了吗,如何又要我过目?
  范廷方满腹疑窦,但还是打开了那描金名册,突然碧眸中精光一现,他在名单的最上面,看到清清楚楚的“范廷方”三个字,显然是李太后命人加上去的。
  “太后,您这是为何?” 范廷方抬起头来,毫不畏惧地用双目对着李太后凌厉的眼神。
  “没什么。只是作为一个母亲,保护自己唯一的儿子。作为一国太后,保护江山社稷而已。”
  “太后此话怎讲?难道范廷方是社稷的罪人吗?臣自入朝以来,一直兢兢业业辅佐陛下,不敢有丝毫的贰心,又怎么会危及江山社稷呢?太后虽然贵为一国母仪,但是也不能任意处置微臣。为臣有为臣之道,为君也有为君之道。”
  听到此处,李太后再也忍不住了,把原本很想对老子说的话吼给了儿子听:“圣上几次三番拉你在宣室同寝,这就是你所谓的为臣之道?”
第七章 男之谊
  惊天霹雳的一句话,彻底将范廷方给问懵住了,只见他平时白皙至极的两颊,渐渐泛出红霞似的粉色,其实是因为气愤所致,但是在李太后看来,更像是心中有愧。
  “太后,陛下和臣在宣室,常常彻夜讨论国事。有时候实在累了,就和衣睡在那里,从来都没有逾矩之举。太后怎么可以用此事来侮辱臣?”
  听了此话,李太后实在忍不住了,父亲是这个样子,儿子也是这个样子,这不是妖孽惑国,是什么?
  上次厉衡阳班师回朝,李太后为他引荐了几名豪门世家的绝世美女,他一点兴趣都没有。在庆功宴上,位子都还没有坐热,就宣范廷方进宫,在宣室“讨论国事”。
  讨论的是哪门子“国事”?
  “你还要砌词狡辩,这个是什么?” 李太后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锦囊,扔在地上。
  范廷方拿起来一看,不由地愣了一愣,见这锦囊细致精巧,好似上用之物,里面是几缕头发,好似是他自己的。
  “太后,这是怎么回事?”
  “你还问哀家。这不就是你的头发吗?陛下收藏着你的头发,放在御塌的枕下,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听了此言,范廷方不由地在心中暗骂:这个笨蛋,怎么小时候的癖好现在还不改?
  原来,厉衡阳和范廷方从小在一起长大,闲来无事,就比谁的头发长的更长,常常把落发收起来装在锦囊里,谁想到,厉衡阳大了依旧如此。
  “太后,这”拿着锦囊,范廷方倒真不知如何解释为好。
  “你是不是想告诉哀家,这只是圣上一时童心未泯所开的玩笑,并没有什么?”李太后冷冷地问道。
  范廷方沉默了下来,在李太后的心中,他早已在问罪之前就被定罪,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可说的?
  “怎么,无话可说了?”
  “太后既然已经认定是臣的错,臣辩解又有何益?”
  “怎么,你这是想抗懿旨吗?”
  范廷方将手探到中衣里面去,里面有厉衡阳出兵前特写的一道密旨,特许范廷方在他离京其间无论做何事都可不受调查,无论对任何人都可抗命不尊,直到他回京再亲做处置。
  此时想来,难道厉衡阳在出兵以前就已经料到太后会找他的麻烦,因为这封密诏,明显针对的就是李太后。但是此密诏一经拿出,对外人来说,岂不是更坐实了他与厉衡阳的“奸情”?万一李太后把这件事捅到朝堂上去,厉衡阳的威名岂不是要一泻千里?
  正在范廷方犹豫不绝之际,李太后脸上的冰容却渐渐融解,取而代之的是春风都无法消化的哀容:“宰辅,你知道你的父亲是怎么死的吗?”
  范廷方心中一惊,连忙把手缩了回来,低头道:“臣的父亲,是重病久不愈而死。”
  “重病他得的是病,不过不是什么重病,而是心病。他与先帝唉哀家不说了。自从他去了之后,先帝从来都没有真正笑过,他以前是这么爱笑的一个人最后二十年,哀家看他就如行尸走肉一般,而哀家,也早已形同槁木死灰。但是,哀家的儿子,是哀家的全部,哀家绝不允许走上先帝的老路,否则哀家这辈子,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范廷方跪在地上,越听越是心惊,原来只是以为父亲重病而死,却没有想到还有如此的隐情。难怪朝中同僚看己的眼神,有时颇为不屑,他原本还以为他们瞧不起他是寒门出生,却原来是以为他做了陛下的男宠
  那么陛下呢,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正在范廷方思虑的时候,李太后缓缓站了起来,身上的环佩叮咚直响,就好似悦耳的风铃声一般,她走到范廷方的面前,对着范廷方跪的位置跪了下来。
  范廷方大惊失色,连忙五体伏地:“太后娘娘,您莫要如此,真是折杀微臣了。”
  李太后用指尖抬起范廷方的下颌,范廷方见李太后泪珠凝睫,粉灰色的嘴唇微微颤动,不由地神色大动。
  “范廷方,算是哀家以一个母亲的身份求你,陛下英明神武,哀家不能让他的一辈子毁在一个男人的手里。你自小聪颖,文采又好,到了他国,也可以发挥所长。你又无父无母,无妻无儿,在这里并不牵挂。就当是报答先帝对你的知遇之恩,也请你一定要答应哀家”
  范廷方暗自叹气,李太后若强言相逼,他还可以据理力争,但是如今一国太后如此婉言相求,让他如何是好?
  万一强闹下去拿出密旨,岂不正如李太后所说,要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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