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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栖枝-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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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狐查子,就是如此的一个人。而后,每隔几个月,他就会收到狐查子的来信,那一页页千沙纸上,留下的字迹,和少年的眼神一般不屑。
  
  但今天他的语气中,剩余的四分,是恼火。沈卿源的手悬在了空中,看着狐查子依旧如往昔那般生动。
  
  他已经多年未见那张脸了,眼前的沈查子的脸一直停留在了十四岁时的模样,他听狐烟说,那是胡域最厉害的一种幻术,但也是那张少年的脸上,他清晰地看见了恼怒。
  
  “你回来了!”身后的胡雅问了一句,带了几分期盼,又似有几分失望。
  
  “嗯”,漫不经心的一句回应。那四分恼火,在这一刻弥消怠尽了,待沈卿源察觉时,沈查子已经站在了他的身旁,很是巧妙地将胡雅遮在了身后,行了一礼:“四爷,您总算是来了,府中一切可还安好?”
  
  沈府?沈卿源回过了神来,看了眼那个被迫躲在了沈查子身后的人儿,心底多了几分思量,看来这一年,变化的不仅仅是沈府的众人,心中有疼芒闪过,微不可查。
  
  待到狐烟等人赶回千沙窟时,正见了几人坐在了堂前。
  
  沈府一年来的变化,可谓不小。先是沈二爷嫌弃了酒楼买卖太忙了些,就将几十间酒楼转手卖给了沈卿源,将现银都存在了钱庄里,一院的人的吃穿用度,都靠着省力的利息钱。一年不事劳务的沈二爷,比原先又足足了多了好几层肥油肉,只是少了酒楼应酬后,他出去喝花酒的次数倒是少了,整日就在了院中和小二少爷和新小姨玩乐。陈刘氏虽然也借机找了几次茬,但也是止不住沈二爷的护短,只得是每日在院中骂着。
  
  沈三爷倒是长进了,佟氏在半年前,母子平安,产下了一名麟儿,沈三爷得了后,也是欢喜了,更是大摆流水宴,请了当地官绅和江湖朋友,热闹了好些日子。也是在宴席上,佟氏引了自家的父兄,又用了些银两,给沈三爷捐了个县令官。
  
  “如此说来,三叔还戴上了乌纱帽了”,沈少恬见了沈卿源原本还有些不自在,但听了府中的讯息后,也是多了几分兴趣,也不讷言了,口中问了起来。
  
  沈卿源对沈少恬的外貌上的变化倒是满意的,看着狐烟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感激。狐烟则是抿了口茶,眼中若有所思。
  
  沈三爷那般的直爽性子,居然混迹于官场,胡雅并没有沈少恬那般的欢喜,也幸好他身后还有个佟氏,会帮忙周旋,否则多大的官帽子,就会捅了多大的漏子。
  
  夜间,狐烟设了践行宴,沈卿源冷落了那两名美婢,和狐烟摩挲耳语,好不亲热。看得一旁的胡雅又惊又奇,这三人的关系未免太过复杂了些,狐烟先前分明表现的对沈查子情有独钟,这会儿又落在了沈卿源的怀中,满脸的醉意,也不知三人之中,谁是真心,谁是假情。
  
  沈少恬也多喝了几杯,他的眼神却是都落在了胡雅身上,回了沈府也好,一回到沈府,那就要和。。。四叔商量,明媒正娶,迎了胡雅入门,他想到了这层,脸面上浮了层红光,对面席上的胡雅似已经偎在了自个儿的怀中。
  
  沈查子站起了身来,在酒席间,敬起了酒来,走到了周嬅席前时,他低下头来,似笑非笑,低头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他的衣袖拂过了周嬅的案前,周嬅恍着神,喝下了那杯酒,食而不知酒味,只是点了点头,痴痴地看着他的背影翩然离去。




☆、求 亲

  时逢初一,无月,有风。风不凉,微热。
  
  狐烟房中,一场欢爱之后,沈卿源翻身坐了起来,胸襟敞着,眼中少了白日的不羁,睨了床帐中那具让人留恋不已的娇躯一眼,“你为何不跟着一起出了千沙窟,在这种地方,整日和蛇虫鼠蚁为伍,也不腻味。”
  
  “我和妩娘早就说好了的,她主外,我主内,”狐烟回了一句,手攀上了沈卿源的肩,身上的柔软摩在了他的身后,感觉到了他身上又有了反应,她笑了起来,舌尖移动,舔着他背后的汗液。
  
  嗖嗖的凉意加上那湿软的舌,让沈卿源禁不住回过了身来,“等等,”狐烟笑着倒在了他的怀中,眼往外斜了斜,“可别让外头的人等得急了。”
  
  “哦,”沈卿源僵了僵,往窗外看去,没了月色的沙地上,隐约晃着个身影。难道是她,沈卿源冷冷地笑了一声,白日里,她还是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夜里倒是露出了几分真相貌了。他和狐烟都认为外头探头探首的人就是胡雅。一年前的约定,她还是记得的。
  
  沈卿源翻身骑在了狐烟身上,咬着她的耳珠子,“让她等去吧,真要当我的女人,以后要等的日子,还多着呢。”
  
  笑声转换成了媚叫声,外头的人跺了跺脚,依旧是等在了外头。
  
  夜更深了,沈卿源才完了事,又和狐烟温存了一会儿,才走了出来。
  
  他刻意松垮着衣物,将身前的爱痕都露了出来,女人,就该是和小兽一般,宠上一阵,又冷上一阵,若是对她太好了,以后可就不好驾驭了。
  
  黑暗中的那个影子果不其然,闪了出来,堵住了他的去路,讷讷地叫了声:“四爷。”夜色掩不住那张楚楚可怜的小脸,沈卿源历来是个怜香惜玉的有情人,他最喜(fsktxt…提供下载)欢以前的赵迢,也是因为她总是会珠泪涟涟地叫一声:“四爷。”三分可怜,七分示弱,是女子,就该如此。胡雅让沈卿源最是不满意地也就是这一点,她总是不惊不怒,就是在沈沐的葬礼上也是如此。而更可恶的是,她见到了他最脆弱的一面,在了天牢里时,埋膝低泣的那一幕。
  
  早在十余年前,在北山村受尽了磨难,加入千沙窟之时,沈卿源就曾说过,自此以后,他可以是放荡不羁的沈卿源,也可以是醉死花丛的沈四爷,却不会在人前流露出半分软弱。
  
  在看到黑影到了他身前时,他脑中已经开始遐想,当他告诉胡雅,他只会娶她为妾时,她脸上的神情,亦怒亦恼,亦或是低声垂怜。只可惜,这一幕,无论如何也不会出现在眼前人儿的脸上。
  
  周嬅等了大半夜,里头磨人的声音,让她身下湿了好几回,但想到了沈查子在酒席上的那句提醒,她还是等了下来。
  
  “是你!”沈卿源的语气里透着几分吃惊,但很快,他就恢复了平静。周嬅这名婢女出身的小姨娘,在沈府里也是挑起了好几次风波,原本打发了她跟着胡雅几人走了,也是为了图个清静,想不到,就算跟到了千流沙,她还是能惹上了男人。
  
  “少恬,”沈卿源冷不丁听到了这个名字,有些出乎意料,又似乎是意料之内。沈少恬毕竟是他的子嗣,早些年年纪还小,不懂男女之爱也是不奇(提供下载…fsktxt)怪,只是沾了周嬅这样一个狗皮膏药似的女人,倒也是棘手。
  
  “请四爷做主,”周嬅想着沈查子的那番提醒,心里还是很感激的,虽说沈二爷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但沈查子才是真心对她好的男人,只是这会儿,能真正给她想要的一切的,却是沈少恬。周嬅从来都是个聪明人,她天生就有了审时度势的能耐,在打虎村时,她知道自个儿落选时,就懂得用眼神朝胡雅求救,而今夜,她也是抓住了沈卿源是个风流性子,才求了起来。
  
  “做主”沈卿源见了身下那个跪着不肯起来的女子,沉吟着,此番接了少恬回去,也是为了接下沈府的担子,沈二爷和沈三爷现都空了事出来,由着他出面接下大家长的位置,想来族里的人也是不会答应的,而且,狐烟方才也提了个醒,示意他离国王室有了变数,让他赶往京城看看。
  
  “奴婢虽然是个苦贱出身,又落了个残花败柳的身子,但一颗心这会儿却全都在了少爷身上,再说了,奴婢和少爷小时就处在了一起,对了少爷的喜好都是知根知底。。。”周嬅边说着,边不住地磕着头,嫩白的额上已经多了些血色。
  
  “起来吧,”沈卿源看着有些不忍,“我知道了,这事,我会和少恬说的。”
  
  周嬅也不起来,听着沈卿源的步子走出了老远,这才抬起了头来,嘴角刚想笑开,哪知身后有一阵笑声,又清又亮,狐烟披了身睡纱,眼底带着轻蔑:“傻女子,你可是求错了人了,好个沈查子,还真是嫌事还不够乱。”
  
  沈卿源下榻的房,和狐烟的住处并不远,只不过是三条走廊,在第一条走廊里,他被周嬅堵了个正着,才刚耳根清净地拐过了第二条走廊,在拐角处,又撞上了一个人。
  
  来人肉硬骨粗,也不带了什么女人香,沈卿源定神一看,一张少年的脸映入了眼帘。
  
  沈少恬和沈卿源做了十几年的叔侄,这会儿虽是各自心里都明白彼此是血肉至亲,但口上也都不打算说破。
  
  “四叔,”沈少恬也等了好一会儿,他心知沈卿源今夜是和狐烟宿在一起的,不过了午夜是不会回来的,他本想小睡一会后,再寻出来的,只是身下睡了大半年的塌,今夜睡着却如同尖锥在背,怎么都不安稳。
  
  “四。。。叔,我想和您说件事儿,”沈少恬憋了一夜,说起话来也是有几分横冲直撞的意味,“我和她打小就在一起,喜好憎恶都是一清二楚。。。”
  
  听着沈少恬又是一阵差不多的絮絮叨叨,沈卿源扶了扶额,“我都晓得了。”
  
  “当真,”沈少恬明显吁了口气,“那您是同意将胡雅许配给我了?”




☆、鸿门宴

  听见“胡雅”两字,沈卿源倒是忘了,说起冷暖都知,胡雅才是沈少恬两年多来最是亲近的女子。
  
  宽松的袍子里灌入了几道夜风,历来自命风流的沈四爷多得是女子为其争风吃醋,平日见了如此场景也能谈笑自如,但如今日这般的父子同争一女的场景,倒是让他始料未及。他一时哑然,额上也冒出了些冷汗。
  
  “四叔?”沈少恬见他先前答应得利索,此时却迟疑未觉,又试探着问了一句。
  
  “何时开始的?”沈卿源恨得牙紧,他心中莫名的愤恨,早些时候,他还笑着沈二爷和沈三爷头飘绿云,却不自知,在他心里,既是许了胡雅一年之约,哪怕只是妾氏,也不该由他人染指了去。
  
  “你是还嫌府中不够乱?”沈卿源变了语气,冲着沈少恬吼了出来。
  
  生平第一次,他用上了为人父的架势,“你可是忘记了,她在沈府的名号可是小夫人,照着辈分来讲,算是你小妈了。”
  
  经沈卿源这般一吼,沈少恬也懵了,他还不曾见过四叔如此,此时的沈卿源看着犹如沈老爷再世一般,若是一年前的沈少恬,怕也是怯怯地应了下来,只是如今的沈少恬既不低头反省,也不随声应下,端得冷静地答了一句:“照着辈分来算,您也只是我的四叔而已,偌大的沈府,又有谁乃我何?”他说罢,甚是硬气地离去了。
  
  这句话气得沈卿源着实够呛,他不耐烦地在原地踱着,直到天边传来几声鸡叫,天已经大亮了。他赶了几天的路,晚间又纵情声色,也是又累又乏,苦思之下,想到的亦只有一个理,若不是胡雅有心招惹,沈少恬又怎会如此执拗,解铃还须系铃人,更何况如今的沈府,又哪能容沈少恬这样一名黄口小儿说事。“我隐忍十余年,赢得可不仅仅是台面上的一个纨绔浪荡子的名号。”
  
  原本狐烟还挽留着沈府一行人在千沙窟逗留几日,沈卿源推说府中杂事众多,午时刚过,一车人就整顿妥当,出发了。
  
  出发前,“胡雅,”狐烟也不和沈查子和沈卿源道别,独独走到了胡雅前头,“你可是小心了,外头可不比这里,人的心可要复杂许多。”
  
  她说完,那双长腿一迈,走了开来。
  
  车马喧嚣,漫天的沙尘迷了路人眼,胡雅和周嬅坐在了车上,听着轱辘声,颠簸着上了路。
  
  驼铃声逐渐消失在耳后,胡雅想起了北山村的那两座孤坟和背沙漠吞噬了一众护院,鼻尖有些发酸。
  
  周嬅一脸的雀色,昨夜沈四爷既然是答应了下来,她心里也就有了底。沈少恬和沈二爷不同,他未曾娶亲,就算真是做了个妾,也是未来的半个主母,想到了这遭,周嬅也就将早些日子,胡雅和沈少恬的亲热事都忘记了。
  
  “胡雅,诺。。。拿去,”沈少恬从外头探了进来,变戏法般从身后掏出了一筐子的胡枣,他知道胡雅喜(fsktxt…提供下载)欢新鲜瓜果,所以早就去摘下了千流沙最后的一批胡枣。
  
  “下来,”沈卿源很是不耐烦地在外喝道:“大男人的,趴女眷的车上做什么,到前头巡视去。”
  
  沈卿源甩下车幔时,见了里头的胡雅还是一脸的平静,心里又烦躁了几分。
  
  一路上走来,沙漠的荒芜逐渐退去,隔了好些日子不见南方景致的一行人,都多了些欢色,又过了小半月,车马停在了沈府大宅外时,险些找不着门路了。
  
  原本的沈府地盘虽大,修得也只是中规中矩,简约大气。才是一年工夫,沈府已经大兴了三次土木。头一次是沈二爷牵的头,将自个儿的院子和奴仆住得杂院并在了一起,又引了绕着府外过的一条河流入院,修了个小桥流水榭,里头搭了个唱戏台,青花老旦养了足足半院子,整日依依呀呀,唱个不停。
  
  第二次是沈三爷牵的头,他买了个县官做做后,请了术士算了风水,说是要高瞻远足,必起高楼。于是也学着沈二爷,自主做圈了“宾院”的地头进去,修了做省城第一高的排子楼。登高而望,一可瞻星,二可鸟瞰。
  
  于是乎,沈府的七个院子乱了原本错落有致,各成了一体,留给沈少恬和沈卿源的只剩“寿松院”,和原本的两间院子。
  
  沈少恬回来时,见了被割划开的凌乱院落,也是吃了一惊,心里隐约明白府中的形势有变,只怕容不得他胡乱说事。
  
  果不其然,刚抵达沈府的那一晚,沈三爷外出未归,沈卿源就请了在家的沈二爷,在了寿松院里摆起了家宴。
  
  这一场家宴上,沈二爷带了一众的唱旦,喝得好不兴起,沈卿源也不知安了什么心思,刻意命了周嬅前来斟酒。
  
  沈二爷多日不见周嬅,原本以为她在了千流沙,不是被风沙活埋了,也要被烈日烤去了颜色,哪知一见,这小蹄子不仅没有丢了颜色,反而如同裹了霜的糖人儿,看着又甜口了几分。
  
  趁着周嬅款着细腰,替他斟酒的时候,手就毛了起来,往她胸口捏了一把。周嬅似被踩了尾巴的猫儿一般,低泣了一声,身子却往了沈少恬的怀中躲去。
  
  她这一番躲避,倒让沈二爷看出了几分腻味,他那双肥肠手还留着些周嬅的香粉味儿。沈少恬的脸上也是怪异着,怀中的周嬅抽搐着,抖得和个漏米筛子一般,口中娇啼着:“少爷。”他和周嬅也是做了好几月的床头人,心里也是愤恨了起来,口中杯子一掷,丢在了沈二爷的脚边。
  
  沈卿源不急不慢,在旁看着这出好戏。
  
  “我说,这般的热闹怎么能少了我,”时机恰是刚刚好,沈三爷从了外头赶了回来,见了乍冷还热的场面,打起了哈哈来。
  
  “三哥来得刚好,”沈卿源离了席,冲着一旁唱得正兴起的几名旦角摆了摆手,场面安静了下来。
  
  周嬅的肩膀还是躲在了沈少恬怀中,露出了双猫儿眼。
  
  “在千流沙的那阵日子里,少恬日子苦乏,多亏了周嬅这婢子照顾得周全,我就做了主,将人许给了他。”沈卿源浅笑着,将事情抢着说了出来。
  
  沈二爷轮了轮眼,不置可否,沈三爷见二爷不说事,也就陪了个笑。
  
  沈少恬瞥了怀中的那具窝着不动的娇躯一眼,张嘴还想发话。
  
  “我还有件事儿想和几位兄长商量商量,”沈卿源不容他发话,口中再说道:“‘落鹜院’以后就交由少恬然做主,那原本的小夫人,又该如何安置?”
  
  胡雅的事,才是他今晚真正要说的事,沈卿源考虑的也是周全,沈少恬年轻气盛,身旁是要有个美妾陪着,若是随意找了个不知底细的人,怕是不稳妥,还不如找了周嬅,来得好摆弄些。
  
  听他突是说起了“落鹜院”的事来,沈二爷和沈三爷都停了手中的酒水,眼光灼灼地看着沈卿源。原本并不和睦的三兄弟,在这一年里,倒是合成了一契。
  
  沈二爷的配合,全在了权钱交易上。沈卿源先是接手了他名下的酒楼,又给他找了家利钱极高的钱庄,专门吃了利钱,要想继续过如此滋润的好日子,他还是要附和着点的。
  
  当了县太爷的沈三爷,则是有了另外的一番理。沈府上下,知道沈卿源身世的也就只有他和沈二爷两人。早些年时,见沈卿源一直是个浪荡子,他这般的正直性子,早就是看不过去了。现在大哥去了,这个出了名的败家子,短短一年间,竟担当起了沈府的所有事务,从他身上,沈三爷见了当年长兄的风采,欣慰有余,也跟着配合了些。
  
  “当初大哥在世时,也曾提起,”沈卿源放慢了声音,举着手中的酒杯。
  
  他的语气甚缓,伏在了沈少恬怀中的周嬅却听见身旁的人心口剧烈的跳了起来,她支起了身子,看着眼中满是期待的沈少恬,心口一阵揪疼。周嬅明白了过来,纵使她嫁给了这个小男人,他的心也不会落在她的身上。
  
  “若是他去了,就将胡雅交由我来照顾,”沈卿源收了笑容,很是认真地说道。
  
  “寿松院”里,掌着的灯火焰苗黯了几寸,沈少恬心底的恼火却窜高了几尺。火苗芯子霹雳巴拉作响,沈少恬感觉着他的声音断断续续,说得却很是肯定,“四叔怎可乱了伦理纲常,胡雅早就已经由爹爹收做为女,女子待嫁,留在了‘落鹜院’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堂上一阵沉默,沈二爷喝了几口酒,口中打着哈哈:“怪哉,今年府中酿得酒,怎得是苦的。”
  
  沈三爷听着这两人的口吻,箭弩拔张,火药味儿十足。沈卿源从来不是什么遵从古礼的人,沈少恬也是个任意妄为的主,一个是沈府真正的当家人,而另一个是名义上将来的做主人,无论是开罪了任何一个都是不好,他在官场上呆了阵,也学回了圆滑,“这女子出嫁,就如天要下雨,得了机缘,也就顺手了,我看小。。。胡雅,也是个明理的主,改明个我叫我家那口子邀她过去,问问,也就明了。”
  
  如此的一番话,才让“叔侄俩”暂时平息了下来。香火堂里,沈老爷的香火牌忽明忽暗,恰似外头的几张人脸,阴晴不定。




☆、抉 择

  这些事,本该是由着周嬅转口告诉胡雅的,她却憋在了心里,“寿松院”的事,最后还是由着佟氏的口说出来的。
  
  听到这些话时,胡雅正吃着一种新进的蜜饯。“府中的用度也日渐奢华了,”胡雅本欲张口就咬,眼光却被那颗雕了花的李子吸引住了。她刚才随口咬下,正要吐核时,却没嚼到核,原来盘中的蜜饯果,都是去了核的,更雕成了一朵朵兰花状。
  
  “妹妹,若是喜(fsktxt…提供下载)欢,我叫沈查子再多雕几盘,送过去给你,”佟氏掩着小嘴,也捡起了一颗,含在了嘴里,眼里一片陶醉。
  
  又是沈查子,胡雅手中一发颤,险些将果子丢在了地上,指尖还沾了些水渍,舌尖甜甜酸酸。宾院被沈三爷并了之后,沈少恬听着沈卿源的主意让沈查子住在了西厢里,而他则是搬到了东厢房内,隔了一条回廊,日日见了沈查子,夜夜还要听着他不时兴起奏得箫声。
  
  “他也是手巧,将果子都去了核,刁成了桃、李、梅花样,我见了,就惹了眼馋嘴馋,讨了些过来,”佟氏如得了蜜糖的小孩儿,眼角浮动着欢喜。
  
  那人岂止手巧,心眼儿才巧,胡雅想起了那对小梨涡,心里也跟着泛起了嘀咕,当真是女人,就被他哄得团团转。
  
  佟氏看了胡雅身旁一眼,见她来时空空落落,也没个婢女老婆子跟着,“我见妹妹房中冷清,不如挑几个婢女,老婆子过去,跟着服侍,日子也过得热闹些,”她从屋外唤出了几名小婢子和几名老婆子,让胡雅挑几个过去。
  
  “婢子就不用了,”胡雅在几名老奴中挑了一个看着顺眼些的,丢下了那颗梅子,润了口茶,“我看周嬅的原本的婢女盏心挺伶俐的,在了二夫人院中也是没有正经事做,就讨了过来。”
  
  “周嬅的人,你还敢用,”佟氏想起了沈三爷的托付,再往了胡雅脸上瞄了瞄,论起样貌,周嬅还真是比胡雅出众不少,也不知沈卿源和沈少恬为何这般着迷。
  
  “不知三夫人是怎么看人选人的?”胡雅点了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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