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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栖枝-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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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正要闪出丛林,突听到雪驼长嘶了一声,在旷野里听着很是醒耳。
  
  那轮水中幻月,一下子碎裂开来,月影化作月屑,水底的女子一跃而起,无数的水花在月色下,转成了霓光,又似成了最梦幻的水泡,个个破了开来,提醒着水中人和岸上人,此梦非梦。
  
  沈少恬只觉得胸膛中的气体全被一吸而空,身子再度藏进了枣林中,他的眼瞬也不瞬,舍不得错过眼前的景致。
  
  胡雅已经褪去了衣裳,水挂在了她的身前,发恰好遮出了两点樱桃,娇嫩的蓓蕾在月光下微颤着,似待人品尝般,纤细的腰身下,光亮的毛发一直探入了最幽密的深谷,腿和臀间没有丝毫的赘肉,如同一条彷徨入了世的美人鱼般,她很快又回了水中。水光又是一漾,胡雅游了几个来回,才觉得浑身顺畅了些。
  
  水上飘着的丝发,随着她水下的身子,一上一下,成了这个月夜,沙丘上最美好的风景。
  
  上了岸后,直等到身上的衣裳也风干了,胡雅才牵过了那只雪驼,往北山村的方向寻去。
  
  绿洲的水潭又恢复了平静,沈少恬走到了水潭旁,寻找着先前胡雅留下的踪迹。
  
  今夜,他睡不着,本想出来再练下武,却听到了狐烟的声音,他这几日,因为避讳胡雅,没近周嬅的身子,也是有些难耐,正听得面红心跳时,就见了胡雅也走了过来。
  
  也不知为何,而后胡雅就骑着雪驼走了。那匹雪驼跑得虽快,但那阵驼铃声却给他指明了方向,他寻来之时,就见胡雅站在了水潭边。
  
  见她走入水中时,他本是想回过眼去的,只是。。。沈少恬看着水中的倒影,忽是变化成了胡雅的模样。
  
  他扯开了腰带,将衣服脱了下来,水中,他看清了自己垮下的狰狞高昂起头来。
  
  脑中,回忆着在了水光中,那具让人沉沦不已的身子,若是。。。他的手往下探去,那处已经充起了血来,他有些急了,也一跃进了水中。
  
  潭子里的水,分明还带着胡雅的香味,他的手快速套了几下,火热感依旧不肯退去。他又贪婪地喝了几口水,脑中满是方才水光下的那两点殷红。沈查子停下了手,那根滚烫在水中疼得很是难受,“胡雅。”他低念着,念着让他无数个夜晚魂牵梦萦着的身影,手中又动了起来,肩膀搐动,喉头滚着,水面上飘起一阵浑浊。精疲力尽后,沈少恬趴在了沙滩上,由着粗硬的沙子摩在了身下。
  
  “我要疯了,”他将头埋在了沙里,快要日出了,一日的这个时候,沙土里还带着湿润,“胡雅,我要娶你。”想到了这句话后,沈少恬跳了起来,眼中带着喜色,“就是如此,我要娶你,胡雅。”沈沐已经死了,若他成了沈府的当家人,那这世上再也没人可以阻了他了。
  
  当胡雅和雪驼回到了北山村口时,清晨的第一缕光芒刚好落在了村口的沙丘上,骑在了骆驼上的胡雅看着异常的高大,而前头不远处,沈查子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两人相望之时,他又别开了头去,胡雅身后,还未干透的发吹了起来,空中带了股湿气,胡雅闻在了鼻里,觉得有些像。。。泪的味道。
  
  她耳边回响着沈查子那夜的那句话:“你可知道,狐狸动了情,那就是一生一世,忠贞不已。”
  
  我又不是狐狸,胡雅咬着这句话也不招呼,手中又一勒缰绳,由着雪驼昂着头,阔着步,从沈查子身边擦肩而过。




☆、沦 陷

  回了住处后,胡雅换下了那身衣裳,好'TXT小说下载:www。fsktxt。com'久没有如此畅快了。这具藏了“虎丫”和她生命的身体,就如一座时刻等待喷发的火山,沈府正是封在火山口上的死泥,让一切都看似平静,而沈老爷的死,却成了道裂缝,里头到底回迸出多么可怕的火焰,是她不知道的。
  
  或许,胡雅想着,你该走开。沈老爷死得仓促,而沈少恬经历了此次千流沙之行,也已经由一名弱冠孩童长成了好儿郎。若此时不走开,她还真要答应了沈卿源不成。带了“胡域”血脉的沈卿源和沈查子,是亲兄弟,胡雅想起了昨夜的那阵欢爱场景,心底的抗拒更加强烈了。
  
  他们或许不会如沈二爷那般寡淡,但也生了个薄幸的天性,如此下去,她的心怕也是要和屋外的那片荒漠一般,死去了。
  
  “就这么定了;”胡雅心里做了决定,她这就和小恬恬说去,她要离开千流沙,也不再回沈府了,天大地大,她总能找到片栖身之所。
  
  算上打虎村那次,这已经是第二次胡雅想到躲避了。她心底隐约察觉到,沈宅的那扇美人窗还有沈老爷的死都不简单,只是这时的她已经是心力憔悴了。
  
  门外,传来了阵急促的敲门声,门被推了开来,沈少恬浑身湿漉着站在,他的眼神有些无助,浑身赤红一片,眼中交叠着闪着红蓝两色。
  
  胡雅刚想起身,却见他冲了进来,一把将她抱紧,身上烫得惊人,他的声音里带着泣声,仿佛又成了刘奶娘死时的那个夜晚。
  
  湿意渗进了胡雅的身上,那两条胳膊将她箍得有些喘不过气来,“恬恬,你怎么了?”
  
  感觉着手中的充实感,沈少恬贪婪地在她发间蹭着,手落在了那个柔软的腰身上,“我梦见你走了。”他无助的低诉压在了胡雅的心口中,那双不肯松开的臂膀禁锢着虎雅的自由,原本要说出口的道别之话,又被胡雅吞了回去,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在心底暗暗说道:“还是先回了沈府再说吧。”
  
  这也已经是胡雅第二次落跑告败,机会在一瞬间失去了。
  
  又过了两月,新的一轮沙暴来袭之前,狐烟带着一群人往千沙窟赶去。
  
  千流沙里,唯独千沙窟才有最充足的水粮。狐烟走时,将最后的几名北山村村民也带走了,唯独那名老村长,无论如何也不肯跟着沙匪一起走,他拄着那根跟他一般腐朽的拐杖,坐在了村口的井旁,看着队伍蜿蜒地离开了,随后井边传来了一阵重物落水声,就这样,千流沙里的最后一个“狐牲村”也湮没在了沙尘中。
  
  沈少恬也听见了那阵声音,却不曾回头,他坐在了一匹骆驼上,问着狐烟:“狐牲村没了。”
  
  风里传来了狐烟的娇笑声,“天下都是狐牲。”她媚眼如丝,那身蜜染的肌肤异常耀眼。
  
  胡雅和周嬅跟在了后头,队伍里能坐骆驼的除了狐烟就唯有沈查子和沈少恬了。其余的骆驼都载着物辎和水粮。
  
  在反复抗议无效后,沈少恬只得是放慢了骆驼的速度,不时地回头看着胡雅。
  
  前头的沈查子一脸的无动于衷,他和胡雅的冷战继续着,冷到连沈少恬都感觉到了两人间的异样。他们本是同堂学艺之人,照着理说,是不该这么生疏的。自打知道沈查子和他有血缘关系后,沈少恬也少了之前的轻慢,语气里也多了几分客气。
  
  沙暴不知何时就要来了,连狐烟这般的沙匪老手都不敢掉以轻心,她也不顾烈日辣毒,一个劲地催促着队伍往前走。
  
  那些常年在沙漠里行走的汉子还好,就是苦了胡雅和周嬅两人。周嬅走了好阵子,手中的水囊都喝空了,却不敢和狐烟讨要,只得是可怜巴巴地看着胡雅。
  
  汗水似爬虫般,不停地挂了下来,胡雅巴不得找了个阴凉处,躲着不动弹,她擦了一把汗,刚好迎上了周嬅求水的眼神,只得是将水递了过去。
  
  水囊“啪”的一声被抽落在地上,水洒了出来,周嬅心疼地叫了起来,胡雅则是怔怔地看着红肿起来的右手。
  
  “喝那么多做什么?等会解手可没有人等你们。”狐烟蒙着防风纱,手中举着一条细鞭。
  
  “你,”周嬅还想理论,胡雅只是蹲下了身,将水囊捡了起来,一语不发地走了几步,离队伍和胡烟都远了些。
  
  沈少恬看得也是火大,哼了一声,狐烟则是睨了沈查子一眼,他依旧是走在了队列前头,后头发生的事,似未听到般。
  
  胡雅捏着手中的水囊,囊口流出了些水,浇到了手上,前方的队伍越来越远了,她却不想跟上,跟着那个喜怒无常的女暴君,还要受了沈查子的冷言冷语,躲得远些还清静些。
  
  她心里寻思着,并未察觉脚下的沙子慢慢移动了起来,她的身子也往下陷了几分。
  
  “胡雅,”前方飞旋般来了个身影。
  
  周嬅听了声响,往后一看,险些吓破了胆,不远处的胡雅随着一个螺旋状的流沙,飞快地往下滑去。
  
  队伍停了下来,沈查子依旧坐在了骆驼背上,身子纹丝不动,眼光也是冷冷地看着沈少恬跌撞中拉住了胡雅。
  
  狐烟挑了挑眉,刻意问道:“不去帮上一把?”
  
  “帮什么?”沈查子牵了牵缰绳,“你不要说,你看不出那口流沙是休眠的。”
  
  那几名北山村的村民都吓傻了眼,包括狐烟在内的一众沙匪都未上前帮手,这些或多或少带了胡域血统的沙匪们都清楚,那口流沙坏不了事。千流沙的流沙又分了三种,一种为死流沙,人和牲口掉了下去,就永远出不来了。第二种为活流沙,从一处陷落的流沙穴,会在另外一处吐了出来,人和牲口只会遭一场罪。而第三种,正是眼前的休眠流沙,这种流沙,活动了一半的时候,会曳然而止。
  
  千流沙的流沙穴,当真是情人的泪,喜怒难测。
  
  正在周嬅吓得动弹不得,沈少恬猛地拉起胡雅的同时,她脚下的那口流沙穴,竟停了动向,胡雅的半个身子卡在了沙子里,上身则是被沈少恬拖拽着。先前的那阵死亡威胁,仿佛只是沙漠里,最寻常的一场玩笑。
  
  狐烟和那群沙匪被经历了生死的两人的惊讶表情逗得直发笑。胡雅也是发现了其中的猫腻,想应景些,扯出点笑容,只是笑道了嘴边就和沙子下的身子一般,卡住了。
  
  “胡雅,”在那阵放肆的笑声中,沈少恬跪在了沙地上,两眼盯着眼前脸部发僵的胡雅,两手捧住了她的脸,喃喃道:“胡雅,我以为!”方才的那一阵流沙,是沈少恬十二年的人生里,经历过最可怕的一次劫难,那双随时要被黄沙吞没的手,他永远也不会放开,他梗咽着。
  
  他的这句话,听在了胡雅耳里只是孩童劫后重生的感慨,而听在了周嬅的耳里,却如同毒蛇的信子。而原本正要再次前行的沈查子,手中的缰绳一紧,他强迫着自己,不能回过头去,忍住了将沈少恬的手折断的冲动。
  
  那阵流沙后,狐烟似为了自个儿没有提醒胡雅小心脚下,而生了分愧疚心,也就停下了赶路的步子,选了一个遮风处,扎了帐篷,命着队伍在此处过夜。
  
  篝火烧得正旺,跟着沙匪迁徙,比单独行走要惬意许多。
  
  随遇而安的沙匪们拿出上好的烈酒,宰了几口羊,架在了火上。
  
  桂皮的香气和辣椒的刺鼻味混着油滋滋的烤肉香,松动了这群沙漠悍匪的神经。胡雅在一旁小口地嚼着羊肉,加了佐料的烤肉,本该美味许多,不知为何,反而不如那一夜只涂了枫叶泥的兔肉可口。那个带了枫叶般清冽气息的男子,此时正坐在了狐烟身旁,由着美人往口中送食,正是不亦乐乎时。
  
  莫要再想了,胡雅感觉着胸间突突地疼了起来,有股喘不过气的感觉,她吐出了一块羊骨,正要取过一旁的酒囊时,飞沙乱起,篝火中里的柴禾被卷带了起来。
  
  “趴下。”狐烟的声音很快就被突如其来的沙暴打断了。
  
  风裹着沙,力道比最刺人的刀子还要厉害,胡雅手中摸索着,想找到一处落点,沙子从她的手中流过,身子不受控制地被扯开。
  
  身旁的沈少恬的声音在沙里哑然了,他拼命地睁开眼,不顾风沙袭进眼来,想将不断离开的胡雅拉回来。
  
  若是就这样被风沙卷走了,灵魂是不是会回到。。。现代,胡雅感觉着她的身子,被风撕扯着,没了方向,似乎下一秒,她就要和那数不清的黄沙混为一体,该是放弃抑或是。
  
  手被人拖住,风沙中,她跌落了下来,被人从梦幻的云端,带回了现实中来。她被人重重地压在了身下,那股枫叶的清香再次包围了她,耳边有人挲语:“上天入地,未经我的同意,你哪都不能去。”




☆、大 当 家

  风沙减小之后,沙丘上满是疮痍,篝火处剩了个黑印子,搭好的帐篷也被吹得不见了踪影。狐烟慌忙寻找着沈查子,方才慌乱之中,就是冷静如她,也是乱了分寸,身边的人已经不见了。她寻了几步,然后自嘲着,他又怎么会有事,他可是千流沙里唯一的王者。
  
  沈少恬手中还抓着一根搭帐篷时,留下的支木,他踉跄着跑了几步,看到了前头匍匐在地的那个身影,虽只是一个身影,却是属于两个人的。沈查子将胡雅护在了身下,两人俨然成了一体。胡雅眼眸中还带着惊魂未定,她的身子却顺服着蜷在了沈查子的臂膀下。
  
  沈查子则是低着头,凝着身下的女子,全身没有留出一丝缝隙。身旁,逐渐弱去的风声在两人耳边成了乐曲般。胡雅的嘴动了动,本想说:我已经没事了。却在了沈查子的注视下,将那句话,噎在了嗓子里。泪雾弥上眼来,她低下头去,躲避着头顶的那阵注视,沙地上多了几滴水泪渍。微乎其微的一叹,沈查子站了起来,朝着狐烟走去。
  
  才是十步左右的距离,沈少恬却觉得隔了千山万水那么远。沈查子,你这个混账东西,沈少恬心底升起了一股屈辱感,方才,若是他能反应更快些,将胡雅救了下来,那此刻,他可以名正言顺地将胡雅护在怀里,哄劝着她,由着她在怀中哭诉,而此时。他捏紧了拳头,暗暗说道,胡雅,你等着,终有一日,我会变得更强。
  
  也就是走这十步的时间里,胡雅已经敛了泪水,在沈查子抽身站起来时,她的泪水就干了。
  
  余下的大半年时间,胡雅都是在千沙窟度过的,而大多数时候,她都是一人度过的。
  
  沈少恬央求着狐烟带着他四处去历练,而沈查子往往陪着狐烟同去,除了千沙窟的深腹处,到千沙窟的外围,甚至到离国的边境城池,沙匪的嚣嚣人马,无一不有踏足,带回来的战利品,从早些时候的牲口,到后来的辎重财物,再到了男女奴隶,千沙窟里来往的人也越来越多,当真是应了狐烟的那句话:天下都是狐牲。
  
  每一次回来,沈少恬都会带了大量的战利品,来找胡雅,希望能得到她的一句赞赏。胡雅见了他孩童乞求的眼神,原本准备好的斥责也都骂不出来了,但她也不接受那些首饰珠宝,而是全都给了周嬅。
  
  次数多了,沈少恬也是琢磨出了些规律,胡雅并不喜(fsktxt…提供下载)欢烧杀抢掠,所以以后的每回归来,他都会换洗的齐整了,再去寻胡雅。和沙匪们在一起久了,他也沾惹上了些习性,原本的孩童脸,在了美酒和杀戮的浸染下,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稚嫩。
  
  这一日,沙匪们又是导演了一场洗劫,孩童的哭声和妇孺的求饶声,让沈少恬有些心烦意乱,再加上回千沙窟的路途有些遥远,众人只能扎营在野外。
  
  酒宴之上,新鲜的酒肉,让沈少恬的思绪有些麻木了,身边坐着的是一名陪侍的女奴。众匪之中,唯有沈少恬的年龄最小,所以陪着他的那名女奴的模样看着也是最青涩的,看着也才是十三四岁的样子。
  
  酒喝得多了,一众人都是红了眼,露天的宴席上,好些人都和女奴搂成了一团。身旁的女奴还是第一次服侍人,连倒酒都还不利索,慌乱之中,竟洒了沈少恬一手,她连忙蹲□来,替他擦拭了起来。女奴的脸色惨白着,看着少年的眼中闪现着的热光。
  
  她的肩膀颤抖着,不敢抬起脸来,耳边是一阵阵淫歌糜音,女奴的整个身子都颤了起来,小声的泣着。
  
  席间,一直平静的只有两人,坐在了主席上的狐烟和沈茶子。狐烟依旧是喝着酒,而沈查子则是弹着琴,无论是众人做出了如何的丑态,他都是埋头注视这手中的琴。
  
  “我都要嫉妒那尾琴了,”狐烟嗔着,眼角瞄着神情怪异的沈少恬。
  
  一阵酒杯落地的声音,女奴的哭声停止了,沈少恬站了起来,按住了女奴的头,她的嘴被撑开了,支吾不出声音来。
  
  哨声和叫好声此起彼伏,所有的沙匪都嚷嚷着,那个年轻的女奴被口中的炽热堵得透不过气来,她挣扎着,却得了更加严厉的惩罚。
  
  “胡雅,”沈少恬吼了一声,猛地往里一送,女奴的身子软在了地上,脸已经成了青紫色,她死了。
  
  琴弦绷断了,沈查子并未抬头,他的指尖上出了一个口子,鲜红涌了出来。那个站立着的男子挑衅地看着他,手中弯刀和腰下的昂扬同时举起,指向了沈查子。
  
  电闪雷鸣一般,沈少恬的喉间一疼,他用手抹去,手掌中一片猩色。沈查子的血还有他的血,混在了一起。身后,沈查子的声音,空洞寒冷:“下一次,你再敢如此,我就将你项上和身下的东西一起砍了下来。”
  
  在座的沙匪打了个冷战,没有人看清,沈查子是如何到了沈少恬的身前,又是用什么东西伤了他的。
  
  狐烟喝了口酒,瞄了眼琴,上头已经缺了一根弦。
  
  酒席散后,正要再上路时,沙匪报了狐烟,说整顿人马时,没有找到沈查子的踪影。狐烟浑身还带着几分酒气,说得也是酒话,众人没有法子,只得先行往前走了。
  
  当沙匪还在往千沙窟赶时,千沙窟里除了栓了那匹雪驼外,还停着几十匹马。上好的钨钢马蹄,有力的嘶声,马身之上也打了烙印,标得正是“沈”字。
  
  从沈少恬他们第一次踏足千流沙,到这会儿,已经是一年零两个月了,比沈卿源和胡雅约定的一年之期,还多了这两个月。而就在这十四个月里,沈府和离国发生的变化,并不比发生在沈少恬和胡雅身上的变化少。                        
作者有话要说:额,听到亲们提醒虫子的问题,等出差回来再改哦,清明假期工作的妞不得不努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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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一诺

  沈卿源身边永不缺娇妻美眷,就算在千流沙这般的恶劣环境下,他依旧带了两名侍妾,其中一名,更有些胡女的血统,虽不是蓝眸,但眼眸中,也是黑中带了蓝。
  
  千沙窟中余下的人并不多,当胡雅得到消息时,已经是正午了,她正独自在房中用饭。沙漠的饭食有些干硬,她吃得并不习惯,所以一日中三餐,她都是用羊奶就着一些烤馕,再加上些蔬果,就算是一顿了。
  
  听到沈卿源来的消息,最过惊喜的不是胡雅而是周嬅,他一来,也就意味着,可以离开千沙窟,离开千流沙了。
  
  “小夫人好,小姨娘好,”沈卿源微行了个礼,并未站起身来,嘴边带着他招牌性的不恭笑容,身旁的两个美婢的腰似直不起来一般,黏在了他的膝侧。
  
  他问礼之时,眼特意在胡雅身上停留了片刻,一年多不见,她又是变了。沈少恬有多大的变化,他还不得而知,倒是眼前的胡雅的变化,让他有些吃惊。
  
  在沈府时,胡雅更似个千金小姐,言行之间,也是闪烁谦让,而这时的她,依旧是原本的眉眼,许是经了风沙的雕琢,倒是见了几分坦荡。看向他的目光,也不似原先那般闪躲。
  
  “四爷好,”她和周嬅都行了个礼。身旁的两名美婢不情愿地站了起来,沈卿源笑着迎上前去,刚要执起胡雅的手来,嘘寒问暖一番,就听了身后传来了阵轻笑声。
  
  淡若无声的一笑,带着三分冷淡,三分警告,四分。。。这笑声,沈卿源是记得的,在他第一次进了千沙窟时,就听过这阵笑声。那名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少年,远远走来,口中说道:“从今以后,你就是千沙窟的大当家。”
  
  那名少年,眼眸是幽蓝色的,比他的眸还要纯粹很多的蓝。是这名少年,告诉了他一切,告诉了他沈沐的薄幸,也告诉了胡域的传说,也是这名少年,给了他狐烟,给了他今日的一切一切。
  
  沈卿源要离开千沙窟的那一晚,鼓足了气,前去问少年,为什么要平白给他这一切。少年的眼神中带着的桀骜和不屑,他此生都记得。少年菱形的唇中吐出了:“因为那些,我都不要了。”
  
  狐查子,就是如此的一个人。而后,每隔几个月,他就会收到狐查子的来信,那一页页千沙纸上,留下的字迹,和少年的眼神一般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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