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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栖枝-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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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炉上的香火已经换了第三片,过了午夜,整个“寿松院”静得连落叶的声音都听的清。
  
  院中,闪过一疾呼声,短短促促,人似被扼住了嗓子眼,进得气少,出得气多。妩娘惊恐地看着沈查子,用着那双动人的眸子无声地解释着。
  
  “莫说不是你,”沈查子翳着脸,声音冷到了冰点,他的手一甩,妩娘的脸上立时多了几道指痕。“接下来的几日,你在屋中静养就是了,余下的事,我自会安排。”
  
  房中只余下了妩娘一人,她趴在了地上,一口贝齿几乎咬碎了。
  
  更夫已经打过了三更梆声,佟氏的屋中点了盏暗灯。
  
  院中的人都已经睡下了,佟氏睡得并不踏实,忽听到了婴孩的哭声,很是灵敏立刻翻坐了起来。
  
  本该来报讯的人,都没有回来,佟氏心里已经是知道了八九分,但她照旧是熄了亮灯,哄了孩童睡下,然后等在了帐后。
  
  有无数个夜晚,她都是如此等待的,留了盏暗灯,等着那个在夜色中都熠熠生辉的男子。
  
  那阵熟悉的脚步声,落在了婴孩的摇篮旁,佟氏屏着呼吸,看向了帐子外,没有动静,唯有婴孩的哭闹声。
  
  沈查子哼起了低低的调子来,似在哄劝,佟氏听了,心里欣喜了几分,他并没有与她计较。再或者是,妩妃根本就没透了口风给他。
  
  “你怎么来了?”佟氏施施然地走了出来。
  
  “你玩了那般的伎俩,不正是想我找上门来么?”沈查子用着手指替婴孩挠着痒,婴孩停止了啼哭,手脚摊开乱舞着,瞅着眼前好看的男子。
  
  “你看看这孩子,和你长得多像,”佟氏见他的语气还很是平和,又安心了些。她出来时,刻意穿了件薄纱。只是,她毕竟已是个孩童的娘亲了,毕竟已经是三个孩童的娘亲了,身形已经是变了,脱了妆的脸,在夜色中,更见苍白。
  
  能有几分相像,沈查子嘲讽地看着孩童,婴孩的眼和墨点般,漆黑一片。
  
  “你留在胡雅身旁的人,立时撤掉,”让佟氏惊喜的是,他只说了这事,而并没有提。。。贼匪的事。她先前并没有和他商量过,每日胡雅所做之事,那老奴都会如一记了下来,找了机会送回来予她。
  
  “你。。。”佟氏横起了杏眼,她有些不耐,取出了一旁格笼里的一副凤仙花甲,在了手上裱着,“你若是再和胡雅那贱蹄子拉拉扯扯,我就和她说了咱俩还有宝儿的事。”
  
  “哦,”沈查子,他依旧是逗着孩童,婴孩软绵的脸上,一片粉匀,“抚妃说,她想要个孩子。”
  
  “哇”地一声,孩童哭了出来,佟氏心尖一刺,忙抢上前来,看着孩童的脸上多了条红痕,“你疯了,这可是你的骨血,你要将他送进宫去。”佟氏也不敢叫了奶娘进来,忙是抱起了心肝宝贝,在怀中哄了起来,她手上的凤仙花红甲才贴了一半,忙中一乱,看着也是东倒西歪的,很是丑陋。
  
  “若不是你那日用了香,又岂会有他,”沈查子并不见多少火气,但眼底却是冷得让人脚尖都透了凉。
  
  他的狠话才只说了一半而已,他原本是想说:“当真是如此,你就和他一起去死吧”。佟氏可以死,这婴孩却还死不得,至少暂时还死不得。
  
  “我已经替你留了后路,沈三爷怕也是没有多少好日子,”沈查子说了一句,站了起来。
  
  “你今夜不留在此处?”佟氏在身后挽留着,她忙叫了奶娘进门,(www。fsktxt。com)整 理了衣冠,又成了那个弱如扶柳的沈家三夫人。
  
  “我最烦的便是孩童的哭闹声了,当年的沈少恬也好,而今的沈宝儿也罢,”沈查子冷哼着,转身进了夜幕。
  
  孩童受了惊,依旧是啼哭不已,听了声响,歇在了侧房的奶娘忙跑了进来。
  
  跑进来时,婴孩已经停止了哭声,佟氏蓬头垢发,彻底成了副弃妇样,颤声说道:“请大夫过来,说是。。。少爷害了急病。”
  
  那一夜,沈三爷的院中,没了安宁,最后动用了妩妃带来的御医,最后,还是没有救住沈三爷的唯一的这名“子嗣”。
  
  府中死了人,就生了晦气,第二日,妩妃娘娘就辞了沈府的众人,和沈查子依依惜别后,就回了京。
  
  两月后,京城就传来了喜讯,说是妩妃娘娘幸得恩宠,怀了龙种。得了消息的那一日,佟氏喜极而泣,在院中大哭了一通。
  
  而这一切,在了鸾音山的胡雅都是不知情的。冬去春又来,她和盏心一直埋首着(www。fsktxt。com)整 理小院。原本如同原本的一幅败笔,经过了修整,俨然成了一幅地道的江南油墨画。
  
  本是泡着腐年糕的污水缸子也被洗干净了,污臭的水里,变得清澈一片,倒映着天上的蓝天白云。
  
  让盏心很是佩服的是,小姐还别具匠心的削了根细竹竿子,在水缸和湖水间连接了起来,中间打空了,水声叮咚,每日清早就能响彻在耳扉旁。
  
  老房子虽是破败,地方倒是挺大的,前门的沈府的牌子被摘了下来后。空出了门落里,春日一道,就有燕来衔泥筑巢。院落里,修剪一新的不知名的花儿在了枝头探头探脑,分不清南北东西的热闹着。
  
  随后,胡雅就闲了下来大多数的时候,她都是找了张破椅,坐在了屋檐下。那些米粮还是每日不间断地送来。这处宅子不比沈府的雕梁画栋,修补后的屋檐也只别有一番景致,尤其是下起雨时,水成了一条帘子,通透地挂了下来。
  
  胡雅都是发着愣,那也是一个雨天,三日后,的雨天,她正在了屋子里,看着怎么也停不下的雨季,外头走进了一个人。沈少恬浑身淋着水,从雨帘中走了进来。他得了消息后,就接连来了几次,先是吵闹着要将她接回去,再之后,就是要搬进来。每一次,胡雅都是默默不语。
  
  他连伞都未撑,只是湿漉漉地看着胡雅。胡雅走了几步,当着他的面将门关上了。沈老爷当年将她迎进了门时,是希望她照顾沈少恬,而不是拖累他。
  
  胡雅的日子仿佛如又回到了打虎村一般,如果身旁不是穿梭着盏心的话,如果不是每日看着山上的猎户提着活蹦乱跳的兔子,采菌的妇人提着一篮鲜菌,从宅前走过的话,有一阵子,她竟幻想着,一辈子都是如此过了。
  
  一切似乎都回到了沈老爷在世时一般,直到有一夜,她梦见,她攀上了樱花木,想折一枝花下来,脚下一空,然后,摔醒了。她才意识到,她的落脚高枝,已经断了。




☆、浮生偷闲

  梦醒时,天已经大亮,胡雅想到了院中找些清水梳洗。
  
  自打佟氏差人领走了那名老奴后,盏心一个人担着两个人的活,胡雅也习惯了自个洗衣做饭。
  
  碧空瓦蓝,被当作了临时膳间里的传来了盏心折腾瓦罐的动静。油烟味浮动在小院里,门外,传来了阵叩门的声响。
  
  自打那日贼匪事件之后,胡雅虽不明说,但也知道附近安插了沈卿源的好些人手。
  
  反正是看着门庭的,也不扰了她的清净,那些人也从不上门叨扰。莫不是沈少恬,胡雅算算日子,他已经有十余日没有再上门了。
  
  终究还是个孩子的习性,时间一过,也就将兴头放下了。
  
  胡雅此时的心境如一个隔世的老尼,油灯虽未干枯,却也是灯尽烛残。他人不来招惹,她也不会胡乱张牙舞爪的乱喷焰子。
  
  门外之人,确实是多日未见,胡雅愣住,扶在了门梁上的手有些在早春里有些发僵。大半年了,胡雅偶尔也会想起。
  
  沈府的那些人和事,面目模糊了的周嬅,以及沈姓的那几名男子。
  
  也是在如此风和日丽的天光下,眼前的沈查子带着三分寻味,七分思年,
  
  胡雅下意识地想将门掩上,心知,她若是再在那双眸子中沉沦下去,就会万劫不复
  
  她慢了几分,沈查子的身手又快了几分,人已经挤了进来,然后拥着手臂,看着她笑了起来。
  
  他的笑颜,如同春日裂开的冰面,带了无数的动听,“你怎能还缩在了屋里,外头都要翻了天了。”
  
  沈府的天已经翻了,沈少恬被胡雅拒在门外多次后,将一腔火气都泄在了沈卿源头上。
  
  他先是消极怠工,任凭书房中账本堆积如山,也不看上一眼。而后又是无论来了任何文书,都是狼豪一挥,落款做算。
  
  沈卿源知觉时,沈府已经是亏了好些银两。他恼怒之下,就命着沈少恬不得再染指沈府的事宜。
  
  沈少恬亦不是省事的人,他见大权被架空,又一气闹到了沈族族长处,说是沈卿源一人独占了沈府的差事。
  
  “他想凭着自己,扳回沈府的家底,”说着这些话的沈查子,无喜无怒,“只可惜,他小瞧了沈四爷。”
  
  印象中的沈卿源和沈查子都是不轻易动怒的人,胡雅细细想着,她甚至只见过一次他的情绪波动,正是那夜在了北厢房时,他口呼着“赵迢”时。
  
  此时再想到了“赵迢”,她竟能心如平波,原来当真只是一场春梦。胡雅咬了咬牙,“我已经出了沈府了,不能再插手沈府的事了。”
  
  “沈少恬也出了沈府,”沈查子看着她清瘦了不少的小脸,一字一句地念着。
  
  “什么?”听到了胡雅的惊声之后,盏心忙从屋子里奔了出来。
  
  “若不是他有心予你,还真以为你俩是亲姐弟了,”沈查子依旧是坐在了庭内,盏心见了胡雅在院中徘徊着,又瞄了一眼沈查子,忙是回了膳间。
  
  听了这股酸溜溜的话,胡雅又横了他一眼,却见他瞅着自个儿,眼里满是促狭。
  
  “沈卿源当真如此狠心,”胡雅被他瞅着难受,转过了身去,给他留了个背影。沈府里,难道就没有个敢吭气的人。
  
  就算沈二爷不说话,难不成历来直脾气的沈三爷就没有话说。
  
  “三爷正忙着加官进爵,哪来的闲心思管了别人的事,”那名婴孩送得还是值得的,至少佟氏是如此认为的,“更何况沈四爷也没把事办死了,他还是留了条路给小少爷的。”
  
  只是那条路走到了尽头,是条死胡同。盏心端出饭食时,胡雅已经没了影了。
  
  小姐当真是有心沈查子的,盏心叹了口气,她也不知当说不当说,周小姨娘以前口中就经常唠叨着沈查子。
  
  那杯冲泡好的热茶已经有些发凉了,怔怔地留在了原地。
  
  “还是说了罢,”盏心在心底说着,“可不能让小姐再落了个和周小姨娘一般的下场,小姐回来就说。”
  
  一早做好的瘦肉粥,慢慢地冷了下来,盏心的那番劝告却没有说出来,不是胡雅没回来,而是盏心“走”了。
  
  胡雅在城中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沈少恬,听说他这几日去了城外。
  
  所以她只得先回了鸾音山,回来的时候,就见了那碗已经成了粥疙瘩的碗整整齐齐地摆在了桌上。
  
  宅子里的那管通了心的竹还是滴着水,宅子中,却是里外都不见了人。
  
  “人呢,”胡雅问着,沈查子站在了她的身后,看着她的肩膀颤了颤。如晨间的露水惊了风一般。
  
  “走了,”所有的护院都这般说的,说是早上胡雅出了门后,盏心就收了个包裹走了。宅子中为数不多的珠宝和胡雅压在了箱底的那些锦衣都被带走了。
  
  没有人问那群护院,为何不阻拦了出逃的婢子。胡雅也没问,在她心里,婢子从不是属于她个人的。盏心生了腿,胳膊,要走要来,都是随了她的便的。
  
  “你不能再住在这里了,”沈查子的话在旁说着,那群护院的脸色又白了白,没人敢制止沈查子说话,那一夜,瘫死在了墙角的那堆人肉泥,似乎还堆在了那里,散发着震慑的恶臭。
  
  “我不走,”胡雅低语着,全世界的人都以为她胡雅一个人就活不下去了么。没人替她端茶送水,她不也可以寻到溪流取水么,无人替她洗手做羹汤,她也可以架了一口锅,独自烹食。
  
  她心里是这般想的,但却没有阻了执意留下来的沈查子。
  
  “小夫人那日离开沈府时,怎么没有问上我一句,我也是沈府的下人。”他说着是下人,却没有半分下人的知觉,当天就派人遣了被褥器具入门了。
  
  沈卿源的那帮护院也是面面相觑,禀回了府中,沈卿源竟也不发问。
  
  院中无端端多了个男子,让胡雅很是气闷,她心生恶胆,犹如“虎丫”回了身,连人带铺盖将沈查子赶了出去。
  
  她心底知道,他住在从此处,也是说说,以免日后难难堪,还不如将事情做绝了。
  
  山间的日子本就苦闷,他这般见惯了繁华的人,又怎能耐得住寂寞。没几日,怕他就忍受不住,自个儿下山去了。
  
  哪知入了夜后,院落中黑压压的,连半点人气都没有。
  
  有盏心在时,还真是有几分作用的,胡雅心中叹着,直到房中起了点亮光。
  
  外头也没有动静,先还跟着看热闹的那群护院,劝了几句后,就各归各位了。
  
  胡雅照旧坐在了屋檐下发呆。他也不吭声,她呆着,他亦呆着。
  
  等到了傍晚,胡雅才挪了挪身子,叹了一口:“我后悔了,该让那些护院将盏心揪回来的,这会儿,谁来劈柴做饭呢。”
  
  她踱了几步,在小膳间里找了些凉粥,吃了一碗后,冷肚冷肠的,连牙齿都打起了战来了。
  
  山间夜里寒气重,她也懒得点灯,就进了屋。屋里院外两扇门一掩,仿佛就能将里外都隔绝开了般。
  
  大半夜,屋外竟下起了雨,雨声先还是细细小小,随后,竟然大了起来。屋里,黑漆漆的,独独亮着胡雅的一双眼。
  
  “看不见,听不得,”胡雅辗转着,跟对待那日的沈少恬那样就是了,经他拒在了门外。
  
  “同样的,同样的,”最后她还是坐了起来,犹豫地盯着手中的被褥,“不同。”
  
  外头下着雨,他没带伞具,天又冷。胡雅想了各种借口,摸索着走了出去。
  
  隔着门缝,胡雅瞅着门外,那个呆人,竟是杵在了雨里,连到屋檐下躲避都不会么。
  
  “都是一样的,”胡雅靠在了门上,全身发软,“只要是熬过了,也就罢了,再等等,吃了苦,他就会回去了的。”
  
  门最后还是开了,胡雅已经丢枪缴械了。 沈卿源好似她生命中的辣味,一时上了瘾。沈少恬则是甘之如饴的甜味,蜜滋滋的,沈沐则是苦味,回味最好,沈查子是咸味,缺之不得。
  
  或许在她见了那些柴米上的枫叶时,见了那个轻声笑语的男子时,她就已经沦陷了。
  
  她不从了沈卿源和沈少恬,并非是她坚贞不屈,也不是为了沈老爷守节,她只是在等。
  
  雨水之中,沈查子垂着眼,听着前头的门里,走出来的脚步声。
  
  一步又是一步,“你不会嫌弃我是么,”明明是他成了个落汤鸡的模样,胡雅看着却更加可怜。
  
  沈查子看着在雨水中走得有些踉跄的脚步,跌进了他的怀中。那阵枫叶的香味在了雨水中,浓了几分。躲在了屋外的护院中有一人奔了出去。
  
  雨下了一夜。
  
  天际鱼白时,天的一半是黑色,一半呈了白色,狰狞地对持着。                        
作者有话要说:哎,本文4月22日全文完结,没几章了,看文的冒泡的,没冒泡的娃,也出来透个气么,算是给我践行咩。。。




☆、家财万贯

  沈查子的马车还是等在了外头,只不过车上却没有多少物什,等到天亮,两人身上的衣物也干透了后。沈查子,就自顾自地往车马上搬胡雅的那些家当。
  
  “你这是做什么”见他搬起东西来,也是毫不含糊,三下两下,就将她遭了贼的小屋搬空了。
  
  “搬回城里去,”沈查子清点了物品,回头看着晨曦中,也不见几分光亮的院落。虽是经过了细心的修整,但两个女人又使不得力气活,所以那些破旧的橱桌烂茶几都被堆在了一旁,掩在了长得半人多高的篙草从中,“院落处在了北侧,这时节还不觉得,等到入了冬,连屋檐子上滴下的水都能冻成了冰柱,长久住下来是会害病的。”
  
  胡雅听得来了气,原本以为沈查子是体恤她的心思的,听他这么一说,止不准就是沈卿源的说客,帮忙陷害起她来了。她想着雨水中,两人衣裳连着皮肉,贴的紧,想着心里就发堵,险些烧红了脸。
  
  “我不回去?”她说着就挽起了衣袖,蹬踏着要上车抢了东西下来。她胳膊才刚往了马车辕上沾去,身后被轻轻一带,失了重心,往车里跌去。刚要摔了个驴打滚的姿势,手下就抚了个热胸膛,耳边鬓旁跳过阵笑声,“都说宝剑赠英雄,鲜花送佳人,你乐意住,我却不乐意老往了阴森森的宅子里送柴米油盐。”他说着话儿的工夫,嘴皮子在了胡雅耳边,吐着热气,吓得胡雅根本不敢动弹。
  
  瓜白色的车幔遮了里头的声响,车夫“吁”了声,鸾音山的山道上,马蹄脆脆响,比起早几个月来时,听着轻松了不少。
  
  见胡雅一直不敢动弹,沈查子有几分好笑,“你还真当我会卖了你不成,就是真卖了你,也值不得几个钱了。”他的眼角往了胡雅身上看去。此时的胡雅,偻着身,皂裙被扯高了几分,露出了脚脖子和窄窄的腰身,胸襟处绷得挺挺的。沈查子看着,手掌心出了些汗,心中默默念着:“当真是要卖,也只得是卖给我一人了。”
  
  他心里正遐想着,忽然听得身下的人如被踩中了尾巴的小狗般,弹了起来,很是恼恨地盯着他,两瓣红润的唇咬在了一起。沈查子的这一句无心玩笑,却给胡雅提了个醒,她不是个干净的身子,相貌又不出众,当真是该倒贴给了别人。
  
  “所以你就要将我哄了回去,算作人情,送给了沈卿源?”她那双甚是灵活的眼仁,越发乌溜了。她早该料到,沈查子和沈卿源是亲兄弟,平日又都是胡乱招惹女人的性子,只怕沈卿源的风流事,沈查子知道的也不少。
  
  “送给他?”沈查子少了玩笑的心思,总算明白了她好端端怎的又生了气,“你以为你是要回了‘落鹜院’抑或是四爷的‘院子,’我是要带你去了另一处沈府。”
  
  另一处沈府,很快就到了。照着沈查子的话说,远啦的沈府为“大沈府,”而此处为“小沈府。”“大沈府”里住得是沈家的几位大老爷,那“小沈府”中住得想当然是“沈府”的小老爷了。
  
  车马到了“小沈府”时,已经是入了午时,府外的墙上爬满了一簇簇的藤类。蔷红的须油绿的叶,衬得那间不大的宅子,多了几分精致。八尺多高的宅门外,沈少恬已经等得嗓眼儿都要冒火了,他也不敢随意喝水润口,就担心喝得多了,出去方便时,错了时辰。
  
  “你说说,胡雅能答应搬到此处么?”沈少恬再往了身后的院子看去,同账房先生问着话。他对这处宅子有几分不满,门从了正门到了后头的矮门,来回就小半个“落鹜院”的大小。
  
  “小夫人,”账房先生摸着嘴上的两抹硬须,得了沈少恬的一记白眼,忙改了口:“大小姐就喜(fsktxt…提供下载)欢雅致些的地,您又照着原来的南厢房,一一布置了,她看了是要欢喜的。”
  
  沈少恬巴不得从了账房先生口中听到“少奶奶”仨字,但也知道,这名跟了沈老爷一辈子的老奴,是个极守规矩的人。账房先生虽拒了沈卿源高了三倍的俸禄,跟着他离了“大沈府”,也是念着沈沐的情面。想来也是只认胡雅做小姐的。
  
  前头小路上,蹦飞起了几颗石子,击在了藤上,滚了下来。沈少恬遥遥看着遮得严实的车幔子,也不知沈查子,有没有说动胡雅,他却不知,胡雅几乎是被“劫”来的。
  
  车停妥了,从车上先走下了沈查子,随后才是扯着皂裙子的胡雅。她见了沈少恬,“伊”了声,再看到账房先生,行了个礼。
  
  来时的路上,沈查子已经将话都说明了。沈少恬辞了家后,先是在省城安了处宅子,再是召集了先前的一批家奴,其中就有账房先生和沈查子。让胡雅很有几分意外的是,连周嬅都跟了过来。
  
  宅子是账房先生选下的,虽不似“落鹜院”那般宽敞,但挨在了省城集市的一角,平日买办出行都还算方便。内里的装饰则是沈少恬照着原来的沈府定制下来的,尤其是胡雅的住处,连着一张屏风和窗柩都是照搬了过来。
  
  走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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