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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穿今]机器人影后-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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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迁程，你可不能吓唬哥们。”霍森惊慌道。
“我不会和你开这种玩笑，话已至此，其他话我也不便多说。”莫迁程说。
接着双方一阵沉默。
霍森脑中翻江倒海，他自认为不算是冷酷的人。虽然他对李倾娅已经没多少感情，但她出事毕竟和自己有关，莫迁程说的也没错，他在感情方面的确是人渣。
“霍森，看在我们朋友一场，”莫迁程打破沉默说，“我一时半会儿还不能走，你能帮我好好照顾罗兰吗？”
“我很喜欢她，你知道吗？”霍森突兀地说。
“我非常爱她，你知道吧？”莫迁程接着道。
霍森被问得哑口无言，他虽然渣，但也是有底线的。他当然明白莫迁程的意思，他这样说显然是间接表明是相信他霍森的。
他突然觉得自己对罗兰的喜欢太过卑鄙，而一种难以言喻的羞愧感突然就冒了出来，这对于一向自视甚高的霍森来说确实是从未有过的。
“我会和倾娅道歉，”霍森诚恳地说，“罗兰我也会照顾好，你不用担心。”
“多谢了。”莫迁程道。
莫迁程担心罗兰，他不希望她看轻自己，他想要马上飞去她身边，告诉她应该活得更像自己才是，应该做回以前那个不服输的罗兰。
他可以马上去做这些事。但事实上他没有，他唯一的梦想是时空旅行，他不能放弃寻找时光机。如果梦不能达成，那他之前的努力又是为了什么？一切都失去了意义，那他活下来到如今又是为了什么？
莫迁程想做什么，在做什么，罗兰都知道，事到如今，她甚至连他讨厌人工智能这点都能接受。
伤心和不舍又怎么样，还有什么事比他日后的郁郁不得志更让她难以承受呢？
飞机上，罗兰打定了主意，只要能帮他达成所愿，叫她做什么都可以，即使是让她放弃最热爱的演艺事业，甚或放弃生命。
剧组到达西班牙的第三天，国内一年一度的学院电影节开幕。《绑架》有五大奖项入围，只可惜只有制片人和监制亲临现场，剧组的原班人马大部分都在西班牙赶拍新片《侠义特工》。
电影节上最令人振奋的是，《绑架》入围的五大奖项中有三项获奖，最佳剪辑，最佳编剧，最后一个是重中之重——最佳女主角，罗兰成为学院电影节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影后。
罗兰不能到场领奖，奖杯和奖状均由史制片人代领，然而颁奖礼上与罗兰直接连线，进行了短暂的获奖感言。罗兰现场连线时刚刚拍完一段街头打戏，她没有下妆，在镜头前显得既激动又很有朝气。
罗兰认真地说：“我很感谢评委团和广大影迷给我的肯定，给我这么高的奖项，这是对我最大的鼓励，我很荣幸，谢谢评委会和广大影迷。其实，我能够得到大家的认可都要多亏了剧组同仁和朋友的帮助，如果没有台前幕后的工作人员的努力，我们这部电影就不会与大家见面。最后，我还要感谢他，迁程，我知道你一定在看，我想对你说，我没有亲人，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你是我最爱的人，是你给了我生命，给我了生活、工作和爱的勇气，谢谢。”
莫迁程在去机场的路上，他坐在汽车后座，用电脑看电影节颁奖礼直播。听到罗兰说完谢谢，他的嘴里轻轻吐出两个字：“傻瓜”。
☆、第42章：在国外
做机器影星时，罗兰从未想过会和人类竞争任何奖项，可如今这不仅成了现实，而且还让她赢了。她没有亲临现场领奖，就只是在摄像机前说了几句话便无法控制地落了泪。她以为自己很幸运，竟然能够在成为“人类演员”后不久就在表演上得到这么大的肯定。
学院电影节在国内乃至世界皆很有影响力，各大奖项的含金量也是极高的，能获得学院奖既是对影人专业上的褒奖，也代表着影片得到了大多数影迷的认可和喜爱。学院奖是《绑架》这部电影赢得的首个荣誉，三个奖项虽然都是授予个人的，但不可否认，每一个奖皆是对电影本身的肯定。
参与《绑架》拍摄的工作人员现在大部分都在西班牙，为赶拍新片《侠义特工》忙碌着。大家得知电影获奖后激动不已，然而眼下的电影还在拍着，就算要庆祝也不是这个时候，再加上有霍森这种苛刻的导演在，大家也就只能私下窃喜。可是，殊不知霍森心里比他们所有人都开心。
霍森摘下遮阳帽，抬头望天，又转头看为下场戏忙碌着的人们。落日余晖为古朴的小镇增添了绚烂的色彩，石板路和两侧的白色房屋被镀了一层华美的色泽。
“今天这场戏拍完就收工！”霍森对剧组的大家伙说，“一遍过，完了我请大家喝酒。”
他的话立刻迎来众人的欢呼声，刚刚还在窃喜的人们笑逐颜开。
罗兰起身前又看了眼剧本，她过目不忘是事实，可最近不知怎么的，正式拍摄时她竟偶尔会出现反应迟钝的情况，偶尔的迟钝虽然没有对拍摄造成影响，但仍旧是不可忽视的。这不是拥有量子大脑的机器人会犯的错误，除非机体又出了故障。她有点怀疑是不是能量块出了问题，但昨天经过简单的自测后她否定了这种猜测。
“真棒！恭喜你了。”走过来的西语翻译对罗兰挑起大拇指说。他身边还跟着几名当地居民，他们是来做临时群演的。
几名临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边问翻译边对罗兰露出友好的笑容。
“导演说拍完了请我们去酒吧。”罗兰用西语跟他们解释道。她这两天学了西语，和当地人做普通交流基本没什么障碍。
“是这样的，我们这位演员刚刚成为影后，大家都很高兴。”翻译用流利的西语对临演们说。
临演们对罗兰表示祝贺，罗兰谢过大家。
这时霍森已经开始催促了，罗兰快速在脑中预演一遍接下来要拍的戏。这场戏中她要追逐男主到巷口，追上后与男主有象征性的打斗场面，接着便是两人的对话，台词很短，罗兰个人的就只有三句。
其实这场戏拍起来并不简单。霍森要求一个镜头拍完，也就是说追逐、打斗和两人对峙要连续完成，镜头一气呵成。为了赶在太阳完全落下时拍完，拍摄中的每个环节都不能出错，尤其对演员的表演要求很高。男主是国际上数一数二的实力派打星，从进组以来到现在他与罗兰对戏一直很顺利，今天的戏虽然有难度，但要一遍过也是不难做到的。
霍森的团队专业上在国内是首屈一指的，各组为这场戏做了周密的准备，可以称得上是细致入微。所以即使时间紧迫，现场调度还是有条不紊，所有人都认为这绝对是可以一遍过的戏。但任谁也想不到，这场戏的拍摄中竟出了错，更没料到的是，这错竟出在罗兰身上。
追逐戏和打斗戏简直行云流水，拍得很漂亮，演员的表现和现场的拍摄均堪称完美，可就是最后的三句台词毁了前面所有的努力，罗兰说完第一句台词后卡住了，她竟然忘词。
所有人都愣住了，大家吃惊自然在情理之中，忘词虽是任何一个演员都避免不了的，但罗兰从没忘过词，别说是忘词，就是念错的情况都没有。
只是孰能无过，忘词对于演员来说并非大过，就算是从未出过错的罗兰也一样。
“再来一遍。”霍森说，语气很轻松，“没关系，还有时间就再来一遍呗。”
罗兰对霍森的话似是充耳不闻，她怔在原地，她慌了。
大脑构造的不同是机器人和人类最大的区别之一，人类大脑的生理特质注定了记忆力的局限性，但拥有量子大脑的机器人却不同，他们的大脑如同用于信息采集与储存的硬件，如果出现信息丢失的情况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机体有损坏。
昨天罗兰就排除了能量块出问题的可能，而剩下来最可能出问题的就只有大脑。她凭着对自身性能最基本的了解，很快就得出结论，问题出在大脑的密封件上，也就是莫迁程做梦都想得到的珍贵材料。这种材料在经受巨大冲击和环境骤变时容易损坏，时光机使用的材料就是在穿越时空时因环境骤变而部分烧毁的。
“没事儿，罗兰没事儿。”霍森见罗兰不动便亲自过去劝她，“不就是一次忘词吗，不是什么大事儿，再来一次不就得了。”
霍森很少这样温和，他这样不仅因为答应了莫迁程照顾罗兰，更是因为他爱才的心，他真心欣赏罗兰。
罗兰木然的视线投向霍森，看见他笑却一点也轻松不起来。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不然我们明天再拍？”霍森试探性地问。
罗兰摇头，脸上露出笑容，说：“导演，我们再来一次，我保证一条过。”
“好，别给自己太大压力。”霍森说。
第二次拍摄时罗兰的表现恢复正常，导演喊停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霍森没有食言，晚上他带大家去酒吧庆祝。当地的酒吧总是热闹非凡，酒吧里早早就聚集了许多本地人，他们喝着啤酒高谈阔论，对霍森剧组的工作人员也很热情，在语言不通的情况下竟然也能相处融洽。
罗兰很好地掩饰了内心的焦虑，与大家一同加入到欢乐大军中。
这间酒吧不是很大，室内容不下很多人，而院子里的空间却大得很，人们也更喜欢在外面，毕竟大家只要有把椅子、再有喝不完的酒就可以满足了。
夜晚的风很舒适，剧组的大部分人都到外面的院子庆祝电影获奖。大家兴致颇高地好好热闹一番后，酒吧老板带来一位年轻的吉他演奏家。这是位女性演奏家，看起来二十五、六岁，棕红色微卷的长发随意披散着，她身材丰满，气质沉静。她就那么静静坐下来，或许因为她长得美，也或许因为她的眼神饱含深情，大家见她抱上吉他后竟同时没了声响，一个个坐直身子，神情甚至有些肃然。
优美的音符从演奏家的手指中流淌出来，像是用音乐在讲故事，也像是在倾诉内心深处动人的情感。
罗兰坐在大家中间，听得入了神。听着听着，她的脑中闪现出过往的画面，那是莫迁程教她弹吉他的画面。可脑中的画面绝不是记忆，因为那画面与事实有些差别，因为太过美好，可既然不是记忆又是什么呢？
不知不觉间，演奏家弹完了一支曲子，她优雅地撩一下头发，温存的目光向罗兰投去一丝抚慰。
这时罗兰的手机响了，是莫迁程打来的，她犹豫片刻，最后起身向外走，在不远处一颗大树下接听电话。
还没等对方说话，罗兰便说：“迁程，我想见你。”
莫迁程说：“抬头向前看。”
☆、第43章：失踪
罗兰没有想到莫迁程真的会活生生站在她面前。她不敢相信眼睛看到的，差点以为自己进化出了产生幻觉的能力。只是，她发现莫迁程的头发有点长了，这些天来应该是都没有理发的，这样看来面前的人便一定不会是幻觉了。
一时间，罗兰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倒是莫迁程先说了话：“你的大脑没有推测功能了吗？不信我是真的？”他说着，走过去亲昵地轻捏了一下罗兰的脸颊。
“你来是因为你找到时光机了？”罗兰问。实际上她的脑子只推测出这一件事。
“没有。”莫迁程的眼里掠过一丝失落，紧接着他看起来像是毫不在意了一样，接着说，“慢慢找，我不信高德有能耐修好它，也更不可能毁坏它，所以我早晚会找到它。”
罗兰能够察觉到莫迁程的失落情绪，即使他脸上带着笑，表现洒脱。她从未跟他说过之前接到高德短信的事，而那之后高德也再没联系过她。
莫迁程搂过罗兰的肩膀，轻拍道：“你的梦想正在一步步实现，做个成功的电影演员，实现你的价值，现在你做到了，我为你骄傲，那你想怎么庆祝呢？”
“我们正在庆祝。”罗兰说。
这时，刚讲完电话的江弘远朝这边走过来。他的样子和几天前大为不同，脸上的黑眼圈尤为明显。他整个人很憔悴，不仅瘦了许多，头发竟都能见到白发了。
“莫先生。”江弘远强撑起头，从干裂的嘴唇中说出语来，“A国那边来了电话。”
“没有高德的消息？”莫迁程气定神闲地问。
江弘远点头，然后头愈发低了。
“你不眠不休地找，”莫迁程安抚的口气说，“非常辛苦，我不找了，你回酒店睡觉去吧。”
“我怎么会辛苦！”江弘远突然抬头狠狠地说，“你比我辛苦多了，你也是不眠不休，一切都因为我失职，是我的错。”
“回吧，我说了我不找了。”莫迁程朝江弘远扬扬手。
刚从酒吧出来的霍森高喊了莫迁程一声，莫迁程转身就和罗兰朝霍森去了。
“你来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霍森大声问。
“我来突袭检查，就是要看看你是不是在欺负大家伙儿。”莫迁程笑说，那样子仿佛所有烦恼瞬间都烟消云散了。
而形容憔悴的江弘远却依旧一副丧家之犬的模样，他默默回过身，晃悠悠地朝外走。
罗兰是另一个高兴不起来的人。她佯装高兴，与大家又热烈地闹了一会儿，中途时找了借口脱身，独自一人到酒吧外头空荡荡的草地。她拿出手机想给莫迁程打电话，但马上她就想起来，莫迁程不是刚刚才来到她身边吗，而且如今就在身后的酒吧里。这么短的时间里，她竟忘了这回事，且是这么重要的事。
她害怕了，一时的忘词已经很严重了，而忘了刚刚发生的事则是极其危险的信号。对人类来说，这可能算是失忆，但对人工智能来说却是致命的。
罗兰回头看一眼酒吧里的人，莫迁程在他们中间，正和霍森侃侃而谈，他的样子说不上兴致高，可是倒也算得上开心。
莫迁程朝窗口看，见到罗兰正背对着他们站在草地上，她穿着红色的外套和黑色的长裤，在灯光和月光的映衬下，她的身影是极美的。
“不早了，我们得走了。”莫迁程对霍森说。
“走？去哪？”霍森吃惊地问。他喝得醉醺醺，脸和脖子都是红的，说话的语调也很夸张。
“回去休息啊，我刚下飞机很累，我要带罗兰走啦。”莫迁程无奈地说。
“哦哦哦，”霍森脸上立刻爬上奸猾的笑，“啊，你逗我，我以为你要把罗兰劫走，我告诉你那可不行，我们的电影还要再拍几个月呢。”
“放心，我只有在你们工作结束后才会劫走她。”莫迁程说完转头再次向窗外看，可这时刚才罗兰原来站的位置空了，那里什么人都没有，整个院子都没有罗兰的影子。
莫迁程当时以为她不会走远，最多只是到附近逛逛而已，而这个安宁的小镇上也不会有什么危险，首先这里没有她的粉丝，其次路上灯火通明的，当地大部分人都还没有睡觉，酒吧和餐厅远没有到闭店时间，确实没什么好担心的。
但是随后莫迁程在各处都没找到罗兰，这时他才察觉到不对。全组的人一起找她，甚至惊动了当地警方，整整一个晚上都没有找到罗兰，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莫迁程坐在霍森的车里，信誓旦旦地道：“不会被人抓走的。”
霍森气急败坏地问：“你怎么这么肯定？”
“以她现在的状态，就是十个跟你一样的壮汉加起来也打不过她。”莫迁程严肃地接着道，“她在这里有新认识什么人吗？”
“你认为是去当地人家里了？”
“有这个可能。”
“但是你要知道，她要是去了认识的人家是不会不和我们联系的。”霍森说。
莫迁程用力抓头发，焦躁地说：“这条街我们已经转悠十几遍了，你的车又开这么快，怎么可能看清楚，你慢点开。”
“我已经开得够慢了。”霍森说。
接着，莫迁程连续打了好几通电话，但依旧没有收到好消息。
“她最近有什么反常的地方吗？”莫迁程放下手机突然问霍森。
霍森紧皱着眉头，苦思冥想了一会儿，边摇头边说：“好像没，她刚得了最佳女主角，心情很好……哦，有件事不知道算不算反常，她拍戏时忘词，她从不忘词的，然后好像因此伤心了一下，但很快就调整好了。”
“你说的忘词是指忘记台词？”莫迁程紧张地问。
“对啊，还能是什么，演员又不是超人，她要是永远不忘词才奇怪。”霍森说。
莫迁程比罗兰更了解她的机体情况，记忆出现问题代表着什么他也清楚得很。但这又与她失踪有什么联系？只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必须尽快找到她，为她进行大脑密封材料的修复工作，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莫迁程动用了所有力量，寻人广告在各种媒体轮换发布，可接下来的一天一夜中仍旧没有罗兰的一点消息。
罗兰失踪的事在国内国外顿时掀起轩然大波，甚至有人推测她已遇害。如果是昨天，莫迁程就只是怀疑大概是高德劫走了罗兰，但是今天，他几乎可以肯定是他带走了她。但现在他既没有罗兰的消息，更不知道高德身在何处。
☆、第44章：秘密地点
罗兰失踪就快整整两天了，莫迁程动用了可以动用的所有力量进行了全城乃至全国范围内的搜索，但至今仍未得到任何消息，可他不会放弃，在罗兰失踪的镇上，他锲而不舍地挨家挨户打听询问，希望得到哪怕一点与罗兰失踪有关的消息。
中午炙热的太阳持续烘烤着地表上的一切，莫迁程失望地走出一户人家的大门，回身时看到江弘远过来。
“莫先生，您该吃点东西了。”江弘远说。他用左手拎着保温饭盒，右手却背在身后。
“你的右手怎么了？”莫迁程问。
江弘远伸出右手来，那上面竟缠着白纱布，而且看样子受伤处的处理很仓促，纱布表面还渗着血。“没事，就是昨晚不小心伤的。”他含糊其辞地说。
莫迁程心中起疑，嘴上却没有多问：“一起吃点吧，你不是只准备了我一个人的饭吧？”
“我吃过了。”江弘远不自然地笑着说。他眼里布满红血丝，这甚至影响到他的视力，但是这些天来他受的精神煎熬远比身体劳累带来的苦痛更加难熬，就在昨天，他竟然在难以忍受的情况下朝石头墙壁挥拳，右手的伤就是这样自残时留下的。
实际上就在罗兰失踪前，江弘远鬼使神差地又接了那人打来的电话，此前他已下定决心不再与那人有任何联系与瓜葛，但事实上他其实早就没得选择了。事情从最开始时起就注定了会朝着难以控制的局面发展，可谓一步错，步步错。他深知没有回头路，现如今大概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干下去。而那个将他拉进这条路的人就是高德。
那晚，高德在电话里对江弘远说：“我打电话只是问你，钱你要多少？虽是口头约定，但我也是不会赖账的人。”
“我还在想。”江弘远谎称道，其实他根本不想要一分钱。
“我理解你是护主心切，这一次我给你做个保证吧，莫迁程永远也别想离开这里，他会一直守着迁程集团的。”
“不用你保证，我知道他会。”
“哦。”高德傲慢地笑了，“我就是知会你一声，罗兰我带走了，有事再联系。”
“你要把她带到那里去吗？”江弘远问，可高德没回答便挂断了电话。
罗兰果真是被高德的人带走的，也可以说她是受了高德邀请前去见他的。那天晚上，罗兰在酒吧前院的草坪上吹风，随后便收到了高德发来的信息，这一条与他之前发的那条信息很相似，依旧是问她想不想变成人类。
罗兰经过了这些天的事不再害怕高德，而勇气来自哪里她也不清楚，大概是即将毁坏的大脑吧。她拨通了高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他一贯的尖锐阴森的声音。
“好久不见了罗兰，你回电话是不是说明你其实很想变成人吧？”高德问。
“没错，你有什么条件？”罗兰边讲电话边向外走。
“只要你的机体材料，你有了肉身就不需要那台机械了，把它交给我你也不损失什么。”高德说到这里突然发出可怖的笑声，“你看我现在就把你当人看了，这种感觉是不是很好啊？光明正大地与人类工作，甚至一起生活，你很向往吧？”
“你有什么办法把我变成人？”罗兰问。
罗兰这时出了酒吧最外墙的门，走到大路上，而那里停着一辆不起眼的出租车，她走近时车门打开了，前座两个加后座一个，一共三个男人，都是非亚裔人。
“请上车，高德先生在一个地方等你过去。”后座的男子用英语对罗兰说。
高德在电话里听到男子的话，接着道：“克。隆人在我们那个时代是被严令禁止的，其实克。隆人的技术早就达到最顶尖的水平了，还有，你听说过最先进的意识转移技术吗？”
“我看我懂你的意思，可是你能做到吗？”罗兰问。
“我们在一千年前就能完美地进行意识转移，我父亲和我在十年前曾经数次秘密进行过这类违法操作，你认为我能不能做到？”
“你不用说了，我去见你。”罗兰说完便上了车。
高德要她的机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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