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穿今]机器人影后-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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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在一千年前就能完美地进行意识转移，我父亲和我在十年前曾经数次秘密进行过这类违法操作，你认为我能不能做到？”
　　“你不用说了，我去见你。”罗兰说完便上了车。
　　高德要她的机体，为什么？他这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偏执狂准是找到了修复时光机的方法，他的目的简直不言自明，他想要的不是她高强度纳米材料的手脚、躯干，也不是她精巧的关节部件，而是保护量子大脑的密封材料，维修时光机继而回去未来是他最迫切要做的事。
　　高德的人拿走了罗兰的手机，并且绑了她的双手，又蒙住了她的双眼。蒙住眼睛对罗兰来说是没有必要的，其实以她的大脑根本用不着看就能判断路线，从而记住所有经过的路线。但鉴于大脑已经有了损坏，她就不得不用心一点了。
　　两个小时后，车停下来。罗兰被拉扯下车，三个男人唯恐她逃跑或是不配合，竟用枪口对着她的头，完全是挟持和强迫的姿态。
　　“现在可以取下我的眼布了吗？”罗兰镇定自若地问。
　　可是没人理睬罗兰。接着，一个人像是在打电话：“教授，人带来了……好，马上带过去。”
　　罗兰被他们推进电梯，她能够感受到电梯是向下的，通过声波她还能判断经过了几层。经过5层时电梯停下，她被拽出电梯，然后又被推推搡搡地走了一会儿，最终停下。
　　“等着。”一个男子喝道。
　　接着有人摘去蒙在罗兰眼睛上的黑布。
　　这是一条狭窄的走廊，干净整洁，除了五米一个摄像头外就没有多余的东西了，他们刚才是从五十米外的直角拐角处走到这里的，而此刻他们所在的地方是走廊的尽头，面前是一扇紧闭的钢制大门。
　　头顶高高的天花板上的摄像头转动了180度后又停下，接着钢制门自动打开。
　　“让她进来。”房间里传出高德快活而神经质的声音。
　　罗兰被猛地推进门里，随即笨重的大门关闭。这是一间明亮的大办公室。
　　“我真为你高兴！”高德的胖身子突然从前方高挺的沙发中跳出来叫道。
　　罗兰站在原地，尽力让自己保持沉着冷静，并尽可能快速地观察这个房间。这里没有窗户，靠空调输送氧气，天花板上有十几个摄像头，可自如旋转，皆是像素最高的监控设备。房间里摆设简单，大办公桌干净且空无一物，地面是光洁的白色大理石，只有中央处铺着一块两米见方的黑色羊毛地毯。最重要也是最坏的情况是，这个房间现在正受到信号屏蔽设备的强度干扰，可以断言，起码此时在这里是无法打电话的。
　　“我真高兴你会如此珍惜变成人类的机会。”高德说着朝罗兰走过来，“所以他们其实用不着押着你来，是吧？”
　　“把这东西解开，或者让我自己来。”罗兰板着脸说道，同时抬起还被束缚的手腕。
　　高德走到罗兰面前，从裤子后口袋掏出一把瑞士军刀，用锋利的刀刃挑开绑在她手腕上的尼龙绳。
　　“我们用不着签那些对你我来说其实是毫无约束力的合同吧？你觉得有必要吗？”高德问。
　　

　　☆、第45章：一场交易

　　“我们用不着签协议吧？你觉得有必要吗？”高德轻松地问。他穿着黑色衬衫，虽然最上面两颗纽扣都解开了，但领口还是紧勒着他脖子上的臃肿赘肉。
　　“你要我怎么相信你？”罗兰说话前就已经彻底观察了整个房间，各个角落的细节都没有漏过，总之这里并没有高德所说的克。隆人的影子，当然，她也没发现时光机，不过也许就藏在办公桌里面也说不定。
　　高德把手背到身后，慢吞吞地说：“你来了不就正好证明你相信我吗？难道是我误解你了？”
　　这时，房间中央那块突兀的黑色地毯突然掀了起来，原来那地毯下附着一块铁板，而它下面则是一个四方入口，底下是个暗室。
　　高德接着说：“你不信我没关系，可是我必须提醒你一下，你最好做个好宾客，有些家伙特别凶残，而恰巧他们的凶残是我不能控制的。”他眯着灰眼睛抬头示意罗兰看头上的摄像头，然后开始兴奋地搓手。
　　“对我凶残？怎么做？”罗兰沉着地问。
　　“一种射线。”高德斜瞥了罗兰一眼接着道，“射线可以快速放倒你，但对我没影响。我们不说这个了好吗，我们工作吧，你也不想让这等天大的好事半途夭折吧？”
　　“他们放倒我之前我会先杀了你！”罗兰抱起双臂说。
　　“为什么就没半点信任呢？”高德竟有些不耐烦了，朝方形地下入口走去，“我们可是合作方，你杀我有什么好处？得了，戏也演完了，我们能开始了吗？”
　　罗兰跟上高德，说：“我只信事实。”
　　高德到了暗室入口前，踏上向下的楼梯，边走边说：“我给你换具漂漂亮亮的肉身，你把机器身体给我，这就是事实，我们各取所需。”
　　罗兰走在高德身后：“可是有个前提，你没有能力强迫我把大脑密封件给你，我知道那才是你觊觎的东西。”
　　“你会心甘情愿的。”高德走下最后一层台阶，惊声道，“哦！你竟然猜到了，没想到你进化得这么彻底。”
　　此时的罗兰一眼便看见这间暗室中放置的大型培养皿，其中躺着一个成年女人，确切说是一具休眠中的女人身体。乍看之下，她的身形、外貌都和罗兰很像，但细看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地方。而这个地下暗室是个大实验室，其中还有许多其他器具，而且看起来并不是摆设。
　　“你给我准备的人类身体就是那个吗？”罗兰抬抬下巴问。
　　“对，一具完美的身体！我为了保证这个身体和容貌和你一样，花了不少工夫十分细致地改为你修改了DNA，这才得到了这么美的身体。”高德自鸣得意地说。
　　“那你怎么把我的意识成功转移到这个人的脑子里？”
　　“信息转换，很简单，这在这个时代又不违法，其实根本就没有涉及的法律条文，这里太落后了。”
　　“那倒是，可是你如何保证不会失败？”
　　“你让我保证吗？我不用保证，当你用人类的眼睛看到世界时，一切就都不重要了，到时候你还可以看着我拆解你的旧身体，多么美妙的体验。”高德说。
　　高德空嘴白牙滔滔不绝，可罗兰不会马上同意。她对高德为她准备的身体表示出很大不满，容貌不同成为她首先提出的问题，其次便是先天智力和体能上的担忧。她让自己表现得非常苛刻，言语也是极尽刻薄，这当然不符合她的真实想法。如果真的要变成人，就算摆在眼前的身体不是这样几近完美，罗兰都可能会激动得难以自制，可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这种奢望是不可能成真的。她不允许它成真，也没办法劝服自己让它成真。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这才是现实。
　　罗兰的挑剔在某种层面上加深了高德对她的信任，这也是罗兰需要的。只有讨价还价才是一笔合格交易的前提，这是真理。
　　“好！”高德不禁鼓了两下掌，“我爱你挑三拣四的样子，做人嘛，就是要自私点儿，这一点你做到了，可是你也不能太拘小节嘛。”
　　“你太高看自己了，我只是不信任你而已。”罗兰说。
　　“行，既然是各取所需，那我就让你看看我需要什么。”高德仿佛抓到了罗兰的命门一般，随之而来的便是独特而美妙的掌控感。他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银色的箱子，将脸贴了上去，眼睛对准箱子上的一个小孔，接着咔的一声箱子解锁，他打开箱子，里面装的正是莫迁程丢失的时光机，它看样子并没有遭到高德的损坏。
　　“我只想变成人，”罗兰的目光不屑地从时光机上挪开，看向休眠中的女子，“其他的事跟我没关系，当我从那具身体里重生后我才会把材料给你。”
　　“你的要求大概不会被满足。”高德嬉皮笑脸地说，“你得知道啊，你从那具身体醒来后，你的这具金刚之躯便没有意识了。”
　　“这么说一切都还是未知数，你是骗我的了？”罗兰说着突然从身后掏出一把枪来，对准自己的太阳穴。
　　“喂喂喂，”高德惊慌得忙摆手，“你要干什么？枪从哪儿来的？”
　　“枪当然是从你手下人那里拿的，你以为我还是以前那台听话的机器吗？”罗兰边问边步步逼近高德，“我被你手下人的枪指着，你以为我很开心？”
　　“你冷静一下。”高德的手颤巍巍举起来，却又不敢去碰罗兰拿枪的手。
　　“冷静？我是机器，我的行为受程序控制，怎么会有不冷静的时候呢？”罗兰突然俏皮地笑了，她放下枪，笑着说，“我就是逗你玩儿的。”
　　“你要相信我，我现在就给你看所有的技术细节好不好？”高德像胆怯的猴子一样，伸出手想要抓罗兰拿枪的手，中途却又缩回手，接着道，“我们抓紧时间好不好？”
　　高德说的没错，罗兰确实在拖延时间。她得想办法将消息传出去，可是这个实验室里没有任何可以与外界沟通的通讯工具，而且天花板上还装了许多摄像头，很显然有人在监视他们，至于高德说的激光武器她也是得小心的。
　　另外，就冲实验室设在这种隐秘的地方就知道这里的守卫一定也是相当森严的。可是事已至此，罗兰一早想好的计划不能马上实行，不仅因为她在意激光武器，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躲在摄像机后面的人是否在意高德的死活还不知道。她必须谨慎，要知道，时光机和自己都是最重要的。
　　罗兰佯装认真看高德电脑演示意识转换过程，边看边和他攀谈些有的没的，就为了套他的话。
　　高德有着极端傲慢的一面，这种人往往也特别渴望让人看到他高于常人之处。一开始他说话还很小心，但耗了快两天了，他也感觉累了，在他即将把所有技术细节都对罗兰全盘脱出时，他的防备心也跟着降到最低，之前怎样为A国提供致癌药配方的事也溜出嘴来。
　　罗兰心里窃喜，她刻意压低声音问：“那你一定还留了一手吧？”
　　高德狂妄地笑起来，说：“小兰呀，咱说话不用这么小声儿，又不怕被听到，我对这世界或者世界上的有些人还是很有用的。”
　　这时有人开门来送饭，他手里端着餐盘，里面是丰盛的午餐。
　　罗兰起身过去把餐盘端过来，放到高德电脑桌边，不紧不慢地说：“那他们也知道你箱子里装着什么东西吗？”
　　“什么东西？”高德瞪大眼睛说，“当然是治疗仪啊，长命百岁可是每个人的梦想。”
　　这一刻，罗兰全都明白了。高德绝不可能把时光机的事告诉赞助人，他们要是知道他修好了时光机就会回到未来，还能任由他现在这样胡来吗？当然，罗兰也知道高德对那些赞助人的重要性。
　　和高德在这里耗了这么久，罗兰已经彻底打消了把消息传出去的想法，事实上她也根本没有办法把消息传出去。除非莫迁程识破身边的内鬼，然后找来这里。可自己不能掌控事情是不能指望的，而如今她对接下来要做的事已经有了谱。
　　莫迁程对江弘远非常失望，他就地坐在街边的长椅上，吃着江弘远给他带来的饭。
　　“罗兰在哪里你是知道的吧？”莫迁程问江弘远。
　　江弘远腾地站起来，脸色惨白如垂死之人。
　　莫迁程放下餐盒，起身将其扔进身旁的垃圾桶。他没有追问，他像等待江弘远的回答，又似根本不屑于听他说话。
　　

　　☆、第46章：人工智能进化史

　　江弘远佝偻着身子，无措地看了一眼莫迁程，“莫先生”三个字就封在喉咙口始终发不出来。这时，莫迁程突然照着他的脸狠挥了一拳，这一下很重，直接将他打倒在地。
　　莫迁程怒火冲天，“罗兰在哪里？”他问，声音不高，却透着股杀气腾腾的恐怖感。
　　江弘远的嘴角和鼻子都流了血，面对莫迁程的质问，他硬扭着头就是不发一言。
　　“你对我有什么不满？”莫迁程吼道。突然，罗兰被拆解的零散画面快速不停地冲进大脑，愤怒的情绪被强烈的痛苦压制，一瞬间他不再像头暴怒的雄狮，而是沦为痛苦的乞求者。
　　莫迁程蹲下身，手伸向江弘远的头，将他额前遮住眼睛的头发拨开，说：“我求你告诉我她在哪里，我不想追究你犯的错，可是看在以往朋友的情份上，请你告诉我。”
　　江弘远浑身战栗，半晌，他转眼看莫迁程。而此刻他看到了一个万分痛苦的可怜人，他无法将这个人和曾经那个时刻能带给人希望的、意气风发的莫迁程联系到一起。莫迁程的眼泪含在眼眶里，面目哀伤又卑微，他的话语是祈求式的，而这绝非莫先生该有的态度。
　　江弘远最不愿意承认的事实摆在眼前：纵使是莫先生，一位伟大的天才，一位非同凡响的王者，终究不过是个凡人。
　　“我做下的事背叛了你，我勾结高德那号人，帮他偷走时光机，我干扰了对他行踪的调查，我做这些不过是为了……”江弘远脸部痛苦的扭曲，近乎狰狞，他看向莫迁程，接着道：“我不过是想让莫先生一直留在迁程集团，莫先生是前无古人的科学巨人，他为人所敬仰，他的事业是伟大而高尚的，迁程集团是他的心血，而他的心血不该落到任何一个庸人手中。”
　　“我不想和你讨论这个，”莫迁程无奈地摇头，他用真诚的目光看江弘远，加快语速道，“他，不，你说的人难道不是我吗？我不是神，你把我当信仰是荒唐的，我是发明了一些小玩意儿，可我发明就是为的赚钱，并非为了高尚的理想，所以要说庸人，其实没有比我更像庸人的了，况且那些小玩意儿也不全是我的创造，很多都来自未来人的智慧。”
　　说到这里，莫迁程顿了一下，眼神变得凌厉起来，语速却慢下来：“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我把迁程集团也给你好吗？我说到做到，迁程集团现在就是你的了，你还想要什么呢？嗯？这样可以了吗？”
　　江弘远双手抱头，痛苦地哽咽起来，断断续续说：“对不起，罗兰在高德那里，我也知道所有事都和她没关系，我并不想她受到伤害，可是时光机是我帮高德偷走的，我做了就不能回头，他跟我说你没有时光机就不能离开这个时代，我不关心什么时光机和什么未来，我只是不想叫你放弃迁程集团，那是你的，你不能随便把它交给别人，我这种人就更不配拥有它了……”　
　　“你带我去找他们。”莫迁程抓住江弘远的手腕向上拽，“快带我去。”他拉扯着江弘远，将他拖进车里。
　　“他说他不会伤害罗兰，我以为他没有理由伤害她。”江弘远愧疚地说。他的头抵着双膝，颓丧地坐在副驾驶上。一直以来，他都在干扰莫迁程对高德的调查，导致莫迁程一直找不到高德。
　　***
　　罗兰此刻还在高德的地下实验室里。她刚刚摸透了高德的底，情况虽不是最好，却也不是最坏，起码具备了让她逆转局面的条件。
　　“好吧，我们什么时候开始？”罗兰问，她佯装同意进行意识转换。
　　“马上开始！”高德仰头朝头顶一个正在转动的摄像头看，炫耀道，“看到了吗？我是千年难遇的天才，何止千年，我有改变世界的力量。”他大概认为自己很快就能回去未来，激动之情也是溢于言表了。
　　“真凑巧，我也是。”罗兰再次拿出那把枪，可是这一次枪口却对准了高德的后脑，“这把枪里有足够多的子弹，你认为它能杀死你几次？”　　
　　“你不要开玩笑，你要干什么？”高德吓得不敢动弹，他喉头一紧，竟像打嗝一样发出僵硬的笑声，“我们是一路的，是利益共同体，我们互利互惠……”
　　“把时光机拿出来。”罗兰打断高德的话，枪口狠狠戳了一下他的后脑。
　　高德顿时呆若木鸡，短而胖的手紧紧抓着椅子扶手。
　　“我叫你去啊。”罗兰催促道。
　　高德颤巍巍从椅子里站起来，一点点抬头向上看，天花板上装的摄像头全都在调整角度。他顿时汗毛倒竖，嘴唇颤抖，这可不全然因为害怕，他正用嘴巴对摄像头后面的人做哑语，从口型看是在说：“Don't”。
　　摄像头齐齐捕捉高德的嘴部动作，这一切也落到罗兰眼里。她猛地扳过高德的肩膀，枪口狠磕了一下他的太阳穴，立时给那里留下一块瞩目的青紫色。
　　罗兰抬头说：“看清楚了吗，你们的教授随时可能丧命，不要试图做什么，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们，你们所谓的射线武器绝对没有我的子弹快，我并不想真要他的命，我只想拿回我的东西。”
　　实际上，罗兰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她挟持高德更像一次赌博，因为她怀疑高德说的射线武器根本不存在，而如今看来如果武器真的存在，那此时她大概早已失去意识了吧。
　　“是是是，”高德急忙附和道，“她说得没错，她是机器人，你们不要不信，她真的是啊，她能马上要了我的命。”
　　此时的高德除了害怕外还很吃惊，他不明白罗兰出了什么问题，难道一台时光机比变成人类还重要？！他小的时候偷看过《人工智能进化史》，这是本禁。书，里面写了关于人工智能进化后的心理转化过程，其中明确写道：人工智能的进化伴随着自私欲望的深化，而自私是进化的根源，也是人工智能进化的终极走向。正因为深信书中所写，高德才会认定罗兰会为了变成人类而不惜一切。
　　可现实却不是这样。“她会不会发现我在骗她呢？按理说不会啊。”高德心里琢磨着。
　　“把时光机拿出来，快点。”罗兰催促道。
　　高德加快脚步，途中几次险些摔倒，他真怕一个不慎就成枪下鬼。显然，他用书中的教条判断罗兰的行事是不理智的，事实上，此时他已没法对她做出任何判断了。
　　高德拿出保险箱时因为手抖使它掉到地上，他浑身打哆嗦，最后干脆跪下来，进行虹膜验证时也很慌乱，幸好保险箱顺利打开了。
　　“拿出来。”罗兰说。
　　“让我拿吗？”高德颤巍巍问。他没有得到答复，于是只好亲手拿出时光机，手捧着它呆滞地跪着。
　　罗兰叫高德拿上时光机，然后一把将他从地上拽起来，挟持他一起去上面的办公室。
　　暗门渐渐打开时罗兰发现外面荷枪实弹的人果然已将出口围了起来，这些人一看便知都是经过军事训练的军人。这也在罗兰的意料之中，高德是他国的制药神仙，自然是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大约是比皇帝还金贵吧。　　
　　罗兰用胳膊卡住高德的脖子，枪指着他的头，说道：“全都退出去，不然我杀了他。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可我想你们和我之间应该不会有利害关系，你们放我走，我保证不会伤害这个家伙，我知道他的底细，他能制药，包括长生药。”
　　高德紧紧抱着时光机，瞧向堵在面前的人们，眼睛一眨也不敢眨，生怕有人会错意。“先让我们出去。”他说。
　　这些人中的几个头目像是通过耳机接收到指示，随即他们一个个走出去。
　　罗兰押着高德到了门口，那些人竟然在外面走廊上堵着，这条走廊太窄，保不准就会有危险。她叫堵在走廊的人都离开了才走出去。
　　“你不想变成了人了吗？”高德边走边撞着胆子问。
　　“别废话。”罗兰呵斥道。
　　高德吓得噤声。进电梯时他腿软得不行，要靠罗兰拉扯着才勉强站立。
　　“你不会杀我的对不对？”出电梯后高德问，“你杀我你也活不了，你要时光机做什么？时光机比你变成人还重要吗？”
　　罗兰露出机械式的笑容，这让她看起来愈发像个机器。她押着高德走出电梯，突然她忘了他们为什么在这里，可当她看到面前宽阔的车库，并感受到冰冷气息时，她记起来了，先前她被人带来时就是在这里下的车，而现在她必须尽快把时光机拿回去，交给莫迁程。
　　车库里停了两辆轿车，另外还有十几个训练有素的便服军人严阵以待，其中绝不乏专业的狙击手。
　　

　　☆、第47章：最终章

　　罗兰背靠在墙上，身前由肥胖的高德挡着。她整理一下思路，由于大脑的损坏程度加深了，将事情前因后果串起来就不太容易。
　　片刻，她不慌不忙地对远处的十几个人说：“我的观察力和判断力强过你们所有人，我一定会在死前杀了他，倘若有人想测试我也没意见，但是最好能保证他的安全。”
　　高德连咽几口唾沫，带着哭腔嘶喊：“我要和这个女孩出去，你们谁也别想拦着，谁也不行，我们……”他说话时鼻涕流进嘴里，这让他更难以组织语言，“我不会有事，你们拦着我就……我就危险了，你们伤了这女孩我就一定死了，都明白了吗？”
　　虽是声泪俱下，但他其实不能保证这些人都能听得明白。他也没有夸大其词，人工智能的观察和反应能力强于人类数倍，这是由量子大脑的物理特性决定的，除非程序遏制人工智能的能力发挥，否则目前的这十几个人是较难伤到她的，况且还有人质在手。而就罗兰此刻的行为来看，能力被遏制的可能性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