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洪秀全演义-第2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卷:  天王听得,正要集诸臣庆贺,忽东王杨秀清上殿,面有德色。天王尚未开言,秀清即说道:“某固知林凤翔虽老,乃能事之人也,故以重任付之。今扬州既定,满人胆落矣。乘此北上,天下不难定也。”天王未答,石达开先说道:“胜不必喜,败不必忧,但求努力谨慎。若得一胜,便沾沾自足,恐非国家之福也。”秀清道:“汝辈多侍旧臣。与大王出身共同患难,往往目无余子。今观林凤翔干如许大功,宁不羞煞耶?”石达开听了,心中大怒。以在殿上,不宜争辩,只得隐忍。东王并不请诸天王,直言令李开芳以大军?出河南。韦昌辉道:“争伐乃国家大权,自有主者,未经众议,又未奉天王之令,谁敢擅动于戈?故河南虽应出征,号令不应出东王之手也。”说罢,悻悻而退。天王此时默默不语。钱江亦不答。各便退出。
卷:  及东王杨秀清回到府里,萧王妃萧三娘道:“日来见王爷心甚焦劳,精神恍惚,究有何事?”东王道:“老将林凤翔克扬州,军声大振,驰檄降服者十余郡县。指日北上。我明天即遣能将,沿徐州入开封,与凤翔兵合,破北京如反掌矣。”萧妃道:“王痴耶?妾问王有甚焦劳,非间王军务也。”东王道:“某所忧劳者在此。除此之外,实无所惧。”萧妃道:“然则王遣将调兵,天王知否?诸将更有何言?”东王道:“洪即杨,杨即洪耳。固无分别,亦无尊卑。今能员猛将,聚于杨氏,天与人归,行见天王之让位矣。”萧妃听了大哭道:“如此是灭族祸也!天下岂有大事未定,而行禅让者乎?今日谓多得能将,请自问比钱江若何?”东王听了不答。萧妃又道:“王爷再自问比秀成若何?”东王道:“秀成已为吾用矣。”萧妃道:“此恐未必。愿王自爱,毋为人算。且诸将能勿有后言者乎?”东王道:“石达开与吾论交于寒微,乃吾至交也,必不涉我事。余只一韦昌辉耳。”萧妃道:“方今军事得手,休生内变。愿王速改前念。否则妾当出首,必不以夫妻情而误国家事也。”东王听了,甚不以王妃之意为然,只请王妃休得声张而已。次日,即拟调将人河南。又欲留李开芳为护卫,遂令丞相吉文元以大军六万先自起程;留李开芳随后遣发。及吉军起程之后,即独自谒见天王。
卷:  适天王有病,东王直入宫中,向天王说道:“现已令吉丞相起兵矣!”
卷:  天王道:“此事先曾有报告军师府否?”东王道:“此洪、杨二家之事,何与他人?”天王道:“非也。兵符在军师府,不可不告。”东王道:“昔以为我得专征伐者何也?”天王不能对。随又道:“然则贤弟之意若何?”东王道:“吾欲得称万岁耳!非有他耳。”天王道:“如此何以称我?且何以报告天下?待事成后,任弟自为。眼前请勿复尔。”杨秀清不欢而罢。随即辞出,回转府里。心中甚怪天王,不从己志。遂令部下:称自己为九千岁。因此互相传述,都称东王府为九千岁府矣。
卷:  且说韦昌辉在桂平杀妻,救出洪秀全之后,及至岳州,遂娶了付丞相吉文元之妹,为北王妃。那吉文元是杨秀清的心腹部将,故此北王吉妃与东王萧妃常相往来。只吉文元虽为东王党羽,东王心怀非望,他一点没有知道,并也不信有此事,看见韦昌辉仇视东王,心里颇不为然。独是东王萧妃,人甚聪明,且有贤德。素知东王所作所为,诸将多有不服,必有伺其后者。去年九月十六,是东王千秋圣诞,大宴同僚,有许多歌颂东王者,韦昌辉听得,面带怒容。便当众骂道:“方今天下未定,为臣子当各自勉励,不宜互相阿谀。若如此恐非国家之福也。”萧王妃在内听得,便知北王大不满意于东王。遂与北王吉妃来往更密,以探北王举动。
卷:  那日北王韦昌辉二更时分,方自朝上回府。吉妃问北王因甚事如此回迟?北王亦知吉妃,常与东王妃来往,故从不以机密相告。当下就糊涂答应:“此国家大事,尔妇人何必多问?”吉妃愈疑。然吉妃素知北王性暴,此时亦不敢多言。也是合当有事,适东王有书送到北王府。北王看罢,因信中押名有九千岁字样,北王怒道:“谁是九千岁?某却不认得。”左右答道:“此东王府束书也。”昌辉更怒道:“东王者,天王之所封。九千岁者,谁人之所?赠?此竖子殆欲为王莽也。奈北王尚在何?”说罢悻悻。吉妃听得,遂托故归宁。是时吉文元已领兵出征。其妻吉夫人,乃部云官之侄女;其母乃第四十六天将伍文贵之姑。是时适同在府中。吉妃先谒其母。伍氏见吉妃回来,母女之间,自不免谈及机密事。那伍氏本来识得大体的,吉妃在言语间忽然问道:“父母与丈夫孰亲?”伍氏道:“未嫁时以父母为亲;既嫁之后,当以丈夫为主。”吉妃听得默然,旋即辞出。伍氏见他问得好生奇异,随又见他往见吉文元之妻室吉夫人,那吉夫人迎吉妃坐下。吉妃又猝然问道:“兄妹与夫妻孰亲?”吉夫人听得此言,料有些来历,故意答道:“兄妹是同姓的,夫妻是不同姓的,又何劳多说?”吉妃道:“吾兄非靠东王九千岁为生活者乎?”吉夫人曰:“然。”吉妃道:“若东王不在,吾兄究可自全否?”吉夫人口:“恐不能也。”吉妃道:“然则吾兄危矣!”说罢起辞而出。吉夫人听到这里,心内十分疑惑。奈吉丞相出征,无人商酌。
卷:  正在纳闷间,忽报东王萧妃至。吉夫人忙请进里面。寒暄后,就把吉妃所说的话,对东王妃细说出来。东王妃道:“此何必疑哉!盖北王欲杀东王久矣。但东王有可杀之道。然请夫人早晚打探吉妃,为我侦悉北王举动,吾自有计对之。但不宜泄漏,否则吉妃且不免矣!”吉夫人领诺。东王妃遂回。自此吉夫人每到吉妃处,或一二天往一次,或天天往一次不等,韦昌辉知有些原故。就因知吉妃与吉夫人,平日最少来往,今一旦来往甚密,早动了思疑。故吉夫人到时,北王窃听了多次,也常有谈及东北两王交恶的事。昌辉听得大惊,暗忖事机不密,险些丧在两夫人之手。此事若不速行,反为自祸耳。那一夜韦昌辉进房,就故意向吉妃摇头叹息,吉妃急问何故?昌辉道:“东王将杀我矣!”吉妃惊道:“此事妾不知。既有这点风声,妾明日即往东王府,托名探候萧妃,就侦探何如?然后报知王爷便是。”昌辉道:“你好多心!夫人孰不爱其丈夫?谁似你这般愚拙,要把丈夫事泄出来,恐东王妃决不肯露出。”吉妃不觉哭道:“王疯耶!谁曾把王爷事机泄漏?休枉屈妾也。”昌辉怒道:“韦某是顾国不顾家,重公义薄私情的人。杀一婆娘,只如儿戏尔。不闻桂平逃狱之事耶?速休瞒我。”且问:“吉夫人连天到我府里,究因何事?”吉妃听了,料知情事败露了,即作色说道:“姑嫂往来,亦人情耳。况家兄与王爷尚属同僚乎?”韦昌辉沉吟少顷,随笑说道:“日前不往来,近日乃如此密交,究是何意?”吉妃又说道:“适因母病,妾不便多行,故往来问讯耳。”韦昌辉怒道:“前言犹可,今直如此相欺耶?既是尔母有病,自可多使府役往来,何劳吉夫人跋涉?且尔之母,即吾之岳母也,有病胡不说及?也罢,明天你在这里,待本藩亲造吉府,谒见令堂,回来再说。”吉妃听了,挥身抖战,只是哀求恕罪。昌辉不答,一宿无话。次早,即将吉妃闭在一房,并嘱守门的府里人,不准出进。如有来谒的,一概挡驾。先将各门关锁,再令其弟韦昌祚守头门。昌辉自往吉府。
卷:  到时伍太君,接进里面,同以来意。昌辉道:“特来问候。”伍大君听罢,不以为意。韦昌辉见伍氏并无病容,料知有诈,坐不多时,即自辞出。昌辉回府,即向吉妃道:“本藩往谒令堂,令堂病得十分危殆,尔言果不谬也。”吉妃听罢,面无人色,昌辉仍闭锁房门,随复转出。
卷:  打听得东王正进朝去,先令刀斧枪手,埋伏正厅屏后。随出府门,已是己排时分。东王正自朝里回,恰与韦昌辉相遇。两王即前来握手相见。秀清道:“贤弟何来?”昌辉道:“适才传说老将军林凤翔在淮南兵败,已溃走徐州府。兄那里还听得否?”东王秀清道:“某全然不知。且朝中还未有驿报。贤弟的消息,究从那里得来?”昌辉道:“说的是。江北来人现在敝府。王兄欲见其人否?”东王道:“甚愿见之。可否请此人到敝府一会?”昌辉道:“此人必不肯出门。因在金陵有仇家,防被侦悉也。”东王道:“然则何如?”昌辉道:“不如屈驾到敝府里,再问细底也好。因北伐之军,关系甚大,小弟欲上朝见王兄者,正为此耳。”东王听罢,点头称是。随行有十余人,都跟着东王、昌辉,同望北王府来。将进门时,东王见守卫甚严,心颇疑忌。北王知其意,即说道:“头门诸壮士,皆是江北来者。”东王遂坦然不疑。直至大堂上,东王坐定,即问江北来人安在?北王道:“尚在密室。待某传他出来。”一面着人备酒,又令家人引东王的随从,到外厢招待。时方盛暑,北王即请东王便衣。东王就卸去外套,把自卫的短枪,放在桌子上。少顷只见一人自后堂出。北王道:“此即江北来人也。”原来那人姓温名大贺,乃广东勇士也。精于拳棒,与昌辉交最厚。昌辉预使他充认江北官兵。待他相见时,好近秀清左右,便易下手,这都是预先摆布的,东王那里知道。见了温大贺,即举手令坐。北王也就座,一同举杯饮酒。韦昌辉先向秀清问道:“果如老,将军兵败,王兄可动心否?”秀清道:“大兵北伐,谁不望胜。贤弟此言,究是何意?”昌辉即离坐道:“汝欲登大宝为操、莽事耶?奈何当昌辉未死。”秀清听了,登时变色。随曰:“我无此心,贤弟何有此言?”昌辉道;“九千岁是谁封你的?将置天王于何地耶!今大事未定,遽怀异心:多结党羽,擅发号令,以危国家;屡阻天王亲征,以图功高篡位;又梗军师号令,使不得行其志,汝罪大矣。某与汝分属兄弟,决不能误国家大事,而徇私情也。”秀清道:“汝言及此,意欲何为?岂天王命汝杀东王耶!”昌辉道:“吾非奉天王之命,乃奉全国人民之意也!”说罢,举手一挥,屏后壮士齐出。东王方欲逃走,被温大贺右手拿住,左手拔剑,向东王当胸一刺,东王大呼救命。随从人等,应声奔上大堂,东王又呼道:“杀秀清者韦俊也!”那随从人等即欲迳奔昌辉,都被一班壮士拦住。此时枪声隆隆。昌辉先转过后屏,温大贺尽力刺了一剑,东王当时毙命。是时北王府的壮士,与东王府的随护,互相鏖战,温大贺竟死于乱枪之中。东王的随护,虽有十余人,奈北王府的壮士人多,不能抵御,都死在北府台阶上。统计北府死者三人,枪伤者五人,杀得尸横阶土,血染堂前。韦昌辉随出来审视,见杨秀清已经气绝,已不觉动起向来结义的交情,为之伤感。遂叹道:“吾杀东王者,不得已也。”遂令人将东王尸首,收拾妥当,再将台阶上各尸,暂移别处。管教:兄弟阋墙,顿令府堂成战地;英雄刎剑,又叫天国失长城。
卷:  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卷:第二十九回 钱东平挥泪送翼王 林凤翔定计取淮郡 
 
  话说东王杨秀清到北王府里,因生平怀了异志,被北王杀了。随从人等,都丧在北王府内。北王一面将各尸首移妥,即带齐护身壮士,直出府门,进朝上去。
卷:  时钱江正与天王商议大计。忽内侍报称北王请见。天王当即召至内面问道:“贤弟此来,有何大事?”韦昌辉道:“臣弟有罪,特来请死。”天王大惊道:“贤弟何出此言?”韦昌辉道:“国事未定,朝中竟有谋叛、以妨大事者,大王知之否耶?”天王道:“朝中无非兄弟,谁敢异心?朕不知也。”韦昌辉道:“有人自称九千岁者,多结党羽,总统军权,其意安在?”天王道:“贤弟之意,殆东王杨秀清也。或贤弟别有所闻耶?”昌辉道:“此事不特臣弟知之,军师、翼王皆知之。然臣弟不能徇兄弟私情。已代大王行讨矣。”天王听罢,面色一变。就对昌辉说道:“秀清举动,朕那有不知?只以大事未定,不忍同室操戈,聊且优容。今日如此,恐东王党羽如李秀成、林凤翔,皆握重兵,驻重镇,倘激变起来,如何是好?内乱自兴,反使敌人得间耳。”说罢叹息不已!转以目视钱江。钱江还是低头不语。昌辉又道:“古人说得好:‘小不忍则乱大谋’,若养痈成患,亦非计之得也。臣弟故擅杀之。宁一死以谢擅杀大臣之罪。就请杀臣弟,以明国法可也。”天王道:“贤弟无多疑,朕非无义人也。但恐东王党羽一变,无以制之耳。”说了复目视钱江。钱江乃言道:“东王有可杀之罪;北王无擅杀之权,两言尽之矣。大王若虞杨党为患,则殊不足为虑。李秀成乃沉机广识之英雄,非党于东王者也。即林凤翔、李开芳,老成持重,明于大体,亦不用多顾。余只吉文元、杨辅清耳。今吉文元统兵在外,趁杀东王之事,尚未传播,先令一将统兵往助起程,名为助战,实则监军,以防其变。此事最不可缓,宜速行为是。”天王听了,即传令罗大纲进来,领兵三万起程,以防吉文元之变。罗大纲领命欲行,钱江又附耳:嘱咐罗大纲如此如此。罗大纲一一领诺而出。钱江道:“东王既死,彼之党羽,必挟大王以处治韦昌辉。大王将何以处之?”天王道:“吾决不忍以同室操戈,自伤大义。倘不获已,唯有披发入山,择贤而让。多戮功臣,朕不为也。”钱江道:“此系妇人之言耳。为北王计,不如权且避之。待杨党镇定,然后退朝未晚也。”昌辉进道:“某杀东王之日,早存一誓死之心。军师从来说东王有应杀之罪,北王无擅杀之权,韦某知所以自处矣。”说罢欲退。
卷:  忽见翼王石达开飞奔进朝上,声色皇遽,汗流满面,到时气喘,开言问道:王未答言。昌辉答道:“此非大王之意。杀东王者,只韦某也。”达开怒道:“东王有罪,其家人何罪,而乃尽行杀之耶?”韦昌辉道:“那有此事?杀东王者,尚在敝府里,事后则趋朝听罪,那有杀他全家之事。兄究从何处听来?”达开道:“城中传遍矣。吾亦知东王罪有应得,但焉有杀及全家者乎?”昌辉犹力辨其诬。天王急令人打听,原来韦昌辉进朝之后,其弟韦昌祚,深恐杨党要谋报复,只道斩草除根,免贻后患,就带了十余名壮士,称说北王有令,一齐拥到东王府里,不问三七二十一,将秀清全家人口五十余人,尽行杀戮,不留一个。天王派人打听之后,回报是实。且言城内人心汹汹,恐杨党乘机煽动,致成大变。天王听了,长叹一声,顿时泪下。翼王石达开向北王问道:“此事何如?某何尝说谎?北王请自打点,毋误国家也。”韦昌辉听了,大叫一声,晕倒在地。天王令左右挟他回府。石达开亦出。是时杨秀清死后,杨党又众,都纷纷传说,以石达开向与韦昌辉知己,都道翼王与北王同谋。金陵城内,暄做一团。天王忧之。召钱江计议。钱江道:“为今之计,先下谕数东王之罪;并传翼王不与北王同谋,而归其罪于昌辉,责以擅杀大臣之罪。昌辉虽主谋擅杀,必有动手之人,不如杀其动手者,必杀害东王全家之人。然后夺北王官爵,以安众心,庶乎可矣。不然,当杀昌辉以殉众。否则人心激变,悔之晚矣。”天王忧疑不决。盖不欲暴东王之罪,亦不欲杀北王之首也。沉吟少顷,又向钱江问道:“更求其次可也。”钱江道:“宁有进于北王者?断无其次。愿大王思之。”时洪仁达在旁。原来仁达最恶石达开,竟从旁大呼道:“此事必翼王主谋,不杀之不足以谢天下。若北王罪不可赦,已不待言矣!钱江道:“观翼王之责昌辉,则非同谋可知矣。乌可以私意,并害功臣?”仁达道:“彼责北王之杀东王全家,非责其杀东王也。军师岂亦以其功名而以私意护之耶?他人能杀东王,吾何不可杀翼王?吾必不令东王全家含冤地下也。”是时钱江,已知仁达必要嫁害石达开,不免长叹。天王向洪仁达道:“翼王精明忠慎,吾兄休得乱言!”仁达道:“大王亦作此言乎?虽然,吾必为东王雪冤。”说到这里,又顾谓钱江道:“为某致语翼王、北王两王,毋轻人无尺寸之柄也。”钱江不答,向天王拱手而出。天王亦离座,执钱江手道:“国事如此,奈何?先生为朕谋之!”时钱江泪如下雨,直携手出堂阶,答道:“大王所误者,全在不忍之心过甚耳。人心服于大王,使布告东王之罪,以安人心,犹可为也。今尊兄尚如此说,其他可知矣。不然,恐翼、北两王,亦不能安枕也。愿大王思之!”天王道:“请先为朕安置翼王。朕今听先生矣。”钱江听了,拜谢而出。
卷:  回至府后,忽报石达开来见,钱江忙请至里面坐定,即以洪仁达之言告知。达开道:“如此,某亦不能安于金陵矣。”说了,又徐徐叹道:“本欲竭忠尽诚,与天王同谋大事。今宵小不能见容,复何望哉!”钱江道:“足下且安心,听候消息:吾料天王决不任作此谬妄之举也。”达开道:“天王仁慈有余,而决断不足;某自径行直道,岂能常防小人之谋害我耶?先生勿多言,吾志决矣!”钱江道:“足下之志,将若之何?”达开道:“大丈夫当谋自立,岂能屈于人下,以伺小人之颜色乎?吾将大举入川,据天府之地,出入汉中,幸而事成,即与天王犄角之应,有何不可?”钱江道:“如此,则大失算矣。足下如入西川,少带兵则不足为用;若尽起金陵精锐之老万营,则金陵根本反弱矣。与其西行,不如北伐,愿将军毋逞一时之气,而听某一言也。达开此时,甚不以钱江之言为然,旋即辞出。
卷:  次日,即闻石达开具奏天王,请兵入蜀。天王看了,一来疑此事为钱江之意;二来亦以翼王与仁达不和,就此离开亦好;三来如达开平定川省,可以进窥陕晋,亦可以壮湖北声援。遂允达开领兵而行。达开得了号令,即召集老万各营,共大军六万,刻日起程。这点消息,报到钱江那里,钱江吃了一惊。拍案叹道:“大事去矣。诚不料翼王深识大体,以一时之愤,乃至于此也。”急具衣冠驰马来见达开。达开料钱江到来,有阻碍之意,只托故不见。钱江无奈,急奔上朝来求见天王。天王问以来意。钱江道:“大王其允翼王西征乎?”天王愕然道:“有之。朕以为先王早知此事也。”钱江道:“大王误矣!今天下大势:北京如首,江浙如心腹,川、黔、滇、粤如四肢,断其肢爪,其人尚存;若决其首,则其人毙矣。臣欲以翼王统大兵,为林凤翔后继,借东王屡梗此议,至不果行。今东王已故,臣方欲大王再行其志。今若去一百战百胜之老万营勇,而又去一识略盖世之翼王,天下胡可为乎?愿大王速止之。切勿自误大事。”天王遂急传令,阻止达开。谁想达开布成队伍,将次起程。接了天王号令,即复奏天王,谓军令已定,不可更改。具表复过天王之后,天王知达开意决,再问钱江计将安出?钱江道:“可再传令:着翼王到湖北之时,再入河北,渡黄河,与林凤翔会合,亦一策也。”天王从之,遂再传令,石达开接了之后,亦不回奏天王。天王只说他必然遵令。唯钱江此时仍虑达开不从。因见洪仁达如此,他早已灰心矣。钱江没奈何,急回府里,写了一封书,即遣人投到石达开营里。达开接了一看,书道:
卷:  弟钱江敬候翼王将军麾下:弟闻足下大举入川,欲图不世之业。雄才伟志,感佩何如!然当武昌既定,弟屡以人川之举为不可者,诚以天下大势,削其肢爪,诚不如动其心腹也。川省道途辽远,欲军行粮继,谁足以善其后?且定一川省,不足以制满人之死命,而徒自分其兵力;此中利害,足下宁不知之?当日前会议于敝府,方欲以将军大举为北征之继。今余唾未干,足下遽以一时之愤:不念国家大计,弟诚为足下不取也,自金陵定后,东王归绾兵符,弟与足下,寥落南京,似不能囊日之得行其志,然郁郁再居此者,亦为大局计,故留而有待耳。今东王已故,虽以人心汹汹,亦不难谈唾镇定。盖弟虽愚昧,亦深知北王乃血性男子。其杀东王者,非出于私意,当必知所以自处而求息人心也。则将军之冤,不难大白于天下。当此之时,弟与将军,不难号令三军,扫平燕赵,使定湖平皖之志,重行于今后矣。天王神武,谦恭持己,忠厚待人,向以厄于东藩故,非为疏将军也。士生今日,大之以报人民之仰望,小之以报朝廷之知遇,大局如此,何忍遽弃?得君如此,何忍相违?以足下深明大义,胡弗一回首?且以数万乘胜之师,而入千里崎岖之境,成败之数,固不可知。倘出人意外,万一差池,震动大局,后悔何追。将军若知难而返:绕道武昌以入汴梁,固国家之幸也。不然,则非弟所敢言矣。今北王以死自誓,将军又去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