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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阵仗-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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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伤熊捕头死前承办的案子纪录,给我们看看。”

    谢自居道:“三位远道而来,谢某尚未备水酒招待不过,我知道二位的脾气,来来
来,咱们一起研究讨论再说。”

  三

    郭伤熊死之前,在他手上接办而未破案的案子共十四件。

    十四件中有八件是平常也无聊的案子,不会有什么可疑,不外是一些普通的偷窃、伤
人、酗酒行凶、强盗杀人、通奸等案。

    还有其他六件,有四件也并无可疑处:一件是土匪掠劫案,但那群土匪显然是“蹼家
族”那一群人干的,与此无关。一件案子是两帮械斗,是“无师门”跟“蓑衣人”两派的仇
怨,也牵不上关联。另外两宗,一宗是习家庄的离奇案子(这宗案已给铁手冷血破获),一
宗是八门惨祸的案子(其实这宗案子便是“习家庄”的同一案子,详情见拙作四大名捕之
《碎梦刀》)。

    另外两件,一件是一宗“财伯”尤独虎的镖银三千两全被截劫的事,护镖的人自然无一
生还,但有人曾看到案发时正有十二骑青衣人,马驮重物急驰离去。

    铁手和冷血看到这一则,不禁互望一眼,心里同时想起江湖上,武林中的一个代号“十
二单衣剑”!

    还有一宗案件,十分古怪:两河一带有一个地方叫做“大蚊里”,人家不多,但却发生
了一件骇人听闻的事:那儿的蚊子会咬死人的。年来村民逐渐远离该地,一个外地来的年轻
人,经过“大蚊里”之后。不知怎的,回去就神智不清,一口咬死了他的父亲,又咬死了他
的夫人,街坊生怕这人危害大家,便伙众要把他杀掉,却给他逃遁了,不知躲到哪里去。

    铁手和冷血,看到这宗案子,都生起了浓厚的兴趣来。大蚊里的蚊子究竟是怎么一回
事?那个年轻人又究竟是怎么口事?他躲到哪里去了?

    可是这宗案子,乍看跟郭伤熊被杀案也没什么关联。

    从郭伤熊未死之前一手处理十四宗案件这事看来,就可以知道郭伤熊在衙捕里地位有多
重要,同时也可以了解他有多忙碌,以致常常夜深不能归同样也可以了解到衙府里多么
缺乏人手。

    要是穷侈极奢的朝廷肯多拨一些银子来加强礼义律法的维持,也一定更为成功,铁手和
冷血不禁打从心里有着这样的感叹。

    “这几宗案子,凡有可疑处,我都着人或亲自查过了。”谢自居苦恼他说,显然他是为
了这件案子花了不少努力的。

    两人再把资料档案,从头到尾再研究了一遍。奇怪的是,两人心头一起浮起了一个迷
惑,好像发现了一些东西,又好像是缺乏了一些东西,但两人又分不清那究竟是什么。

    “我也研究过郭拍头是不是在食物中被人下毒而致死的事,”谢自居补充道:“但是,
郭捕头为人的小心审慎,可谓令人震惊”

    他苦笑又道:“郭捕头就算在俞镇澜俞大人家中吃酒,也一样手指缝夹着银针,先试过
有没有毒再吃喝。”

    铁手和冷血听到这里,不禁深深佩服起谢自居查案的精细:为一个已死去且无亲无故的
人查案子,他也一视同仁,连知府俞镇澜也一样生了怀疑,可见出他办案之精细。

    铁手也苦笑道:“也就是说,谁想毒死郭捕头,都是一件不可能的事了?”

    谢自居沉重地点头。

    冷血道:“但根据剖尸,郭捕头的确是被毒死的,是不是?”

    谢自居苦笑一下,再点头。

    冷血问:“那你有没有验过,究竟是什么毒药?”

    谢自居叹道:“我也未曾见过那么厉害的毒药,待进了胃部,然后才发作,一旦发作起
来,胃焦肺烈,但药物全不留点滴我不知道是什么毒药。”

    铁手忽道:“会不会我们绕了一个大圈子,郭捕头根本不是给人毒死的呢?”

    谢自居瞠目道:“如果不是毒药给郭捕头吞下,又为何他身上无其他伤痕的呢?”

    铁手道:“这才难说,譬方说,对方拿醮有剧毒的针,刺入一些不显眼的地方,如手指
甲之内,或眼皮内,口腔内便可以将毒输入体内。”

    谢自居即道:“如果毒针是刺人体内,郭捕头不会身上并无其他部位中毒而只是食道由
喉至胃焦烂的。”

    铁手道:“如果对方是把针刺入他的喉管里极微小的一个针孔,只要不注意,是很
难发现到的。”

    谢自居很肯定地道:“我已亲自验尸三次,连个针孔都没有。”

    冷血忽道:“郭捕头以前有没有受伤过?”

    谢自居呆了一呆,道:“一个这么有名的捕头,不可能没受过伤。”

    冷血道:“这就是了,他虽没有新的伤口,但有没有旧伤?”

    谢自居道:“有。”

    冷血道:“如果他旧伤结了血块,而针头只要自旧伤再刺了进去,是不会被发现的,假
使这伤处又刚好在食道喉管胃囊或唇舌之间的话”

    谢自居立时跳了起来,大声吩咐下去:“快,叫仵作来,我们还要验尸”

  四

    这世界上的人,虽然一半以上是看过尸首,但绝大部分都没有看过验尸。

    验尸是什么?

    只要你把一只青蛙从肚子剖开,把它的五脏肠子全都掏挖了出来,流了一地,你就能想
像挖开一个人的身体,那是什么滋味。

    谢自居、铁手、冷血都目不转睛的看着仵工剖尸,虽然三个人,一个擦着汗,一个皱着
眉,一个还是忍不住要握紧了拳头。

    至于习玫红,早已被“请”到密室上面休息去了,否则她要是看了,只怕跟大多数的仵
工一样,都不敢再吃动物的肠肚脏肾。

    剖解到最后的结果是:没有这样的伤口,也没有这样的针孔。

    铁手忽下令:“剃光死者的头发!”

    如果针孔在脑盖上,如刺在百会穴等,也能起影响肠胃的作用。如果针孔在密发之间,
任谁也查不出来的,除非将头发剃光。

    发已剃光。

    并无针孔。

    铁手苦着脸,走到郭伤熊尸首眼前,肃然道:“郭捕头,我们为了查明案子,为你复
仇,而数次惊动你的遗骸,请你原宥。我们一定会缉拿凶手,使你瞑目于九泉之下的。

  五

    跟谢自居一起用饭之际,铁手、冷血和谢自居都并不怎么开胃,只有习玫红是例外,她
吃得非常开心。

    谢自居眼边的皱纹似乎一下子深了许多。

    :“看来,郭捕头真的是食物中毒而致死的了。”

    冷血想了想道:“食物?郭捕头的胃部似乎没有其他的食物。”

    这点铁手深不以为然。“毒力既可把他肠胃全部焦烂,也当然可以把食物全部化掉。”

    谢自居鬓边的几根白发特别显眼。

    “那么,是谁可以毒得倒以小心慎重称著的郭捕头呢?”

    冷血目光闪动说道:“会不会郭捕头所中的毒,根本是失去抵抗力之后被人硬灌进去的
呢?”

    铁手道:“这也有可能。”

    谢自居道:“不过,有谁可以抓得住郭捕头呢?他的外号叫‘一阵风’,打不过可以逃
啊。”

    铁手道:“这也很难说,就以暗算过我们的‘十二单衣剑”来说,要是他们十二人一起
出手,郭捕头轻功再高,也不易逃逸。”

    冷血补充道:“就算是他轻功再高,有时也很难说,他侄儿外号‘白云飞’的郭秋锋,
轻功也是不亚于其叔之下,但也许为了某些原故,不愿逃离,只好战死了。”

    谢自居道:“看来要破郭捕头的案,还得先擒下‘十二单衣剑’这十二剑武功高得
出奇,若只是我手边的兵力,对他们仍是一筹莫展的”

    铁手道:“自居兄当官以来,以廉介不苟取令江湖人称羡,别说我们职责所在,单是这
一点上我们也愿与谢大人共同进退只是,单衣十二剑尚不足畏,那暗中出袭的人才可
畏”

    谢自居沉吟道:“奇怪,这一带没听说过有这样的高手”

    铁手忽然问道:“谢兄没几天好睡了吧?”

    谢自居一晒而笑道:“敢情是我满脸倦容了?”

    铁手笑道:“案子只要楔而不舍,绝不放弃,定会有水落石出的一日,谢兄还是不要太
过伤神的好。”

    谢自居苦笑道:“只怕我这尚剩的几天不多伤一点神,以后以后连伤神的机会也没
有了。”

    铁手、冷血齐道:“此话怎说?”

    谢自居淡谈地笑了一下,道:“吴大人很关切此事,他只给我十天时限,必要破案,否
则现在已经过了八天了。”

    铁手,冷血交换了一个眼色,心头颇觉沉重。

    谢自居又振起强颜笑道,“下官个人荣辱事小,破案事大二位既已来了,下官已略
感宽怀,——这案子,迟早得破,只是看迟或早而已!”

    忽听一人哈哈笑道:“君楚,那我算是来迟,还是来早了?”

    “君楚”正是谢自居的号,而来者清癯雅优,脸带正气,五绺长髯及胸,有不怒而威之
仪,却正是知州事吴铁翼,大步行入厅来。

  六

    吴铁翼哈哈笑道:“君楚,我这仓促进来,你不见怪吧?家丁本要通报,但我一听铁兄
冷兄也在,迫不及待,便叫他们免了俗礼,闯了进来怎样了我没成了不速之客吧?

    铁手、冷血、谢自居三人一起站了起来,习玫红好不兴高采烈的夹到一块爆獐腿肉,正
想好好咀嚼,吴铁翼就来了,习玫红只好不情不愿的勉强站了起来。

    谢自居作揖道:“吴大人光临寒舍,有失远迎”

    吴铁翼一皱眉,大笑道:“只要三位无见外之意,那就得了在公堂前,咱们各有位
份,在这里,大家是朋友,不拘俗套!”他说话间五络黑髯飘扬,顾盼自豪,十分洒落,极
有威仪。

    三人点头称是,谢自居自让首席给吴铁翼坐下,并命人多备筷著。

    若论官衔,吴铁翼自然比谢自居和俞镇澜要高得多了,比起铁手和冷血,虽管辖权限不
同,铁、冷二人可以说得上是京城里派出来的特使,但吴铁翼乃是朝廷指派的地方父母官,
也比铁、冷二人只高不低,惟铁手、冷血二人份位直属于紫禁城内诸葛先生指挥,形同拥有
“尚方宝剑”者可“先斩后奏”,是以有一种任何高官都不敢忽视的声势。

    吴铁翼一旦坐下,他身边有两个人,其中一个伴着他坐下,另外一个,很快的经过了大
厅,像飘行一般“滑”到了窗前帷幔暗处,倚着柱子站着,不发一言。

    谢自居一怔道:“那位是谁,怎不过来一起”

    吴铁翼哈哈笑道:“那是我的朋友。”他拍拍身边那位面白无髯的中年文士道:“这是
我的师爷,人称‘黄蜂针’的霍大先生霍煮泉。”

    铁手拱手说道:“原来是霍先生,听说吴大人手下有一文一武,文的就是霍先生”

    霍煮泉笑态可掬,一一与人招呼过后,笑道:“全仗吴大人栽培,我只会作几首歪诗,
写几个墨字,别无所长,诸位见笑了。”

    铁手的眼光,仍向那暗中的人望去,那人上半身全没入帷幔的暗影中,但铁手目光仍如
触冷电,几乎要打一个寒噤。

    吴铁翼笑道:“我座下一文一武,文是霍先生,武是那位朋友,我有他们二人,等于千
军万马,足可傲视公侯!”他一面说一面大力拍在霍煮泉肩上。

    冷血忽然道:“那位朋友,是吴大人的武将,不知高姓大名,过来一叙吧。”

    那人丝毫不动。

    吴铁翼笑道:“我这位朋友脾气古怪,喜欢独来独往,武功却很高,他怕我有危险,硬
要保护我来,他素不喜与人交往,也不想透露姓名,我们就别管他吧。”

    冷血、铁手都笑了一笑,铁手道:“其实我们也不是第一次看见这位朋友了,却仍是如
此生疏。”

    吴铁翼剔了剔眉:“哦?你们在哪里见过?”

    冷血道:“俞大人府中。”

    只见那帷幔暗影中的人,静然端坐,腋下夹了一把油纸伞,好像完全没有听到这边厢的
对话。

    冷血冷冷道:“吴大人,不管你这位朋友是谁,他都是一位高手,一位真正的高手。”
说完之后,他再也不看他一眼。

    但他觉得背上一直有一股灼热,就像“芒刺在背”的那种感觉,冷血从来没有想到有人
的眼神竟会这般厉烈,铁手也有同样的感觉。

第三章 风中的错误

  一

    吴铁翼的话已回到正题上来了:“君楚,你负责的案子,可有什么眉目?”

    谢自居惭然道:“禀报大人”想站起来,吴铁翼制止道:“今晚是我私下问你,不
是公事,不要顾这虚礼!”

    谢自居苦笑道:“一直都没有什么进展。”

    吴铁翼脸色沉了沉,隔了一会才叹道:“君楚,这案子上头追得紧,今回咱们哥儿只叙
义气,当然不打紧但你破案期限只剩两天了,到时候我只怕也担待不起。”

    谢自居爽然道:“吴大人,到时候请秉公行事,谢某决无怨言,不必为难。”

    吴铁翼听得一拍桌子,震得席上酒菜砰地一跃,道:“好,如此说来,还是我死样活气
的在作小人了!”

    谢自居惶恐地道:“大人言重。”

    吴铁翼哈哈一笑,随问冷血、铁手:“二位既已来了,对此事必不作壁上观了?”

    铁手却一直以眼尾扫瞄那人的腰下,似没听到,冷血答:“尽力而为。”

    “那我就放心了!”吴铁翼又问:“不知三位下一步骤打算如何进行?”

    冷血沉吟了一下,道:“我们到出事地‘大伯公坟场’看看。”

    谢自居道:“该处我已查过七八次了,都没有收获。”

    冷血问:“可有新翻掘过的墓冢?”

    谢自居道:“凡有可疑处,都跟俞大人一起掘土翻查过了,却一点结果也没有。”

    冷血道:“哦。”

    铁手这才回过头来,道:“也许,该查一查墓碑。——郭捕头是抱着块墓碑死的。”

    吴铁翼想了想,道:“一切都要靠你们了,如果要用到人,尽管吩咐一声。”

    铁手笑道:“大人手握兵符,不请大人又请谁?”

    吴铁翼哈哈一笑,举杯大声道:“今宵酒菜香浓,谈这些扫兴的话作甚?来来来,咱们
吃喝再说!”

    众人纷陪而举杯。习玫红鼓着腮帮子却道:“又是你先谈起的,有菜有肉,不据案大
嚼,来论公事,现在要人不要谈,都是你!”

    冷血低叱一声:“三小姐,不可无礼。”但神情并不凶恶。

    铁手笑笑,却不出声。

    吴铁翼愕了愕,问:“这是谁家的姑娘?”

    铁手笑道:“习家庄习三姑娘。”

    吴铁翼毕竟是豪爽之人,呵呵笑了起来:“这都是我的不是,扰搅了三姑娘的清兴,这
一杯我敬你,当是我的赔札。”

    习玫红眼睛滴溜溜地摇了摇头。

    吴铁翼怔然道:“怎么了?”

    习玫红道:“我不会喝酒。”

    吴铁翼以手拍额,作恍然状,笑道:“我这是老糊涂了,怎么逼迫起姑娘家喝起酒来
呢!真是!”

    霍煮泉立即笑道:“这样吧,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今晚难得群英并集,不如即景作一
诗词,谁输谁罚酒,如何?”

    吴铁翼抚掌道:“好极。”他拍着霍煮泉的肩膀道:“我这位文胆,精诗擅词,可不是
浪得虚名的唷!”

    霍煮泉骨溜着眼睛斜包了习玫红一眼,向大家笑道:“如何?就这样吧。听说铁兄博学
多文,文武双全,在下若有贻笑方家之处,还请铁兄纠正。”忽又想起还有一个冷血,忙
道:“当然,冷兄年纪轻轻,文才也好,不得了,大难得了。”

    冷血淡淡他说道:“我从来没作过诗词。”

    霍煮泉道:“冷兄太客气了,依我看谢大人文名叮当,不如先来即兴一首吧?”

    谢自居欠身说道:“我吧有霍先生之才?信心姿肆,贻笑天下,献丑不如藏拙,还是应
该先请才大如海的霍先生引个头吧。”

    霍煮泉哈哈笑了起来,眯着眼睛不住往习玫红身上打量,道:“那我就抛砖引玉,就正
于方家大雅了”

    复又摇头摆脑吟道:“灯明酒如镜,弄蟾光作影,影下芙蓉脸,含颦解罗裙”他一
面吟诵,一面斜睨习玫红,脸泛微红,似未饮自醉。

    吴铁翼拍桌大笑道:“好!好诗,好诗”

    习玫红忽道:“霍先生。”

    霍煮泉凑近了脑袋,陶陶然地笑着,问:“什么事?”声音甚是温柔。

    习玫红道:“你刚才搓手顿足,长吁短叹,神憎哀切的,在做什么呀?”

    霍煮泉一愕,答:“我我是在作诗。”

    习玫红故作不解道:“诗?就是那些明明是爱是恨却偏要拐个弯儿说了一大堆风花雪月
无聊话的句子啊?那算是什么玩意?”

    霍煮泉紫涨了脸,一时说不出话来。

    冷血道:“刚才霍先生吟的倒不是缠绵爱恨的情诗,而是骚媚入骨的艳词。”

    霍煮泉连忙否认,分辩道:“我这哪里是艳词”

    习玫红却有理没理的裁断他的活,嗔叱:“霍先生,你这样实在有失斯文,还敢贼忒嘻
嘻的往我瞧,我看你挺不顺眼的,信不信我老大耳括子打你?”

    说着扬起了手,霍煮泉忙不迭地一缩头,习玫红噗嗤地笑出了声,又把嘴儿一噘,道:
“算了,本姑娘也不与你这种人计较。”说着,手指在脸上一刮,加了一句:“看你羞也不
羞?”

    这一番闹下来,众人也再无心机吟诗作对了。霍煮泉诗酒风流半生,没想到这次给一个
小丫头唇枪舌剑丢了眼,失了面子,气得再也不能言笑自若了。

    吴铁翼却哈哈豪笑道:“好,好,小姑娘莺啼燕叱,挫了我这个自负才调的军师,俏皮
可喜,来,让我敬你一杯——你不必喝,我干就好!”

    众人见吴铁翼气度甚宽,手下军师被人诘难,却全不放在心上,不觉心下憬然。铁手也
举杯说道:“在下陪大人尽这一杯。”

    谢自居也道:“我也敬大人。”

    铁手一杯干尽,即道:“我们还有事待办,就此告辞了。”

    吴铁翼也不多留,说道:“好,二位任事不懈,不预繁剧的无谓酬酢,可居天下楷模,
去吧。”

    铁手、冷血、习玫红向吴铁翼、谢自居告辞,霍煮泉正要客套回几句,挽回颜面,习玫
红却柳眉双竖,凶狠狠的跟他说一句:“以后别再作那些拐弯抹角不痛不快但又出口无状的
诗呀词呀的了。”

    霍煮泉不敢跟她放对,只好去跟铁手招呼。

    铁手的注意力仍在帷幔暗影后那人的下盘。

    那人仍渊停岳峙,端然未动。

    冷血突然生起一种感觉,这样的一个人,天生就是他的克星,不知在哪一世代结下了冤
仇,要在今天今世来结算。

    一步出都督府,冷血和铁手都感觉到犹如卸下背负千钧重担,但是心里同时又肯定,在
未来的日子里,难免还是要跟那个挟伞在暗影中的人对决。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铁手和冷血也答不上来。

    “好,下一个地方我们要去哪里?”习玫红一副要随他们闯荡千里的神情问。

    铁手摇头。

    “我们去,你不要去。”

    “不,你们要去哪里,那我就跟去那里。”

    “那地方你去不得的。”冷血很认真地道。

    习玫红当然不服气:“天下有什么地方你们去得我就去不得的?”

    其实,“天下间”这种“地方”多的是,不过她这个问题铁手和冷血都答不上来。

    “你知道我们现在要到什么地方去吗?”铁手问她。

    “什么地方?”

    “墓场。”

    习玫红悄悄地看了看附近漆黑的夜色,声音有点发涩道:“但那也没什么了不起。”

    “好啊,那我们就一起去吧,你一定要一起去哦。”铁手一副兴致勃勃地道:“我们到
那地方去,用十只手指,把乱冢里的黄土一把一把的挖上来。(习玫红这时正在看她春葱也
似的十指),然后把黑乌乌裹给野狼拖出来嚼啃的尸体一脚踢到旁边去,(习玫红这时正在
看她的裤袄青鞋和鞋头上扎的一只小小海棠花),再有双臂把棺材盖用力掀卜夹——、”

    习玫红这时“呀”了一声。

    铁手问:“你怎么了?”

    习玫红抚额道:“我吃得大多了,有点儿不舒服,本来我是一定要去的,现在只好让你
们先去吧。”

    铁手问:“你会不会跟着来?”

    习玫红道:“只要我头痛一好,一定会来的我大多数会跟去的。”

    铁手道:“所以只有少数不跟去?”

    习玫红心里还在发毛:“嗯。”

    铁手向冷血道:“那我们就可以放心去了。”

    冷血摇了摇头,向习玫红道:“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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