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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青空之蓝 作者:沧月-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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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墨宸挥了挥手,属下迅速退了下去。
  船上寂静无声,白墨宸在空旷的海面上仰头望月。忽然,他听到了一声奇特的咕噜,便抬起了手臂半空里一只青色的鸟儿扑簌簌飞落,停在他的护腕上,歪着头用黑豆似的眼睛看着他。
  青鸟的脚上系着一个锦囊,从东方飞过千山万水而来。
  白墨宸知道那是他留在帝都的眼线发来的最新消息,抽出里面的薄薄信纸,只看了一眼,眼神便微微变了变帝都那些家伙,还是这么不安分么?看来,是冰夷的金弹攻势又生效了啊竟然有那么多空桑人不希望自己赢得这场战争,创下不世奇功。
  他低声冷笑起来,顺手将来信撕碎,也不回信,只将手里的红珊瑚放入那只锦囊,草草写了两行字,系在了鸟儿脚上。
  且以万人血,染做钗头凤。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
  那支珊瑚,若琢成步摇流苏,摇曳地坠在她的云鬓旁,又该是何等美丽啊想到这里,元帅充斥着血火的眼眸里陡然迸出了一丝热意来,薄而直的唇微微弯起了一个弧度,拍了拍鸟儿的脑袋,嘱咐:“去,给叶城的殷仙子。”
  青鸟咕噜了一声,展翅飞起,瞬间在海上消失了踪影。
  战场死寂,腥风猎猎,海里浮沉着无数船舰的碎片和尸体的残骸,隐隐腥红。白墨宸站在船头,迎着充满硫磺和鲜血味道的海风,凝望着青鸟飞去的方向,眼神变幻青鸟不传云外讯,丁香空结雨中愁。万里之外的帝都,有无数人正在心怀不轨地蠢蠢欲动,而远方的重檐下,是否又有人倚楼而歌,红袖薄冷,夜不能寐?夜来风雨重,她那弱不禁风的身体,如今是不是好些了?
  元帅在西海上凝望东方,低低叹息,吐出了一个名字:“夜来。”
  何当共剪西窗烛?如今风露立中宵。
  初阳岛陆沉的那一声巨响响彻了西海,连数百里外的空明岛上都震了一震。
  “哎呀!”四壁震动,房内书架上的东西噗拉拉散下来,把一个正埋头用鱼骨搭建模型的少年埋了个严严实实,几乎连头都没露出来。
  “救命啊!”一只手从书堆里挣扎出来,凌空乱舞,“织莺!”
  然而叫了半日却不见有人来援手,那个被书淹没的少年终于不再大呼小叫了,气馁地自己拨开了那一堆砸下来的书籍,狼狈地探出头来:“织莺?”
  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女孩如同凌空绽放的昙花,正悬浮在他方才工作的地方,双手平举在她托着的手掌上,数本砸下来的书彷佛被一个看不见的台子接住,被凝定在半空里,保持着下落一瞬间的状态,甚至连书页都在风里翻飞。
  “还好,冰锥模型没有被砸坏。”织莺舒了一口气,显然是在方才爆炸一瞬间及时使出浮空术,才托住了四壁掉落的书。她眼看危机过去,袖子一挥,将那些悬浮的书卷放回了原位,转瞬簌簌一片,书架重新完好如初。
  “好容易快完成了,如果砸坏了就麻烦了。”
  一边说,她一边飘落下来,伸出手将那个少年从书堆里拉出来。
  少年的手还是一贯的冰冷,彷佛是海国的鲛人。
  “砸坏我的脑袋就不麻烦了么?”少年从书堆里挣扎而出,委屈地揉着被竹简砸中的眼角,半是抱怨半是撒娇,“真是的,刚才你看都不看我一眼!难道这个臭模型居然比我还重要?还是你觉得我是不死之身啊?”
  听到他最后一句话,织莺的脸色微微一白,彷佛颤了一下。
  少年没有发觉这个微妙的表情,自顾自气鼓鼓地走过来,跛着一条腿,随手将手里的鲸骨扔向那个模型那个接近完成的模型高达一丈,全部用鲸鱼的骨头搭成,极其精巧。看外表似乎是一个白色的梭子,然而仔细看去,却又分布着各种细密的构件,以一百比一的比例建造,用蝇头小楷标注满了各种记号和数据。
  “唉。望舒,别孩子气啦你是故意的吧?”织莺恢复了平静,叹了口气,“以你的本事,怎么会被这些书砸到?”
  “”被一语说破,望舒有些尴尬,王顾左右而言它,“刚才那声响是怎么回事?”
  织莺垂下了眼睛,低声:“估计是初阳岛失守了吧。”
  望舒一震,许久才低声问了一句:“陆沉?”
  “嗯。”织莺应了一声,“还是你自己弄出来的装置,忘了么?”
  三年前,当战争的局面越来越不利于冰族时,望舒应元老院之邀,设计出了陆沉的机关,安装在西海棋盘洲冰族本土的每一座岛屿下面。在无法坚守的时候,最后一个撤离的战士便会将火药引爆,与登陆的敌人同归于尽。这样一来,便不至于令岛屿落入空桑人之手,也令其大军永远不能落地,只能靠着船舰在海上飘摇。
  如今,守了七个多月的初阳岛也终于告破,想来万霖将军已经和岛屿一起永沉海底。但是,如果初阳岛失守,棋盘洲沉沙群岛的南翼防线已经被撕开了一个口子,空桑人开始入侵到了本岛范围内,津渡海峡便危在旦夕。
  巨大的藏书阁里,两位年轻的长老沉默相对,许久没有说出话来。
  “白墨宸可真是一头狼啊!我们会输么?”沉默了许久,望舒低声问,语气里有一丝恐惧,“听刚才那声音,空桑人似乎打到离这里已经不到九百里的地方了!”
  望舒的十指紧紧绞在一起,身体开始微微左右摆动不知为何,这个少年一直以来都有一个神经质的习惯:一遇到紧张或者恐惧的事情,身体就开始下意识地摇晃。
  “我也不知道征天军团里可以操纵战机的鲛人傀儡接二连三的死去,我们实在是”巫真彷徨地低语,在这个时候,她的眼神才像是一个刚刚二十出头的女孩子,然而,看到少年恐惧的眼神,她忽地又振作起来,看着少年的眼睛,微笑,“不过,望舒,无论如何,不要怕!有我在呢。”
  她的微笑彷佛有着一种奇特的安抚力量,少年眼里的恐惧渐渐淡了。是的,只要织莺在,他心里就会觉得分外的安宁她是在他记忆里出现的第一个人,也是最值得亲近和信赖的人,宛如母亲和情侣的混合体。
  她说的话,他怎么会不相信呢?
  “该死的白墨宸!”心里一松,望舒的身体终于不再摇摆,咬牙低低骂了一句,“怎么就不派人杀了他呢?杀了这个家伙,空桑人的攻势也就停下来了吧?”
  “呵,你以为元老院没想过么?”织莺无奈地苦笑了一声:“可是两年来八次刺杀,无一成功他是一个非常狡诈的人,城府极深,听说连睡觉一夜都要换三个地方,从不信任任何人,下手非常困难。”
  “是么?”望舒蹙眉,喃喃,“或许我该做一个新武器来对付他。”
  织莺摇了摇头,笑了一笑:“得了,你还是先把冰锥弄好吧星槎圣女已经出发了,‘神之手’的计划启动,接下来就要看你了。眼看征天军团就要彻底崩溃,冰锥若不能按时完成,立下军令状的你恐怕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征天军团彻底崩溃?”望舒吃了一惊,“如今风隼还剩下几架?”
  “只有十架。”织莺低声,“而比翼鸟只剩下一架能动。”
  “那么少啊?”望舒沉默下去,脸色凝重,修长的手指绞在一起。
  昔年冰族战败,仅有数十万人活着离开云荒。遗民们之所以能避居西海多年,在海国和空桑的两面夹击里生存下来,除了坚忍不拔的意志力和狂热的献身精神之外,所倚仗的无非是昔年神之时代留下的一些可怕武器,比如螺舟,再比如风隼和比翼鸟。
  然而,即便是这些赖以守护家园的机械,如今也已经濒临作废的极限。
  望舒沉默了许久,忽然间低下头去,狠狠地抽打自己的脸。
  “怎么了?”织莺吓了一跳,连忙拉住他,却发现少年的肩膀在剧烈地颤抖。
  “我我太没有用了!”望舒埋头在掌心,声音竟带了哽咽,“这么多年了,我居然还是没办法重新造出风隼和比翼鸟来!如果如果我能造,大家也不至于只能坐以待毙。”
  织莺轻轻叹了口气,“也不能怪你,重造征天军团,是天机公子都做不到的事情又罔论旁人?”
  ─
  机械力是冰族人一直仰仗的东西,正如和空桑人信仰神力一样。
  九百年前,冰族在和空桑海国的战争中失败,破军少帅被封印。和破军并称双璧的飞廉将军力挽狂澜,带着族人从云荒大陆上全线撤退,避免了灭族的命运。当他在西海上的棋盘洲站稳脚跟后,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迅速地在族人里征集机械师和工匠,重新组建了军工作坊。然而,记载着机械之学最高精髓的三卷《营造法式》在战火里流失,超过原文三分之一的部分都失传了,其中“征天”一卷尤其严重,散碎得几乎不能成文。
  飞廉将军在西海上重新建国之后,将军务交付给狼朗副帅,举全族之力发展机械制造和金属冶炼。也算是天无绝人之路,冰族在西海发现了金矿,又在沉沙群岛的空明、玄淡两岛上发现了脂水和银砂。飞廉将军从脂水里提炼出了燃料,从海下的矿井里采出了铁和铜,召集了所有懂得机械的族人,夜以继日地进行锻造冶炼。
  经过了二十多年,飞廉将军终于在废墟上重新建立了镇野、靖海、征天三大军团,使其成为守护冰族的力量,牢牢顶住了空桑人的跨海追击。
  然而即便如此,终他一生,也未能够重新研制出征天的机械。
  在飞廉将军去世后,他的后人继承了他的遗志,执掌了军工作坊,一代代人前赴后继地钻研,以那一卷残缺不全的《营造法式》为摹本,格致知物,穷尽心力,成为族里无出其右的机械制造世家。
  飞廉将军的后人里出现过不少名垂史册的天才制作者,比如机械师梭罗、火滢和景熙,每一个都为帝国军事力量做出了不可估量的贡献九百年来,一共有十六位机械师的名字被刻在讲武堂高高的影壁上,成为所有战士的楷模。
  而在那些闻名后世的机械师里,又以二十多年前的天机公子为翘楚。
  天机被一致称为是空前绝后的天才,他自小执迷于机械之学,八岁便根据残卷复制出了完整的螺舟,令靖海军团的实力大大飞跃那个年轻的公子出身虽然高贵,却甘于寂寞,毕生都呆在穹顶藏书阁和地下制作工坊里,对人情世故一窍不通,只懂得皓首穷经地钻研,造出了一件又一件惊人的武器。
  有人说他的创造力量几乎逼近了神的领域,然而遗憾是,天才如他,也未能造出可以飞翔于九天的机械,无论是初级的风隼,中等的比翼鸟,还是最高等级的迦楼罗金翅鸟无数次的试飞均告失败。
  数百次的失败,令这个天才出现了精神上的紊乱。天机的身体急剧衰弱下去,言行开始变得古怪,脾气更是乖戾非凡,根本无法令人接近。到后来,他干脆彻底地断绝了和族人的联系,躲在一百丈深的地下作坊里,整整三年,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在做什么。
  直到五年前的某一日,年轻的巫真织莺急需他来制作一件法器,几次派人去地底下探看,敲门却均无人应答。一个月后,织莺心里觉得不对,便告知了大长老巫咸,元老院立刻率人前去探看情况
  那扇几年没打开的门被强行撬开了,巨大的制造工坊里寂无人声,死气沉沉。
  穿过那些半成品的机械和军事设备,来查看的人们发现这里的主人果然已经死了。天机公子的身体被泡在冰冷的水里,虽时值盛夏,却并未腐坏。一个陌生的少年正在不停地给尸体上覆盖冰块,听到声响,抬头望着进入的人们,眼里露出茫然的表情。
  “你是谁?”织莺厉喝,“站在那里别动!”
  “我叫望舒。”那个少年机械地回答,眼神无辜,声音平板却明澈如水晶,他丝毫不畏惧眼前全副武装的闯入者,翻起了脖子上带着的一条银链链子一头连着一块很小的金属牌,上面用古体书写着“望舒”两个字。
  织莺认得,那是天机公子的笔迹。所有人都暗自松了一口气。
  “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不知道。”
  “你是谁?从哪里来?是冰族人,还是空桑派来的奸细?”
  “我不知道。”
  “天机公子是你杀的么?”
  “我不知道不过,我觉得不是。我醒来他就已经躺着不动了。”
  “那你为什么在他身体上加冰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必须要这样做。”
  “谁告诉你要这样做的?”
  “我不知道。”
  那样的对话令前来的所有人震惊,身为十巫之一的织莺忍不住往前踏了一步,细细打量着对方这个凭空出现的孩子在容貌上酷肖死去的天机公子,或许是常年呆在地下室里,他脸色苍白、肌肤竟然隐隐呈现出奇特的透明感觉,金发浅得近乎无色。然而,眼神也空洞得彷佛虚无。
  这个孩子,到底是谁呢?他从哪里来?
  天机公子死的时候只有三十二岁,毕生未娶。
  他出身于帝国最受尊敬的望族,容貌英俊,有翩翩佳公子之称,在他短暂的一生里,族里并不乏深爱他的女子知道他孤独在地下死亡的消息后,甚至有一个女子为他自杀殉情。然而奇怪的是终其一生,他似乎对女人毫无兴趣,简直像一架机械一样冰冷无情。
  毕生致力于格致物理的天机公子,最后孤独地死在了地底的深处,和他的那些复杂精密的机械为伴。到死时,他手里都握着一卷书,不曾放开然而,令人奇怪的是那本书却不是机械制造的书籍,而只是一本来自中州的古书:《列子·汤问》。
  没有人知道他死之前在做什么,只有一个陌生的少年目睹了死亡的全部过程。
  那个古怪的少年脸颊苍白,举止呆滞,瞳孔对光极其敏感,似出生以来就未曾出过地面。在被族人发现的时候,他在那个地下作坊里至少已经呆了一个月,然而令人惊讶的是,在这一个月里,没有获得任何食物的他竟然生存下来了。而且,从那以后他也没有吃过东西,甚至在脑海里根本没有“吃”的概念,只以盛在巨大木桶里的一种奇特液体为生。
  他不休息,也不需要睡眠,可以日夜不停的工作。
  除了这些接近魔物的特点外,最令人迷惑不解的是他的身份:这是一个凭空冒出来的孩子,既不是元老院配给天机的助手,也不是军队里的人,甚至整个族里的户籍上也查不到他的名字没有人知道这个少年是怎么来到那个深埋地下的军工作坊的。
  奇怪的是他对此也是一无所知,他的所有记忆都开始于被人发现的那一刻。
  没有人知道这个少年的来历,然而所有人都发现他像极了天机公子:不但容貌酷肖,甚至同样具有惊人的机械制作天赋。而且虽然号称对一切都记不得了,甚至无法熟练地使用语言和人交谈,但他操作起工坊里的那些机械设备却熟极而流。
  于是有传言不胫而走,说,这个可怜的孩子是那个死去的女人为天机公子所生的私生子,一直被怪癖的父亲藏在地下,直到今天才得以重见天日。
  失去了天机公子这样一个机械制造的天才,对冰族来说不啻一个巨大的打击。元老院发誓要找出凶手,反复数十次地审问那个少年,却问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然而,当某一夜首座长老巫咸再度翻看那一卷《列子·汤问》时,从厚厚的书脊夹层里,却掉出了一张涂抹得密密麻麻的羊皮纸,旁边是一行凌乱的眉批,上面只有短短的几个字:“我把心给了他。善待我的孩子。”
  巫咸瞬间脸色大变,失手把古卷摔落在地。
  不知道最后得出了什么样的结论,追查嘎然而止。
  元老院对外发布了公告,说天机公子死于心力交瘁,为国捐躯他身后只留下了一个私生子,便是这个叫做望舒的少年。
  被从地底下带出来后,望舒大病了一场,卧床数月几乎不起。巫真织莺亲自照顾着他,等到他身体情况开始好转,便充任了他的教导官,手把手地教给他一些生活的常识比如礼仪、穿着、基本对话,还有帝国的历史和目下的战争局面。
  过了一两年,那个在地底下长大的少年终于渐渐恢复了正常,懂得了如何与人相处,也渐渐显露出惊人的制造天赋。
  因为天赋出众,他被元老院选中,继续担任了军工作坊的总监,留在了巨大的藏书阁和地下制作间里。五年来,他心无旁骛地工作,制作和改进了无数武器和机械,甚至将天机公子死前只留下一个构思的“冰锥”也逐步造了出来,令巫咸长老非常欣慰。
  然而唯一的遗憾,就是他和父亲一样,同样也没能制造出新的征天机械。
  无论他怎样努力和尝试,他似乎永远无法突破父亲生前的极限。
  听得织莺这样安慰他,少年望舒却不服气,指了指那个巨大的鲸骨模型:“父亲没有做到的事,未必别人就做不到了你看,冰锥还不是就快要完工了?”
  “谁都知道望舒是一个天才的机械机械师。”织莺显然对他的脾气了如指掌,微笑,“不过《营造法式》的征天篇残缺了那么多,要制出风隼实在很难更何况今时不同往日,即便机械能顺利造出,要寻找到可以操纵机械的鲛人来做傀儡也很困难。”
  风隼、比翼鸟这些飞天的机械,需要在空中自由辗转回翔,因为灵敏性太高,以陆地上的人类反应速度,基本无法操控,必须要由敏捷和平衡都高于人类的鲛人来充任驾驶者。所以当年沧流帝国的征天军团里,每一架机上都配备了一名接受过傀儡虫控制的鲛人,她们作为战士们的搭档而存在,一起操纵战机,翱翔于天地。
  而海国复国后,要再猎取活的鲛人作为傀儡,也已经是万难之事。
  “哦对,还要有操纵者才行!”望舒才想到这个难题,不由低声骂了一句,“该死!”
  织莺微笑:“所以,先别想这些了,休息一下,午饭后继续工作吧。”
  “不用,”望舒笑了,无所谓地耸肩,“你也知道我从来不会感觉到饿,我只要喝那个桶里的神仙水就行了。”
  “”织莺沉默了一下,看着制作室角落那个巨大的木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片刻。
  “反正就算多吃一点东西,我的脚也不会长好。”少年跺了跺左脚,低下头看着他的左足有明显的残疾比右足短了差不多一寸,所以走起路来总是一瘸一拐。大概是自卑于这个缺陷,望舒从来都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几乎不去外头。
  织莺蹲下身去轻轻抚摩着少年的腿,眼神非常奇怪。
  沉默许久,望舒问:“星槎圣女那边如何了?”
  “应该已经到云荒了吧。”织莺轻声回答,视线投向东方,脸色有些微妙,“此次派出了七架螺舟护航,上千名一流的战士随行加上最近白墨宸都盯着初阳岛,无暇分心。船队应该顺利地绕过了空桑人的防线,抵达了大陆西端的狷之原。”
  “为什么要用那么大的代价,孤注一掷地把她送到神山去?巫咸大人甚至不惜牺牲初阳岛来引开敌人的注意力!”望舒有些怀疑,更有些吃惊,“她真的能唤醒破军么?她到底是什么来历?她是谁?”
  织莺微微一笑,没有回答。
  “这是秘密么?”望舒有些不可思议,“连我都不能告诉?”
  “嗯。”织莺低低应了一声,柔声解释,“望舒,虽然你也是十巫之一,但是我们各有职责,有些事情还是不能相互知道的。这是巫咸大人的吩咐,我也不能违反。”
  望舒蹙了蹙眉头,有些不高兴:“我总是觉得元老院有什么事瞒着我。”
  “别拉长脸嘛。”织莺叹了口气,推了推他,笑,“你看,你不是有很多事情也不能告诉我?比如那些火炮啊船舰啊的制造,还有那三卷《营造法式》,都是你独有的机密,我们其他几个人也都不知道啊。”
  “那可不一样。”望舒闷闷道,“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管他是不是巫咸大人不许说的,我都会告诉你的!”
  “”织莺微微一怔,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
  “我可不会明知故问让你为难。”许久,她才细声地说了一句。
  “是啊。”望舒叹了口气,“所以,我也不问了,免得让你为难。”
  “那就对了嘛。说了半天,只有这句话才象话。”织莺笑了起来,那个笑容在她平日有些苍白冷淡的脸上绽开,彷佛一朵日光下的白芷花,“别东想西想,好好努力,巫咸大人说了,等你造好了冰锥就要重重的奖赏到时候,你想要什么呢?”
  “哎呀,这个我可早就想好了,”望舒有些捉狭地转头看着她,眼神明净而坦荡,“我什么都不要,只要和织莺在一起!”
  织莺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彷佛不知道怎么回答,垂首沉默了片刻。
  看到她这样的表情,少年脸上的笑也渐渐消失。
  “好了,我只是开玩笑。我知道你和羲铮有婚约,”他喃喃,十指紧紧绞在一起,身体不由自主地左右摇摆起来,竭力让声音平静,“别在意。”
  “嗯。”织莺默默应了一声,没有说话。
  今日初阳岛的会战,羲铮辅佐万霖将军抵抗空桑军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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